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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嫖来的王爷要休妃》红中胡了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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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25 20:46:51
嫖来的王爷要休妃-25:风与雨的侵裘

他接受着她的邀请,一一回应,身体深处最火热的细胞在不停的叫嚣。那一种永不餍足的情~欲,每每总在快速撩起后,友孜孜不倦的深尝,又意犹未尽的想要再次索要,那是他的习惯,也是他们之间的习惯。习惯,竟是不足一载,却像熟稔于心万世,有人说,色欲是最易满足也是难得以满足的一种欲~望。因为在得到欢愉快感之后,又陷入一场更难耐的空虚,所以才有如此的说法。

那种说法,像是说与他听一般,满足后继续空虚,总觉得她的存在,是那么虚无,他异样的觉得,她是一缕烟,唯有此时,身无寸缕,直达她身体最深最私密的地方,她与他全身全心的投入,身体和心在此刻一样接近,紧紧相扣。她那么真实的在他身下婉转承欢,他的心意在这时才能得到满足。

钟离突然一滞,突如其来的心痛,如冰雨霎降,骤然间浇灭正箭在弦上的欲~火,他的舌敏感的觉察她的齿舌颤抖,只怕是忍得很艰难,否则,非要咬断他的舌。

但本是纤弱的手,却是忍不住一把掐上他的肩头。

“凝霜!”南天倏地清醒,长臂穿过她的背,本是滑腻的雪肌却因霎时间起的薄汗,令他感觉她像要从他手中滑脱一般。快速的将其紧紧搂住,环在怀里,“凝霜”本是暧昧缠绵的暖榻,却是毫无征兆的变故令他背上冷汗涔涔。

她牵着笑朝他点头,示意她听到了那紧蹙的娥眉下,是一双氤氲薄薄水气的杏眸,她永那双饱含情意的,眼睛无声的给他安慰。

“凝霜!”他心中大恸,再是急切的唤了一声,赶紧替她拢好衣裳,朝着殿外嘶力的吼了一声:“传太医!传太医!”

殿门值夜的人听得这样的吼声,心惊不已,虽然响动不大去复命,但殿外本是静谧的气氛变得异常嘈杂起来,南天听在耳里更甚。

“没,没事。”她颤牙轻声安慰。

他看着她脸色清白,额上汗珠由薄转浓,顺着面颊额侧滴落,看着她紧紧抓住左胸的衣襟,连衣带肉紧紧的拧着,是拧。因为心被拧得厉害。

他不忍再说什么,只怕他在说一句,她还要花力气来安抚他,她直达她的汗与热无关,于是继续帮她拢衫,自己只随手扯过一条薄袍披系裹身。

他无声的抱着他,将颤抖身子埋在自己怀里更深些,阖着眼将所有的悲恸、彷徨、不安尽数藏起,就像她颤抖着隐忍的痛苦、害怕和恐惧异样。他们竟是如此的相像。

不敢出声,他怕他一出声便会哽咽。

当太医伏地而跪,床上的人已无大碍,虽是如此,南天依旧将一干人等重重的训斥了一番,而后太医把脉,跪地慎言道,请皇上宽心,娘娘无碍。

南天坐在蹋上,眸光在钟离脸上停驻,她方才痛得全身湿透,等疼痛过后,竟是昏睡了过去,就如同上次一样,这太医居然又说无碍。

嘴角噙过一丝冷笑,淡声道:“嗯,是此时无碍了,若是有碍,你们能活着走出这个门吗?”

跪地的太医不是不知当日被曾经太子摔死的那个太医的事,不觉间开始心颤,声音也开始抖动:“皇上开恩!”

随手牵了牵裘被,遮过他的肩,看着她睡相安恬,却一点也不下心,凝着她的脸,话却是对伏地而跪的太医说:“若不想做庸医,就好好查皇后的病因,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若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你们就去当庸医罢。”声音清淡,却字字铿锵。

庸医的下场,你们都知道。

惊魂未定之时,跪着的太医只听那年轻的帝王道了声“退下。”便谢恩离去。

是夜,白雪消融,残冰化水亦干,深夜刮着冷风,却不再像前段时间一般刺骨如刀,想来是初春快到来了。

寿王府

南天登基,在朝之人,恐怕只有一人敢公然不去朝贺的,那便是正在提壶自饮的那个人——南云。

像他们这样的兄弟,唯有如此,才能对对方友善,如何相见?如何面对?相见亦是愁苦,不如相恨。但他知道,他是王位,三哥是不会废黜的.

德仁在父皇驾崩之后跟他说的那些话,一刀刀穿过他的心,他以为他苦,他痛,原来三哥才是那个人,那万箭穿心的痛,三哥已经站在他的身前替他受过,当那些箭穿过三哥的胸膛,再扎入他身体的时候,力道早已减弱,相较而言,他受的只不过是皮外伤。

而那一日,拳头如雨,三哥不曾吭过一声。

弑母之仇,养育之恩,那种残忍的亲情如荆棘缠身般折磨着他,想是肉体的痛,不过是种麻木的触摸吧?

若三哥觉得让他恨他便是他的夙愿,何不成全?

更何况,他穷极一生想要守护的母亲,杀害了他穷极一生想要维护的三哥的母亲,他本就难以面对,那罪的源头,他不想去找,三哥也不愿意去追溯。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轮回,才会让他们的宿命如此不堪。

虽是酒过三巡,却依旧有着清晰的思维,不是他内功有多么的了不起,而是那些锥心刺骨的痛时时缠绕,这些微不足道的酒精根本无法使他麻木。

那一抹黑飘窜进了他的房内,兴许是有恨无处发泄,想要找个人好好的打斗一番,便没有声线,兀自尾随那黑影入了屋。

驻步间,阖目静听,倏然间行如闪电,反身一闪,伸出长臂,一把卡住了躲在门后人的脖子,那纤细的脖子分明是个女子。

掌风一抬,弹开了阁上夜明珠的盒盖。

来人虽是黑纱蒙面,但看到那一双熟悉丹凤眼,他还是心下一怔,浓眉蹙后展开,卡在柳红脖子上的大掌缓缓落下,淡而疏离的说道:“你还回来做什么?没处去了吗?”

“南云!”柳红的声音浸着难抑的哽咽,那眸中氤氲的薄雾似乎越来越厚。

南云视而不见,侧过头去。

“四爷,今日冒昧打扰,是柳红有话跟您说。”她见他不应她,那份疏离似乎刺痛了什么,便侧着身再退得远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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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25 20:47:54
嫖来的王爷要休妃 — 26:风与雨的侵袭

您?!如此生分的称谓,南云微一怔忡,朝着桌边继续走去,坐下后,翻杯。倒茶

柳丝拉下面巾,鹅蛋脸,也清瘦了不少。

“四爷。”柳丝向前一步。

“嗯。”南云低着头。

柳丝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火漆封口,郑重的放在桌上,推到南云跟前:“四爷,所有的事,都在这信封里,四爷,慢慢看。”

南云喝茶,凝着杯里的茶水,玩茶杯,就是不看柳丝和桌上的信封。

他终归是恨她的,柳丝咬了咬唇,一眼也不肯看她,她能做的也不过就是这些了。

转身,跨步。

手腕被他捉住,转过头来,看到他两汪深潭死死的盯着她,带着难以言喻的神情:“又想到哪里去?你说,你想到哪里去?你能去哪里?”她还想走么?才来这么一下子,又想跑么?上次不声不响,这次正大光明?

“我。”柳丝一时语塞,却赶紧偏头不看他:“天下之大,总有我容身住处。”话虽如此,却显得凄凉。

“不是那么多人追杀你么?”南云的声音有些急。

“我总有躲避追杀的方式,我会隐姓埋名。”

南云拉过柳丝,突然间揽在怀里,紧了又紧:“那你带我一起走,我们一起去隐姓埋名。”

柳丝一怔,鼻尖突然一酸,心跳狂乱如擂鼓。

“柳丝,你若还要走,就带我走,要么,你就留在我身边,你可愿意?”若上一次,他留她,不说送她走,她也决计没有机会用不声不响离开的方式来试探他的心慌意乱。他也决计没有机会知道她生死不明的时候,他会心乱如麻。更不会夜夜梦到她被乱剑砍伤、血肉模糊的样子而心惊胆颤。

“四爷。”她喃喃的唤了一声,却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听错了。

“带我走,或者在我身边,好不好?”

“可是你养尊处优......”跟她浪迹江湖,他如何受得了苦。

“我们可以去做些小生意,你这么聪慧,我也不笨,总是可以过些小日子的。”这皇城,他真是不想再呆下去,若是能和她从此携手天涯,未尝不可。

“可是,你还有妾室。她们怎么办?”

“我会问她们,改嫁或者要银钱,都可以。”

“不带她们走?”

“不带,有你就够了。”

“四爷,你真狠心。”他一边哭,一边笑。抬袖去擦自己的眼泪。

“没你狠心,我是狠心对别人,不忍狠心对你,可是你却敢一声不吭就走,才是对我真的狠心。”

“那时候,我以为你讨厌我,才送我走。”

“我是怕你呆在帝都有危险。”那时候,他的确是担心她的安危,谁知道她一走,他这么难受。

“四爷。”终于伸出双臂,也拥上了他,轻声呢喃。

“这么晚了,肚子饿不饿?有没有吃过东西?”

“呵,我不会饿肚子的,你放心好了,我虽是躲仇敌,但是吃东西还是自由的。”她傻呵呵的一笑。

“那你今天在这里安置吧,明日,我把一切安顿好后,我们后天就离开帝都,好不好?”

“好好好。”柳丝点头如捣蒜,这样的幸福来得太突然,防不慎防,她不想拒绝,更不敢拒绝,她为什么要拒绝,若是可以走近他的身边,威慑呢么要选择默默远候。得到才是幸福。

南云将柳丝依旧安置在密室,他还是不想她的行踪被人查到一星半点,很是小心。她应该也是不愿意的,否则也不会夜深了穿着夜行衣过来。

南云回到自己的房间,来回的走着,这个决定,他自己都觉得突然,她答应得也突然,可他居然是愿意的,他一生不为功利所累,也不愿意为权力所附,三个是没办法被父皇看上,还好他自由。

原来心动便这样的感觉,想着那个人的时候,心房那里一阵一阵的收紧,轻一下重一下的拧着,原来他的心也是会动的。原来心动过后会魂不守舍,会像三哥一样去找那个不见了的人。

那时候,三嫂失踪,故意躲着不见三哥,他总是劝三哥算了,缘分不过如此。

可柳丝不辞而别的那日之后,他才知道三哥为什么要去找。因为只有找到了,心才能放下,就像现在这样,知道她睡在里面那间密室,如此舒心。

南云脱泡掩被而眠,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可以不用想那些累心的事,可以嘴角挂弧,含笑入睡。

睡得很沉,沉得房间有了响动他也全然不觉。

一阵凉风钻进被子里,背后一暖,南云倏地一怔。

柳丝感觉到他的背突然一僵,知道他是醒了,脸滚烫的厉害,额角开始冒着薄汗,从密室里跨出来,鼓了很大的勇气,终于启了口:“四爷,里面好闷。”

听见她的声音,南云转身,身子却僵硬得不行,一动不敢动,轻笑道:“我还以为里面的空气不错,曾经做了很多气孔,真的很闷?”

“嗯,很闷。”柳丝又往他怀里钻了钻,头始终不敢抬,房里光线虽然很弱,但是那种心虚的神色伴着脸红,一定很可笑。

“柳丝,我到里面去睡,有人敲门你不要开,等我出来。”

“哦。”柳丝点头。须臾又道:“还是我进去睡吧,省得老想着开门的事一晚上都别想睡了,其实里面也没那么闷,就是想出来看看你在不在。”

她还是抱着他,她穿着薄衫,贴在他的身上,他能感觉到她的皮肤,很烫。

南云心里的湖,轻轻漾着,石子一粒粒投来,抛成一条条优美的弧,落下。层层涟漪。“我送你进去。”他拼命的压抑着暗地里想要乱窜的火苗子,已经掀开了被子。

“我没穿鞋出来的。”

南云打横抱起柳丝,朝密室走去,密室的壁烛还亮着,将她放在床上,“早点睡。”

柳丝咬了咬唇,也钻进了被子里,轻声道:“四爷,我给你的信,看了之后便烧了吧。怎么做,你自己决定,无论你怎么做,我都站在你这边。”

南云笑了笑,“早点睡。”

关了闭室的门,南云将房内夜明珠的盒盖打开,一片明亮。

红色的火漆挑开,取出信笺,拎起一角,一抖,信纸展开,一字字看过去,一下下蹙起眉,手颤抖得厉害。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25 20:48:47
嫖来的王爷要休妃—27:风与雨的侵袭

傲霜宫里宫门紧闭,飞雪跟钟离像一对姐妹淘似的翻箱倒柜,不亦乐乎。

“嫂嫂,你这件衣裳我喜欢,你送我吧。”。飞雪从衣柜里翻出一条水粉色夏裙,在一人高的铜镜前比了又比。

你不嫌是我穿过的就拿去,看上哪件,统统拿去。”钟离才学着做针线活,一针又一针的,慢慢缝着,很是仔细。也没空抬头看飞雪。

“ 嫌什么啊?你这些衣裳比我宫里面那些嬷嬷做的好看多了,上次皇兄也赐了我些衣裳,都没你的好看,你说,为什么他那么偏心,给你的都比我的好。”飞雪故作不满的呶起了嘴,却还是从衣柜里一件件的往外淘。

“哪有啊,这些衣裳都是我让人做的,你三哥可没有送过给我。”

飞雪愣了一愣,“倒也是,嫂嫂的那些个样式都很好看,否则以前也没有机会害的我三哥倾家荡产。”

“呵呵,好汉不提当年勇,不提,不提。”钟离这倒是真心话,再说,那人已经是皇帝,还在背后这样说他,多不好啊。

“三螋,我的这些小衣裳都绣的是些什么花啊?我怎么在蓝离从来没有见过。”飞雪一点也不避嫌的拿起一些小肚兜,很多这种贴身的小衣物上面都是绣的一种花,不过是形态不同而己。

上面绣的都是雏菊,钟离看着那些花,眉眼弯了弯,“那是雏菊,现在蓝离没有,但是其他较热带的地方应该是有的。”

“挺漂亮,应该引一些到蓝离来。”飞雪静静的看着那些小花。微微蹙着眉。

“一大片大片的才漂亮呢。”

“三螋见过?喜欢吗?”

钟离手中的针顿了下,看着飞雪,道:“当然喜欢,不喜欢怎么会让人比着花样绣下来?你知道吗,雏菊的花语是——藏在心中深深地爱。”

钟离笑了笑,那时候的梓城,阳光又帅气,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贵气又无人可及,喜欢他的女生多得可以从学校排到家里去,他天天收到很多花,可是她是汪家的收养的孩子,名义上也是他的妹妹,更何况爷爷对她是极好,外界传言,她是梓城爸爸在外面的私生女,终于认祖归宗了。

她顶着妹妹的名号,天天帮着哥哥收情书,成了中转站,她什么也不敢说,天天在家里的花瓶里插上雏菊,房间里挂满了雏菊的油画,将那份小心思藏了起来。

难得一个周日不用补课,对于就像魔鬼训练营一般的高三来说,这样的日子真是生活在天堂。

阳光很好,她正在整理着花,梓城问她:“嗯?你莫名其妙的喜欢这些花做什么,没什么香味,换成玫瑰吧,茉莉也成。”说着便于伸手把花瓶中的话拎出来扔掉。

那时候她也倔强,一巴掌打开他的手:“哥,你不准动我的花,这花瓶是我的,瓶里的花也是我的,你要扔东西,扔你自己的,你这个败家仔儿。”

“哟?! 厉害得很嘛,敢骂我了?”他嘴角弯起,那种邪侫的感觉,像极了南天。

“就骂你!’她皱了皱鼻子。

“喂,这么小心,是不是哪个男生送你的?这花你上高中开始就在插了  难道那男生高一就开始追你了?呵呵!”他双手撑在桌面上,恻着头看着她,一副打趣戏谑她的样子:“还有你房间里的那些画儿,是不是也是那个男生送的?他怎么就那么么没品味,喜欢这种玩意?”

她还记得那时候,大大的落地窗外是明媚的阳光,穿透过来,正好映在他的脸上,光束映进他的眼睛,那瞳仁骤然间明亮得很,耀眼的很。

她挺了挺胸,不甘示弱:“那当然,谁说他没品位,雏菊的花语是藏在心中深深地爱,浪漫吧?呵!像我这种才女,长得又漂亮,有人爱慕很正常,你以为喜欢我的男生会比追你的女生少吗?你以为只有大学生才可以谈恋爱么?”她得意的说完,眉眼笑的弯了起来。

她高三,可是那些他学校的女生,全都到她学校来找她,要她帮着递情书,真是太过份了,高三学业很重的好不好?这样做简直不仁道的对不对?

她记得那时候他明亮的瞳仁慢慢的凝成了暗红色,一把拽起花瓶里的雏菊,扔在地上就是一通乱踩.这也罢了  他转身就朝楼上跑去,她本来就想揍他,也追了上去。

他把她房间里挂着油画全都扔在地上,踩了个稀巴烂。

她看着满室狼藉,看着他赤红的双瞳,泪紧紧的噙在眼框里,恨恨的看着他,心底想要珍藏的东西,被人打破,那是种难以言喻的心痛,本是垒好的城堡,却被人炮轰成残垣。

“我讨厌你!” 她吼着,泪滚了出来,“我讨厌你,无比讨厌你!”

似乎身上有很多汗,很黏,他随手扯了扯粘在身上的T恤,一副痞相,道:“嗯,你讨厌我吧。”随后伸出食指,狠狠地点着她的前额,:“告诉你!现在高三,你敢谈恋爱试试,明天我就去你学校查,看哪个小杂种敢影响你高考,我让他这辈子都别想参加高考!”

说着他便下了楼,久久的没有动静了,她追着出去,站在门口,朝着空空的楼道咆哮道:“汪梓城,你这个变态!只准你谈恋爱,不准我谈,你可以早早的订婚,为什么不准我谈一场恋爱!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她以为他走远了,谁知道他没有,须臾便上了楼,离她有些远:“我告诉你,钟离,别以为爷爷宠你总夸你,看你学习好不管你,他是他,我是我,我不准你谈恋爱就是不准!有本事你谈个试试,你别后悔就是!”

她讨厌他突如其来的强势,他平时从来不会对她这样,总是‘小离小离’的叫她,威胁她,他从来不会。“试就试,你以为我怕你啊!我告诉你,就算我谈恋爱,照样考大学,考大学对于我来说,就是小菜一碟儿!”

她看见他胸口起伏的厉害,“嗯,很好,不过我懒得给你说,明天,明天,你记着,我不想在家里看到一朵那种恶心的花,如果你再敢把那个男生送的花带回家里来,后果自负。”

这一次,他真的走了,他听见一楼的门,重重的关上,还有陈阿姨追出去问,少爷晚上回家吃饭吗?

她冲到阳台上,朝着陈阿姨歇斯底里的喊道:“他肯定不回家吃,他约会都忙不过来,外面可以吃到明天早上去!”

她听见别墅花园密码锁的铁门拉开的声音,“啪”的又合上。

那天晚上,他果真没有回来,他虽是上大学,但每天玩得再晚,也会开车回家,从来不在宿舍住。但那天没有回来,她也没问。大学生谈恋爱同居的多的是,谁知道他在哪个温柔乡里泡着。

第二天她放学路过花店,让司机将她放下,说是离家不远,到时候自己走回去。

进了花店,花店的李阿姨看到她,便快速的将雏菊包好递给她:“看看,真漂亮,就像你一样,清新得很。对了,我送你一样东西。”说着李阿姨转了身去翻抽屉,拿了个小盒子。

“罗,这个东西是我女儿买的,装饰的,不要什么钱,但我看到上面这朵雏菊就想到你了。”

“这,不要了。” 她回绝,虽然那条小链子上面那朵拇指大的雏菊真是漂亮,白色的小细瓣,黄黄的花蕊,又清新又明快,是她喜欢的。

“别不好意思,你都照顾我好几年生意了,就当我店里搞活动,送顾客点小礼物。呵呵!”李阿姨边说着,边把那小链子往她脖子上挂去。

她居然也厚着脸皮没有推辞,扎着马尾,宽宽的校服,是大片的深蓝了少量的白相间的颜色,拉链没有拉上,里面的白T是圆领的,小雏菊就开在光光的脖子上。
  
照了照镜子,里面的她很青涩,但如李阿姨说,很清新,她笑着说:“真好看。”

李阿姨说:“就适合你们这些嫩嫩的小女生,还好我明智没往自己脖子上挂,不然真是自取其辱。”

她道了谢,然后准备回家。

一路走着,板鞋踩在石砖上,很是轻快。摸着脖子上的小花,藏在心中深深的爱,呵,藏在心里也没什么不好,现在不也挺好吗?

她边走边乐,一路的咯咯的笑着,手里捧着花,像极了一个早恋的小女生在回味恋爱的美好。

她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全然不觉已经开在自行车道里面的一辆骚包红的Farrari一直慢慢的跟着她。

慢慢的哼着歌,直到手里的花被人粗鲁的扯下,这才反映过来。

“哥?”她皱了皱眉,有些失措的仰视着他,他合该被那么女孩子追,又高又帅又多
金,哪怕他一副痞相,像要吃人一样,也是那么帅。

“钟离,昨天我说的话,是不是忘了?”他又是指名道姓。

“昨天?”

“我说不准带这种讨厌的花回家,你听不进去是不是?”他手里的花,狠狠的扔在地
上,还踹上了一脚。

突然间委屈涌了上来,她眨了眨眼,好让眼睛干一些,不要那么潮:“可是我己经习惯了,这花都在家里插了三年了,你现在说叫不准带回去,是不是太残忍了些?”

他冷嗤了一声:“三年?三年算什么?”看着她委屈的样子,声音又轻缓了些:“以后插别的花。陈阿姨会做这些事,你只需要好好念书。”

“那如果己经不止三年了呢?”

他久久的没有说话,像是火气很大,一直在压制似的,“有多久?”

她倔强的看着他,认真的说着:“从我搬进汪家,转了校。”

他看着她眼里像是有恨,却一点也不理会:“嗯,那也没几年,以后时间长得很,以后你上了大学,好的男生多的是,现在谈恋爱有什么结果,一毕业就去不同的学校,迟早要分手。”

“那如果我要和他上一所大学呢?” 她说得很坚定  眼里的泪有些忍不住了, 她有强大的自尊心,自知他高不可攀,也从未想过要得到。那如果和他上一所学校呢? 看着总行吧? 她没跟他说,她的第一志愿,第二志愿,所有的志愿都是一所学校,就是他在那所学校,非那里不读。

她很奇怪,为什么他不像别的富家子弟一样出国。他只是说,出国的机会多的是,又不是非要去读书,以后喜欢,呆个几十年好了,现在不想去。

“钟离!你够了!”他吼她,对她的态度很不满。

“不够!”她也吼他,对他也同样不满。

他一把扯下了她脖子上的细链,连带着那一朵坚强的雏菊顺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她转身就要去从那里翻出来,却被他紧紧的拉住手腕,动弹不得。

她看到他瞳仁里的火烧得厉害,她知道他是生气了,可她还是忍不住对他拳打脚踢,边哭边闹:“汪梓城,你这个混蛋,馄蛋!”马尾有些松散了,很是狼狈,她打他,就像在打自己一样,因为他没反映,她手疼得厉害。

旁边有人围观,越来越多,看着她穿着校服,在那里哭闹,而她打的男人又英俊又潇洒,全身透着一股子贵气,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各种不堪的猜想,慢慢有人议论。

他朝着围观的人群吼了一声:  “看什么看!没看过当哥哥的管妹妹早恋吗? 回去管自己家孩子去!”

看着人群未动,他又怒吼了一声:“滚!!”

这一次,人潮慢慢散去  她却被他拖着就走 ,拉开车门, 就把她扔了进去,脑袋撞在了档把上,疼得很。车门被重重的摔上,鼓膜被气流猛的一震,下意识捂住耳朵。

剌耳的跑车起步声,嚣张压制住其他车辆虚弱的鸣笛,他没有上主干道,车子往郊区开去,一条新建的路,车很少,也可以少过很多红绿灯,他开得很快。

她慌乱的开始系安全带,她知道他喜欢玩赛车,她可不想跟他一起玩漂移,她怕吐,“哥,你要去哪?我还要回家做功课!”

“做什么功课?今天没有自习?”他声音冷冰冰的。

“没有,明天小考,今天不上自习。”

“既然这么关心功课,早恋的事情,断掉!”

她心下猛的一怔:“凭什么你说断就断?又不干你的事,那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的事!”那委屈要如何诉说,她没有要他回应,也没有求他开始,凭什么他要她断,她到底影啊了他什么? 她还是帮他传情书,转礼物,做一个妹妹该做的事,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车子正好开到了江边,他重重的刹了车,她虽是绑了安全带,但还是惯性的往前又拉回在座上,跑车座位很矮,空司又小,她坐得有些不舒服。

他修长的掌,紧紧的握住方同盘,看着她的眼睛,像要把她活剥了似的。

“我不准!”他重重的说,而后满脸的嘲讽:“你可真是本事,年纪小小的,敢背着家里谈这么多年的恋爱,你读一中是不是也是因为他考的一中?若是他没出息的考个烂高中,你是不是也要去读?”

“是!”她扬起头,她的脖子坚强的撑着那张早已经有些挂不住的脸,是!她答得很干脆,他在哪,我就要在哪,她那时候是那样想的,虽然她考上高中,他已经上了大学。但他在过的学校,她也要去。

“钟离,我今天把话撂这里  你若是再跟他纠缠不清 ,明天我就去学校替你办转学!
她恨不得去揪他的衣领,然后给他一拳,因为她知道她打他,他从来没还过手,可是她又舍不得打他,只能永无休止的朝他吼:“你无理取闹,你凭什么替我办转学?我要高考了,转学了,影响考试怎么办?”

“明年复读。”

“汪梓城!!”她咬牙切齿的叫着他,甩着头,她的头发越甩越乱,甩的发圈也掉了,栗色的发丝,散了一肩,似乎只有这样发泄,心里才会好受些。

他似乎也一直都不平静,粗重的呼吸着,也不看她,看着窗外的江面,声音有些淡:“若你忘不了他,就出国,明天我就替去办手续,几年而已,十几年也必须给我忘掉!”最后一句,却是掷地有声。

她怔了有十秒那么久,突然脑子有些空白,“我不要出国,我不要出国!!不要!!”她哭着要下车,他锁了门,她拼命地用手去拍车窗,无济于事,然后用头去撞,撞得额前流出了温热的液体,还一直喊着:“我不要出国,我不要出国!!”

他深深地吸着气,一把拉过她,才看到她的头流着令人炫晕的红色液体,登时有些慌了,从纸盒里连抽一大把纸巾,给她按上,紧张归是紧张,额上的青筋依旧冒着,声音是半分也不温柔:“有这么痛苦吗?你还小,你懂什么?你现在才十几岁,你上中学那会才多大?你那时候又懂什么?”

她打开他的手:“你这种已经有妻室的人,当然不懂,你读你的书,等你的大学毕业赶紧结婚去,然后出国,没事操心我做什么?我又没有影响你学业,你凭什么这样管我?你凭什么要送我出国!”

嫖来的王爷要休妃—饮下旖旎前尘,种下万世因果

梓城铁青着脸,又发动了引擎,强大的排气管发现震耳的呼啸,江边开阔,他比来时还要开得快。

刹车片被消磨的声音突破苍穹一般尖锐,车子在汪氏私立医院停下,梓城下车后从车前绕到钟离旁边绅士派的给她开了车门,钟离不下车,被强硬的拽了下来。

电梯上了七楼,他拉着她出了电梯,一走到走廊底部的那办公室,进了房间,她就被扔在沙发上。

他伸手跟已经起身过来的中年男人握了手,礼貌的说道:“Abel,打扰了,麻烦替小离处理一下伤口。”

Abel打趣道:“两兄妹打架了?”

梓城转身瞪了钟离一眼“她自杀!”

钟离忿然站走:“你才自杀!你想逼死我,你这个杀人狂魔!”

Abel听得是一愣一愣的,自知汪少的事不宜多问,便收了声,做起了本职工作,这种小伤,根本不需要来找他这个外科院长,但是汪少发了话,也只能小心的处理。

从那天回到汪宅,钟离便没再和梓城说过话,吃饭也是叫陈阿姨给她分一份,带回房间去吃,不和梓城同桌用餐。

每每司机接她,也不会再半路下车,只是车子开过花店门口的时候望一眼,她不想惹麻烦,不想出国。

梓城觉得挺满意,每次回到汪宅,再也没有看到过雏菊,那个花瓶空空的,连上次吵架过后他踩碎的那些画,他也看见她扔进了垃圾桶。

只是,她天天不下楼吃饭,以前晚自习回家她经常要宵夜,都是陈阿姨做,现在也不吃了。

他知道,她跟他赌气,她不想看到他,他是破坏她早恋的人。

十一点,他敲她的门:“小离,饿了吗?”

“睡了。”

“吃点东西再睡,上课这么晚,身体吃不消的。”

他站在门外好一阵,才听见里面没好气的说了一句:“管你自己身体去!”

第二天一早,钟离背上双肩包,下了楼,走到餐桌帝,随手端起装着牛奶杯子便喝了起来。

汪复业蹙了眉:“离离,坐着吃,就算高考,也不能这么拼,天天躲在房间里做功课就算了,一日三餐总要定时定量的。”

钟离吞下牛奶,嘴边一圈白白的奶沫子,笑了笑:“爷爷,别担心,再有一个月,熬过去就好了。”

“坐下来吃!”老爷子发了火:“考不上也不能把身体搞跨了。”

钟离只能坐下来,单面蛋,三明治,全塞进肚子里,抽了湿巾擦了擦嘴,“饱了,爷爷,我要去学校了。拜!”

梓城正好从楼上下来,钟离转身看见,他应该是刚洗了澡,头发湿湿的,不长不知的浅碎发,白T,牛仔裤,人是神清气爽,端的是阳光帅气,他大走向大门,大鞋柜打开,拎了双板鞋,穿上,那鞋是他们一起买的。

钟离站在他身后,想等他先走。

梓城穿好鞋,看着她,冷声道:“走,我送你上学。”

“不用了,申叔送我。”说着便从他旁边穿了过去,夺门而出。

汪复业说了一句:“管好你自己,你妹妹有司机送。”

梓城看了一眼汪复业,冷笑道:“老爷子,您说我能不管吗、臭丫头都早恋了,您记得前段时间家里插着的花吧?都好几年了。还好我发现及时,不然那丫头被谁拐了您都不知道。”

老爷子一怔,催促道:“那你赶紧去,我汪家的人就算早恋,也定要门当户对,去查查那小子身家和我们配不配。”

梓城有点扭结,这老爷子什么意思?若是那男的家世她,就可以早恋了?

从此,一中又发生一件令钟离痛苦的事,自从她哥哥来接送后,一中的女生都要好帮忙中转情书和礼物。

梓城照旧每天送她,晚自习也去接她,没有晚自习的时候,时间便是下午放学。

每天钟离一看到那辆骚包红的跑车,就想去踢两脚,因为她手里抱着一大堆要转赠的东西等会就要扔到那车子里。

“汪梓城,以后你不准再来接我,我现在学业很重,不想天天被人追着问我哥的爱好,弄得我看书的时间都很少 。”

“不理她们就是了。”

“行,那我把你的地址,班级,宿舍楼,你的手机号码,全都告诉她们,让她们自己去找你。”

梓城哈哈大笑:“好啊,我可是来者不拒,装纯情的不要,不能摸不能抱不能上床的不要,腿不长腰不细的不要,记住C罩杯以下的你直接帮我过滤掉。”

“人渣!”她咬牙切齿,简直不堪入耳,这便是自己喜欢的男人,这是个什么东西啊?人渣再合适不过了。

“人渣比较受欢迎!”他还在笑。

钟离将手里一直把玩着的礼物盒子扔到了后座,低头道:“哥,你以后别接送我了好不好,我已经断了,不想再看到你。”

梓城挂在嘴角的笑,顿时僵住,捏着方向盘的手,展开,又合上。“那这辈子你都要看到我,你怎么活?”

“我还有一个来月就高考了,九月份就上大学了,到时候我住校。”要断,只能不见。

“我都不住校,你住什么样?你别以为上了大学住样了,家里人就管不了你,你照样不准谈恋爱。”他的口气又强硬了起来。

“我已经成年了!”钟离抬起头,看着梓城,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清泉早就装得满满的,快要满出来了。

“小离。”他有些懊恼,他们到底是怎么了,那天之前,他们好好的,他只要一回家,她屁癫癫的就拿拖鞋过来让他换鞋,吃饭的时候,她总喜欢坐在他对面讲笑话。


晚上宵夜的时候总是会去敲他的门问他吃不吃,哪怕他说,你是猪啊,天天就知道吃,一天吃六餐,吃死你。她也不过是笑呵呵跑下楼继续吃她的营养餐。

这段时间她似乎变了一个人,她居然连看都不想看到他了。爱情的力量吗?为了那个男的,她连她的哥哥也要不认了?

车门被人敲了敲,钟离转头望了一眼,看见外面那个漂亮的女人,“你未婚妻来了,我打车去。”
刚要拉开车门,车门便被他锁上,他那边的车窗下滑,梓城对着车外站着的女人说了一声,好巧。

女人弯下腰,朝钟离笑了笑,钟离礼貌回应。

女人看着梓城道:“城,上午的时候我去看爷爷,他说你这段时间都在负责接送离离,我打你电话你也不接,所以我就到一中来看看,没想到你真在这。”

梓城淡淡的说,“嗯,小离快高考了,我每天接送她,估计她也饿了,陈阿姨说晚上烧了她爱吃的菜,不要等太久,否则凉了就不鲜了。那我们先走了。”
还没等车外站着的女人说话,骚包的红色,便如闪电一般窜得很远了。

“我是他未婚妻耶,他怎么这样?”女人狠狠的一跺脚,一辆黑色的凌志商务车缓缓开过来在她身边停下,须臾,后座车门打开,女人忿忿不平的上车。


高考结束,漫天的书本乱飞,那种狂欢,是对长时间高压状态的一咱宣泄,钟离也加入了其中,晚上班会,量贩式的歌城全都被高考后的学生订满了。

钟离打了电话给梓城,让帮忙寻个场子,她知道他有办法。

梓城本想打电话给锦绣的老板要一个豪包,可想想那种地方根本不适合高中生,便找了金沙量贩式歌城的老板,要了三大包,怕她们人多坐不下,结果钟离一问,大家都愿意挤一个包间,哪怕是站着人叠人,所以退掉了两个。

钟离恼的是,这又引来更多女生的花痴,“哇,离离,你哥真帅嘞,其他班半个包房都订不到,你哥居然可以要来三个。”

“离离,你可要帮帮我啊。”

狂欢到一点了还没结束,汪复业问梓城情况,便说不要管,是该放松一下了,随她。

梓城一直开着车在歌城附近转悠,他跟她说,结束了Call他,让申叔早点睡,有老婆孩子的人,不要去打扰人家。

这家伙玩心起了就乐不思蜀。还好他已经安抚了老爷子,否则要一晚上也睡不着了。

娱乐场所不是两点就要关门的吗?他就不信,她还能呆通宵的?

一直不停的抬腕看表,表壳里的钻,折射的夜灯,闪出的光很这,嗯,两点了。

今天的高中生很多,全出来了,就没有看见她。

直到金沙关了门。

他下了车,摔上车门,要去问问情况,他刚一下车,就被一个女生拉住:“你不是离离的哥哥吗?”

他不动声色的拉开小女生的手:“是,她人呢?”

“早就走了。”

“几点”

“九点四十吧。她说可能考得不行,情绪不太好,想早点回家睡觉。”

他突然间觉得脑子里有点脱线了,她说想回家,可是爷爷来电话的意思分明是她不在家。考得不好有什么关系,汪家还能不让她上想上的大学么?大不了给学校建幢楼,她想读哪个学校不可以?

女生听到刺耳的油门声,才后悔没跟帅哥多说几句话,捶胸顿足。

梓城拨了钟离的手机,永远是不在服务区,显然,她不是关机,而是故意扣了电板,让人误以为她的信号不好。

凌晨三点,眼皮有些涩了,人却精神得像打了鸡血一样,盛夏的夜,很通透,没有雾气,夜灯的光芒像刺一样,一根根散开,似乎要扎进人的肌理一般。

凌晨三点半,道路上,车和人一样少。

现次打了那个打不能的手机,依旧是——你拨的号码不在服务区。

“啪!”手机重重的砸在车窗上,不知道是玻璃质量好,还是Vertu手机的质量好,玻璃完好,手机连颗钻也没掉。

凌晨四点,车子开到了江边,头伏在方向盘上,车里没有开冷气,开着窗,四占在盛夏正是舒服的温度,但他却觉得冷得很。

那天,他便是在这附近朝她发了火,他记得她哭着闹着说不要出国。是怕再也见不到那个人吧?

好可知道,那时候爷爷问他要不要去国外,他说考虑一下,他去她想不想出国,她说不想,又要认识新的朋友,很累。他便去跟爷爷说,不想出国,以后想去再说。他不想出国,中因为想经常看到她,而她却为了另外一个男生不愿意出国,还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

他是疯了才选了离家近的一所大学天天回家吃饭,是疯了才没有去住校,没有去过大家都喜欢的那种打成一片的集体生活,可是她却说她念太学要去住校,不想再见到他。

听到远处有铁罐落地的声音,也许这里实在太安静,他不得不想抬头看一眼,却看见他找了一晚上的人坐在地上,头靠在石墩边,身边全是一堆的空易拉罐。

发圈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一头栗色的发像个疯子一亲,散乱的披着。

他几乎每个细胞都是火星子在乱跳,撞来撞去,快要把他整个人燃起来了。

钟离这是第一次喝酒,她很疯狂的买了一箱,然后打车到了江边,那天,他在这里跟她说,要她断。

脑子里不停的回响着他的话,他懂什么?十几年也要给我断掉!

直到她被抱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她闻到 他身上的味道,她初进汪家,总是想着父母的时候就会哭,他总是让她倒在他的怀里哭,他的味道,是刻在她的脑子里的。

她没有挣扎,只是借着酒劲,去搂他的脖子,她醉了,没有一个人会跟一个喝醉酒的人计较,即便她是无理取闹,耍疯撒泼也不会有人说她过份,“哥,我断不了,我舍不得,我放不下。”

她明明觉得自己醉了,可是在闻到他的气息的时候,她却骤然间清醒,她没有说错,断不了,舍不得,放不下。

抱着她的人,没有回应她,只是把她放在车上,一直听着她在车上哭。

他知道,她情绪不好,不是她同学说的那样,而是因为那个人,看着她那么痛苦,他想要安慰她,想要让步,他却说不出口,说不出——那你们去好吧,他只能缄默。

车子在Crown酒店停下,她醉成这样,肯定不能让老爷子看见了,就说跟她同学玩通宵了吧。

顶层的江景房是汪氏整年包下来的,横抱着她,服务生夫他刷开了房门。

真想把她丢到床上,却还是小心的把她放了上去。

香软洁白的King—size,虽然没有家里的小碎花的韩国浪漫风情,但是有床的地方就有安全感,这话是一点也没错。靠在床上,即便是全身脏脏的,钟离依然睡着了。

梓城看着钟离趴在床上入了睡,今天她的同学都已经把校服换掉了,她居然还穿着,一个高中生在江边喝酒,也不怕危险?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居然把手机关掉,想着一个个可怕的后果,真有一种想把她拎起来打一顿的冲动。

他也很累,可是他不是她,脏兮兮的也睡得着,洗了个舒服的澡裹上白色的浴袍出来,把中央空调的温度调 她平时喜欢的26度,替她脱了样服,里面的白T胸前有一只肥肥的叮当猫,她喜欢的,她说她以后想要什么东西不从口袋里掏一个出来,然后掏一百个汪梓城出来打着玩。

想到这里,他笑了笑,把被子给她盖上,转身去了厅里。

早上七点,钟离醒来,并不是因为已经睡好了,而是肚子太饿,昨天晚上到现在,几乎什么也没有吃过。

起身看到梓城睡在外面,又转身去了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眼睛还有些肿的自己,吐了吐舌头。衣服被脱了,她也没有震惊,他反正不是第一次脱她衣服。

初三那次,她因为自己的校服被树枝挂破,穿了班里一个男生的校服回去,她也没办法,因为女生都在发育,很多里面穿的都是贴身小吊带,谁愿意借给她穿呢。

可是回到家里,她老实交代之后,她的校服就被他扒掉了扔出了门外。那时候她就骂他,汪梓城,你就是可恶霸权的美国佬!你这个纳粹常!你这个法西斯!!!

那时候他理也不理她,说家风不正,他是在整顿家风。

她说他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他不要脸的说那也要有做州官的的本事,有本事你做州官去,压得住场子吗?

她气得想砸死他。

洗头,洗澡,洗 掉一身的酒气,然后饱饱的去吃早餐,把昨天的事忘掉。

他听到卫生间里有声音,是吹风“呼呼”的在叫,他知道她醒了。

“我帮你吹。”

她转过身,下意识拢了拢浴袍,手里的吹风已经被拿了过——“醒这么早,头不痛了?”他的声音比吹风要大。

她没有说话,他关了吹风,看着镜子里的她,等她说。

她对头镜子里他瘪了瘪嘴:“我饿了,想吃点东西再睡。”

“嗯,行,我已经让金姐去洒店的商铺挑了一套衣服,你等会换上,校服脏得不像样子了,昨天像个小狗一样睡在路边。”说着,吹风的风口又开始送着风。他修长的指,撩着她的发轻轻的抖着。

钟离尴尬的笑了笑,耸了耸肩,不去辩驳,昨天什么样子,的确是单看地上的校服就知道了。

电梯到了19餐厅,钟离挑了很多喜欢吃的东西,埋着头,开始风卷残云,梓城笑着说:“你慢着点,等一下噎住了要送医院的,万一送得不及时,后悔可没用了。”

“嫌我丢你这大帅哥的人是吧?”

梓城老神在在的叉一块西瓜丢进嘴里:“那倒不会,别人还以为你是我漂亮的女朋友,羡慕还来不及呢。”

“哥!”他讲话倒是一点也不顾及她的感受,他开玩笑,可是她很容易往心里去。

他以为她制止他,是因为另外一个人,她倒是坚贞的很:“他高吗?”他打趣道。

“高!”她低头用餐。

“帅吗?”

“帅!他在的地方,女生多很很。”

“家庭条件好吗?”

“就怪太好了!”

“钟离!!!”

钟离抬头,看着那个莫名其妙在发火的人,“哥,都说断了,家里不是没花了吗?”

“我怎么觉得这事这么轻巧,他送了你这么多年花,你说分手,他就不送了?这种男生你还记挂着他做什么?”

“记着又不碍事,又不块肉!”喝了半杯果汁,钟离起了身:“我要上去再睡一会儿,似乎毛孔里都有酒味,回去要是让陈阿姨那警犬鼻子闻出来了,非得被爷爷的眼神绞死不可。”

说着便转身离去,丢下一脸青绿的梓城,独自去按了电梯。

钟离钻进软床,梓城也很累,便在厅里的大沙发上睡,这一觉,钟离睡到了下午两点。全身的舒畅。

梓城老早醒了,却在钟离醒了之后继续装睡,现在不是不晚的,肯定是回家了,一回家,她估计又不理他了。

钟离走到厅里,在梓城身边蹲下,伸出食指,轻轻的描他的眉,鼻,唇,很轻,怕惊醒了他。

指腹落在他的眼睑上,下面有一双瞳,生气的时候真是可怕极了,她“扑哧”一笑,轻声带着点娇嗔:“法西斯!”

唇,在他的唇上,轻轻的点了一下然后离开。终于吻上了,哪怕是偷来的。

“我又没有影响过你,我只是在心底喜欢你,你居然要用把我送出国来威胁我,真是法西斯。”

她轻轻呢喃,头在他向前的空位靠着,她很想靠在他的怀里,却怕弄醒了他。

“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人,准那么多女生暗恋你,就不准我暗恋。那些花不能送给你,送给自己都不可以么?我报考了你的学校,可你都大三了,真希望你科科都挂。或者你念完硕博连读吧。”她趴着头,自言自语,全然不觉靠在沙发上的男子早已睁开了眼,看着她。

他心里的五味瓶打翻了一个又一个,那种苦涩,甘甜,酸冽全都混到了一起,混淆成刺烈的气体,想从他的体内冲出,他生生的压住,压得眼睛酸胀。

“小离。”他的手覆在她的头上,轻轻的揉着,别人都叫她离离,他可不想跟别人叫得一样,虽然听起来没那么亲近,却是独一无二。

钟离本能的吓得弹开了,惊慌的看着梓城,“哥!”身子一晃,撞在茶机上。

“哥,你听到什么了?我刚才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她做贼心虚。

“小离。”他看着她脸上挂着的泪痕,想着她说的话,才知道自己这些的来有多傻“来。”

她怯怯的重新挪到了沙发旁,地毯很厚,很软,他温柔的叫她“来”,地毯变得暖暖的。

“你刚才亲了我一下,我要你还的。”

“还?怎么还?”她知道丢脸丢大了,自讨苦吃了吧。

他依旧侧躺着,拉着她的臂一带,将她从地上拉起,再一拉,又顺势拖进他的怀里,她的肩被捉住,她不敢呼吸。

他精这的瞳此时泛着迷离的光,低哑的声音带着难以自控的蛊惑:“这样。”他的唇 ,吻上了她的唇,温柔绵长,舌尖渡着津夜送进她的口腔,她透不过气,他也透不过气。

终于,她用力的推开了他,而后又紧紧的环上了他的腰,头埋在他的怀里,哭着喊道:“哥,你别这样,我会死的,会死的!”

“小离,你喜欢雏菊,明天开始,我天天送给你,是我送给你的,藏在心中深深的爱。”不对,应该是藏在彼此心中,深深的爱。

“小离,我爱你。”

“我爱你。”

她听着他一遍遍的说,心被窒住。人若想得到一样东西,苦苦寻觅,会日思夜想,可若真是被她寻到了,她却不敢碰了,怕是幻象,怕是海市蜃楼。

她举起手,用力的就会往左脸扇去,却被他倏地捉住。

“钟离!你干什么?你疯啦!”躺在沙发上的人,猛的弹起。

钟离木讷的点头,喃喃道:“我快疯了,真的,快疯了,怕是梦,想打一巴掌看疼不疼。”还是忍不住掐了自己一把,然后傻呵呵的笑,说是真的。

梓城只能无奈,却也跟她一样傻呵呵的笑着。

“哥,我们回家吧。”

“好。”

出房门,进电梯,出电梯,出酒店,梓城一直拉着钟离,钟离也紧紧扣住他的手。谁也没去问过去的事,谁也不去肯定对方心底是什么想法,似乎一切无言便已认定。

刺目的闪光灯,清脆的快门“咔咔咔”的响起来。

钟离赶紧挡起了脸,梓城挡在她的身前。

不停的有人喊着问话:“汪少,请问你和你妹妹经常来这里开房吗?”

“汪少,你和你妹妹到底是什么关系?”

“汪少,你未婚妻那里,打算如何解释?”

“汪少,凌晨四点你抱着你妹妹进的这家酒店,当时她看起来喝了不少酒,是因为什么事她独自买醉?”

“外界都传言,你妹妹是前几年汪家认回来的孩子,你们真的有血缘关系吗?若是有,这种关系会不会有些乱?”

钟离的头快要炸掉了,她根本没有想到这些问题,外界要如何看汪家?

梓城把钟离的脸摁在自己的胸前,双臂护住,留五冰冷的一句:“无可奉告!”径直离开。

记者一直追到他们出了酒店,还开着车一直跟在后面。

“哥,明天要是见报怎么办?爷爷知道了会气死的。”

“哥,这新闻压得下来吗?”

梓城目光淡淡,继续开车:“为什么要压下来?”

“可是,你未婚妻那里怎么解释。”

“这事闹大点好,她可以来退婚。”

“哥,还是去找关系,把这新闻压下来吧,好不好?”

他微瞥了她一眼:“你怕没大学敢要你?”

“不是。”她知道,凭汪家的本事,她不可能没有大学读。

他重重的踩了刹车,侧头看着琮在惊慌中没有回神的钟离:“你是怕别人知道我们关系不敢面对?这么在乎外面那些人怎么看?小离,勇敢一点不好吗?你可以把我放在你心里这么多年,现在机会来了,难道做一点努力都不肯吗?如果你有你说的那么爱我,为什么不站直,跟无一起走下去?”

“哥。”钟离抚着不平静的胸口,一夜之间,发生太多事她有些手足无措,阖着眼:“我怕我害了你,怕影响你的前途。”

手指,去挠她的发,笑道:“傻,我的前途岂是你能影响的?你能影响的,只有我的幸福。”

她心里开始平静,安定,又道:“爷爷那里怎么办?”

“现在回去跟老爷子说。”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25 20:49:55
汪宅,灯火通明,整整一夜的家庭会议,汪复业做主把新闻压了下来,直到凌晨,他才做了安排:“离离,你试也考完了,爷爷带你出去散散心。”
梓城说他也要去。

老爷子一脸铁青:“你自己在家好好反省。”

新闻是压了下来,可该闹的事情还是闹起来了。

本是姻亲的两家,闹到不可开交,梓城的态度很强硬,退婚,汪复业不同意,这样做不但影响世交,对汪家的声誉影响很大 。

钟离被汪复业送到了G城,说是暑假结束再回去读书,在外面散散心。

但钟离知道,这是爷爷不让她跟梓城联系,要处理好联姻的事情。

她住的地方有人盯着,不能出门,手机被没收,座机不能打长途。

兴许等到她回去,梓城已经提前完婚了。

八月上旬,很热,她不容易下了一场雨,钟离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听雨而眠。

夜深,听到外面有些响动,似乎有人来了,她知道,即便有爷爷的人在这晨守着她,也不会闯进来,难道是爷爷来了?

起身,开了卧室的门,客厅的厅亮着,她走了过去,他站在玄关处正在脱鞋,肩上有些湿。

“哥。”她轻唤一声,他抬起头,已经脱了鞋。

“哥!”她跑过去,还没来得及紧紧抱着他,不已经被他紧紧的抱起。

“我跟老爷子说,来见你一面,回去就结婚。”

钟离抬起脸,说不出一句话,只任着眼泪流。

他还想说什么,却被她的吻堵了回去,她吻得生涩,却专注。他几次想 要挣脱说话,她都不准。

她的手钻进他的衣服里,乱七八糟的去脱他的T,小手去他的裤腰上的那粒铜扣,却被他一把按住。

她松了口,气喘吁吁:“从现在起,今天晚上谁说一句话,谁是王八蛋!!!汪梓城,你敢说话,你就是王八蛋!!!”

她不想听他说,她知道是什么结果,结婚就结婚,有什么了不起,谁还不娶老婆,还不嫁人了吗?

她得到他近乎癫狂的吻。

他把她压在墙上,睡衣,内衣,全都扔在了地上,她的肌肤光滑如玉,身无寸缕的完美胴体,却如同扑火飞蛾临行前的那一刹那潋滟。

他这才知道,她不再是那个跪在灵堂里木呆呆的12岁的小姑娘了,她长大了,不仅有姣好的容貌,平时宽宽的校服下还掩着一副好身材,她是大姑娘了,每一寸肌肤都可以撩起他的欲望,更何况,她如此主动。拦腰抱起她朝卧房走去,雨夜婆娑,伴着粗重的呻吟,暧昧非常。

他的吻绵密细腻,指相扣,颈交缠,他每每停下,想要冷静她还小,可她马上又吻上他,来不及想,又陷入下一场沉沦。

他知道她紧张,她在发抖,他努力控制着进入她身体的冲动,还是做了王八蛋:“小离,你后不后悔,若是以后不能嫁给我,你这样做后不后悔?”

“不后悔!”

他捏住她的肩,扶住她的臀,挺身而入。

她想要惨叫出声,可只是狠狠的咬住唇,她说了不后悔,所以她只是发出一声闷哼。疼得她像要被撕裂了。


“很疼,是不是?”

“是,可是不疼怎么记得住?”她仰起脸,看着他笑,笑得泪眼迷离。若是得不到,她也要记他一辈子。

他俯下身,吻住她的唇,鼻尖轻搓着她的鼻尖:“刚才进门时想跟你说,我答应老爷子回去结婚,可我没打算回去,我在沧州有个公司,哪里都可以读书,只是没有汪家那么大的豪宅给你住,你愿不愿意跟我去?”

她突然怔住,那时候他想叫她跟他一起私奔?半晌才拼命点头:“愿意,愿意。”

一周后凌晨,梓城还没有回来,钟离很不安,是不是已经回去了?他说带她走,不过一句玩笑?

直到听到敲门声,兴奋的赤着脚跑过去开门,打开门的那一刻,她才后悔得不得了,她怎么会这么笨,爷爷给了梓城这里的钥匙,来人是他的未婚妻。

她的身份很尴尬,青梅竹马的小情人?破坏订婚的小三?没有血缘的妹妹?

门被推开,来人力道很大,钟离毕竟还是高中毕业的孩子,她很紧张,“啪”的一记耳光,重重的扇在脸上,她有些懵了。

“真是不要脸,连自己哥哥都要勾引!”

钟离低着头护着脸,相要反击,可是没有理由,是她不要脸。

“啪,啪!”的两声,钟离抬起头,是梓城铁青着脸扇了那女人两耳光,憎恶咬牙道:“我的女人,你也敢打?”

“城,我才是你的女人!”他未婚妻捂着脸,委屈的说。

“你是老爷子挑的女子,她是我挑的女人,我又没跟你结婚,立刻滚!”

后面还吵了些什么,钟离根本听不清,耳朵里嗡嗡的乱叫。


结实的怀抱里有熟悉的气息,他摸着她的脸问,痛不痛。

她说,这点痛算什么,还没有第一次的时候痛。

他边吻边褪她的衣,在她的印象里,每次他都很温柔,可是今天的表现,似乎前几天他没有充分发挥一般。今天的他像野兽一样残暴凶狠,他将她挂在他的腰上,扶住她的臀,一手垫在她的背上,每一次冲撞,他都想要将她的灵魂撞出体针。

她求他轻一点,拼命喊不要。他小心的问她,是不是还痛?她摇头。他就笑,笑得邪恶,他说,不是痛那就是爽,爽的时候说轻一点,那是假话。

她说,汪梓城,你可以再贱一点吗?

他说,看来你很不喜欢轻一点,要再重一点?

她的脸红透,头一低,一头如瀑的栗色发丝便滑了过来,挡住了她部分的羞赧,一口往他肩头咬去。

等她发泄好,他捏起她的左手舌尖轻轻的去舔舐掌心那颗红痣,温声道:“小离,你掌心的痣一定是我心上的肉剜下凝上的,我总是能感应到你在哪里。以后你走丢了也不怕,人群里,你举起手,我一定可以找到你。”


“你说的情话,真好听。”

“喜欢听,以后经常说给你听。”

夜深虫鸣,夜,静也不静。

如梦见脖子上有些凉凉的触感,小夜灯开着,他正在往她脖子上套什么东西。

他看见她睁了眼,笑道:“G城有个我认识的珠宝设计师,让他帮我弄的小玩意,今天他来电说做好了,这朵雏菊,喜欢吗?”他揽着她:“小离,我们再也不用将彼此藏在心里,以后你的雏菊,都由我来送。”

她眼眶湿了,很湿很湿,湿了一大片枕巾,而后欢快的跳下床去开大灯,对着镜子里照了又照,白玉的花瓣,黄宝石的花蕊,揉在一起,让这种贵重的东西温雅而宁静,一点也不招摇。

“喜欢。”是的,她喜欢。

“喜欢就报答我。”

“过来,好好亲亲我。”

两人抱在一起,开怀大笑,“我真是个势力的女人,你送我东西,我就这么开心,为此还甘愿出卖色相。”

“那我多送些,你就好好的把色相出卖给我。”

“那你的家产可以要小心了。呵呵。”

“都给你,倾尽所有再所不惜。”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25 20:50:18
28:风与雨的侵袭

“嫂嫂,嫂嫂,皇嫂嫂。”飞雪叫了两声没有反应,干脆扔下手中衣物去摇钟离的肩。

钟离这才意识到走了神,抬头报以歉意的笑。

飞雪又朝衣柜走去:“我都换过三身衣服了,真是走神走得厉害。嫂嫂,你说的这个雏菊我其实有看到过。”

“哦?!”钟离轻蹙了眉,这个年代,应该没有吧?

飞雪一边整理翻出来的衣服,一边道:“当然不是真的花,也是像你这样绣着的,你还记得殷千尘的手帕吗?就是我次次拿来拧鼻涕的那块,在帕巾的角落里,就有一朵雏菊,其实以前也没有注意,只觉得是块月牙白的手绢而已,是上次我们又在红楼碰到了,故意从他怀里掏出来擦鼻涕,我本来没鼻涕,就想看他那副恶心样。展开看了一下,就在小角上,一朵这样的雏菊,非常小。当时还觉得新鲜呢,后来他抢了去,不给我看了。”

钟离“啊”的一声轻叫。

飞雪丢了手里的衣裳,过去一看是绣针扎了钟离的手。

钟离的食指上,一粒细小的血珠,放进嘴里吸了吸,想安慰飞雪说,不小心,不碍事。

话还未出口,“吱呀~”的一声,门被推开,是南天紫金金华朱色龙袍,负手入了殿,举手投足前,华贵之气满溢,真真儿的气宇轩昂。

钟离也没有惊讶,南天过来,从来都是不通传的,跟出入自由菜市场似的。

钟离飞雪简单的行礼走走过场。

瞄了一眼满室的衣裳乱七八糟,南天皱了眉,飞雪说是过来打劫点嫂嫂的衣裳。

“不是赐了那么多的衣裳首饰给你吗?怎么尽打你嫂嫂的主意?”南天弯腰拿起钟离已经缝了将近半个月暗红丝绸的中衣,嘴角弯了弯。

“谁叫皇兄偏心,所以我只能来让嫂嫂割爱了。”飞雪微扬了头。

钟离看着南天笑道:“你由着她好了,她又不嫌我穿过。”

“就怕嫂嫂穿过的,皇兄也不喜欢看到第二个不是嫂嫂的人穿,哪怕那个人是他曾经最宠爱的妹妹。”飞雪故作不满的嗤哼了一声,呶着嘴朝钟离使了使眼色。

钟离道:“飞雪,皇上才不会。”

谁知道南天放下中衣,拉着钟离的手,轻抚,看着飞雪道:“飞雪都长大了,变得聪明了,最近是不是有什么高人在指点你?”飞雪说得对,凝霜穿过的衣裳,他不愿意看到第二个不是凝霜的人穿。

飞雪一跺脚:“皇嫂嫂,你看看,你看看,你都说送我的,皇兄现在不肯,早知道我早点拿走。”

“还好你没有拿回府里去,不然朕得派人去取回来。”钟离黑线,心想这人真是太小气了吧。南天又道:“不如让你嫂嫂帮你画几件,让尚工局做吧。”

钟离脱了南天的手,转身去倒茶。

飞雪道:“也只能这样了,皇兄真是小气。”

钟离将茶递到南天手上,南天坐下,浅呷一口,杯置在桌沿上,看着飞雪道:“你嫂嫂好一段时间没出宫了,不如明日去红楼用膳吧,飞雪,你把殷公子也叫上,秋雨和李茂朕让德仁去传旨,你嫂嫂肯定想见到以前的朋友,憋死她了都。”

钟离面露喜色:“那我让卡宴去准备一下,明日红楼就不营业了。”现在身份不像从前,自然要小心些。

南天点头说好,而后又道:“飞雪,皇兄是不是该为你赐婚了,你真的可以说成是老大不小了,嫁不出去的话,皇兄脸也没地方放啊。”

飞雪赶紧做了个辑:“别,谢皇兄美意,您多养我几年又能怎样啊,嫁不出去,养我一辈子也该的。”

“我可不白养,女儿家哪有让娘家人养一辈子的事,找个该养你的人养去。若不然送你去和亲?”

“我死给你看!”飞雪作势就要找地方撞去,朝着衣柜撞去,跑到一半又停了下来,赶紧转了方向,又往门框上撞去,见没人拉她,又停了下来左顾右盼。

“要不要给你一把刀?”南天笑道。

“天哪,亲骨肉啊,嫂嫂,亲骨肉啊。”飞雪不去找地方撞了,直接钻进了钟离的怀里。假惺惺的抽泣,看着钟离,时不时的瞄几眼玩着茶盖的三哥:“嫂嫂,我跟你说,这个男人啊若是不念亲情的,要不得,连亲妹妹都下得了手,更何况其他人,嫂嫂,你一定要留个心眼啊。”

看着挑拨离间的飞雪就觉得可爱得很,想当初在汪宅的时候,她她也爱干这样的事:“哈哈,飞雪,你可别说下去了,再说,你皇兄真要把你嫁了。”

飞雪立刻收了声。

翌日午食将近,红楼暂停营业一日,显得格外肃静,新帝登基比不得以前,总是要多注意一些事宜的。只有少量的下人在侍候,其他的人全换成了宫里的侍卫。

众人围桌而坐,钟离和南天上座,钟离未戴凤冠,南天未着龙袍,二人只作常服打扮,但依旧是一对耀眼的璧人。

殷千尘犹其感到不自在,这明明是家庭聚宴,可为什么要请他,他不来的,奈何飞雪死缠不放,说要是不去,以后大街上绝不会给他面子,要让他下不了台。

他不是怕飞雪,只是这个公主就喜欢干损人不利己的事,根本就是个不要面子的人,她会用丢自己脸的方式来丢他的脸,他不是没吃过亏。她觉得面子无所谓,可他把面子看得要紧得很,风流倜傥的一个自在人,偏偏要被一个黄毛丫头威胁,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她的。

一桌子人都首先向钟离和南天敬了酒,说是家宴,但皇上和皇后的位子摆在那里,如何想放开,都不可能放得开。

钟离望了一桌子人,其实还算圆满,李茂和秋雨当真是琴瑟和谐的,飞雪也从过去‘钟离’的阴影里走了出来,还是那个开朗的人,唯一不见南云,很是可惜。钟离知道,有些事情,她不能提。

南天执杯对上殷千尘:“苍南的事,不曾好好谢过殷公子,要说言谢也不知从何说起,不如饮了这杯?”

殷千尘礼貌回应,谢恩之后一饮而尽。他真是不习惯这样吃饭的方式,一点也不自在,以前还是太子的时候还不是那么拘谨,如今只想快点离开。

南天放下酒杯:“不知殷公子可曾有过妻室?”

“不曾!”

南天看了一眼飞雪:“那可愿娶飞雪为妻?”

这一次不是殷千尘没有把握住,而是飞雪赶紧偏头,“噗”的一口,喷了殷千尘一脸一身的酒。

殷千尘本就是被威胁来的,这喷得一身湿透了,仪表堂堂都毁了,真是可恨,瞪着飞雪咬牙道:“不愿!”

飞雪重重的“哼”一声:“殷千尘,你以为本公主想要嫁你吗?”

殷千尘回之一“哼”,道:“最好不想!”

钟离捂脸低头,当什么也看不见,她老公这干的都是什么事啊,门不当户不对的,提这档子事干什么,不是自讨没趣吗?

怪不得要把李茂和秋雨叫来,原来是怕飞雪察觉出他的动机不肯去叫殷千尘,才故意拉了两个没事干的人过来?

李茂果然是识相的,未免让场面尴尬,拉着秋雨说有事先走。

南天欣然同意。

面对飞雪和殷千尘经常性的各不相让,南天似乎习以为常,也不理会钟离尴尬:“倒是想让殷公子为难了,至于门户的问题,朕从来没有太在意,你们看似很不对路,但朕看着倒是合适。”殷千尘刚欲反驳,南天却出了声,殷千尘只能把话吞下去,谁叫那个人是皇帝,真是气死人。

“飞雪至小就被宠着,因为母亲太早离开,所以不管是先皇还是朕,都是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不过即便如此,依旧弥补不了那些缺失的感情。”

飞雪眼眶红红的,“三哥,别说了,都过去了。”

“母亲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当年你还是那么小。朕也觉得对不起你,并没有完成母亲的嘱托,很是愧疚。”

飞雪吸着鼻子,从殷千尘怀里掏出丝绢,擦眼泪:“三哥,你别自责了,飞雪让你为难了,若不然你还是送我去和亲吧,这样好歹我这个公主还有点用处,四肢健全的,不要太老太丑的就行。”

南天嘴角轻牵,不动声色的拿过飞雪手中的丝绢,便替她擦着眼泪,“既然如此,还是让你自己挑罢。”

钟离看着南天拿着的月牙白的丝帕,手心里开始冒着冷汗,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了。

南天温雅的看着殷千尘笑着问话:“殷公子的家乡产雏菊吗?”

钟离心里一颤,果然,昨天那时候南天进殿,真的是刚到吗?

若不是,今天这饭局,是圈套?

若他昨天在殿外听到了什么,以他现在的性子,是不可能冲动的去搜殷千尘的身,殷千尘若有察觉也不可能让他搜出什么。

这样便是出奇不意?

他什么时候变得连自己妹妹都要利用了?他知道飞雪的习惯,只要有殷千尘在,若是流鼻涕流眼泪,必定去殷千尘怀里拿丝绢,这事情早就传为笑谈,而且飞雪从不收敛。

他于心何忍,他连自己都忌讳提及水妃的事,却要在一个外人面前提及?

今天这一招追忆,是让飞雪忆母伤情吧?

“雏菊?”殷千尘不解,他没有听过。“不曾听过。”

钟离不敢作声,此时南天的心底一定是一派清明了吧。

自己若是出声,不正说明她早就知道殷千尘是那夜抢她玉,轻薄她的人了吗?苍南皇宫,殷千尘不顾自身安危,潜伏那么长的时间,在南天看来,这本来就是心怀不轨,南天是有些介意的,还叮嘱过不准单独跟殷千尘来往。

南天若是知晓她知情却不说,那么就意味着包庇,这在南天眼里,会不会以为她和殷千尘之间有什么不干不净的关系?

她觉得脑子乱极了,此时想要冷静,却越是提醒越是乱。

“飞雪,你知道雏菊吗?”南天依旧带着浅笑,像是跟妹妹拉家常。

钟离的手开始颤抖,额上有冷汗在冒,也许是心虚,才不敢吭一声,其实她是担心的是殷千尘。就如阿瑞,她好说歹说,南天才没有在追究。

可殷千尘那夜做的事,南天怎么可能忍得了。就是这线索没有的时候,他也一直在查月圆之夜那个人,她是知道的,虽然他从来不跟她讲。

飞雪蹙眉,想了想,道:“嫂嫂知道,说一大片一大片的才好看,雏菊的花语是藏在心中深深的爱,真美。”飞雪有些沉醉了。

殷千尘一怔,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妥。南天将手里的丝绢展在桌上,食指的指腹摩挲着角落里的那一小朵雏菊,比小指腹还要小些,真是不细看,看不出来。

凤眸慢慢半眯,头轻轻一侧,视线越过飞雪,看向同意已经半眯了桃花眼的殷千尘,攸然间杀气外泄,话却是似乎说给飞雪听一般,言锋冰冷“你嫂嫂当然知道,因为这种花,只有你嫂嫂见过,也只有你嫂嫂才会画这花样。”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25 20:50:32
29:风与雨的侵袭
飞雪黛眉微蹙,似乎察到了哪里不妥,慢慢的不敢再言,只看了神色有异的钟离,又对南天说:“皇兄所言未必,嫂嫂都见过的花样,一定也有旁人见过,未见得这花只有嫂嫂一人见过,又不是嫂嫂培育出来的花种。”看了一眼钟离,抬了抬眉:“对吧,嫂嫂。”

钟离舒了口气,倒不想飞雪这时候一下子机警了:“飞雪所言有理。”

殷千尘掌过生风,越过飞雪,去揭南天面前那枚丝帕,飞雪受惊一仰,差点跌落在地,还好有武功,站稳后,退到了一旁。

南天端坐于原位,眸色一凛,广袖如火云轻卷,看似悠而缓的气定神闲,却在恍惚间,那丝帕却已在殷千尘手未触到之时,握在了南天的手中。

南天嘴角浮起的笑,优雅得很,在钟离眼里,那是活脱脱的一个绅士,但他眼中的光,却是冷冽得紧,盯得人只打颤,只听得他温声道:“殷公子有所不知,凝霜爱极了雏菊,千姿百态,形形色色,无一不钟爱,不如将这丝帕赠于她如何?想必殷公子不会在意这样小小的一朵雏菊吧?”

南天的声音温温软软,似乎都不用中气,但言语间,始终透着一股不容人反抗的气势。钟离觉得碜得慌,遂及开口,“殷公子定也不是小气之人,不如就割爱吧。”

殷千尘瞪了钟离一眼,是一个字也不想说,起身便离去,南天莞尔却带阴鸷之气,让飞雪陪着钟离,也跟着殷千尘出了房门。

钟离忐忑却不敢追出去,她又不是什么女侠,就算外面真起了打斗,她也是断然不敢跑去拉架的,也许是感觉殷千尘伤不了南天,所以才会如此放心。

飞雪倒是急了:“嫂嫂,三哥这是怎么了?怎么怪怪的,殷千尘也好怪,我从没见他如此生气过。他平时嘴巴可毒了,我若是敢抢他东西,指不定被他损死,他也不是怕皇权的那种人,怎会这般忌讳三哥?”

钟离有苦难言,南天没有细看过那天被殷千尘扒掉的那块肚兜,但是雏菊,南天认定了是只有她才见过,因为南天曾说,整个南离没见过谁绣过这种花样,即便是国与国之间相互贸易的花样,也没有。还说她见识真多。

“你三哥是个怪人,殷千尘也是,指不定在我们没细看的时候,哪个眼神不对,搞得对方不高兴了,你三哥从小到大高高在上习惯了,而殷千尘是从来不会买谁帐的人,或许是对赐婚的事情谈不拢,这两个人杠上了,闹闹也正常,咱们别管了。”

飞雪瘪了嘴:“殷千尘还觉得我配不上他了?真是好笑,他一个出处都没有赌棍,三哥居然也可以提出赐婚,这风险也忒大了吧?万一是个什么邪教头头,我看有他受的了,还好不是什么郎情妾意,否则三哥以后脸有得青绿了。”

“哈哈,你倒是想得多,殷千尘有得是钱,你若真跟了他,倒也不会吃苦。至于什么邪教头子嘛,我看你脑子估计是被雷劈了,有他这么闲的教主,早就被人夺了位了,还能那么骚包的一天到晚到处糟蹋钱么?”

“三嫂言之有理,哈哈”

二人同时笑了起来。

钟离虽是笑,却笑得僵硬。殷千尘拂袖而去,是因为南天的强势,还有其他原因吗?

下午,南天陪着钟离在红楼里转悠,直到用了晚膳,黑色的天幕嵌上明月星辰,才起身回宫,龙辇在侧,二人携手步行,南天有君王的天威,百姓不敢正视,侍卫高手远远的周围高度警惕的巡视。

虽是寒气依旧还重,但天气干爽,月色也好。

南天旁若无人的人替钟离拢了拢耳际的发,摸着她的发尾,那里的玫瑰金簪拔出,栗色的发丝慢慢泄下。

“凝霜,虽然你盘的花髻也美,但是我以为,这样,更美。”修长的指,穿过她的发。

“呵。”钟离停了脚步,掂了脚尖,他略略俯身,她的唇附在他的耳边,“小声些,被人听了去,笑话。”

“你是嫌我说得太小声了,没有诏告天下。”

“南天,下午你跟殷千尘说了什么?他怎么没有再回来?”

南天面色一僵,松了钟离的手:“好了,回宫。”旋即便上了辇。

钟离一顿,愣在原地,心率跳得乱得很,今天她每次提到殷千尘都很小心,且南天都是马上会变了脸色,以致于她不敢乱问,但心里在真实的很想知道殷千尘的消息。

当初若不是殷千尘在苍南皇宫,指不定自己的心绪得怎么乱,他带那么多消息给她让她安心养胎,还帮她想办法躲避纳兰昊宇随时随地的居心叵测,苍南城楼上,若不是那时他跳下来接住她,兴许运气不好,她也摔死了,月圆之夜冒犯她的事,早便抵清了。

殷千尘的具体实力她不清楚,但南天这种人,殷千尘应该是惹不起的,且莫说什么一国之君,单听爷爷说的战无不胜的血骑,就够让她心惊胆颤了。

傲霜宫里,宛若白昼的光线骤然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慢慢有了光亮橙色光源,芙蓉帐,鸳鸯枕,暧昧交织的是情到浓处的娇吟和低吼,不倦不疲。

墨发无冠,散开而泄,绝美的脸贴在身下人儿那张小巧潋滟的脸上,身体的律动并未停止。只是右手,不自觉的放在她的左胸,并不像以前一样,在动情时难以自抑的揉捏,而是甚是轻柔的轻抚。

动作慢慢缓了下来,缓而有力,却慢慢停下,指尖从她的下颌延伸,脖颈,锁骨,肩骨,一路往下,腰线,腿,然后握住。

她抡起粉拳便要去敲打他,他脸上却浮起邪佞的笑,突然间灌入的力道,让她全身都在痉挛,得到突然间的快感后,他又停了下来,只是看着她,她面色潮红,娇嗔道:“三郎,你便是想折磨我。”

“呵,终于肯唤我三郎了,若是你早些唤了我,也不折磨你,每每都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提醒你,不自觉,你说,是不是不该让你尝那么多甜头?”

吻,温柔落下,檀口中,都是他的气息,舌软齿滑,他又搂她更紧了些。

她便不停的唤他三郎去迎合他,身体,语言,情感,一并交付。

最后一次,钟离趴在南天的胸膛上,喘着娇弱的气息,感受着他的指一遍一遍的梳着她的发,时光便这样一秒秒轻纵,红唇轻启:“三郎,殷······”

还未说完,南天便一侧身,扶着她落在自己的臂上,揽住。“你便是这么紧张吗?你知道什么?”

钟离一怔,心理战,她以前似乎擅长,如今却一步步退化,也不知道是自己在退化,还是他长进太快,她没办法去玩这种周旋,因为他今天的神情实在可怕,哪怕他是在笑。终是问出了口:“南天,你都知道,何必再试探我?”

南天久久的才阖了眼,点头:“恩,那么凝霜的意思是很紧张他?”

“不是,南天,我······”

“那么,睡觉!”他的臂从她枕后抽了出来。

“南天,那事已经过去了,而且他救了我。”她喋喋不休。

“朕,今天没把他怎么样,也未伤他分毫,你可放心了?”他一侧头,紧紧的看着她,像要把她看穿似的。

钟离的心,颤了一下,轻声道:“睡吧。”

听得身旁的人呼吸慢慢均匀,钟离起了身,轻手轻脚的拿开香炉盖,放进重剂量的纯的宁神香点上,又返回床上,掩被而眠。

宁神香平时只需要加一点放进别的香料里一起点上,失眠的人便睡得安稳,但若加重剂量,睡去的人,便不容易惊醒,形同迷香。
:“
钟离一直捂着鼻子,三刻之后,缓缓坐起,推了推南天,“南天,南天。”

“三郎。”

确定南天没有反映,钟离赶紧跳下了床,随意绾了发,穿好衣裳,拿了一条水蓝的氅出了内殿。

叮嘱卡宴看好内殿的动静,便出了宫,她是皇后,又有今上赐的可随意出宫的腰牌,自然无人挡她,只不过好奇为何今日皇后出宫无人陪伴,虽有疑问,却没人敢多嘴。

比想象中顺利,是马莎牵着马等在宫外,她白天就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于是趁南天不注意的时候吩咐了马莎在宫外等她,殷千尘若下午没事,定是不能在帝都呆下去,否则死路一条。

快马加鞭到了殷府。

左一一怔,便去通报,钟离有些吃惊,殷府不小,可是没什么下人。左一说,几个男人住着方便,而且主公不喜欢女人话多,嫌吵。只有几个打扫烧饭的丫头,平时话也不多。

对于钟离的突然造访,殷千尘有些吃惊,而钟离只是站在苑内,也不入屋就座,殷千尘笑道:“娘娘深更半夜的来看殷某,是不是想把殷某迎进宫里去做男宠啊?哈哈!”

钟离四下望了一下,白了殷千尘一眼:“你那张嘴什么时候能收敛一点!”真是气死人了,这人嘴巴怎么这么贱。

“哈哈!”殷千尘笑了两声后,收了笑,桃花眼戏谑的光芒收起,是难有的温和:“凝霜造访,所为何事?”

左一退下。

“殷公子,你赶紧离开帝都!”

殷千尘面色一怔:“为何?本座还未呆够。”

“那手绢你是让人裁了我的衣裳做的,你以为皇上没有看出来吗?”真变态,把女人的肚兜裁来做手绢,天天揣在怀里,倒没有人说他变态了。

对于钟离的直接,殷千尘脸上似乎有些挂不住,俊美的脸,微有抽搐,却又瞬间掩盖耸肩道:“那又如何?”

“皇上要杀你怎么办?”

“凝霜是在紧张殷某吗?”殷千尘静静的看着钟离,月色甚好,他倒是没有如此认真的看过她,静静的。这女人,有时候俏皮,有时候文静,心思也是古怪得很,她紧张?那么倒还真是一种不错的感觉。

不紧张来这里做什么,这殷千尘不是明知故问吗?她也不是良善之人,若不是他那么卖力的救过她,他也不会深更半夜跑出宫来:“殷公子,你走吧!月圆之夜的事,皇上若是查到了,定是不会放过你的。去哪里不如在帝都逍遥快活?”

“好啊,那不如,你别做那个什么毫无自由可言的皇后了,跟殷某一起走?”殷千尘的脸上又浮起戏谑的笑,看着钟离,没有半分危险即将来临的神情。

钟离真是无比气结,殷千尘没一个正经样她是知道的,难道他一点也感觉不到危险吗?他狂妄自大,她也是知道的,但他不会想,他再怎么自大,也不过是在天子脚下,一个殷千尘,还有本事与整个蓝离作对吗?且蓝离并不是政治动荡的国度,就算殷千尘背后有多么强大的民间势力,但想跟朝廷作对,那也是自不量力,真想抽他一巴掌,这人没脸没皮的这种时候还不忘打趣她。“你说什么啊?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突然间,殷府的所有房顶上都都点起了火把,整整一圈拿着火把的人。

钟离还未回神来,又不知从哪里飞上房顶一拨人,个个手持弓箭,一跃而下,落在苑内,箭矢对准钟离和殷千尘。

房顶上又跃起两圈手持弓箭的人,房沿低的位置蹲了一排,高的位置站了一排,殷府被弓箭手里三层外三层的外包了个严实。

钟离登时惊慌,倒是殷千尘,气定神闲,墨绿色的衣袍随着冷风翻飞。

有人把大门拔了闩,大门缓缓打开。

辇驾上,炙热如烈火的衣摆轻轻随风摆动,南天懒懒的靠在椅背上,火光照得他的脸,妖异无比,辇驾慢慢被抬进殷府,但也只是站在阶上,不再向前。

钟离心惊,他坐的是春日出游的辇座,四周没有辇壁,可以感受着春风,无阻碍的观赏春色,可如今,却还是暮冬。

他居然来了,自己却在这样一个位置。

南天悠闲的拿去矮几上的茶盏,轻呷一口,嘴角微勾,抬眼看着苑内被包围的人,辇驾的位置正好在入门处的石阶上,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言语间却是讽味十足:“呵!方才,殷公子是说要带朕的皇后走?这是要去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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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风与雨的侵袭

凤眸半眯,茶盏平稳地从那一只修长的掌中飞出,茶未溢出半滴,却在骤然间,茶杯里的一朵菊花倏地飞出,明明只是一朵菊花,却在瞬间变成了兵器一般朝殷千尘刺去,带着一股强大的气流,所掠过之外,弓箭手被震出好几步,却似乎又有强大的内力让自己站稳,让手中的箭矢依旧瞄准苑中的人。

殷千尘一把将钟离拉至身后,以免被气流波及。

墨绿的袍鼓起,当所流裹着那朵菊花在快要靠近殷千法身体时,殷千尘身子一震,花片飞零,竟不知道泡胀掉的茶而已,早已干透。

“凝霜,过来。”南天半分异样的神情也没有。

“南天,把这些弓箭手都撤了吧?”钟离慢慢移了下步子,却不敢太大步,南天不会把她怎么样,她知道的,但是殷千尘呢?

好看的眉轻抬,妖孽的脸微侧,那一双凤眸气息森冷,笑道:“哦?为什么要撤,他,该死!”

钟离心一惊,居然是该死!

殷千尘双手一抬,一撩墨发,端得是风姿卓越,浅环了四周,也笑道:“皇上怕不是殷某的对手,所以这是以多欺少?哈哈!不过这些人也未必是殷某的对手。”

南天哈哈大笑:“这天下都是朕的,就算要以天下欺你,又如何?朕有这个资本可以不废吹灰之力调动旁人来欺你,又何苦自己找事来做?轻闲一点在一旁看戏不是更好?你以为朕是武痴,没事就想找人打架?若不然殷公子此时也给朕来个以多欺少?朕倒是想看看,你如何欺朕?”

钟离看见南天的样子真的很欠扁,完全就是一副——我就是这样,你想怎样的流氓相。那些小说里,男主不是个个都霸气得不行,非要单挑的吗?有一个多余的人帮我一下,都觉得丢脸,他怎么就如此呢?

南天呼出一口气,坐在辇上微微一动,似乎让自己坐得舒服些,又靠在椅背上:“你逍遥宫的实力自是不小,还有那么多的杀手组织,制毒易容样样不在话下,可是殷公子你忘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想欺朕,怕是会全军覆没。”

殷千尘的身子不由一震。

钟离也是吃惊,有些事,她都不知道,南天如何得知?

殷千尘道:“不试,怎知?”

“殷公子想试的话,朕是奉陪,只是不知道殷公子觉得逍遥宫跟凌青楼相比,谁的胜算更大?”

“你?”

“对,朕的凌青楼!”

“皇上莫不是在开玩笑吧,凌青楼只是江湖上的传说而已,谁也不知道在哪里。”

南天凤眸噙笑:“若朕跟你说,在帝都呢?”

“殷某不信。”

南天嗤笑一声,道:“殷公子看一眼这些弓箭手有何不同?敢否随便挑一个出来过招?嗯?”

殷千尘这才留意到一直都不曾有过一丁点响发出的弓箭手,他们里外三层围着他,表情动作僵硬且程式化,目光空洞,且个个如此,立或者蹲在那里,都如雕塑一般,细细的看,他们的身体一点变化也没有,似乎连呼吸也没有。

真是如此?不对,若是如此,方才欧阳南天扔出茶盏的时候,那气流如何可以将那些所谓有着常人智慧,却不会死的活死人震出几步远?可是那菊花到了他的面前,分明力道并不大。

难道是因为身后的人?欧阳南天怕伤了凝霜,所以故意的?

若是如此,欧阳南天现在的内力到底是何等的惊人?难怪他敢如此嚣张和轻佻。

钟离道:“南天,我跟你回宫,你放了殷公子,好不好?”

殷千尘淡淡一笑,微微摇头:“凝霜,你不用管我,我又没事,他们未必是我对手。”

南天微有不悦的神色,瞬间掩盖,继续对殷千尘语带揶揄:“对手?殷公子大可以反抗,不过朕劝公子千万不要动,莫说你打不过这三百号人,单说他们手中的灵箭,你就是冲上了天,也一定会射中你,千年前的玄铁,刺破空气的静谧,然后没入血肉,那声音,定是悦耳极了。”

钟离只觉得听到南天的声音,冷得很,冷得她发颤。“南天。”

“过来。”

钟离看了一眼殷千尘,难道今夜她好心办坏事?

“过来!”这一声,加重的语气,修长的手白皙如玉向钟离伸去,覆在手腕上的朱色袖比火光还要耀眼。

钟离一怔,迈了一步,却是不忍,她这一走,殷千尘定是当成了箭靶子了。怎么办。如何是好?

“南天,你答应我,放殷公子离开帝都,不与他为难,我便过去。”

“皇后这是在跟朕讲条件?”

钟离心下一沉。

殷千尘看了一眼钟离,轻描淡写道:“过去吧,想这么多做什么?你倒是讲义气得很,到时他若把气都撒在你身上,我可要内疚了。”

钟离不短简什么凌青楼,但是她看到殷千尘再看过围着他们的弓箭手之后,脸色沉了许多,那神色似乎有了视死如归,若以前,她断断不会相信在殷千尘的脸上会看到这样的神情的,他从来都是骄傲自大的,对谁都不屑,哪怕南天是太子,哪怕在一起吃饭,南天已是天子,也只是言语上的恭敬,其实他从头到尾都是不屑的。

今夜,似乎突然不同了。

“三哥!!!”飞雪夺门而入,出乎了南天、钟离和殷千尘的意料。

飞雪气喘吁吁:“三哥,这大半夜,搞在、这么大动静,百姓都不睡觉了?”

其实今日下午的事,她就感觉蹊跷,一直放心不下,回了公主府依旧睡不着,便想过来问问殷千尘下午到底跟三哥说了些什么,她其实猜了个大概,大概是因为嫂嫂的雏菊,越想越是清明,可她怎么也没想到,殷千尘喜欢嫂嫂。

那些听到的话,还是让她有些不舒服,哥哥和嫂嫂因为殷千尘闹了嫌隙,她不愿意看到,还有些什么,自己不太清楚,就是觉得心情有些低落。

“早些回府去,这里没你什么事。”南天瞥了飞雪一眼,声音轻柔,却是命令。

31:风与雨的侵袭

“三哥。”飞雪站在阶上,去拉懒坐在辇坐上的南天的衣角。

“凝霜,把飞雪带走。”

“凝霜,我再说一次,你若不带飞雪走,便要放箭了。”

钟离自知男人心性都小,尤其是对于绿帽这一说,古代更甚,可是她压根没做对不起南天的事,只是她明知殷千尘是轻薄她的人,却没有向南天坦白,本就理亏,此时竟不知道还能解释些什么。

她心里计较了一下,却听见“啵嗤”的一声,身旁墨绿色的身影晃了一下,有一声闷哼传出。

抬眼看见南天的手刚刚从半空落下,而那一箭,根本不知道是谁放的。她压根没有听到拉弦出箭的声音。

转身看着殷千尘,他居然躲都没躲,是来不及躲还是知道躲不过?

“我走,我走。”钟离揉着头皮,有些恐惧,她愈发觉得辇座上的那个人,她有些不认识了,“放了殷公子。”还是硬着头皮谈了条件。

飞雪冲到了殷千尘跟前,转身望着一脸肃然的南天:“三哥,就算你们有什么恩怨,也过了,殷千尘他救过嫂嫂,怎么也功过相抵了,他是我的朋友,你能不能不要伤害他。”

“朕若不放呢?”

飞雪展开双臂,挡在殷千尘跟前,凛然道:“那你的箭,便先从飞雪身上穿过去。”

殷千尘被飞雪的话,弄得一晃,试图折断长箭,却折不断,便一咬牙,将其从肩膀上拔了出来。鲜血直冒,高大的身形前站着像母鸡护小鸡的娇小的飞雪,怎么看都觉得别扭,他一把将飞雪拉过,不让她挡在他身前,嘴角微勾道:“你三嫂倒也说得过去,你这又是做什么?你又不欠我什么,搞得像要报恩似的。”

飞雪看了一眼钟离,又迎上殷千尘那双依旧镇静的桃花眼:“是,你救过三嫂,诚然三嫂应该帮你下话,不然就是她不仁不义。可是我们也算朋友了,朋友有难,不该两肋插刀吗?”

钟离点头,是的,若她不帮殷千尘,就是不仁不义。

殷千尘呵呵一笑:“还两肋插刀呢,你看这几百号弓箭手,得有多少箭,两肋便是插满了刀,也要不了十几把,可这要满身都插满了箭,到时候分不出哪里是肋了。”

飞雪瞪了殷千尘一眼:“你还有心情说笑?”

殷千尘抬手摸了摸肩上的伤口,黏热的液体还在汩汩外冒,他适闲的耸了耸肩,深呼了一口气,道:“那要如何?适才我折过这箭,折不断,你看这伤口,怕是没有药可以将这血止住的,你三哥已为刀俎,我已为鱼肉,我又何必去挣扎着让他欣赏一幅垂死挣扎的旖旎杀斗?不如跟你们说说笑,以后你们也好记得我这个美男子不是吗?哈哈”

“你乱说什么?”飞雪觉得鼻子有些酸。

“殷千尘,你不是说你有天下最好的药吗?上次你给飞雪的药,止血化瘀便极好,你赶紧拿出来用。”钟离也紧张了起来,殷千尘哪里会是个不斗而败的主?她不信。

她不得不承认,殷千尘这个朋友是极好的,有义气,讲情份,只不过是个刀子嘴,说得比谁都狠,但真有忙要他帮,定是半点不含糊。上次飞雪不过说了南天受伤,他便拿了最好的药出来。可南天一点也不念他的好。

殷千尘瞟了一眼南天,倒是看不出半分情绪,又看着钟离,平静的说道:“那药于普通的伤倒是有用的 ,如你夫君所说,千年前的玄铁,药石无医的,我自己制药做药再清楚不过,你们走吧,横竖是个死,也不累你们受伤,哪怕磕一点,也是浪费。”

殷千尘手往怀里摸去,拉过钟离的手,一块凉凉的东西放进她的手心里,另一手也搭了上去,裹住:“这是在月圆之夜抢的你的玉,记得以前在苍南皇宫跟你讲过条件,只要你继续女扮男装,我便把你的玉还你,现在才还你,你也怨不得我,是你失信于我,对不对?”嘴里的笑扯得大了些,含着腥甜粘稠的液体,慢慢从嘴角溢出。

钟离的齿紧紧的咬了一下唇,难受。

飞雪一时失神,嫂嫂失玉的事情,她是知道的,也不过一年光景都没有的事,而嫂嫂和三哥两人有了转机也是嫂嫂失玉过后的事情。这到底是段什么纠葛?

殷千尘眼神越来越空洞,钟离有些慌,这怎么可能,不过一箭而已,钟离一手紧紧的握着玉,另一手紧紧的握着殷千尘的手,便是四手相叠:“是毒吗?是毒吗?”

“不是毒,但,药石无医。”殷千尘说得很平静,也气若游丝。

飞雪也紧张起来:“殷千尘,没事的,你那些个毒虫那么多,这一箭不算什么的,你身上有没有什么解药,拿出来吃几颗。”

殷千尘嘴角的血,越溢越多,却没有动作。

飞雪转头,朝南天喊道:“三哥,已经这样了,你该发泄的也发泄了,更何况三嫂都原谅他了,你就不能遂了三嫂的愿吗?”也不知怎的,心抽了一下,狠狠的抽了一下,她从没见过殷千尘受伤,一次也没有,她以为殷千尘是铁打的,又自负得很,他从来都是一副帅帅的,风神俊郎的样子,武功卓越。可是才一箭而已,一箭就可以把他弄得如此颓废,连反抗都放弃了,他不是这样的人。

“这事和你没有关系,你别掺和进来。”南天冷声道。

“三哥,今天你就是利用我把殷千尘怀里那条手绢骗出来是吧?那是嫂嫂的东西,还是嫂嫂的贴身之物是吧?”她以前拿着殷千尘的丝帕就觉得奇怪,那料子并不是女儿家做手帕的锦丝,倒像是做肚兜用的光绸丝。

以前倒未多想,心想着,男人的东西或许跟女儿家的不一样,三哥四哥的丝帕就比她的料子厚实一些。现在想来,心底倒是清明得很。

南天的脸抽了一抽。

飞雪哼了一声:“三哥以前做的那档子事,还想把气撒旁人身上么?”

钟离怔了怔,飞雪这是要翻旧账?

殷千尘身子无力下坠,飞雪和钟离赶紧扶住,三人都蹲靠在了地上。

飞雪护着越来越有些虚弱的殷千尘,理直气壮的朝着南天道:“三哥,你自己先不要嫂嫂的,莫说殷千尘跟嫂嫂清清白白,就算有些个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也怪不得他们,那也是你自己做的孽,你凭什么拿箭伤殷千尘?那时候你和嫂嫂半文钱关系也没有,就算要恨,也该嫂嫂来恨,要报仇也是嫂嫂,你那时候算什么?”

“飞雪,我和殷公子真的什么也没有。”钟离一边脱下大氅给已经无力说话的殷千尘披上,一边要解释她的清白。觉得被飞雪一说,弄得她和殷千尘真的有一腿似的。

南天本就被飞雪的话弄得额上青筋暴跳,又看着钟离解了氅给殷千尘披上,眸子里火星子更乱窜:“朕和凝霜的事,容不得旁人议论,包括你!飞雪。”

飞雪见说不动南天,一手要扶着殷千尘,转头看向钟离,眸光坚定,字字铿锵道:“嫂嫂,你若真想救殷千尘,你就逼三哥,若他不放了殷公子,你便再不要他,他是皇帝又如何,反正你们是有协议的!”

“殷千尘不过是拿了你的玉,就算那丝帕上是你贴身之物所改的,那又如何,事情过了这么久,他去苍南皇宫救你,不也是危机四伏,随时都有性命之虞么?就算他对你有情,不也好么?像我三哥这般忘恩负义,冷血无情的人,你换一个也罢!”

钟离被飞雪在气头上的乱点鸳鸯谱扇了个风中凌乱。

“飞雪!”这一声是南天今夜从头至尾最重的一句话,中气十足,咬牙切齿,倒是这声把钟离给震醒了。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25 20:51:26
嫖来的王爷要休妃——32风与雨的侵袭

钟离同飞雪一起扶着殷千尘,望着阶上的辇座上的朱色龙袍,道:“飞雪说得对,若是你当着我的面杀了殷千尘,那便是我不仁不义,不管曾经有什么么恩怨,也早就清了。”顿了顿,道:“我知道你不当着我的面杀了他,你还会背着我杀了他,是不是?”

南天不置可否。

“你若杀了他,我便……我便”钟离才发觉她竟说不出口威胁他的话,飞雪说的那些并不是没有道理,但她说不出口。

“你便跟我绝裂吗?”语冷如霜。

钟离心尖一颤,绝裂?!她竟答不上来。说是吗?不可能,她不会说。说不是,那么,殷千尘便是死。

突然间有了难以抉择的时候,他们之间本是好好的,非要为了这样一个不是第三者的第三者来抉择,她有些懵了。

“是么?”他咄咄逼人。

钟离心想,先稳住他吧,只要殷千尘离开了安全了,她再去跟他说好话,化解这嫌隙,“是。”若说这也算逼他,那么就算吧。

呼啦啦的风,带着一团火焰便落到了钟离的跟前,南一弯下身,一把拉起钟离,手掌捏着她的臂,也用了些力道:“你居然敢说是,凝霜,我们经历了这么多,你要为了殷千尘跟我绝裂?当初在苍南城楼上,你也是毅然选择我的,你今天却为了殷千尘要跟我绝裂,你还敢说你们之间是清白的吗?”

“是么,那你为何一个人跑出宫来?计划周密,居然早早的就安排人在宫外接应,生怕我伤了他么?”

钟离想要挣脱南天的手,却挣脱不了,道:“南天!是你不跟我说实话,才害我七上八下的。”

“七上八下?你还敢说清白,七上八下是你应该对他存的心思吗?”

“嫂嫂,嫂嫂,殷千尘不行了,真的不行了。”飞雪摇着殷千尘,抬着看着钟离,似乎一切希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钟离亦急了:“南天 ,南天,你让飞雪带殷千尘走,好不好?我保证,以后都不会跟他来往,好不好。”

他似乎没听见似的,只是捏起钟离的手腕,从手里掏出那块玉,捏到自己手里:“你们居然还互有协议,还有什么事是不知道的?你们私下里还有什么协议?”

钟离似乎怒了,忍了一忍。

南天又道:“当时这玉他不还你,是当定情物收着的吧?他轻薄了你,你居然还能心安理得的出现在他面前,凝霜,你敢说你们清白?”

钟离一股子火终于发了出来:“欧阳南天,我和他能有什么关系?我孔明在苍南皇宫的时候才知道他是月圆之夜拿 我玉的人,回来之后,你就差把我拴在你腰带上了,几乎天天寸步不离,即使我要做个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也要给我点时间吧?”

“那像今天这样,你给我下了迷香呢?”

他的意思是,她素日也有出宫,她偷偷的出的。钟离叹了声气,终是无奈的冷笑了一声,人真他妈的奇怪,若是做了亏心事,总怕旁人看穿便会拼了命地去解释和辩解,但若你是身正不怕影子歪便是懒得费那唇舌,总是一句——公道自在人心便说服不去自己申辩。

沉默这算是比较好的结果,坏的结果是,屈打成招,他没有打她,没对她用刑,但他不相信她,没有的事偏偏要逼她承认,似乎她不承认便对不起他似的,果真变态,钟离点了点头:“对,你说得对,我和殷千尘就是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私定了终身,你想怎么办吧?杀了我们这对狗男女,你就可以泄愤了,你看,他都要死了,你不如连我一起杀了,让我们去做对鬼鸳鸯算了。”

也不知怎的,说这话的时候,一点感觉也没有,说完之后,眼泪却是止也止不住,跟那山间突然挖出的泉眼一样,下面的水源真是丰富。

“纳兰凝霜!”钟离听得这一句叫得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活该了报应,定了定心神比拟去看眼前自认为她爱得撕心裂肺,也爱她爱得裂心撕肺的男人表情有多么扭曲,吸着鼻子道:“欧阳南天,你也意思这样怀疑我么?你一句碧心的孩子不是你的,我便信了,即便你没同我解释之前,我也未曾多么为难你,我认为她是你该负的一个责任。我也没有怪过碧心,我们是遇错了时间,碧心没有错,错的是你,正因错的那个人是你,我爱你,所以我从未因为她跟你闹过,我觉得你犯的错,我都应该跟你一起承担,你觉得我这样想,错了吗?”

南天怔了一怔,捏着她手臂的掌松了松,但她却不似方才那般挣扎,眸色很平静。

“我是错了,错得离谱,你早就看得轻贱,我本不该为自己辩驳,我越是辩驳,你便越觉得我轻贱,就像那夜在玉皇山上,你根本不听我的解释便给了我一个耳光,欧阳南天,飞雪就得没错,你真的是冷血无情,你太自私了,你的错,要我无条件的包容,我没错,你却要我认,那碧心上过你的床,你怎不一剑杀了她?你凭什么厚此薄彼,好,我已经承认了,我跟殷千尘以前就是有一腿,就像你跟碧心一样,我放过她那么久,你也放过殷千尘,不如我们就扯平,如何?”

凤眸盛了薄怒,道:“扯平,如何扯平?”

“要么你放殷千尘走,要么你杀了他,我们从此各不相干。”

“纳兰凝霜,你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要我说什么、难道要我一辈子不停地去包容你,把我紧紧锁在你身边?然后我便像个宠物一样听命于你,半分不能逆你的意,你不高兴便杀我的朋友,是不是?你真是越来越变态了,若是这样,我情愿离你远远的,永远不要再看到今天这样的场景。”

修长的掌紧紧的握住她的肩 ,捏得她搜起来了眉,敛眉道:“纳兰凝霜,你想得美,这辈子你想跟我各不相干,永远都不可能,不可能,懂不懂?”

她突然间觉得心口绞痛的厉害,比前两欠还要痛,毫无征兆,那痛的感觉是从心中间突然爆到了心尖 上,把人都要撕裂了,用所有的力气抽空了去压制那痛,却无半点效果。

口中的液体有些包不住,吐了出来,她闻到的是血腥的味道。

“嫂嫂!”

“凝霜,凝霜。”

突然间落入一个怀抱,有她熟悉的味道,紧紧的攥着他的衣襟,望着那张让她迷恋的脸,努力的牵起一个笑:“你不是说不可能吗?我死了,你说可不可能?”

他抱着她便起身朝辇卒飞去,声色颤抖焦躁:“不许胡说,不许胡说。”

“放了殷千尘,放了他。”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25 20:51:40
嫖来的王爷要休妃——33:风与雨的侵袭

钟离醒来,已经是三天后,当她听到南天亲口说出殷千尘被乱箭射死,心头突然一凉,其实即便不再发箭,只要不就医,殷千尘那样子也是必死无疑,就因为一朵雏菊,一个玉佩,便宜认定了她和殷千尘有瓜葛。

南天几次到了傲霜宫,钟离都装睡不见,只有这样才会好受些。

这样又过了三天,钟离睡在床上,听到了门扉推开的声音,有冷风吹进殿内,她知道他来了,尽量让呼吸平稳些,不让他听出来。

背后一暖,她知道,他想跟她亲近,衣襟被拉开,有他温热的掌在她的身上游走。

往里面睡了些,去躲,这一动,他知道她醒了,便欺了上去,将她压在身下,去吻,她便别开头。

扳过她的脸,“为了他,都不想跟我亲近了吗?”

迎上他的眸,“你为什么不杀了碧心?”

“凝霜,不说其他人好么?好几天都没有好好抱过你了。”

“不说?你杀了殷千尘,却不准说碧心!”

“行,我满足你,我立刻赐死她,够 了么?”

钟离吐出一口气,觉得心里憋得慌,若说为了吃醋,碧心死,还说得过去些,殷千尘凭什么该去死?心里有道坎过不了,殷千尘救过她,帮过她,她当初一直回避阿端,便是怕他受到伤害,如今却害了殷千尘,不是想要圣母,那种内疚的感觉,夜夜让她无法安寝,殷千尘死前那平静的样子总是浮现在她眼前,真是难熬。

偏过头,淡淡地说:“你自己的孽,要别人去偿还,你杀了殷千尘,是因为你依旧相信我同他有染是不是?”

“他轻薄了你,他该死,我只恨那夜没有找到他将他碎尸万段,你知不知道那时候我看他嘴角的血有多紧张?那都是他害的。”

“可是那已经过去了,当时他没有害我,可是在苍南皇宫,若没有他,我只怕已经被纳兰昊宇逼死了,为什么你不能念念他的好?”

“那你怎么不念念我的好?我一心念着要为他报仇?可是你只记得我杀了他,不去想我为什么要杀了他。”

“你一心念着要为我报仇,那你为什么不为了我去报恩?”努力让自己平静,没想到还是吵了起来,两个都很激动,谁也不肯相让。

“你从我身上下去。”

“我不。”

“滚!”

一个滚字大致是把南天惹毛了,不管钟离是不是抵抗,厌恶,也将她身上扒了个干净,一丝不挂。

钟离感受到不像以往的玩笑,这一次他是带着怒意的撕扯她的衣服,他还好意思发怒,他不管她的意见,便杀了她的恩人,他还好意思发怒。

“从我身上滚下去!”

“看来皇后是不懂怎么伺候朕了?朕得教教你。”说着捏住她的双手,压到头顶之上,便挺身进入了她的身子。

没有前戏的涩痛,真是让人厌恶,“欧阳南天,你无耻!”

“更无耻的时候,你不是没试过。”

唯一没有互动的一次欢爱,让人煎熬,直到他越来越温柔,连声音都温柔了,热气喷洒在她的耳际,脖颈,她的身子也越来越软,不由自主的去迎合。

“凝霜,以后不要为了别人跟我闹,好么?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不就行了么?”

“难道你怀疑我心里除了你还有别人?连朋友都不可以有吗?”

“你有我就够了,要朋友做什么?”

钟离只觉得这样说下去简直是浪费口舌:“我嫁到蓝离三年,都是靠着朋友过来的,你居然跟我说要朋友做什么?”

“凝霜!”

“怎么,讨厌我翻旧账吗?我也不想翻的,你逼我去翻。”

“你说过的,会包容我,我无论犯了什么错,你都会原谅我。”

痴笑了一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是是是,我应该无条件的原谅你,哪怕你荒唐,不管过去还是现在,我都应该,可是谁来包容我?南天,你告诉我,谁来宽恕我?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南天,你告诉我,谁来宽恕我,原谅我?”

他帮她拭着泪,然后揽在怀里,柔声道:“那是我做的事,不用你去求得宽恕和原谅。”

“南天,我想一个人睡。”

“你知道的,我那里被褥都睡不惯,我习惯了睡这边,你赶了我几天,我没睡好,脖子疼。”

“哦。”钟离知道,是赶不走的,他开始耍赖了,他会找一百个理由,如果跟他说找人换被褥,他会说被褥里的丝绵跟她被子里的不是同一批时贡的,不习惯。若是说把她的换过去,他说会那边的床不一样。若说把床和被子一起搬过去让他睡,他会说房间的摆设不同,若让他睡这边,她去偏殿睡,他会说不抱着她睡,他睡不着。

反正都是不走的,就让他睡吧。

三天过后,卡宴跟钟离说了一个消息,碧心终于生了,是个儿子,向南天请求说想离开东府跟青远离开帝都,南天说让她养好身子再走,到时候给她准备一些东西带去。

卡宴很生气的说,虽然殷千尘以前到红楼是挺讨厌,但人也是个不错的人,了不起嘴巴毒点,下场怎么就跟碧心差别这么大?

钟离越发的不平衡,特别是夜夜恶梦都是殷千尘满身的箭,把玉放在她的手里,轻声的说,现在才还你,你也怨不得我,是你失信于我,对不对?她看着他嘴角牵走笑,血不停的从嘴里冒出来。

是她间接杀死他的,钟离会半夜起来,跪在傲霜宫大殿门口,朝着殿外磕头。她以前不信佛,却开始烧香祈福。

钟离对南天也开始疏离,都说吵架会影响感情,吵一次伤一次,蓝离的皇帝和皇后日日吵,夜夜吵。

除了翻旧账就是翻旧账,越翻越伤怀,伤害和攻击对方的言辞一次比一次激动,钟离觉得他们已经提前进入了七年之痒。

直到一个月后,蓝离传出惊人的消息,一直得宠的皇后被幽禁,皇帝选秀充裕后宫,朝堂上一片欢腾。

皇后两个月未踏足皇后的傲霜宫,却在两个月后查出皇后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龙颜大怒,皇后被废,囚于天牢。

嫖来的王爷要休妃——33:风与雨的侵袭

钟离醒来,已经是三天后,当她听到南天亲口说出殷千尘被乱箭射死,心头突然一凉,其实即便不再发箭,只要不就医,殷千尘那样子也是必死无疑,就因为一朵雏菊,一个玉佩,便宜认定了她和殷千尘有瓜葛。

南天几次到了傲霜宫,钟离都装睡不见,只有这样才会好受些。

这样又过了三天,钟离睡在床上,听到了门扉推开的声音,有冷风吹进殿内,她知道他来了,尽量让呼吸平稳些,不让他听出来。

背后一暖,她知道,他想跟她亲近,衣襟被拉开,有他温热的掌在她的身上游走。

往里面睡了些,去躲,这一动,他知道她醒了,便欺了上去,将她压在身下,去吻,她便别开头。

扳过她的脸,“为了他,都不想跟我亲近了吗?”

迎上他的眸,“你为什么不杀了碧心?”

“凝霜,不说其他人好么?好几天都没有好好抱过你了。”

“不说?你杀了殷千尘,却不准说碧心!”

“行,我满足你,我立刻赐死她,够 了么?”

钟离吐出一口气,觉得心里憋得慌,若说为了吃醋,碧心死,还说得过去些,殷千尘凭什么该去死?心里有道坎过不了,殷千尘救过她,帮过她,她当初一直回避阿端,便是怕他受到伤害,如今却害了殷千尘,不是想要圣母,那种内疚的感觉,夜夜让她无法安寝,殷千尘死前那平静的样子总是浮现在她眼前,真是难熬。

偏过头,淡淡地说:“你自己的孽,要别人去偿还,你杀了殷千尘,是因为你依旧相信我同他有染是不是?”

“他轻薄了你,他该死,我只恨那夜没有找到他将他碎尸万段,你知不知道那时候我看他嘴角的血有多紧张?那都是他害的。”

“可是那已经过去了,当时他没有害我,可是在苍南皇宫,若没有他,我只怕已经被纳兰昊宇逼死了,为什么你不能念念他的好?”

“那你怎么不念念我的好?我一心念着要为他报仇?可是你只记得我杀了他,不去想我为什么要杀了他。”

“你一心念着要为我报仇,那你为什么不为了我去报恩?”努力让自己平静,没想到还是吵了起来,两个都很激动,谁也不肯相让。

“你从我身上下去。”

“我不。”

“滚!”

一个滚字大致是把南天惹毛了,不管钟离是不是抵抗,厌恶,也将她身上扒了个干净,一丝不挂。

钟离感受到不像以往的玩笑,这一次他是带着怒意的撕扯她的衣服,他还好意思发怒,他不管她的意见,便杀了她的恩人,他还好意思发怒。

“从我身上滚下去!”

“看来皇后是不懂怎么伺候朕了?朕得教教你。”说着捏住她的双手,压到头顶之上,便挺身进入了她的身子。

没有前戏的涩痛,真是让人厌恶,“欧阳南天,你无耻!”

“更无耻的时候,你不是没试过。”

唯一没有互动的一次欢爱,让人煎熬,直到他越来越温柔,连声音都温柔了,热气喷洒在她的耳际,脖颈,她的身子也越来越软,不由自主的去迎合。

“凝霜,以后不要为了别人跟我闹,好么?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不就行了么?”

“难道你怀疑我心里除了你还有别人?连朋友都不可以有吗?”

“你有我就够了,要朋友做什么?”

钟离只觉得这样说下去简直是浪费口舌:“我嫁到蓝离三年,都是靠着朋友过来的,你居然跟我说要朋友做什么?”

“凝霜!”

“怎么,讨厌我翻旧账吗?我也不想翻的,你逼我去翻。”

“你说过的,会包容我,我无论犯了什么错,你都会原谅我。”

痴笑了一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是是是,我应该无条件的原谅你,哪怕你荒唐,不管过去还是现在,我都应该,可是谁来包容我?南天,你告诉我,谁来宽恕我?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南天,你告诉我,谁来宽恕我,原谅我?”

他帮她拭着泪,然后揽在怀里,柔声道:“那是我做的事,不用你去求得宽恕和原谅。”

“南天,我想一个人睡。”

“你知道的,我那里被褥都睡不惯,我习惯了睡这边,你赶了我几天,我没睡好,脖子疼。”

“哦。”钟离知道,是赶不走的,他开始耍赖了,他会找一百个理由,如果跟他说找人换被褥,他会说被褥里的丝绵跟她被子里的不是同一批时贡的,不习惯。若是说把她的换过去,他说会那边的床不一样。若说把床和被子一起搬过去让他睡,他会说房间的摆设不同,若让他睡这边,她去偏殿睡,他会说不抱着她睡,他睡不着。

反正都是不走的,就让他睡吧。

三天过后,卡宴跟钟离说了一个消息,碧心终于生了,是个儿子,向南天请求说想离开东府跟青远离开帝都,南天说让她养好身子再走,到时候给她准备一些东西带去。

卡宴很生气的说,虽然殷千尘以前到红楼是挺讨厌,但人也是个不错的人,了不起嘴巴毒点,下场怎么就跟碧心差别这么大?

钟离越发的不平衡,特别是夜夜恶梦都是殷千尘满身的箭,把玉放在她的手里,轻声的说,现在才还你,你也怨不得我,是你失信于我,对不对?她看着他嘴角牵走笑,血不停的从嘴里冒出来。

是她间接杀死他的,钟离会半夜起来,跪在傲霜宫大殿门口,朝着殿外磕头。她以前不信佛,却开始烧香祈福。

钟离对南天也开始疏离,都说吵架会影响感情,吵一次伤一次,蓝离的皇帝和皇后日日吵,夜夜吵。

除了翻旧账就是翻旧账,越翻越伤怀,伤害和攻击对方的言辞一次比一次激动,钟离觉得他们已经提前进入了七年之痒。

直到一个月后,蓝离传出惊人的消息,一直得宠的皇后被幽禁,皇帝选秀充裕后宫,朝堂上一片欢腾。

皇后两个月未踏足皇后的傲霜宫,却在两个月后查出皇后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龙颜大怒,皇后被废,囚于天牢。

嫖来的王爷要休妃——第八卷02:殇与痛的磨砺

德仁转过身,让小太监将托盘端至木栏边,钟离摁着眉心,很久很久才端过那碗药,眸色皑皑,心底一片苍凉,他居然用三十几条人命逼她喝下这碗药。

“我想见见他。”目光落在手里那碗药,苍南城楼上,是纳兰昊宇逼她,她是自愿喝下去的。这一次,是她爱的人逼她,可她却不愿喝。

德仁没有回头,道:“姑娘,皇上说,不见。”

“那喝了药,也不见吗?”

“若是胎落,皇上有定会见姑娘的。”

小太监又催促道:“快点!”

突然间觉得舌苔厚了起来,在口腔里粗砺的磨着四壁,唾沫咽下也是苦涩的味道,这一次,第一次,她慢慢地喝着那药汁,细细的去品味那味道,越想尝,越是像白水一样毫无滋味,直到药汁全都进了肚子里,那一股浓烈的苦味才从四肢百骇漫延开来,若到作呕。

之后,还有什么,她都短简,静静的等着那一刻的到来,安静的躺到石床上,有干干的稻草,伴随着小腹传来的疼痛,一阵阵似剜心剔骨般清晰,原来只是心太痛影响了本只属于小腹炸开的痛感,感觉到下身流出温热的液体,浓浓的血腥之气,原来,她真的有孕。

紧紧的攥着身下的稻草,这一次,没有人把手放进她的嘴里,说你咬我。说,你掐我,凝霜,你掐我吧。

该自己承受的,还是要承受,该怪谁?自己选择的路,自己认定了的路,当初下了决心断了所有的路,埋头去走,可是这条路,竟是死路一条,前面万丈悬崖,不得不跳,或死或生都由不得自己。

还有什么好恨的。

她听见德仁说,快,传御医,胎已落。

又听见其他太监说,传什么啊,皇上都已经不要见她了。

德仁说,你懂什么,这孩子落了就可以复命 了,皇上以不是要姑娘死,皇上是念旧情的。

钟离嗤笑一声,是念旧情的,帝王薄情她以身试法了,何须再说一个情字。

卡宴安插在天牢的人去通信,说是公主被皇上赐药流产了,卡宴登时觉得天旋地转,却又不敢跟黎重透露一个字,急急的跑去天牢,打通了关系,看到石床上躺着的人又忍不住心酸落泪,如今石床上铺的也不再是稻草而是被褥,也许是皇上觉得小产之后怕寒气入体给赐的吧,这算不算得是一番苦心?真是好笑啊。

兴许是心太乱,脑子太乱,听到脚步声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离开了,看着德仁领着御医过来,德仁看见卡宴,只是怔了片刻,但未作言语,只是德仁身后的太监议论着要处置她,德仁厉声训斥不准嚼舌根子,也不准到处乱说,小太监才收了声。

卡宴向德仁行了礼:“公公,公……”刚想把‘公主’二字说出口,马上意识到不能哪些称谓,顿了顿,道:“姑娘她身子可好?”

德仁扶走卡宴手肘:“姑娘身子就是有些虚弱,所以传了些汤膳过来给姑娘。”

“是皇上让传的吗?”

德仁觉得近来越发喜欢叹气了:“自然是,皇上还是记挂着姑娘的,皇上其实有来看过姑娘,只是姑娘不想见皇上,哎。”

卡宴看了一眼钟离:“姑娘一直没醒吗?”

“御医说姑娘是不愿醒,其实早就醒了,这事你也懂,我们做奴才的不能说什么,皇上已经让步了,你劝劝姑娘让她醒了不要那么倔,到时候跟皇上好好认个错,皇上会原谅姑娘的。”

卡宴嘴角僵硬的牵了牵,只能表面点点头算是应承的德仁,她不可能去劝说什么,若是公主愿意认错,早便认了,自然是愿意认,才会那么倔,若换了以前,公主和皇上吵架,哪怕那时候皇上还是王爷或者太子的时候,多数时候都是深明大义的,主动哄皇上是经常的,公主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而落胎之事,又岂是认个错就说得清的,这个胎到底是怎么回事,谁都不知道,公主又岂会去认错。

只怕是这破镜,再也圆不了了。

奴才喂汤,一滴也喂不下去,卡宴看得着急,问是不是总是喂不进,德仁说,偶尔也喂得进去,就是太少了。

卡宴请求让德仁把汤膳给她,她想再伺候公主一次,德仁没有想便同意了。

卡宴扶起钟离,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也不急着喂,只中跟她说话,说着黎重想她,说着师兄他们都想她,说着红楼现在生意还是很好,雪早就化了,白天的温度也稍高些了,估计到了春天,红楼的桃杏李又会开得很盛,到时候一定又是落英漫天,美极了。

卡宴说,公主,你还记得吧,你以前自己不好好练功跑出去摸鱼,总是害得师兄他们挨罚,可是他们每次都不把你招出来,还说因为你是公主,怕你公报私仇,其实才不是呢,是他们都疼你,舍不得你被骂,哪怕师父并不会骂你骂得有多重。

卡宴说,公主,你好好吃,不要太瘦,否则你一出去,爷爷看见了,心疼,那一把老骨头估计要不几年也散架了,心也老了,哪里可能还经得住几次疼,我回去跟爷爷说你身体好,他也开心,他说等你出去了,怎么也得叫你把轻功练好了,再不心软和手软,省得你丢他的人。

卡宴边说边流眼泪,看着自己勺里的汤一滴滴喂进钟离的嘴里,看着钟离的眼角流了泪,真苦,苦了三年,以为和夫君从归于好便从此不苦了,哪晓得比女扮男装的时候还要苦。

德仁转过身去,擦了擦泪,出了天牢,说让卡宴等会自己出来,别呆太久,他怕不好交待。

月夜风缓,是初春来潮,月影下的树枝依旧秃寞,天牢外的守卫缓缓倒下,随着迷人的沁人心脾的香味漫延,牢内的狱卒也相接而落,沉沉睡去。

叮叮当当的声音,似乎有人开了牢锁,钟离依旧睡着,只感受到一刹那的温暖,坚实有力的臂膀托着她的背,慢慢扶起,有一双手,掌心的温热带着茧子轻抚着好的脸,有什么液体一滴滴落在她的脸上,不小心滑进了她的嘴里,咸咸的。

许久不曾听闻的声音,似把她从梦中唤醒:“凝霜,凝霜,好久不见,我带你走,这就带你走。”

是啊,好久不见,可是你要带我去哪里?我还有哪里能去?去哪里不是一样?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25 20:52:09
嫖来的王爷要休妃——33:风与雨的侵袭

钟离醒来,已经是三天后,当她听到南天亲口说出殷千尘被乱箭射死,心头突然一凉,其实即便不再发箭,只要不就医,殷千尘那样子也是必死无疑,就因为一朵雏菊,一个玉佩,便宜认定了她和殷千尘有瓜葛。

南天几次到了傲霜宫,钟离都装睡不见,只有这样才会好受些。

这样又过了三天,钟离睡在床上,听到了门扉推开的声音,有冷风吹进殿内,她知道他来了,尽量让呼吸平稳些,不让他听出来。

背后一暖,她知道,他想跟她亲近,衣襟被拉开,有他温热的掌在她的身上游走。

往里面睡了些,去躲,这一动,他知道她醒了,便欺了上去,将她压在身下,去吻,她便别开头。

扳过她的脸,“为了他,都不想跟我亲近了吗?”

迎上他的眸,“你为什么不杀了碧心?”

“凝霜,不说其他人好么?好几天都没有好好抱过你了。”

“不说?你杀了殷千尘,却不准说碧心!”

“行,我满足你,我立刻赐死她,够 了么?”

钟离吐出一口气,觉得心里憋得慌,若说为了吃醋,碧心死,还说得过去些,殷千尘凭什么该去死?心里有道坎过不了,殷千尘救过她,帮过她,她当初一直回避阿端,便是怕他受到伤害,如今却害了殷千尘,不是想要圣母,那种内疚的感觉,夜夜让她无法安寝,殷千尘死前那平静的样子总是浮现在她眼前,真是难熬。

偏过头,淡淡地说:“你自己的孽,要别人去偿还,你杀了殷千尘,是因为你依旧相信我同他有染是不是?”

“他轻薄了你,他该死,我只恨那夜没有找到他将他碎尸万段,你知不知道那时候我看他嘴角的血有多紧张?那都是他害的。”

“可是那已经过去了,当时他没有害我,可是在苍南皇宫,若没有他,我只怕已经被纳兰昊宇逼死了,为什么你不能念念他的好?”

“那你怎么不念念我的好?我一心念着要为他报仇?可是你只记得我杀了他,不去想我为什么要杀了他。”

“你一心念着要为我报仇,那你为什么不为了我去报恩?”努力让自己平静,没想到还是吵了起来,两个都很激动,谁也不肯相让。

“你从我身上下去。”

“我不。”

“滚!”

一个滚字大致是把南天惹毛了,不管钟离是不是抵抗,厌恶,也将她身上扒了个干净,一丝不挂。

钟离感受到不像以往的玩笑,这一次他是带着怒意的撕扯她的衣服,他还好意思发怒,他不管她的意见,便杀了她的恩人,他还好意思发怒。

“从我身上滚下去!”

“看来皇后是不懂怎么伺候朕了?朕得教教你。”说着捏住她的双手,压到头顶之上,便挺身进入了她的身子。

没有前戏的涩痛,真是让人厌恶,“欧阳南天,你无耻!”

“更无耻的时候,你不是没试过。”

唯一没有互动的一次欢爱,让人煎熬,直到他越来越温柔,连声音都温柔了,热气喷洒在她的耳际,脖颈,她的身子也越来越软,不由自主的去迎合。

“凝霜,以后不要为了别人跟我闹,好么?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不就行了么?”

“难道你怀疑我心里除了你还有别人?连朋友都不可以有吗?”

“你有我就够了,要朋友做什么?”

钟离只觉得这样说下去简直是浪费口舌:“我嫁到蓝离三年,都是靠着朋友过来的,你居然跟我说要朋友做什么?”

“凝霜!”

“怎么,讨厌我翻旧账吗?我也不想翻的,你逼我去翻。”

“你说过的,会包容我,我无论犯了什么错,你都会原谅我。”

痴笑了一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是是是,我应该无条件的原谅你,哪怕你荒唐,不管过去还是现在,我都应该,可是谁来包容我?南天,你告诉我,谁来宽恕我?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南天,你告诉我,谁来宽恕我,原谅我?”

他帮她拭着泪,然后揽在怀里,柔声道:“那是我做的事,不用你去求得宽恕和原谅。”

“南天,我想一个人睡。”

“你知道的,我那里被褥都睡不惯,我习惯了睡这边,你赶了我几天,我没睡好,脖子疼。”

“哦。”钟离知道,是赶不走的,他开始耍赖了,他会找一百个理由,如果跟他说找人换被褥,他会说被褥里的丝绵跟她被子里的不是同一批时贡的,不习惯。若是说把她的换过去,他说会那边的床不一样。若说把床和被子一起搬过去让他睡,他会说房间的摆设不同,若让他睡这边,她去偏殿睡,他会说不抱着她睡,他睡不着。

反正都是不走的,就让他睡吧。

三天过后,卡宴跟钟离说了一个消息,碧心终于生了,是个儿子,向南天请求说想离开东府跟青远离开帝都,南天说让她养好身子再走,到时候给她准备一些东西带去。

卡宴很生气的说,虽然殷千尘以前到红楼是挺讨厌,但人也是个不错的人,了不起嘴巴毒点,下场怎么就跟碧心差别这么大?

钟离越发的不平衡,特别是夜夜恶梦都是殷千尘满身的箭,把玉放在她的手里,轻声的说,现在才还你,你也怨不得我,是你失信于我,对不对?她看着他嘴角牵走笑,血不停的从嘴里冒出来。

是她间接杀死他的,钟离会半夜起来,跪在傲霜宫大殿门口,朝着殿外磕头。她以前不信佛,却开始烧香祈福。

钟离对南天也开始疏离,都说吵架会影响感情,吵一次伤一次,蓝离的皇帝和皇后日日吵,夜夜吵。

除了翻旧账就是翻旧账,越翻越伤怀,伤害和攻击对方的言辞一次比一次激动,钟离觉得他们已经提前进入了七年之痒。

直到一个月后,蓝离传出惊人的消息,一直得宠的皇后被幽禁,皇帝选秀充裕后宫,朝堂上一片欢腾。

皇后两个月未踏足皇后的傲霜宫,却在两个月后查出皇后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龙颜大怒,皇后被废,囚于天牢。

嫖来的王爷要休妃——33:风与雨的侵袭

钟离醒来,已经是三天后,当她听到南天亲口说出殷千尘被乱箭射死,心头突然一凉,其实即便不再发箭,只要不就医,殷千尘那样子也是必死无疑,就因为一朵雏菊,一个玉佩,便宜认定了她和殷千尘有瓜葛。

南天几次到了傲霜宫,钟离都装睡不见,只有这样才会好受些。

这样又过了三天,钟离睡在床上,听到了门扉推开的声音,有冷风吹进殿内,她知道他来了,尽量让呼吸平稳些,不让他听出来。

背后一暖,她知道,他想跟她亲近,衣襟被拉开,有他温热的掌在她的身上游走。

往里面睡了些,去躲,这一动,他知道她醒了,便欺了上去,将她压在身下,去吻,她便别开头。

扳过她的脸,“为了他,都不想跟我亲近了吗?”

迎上他的眸,“你为什么不杀了碧心?”

“凝霜,不说其他人好么?好几天都没有好好抱过你了。”

“不说?你杀了殷千尘,却不准说碧心!”

“行,我满足你,我立刻赐死她,够 了么?”

钟离吐出一口气,觉得心里憋得慌,若说为了吃醋,碧心死,还说得过去些,殷千尘凭什么该去死?心里有道坎过不了,殷千尘救过她,帮过她,她当初一直回避阿端,便是怕他受到伤害,如今却害了殷千尘,不是想要圣母,那种内疚的感觉,夜夜让她无法安寝,殷千尘死前那平静的样子总是浮现在她眼前,真是难熬。

偏过头,淡淡地说:“你自己的孽,要别人去偿还,你杀了殷千尘,是因为你依旧相信我同他有染是不是?”

“他轻薄了你,他该死,我只恨那夜没有找到他将他碎尸万段,你知不知道那时候我看他嘴角的血有多紧张?那都是他害的。”

“可是那已经过去了,当时他没有害我,可是在苍南皇宫,若没有他,我只怕已经被纳兰昊宇逼死了,为什么你不能念念他的好?”

“那你怎么不念念我的好?我一心念着要为他报仇?可是你只记得我杀了他,不去想我为什么要杀了他。”

“你一心念着要为我报仇,那你为什么不为了我去报恩?”努力让自己平静,没想到还是吵了起来,两个都很激动,谁也不肯相让。

“你从我身上下去。”

“我不。”

“滚!”

一个滚字大致是把南天惹毛了,不管钟离是不是抵抗,厌恶,也将她身上扒了个干净,一丝不挂。

钟离感受到不像以往的玩笑,这一次他是带着怒意的撕扯她的衣服,他还好意思发怒,他不管她的意见,便杀了她的恩人,他还好意思发怒。

“从我身上滚下去!”

“看来皇后是不懂怎么伺候朕了?朕得教教你。”说着捏住她的双手,压到头顶之上,便挺身进入了她的身子。

没有前戏的涩痛,真是让人厌恶,“欧阳南天,你无耻!”

“更无耻的时候,你不是没试过。”

唯一没有互动的一次欢爱,让人煎熬,直到他越来越温柔,连声音都温柔了,热气喷洒在她的耳际,脖颈,她的身子也越来越软,不由自主的去迎合。

“凝霜,以后不要为了别人跟我闹,好么?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不就行了么?”

“难道你怀疑我心里除了你还有别人?连朋友都不可以有吗?”

“你有我就够了,要朋友做什么?”

钟离只觉得这样说下去简直是浪费口舌:“我嫁到蓝离三年,都是靠着朋友过来的,你居然跟我说要朋友做什么?”

“凝霜!”

“怎么,讨厌我翻旧账吗?我也不想翻的,你逼我去翻。”

“你说过的,会包容我,我无论犯了什么错,你都会原谅我。”

痴笑了一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是是是,我应该无条件的原谅你,哪怕你荒唐,不管过去还是现在,我都应该,可是谁来包容我?南天,你告诉我,谁来宽恕我?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南天,你告诉我,谁来宽恕我,原谅我?”

他帮她拭着泪,然后揽在怀里,柔声道:“那是我做的事,不用你去求得宽恕和原谅。”

“南天,我想一个人睡。”

“你知道的,我那里被褥都睡不惯,我习惯了睡这边,你赶了我几天,我没睡好,脖子疼。”

“哦。”钟离知道,是赶不走的,他开始耍赖了,他会找一百个理由,如果跟他说找人换被褥,他会说被褥里的丝绵跟她被子里的不是同一批时贡的,不习惯。若是说把她的换过去,他说会那边的床不一样。若说把床和被子一起搬过去让他睡,他会说房间的摆设不同,若让他睡这边,她去偏殿睡,他会说不抱着她睡,他睡不着。

反正都是不走的,就让他睡吧。

三天过后,卡宴跟钟离说了一个消息,碧心终于生了,是个儿子,向南天请求说想离开东府跟青远离开帝都,南天说让她养好身子再走,到时候给她准备一些东西带去。

卡宴很生气的说,虽然殷千尘以前到红楼是挺讨厌,但人也是个不错的人,了不起嘴巴毒点,下场怎么就跟碧心差别这么大?

钟离越发的不平衡,特别是夜夜恶梦都是殷千尘满身的箭,把玉放在她的手里,轻声的说,现在才还你,你也怨不得我,是你失信于我,对不对?她看着他嘴角牵走笑,血不停的从嘴里冒出来。

是她间接杀死他的,钟离会半夜起来,跪在傲霜宫大殿门口,朝着殿外磕头。她以前不信佛,却开始烧香祈福。

钟离对南天也开始疏离,都说吵架会影响感情,吵一次伤一次,蓝离的皇帝和皇后日日吵,夜夜吵。

除了翻旧账就是翻旧账,越翻越伤怀,伤害和攻击对方的言辞一次比一次激动,钟离觉得他们已经提前进入了七年之痒。

直到一个月后,蓝离传出惊人的消息,一直得宠的皇后被幽禁,皇帝选秀充裕后宫,朝堂上一片欢腾。

皇后两个月未踏足皇后的傲霜宫,却在两个月后查出皇后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龙颜大怒,皇后被废,囚于天牢。

嫖来的王爷要休妃——第八卷02:殇与痛的磨砺

德仁转过身,让小太监将托盘端至木栏边,钟离摁着眉心,很久很久才端过那碗药,眸色皑皑,心底一片苍凉,他居然用三十几条人命逼她喝下这碗药。

“我想见见他。”目光落在手里那碗药,苍南城楼上,是纳兰昊宇逼她,她是自愿喝下去的。这一次,是她爱的人逼她,可她却不愿喝。

德仁没有回头,道:“姑娘,皇上说,不见。”

“那喝了药,也不见吗?”

“若是胎落,皇上有定会见姑娘的。”

小太监又催促道:“快点!”

突然间觉得舌苔厚了起来,在口腔里粗砺的磨着四壁,唾沫咽下也是苦涩的味道,这一次,第一次,她慢慢地喝着那药汁,细细的去品味那味道,越想尝,越是像白水一样毫无滋味,直到药汁全都进了肚子里,那一股浓烈的苦味才从四肢百骇漫延开来,若到作呕。

之后,还有什么,她都短简,静静的等着那一刻的到来,安静的躺到石床上,有干干的稻草,伴随着小腹传来的疼痛,一阵阵似剜心剔骨般清晰,原来只是心太痛影响了本只属于小腹炸开的痛感,感觉到下身流出温热的液体,浓浓的血腥之气,原来,她真的有孕。

紧紧的攥着身下的稻草,这一次,没有人把手放进她的嘴里,说你咬我。说,你掐我,凝霜,你掐我吧。

该自己承受的,还是要承受,该怪谁?自己选择的路,自己认定了的路,当初下了决心断了所有的路,埋头去走,可是这条路,竟是死路一条,前面万丈悬崖,不得不跳,或死或生都由不得自己。

还有什么好恨的。

她听见德仁说,快,传御医,胎已落。

又听见其他太监说,传什么啊,皇上都已经不要见她了。

德仁说,你懂什么,这孩子落了就可以复命 了,皇上以不是要姑娘死,皇上是念旧情的。

钟离嗤笑一声,是念旧情的,帝王薄情她以身试法了,何须再说一个情字。

卡宴安插在天牢的人去通信,说是公主被皇上赐药流产了,卡宴登时觉得天旋地转,却又不敢跟黎重透露一个字,急急的跑去天牢,打通了关系,看到石床上躺着的人又忍不住心酸落泪,如今石床上铺的也不再是稻草而是被褥,也许是皇上觉得小产之后怕寒气入体给赐的吧,这算不算得是一番苦心?真是好笑啊。

兴许是心太乱,脑子太乱,听到脚步声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离开了,看着德仁领着御医过来,德仁看见卡宴,只是怔了片刻,但未作言语,只是德仁身后的太监议论着要处置她,德仁厉声训斥不准嚼舌根子,也不准到处乱说,小太监才收了声。

卡宴向德仁行了礼:“公公,公……”刚想把‘公主’二字说出口,马上意识到不能哪些称谓,顿了顿,道:“姑娘她身子可好?”

德仁扶走卡宴手肘:“姑娘身子就是有些虚弱,所以传了些汤膳过来给姑娘。”

“是皇上让传的吗?”

德仁觉得近来越发喜欢叹气了:“自然是,皇上还是记挂着姑娘的,皇上其实有来看过姑娘,只是姑娘不想见皇上,哎。”

卡宴看了一眼钟离:“姑娘一直没醒吗?”

“御医说姑娘是不愿醒,其实早就醒了,这事你也懂,我们做奴才的不能说什么,皇上已经让步了,你劝劝姑娘让她醒了不要那么倔,到时候跟皇上好好认个错,皇上会原谅姑娘的。”

卡宴嘴角僵硬的牵了牵,只能表面点点头算是应承的德仁,她不可能去劝说什么,若是公主愿意认错,早便认了,自然是愿意认,才会那么倔,若换了以前,公主和皇上吵架,哪怕那时候皇上还是王爷或者太子的时候,多数时候都是深明大义的,主动哄皇上是经常的,公主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而落胎之事,又岂是认个错就说得清的,这个胎到底是怎么回事,谁都不知道,公主又岂会去认错。

只怕是这破镜,再也圆不了了。

奴才喂汤,一滴也喂不下去,卡宴看得着急,问是不是总是喂不进,德仁说,偶尔也喂得进去,就是太少了。

卡宴请求让德仁把汤膳给她,她想再伺候公主一次,德仁没有想便同意了。

卡宴扶起钟离,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也不急着喂,只中跟她说话,说着黎重想她,说着师兄他们都想她,说着红楼现在生意还是很好,雪早就化了,白天的温度也稍高些了,估计到了春天,红楼的桃杏李又会开得很盛,到时候一定又是落英漫天,美极了。

卡宴说,公主,你还记得吧,你以前自己不好好练功跑出去摸鱼,总是害得师兄他们挨罚,可是他们每次都不把你招出来,还说因为你是公主,怕你公报私仇,其实才不是呢,是他们都疼你,舍不得你被骂,哪怕师父并不会骂你骂得有多重。

卡宴说,公主,你好好吃,不要太瘦,否则你一出去,爷爷看见了,心疼,那一把老骨头估计要不几年也散架了,心也老了,哪里可能还经得住几次疼,我回去跟爷爷说你身体好,他也开心,他说等你出去了,怎么也得叫你把轻功练好了,再不心软和手软,省得你丢他的人。

卡宴边说边流眼泪,看着自己勺里的汤一滴滴喂进钟离的嘴里,看着钟离的眼角流了泪,真苦,苦了三年,以为和夫君从归于好便从此不苦了,哪晓得比女扮男装的时候还要苦。

德仁转过身去,擦了擦泪,出了天牢,说让卡宴等会自己出来,别呆太久,他怕不好交待。

月夜风缓,是初春来潮,月影下的树枝依旧秃寞,天牢外的守卫缓缓倒下,随着迷人的沁人心脾的香味漫延,牢内的狱卒也相接而落,沉沉睡去。

叮叮当当的声音,似乎有人开了牢锁,钟离依旧睡着,只感受到一刹那的温暖,坚实有力的臂膀托着她的背,慢慢扶起,有一双手,掌心的温热带着茧子轻抚着好的脸,有什么液体一滴滴落在她的脸上,不小心滑进了她的嘴里,咸咸的。

许久不曾听闻的声音,似把她从梦中唤醒:“凝霜,凝霜,好久不见,我带你走,这就带你走。”

是啊,好久不见,可是你要带我去哪里?我还有哪里能去?去哪里不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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