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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情劫》作者:一剪钟情 [ 完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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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5 21:06:38
凤凰情劫 – 第四十六章 你欠的永远还不完
东弧破和胡翌考领一队侍卫的加入,让他们一方暂时占了上风,东凌破和受伤的御林军暂时轻松了许多,可是,没多久,他们便发现,虽然他们眼前的杀手只有他们人数的三分之一不到,可是,他们的侍卫在一个个倒下,那些杀手却没有一个退出战场。
只因,他们杀不死。
血腥,如一团吞噬人心的烟雾,让所有人都杀红了眼,面对着眼前杀不死的杀手,看着面前胳臂断了,身体残了,甚至肚子内的内脏都看得清清楚楚的“怪物”,他们除了恐惧,就只能抡起手上的刀剑挥过去。
杀不死的杀手诡异的情形,和他们身上早已血红早已残破的身体,让东凌破、东弧破、胡翌和所有的侍卫都惊恐不已。虽然上次已经遇见过他们,可是,他们身上的死亡气息,仍旧让每一个活着的人无所适从。因此,他们即使人数众多,他们却仍旧在节节败退,一步步的退向无尽崖。
沉夕收起“伴月”,素手一扬,一阵呈风将她周身白衣荡起,是风过后,那素净的手中已多了几颗石子,灰色的石子泛着幽幽深光,带着强劲的力道朝打斗的人群而去。顿时,胡翌身后一个杀手脑袋滚落而下,而那个杀手也自然而然的倒下,再也没了抵抗力另外几颗石子如利剑一般同样射向其余的杀手,石子没入之后,杀手手上的动作立时缓慢起来。
“夕儿?
胡翌转身,才知道身后的危险,才知道沉夕救了她一命。
沉夕足尖轻点,白色身影已如一只傲然的鹰集,带着凌厉的气势飞身而下,掌间用内力吸过身旁一把泛着幽幽寒光,又带着死死血迹的长剑,便加入了战斗之中。
东凌破和东弧破同样看到了那长剑在手,毫不留情的挥洒过去的沉夕,两人眸中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夕儿快走,这里危险”,东凌破看着那冷然孤傲一身杀伐之气的沉夕,突然觉得心口好痛。他,似乎错过了她许多次,也辜负了许多次。突然觉得,他想要好好的对待她一次,没有江山负重,没有百姓承恩,只有他和她。
  沉夕剑下一顿,抽空回头看向东凌破,就那么一眼,在层层血腥和重重杀戮中,那视线缓缓相遇,只是,隔了几个人而已,抬脚便只有几步而已,她和他,却仿若隔了千秋万世。
任沧海桑田有时尽,叹一眼万年爱无缘
凭执子之手誓言老,怨比肩而老只是空
人说两情若在永相望
奈何与君共聚梦一场
戏中人断肠梦中暗思量
自问手中鸳鸯为谁纺
回望月下孤影渐苍茫
不解风情落花绕身旁
戏中两茫茫梦中在心上
任君独赏伊红妆
这一眼,东凌破似突然醒悟,沉夕也似突然明了。
相视一笑间,已转首。
他想的,终于决定与她看尽旭日东升西落,她念的,终究两人无缘,不如相忘于江湖。东弧破怔怔的看着,看着两人之间的“眉目传情”,看着两人乱战之中还能顾望彼此,他心口痛的厉害,停下手里的剑,不管是不是有杀手近身,不管是不是会因此丢了性命,只来得及一只手紧紧檬着胸口的衣襟,听着自己的心一片一片的碎开,掉落。
“弧破小心”
胡翌何尝没有看见,只是,他比东弧破镇定谨慎,他仍旧一次次的击退杀手,甚至为东弧破解决了身后突袭而来刀光剑影。
沉夕毫不留情的砍下一个杀手的脑袋,趁机朝着其余人大喊,“他们被我封了琵琶骨,快砍下他们的头”。
这些诡异杀手的弱点在头部,他们早已知道,可是这些杀手也并非只是傀儡,他们不管什么样的攻击,都会本能的保护住自己的头部,这也就是御林军明知道他们的弱点却仍旧无计可施的原因。
沉夕对黑暗灵魂熟悉,自然也知道对付他们的方法,上次封印未解,无法用功力封住他们的琵琶骨,可是这次不一样,她灵力虽一丝都没有,可至少武功已经全部恢复。
东弧破等人自然也注意到杀手动作缓慢下来,立刻握紧刀剑上前,咬紧牙关同杀手们大战起来,而琵琶骨被封的杀手,随着御林军凌厉的招式袭来,果然来不及躲闪,一颗颗头颅落地,溅起片片尘土飞扬,同时带起飞溅的血花,山林中这片山石上的血腥气息,更重了。
很顺利的,所有的杀手眨眼间便落了下风,御林军士气大振,刀起刀落间又是颗颗人头纷纷滚落。
杀伐很血腥,很残酷,可是谁都知道,若是不残酷,死的将会是自己。
沉夕扔了手中的剑,洁白的衣衫上溅了血花,可仍旧不掩她轻灵的气息,她站在崖边,怔怔的看着这绝情的一幕,心中突然感慨万千。
东凌破在随身侍卫的保护下,退出了战场,走到沉夕身边的一块大石上休息,他发丝有些凌乱,身上的伤口还未来得及处理,仍旧在渗出丝丝血迹,只是他直直的看向沉夕,幽深的眸子中除了疲惫,还有诉不尽的心思。
杀手所剩无几,东弧破和胡翌完全能够应付的来。
“夕儿,你,还好吗?”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慌乱间吐出一句话,方知问到了沉夕的痛处。
她没了孩子,他知道,可是那孩子不是自己,若是径自奔到王府去看她,说不定会让她为难,他只能等她好些再去。
可是沉夕,却想的不一样。
听着东凌破的话,沉夕冷冷一下,心中的痛再次被掀起,宛如被生生撕裂了皮肉,想起那个无缘的孩子,那个纯真的小丫,她只能瞪大双眼却再也流不出眼泪。
“我很好,多谢皇上关心”冷冷的话语,带着不用说便明显无比的疏离。
东凌破心中一窒,略显苍白的脸上带着勉强的笑,“夕儿的琴艺依旧高不可攀,上次联遇刺也是你吗?"
他只是想转移话题,便突然想起了上次遇刺时听到的琴声,可话一出口便已觉不妥,上次他遇刺时,夕儿正躺在床上,那时的她,如何能弹琴。
东凌破心中暗自肺腑,怎么一见了夕儿竟没了往日的深沉,连说出的话都幼稚的可以。
沉夕不以为意,却是淡淡的回答:“是我”。
东凌破倏的看向她,突然又觉得,夕儿满身都是谜,上次,他明明记得她断了筋脉,如一个废人一样躺在床上的,为何…
沉夕转过头不再看他,也没有解释什么,东凌破眸中,又多了看不透的幽深。
杀伐已尽尾声,杀手的尸体和头颅躺了一地,青色的大石上流满了鲜血,连青石的丝丝纹路中,都一点一滴的在渗透着腥浓的血液,这里,宛如一个修罗场。
东弧破和胡翌正合力对付一个杀手,其余的御林军对付另外一个,十多个杀手只剩下这顽强抵抗的两人,两人身手不凡,看来像是这些杀手的头儿。
东弧破和胡翌两人似乎有些吃力,毕竟打斗许久两人的体力有些吃不消,可杀手却丝毫不会感觉疲累,十多个御林军对战另一个杀手显然有些轻松,因此也放松了些许的警惕。
那个杀手竟趁躲过一个尖刺的空档,硬生生的用自己的身体撞上后面的一柄长矛,所有人都以为这杀手找死的时候,这杀手后背肩膀上因被长矛生生刺穿,竟将琵琶骨里的石子挑了出来。
石子铿锵落地,那杀手顿时魔性大发,周围的御林军一个不阻,那杀手直直的朝着东凌破而来。
东凌破坐在石上,疲惫的神色让他放松了戒心,背对着战场自然也没有看到这发生的一切,刀光一闪,带着凛冽杀气的剑己到了后背。
这一切,沉夕自然看得清楚,想出声提醒东凌破时已来不及,看着那泛着幽幽寒光的剑,沉夕竟本能的飞身过去,保住东凌破狠狠一个转身将自己的后背朝向那停不住的剑。
“嘶”
那是利剑划破衣衫,划开皮肉的声音。
“夕儿…”
反应过来的东凌破大喊出声,抱着沉夕忘了动作。
冰冷的利剑刺入身体内,沉夕眼前顿时模糊了起来,可是,身后的危险仍在,沉夕倏的放开东凌破,一只手伸到背后一运力,将刺入自己体内的剑生生折断。
握着断剑的杀手并未停止,猩红的眸子注视着东凌破,誓要杀死他,满是鲜血的口中发出类似野兽的呜咽,便朝着东凌破又扑了过来。
沉夕迎身而上,同杀手对战起来,只是,她身上受了一剑,手下的招式自然也慢了下来,
一招没有杀死那杀手,只能再出一招,只是,意外忽然发生。
许是出招凌厉,许是太靠近无尽崖的边缘,沉夕和杀手对战的地方竟有些砂石松动,当沉夕发现时,自己的身子已经朝着那望不尽底的无尽崖倒了下去,只是,倒下之时,她狠狠发出一掌,借着掌力将那杀手先送下了崖底。
“夕儿…""
东凌破看见收不住势,正朝无尽崖倒去的身子,疯了般的朝无尽崖冲去,可是,一条更快的人影已先于他窜到无尽崖边,那硕长的身躯趴在崖边,一只手死死抓着那抹悬挂在崖壁上的白影。
“夕儿你撑住”,东弧破死死拽着沉夕的袖子,满眼满脸都是焦急和不安,天知道,当他眼角瞄到那抹坠落的白色人影时,他有多么的惊慌,再也不管身前的杀手,再也不管胡翌是否能应付,他眼里只能看见那个白影,心,似乎突然停滞,只想着那个极速下坠的人儿。
崖底泛起一阵阴风,将沉夕的衣服翻飞不已,沉夕抬起头看着那张刚毅却焦急的脸,心里厌恶不已,憎恨不已。
“东弧破,不用你假好心,我就算是死都不会让你救”。
“不要夕儿,你先上来,你上来我们好好说”,沉夕的话,让东弧破惊恐起来,他看着她,突然涌起一股像要永远失去的感觉。
“我和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我说过,东弧破你会后悔的”,说着,沉夕吃力的抬起另一只手,缓缓抚上被东弧破紧紧抓着的衣袖。
“不,不要,夕儿,不要,我求求你,不要”,东弧破越抓越紧,可仍阻止不了沉夕那让他绝望的动作。
“东弧破,我就是要让你生不如死,杀子之恨,灭亲之仇,你欠的,永远也还不完,哈哈哈…”
“哧啦…”
夕儿,不要,我求求你,不要”
洁白的衣袖断开,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喊叫声,那抹白色人影宛如一只破了翅膀的蝴蝶,逆着崖风,坠落。
黑发迎风狂舞,映着白色的衣衫,凌乱的如妖幻,而沉夕,越渐越远的面庞,始终带着恨意的嗤笑。
东弧破石化一般,怔怔的看着那抹渐渐消失的人影,唇角竟突然涌出鲜血。东凌破和急忙赶来的胡翌,也只能看见那抹消失在无尽崖无尽黑暗中的衣衫和东凌破手中死死抓住不放的衣袖。
“夕儿,夕儿,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东凌破喃喃自语,怔愣的望着崖底不相信所看到的。

胡翌也变了脸色,他脸上苍白一片,没有任何的言语,望着那消失的人影仿佛一下子崩溃了一般。就在所有人失神时,突然一道黑色的人影毫无预兆的翻飞而过,摇曳的身姿没有任何犹豫的坠落,向着崖底那渐渐消息的白色人影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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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5 21:07:01
凤凰情劫 – 第四十七章 站在你面前的距离(玄殁)
沉夕闭着眼,径自让自己的身体坠落下去,飒飒狂风扬起乱发,扑打在脸上生出一阵阵的疼,可她早已不在乎,淡然的脸庞,竟然生出一种解脱般的轻松微笑。
崖底吹上来的风很冷,凛冽的凉意穿透薄薄的衣衫,径自打在脆弱的肌肤之上,生疼生疼,可突然的,这凉意这刺痛,竟消失不见,周身只留淡淡的温暖,沉夕突然感觉自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淡淡的熟悉感,淡淡的熟悉的味道。
“夕儿别怕,有我”
冷冷的,却温柔无比的声音在沉夕耳边响起,淡淡的冽香萦绕鼻尖,温热的气息在耳畔吹息,沉夕仍旧闭着双眼,这怀抱,好安心。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习惯依赖他,已经习惯这清冽的怀抱,仿佛只要被他拥着,她就能突破千万重难关,只要被他护着,所有的考验也成了一种享受。
只因如此,仰天山顶她无意中嗅到那熟悉的冽香,才敢纵身跳下,只因她知道,他不会让她有事。
琅玄紧紧抱着沉夕,一只手抚上她的后脑勺,任那丝丝长发缠绕指尖。
“睡吧,醒来后都会成为过去”
轻轻的,宛若轻风扬叶,飘雪落地的声音再次响起,沉夕不由自主的渐渐陷入黑暗之中,唇角泛着安心的笑,脸上一片温馨。意识离去前,耳边只余一句。
“夕儿,忘记我”
崖底的烈风仍旧呼啸,有的撞击和刺痛。
他紧紧拥着她,为她遮挡一切,用自己的身子护着她,为她承受所
夕儿,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
朝阳初起,一抹霞光照进山谷之中,朝露映着光芒闪耀着七彩斑斓,早忙的蜂蝶冲出巢穴,向着那开的最为娇艳的花朵争相飞去,鸟儿振翅飞上高空,欢叫声响彻了山谷,一时间,缤纷无限。
这里树木成林,这里花闭锦簇,这里鸟鸣虫欢,这里山清水秀,这里有说不清的一番自然好景象。
朝雾随着晨光逐渐散去,那山清水秀的山谷之中隐隐现出一座木屋来。与这生机蓬勃,绿意盎然的山谷所相悖,这木屋竟带着淡淡的伤感气息,也许是隐在晨雾之中的原因,也许是晨光太惹眼,这木屋的周围,竟浮现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
屋前,一只白色大虎趴在一块青石上酣然入睡,那庞大的身躯占了大石的一半还多,雪白的毛发竟没有一根杂色,全身充满墉懒却高傲的气息。偶尔几只早起的蜂蝶被青石周围的花香吸引,却又被白虎周身的霸气所震慑,仔细看去,周围百步之内,竟果真没有一只活物。即使睡着,它也保留着百兽之王的王者气息。
  木屋门口,一名绝色男子轻轻掩上房门,走出的一瞬间,竟然光彩万丈的晨光都逊色下来,只是未散尽的晨雾遮挡了他的面容。
他额前黑发遮住了低垂的眼眸,只见他微微摇头,径自朝着屋后的林子走去,只留一声若有似乎的叹息回荡在山谷之中。

而那白虎,突然醒了过来,站起庞大的身躯,摇着尾巴,迈着慵懒而高傲的步伐,跟着前面的人影一块离去。
屋内,一张简陋的木床上,沉夕静静的躺着,微弱的呼吸显示着她还活着,苍白的脸色让她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好,偶尔璧起的黛眉,更让她增添一种西子病态。
睡梦中的沉夕,正一个人走在一片浓雾之中,看不清前面,更看不见自己走来的后方,脚下没有路,她只是茫然的在走。周围只有她自己,孤单和恐惧让她忽然停滞不前,想大喊出声却发现自己连声音都没有。
这种无助,竟像极了那早己快被忘记的童年。
那时,她也是这繁复凡尘之中的一人,出生时,便被父母遗弃,年迈多病的乞丐捡了她,她四岁时,那乞丐病死,直到她看着乞丐周身溃烂满身尸虫,她才一个人静静离开,开始了她流浪和乞讨的生涯。
师傅遇见了她,第一眼,她就被师傅那双看透一切却又一切与己无关的眼睛所吸引,她不知道师傅为何收养了她,也不知师傅为何让她成了灵山的一份子,她只记得初到灵山时,满心的恐惧让她只能瑟缩在自己房间的角落,那时,似乎是师兄掀开蒙在她身上的棉被,一点一点将她拉了出来。也是师兄,让她逐渐忘记恐惧,一点一滴的适应了灵山上的修行,爱上了那个仙境。
呵呵,真是快被忘记了。
“夕儿,…”
一道若有似无的声音穿透层层浓雾,沉夕瞬间一怔,无助的小脸上露出一丝惊喜,突然望着那声音来源处跑了开去,可是,无论她跑多久,眼前仍旧没有想要看到的人影。
“夕儿…”
又一声低低的呼唤,仿佛带着浓浓的眷恋和不舍,仿佛有无数的话语想要倾诉。
声音浅浅的,却又那么的真切。
“师兄,师兄是你吗?”沉夕对着浓雾大喊,那浓雾中却再没了声音,这一声若有似无的“夕儿”,就像多年前他掀开她身上的棉被一样,让她顿时有了依靠。
“师兄你出来,出来好不好?师兄你在哪里?"
“夕儿…”终于,那低沉的呼唤再次传来,沉夕四处搜寻声音的来源,眼前依旧只是一片浓雾。
“师兄,师兄…”
“夕儿,夕儿,我就在你面前啊,就在你面前”
声音依旧飘渺,带着散不尽的幽怨,又带着说不尽的爱怜,“夕儿,为何我明明在你面前,你都看不见”。
沉夕看着自己对面,可是,那里只有散不开的浓雾,没有半个人影。
“师兄你快出来,你到底在哪里?"
“我在你面前,只是,只是你看不见而已”,声音低缓的传过来,幽怨也更加浓烈。
“这是你的心,遍地浓雾,你拒绝我窥探,也拒绝看见我,所以,即使我站在你面前,你一样看不见我,夕儿,夕儿,你对我,何其残忍呵,只是,我不怪你,我从来不怪你,你没有错,你只是不爱我而己”。
“师兄你在说什么?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你出来好不好,我没有看不见你”,我只是不想爱你。
沉夕疯狂的朝着浓雾大喊,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好似,她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一般,而这个认知,让她的心突然缺了一角,不再完整。
“夕儿,对不起,师兄食言了,我说过只要你转身,我就在你身后,可是…以后你要学着坚强,可好?凤凰灵主关系天下苍生,不要再任性,可好?”那无边际的声音再次幽幽传来,沉夕慌乱的蹲下身子捂住耳朵。
心底的不安越来越甚,师兄的话,她潜意识的想要抗拒,可那眷恋的声音,仍旧一字不露的印上自己心里。
“夕儿,你爱师傅,你爱东凌破,你爱文俊闲,以后师兄再也不会阻止你,只要,只要你幸福就好,只是,师傅无心,你只会受伤,夕儿,能不能,能不能…”爱我?
“不要再说了,不要说了,师兄,我求你不要说了”。
“唉”,一声长叹幽幽远远,缠缠绵绵。
“夕儿,若是我不在了,你,会记得我吗?"
沉夕倏的抬起头,“师兄你要去哪,不要丢下我”。
“夕儿,师兄很自私,想让你永远记住我,想要占据你整个的心,可是,我知道,这样的夕儿不会快乐的,所以夕儿,若是师兄不在了,忘了师兄,可好?"
“不,不要,师兄”,沉夕慌乱的欺身,双手想要抓住什么却仍旧眼前只有一片浓雾。
“夕儿,师兄为你弹奏一曲如何,这是为你做的曲子”
“不要,我不要听,师兄你出来,我只想让你出来,师兄…”
沉夕不知所措的挥舞着双手,又时而捂住双耳,心底的恐惧越来越大,慌乱的她似乎感觉师兄像是在交代着什么,这悠扬响起的琴音,也带了浓浓的离别意味,她幼稚的以为,只要拒绝听师兄为她做的曲子,心底的恐惧就会消失,师兄就会出现在她面前,所以,她拒绝听。
可是,即便她再如何的不愿听,那婉转的琴声仍旧一丝丝流入她的耳中,没多久,这浓雾之中,便充满了这满是伤感,又满是不舍的琴声。
“师兄,我不听…”
沉夕无力的倒在地上,双眼无神的望着前方,可是,前方仍旧一片浓雾而己。
夜半琴弦声思念两三声,已随浪而来一层一层
你言难开口用鱼鳞做证,说天定弄人你爱我不能
我知道那片禁海会很危险
可我放不下对你的思念
浪如山雨如针都随风起
海的尽头住着你
天问用双手换双翼可否愿意
我放下双手去陪你
千年后会有人从传说里
借月光将思念看清
可雨停了雷鸣后我折了翼
别看我沉入海底
你愿我忘记你你是个传说
当听你哭声我誓死不能
我悔笔思念借三分醉意笑问苍天我唱到那里
我鼓起勇气借杯中美酒唱那日为何不留你
浪如山雨如针都随风起
海的尽头住着你
天问用双手换双翼可否愿意
我放下双手去陪你
千年后会有人从传说里
借月光是谁在哭泣
雨停了雷鸣后原来是你
我化成传说守护你
歌声如清风一般飘过耳畔,吃起缕缕发丝与它缠缠绵绵,歌声呜咽,带着诉不尽的相思,(歌词写得不好呀,一点都不押韵)
诉不尽的情意,可是,再如何的不舍,再如何的谴绪,那歌声中明显的离别气息任谁都听的明显。
一滴泪,滴落
溅起些微的小浪花,归入尘土之中。
听着那歌声,沉夕竟忘了反应,怔怔的,她只能听,却忘了泪水不知何时已落下。
一滴,接着一滴。
那琴声,那歌声,让她不由自主的回忆起往日的一幕幕,和师兄的一幕幕。
她恐惧新的世界,他牵着她的手,带她走遍灵山的每一个角落,告诉她,“这里很美,你一定会喜欢这里,而且在这里长大的话,会长的美美的哦”。
她害怕生人,即使是一脸笑颜的朱雀师叔,他抚摸着她的头,给她满满的鼓励,“这是青龙师伯,这是白虎师伯,这是朱雀师叔,他们都是很好的人,他们会对夕儿很好很好”。
她任性,不愿学习法术,他带着她爱吃的芙蓉膏过来安慰她,“夕儿累了就吃点芙蓉膏,可是不学习法术是不行的,若师兄不在了,夕儿以后如何保护自己?"
她调皮,躲在麒麟肚子底下下了灵山,他档在她身前,接受师傅的责骂,“我早就知道夕儿躲在那,师傅要罚就罚徒儿吧”。
她看着他满身伤痕自责的哭泣,他为她擦干净眼泪,仍旧笑着说:“再哭,夕儿就不漂亮了,师父是在考验我的忍耐力呢,和夕儿没有关系”。
她顽劣时拉着师兄偷看师傅洗澡(有没有这样的徒弟啊),师傅一掌击出,他挺身挡在她的身前,唇角流出鲜血,他仍旧若无其事,“看来师兄的功力又高了,果然让师傅打学得比较快”。
她爱上了师傅,却得不到回应时,半夜找他哭诉,他给她一个温暖的肩膀却不说话。她被罚跪在玄武殿前,他冒着大雨为她撑起一把伞,自己的身子却全部淋湿。他,为她撑起的,又何止是一把伞而已。
沉夕蟠然醒悟,原来,原来,她已欠下师兄如此之多,原来,果真是她看不见他。
琴声戛然而止,周围安静的可怕。
那一句
或许,
“我化成传说守护你”,让她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
或许,她是真的要失去师兄了’
“师兄”,沉夕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那浓雾竟变得稀疏起来,仿佛有风,将它一点一点的吹散。

沉夕的面前,依稀的现出一个人影的轮廓,随着白雾的散去,那轮廓也越来越清晰。
原来,他真的就在自己的面前,几步的距离,可是,她却一直都看不见.
白雾散尽,琅玄一身黑衣坐在地上,一把古琴横立腿上,黑衣萧条,古琴落寞,整个人说不尽的沧桑,只是,他此时脸上却带着笑,很满足很开心的笑。
“师兄”
看清人影,沉夕急急大叫。
“夕儿”,冰冷的簿唇缓缓开口,唇角的笑很苍白无力,“你终于看见我了,可是…”
凤眸低垂,带着不甘心和眷恋,“可是,我却要走了,夕儿,夕儿…”
“你要去哪,不要走师兄,不要,不要,啊…”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5 21:07:12
凤凰情劫 – 第四十八章 深情至殇
“丫头,丫头,你终于醒了”
沉夕大叫着睁方眼,一张绝色容颜便出现在面前,一双凤眸淡然无波,眉目如画,面若银盘,一身干净的白衣,一支月兰独秀其身,而他,也像极了那花中君子,淡雅的兰。
“白虎师伯?"
沉夕倏的坐起身,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白虎淡礴一笑,“你小心一些,身子还没好完全”。
“师伯,你怎么会在这里?”沉夕环顾四周,才确认自己不是回到了灵山,而是在一个简陋的小木屋之中。
“悬壶不见了,我下山追寻悬壶踪迹”
沉夕脸色突然大变,“悬壶,可是封印在南海之畔的魔尊悬壶?"
白虎点点头,“是,就是封印魔界之主的悬壶,几日前我才发现悬壶封印被破,急忙前去查探,悬壶果然失去踪迹,这才下山寻找,虽说魔界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可他毕竟是魔界之主,若是流落凡间,总会掀起些波浪的”。
沉夕低下头暗暗思索,以前遇上的诡异杀手之事,似乎有了答案,“我想我知道悬壶在哪里了,只是,悬壶封印虽解,可没有我的血,魔界不会从悬壶中出来的,白虎师伯放心吧”。
白虎点头,“恩,我也猜到了些许”。
忽然想起什么,沉夕猛地看向白虎,“师伯,我怎么会在这里的,师兄呢,你有没有看到
师兄?"
白虎看着沉夕,眼神有些闪烁,微微张开的唇许久都吐不出话语。
“是不是师兄出事了,师伯是不是?”一着急,沉夕拽着白虎的胳膊使劲摇晃,那个悲伤的梦,和师兄的叮咛让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白虎抚上沉夕的肩头,示意她冷静一些,只是,焦急的沉夕哪里冷静的下来,“师兄在哪,师兄呢,师伯,师兄呢?"
“你师兄不在这里”,白虎幽幽的叹出一口气,才终于开口,看着沉夕急乱的样子,终是忍不住的说了出来,“你师兄他,他死了”。

“轰”
一道轰鸣如山塌的震撼射进沉夕脑中,她愣愣的呆坐着,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努力的消化着白虎的话,也努力的证明自己没有听错。
许久,那突然苍白的唇才喃喃吐出一句,“你说什么?"
白虎摇摇头,淡然的眸中染上怜惜和心疼。
“丫头,想哭就哭出来吧,别难为自己”。
虽然琅玄和沉夕不是自己的徒弟,可自小,他是看着他们长大的,看着他们学武,看着他们被玄武责罚,看着他们因为孤独相互安慰,看着他们因坎坷相互扶持,看着两人纠结的感情,无奈的爱意。
他不似玄武冷情,也不似青龙执拗,虽然没有朱雀同他们来往的多,可是,他们从稚子长成如此俊逸倾城的人儿,他心里都会安慰无比,虽然表现不多,可是他似乎已把他们看成了自己的孩子。
如此亲切的两个人,非要经历千辛万苦,非要被一个情字伤得体无完肤,这如何让他不心疼。
沉夕木然的转过头,当看到白虎那关切的眼神时,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脸上的泪水不知何时早已决堤,“师伯,师伯你骗人的对不对,你在这里,他怎么可能有事,师伯,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师兄,师兄你在哪里,不要逗夕儿了,你出来好不好”。
沉夕疯了一般冲下床,光着脚丫在屋内乱跑,却终究没有一个目标,她那慌乱无助的样子,让白虎看了都不忍心。
“丫头”,白虎用力按住疯狂的沉夕,眸中一片沉痛,“你师兄真的死了,我没有骗你”
沉夕又倏的愣住,呆呆的看着白虎。
白虎哀叹一声,真是两个苦命的孩子,“别说是我,就是你青龙师伯在,恐怕也救不回他,唉,都是一个情字伤人啊”,他说的是实话,即使是法力高深,医术绝世的青龙,恐怕也救不回魂魄离体的琅玄。
沉夕没来由的安静,静静的听着,只是双眼空洞的可怕。
“师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短短一句话几个字,她却问的异常艰难。
白虎将沉夕扶正安顿好,才又幽幽说道:“你师兄是不是告诉你,他下灵山,是带着你师傅的任务的”,带着任务下山,身上灵力不会封住,他仍旧是一个灵主,“其实,那日你轮回转世之后,琅玄进入玄武殿呆了很久,出来之后便下了山,后来我才从朱雀口中得知,琅玄恳求你师傅让他下山陪你,你师傅不同意,琅玄便要求同你一起经历情劫,所以,他下山时,你师傅是同样在他身上重了七道封印的”。
沉夕大惊,没想到师伯一开口,就说出了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情。
七重封印,没有灵力,那这说明什么,师兄也只是一个凡人而己,师兄为什么要骗她,她又要师兄做了些什么啊?
“你的情劫我虽不知是谁,可是,琅玄的情劫却是你,你每解开一道封印,他便解开一道封印,只是,琅玄本身比你灵力雄厚,玄武用封印你的力量封印琅玄,他自然留了些许的灵力和内力,只是,也只有一点点而已,所以,他未解封印便能用乐律驾驭人心,也所以他能掩住自己的容貌”。
“怎么会,怎么会,师兄…”
“我想,他不想让你知道,是怕你不再依赖他吧,你也知道,自小,只要是你的要求,他
就是死都会为你办到,若是让你知道他只是一个平凡的人,没有了可以仰仗的灵力,他还有什么理由陪你留在凡间”。
“师兄,不,不会的…”
沉夕无论如何的无法相信,却又不得不信,那双空洞的眼睛变得更加没了神采。
“唉,丫头,你该是知道的,为你续接筋脉那次,若是没有灵力,便只能用本命的元气,你师兄,便是动了本命元气为你续接筋脉,上次若不是我及时赶到,恐怕他早就已经魂飞魄散了”。
是了,她昏迷前看到了血丝不是幻觉,她手臂上留下的血迹原来就是师兄的,为何,那时没有多想一下,为何那时候没有为师兄考虑一下呢。
原来,她才是最无情的那个。
白虎自然注意到了沉夕的不同寻常,那双好看的凤眸中一丝精光一闪而逝,“我要他好好养身子,毕竟元气大伤,又没了灵力护体,不死已经很万幸了,若是没有个十年八年,怎么可能恢复如初,可是他担心你,所以他说什么也要在暗中保护你,这次出现,他已是很勉强,落崖时他用自己残破的身体为你挡去了所有的撞击,甚至在落地时他都垫在你的下面,所以你没
事,只是昏迷了五天而已,可是他却…”
沉夕早己听不到白虎在说什么,耳边只是不停的回响着那一句“落崖时他用自己残破的身体为你挡去了所有的撞击,甚至在落地时他都垫在你的下面”,盈盈绕绕,让她心痛不己。
心中空空的,也很痛,她似乎都能听到那里面流血的声音,可是,她有什么资格痛,她的痛同师兄比起来又算什么,她为何如此的自私,为何从来没有好好看过师兄一眼。
那梦境中,师兄说他从来都站在她的面前,可是是她一直都看不见他,是啊,原来是真的,师兄做了那么多,她竟然一直理所当然的接受,师兄为她受苦,为她历经情劫,她却只看得到自己的伤害。
她是何其的残忍呵,当着师兄的面,重新执琴,弹奏的人,却不是为了他,她怎么忘了,她的琴,是他做的啊,那时,师兄的心在哭吧,是不是同她现在一样痛,不,或许比她还痛百倍。
她爱上自己的师傅,自己的苦闷自己的心烦,他都是一个很好的听众,为什么那时她看不见他眼底闪过的哀伤,在他面前她诉说着对另一个男人的爱意,她竟然,竟然自私如此。
那时,她果真没有看到他,或许,是不想看到他而已。
师兄,师兄,对不起。是夕儿错了,夕儿一直努力的想要寻找真爱,一直想要找到那个能爱我的人,可是直到此时我才知道,那个人一直就在我身边。
师兄呵,晚了,对不对
你说过只要我回头,你就在我身后,可是如今我回头了,你却不在了,师兄,夕儿真的看到你了,可是,你不要夕儿了。
沉夕呆呆的睁着眼,眼里没有一滴泪水,却也没有一丝光彩和表情,谁说伤心就会流泪,谁说难过就要痛哭。
哀莫大于心死
“夕儿,这也不怪你,琅玄既然选择了这条路,这样的结局想必也是他最乐意看到了,丫头,别这样”。

白虎看着呆滞的沉夕,心中闪过一丝不忍。
玄武啊,你自己无情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折磨这两个孩子。
“其实,琅玄并不是没救”,忍了好久的话,还是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沉夕倏的醒悟,紧张的抓着白虎,生怕方才的话是自己听错了。
白虎为难的想了想,终于决定全部告诉她,“其实,琅玄并不是没有救”。
“师兄不是已经魂飞魄散了吗?师伯,我己经受不住了,求您不要再让我抱着希望更难过
“丫头,琅玄确实是魂魄离体了,可是并没有魂飞魄散,当时你们二人坠落悬崖,幸好我
及时赶到,用聚灵珠将他的魂魄拉住,才没有让魂魄飞散,只不过,虽然没有魂飞魄散,但是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的三魂七魄如今只有一魂一魄留在体内,所以身子宛如睡着的人一般,剩下的魂魄,我也已聚集了一魂五魄,只是,仍有一魂一魄不见踪影”。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师伯,我该怎么救师兄,怎么救啊”
丫头你别慌,听我说,只要你解了第七道封印,灵力自然会恢复,你师兄身上有和你一样的封印,而你又是他的情劫,只要你的封印解了,他的封印自然会解开,到时,有了灵力护体,你师兄的所有魂魄都会自动归位,只是,聚灵珠内的魂魄,只能存活三个月,若三个月内封印无法解开,就真的是再无办法了,况且,那流离在外不知所踪的一魂一魄,更是无法预知
丫头,虽说法子是有,可还是得听天命啊”。
沉夕倏的起身,脸上得急切让白虎一惊。
“不管如何,只要有办法,我就一定会救回师兄,师伯,你能不能告诉我怎么才能破了第七道封印?”六道封印之中,有五道是在东弧破身上,每一次伤害,都会解开一道,虽然问了出口,可心里多少都有了些打算,若是东弧破能尽快让她解开第七道封印,回去被他虐待又如何。
白虎似乎也猜到了沉夕得想法,微微得摇摇头,“我不知道如何才能解开第七道封印,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的情劫是东凌破和东弧破兄弟二人,而非东弧破,剩下得,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们兄弟二人?
什么意思?是不是说,不用回到王府,去皇宫也一样能解开封印,还是说第七道封印指不定在他们兄弟谁的身上。
沉夕想问,可白虎已不愿回答了。
情劫,历尽情之苦,品尽情之痛,若是都告诉了她,她如何历劫。
沉夕也不再追问,转眸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师伯,师兄得身子在哪?我想看看他”。

凤凰情劫 – 第四十九章 等着我
东明国主妻儿姗劫,东明国主盛怒之下派军屯兵东明、南晴两国边境,战争一触即发,两国百姓人心惶惶,纷纷猜测,战争初始,是“孽星”煞气所起,而这战争,也只是天下大乱得开始罢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天下之人纷纷猜测的“孽星”王府侧妃莫名失踪,东明战神思妻成狂,日日买醉卧榻不起,据说东明国唯一的王爷终日闭门不出,将自己锁在侧妃曾住过得房中抓着一截衣袖不停的喊着“夕儿”,无奈之下,东明国只能派他的副将东清远率军讨伐南晴国,向他们要人。
东明战神是东明百姓胜利的希望,可东明国主却是东明百姓的信仰,据传,国主妻儿被劫之日过后,东明国主连续三日未上朝,重病昏迷于寝殿之中,只是梦中吃语却是“夕儿”二字,所有殡妃都不得其见。
更让东明国京城恐慌的是,就连他们视为神人般的国师,竟也称病闭门不出,直到几日前才走出房门径自进了皇上寝殿,国师三日内滴水未尽,房内连夜间都不曾掌灯,偶尔经过的丫鬟仆人隐约听到屋内传来呜咽和“夕儿”
  还是那间简单却雅致的屋子,梳妆镜前几支发簪安静的躺着,干净的床铺整整齐齐,一张凤飞屏风横了半个角落,一身白衣还搭在屏风上每来得及收拾,桌上放着一套茶具,只是,染上了些微的尘土。
东弧破无神的躺在那张床上,贪婪的呼吸这沉夕曾呼吸过的空气,手中紧紧握着一截撕破的白色衣袖,刚毅的俊颜满是胡晃,早没了往日冷漠酷寒的风姿。
“夕儿,夕儿,对不起…”
他双目无神的望着头顶的帐幔,鼻尖萦绕着这屋内沉夕还未散尽的味道,脸上是浓浓的悔恨。
“对不起,夕儿”
七日前,他眼见着夕儿掉落无尽崖,他和皇兄还有翌傻傻的坐在崖前,直到第二日日落,无尽崖没有入口没有出口,崖中间弥漫着瘴气,没有人能下去,没有人能去寻找夕儿,那时,他真的很想和皇兄一样跳下去,只是,皇兄被翌打昏,而他,却想起了夕儿宁愿撕开衣袖掉下去也不愿让他救的那一瞬间,他竟然连跟着她死的勇气都没有,不是他怕死,只是她讨厌他跟着她死,他知道。到底是怎样的恨,连死都不愿让他追随,他终于明白了,可是明白的那一刻,他恨不得能让自己凌迟。
第二日傍晚,一直在外办事的东清远急匆匆赶来,仰天山顶上凄然而立的三个人,才让他明白自己来晚了。
一队御林军侍卫守在山顶四周,东弧破坐在崖边,一直静静的望着瘴气弥漫的崖底,锦绣华袍被崖底的冷风吹的飒飒作响,他只有满目的绝望。胡翌一身白衣站立的挺直,仍旧淡漠的气质却变得沧桑和凄凉,他身边躺着被他点了穴道的东凌破,只是昏睡的东凌破双眉也紧紧闭着,极为不安稳。
东清远飞身上山顶,看到的就是如此一幅充满绝望的景象。
“王爷”,东清远跪身东弧破身前,双眸看向那深不见底的悬崖,眸中闪过一丝惋惜,那么一个倔强轻灵的人儿,就真的这么走了吗?
东弧破双眼依旧无神,手中的白色断袖微微飘扬。
“王爷可是没有收到属下的飞鸽传书?”若是收到了,为何还会走到这一步。
“什么传书?”东弧破呐呐的问道,双眼似乎有了一丝焦距。
果然没有收到,东清远心中暗暗思索,若是这样,那件是是否还要告诉王爷,若是告诉,王爷恐怕会接受不了,若是不告诉,这件事恐怕没这么简单。
“到底什么事?”东弧破冷冷的再问,东清远被自己派了出去,若没有重大的事的话他不会擅自回来。
“是,是侧王妃的事”,东清远仍旧犹豫不决。
“夕儿?夕儿怎么了?”东弧破突然有了些精神,连站在一旁的胡翌听到都不由自主的望向东清远。

东清远一咬牙,说就说吧。
“属下在外查探之时突然听闻侧王妃有了身孕,属下立刻修书用飞鸽送给王爷,不过看来王爷没有收到”,一得知侧王妃有身孕,他立刻想到了王府花园的那一晚,王爷至今没有孩子,只有王妃待产,他心底也希望王爷能子嗣多一些,而且他私心的想要帮沉夕,所以他立刻决定将那晚的事告诉王爷,只是,没想到他给王爷的飞鸽传书竟然一去不回,他便觉得出事了,所以没有王爷的命令便赶了回来。
只是,王府的飞鸽一向谨慎,竟然没有收到,看来事情果然不简单。
“传书上写的什么?”东弧破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仿佛东清远接下来的话会让他心碎一般,也果然,东清远接下来的话让他恨不得杀了自己。
东清远偷偷抬头看看东弧破的脸色,才接着说下去,“侧王妃她,她的孩子,是王爷的”
“你说什么?”东弧破“腾”的站起身,高大的身子竟一时有些站不稳。
“王爷恕罪,两个月前,也就是醒妃嫁给皇上一年之后那日,王爷晚上在花园喝醉,正巧
当时身为丫鬟的侧王妃经过,王爷一时,一时将侧王妃当成醒妃娘娘,在花园中就…后来,属下想将此事告诉王爷,可侧王妃以性命要挟属下,属下无奈只得保守秘密,属下一直随侍王爷,自然知道王爷以为从未宠幸过侧王妃,若是侧王妃怀孕,王爷定然认为她不贞,所以属下才立刻修书,只是…请王爷降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夕儿,你又骗了我,不,是我不相信你,哈哈哈,哈哈哈…”
“若是我我说,他是你的孩子呢?"
“你还想骗我,我就如此好骗?"
她已经告诉他了,孩子是他的啊,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他竟然亲手杀了他和她的孩子
东弧破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手上沽满了鲜血,口中悲戚的狂笑不绝于耳。
“夕儿,我的惩罚来了,你说的对,我后悔了,很后悔,后悔的想死,哈哈哈哈哈…”
他对着悬崖大吼,悬崖下不时的回荡着。
“…后悔了…”
无尽崖底,那简陋的木屋后,有一处浓密的树林,这树林内充满了瘴气迷雾,更有数不尽的毒蛇虫蚁,只是有谁知道,这树林深处,还有一棵参天的大树,那大树要十多人环抱,条条藤蔓已落地扎根,再生出新的生命,这颗大树恐怕早已生存了几百年,或许已成了这树林的生命之主。
而此时,那大树中空的树洞内,几颗夜明珠将空洞照的宛如白日,一座晶体通明的水晶棺,静静的坐落在那树洞的中央。水晶棺内,一张角色容颜紧闭着双眸,散开的黑色长发散落在身子底下,一身黑衣带了些微的冰冷之气。那容颜依旧保存的好好的,虽没有红晕,可看起来仍像只是睡着了的人。
沉夕自从走近树洞内看到那躺在水晶棺中的人之后,双脚便再也挪不动了。
她怔怔的看着那个安静的仿佛沉睡了千年的雪莲般的人儿,眼泪不知何时已滴滴落下。
不会的,不会的,这怎么可能是那个傲视天下苍生,总是一身寒漠,总是带着冷冷的眼神,却总是温柔的叫着“夕儿”的师兄,这怎么可能是师兄。

"丫头,过去吧”,白虎在沉夕身后淡淡的说了一句,便转身离开,他们都需要单独的空间。
沉夕踉跄的迈开步子,短短的几步距离,却仿佛走了几百年,而那双泪眼,也始终注视着水晶棺中那张沉睡的容颜。
水晶棺前,沉夕缓缓蹲下身子,柔柔的双手想要触摸那张熟悉的容颜时,一片冰冷惊醒了她,如今,她竟然无法触摸他,无法在感受他温暖的体温和熟悉的冽香。
“师兄…”
一开口,泪水已经止不住,有很多话要说,可是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想要告诉他她的心意,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沉夕只能坐在地上,痴痴的看着那张绝色的容颜,止不住泪水,也不舍的眨眼。许久,那哭得千涩的唇瓣才缓缓张开,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师兄,师兄,对不起…”
“师兄,夕儿是不是很傻很笨,一直以来,我都被对师傅的情所困扰,为了爱他,我不惜放弃尊严,不惜下凡历劫,爱上文俊闲,再爱上东凌破,师兄,为何我都没有好好看看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你,夕儿真是该死,等你不再理会夕儿了,我才突然发现,师兄,我并非对你没有感觉,我只是,不敢去面对而已”。
“师傅,是我心中最深刻最重要的人,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可是这样的认知,却让我错过了真正对我好的人,师兄,对不起,夕儿错了。夕儿不会再爱师傅,不会爱文俊闲,也不会爱东凌破,师兄,只要你醒过来,夕儿答应跟你永远在一起,夕儿再也不奢望那些不可能得到的,夕儿安心的陪在师兄身边,好不好师兄?"“师兄,我梦到你了,可是我很害怕,我害怕那会变成事实,梦中你为夕儿做了一首曲子,很好听,可是夕儿不喜欢,那首曲子好像师兄在同夕儿告别一样,师兄,夕儿不要你变成传说,也不要师兄沉入海底,更不要等着千年后的守护,师兄不也是放不下夕儿吗?师兄,夕儿只要师兄能醒过来陪着夕儿,夕儿以后只为师兄哭,只为师兄笑,红妆为君画,嘻颜为君开,可好?"
沉夕一句一句的不停在琅玄耳边呢喃,仿佛情人之间的悄悄话,那双紧闭的眸子仍旧静静的,沉夕却没有停,每一句,都是她看清的心意,每一字,都是她晚来的承诺。
又是许久,当所有的承诺都许尽,沉夕缓缓的站起身,挂着晶莹的眉眸带着浓浓眷恋看着水晶棺内那张熟睡的容颜。
“师兄,夕儿说的都是真心话,只是如今夕儿不能时时陪在你身边,再等我些时日,等夕儿身上的封印解了,等师兄恢复如初,夕儿就跟着师兄回灵山,请师傅恩准我们成亲,好不好?
从此,夕儿的琴只为师兄而奏,好不好?"
被泪水清洗过的脸庞上勉强扯出一抹笑,笑的很无力,却很幸福很满足,“师兄,等着夕儿哦”。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5 21:07:54
凤凰情劫 – 第五十章 红艳之战
一骥飞马驰骋途官道上,飞驰而过,扬起厚厚的尘土,黑色骏马上,一名白衣男子弯腰驾马,不停的加快驰骋的速度,瘦弱的背影显得一片焦急。
没错,马上的白衣男子正是换了男装的沉夕。
出了无尽崖,她本该是回到京城的,可是从白虎师伯口中得知,为了要回出云,东明国已
经派军驻扎东明南婚两国边境,南晴国六皇子亲自带人迎战,几天下来,大大小小的战争已经发生了好几次。
出云是她唯一的亲人了,没有了小丫,她不能再失去出云,两国相争引发战争,出云若不是成为祸国红颜,便会成为战争的牺牲品,无论哪个结果都不是她想看到的,她必须救出出云
带她走。
所以,当机立断的,沉夕连日赶往两国的交界处。
既然南天佑亲自出战,想必想利用出云达到某种目的,他自然也会带着出云,所以,只要想办法打败他,让他不得不拿出出云这颗棋子,她才能想办法带走出云。
而沉夕,也早已打听清楚,这次东明国带军的是东清远,既然不是东弧破,就为她的计划多了几分方便。
东明国军队驻扎营外,沉夕一个利落的下马,即使脸上满是疲惫,也掩盖不了那一身的干练和洒脱。
守望的士兵早已发现了她,手持着凛凛长矛走了过来,隔着寨门不屑的打量她,“兵营重地,闲杂人等远离,否则别管我们不客气”。
沉夕望着那士兵,冷冷吐出一句,“我要见你们主帅”。
“你要见我们主帅?哈哈哈,这小子说要见我们主帅”,几个士兵像听到笑话一般狂妄的大笑,“我们主帅是你说见就见的吗?"
“不要让我说第三遍,我要见东清远”,冷冽的声音重复一遍,沉夕周身溢出几许傲气,满身的凛冽气息和仿若俯视苍生的傲然之气,让对面的几个士兵’愣了一下,脚下更是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
“大……大胆,竞然直呼我们主帅名号,我看你就是南晴国派来的奸细,来人呐,把这奸细抓起来”,领头的士兵一个狗急跳墙,身后几个士兵冲出寨门便朝沉夕袭来。
沉夕不躲不避,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几个人,单手一挥,一道强劲的内力如一阵强风挥出,那几个士兵还没近身便被击退了好几步。
几个士兵怔怔的看看,眼中终于慢慢扶上惊恐。
“什么事如此吵闹?"
正当几个士兵想要重新发难时,身后一道威严的男声传了过来,几个士兵慌忙放下长矛,恭敬的立在两侧,沉夕淡淡的看着来人,眸中看不出表情。
来人一身盔甲,算不上绝色(?将军什么的要绝色的容貌干嘛!!)容貌,刚毅的脸庞却另有一种历尽沧桑的味道。
“吴将军”,士兵恭敬的喊了一声。
吴乐清踱到寨门前,打量了一会儿沉夕,一双犀利的眸子又看回那几个士兵,“怎么回事?如今大敌当前你们不好好守望,聚在寨前成何体统?"
几个士兵慌忙跪下,带头的士兵看看沉夕,“吴将军,属下怀疑这个人是南晴国的奸细,正要将他拿下”。
“奸细?”吴乐清重新打量沉夕。
沉夕冷冷一笑,“我只说了一句要见东清远便成了奸细,你这东明军营的军律可真是严谨
“公子要见我们主帅?”犀利的眸子微眯,似乎想要看透沉夕,更像在考虑她的话是否真切。
“我已经说过三遍,我要见东清远”。
“敢问公子见我门主帅何事,如今两国交战,在下不得不防”。
沉夕冷笑,看着吴乐清的双眼带着轻蔑,“哼,将军未免太过谨慎,我一个人而已,即使是南晴国的奸细,入了你东明国军营,我如何能跟你几万大军斗,况且,有哪个奸细是光明正大的要求拜会的,若说将军谨慎,我看,将军更是胆怯”。
“你,……”沉夕的出言不逊让吴乐清变了脸色。
“我没时间和你废话,告诉东清远有故人来访,若是不见,可别后悔”,沉夕恨恨的扔下一句,随即背过身子不再答理他们。
吴乐清看着面前清冷孤傲的身姿,思索片刻便对身后的侍从吩咐,“去请将军过来,就说有故人来访”。
他一向很谨慎,就算面前的人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可主帅毕竟是整个军营的核心,冒然的将人引进军营,若是主帅出了问题他无法承担责任,不如让主帅亲自过来,若真是故人,主帅亲自迎接自然理所当然,若不是,主帅身在军营,他们也能保护主帅.沉夕仍旧背着身子,清亮的眸子望向南方远处,此处一片平原,远处那里,也只是望不尽的平原罢了,可是就在那远处,她唯一的亲人正被囚禁,出云姐姐,她有没有受伤,她的孩子,还好吗?
己是初秋,高空处一片湛蓝,偶尔几多轻绵的浮云飘过,为这片湛蓝添一丝别趣,一群群的候鸟从北方飞过,朝着南方更为暖和的地方飞去,不时变幻的阵型,不时啼叫的欢快,让大地上渐黄的苍凉减了几分。
京城繁花熙攘,而这里虽然荒凉艰苦,却更有一番溶于天地之间的风味。沉夕深深的呼吸几口难得的清新空气,脸上的疲惫已淡了些许,感受着清风拂面的空档,身后已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东清远老远就看到了那个娇小却挺拔的背影,初始,那个一身男装的冷然背影,他没有一点印象,正感觉陌生之际,脑海中竟突然闪过一个人影,他不禁睁大眼再次确认,竟然越来越像,那满身的冷傲,那倔强的背影,即使是男装,也同那个人一模一样。
不自觉的,脚下的步伐快了起来,双眼中也充满了激动地走到背后,东清远怔怔的看着白色背影,正要将千涩喉中的话语吐出,那个背影已经慢慢的转过了身。
那一刹那,天地失色,风光尽掩。
她一身洁白衣衫随着细风荡起衣摆,一只宽大水袖垂在身前,如海藻一般的黑发用一支朴素的木簪挽住,看似简洁柔弱的一个人,转身一刹那,却似乎揽尽了天下间所有的风华,满身清冽而高傲,整个人映在日下,更添一种圣洁。她缓缓转身,唇角带着一抹笑,明明是男子的装扮,那笑却妩媚至极,就连那浅浅的眼神,都仿若勾人心魄,真正的媚眼如丝。
“你,你是…”
转过身,东清远倒是不确定了起来,她有着侧王妃七分的容貌,一样的倔强孤冷眼神,可是,眼前这个人,一擎一笑,举手投足,都带着无尽的风华,都带着诉不清的魅惑。记忆中,侧王妃只是一个像极了醒妃的女子,最多算是相貌清秀,而不是如此的,风华绝代。
东清远哪里知道,破了六道封印的沉夕,容貌只是更似原本的凤凰灵主而已。
沉夕抿唇,熟悉的声音溢出。
“好久不见”
“侧王妃,真的是侧王妃”,听着熟悉的声音,东清远一时激动竟似喃喃自语起来。主帅帐篷内,东清远坐在主位,面前是堆的高高的军事战略文件和一件件的急报,沉夕坐
在下座的右侧,而她的对面,竟是一直小心谨慎的吴乐清。
东清远看着沉夕,似乎仍旧不相信她还活着一样,而沉夕却自在的喝着东清远为她斟的茶水,一幅怡然自得的样子,对面的昊乐清其实是一直不肯走,他看看主帅激动的神情,再看看自在的沉夕,有些迷惑。
“所以,你是女人?"
吴乐清终于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沉夕放下茶杯,看着吴乐清,就像看着个白痴,“需要我换回女装让你确认吗?"“咳咳”,吴乐清不自在的干咳几声,“方才冒犯了侧王妃,还请侧王妃不要见怪”,在所有将士心中,东弧破,他们东明国的战神,就是他们心中无所不能的神,吴乐清自然也不例外,若是早些知道面前的女子是他们的神的女人,他就是长了一百个胆子也不可能去阻拦。
沉夕眉眸之中闪过一丝不悦,眼中甚至闪现痛苦的神色,才幽幽开口,“我已经不是东弧破的侧王妃,还请吴将军不要喊错了,你可以直接唤我沉夕”。
吴乐清还没来得及说话,东清远已经开口,“侧王妃,王爷以为你已经,已经…….终日呆在你住过的屋子不肯出来,手中抓着那半截衣袖不肯松手,而且王爷已经知道您的孩子是王爷的,王爷更加一跃不振,终日借酒消愁,口中更是不停的喊着您的名字,侧王妃,你就真的…”
“住口”,当听到孩子时,沉夕倏的变了脸色,“知道又如何,后悔又如何,孩子已经没有了,他后悔就能让我的孩子活过来吗?他后悔了就能让无辜的小丫好好的吗?东清远,没有经历过失子失亲之痛,你就没有资格替他说话”。
那个无缘的孩子,那个善良单纯的小丫,就因为一句后悔,便让他们的死死的理所当然,便让他们的仇人有一个救赎的机会,做梦。
她不会报复东弧破,他不值得她报复,但是她一样不会原谅他,没有原谅也没有怨恨,只会让东弧破这样的人连个发泄的机会都没有,更加生不如死。
东清远垂下头,侧王妃说的也有道理,他确实没有为王爷求情的机会,可是,他可以告诉王爷,侧王妃还活着。
沉夕似是看透了他的想法,快一步的开口,“你若是想要告诉东弧破我还活着,我没有意见,但是我不会再回到王府,更不会做他的女人,让他不用再费劲心机了,况且现在不是告诉他这个的时候”。
吴乐清听的是一头雾水,似乎王爷和侧王妃发生了什么,而且侧王妃很恨王爷,可吴乐清对东弧破的盲目崇拜,让他因此又对沉夕有了些芥蒂和不满。
缓了一下情绪,沉夕定定的看着东清远,“我这次来找你,是想让你帮我救出出云”。东清远自然知道沉夕和出云的关系,“皇上派遣我的任务便是要回云美人,保证云美人的安全”。
沉夕淡淡的点头,不打算告诉她要带走出云,“南晴国如今什么情况?"虽是军事,东清远却没有避嫌的马上开口,“南天佑一直没有主动出击,只有几次不小的交锋是我军挑衅的”。
“主帅…”东清远毫不保留的说出口,一旁的吴乐清倒是有些避讳,毕竟是战场上的事,一个女人掺合什么。
沉夕淡淡的看一眼吴乐清,不理会,“南天佑什么意思?可有开出什么条件?"
一直未动,而且被动,这不像南天佑的作风,而且他若是要要挟东明国的话,应该早就有行动,他在等什么,还是在害怕什么。
东清远对吴乐清的话仿若未闻,“没有,他始终没有任何的动作,除了应战”。本该是敌不动我不动,可如今看来,若要引出南天佑,只有主动出击了。
“东清远,若说我能探出逼迫南天佑有所动作,你信不信我?"
东清远不解的看着沉夕,此时的沉夕一双眸子充满坚定和刚毅,甚至带着超越男子的飒爽英姿。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去做”,沉夕坚定的说道,而这句话,也让东清远下定了决心。
“需要怎么做?"
“将军,不可”,吴乐清不明白,一向公正开明的主帅为何对这个女人唯命是从,就算她是王爷的女人,可她也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怎么,吴将军是不信我有这个能力吗?”沉夕挑眉,抬眼看向对面的吴乐清。
吴乐清大方的点头,“当然,要八万大军听一个女人的指挥,在下不服”。
“吴将军是在介意我是女人,还是介意我没有能力?"
“都有,女人就该足不出户相夫教子,战场上从来不是女人来的地方,至于你的能力,在下不认为你有什么能力”。
沉夕站起身朝着吴乐清缓缓走去,一身男装却带着说不出的风情,“谁说战场上不能有女人,只要有谋略有智慧,有勇气有魄力,是女人又何妨,我就让你看看,女人在战场上比男人更强,而且,运筹帷娓不一定要上战场,我足不出主帐,就能让南天佑吃亏你信不信?"
只有把南天佑逼急,他才会使出自己最后的筹码,也就是出云,这,便是沉夕的打算。
第一日
沉夕站在主帐的议事桌旁,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桌上的地形图和军事战略图。而同时,几里外的平原上,一队千人兵骑奔腾而现,对面,几乎同样数量的马骥迎上,两军开始交锋,厮杀声响彻整个平原。
“报…”一名将士跑入主帐中。
“先锋一队已同南晴国交锋,两军开战在几里外的平原处”。
沉夕头未抬,仍旧认真的看着桌上的地图,“第二先锋从侧面进攻”
“是”,将士领命下去,没多久,另有千人兵骑出现在南晴国驻营的山林之内,南晴国很快便发现,派出千人左右的将士迎击。
“报…第二先锋已同南晴国开战”
“第二先锋不得恋战,即刻转战山林内,派出第三先锋队”
同样的没多久,久候的第三先锋队同时进入山林。
“沉夕,你到底要做什么?”吴乐清对沉夕仍旧有些不满,只是不好发作,沉夕的战略太过迁回,连他都看不懂她到底要做什么。
沉夕微微抬头,“若你都猜不到我要做什么,南天佑就更不会猜到了”。
南晴国的战神?哼,我就让你尝尝败北的滋味。
“你…南天佑可不是浪得虚名,你不要小看了他才好”
“吴将军大可放心,不出三日,我便能让南天佑知道什么叫失败”。
吴乐清看着沉夕自信的样子,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毕竟自家的主帅都一幅听之任之的样子了,他还能说什么。
东清远偷偷的瞄一眼沉夕,认真的沉夕很有魅力,只是,却更加同自己印象中的她不一样,他从不知道也从没想过,她竟然还懂得军事,还懂得布兵。
她身上,似乎有很多的秘密。
“报…第三先锋队已成功进入山林”
沉夕点头,“将第一第二先锋队撤回,今日就到此为止”。
“那第三先锋呢?”吴乐清还是忍不住的问出口。
正迈着步子离开主帐的沉夕缓缓回过头,带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今日累了,先去休息了”,说完,在东清远和吴乐清不解的眼神下离开。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5 21:08:25
凤凰情劫 – 第五十一章 止战之殇
           第二日,一样的地点,一样的人物,一样的场景
    沉夕看着下面满脸轻蔑的几个将军,并未在意,因为东清远就坐在她旁边不远。
    纤细的手指“哒哒的敲击在桌面的地图上,那里,正好是两军交界的大平原。
    平原,一同是扎营开战的好地方,东清远很聪明,目己的军营自然也是驻扎在了平原的一
角,号称南晴国战神的南天佑自然也不傻,虽然他们军营驻扎地附近有不少的山林,可并没有
关系。
    沉夕手指节奏渐快。。
    只是,南天佑忘了一件事情,天气。
    手指倏的停住,锐利的眸子看同下面的将军们,寒漠的声音己出口,“吴将军率两万兵士
前往南晴国军营叫阵,记住,将战争尽量往我们这边引,刘将军,你带领五十人化整为零进城
买些东西,千万不要让南晴国的探子发现,张将军,你带领五千人在傍晚时分接应刘江军“。
    几位将军面面相觑,再看看沉夕身边的东清远,最终领命而去。
    第三日,一样的地点,一样的人,只是场景变了。
    沉夕躺在一张虎皮躺椅上,身边放着的是好不容易让人去城里买来的葡萄,这个季节,正
  好是葡萄成熟的季节,山正好是收获的季节。
    忙了两天,该是看看目己的成果了。
    “报五万大军己到达指定地点。
    躺椅上的沉夕扯出一抹满意的笑,“很好,开始叫阵,记得,把战场引向我们这边。
    “报,敌军派遣九万大军迎敌
    东清远倏的看向沉夕,怎么回事?
    以往,东明这边派出多少军队,南晴便派出多少迎敌,不会多也不会少,所以他们一直都
猜不透南天佑躲避的目的,为何才三天而己,十万大军的南晴竟一下子派出了九万,也就是说
南晴的营地之中,只留下一万。
    沉夕自然看到东清远的疑惑,“南天佑同你一样疑惑,所以他害怕了”
    第一天两千几分两面进攻,第二天增加到五万,一个是想要试探,再一个,是想要迷惑南
天佑,完全没有理论和不同以往的战术,让一向谨慎和多疑的南天佑起了戒心,他一定会猜他
们有什么阴谋,所以今天他们派出五万军队时,他急切的派出九万军队想要弄清他们的目的,
只是,他似乎中计了。
    “让第三先锋行动
    没多久,急报再次传来,却将每个人部惊慌。
    “报...敌军粮草已烧毁"
    本是看不起沉夕的所有将军,部被这条急报震惊了,没有人不明白,粮草在战争中对一个
军队的重要性,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男子是怎么办到的。
    沉夕满意的一笑,将手中的一颗葡萄送入口中。
    “没什么,部是第三先锋的功劳而己,第三先锋在第二先锋的掩护下,成功的进入山林
中隐藏起来,只为了南晴国倾巢而出时偷袭他的后方粮草。
    “吴将军,麻烦你带领三万将士去将我们的功臣们接回来,顺便让刘江军那五万将士退回
来,今天的戏,到此为止了‘。
    若是她算得不错的话,明日,南天佑便会同东明国谈判。
    吴乐清和刘江军兴奋的领命而去,看着沉夕时,眼中不再有轻蔑反而多了些敬佩。
侧...沉夕,毁了南晴的粮草。为何我们不趁胜追击.气低靡之时,东
清远问道。
    沉夕不赞同的摇摇头,  “拘急了还会跳墙的,若是此时追击,说不定我们的损失才是最重
的,给他一天时司,想必他已经打算同我们谈等码的事情了,再说了,就算他想回城准备粮草
,恐怕最少也得四五天的时司,不用着急。
   东清远不可恩议的看着沉夕,他从来不知道地不但精通军事,甚至连南天佑部看得透彻,
每走一步部想好了结局和下一步,这样的人,心思该是如何的细腻。
    只是这次,沉夕似乎算错了,一天过去,南天佑却完全没有使出他的砝码的意思,也就是
说,他们仍旧没有得到出云的任何消息,也更加不明白南天佑的打算。
    沉夕恨恨的听着探子的回报,手中的地罔己经皱成了一罔。
    南天佑,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第五日
    沉夕一早便坐在主帐之内,下座是十多个精神翼翼的将军。
    竟然在他们几乎没有损失的情况下,让南晴国的战神吃了大亏,这样的谋略,即使是他们
视为天人的王爷部很难办到,对方可是南晴国引以为傲,几乎从未败过的南天佑啊。不由得,
看着沉夕,他们就有了信心,个个摩拳擦掌,一副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刘江军张江军,前几日让你们买的东西可部买齐了?
    张刘两位将军齐齐出列,双手抱拳恭敬的回答:“己买齐  ,事到如今,他们竟然不知道
该怎么称呼眼前的这个看似较弱的男子。
    沉夕淡淡点头,“今夜,张将军带领五千兵马将这些东西运到南晴军营一里之外,吴将军
带领三万兵马从正面进攻,同时东将军带领三万兵马从山林恻面进攻,如此进攻南天佑必定亲
目带兵,一个时辰之后,张江军从山林处点燃这些东西。刘将军带领剩下的一万兵马负责镇守
我军军营,记住,三人一队五步一阵。东将军,麻烦你帮我挑选二十个武功最好的人,再次
混乱之前,她必须把出云救出来。
    东清远看同沉夕,眼中有着不赞同,“你要亲目去?
    沉夕点头,“放心,你应该知道,我会武功,随即沉夕转过头继续交代道:“记住,时
司要不得有片刻差池,否则偷袭就会功亏一箦。
    初秋,天干物燥最易起火,平原上也不例外,前几次的大战她故意-战场引同他们这边,
就是己让人马将平原上的干草踏平,而南晴国军营那边,可燃物却多的是,更重要的是,秋季
的风是北风,往南刮。
    一里之外起火,等南晴军营发现时己控制不住,火势趁风会迅速蔓延至军营,此时军营势
必大乱,而南天佑己被东明军队缠住无法脱身,沉夕带人趁乱进八军营寻找出云,一个时辰的
时间足够了,那时两军交战,再也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不行,你不能去,东清远看着沉夕坚定的说道,她会武功,他知道,可是谁能保证不
出意外,王爷己知道她还活着的消息,他更答应过王爷会将她安全带回,所以,她不能去。
    沉夕也坚定的看同东凌破,眼底甚至有不容拒绝的毅然,“你不用劝我,若你不给我二十
个兵士,我目己一个人也没有问题。
    东清远仍想要劝阻,一旁的吴乐清插了进来,“不如我陪沉夕去,我最擅长的就是隐匿和
追击,有我在,想必能更快的找到云美人。
    “那你的任务呃?  东清远没有直接拒绝,因为他知道吴乐清说的是实话,若沉夕一定要
去,他确实是沉夕最好的保护。
    吴乐清看向身后的人,“我的副将梁明,他参加过大大小小的战争不比我少,统领三万人
马也不在话下,况且,这三万人马的作用只是牵制南天佑而己。
    东清远犹像不决的看着吴乐清和他身后的梁明,倒是沉夕帮他定了主意,“也好,就这幺
办,粱明,我教你一个阵法,即使南天佑狗急跳墙,此阵法照样能困住他多时  。
    梁明瞬间高兴的看着沉夕,一取稍显稚嫩的眸子满是光芒。
    “侧...你真的要去?  东清远仍旧不放心,只是沉夕的坚定,让他知道,他阻止不
了她。
    沉夕看着他,果断的点头,“是,我一定要去  。
    绵延几十里的平原上,芳草己尽,秋风萧瑟,南晴国的将士和马匹部己经被饥饿困扰了两
天,而这两天之内,他们更是守卫森严,因为他们知道,敌军很有可能趁机叫阵。
    落霞散尽,最后一丝光芒落下之时,远处一阵奔腾带着烈马的嘶吼响起,观望台上的兵士
看着远处扬起的尘土,眼中明显惊讶了一下,立刻点燃了手中的一根火把,顿时,南晴国军营
灯火通明,脚步声急促响起,听起来很乱,却很有秩序和节奏。
    没多久,几万士兵整顿完毕,南天佑一身银色盔甲,马上的长矛一指,大军朝方才的马蹄
嘶吼声出发。
    半个时辰的时司,两军交战,六万人马迎战九万人马,东明国军队节节后退,却并未悬露
败绩。
    同一时间,沉夕和吴乐清两人从树林一方混入南晴国驻扎的军营之中,沉夕仍旧一身利落
的男装,如翻飞的蝴蝶一般在林中穿梭,绝顶的轻功让吴乐清惊讶,若不是沉夕偶尔停下来等
他,他早己不见了沉夕的人影。
    有了上次火烧粮草事件,此时的南晴国军营严密了许多,可对于沉夕出神入化的轻功来说
,这根本不足为惧。
    吴乐清虽然武功比不上沉夕,可他久经沙场,又擅长隐匿和搜寻,灵敏上自然比沉夕好了
很多。
    一队巡逻侍卫 走过之后,吴乐清拉着沉夕走了出来,“你看那个  ,吴乐清指着不远处的
一个帐篷对着沉夕低声说。
    沉夕随着看过去,那是个很华丽的帐篷,坐落在整个军营的最中司,周围也布满了守卫。
    “那该是南天佑的主帐,有什么好看的。
    吴乐清淡淡一笑,那一笑,却晃了沉夕的眼,那笑,如清风拂面轻柔而温暖,又似冰雪初
融,还带着她以为看花眼的温柔。
    还有,那双眼,很陌生,可是那眼神,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凉凉的,就同冰天雪地里的冰凌一样,可是又暖暖的,像三月的春风。
    沉夕一时,竟看呆了。
    这样的眼神,很像。
    吴乐清仿佛没有看见沉夕眼神的痴缠,仍旧远远望着那个帐篷,不赞同的微微摇头,“这
次你错了,若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帐篷里住着你要找的人’。
    “怎幺可能,沉夕不可思议的瞬司望向那个帐篷,“那明显就是主帐  ,东清远的主帐
不也是同样的情况吗?
    “那是主帐没错,可是你何事见过一个上战场打仗的将军的帐篷是如此的华丽,而且,那
边是风口处,你没有司到女人身上的脂粉昧吗?
    他们正躲在一顶空了的帐篷后,因为空间狭小,沉夕的背稍微的贴上了吴乐清的胸膛,后
背淡淡的温暖传来,耳畔温热的气息,竟让沉夕浑身有些不目在。
    沉夕专注的看同那确实华丽异常的主帐,强迫目己不注意身后的男人,“南天佑和出云同
住一个帐篷?怎么可能。
    “有没有可能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吴乐清走出阴影,顺势将沉夕牵了出来,那动作,
竟是如此的自然,仿佛已经做过很多遍一样。
    沉夕心中疑惑连连,为何,一个才相识几天的人,让她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熟悉和信任。
    他的手很粗糙,可能是常年握兵器的原因,可是却很暖和,和师兄的一样暖和。
    沉夕呆了一样任由吴乐清拉着地走近主帐,主帐周围布兵很严密,他们只能躲在主帐的一
角阴影下,等待时机。
    吴乐清看看四周,将沉夕安排好之后对沉夕说道:“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你在这等会儿
,我去弄两套侍卫的衣服来  。
    说完便转身离去,沉夕静静的望着那个隐入黑暗的背影,脑海中一丝光亮一闪而逝,快的
没有抓住。
    “姑娘,你就吃点东西吧,将军不会有事的’,一道轻微的说话声传入沉夕耳中,而这声
音,竟然是个女人的,沉夕将内力聚集到声音的发源处,那声音,自然清楚了起来。
    “我不饿,你放着吧,又是一道女声,沉夕听了心中一阵激动,这声音,是出云的。
    “姑娘你好歹吃点吧,如今军营没了粮草,这些可是将军好不容易弄来的,要是让将军知
道您没吃,将军肯定又要生气了  ,这声音貌似是个婢女,只是,她的话,让沉夕困惑了起来
    南天佑不但为出云带了个婢女,而且听那婢女的意思,南天佑并没有虐待出云,反而对她
照顾有佳。
    “我吃不下,出云的声音幽幽的,似乎有些担忧。
    “姑娘别乱想,将军是南晴国的战神,从来没打过败仗,这次也不会例外,姑娘如今有了
身子才应该多注意一些,将军如今可是把您看得比目己的性命还要。
    那婢女的话有些打趣,出云却长长叹一口气,“清儿,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我的任性,
造成两国开战,虽然天佑没有说什么,可是我知道,他下面的将士一直部认为我是红颜祸水,
是我造成了如今的生灵涂炭  。
    “姑娘,你怎么能这么说,您与将军两情相悦,那些人根本不知道前因后果,两个相爱的
人在一起有什么错,姑娘,您别乱想了  。
    账内出云又是一声幽幽的叹息,帐外的沉夕却是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原来,不是南天佑别有用心的掳走了出云,而是出云目愿跟他走,怎么是这样,怎么变成
了这样。
    也顾不得等吴乐清了,沉夕心中一急,出手如司电般的将主帐一侧的守卫放倒藏了起来,
手中利刃朝帐篷划去,那华丽的主帐己经多了一人大小的缺口。
    沉夕的出现,让账内的两个人瞬司呆住,一旁的婢女反应过来想要大喊,己被出云捂住了
嘴。
    “清儿别喊,是我认识的人
    出云怔怔的看着一身男装气质大变的沉夕,眼中有些不确定,“你是沉夕妹妹?
    沉夕激动的点点头,快步上前仔细的打量着出云,生怕地少了一根毫毛。
    出云胖了,小腹也明显的凸了起来,脸色不错,只是眼底似乎有些不快乐,是为了这场战
争吗?
    “我是,我是沉夕,出云姐姐,你怎么样,好不好,孩子怎么样了?
    “沉夕,真的是你,你怎么会来这里,你不是,不是已经    出云也高兴的望着沉夕,眼
中的泪水已经潸然落下。
    她听说了,南天佑的探子回来报告说,沉夕为了追她,竟然掉八无尽崖中,不见尸首,为
此,她哭整整一日,心中充满了自责,若不是为了天佑和肚里的孩子,她恨不得能去陪她。
    沉夕摇摇头,眼中同样蓄满了激动的泪水,“我没事,我没有死,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
事?我在外面听见你们谈话,难道不是南天佑掳了你吗?
    出云拉着沉夕走到一张虎皮躺椅前坐下,一旁的婢女识趣的退到一边。
    “妹妹,你可还记的为两位皇子践行那晚的宴会,那日我同你说,若是有情,就不要轻易
的放弃,若是我有了托付终身的男人,我会抛弃一切随那个男人走,而天佑,就是那个人。
    “南天佑?那东凌破呢,你是他的妃子啊,沉夕忍不住问出声,她不否认,一想到跟东
凌破有关的事,地仍旧会微微的心痛,忘记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的。
    “你也知道,是他把我从青楼赎了出来,给了我地位,给了我荣华富贵,可是沉夕,他不
爱我,而我也不爱他,赎了我,只是因为我的美貌而己,虽然那段时间他很宠我,可那也只是他故意疏远醒妃的幌子罢了,后来,他仍旧经常来看我,口中问的心中想的却都是你,那时我就知道,原来皇上他,爱上了你,我看着他脸上时而洋溢快乐,时而深思哀怨,我才发现,那个懦雅深沉的皇上变了,只为了一个字,情。
    “我突然也很想体验一下情字的喜怒哀乐,直到我遇见了天佑,沉夕,或许你还不知道,
我曾被醒妃陷害过,她派人将我迷晕后想要带出皇宫杀死,可刚刚出宫,便被其实早就到东明
国的天佑遇到,天佑救了我,而我也爱上了天佑,我们相爱了,爱的一发不可收拾,直到我决
定放弃一切跟他离开东明国,只是我没想到,我只是一个对皇上而言可有可无的女人,他竟然
为了我出兵,而你,也差点
    沉夕了然了一切,心中突然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你怀着他的孩子,当然要把你和孩
子要回去了,再说这是面子问题,没有哪个帝王愿意被说成连目己的女人部保护不了。
    出云光然大悟,只是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这个孩子,不是皇上的’。
    “什么?孩子是南天佑的?“
    出云淡淡的点头。
    这下可就不好办了,东凌破带了绿帽子,更加不会放过出云,这次如果出云回到东明国,
只有死路一条。
    “姐姐,你可是真的愿意同南天佑在一起?  出云突然郑重的问道。
    “恩
    “可会后悔?
    “不悔
    “那好,我帮你,说不定出云留在南天佑身边是对她最好的选抨。
    “妹妹,你要做什么’
    “谁?出来沉夕突然大喝,同时手中一枚匕首泛着幽幽寒光朝帐外射去,帐外现出一个
人影来,险险的躲过匕首,走入了账内。
    “是你?  沉夕看着一身兵士打扮的吴乐清,眼中顿现杀机,“你听到了多少?
    吴乐清似是没看到沉夕的杀气,带着一抹笑走到跟前来,  “若不是我解决了外面的守卫,
恐怕你早就被人发现了,所以,该听到的我也都听到了  。
    “你的目的是什么?  如此反常的吴乐清,倒是让沉夕冷静了下来,一双眸子探究的望同
吴乐清,身子却充满了戒备。
    “停止这场战争,这就是我的目的,吴乐清认真的说着,沉夕竟无法从他眼中看出什么
    “对我来说,她是准的女人都无所谓,我在乎的只是边关的百姓,你难道没看到吗,一场
战争,牵连的是两国无辜的百姓,百姓为躲避战乱远走他乡,甚至战争让他们流离失所,没有
人希望看到仅仅因为一个女人就引发这样的灾难  。
    “你怎么确定我能结束这场战争?  沉夕反问,直觉的认为吴乐清似乎不简早。
    “你同王爷和皇上的传闻,我也多少听了些,无风不起浪,我不相信这只是谣言,而且刚
才你们的对话中我也听明白了,传闻是真的,皇上和王爷同时钟情于你。
    “你以为一个女人能撼动江山在他们心中的地位?  沉夕讽刺的说道,脸上更是带上了苦
笑,他们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天下,她早就领教过的,不是吗?
    “可是我相信皇上可以为了你放弃另外一个女人。
    “你要我代替出云姐姐做东凌破的女人?  沉夕看同吴乐清的眼中明是的有些愤怒。
    男人都是一样的目私。
    吴乐清眼中司过一丝慌乱,“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让你劝说皇上放弃云美人
    “你确定他会听我的?   
    “会,即使皇上不会,王爷也会
    “你到底是准?  沉夕倏的靠近吴乐清,身上的内力齐聚于手中,只要地想,吴乐清就马
上成了一个死人。
    “我?我是吴乐清,我知道你想问我为何如此笃定,因为胡翌是我的好友,他烦闷的时候
都是我在他身边,所以从他口中我知道皇上和王爷对你的深情,甚至爱你爱的卑做。
    “哼,我不稀罕。
    “那你的意思呢’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沉夕斜眼看着吴乐清,她总感觉,吴乐清没有他说的那么简早
    “妹妹不行,你不能这么做‘,出云突然开口,她一直部知道沉夕在王府过的不好,更知
道她讨厌宫中的尔虞我诈,让她为了目己回到那个牢笼,这让她情何以堪。
    沉夕自然猜到了出云所想,轻轻扶着轻云的饿手,感受着属于亲人的最后一点温暖,“姐
姐,不是为了你,我早晚都要回去那里的,我还有未完成的事,真的  。
    出云哪里会信,可是沉夕也不会给她再劝她的机会,“姐姐,我得去阻住这场战争了,这
场仗是我布局,其中有多险要我也知道,只怕再晚你就见不到南天佑了  。
    “你说什么?天佑会怎么样,你就是那个让天佑这几日烦扰的人?  出云心中吃惊不己,
何时,她的沉夕妹妹有了武功不说,还懂得战场策略,甚至能让战无不胜的南晴国战神吃瘪。
    “就是我,我交给梁明一条阵法名唤‘困龙,本是打算拖延南天佑而己,可梁明第一次
领兵,恐怕急功近利想要生擒南天佑,若真是如此,那可大事不好了  ,是她一手设计了这一
切,此时沉夕心中不禁有些愧疚。
    “怕是没这么简早,一个时辰的期限快到,这军营马上就会被大火吞噬‘,吴乐清也开口
说道,沉夕着急的看了看天色,果然己到了时辰。
    “姐姐你放心,我不会让南天佑有事,东明国的事也交给我吧,你就放心的跟南天佑回南
晴去,告诉南天佑,若是他不能让你幸福,我就会带你走,沉夕慌忙的对着出云一阵交代,
“还有,这场战争困你和你的孩子而起,这罪孽己记在他的身上,他五岁之前必定有一生死大
劫,这是我的指甲,若是孩子有事,就把这指甲点燃  。
    指甲连心,即使这具身体不是真正的凤凰灵主,可连着心的指甲一样能感觉到,如果她过
不了情劫,便把这印记给朱雀师叔,她相信师叔能为地办到。
    “妹妹  此时出云满脸的南恐,不知是为南天佑,还是为孩子,还是为地。
    “姐姐,没有时间了,保重,沉夕急匆匆的说完,便如一阵惊鸿般飞射出去,而吴乐清
自然也跟着离开——
    一望无边的广袤平原上,初秋的凄凉己感染了平原,苍黄的一片,本来属于收获的季节,
也多了些悲色。
    此时,那平原之上,几乎被穿着盔甲的兵士占满,震天的嘶吼和拼杀声,成了这平原上唯
一的声音。
    干枯的凄草之上,已是沾染了、满身的血水,到处散乱的残肢断骸,狰狞的表情,喷涌的鲜
血,剌鼻的血腥,成就了这样一幅毫无人性的画面,宛若修罗战场。
    沉夕从未见过战场,直到她站在平原仅有的一座山林之上,俯视着那血腥的一面。
    人性,到底是残酷的还是无情的。
    是为了所谓的声明,所谓的面子,所谓的功名利禄,便生灵涂炭,这就是师傅和师伯师叔
他们制定的规则吗?
  真是无情。
  “你要如何阻止?似乎有些来不及了  ,吴乐清看着那战场之上,幽深的眸子没有半分的
变化,对这样的画面,他是早己熟悉了吧。
    沉夕没有看他,双眼仍旧盯着那惨绝人寰的厮杀
    南天佑九万大军,如今却被东明国的六万大军完全压制住,南天佑和几百人甚至被粱明的
人围困了起来,外面的人想救援也找不到突破点,而里面的人想要突围却也没有破绽。
  这,就是困龙阵。
  梁明果然如沉夕所料 急功近利司想要将南天佑生擒,只是,沉夕没有告诉他,困龙阵不
是擒龙阵,有利也有弊,即使南天佑只有几百人,也不是那么好擒拿的,而正是这点,让沉夕
争取到了时司。
    只要南天佑没死,就不会晚。
    沉夕当机立断席地而坐,一把古典却精致不凡的古琴不知何时己横放腿上,纤纤素指带着
凛然的霸气拂上琴弦,七根琴弦铿锵划过,一道气势磅礴的乐音便倾泻而出。
    琴声激昂如司电划过,奔腾如江河八海,带着无穷尽的内力宛若一阵狂风朝着平原上的十
多万人马而去。
    当琴声到达,凄然的草原上掀起一阵狂烈的强风,让十几万人马迷了眼睛,平原上震天的
厮杀声顿时被这铿锵琴声所盖过,琴声如一阵阵的惊雷炸入每个人的心司,就连战场上的战马
,都被琴声气势震撼。
    只是,厮杀依日,并没有困充满霸气的琴声所停止,头照样断,血一样的流,只是,琴声
依日,一个一个弦音进射出更加激昂的音符。
    战场上的战争己接近白热化,所有人都杀红了眼,所有的战马嘶吼不己,踏过染满鲜血的
干草,踏过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沉夕双眼微眯,手上急速的动作毫无预兆的慢了下来,琴声也跟着急速变化,由原来的铿
锵澎湃变得婉转轻扬。
    琴声忽如流离童声的呜咽,忽如老无所依的老妪悲鸣,忽如夜中妻女低喃的思念,又如残
破身体将士的痛呼,每一个弦音,每一个音符,部如一个烙铁一般深深烙上了每一个人的心上
    那琴声,听起来,竟是远方亲人的思念,竟是妻儿不舍的离别,竟是老迈父母的含泪眼神
,竟是生死兄弟垂死的画面,那琴声,让他们看到了心中最惦念的一刻,跟勾起了他们心中最
柔软的一面。
    没有一个人是没有挂念的,这琴声,便激起了他们的挂念。
    两军厮杀时,不知是准先停下了向前的步伐,不知是谁先放下了手中的刀剑长矛,不知是
准先落下了思念的泪水,更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娘亲  ,这一场杀红了眼的战争,仅仅因为一
首琴音,便停了下来。
    梁明看着南天佑,突然觉得不想再拿他邀功,东清远放下手中的剑散去满身的系气,南天
佑待人平静的走出困龙阵,就如在散步一般,身边就是敌人,手上就是能杀死敌人的刀剑,却
怎么也提不起来。
    东清远策马走到南天佑身前,双方平静的对视,眼中没有一丝杀气。
    “今天算你幸运,走吧
    “看来天不绝我,两人同时转过,看同那琴声飘来的小山顶,那里,到底是准?
    一场战争因此结束,两方人马各目收抬自己的损伤返回营地。
    这场战争因一首琴声而止,成为四国历史上最为诡异也最为出名的一场战争,后人纷纷猜
测那执琴之人,始终无果,后世之中甚至有些史学家为这琴曲命名。
    止战之殇。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5 21:08:36
凤凰情劫 - 第五十二章 归来
一场因红颜而起的战争,因那所谓红颜畏罪自缢而终,真正感受到那日诡异琴声的士兵,全部被吓了闭口令,真正知道真相而又可以说的人,却不会告诉天下人真相。
东明南晴两国军队仍旧相对而立,只是五天下来再没有战争。
此时,东明国军营主帐中,沉夕慵懒的靠在虎皮躺椅上,东清远一脸不解和焦急的在一旁劝说,吴乐清事不走己的喝着茶水,双眼却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
“你真的不打算回王府?那王爷怎么办,当我告诉王爷你还活着的消息,王爷几乎都要立刻赶来这里”。
沉夕挑挑眉,“我说的很清楚,我不会回去,他要如何于我无关”。
伤她如此,还要让她回去,东弧破想的也太简单了吧。相信不久撤兵的圣旨就会到达”
明天一早我便离开,不要妄想让人跟踪我,我已经给东凌破写了信,
“你真的要走?”东清远为自家王爷惋惜,可是自家王爷确实错了,沉夕不原谅他也是应该的,只是,若沉夕真的走了,王爷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沉夕不再看东清远,决绝的意味坚定不已。
吴乐清抬头看看沉夕,一脸的高深莫测。同一时间,京城皇宫,御书房。
东凌破坐在龙案前,堆满小山似的奏折此时没有一点处理的心思,那张儒雅俊逸的面庞多了些沧桑,幽深如海的眸子此时带着说不清的喜悦。

他一只手紧紧操着一封信,到如今,他都不相信这是真的,可那信中的笔记,那语气,明明就是他的夕儿,而且,除了她不会再有人让他放过出云。
他一直都知道她们情同姐妹。
那日,他慢了一步,亲眼看着夕儿掉下无尽崖,那日,夕儿是为了就他,原来夕儿虽然闹他,却并不是对他无情,可是他明白的太晚,看着那一抹白在无尽崖底一点一点的消失,他才终于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心痛。
那一刻,他只感觉自己的心停滞了一般,不再跳动,只因它失去了让它跳动的理由,那一刻,他才知道,他对夕儿,己经放不下,那样的爱,已经深入骨髓,他甚至想要追随着夕儿而去,可是,翌更快一步的打晕了他。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他们都说夕儿己经死了,可是他没有看到她的尸体,他派无数的人下去寻找,却连下去无尽崖都不可能,如此的九死一生,他都要忍不住怀疑她是否还活着了。
翌说,孽星大亮,他甚至偷偷的希望,夕儿真的就是那个孽星,夕儿活的好好的。
昏睡了三天,梦中都是她掉下无尽崖的那一幕,都是她抱着他为他挡去一剑的那一幕,他真的亏欠了她很多。身上的伤势好了,可是他仍旧没有心思处理国事,看着那些琐碎的事物,
他竟没来由的心中烦闷不己,国家权利,荣华富贵,他突然感觉虚无了起来,而他,以前竟为了这些虚无的东西放弃了夕儿好几次。
一闭眼,就看到满身是血的夕儿,睁着眼,脑海中也满满的都是她,他真的快要被那思念和自责折磨死了,幸好,在他将近崩溃的时候,他收到了她的信,虽然没有署名,可是他知道
那是她写的。
除了她,一切女人都无关紧要,借云美人出兵,只是为了帝王的尊严而己,她说要让他放弃出云,那他就放弃。
“来人”
“属下在”,御林军侍卫统领华光立刻进入御书房,单膝跪地一派恭敬。
“快马加鞭去边境传联旨意,云美人己自缢,命东清远即刻带兵回京”。
“是”
“另外,让暗卫寻找一个人,就从边境开始查起”
“属下遵命”
而几乎同时,王府中东弧破坐在沉夕的床上,一张冷冽的脸庞充满了胡晃,满身悲凉之色。对面,一名黑衣人恭敬的跪着,等待主子的指使。
“派人去边境军营中跟踪侧王妃,本王要时刻知道侧王妃的行踪”。
“是”
黑衣人飞身隐入暗处,东弧破抓着手中的传说纸条,脸上一片黯然。
夕儿,即使你还活着,你也不愿再见到我,是吗?
夕儿,为何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也好,难道,人真的不能犯错吗,一旦犯错,就连恕罪连乞求的机会都没有,是吗,夕儿,可是,就算你不给我机会,哪怕能让我再看你一眼也好啊,连一眼,你都不舍的怜悯我,夕儿,夕儿啊。
七日后,东明南晴两国持续仅仅半月有余的红颜之战彻底结束,南晴国求和,主动赔偿黄金千万两,东明国同意撤军,两国恢复邦交往来。
东清远带领一干兵马返回京城。
东明国皇宫西侧有个小门,专门用于宫中的太监宫女按时出入采买,此刻,一张稚嫩青涩的笑脸从门外探出脑袋,带着好奇和恐惧的向里面扫了一眼。
“你就是吴将军推荐进攻的远方亲戚?”一道尖细的嗓音从侧面传来,一身暗灰色衣衫的老太监搭着拂尘走了过来。
小丫头慌忙站出来,害怕的低下头不敢看那太监,“是,我叫小溪,是吴将军推荐我过来的”。
那太监嫌恶的扫小溪一眼,“长的倒是水灵,若不是吴将军对我有恩,我才不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跟我来吧,算你运气好,公主那边正缺婢女,你就去顶替几天吧,反正也是个端水的小婢”。
小溪听话的跟上前面的太监脚步,“不是我说你,进宫后可要多注意点言行,要自称奴婢,听见没?宫里的规矩多,你就多跟别的学学,到时候惹了事可别说是我推荐你进来的,公主最近脾气大的很,不少婢女都被公主罚去打扫冷宫和皇陵了,你做事机灵着点啊…”
一边走,那太监一边交代,小溪老实的跟在身后时不时听话的点点头,直到到了“允情殿",太监将小溪交给一个年纪略大的婢女之后就走了,那婢女叫若儿,是允情殿中的大宫女,安排了小溪的任务和规矩之后,就将小溪带进了允情殿。
“下去,全都给本宫下去,看见你们就讨厌,烦死人了,滚,快滚”,东香情正发着脾气,手中摔出一个又一个的上好瓷器,怒火却仍旧没有减少,地上已经跪了十多个小太监和婢女,个个吓得低着头话都不敢说。
若儿带小溪进来,就让她站到一边候着,自己迅速朝东香情走了过去,“公主怎么了,公主小心点别让这些东西伤着了”。
东香情一看是若儿,立马指着那些跪在地上的奴牌和太监说道:“若儿,让他们滚,本宫不想看到他们,本宫有你就行了,滚,都滚”。
若儿小心的安抚东香情,“时不时他们又惹公主生气了,这些可都是皇上派来伺候公主,逗公主开心的,把他们赶走了皇上可是要怪罪的”。
“让他们滚,本宫不用他们逗,皇兄派的有什么了不起,皇兄那么厉害为什么还让沉夕姐姐不见了,他们还说沉夕姐姐己经死了,她怎么可能会死,快让他们滚,滚远点,别让本宫再看到你们”。
“是谁又惹公主生气了?”威严的声音传进正堂,声音方落,一身明黄龙服,脸上略带疲倦和苍凉,只是那双凤眸仍旧精神。
东香情看着东凌破恼怒的往椅子上一坐,赌气不理他。
“皇上万福”,所有脾女和太监齐齐行礼,东凌破微微招手,让他们起身,挺拔的身子迈着方步径自走到正座坐下。
“香情这又是怎么了?"
“还不是你派来的这些人,他们竟然偷偷的谣传沉夕姐姐已经死了,甚至还在说沉夕姐姐就是什么孽星,她死了天下安定,皇兄,你说这些奴才是不是该死”,其实,如此谣传的人何止这些人,整个宫中的人都在高兴的传说孽星已死。
东凌破瞬间变了脸色,威严的看向下面跪着的几个奴婢和太监,“大胆,是谁说夕儿就是孽星的,连国师都无法确认的事,你们竟敢妄自揣测,说,是谁先挑起的头?"
凌厉的气势带着王者威严,让底下的人纷纷害怕的瑟瑟发抖起来,一个个低着头不敢说话。
“不说是不是,来人,将这几个奴才拔舌,赶出皇宫,宫中若是再有造谣生事者,一样执行”。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不绝于耳的求饶声和啼哭声乱成了一片,可是东凌破丝毫没有动容,就连东香情都眼睁睁看着这些奴才被拖了下去。
沉夕姐姐是她很重要的人,谁都不许说她的坏话,只是……
“皇帝哥哥,还是没有沉夕姐姐的消息吗?"
那日得知沉夕姐姐竟然为了救皇帝哥哥掉下无尽崖,她甚至哭得昏了过去,沉夕姐姐虽然对她一直不冷不热,但是她却已经把沉夕姐姐当成自己的亲姐姐一般,幸好前几天皇帝哥哥告诉她,沉夕姐姐没有死,还给皇帝哥哥写了信,她才放下心来,只是,沉夕姐姐似乎不愿再回来,皇帝哥哥派了好多人出去找她,都没有消息。
东凌破摇摇头,眼中现出一片苦涩,“没有,夕儿若不想现身,谁都没有办法”,以她的武功,就算暗卫能找到她,也跟不上她的踪迹。
“皇帝哥哥,你是不是,是不是…”也喜欢沉夕姐姐。
东香情想问,却无法问出口,沉夕姐姐毕竟是皇兄的侧王妃,可是皇帝哥哥的样子,明明就是,就是爱之深切。
不过也难怪,沉夕姐姐那么好的一个人,皇帝哥哥不爱才怪.
东凌破突然站起身,眼中有丝慌乱和躲闪,“联还有些国事要处理,联先走了”,说着迈开步子便要离开。
走到殿门前,东凌破突然停下脚步,侧眸淡淡的看向一直躲在角落的小溪,小溪感受到那凛然的目光,有些害怕的往后缩了缩,“你是谁?"
小溪不得不走出角落,朝东凌破轻轻一福身,“我…奴婢叫小溪,是新来的”。
若儿也同时走上前来给东凌破行礼后说道:“这是张公公新送来的摔女,奴脾安排她为公主端漱口水,刚要带她给公主瞧瞧。”
东凌破淡淡的扫视小溪一周后,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
“漱口水本宫自己来就行,不用你”,东香情走向小溪,挑剔的看着她,“看你也算机灵的样子,不如替本宫打扫屋子吧,这里的,还有本宫闺房的,听见没有?"东香情现在看哪个碑女都不顺眼,小溪正好成了她的出气筒,打扫房间可是活最重的了。
小溪温顺的轻轻施礼,“是,奴婢遵命”。
东香情冷哼一声带着若儿进入内堂,小溪缓缓站起身来,望着那不远处精致的殿门出神。
东凌破呵,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5 21:08:44
凤凰情劫- 第五十三章 婢女小溪
夜如黑幕,星如点豆,深夜,后宫中各宫声声叹息传出之后,一点一点息了殿外的灯笼和室内的烛火,各宫主子惆怅入睡,只留下门外的一两个丫鬓太监守夜,直到守夜的人也昏昏欲睡时,一道清冷的身影如鬼魅一般跳上屋顶,在各宫殿之间来回穿梭。
醒云殿,当今东明国主最宠幸的醒妃,也是天下敬仰的”神女””的寝殿,醒云殿占地广袭,根本不是一般宫殿可比,而且装饰华丽,屋檐上飞龙转风,朱红漆门上就连门神都雕刻的鬼斧神工,这样的建筑,比之皇后的寝殿有过之而无不及。
黑影翻飞间停在醒云殿的屋顶之上,醒云殿早已息了灯火,那黑影就着微弱的月光在屋顶上轻轻飞动。
余香醒寝房门前,守夜的两个婢女早己困的睡了过去,黑影伸手如闪电,已点了两人的睡穴,轻轻推开门,走
入了那通黑一片的寝房内。黑影并不着急自己的目的,如星子般明亮的眸子环视房内一圈,对房内有个大概的了解之后,才轻轻迈开步子朝房内深处走去。
房内正中间一张雕花木床,粉色嶂鳗全部倾泄而下,账内的微微看得到一个人影,床头一侧是一张偌大的梳妆台,暗黄色的铜镜中映着一个小心翼翼的黑影,床尾不远处还有一张屏风,屏风上凤舞九天之间,丝毫没有避讳的显露出来,屏风后光线微弱,看不清楚。
黑影径自朝着屏风而去,闺房当中屏风后一般都是最隐秘的存在,而她要找的东西,估计也会在屏风后的某个地方。
“谁?”床上一声大喝,余香醒猛地掀开床漫,和黑衣人面对面起来。
黑衣人没想到余香醒竟然如此警觉,立刻收回步子,朝着房外跃去。
“来人呐,有刺客”,看着黑衣人就要逃离,余香醒大喊起来,顿时殿外巡逻的御林军纷纷闯入醒云殿。
黑影出了房门,正对上那持刀剑闯进来的御林军,脚下轻点,身子已如燕子一般跃上屋顶,几个翻飞而已,便已消失在醒云殿中。
御林军侍卫首领看着消失的黑影,立刻吩咐手下,“马上搜索刺客,刺客武功很高,多派些人马”。
同时,余香醒披着一件披风站在床前,望着那个消失的黑影,眸中闪过一丝狠厉。
御林军开始大肆搜捕整个皇宫,同时在醒妃和皇上的宫殿中加紧了守卫,各宫的主子被吵闹声吵醒,纷纷走出自己的宫殿查看,一时之间,皇宫中乱成了一片。
黑影一边躲避搜寻的守卫,一边翻飞在黑幕之中,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皇宫的角落处,这里一片荒凉,就连住房宫殿都破旧不堪,似乎已经荒废了很久,
只是,这破旧的宫殿中竟然透着一丝微弱的光亮。
沉夕跃上宫殿内的一棵大树,残破的窗棂让屋内的情形清晰起来。
一个穿着破旧衣服的婢女在快要燃尽的烛火旁小心翼翼的点燃另外一根,转身拿起一件甚至还有补了的披风披在床前一个女子身上。
那个女子脸色有些苍白,双眼却很有精神,她仔细的缝补着手中的衣衫,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最重要的是,她那腹部微微凸起,显然已有两三个月的身孕。
“娘娘,您休息吧,天晚了”,那丫鬓不忍心的说道。
那女子缓缓的摇头,“我想把这件衣服做完”,一只手不自觉的扶上自己的小腹,满脸的慈爱,“孩子还有几个月就出生了,我不能给他好的出身,至少能给他我最起码的母爱,小月,你若是累了,先睡吧”。
“娘娘,您难道就没有打算吗?”婢女脸上明显的带着急切。
那女子抬起头,才让人看清了容貌,她长的不是很美,却也姿色中等,只是身上总让人感觉一种恬静。
“什么打算?"
“就算您不为自己打算,也得为皇子打算啊,难道您就打算在冷宫呆一辈子?一个月前您被打入冷宫,那根本就是醒妃娘娘在陷害您,如今您怀了龙子,又是皇上唯一的龙子,您就不打算出去吗?"
那女子幽幽叹气,“小月,要出去谈何容易,若是我利用孩子,说不定我还没有出冷宫这孩子已经保不住了,小月,你若是觉得苦,我可以求总管将你调回去”。
“娘娘您说什么呢,算了,我不管了”,那蝉女气气的转身离开,只留那女子缝缝补补。
黑影跳下树,门扉关合之间,那屋中已多了一个人影。
“你是谁?”那女子站起身轻轻问道。
黑影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是满意。
惊而不乱,是为胆色,不惧权贵,不贪荣华,是为正直,或许她,会是一个好皇后。
“你不怕我?"
“这里是冷宫,就算我怕我喊,也不会有人听到,再说,我一个带罪之人有什么是你想要的?"
黑影满意的点点头,大方的环视这屋子,更是自在的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你是这宫里的妃子?"
女子眼眸突然一暗,“曾经是,不过我出身低微,也只是个才人而已”。
“孩子是东凌破的?"
女子倏的看向那黑衣人,似是惊讶她能直呼当今圣上的名讳,却依旧老实的回答,“是”
“听你和你婢女的意思,你是被醒妃陷害的,你一个才人而已,醒妃何必费心的陷害你?
女子不知为何,眼前人对她丝毫没有敌意,而她竟然也没有保留的将自己的事情吐出,我原本是皇上寝殿中的一名婢女,有次皇上心情极度不好所以喝醉了酒,我在伺候皇上的时候,皇上将我当成了别人,那之后,皇上就封了我才人,其实那次之后,皇上再没见过我,只是这次皇上册封我,似乎没有告知醒妃,后宫之事一向都是醒妃在做主,醒妃一怒之下随便找了个罪名就把我打入了冷宫,进了冷宫之后我才发现,我有了身孕”。
“你想不想出去?”那黑衣人眸中闪过一丝感伤,随即开口问道。
那女子却摇摇头,“不想,我没有能力自保,更别说肚里的孩子,若是出去,孩子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那黑衣人低头沉思片刻,“若是我可以帮你保住你的孩子,还能让你得到东凌破的龙宠呢?”甚至坐上后位。
“你真能保住我的孩子?”那女子激动的看向黑衣人,不管是真是假,她至少有了一丝希望。
她直到,即使不出冷宫,她有身孕的事迟早会被别人知道,就算能瞒下来,孩子出生之后呢,还能瞒多久?
那黑衣人点点头,“我能,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只要你能保住我的孩子,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那女子说不出为什么会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如此信任,可是眼前这个人身上就是有让她无比的信任的感觉。
“条件很简单,你要听我得话,放心,我既不会让你做危害东凌破和东明国国体之事,也不会让你做违背良心之事,你可愿意?"
“愿意,我愿意”,女女子突然朝着黑衣人跪下,“柳瑗多谢恩人”。
“以后你若有事找我,就在门外的树上绑上一条红丝带,我就会过来找你,记住,这件事连你的婢女都不要告诉,还有,吃下这个,你有些缺少营养,对你的孩子不好”,
柳瑗高兴的接过药丸,张嘴含入,顿时便感觉周身充满了力气,小腹处隐隐一阵暖流流便了全身。

那黑衣人点点头,脚尖轻点已离开了冷宫。
回到住所的时候,已接近黎明,直到方才,御林军的搜捕才已无果而停止。
黑衣人关上房门,迅速将自己脸上的黑布巾拿下,竟是小溪,不,应该说是易容过的沉夕
她不得不回到东明国,回到东凌破、东弧破(就差一个东风破了)两兄弟身边来,可是,她不想面对他们,所以她换了一个身份,一个简单而又不引人注意的身份,因为她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寻找悬壶。
那黑暗灵魂,根本就是魔界的东西,而能够召唤魔界之物的人,就只有魔界,魔界之主,魔界几百年前被封印,封印他的悬壶上再次加了三道封印,藏在了南海之畔,而悬壶失踪,黑暗灵魂出现,那些附着黑暗灵魂的杀手明显是余香醒的人,所以她断定,悬壶必定在余香醒手中.
今晚夜探余香醒的寝宫,没想到却被余香醒发现,看来还是她低估了余香醒。
不过她并不是没有收获,冷宫中的柳瑗就是她的收获。
她承认,她还是会想起东凌破,还是会嫉妒会难过,她已经很努力的去忘记他,所以她愿意为他除去一切隐患,为他保住他的孩子,为他找一个合适的皇后。
况且,看着柳瑗慈爱的抚着小腹时,她就想起自己那个无缘的孩子,或许有一部分是出于同情,她打算帮柳瑗。
沉夕脱下身上的夜行衣,连着那一方面巾一块藏了起来,今日,恐怕不会是一个平静的日子。
外面鸡鸣初啼,宫中隐隐响起了脚步声,忙乱的一天又开始了。
沉夕掀开被子躲进被中,房外传来了开门声。
“小溪,该起床了,赶快将正堂先打扫一下,一会儿公主起床后再打扫寝室”。
沉夕从被窝中爬了出来,清丽的脸上挂着睡痕,双眼惺松似乎还没睡醒一般,“知道了若儿姐姐,我马上就去”。
若儿点头离开,沉夕才起身穿起宫中婢女的衣服。
这一天确实很忙乱,醒妃夜遇刺客的消息不胫而走,后宫殡妃纷纷带着礼物探访慰问,借机讨好,东香情是东明国唯一的公主,又深得皇上宠溺,各宫妃嫔更是借机到允情殿串门慰问,弄得东香情火气极大却又发作不出来。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5 21:09:18
凤凰情劫 – 第五十四章 暗惩余香醒
到了傍晚,允情殿好不容易安静了一些,东香情坐在正殿的一张椅子上,似乎有些烦躁,
看着晃来晃去的婢女,不禁心里更烦,“下去,你们全都给我下去”,东香情摆摆手朝着婢女说道。
“是”
沉夕跟着其余婢女就要离开,东香情却喊住了她,“你去哪,你本来就是打扫正殿的,你走了谁来打扫?"

沉夕停下步子缓缓的回过身,一副听话的样子拿起拂尘认命的打扫正殿的边边角角。也不怪东香情难为她,东香情本来就是个刁蛮任性的性子,心情不好时当然看到谁就拿准撒火了。

“这么,让你干活还不情愿是不是,不情愿就给本宫滚出允情殿,哼,看着就讨厌,全都讨厌死了,你们连沉夕姐姐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哼”。
沉夕心中默默的一笑,不回话也不搭理东香情,径自打扫自己的。
“你竟然不理睬本宫,本宫的话你当耳旁风是不是?"
“这是谁又惹我们的公主生气了?”妖媚高傲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来过来,东香情顿时变了脸色,沉夕手下的动作也是一顿,话落间,一身大红衣衫,全身珠光宝气,脸上带着得意笑容的余香醒便领着一大群婢女走了进来。
“告诉本宫,本宫替公主好好管教管教她,是不是这个小宫女?"
东香情不耐烦的斜眼看看余香醒,语气也有些冲,“你来干吗?我这里可不欢迎你,再说了,醒妃管的是不是太多了些,我自己的婢女哪里轮的到你管?"
余香醒不介意的笑笑,宛若一个温柔体贴的形象,“公主这话就说错了,于公,本宫现在掌管后宫,有不长眼的奴才惹了主子,本宫当然要好好管管,于私,我是公主的嫂嫂,公主年纪还小,保不准有仗势的奴才欺负公主,我当然得帮公主调教一番了,公主说是吗?"
东香情嗤笑一声,白了余香醒一眼,“你不说我还没发现,醒妃既然掌管后宫难道不知道宫里的规矩?大红色,可是只有皇后能穿的颜色,还有,你头上的凤簪,也可是只有皇后才能佩戴的饰物,醒妃难道把自己当成皇后了?"
余香醒一怔,随即笑笑,眼中带着一丝得意,“这公主就有所不知了,皇上说本宫眉角的凤凰印记很美,本宫也适合凤凰的饰物,所以皇上特许本宫可以着皇后衣饰”,除了一个皇后的头衔,她已经是东明国的皇后,而且皇后的位子也迟早是她的。
“那是皇帝哥哥没眼光,在我看来你那凤凰印记难看的很呢”,东香情愤恨的说道。
“呵呵,本宫不怪公主,公主年纪还小,或许不知道,这凤凰印记可是‘神女’的印记哦,说这凤凰印记难看的,公主还是头一个”。
东香情气的小脸惨青,猛的站起身子,恨恨的看向东香情,“你来到底干什么,没事就赶快滚,本宫不欢迎你”。
余香醒微微有些脸上挂不住,但很快就恢复高贵大方的笑脸,“当皇嫂的来看看自家的妹子有什么不对,我听说公主最近脾气不好,所以过来看看公主是怎么了”。
“我脾气不好还不是让你气的,别以为我不知道,沉夕姐姐失踪一定又是你在搞鬼是不是,你嫉妒皇帝哥哥和皇兄都喜欢沉夕姐姐,所以三番两次的设计沉夕姐姐,醒妃,别人不知道你那可恶的嘴脸,你以为我也不知道吗?哼,天下人还说你是什么拯救天下苍生的‘神女’,
我看你才是那个祸害天下的‘孽星”’。
“啪”,余香醒突然气愤的一只手拍上桌子,那张伪装的高贵脸庞顿时变得扭曲起来。
“公主,本宫劝你最好不要胡言乱语,否则别怪本宫不客气,这次本宫念你年岁小不懂事,下次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东香情毫不畏惧的走上前面对面直视着余香醒,一张小脸虽然刁蛮却也带着倔强,“你也想算计我吗,好呀,来呀,我可不怕你,皇帝哥哥早晚能看清你的嘴脸哼”。
“既然如此,本宫看来是该好好考虑一下公主的婚事了,边疆的侯将军,月华国的国君还是敏灵国的君主?"
侯将军常年驻扎在边疆,条件艰苦异常,月华国和敏灵国是东明国的附属国,一个君主已四五十岁,另外一个君主虽然年轻却听说好男色。
“你,……”东香情没想到她拿她的婚事威胁她,她还小啊。
“怎么。公主不满意还是拿不定主意,放心,本宫会和皇上好好商量一下的”,余香醒脸上明显写着得意。
“皇帝哥哥不会委屈我的”,皇帝哥哥和皇兄最疼的就是她了,怎么可能让她嫁给这样的人。
“那可不一定,公主难道不知道枕边风的厉害吗?"
“你到底想怎么样?”东香情确实有些担心了起来,皇帝哥哥再疼爱她,也说不准被醒妃的枕边风吹倒,而且醒妃是”神女””,皇帝哥哥对她一向有求必应,说不准连她的婚事也准了
“呵呵”,余香醒笑的花枝乱颤,眼角的得意让东香情看了讨厌,“本宫不想怎么样,只要公主以后安分一点就好,你的沉夕姐姐已经死了,别有事没事的在皇上和王爷面前提起就成。
畏惧的东香情突然大怒了起来,娇小的身子甚至就要扑上余香醒,“你胡说,不得诅咒沉夕姐姐,你这个阴险的坏女人”。
余香醒脸色大变,眼看东香情就要朝她扑来,她随手抓起桌上的一个茶杯也不管有没有茶水便朝东香情扔了过来。
“啊…”东香情的扑势被茶杯和茶水挡了下来,茶杯很幸运的只是打在身上,茶水却洒了
满身,仍旧有些烫的茶水有些溅在东香情的脸上,她的脸上立刻红了起来。
“大胆,你竟敢伤害本宫,本宫要去给你告状,啊…好痛…”东香情痛的捂着脸,没有看到余香醒眼中一闪而过的阴狠。
“公主敢去告状,本宫就敢让你嫁去寸草不生的月华国,哼,公主好自为之”,说完,余香醒便带着一群婢女浩浩荡荡的要离开。
突然,一颗石榴好巧不巧的滚到余香醒及地的罗裙之下,余香醒一个不查踩中石榴朝着地面猛冲而去,身后的婢女一时没反应过来,等想起要扶自家主子的时候,余香醒已经因为冲劲太大,狠狠的摔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
更巧的是,她摔倒的地方正好是方才她扔过来的茶杯落地的地方,华美的罗裙上不但沾了
茶叶和茶水,一双素手竟然狠狠的把上了摔碎的茶杯之上,顿时,那双嫩白的纤手便变得血肉模糊。
婢女们乱作一团的将余香醒扶了起来,余香醒已经是一副狼狈的样子。
头上的发饰掉了,几缕头发散落了下来,衣衫有些歪曲,上面还沾了不少茶叶,更重要的是,那双美丽的小手满是血渍。
“娘娘,您没事吧”
“娘娘您受伤了”
“啊,是谁,是谁暗算本宫?”余香醒好不容易站起身,环顾四周只有捂着脸的东香情而已,再低下头掀开裙子,却什么都找到,她明明感觉到踩到一个什么东西才摔倒的,可脚底下竟然什么都没有。
“哈哈哈,你这是报应,这殿里除了我就是你的人,这叫人不罚天罚,哈哈哈”,东香情小脸上已经红肿了一片,看到余香醒吃瘪和狼狈的样子,仍旧笑的很开心。
“哼,你别得意太早,回宫”,她可不信什么天罚,可是殿里确实没有别人,连进来时看到的那个小宫女都不知何时退下了,真是诡异,再说她的手要是再不包扎可就要废了。

东香情看着余香醒完全消失,才小心翼翼的朝殿里的一个角落走去,找找这里找找那里,终于在一个很隐蔽的角落看到了一脸胆怯的沉夕。
“刚才是你对不对?"
沉夕害怕的抬起头,双眼满是不解,“公主说什么?”继而又突然低下头,仿佛做错了事一般,“对不起公主,奴婢该死,奴婢胆子太小了,方才醒妃带着那么多人来,奴婢一害怕就躲了起来,请公主责罚,公主赎罪”。
“你为什么不承认,那个石榴是你扔到她裙子底下的对不对?”她本想愤恨的瞪醒妃一眼的,却不经意间看到滚落她裙子底下的石榴,殿里除了她就是这个小婢女,不是这个婢女,难道还真的是天罚吗?她可不信。
“什么石榴,奴婢不知”
“你别害怕,本宫不会处罚你的,你告诉本宫实话,你帮本宫出气,本宫谢谢你还来不及呢”。
“公主,奴婢真的没见过什么石榴,更不明白公主在说什么?”小溪怯怯的说着,眸中一片恐惧。
东香情摆摆手,“算了,你不承认就算了,你叫小溪是吧,从今天起你就做本宫的贴身侍女好了,本宫走到哪你就跟到哪,以后醒妃再欺负本宫,记得帮本宫报仇,哈哈哈”,不管小溪说什么,她都认定了那个扔石榴的就是小溪。
“是,奴婢遵命”,小溪恭敬的点点头,没想到本来只是想帮一下东香情,没想到倒是让她赖上了自己,不过说起来,她还就是这种性子,以前,她不也是这样赖上自己的吗?真是一点都没长大。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5 21:09:31
凤凰情劫 – 第五十五章 葬心
“小溪,快点行来看看,我穿这件衣服行不行?这个发型可不可以?”一大早,东香情就拉着小溪这看那看,熟络的仿佛小溪就是她的姐妹,不过今天的东香情心情似乎很好。
小溪点点头,怯怯的说了一声,“好看”。
这一句话立刻引来另外两个婢女的白眼,两人一边为东香情穿衣服,一边小声的嘀咕抱怨
“我看她根本就超不懂”
“就是就是,什么都不懂,品味还差,连公主的衣服都不会挑”
真搞不懂公主怎么突然让这个一无是处还胆小如鼠的蝉女,顶替了若儿姐姐的位子,公主还似乎很喜欢这个碑女。
“你们住口”,听到说小溪的坏话,东香情不悦的斥责道,“小溪如今是大宫女,你们也就是个中等宫女,再乱说,就是以下犯上,别以为小溪人好就欺负她,再欺负她,小心本宫把你们全都贬到洗衣房”。
“是,奴婢奴婢不敢了”,两个牌女怕怕的求饶,一旁的小溪不好意思的开口。
“公主,别难为两位姐姐了,她们说的没错,奴婢确实什么都不懂,……”
“好啦,不懂没关系”,东香情上前竟然亲热的挽着小溪的手,“不懂的可以学,总之可别让别人随随便便就欺负你”。
小溪受宠若惊的想要挣脱,东香情却丝毫不放手,说不上为什么,她从心底喜欢这个小婢女,虽然她看起来来柔弱弱唯唯诺诺的,可她就是喜欢,就像没理由的喜欢沉夕姐姐一样。
“小溪快点帮我把这个穿上,一会儿我得去扶柳宫”。
小溪接过那两个宫女手中的衣服,仔细的为东香情穿上,“公主要去看瑗妃?"

东香情点点头,眉眼之中似乎很开心,“恩,瑗妃以前做过我的侍女,因为她手脚勤快又会体贴人,所以我把她送给皇帝哥哥做了婢女,有一次皇帝哥哥因为沉夕姐姐的事喝醉了,错把瑗妃当成了沉夕姐姐,所以,所以…后来皇帝哥哥封她做了才人,可是那个可恶的醒妃竟然将瑗妃又打入冷宫,不过现在好了,她吃了那么多苦,总算熬出头了,皇帝哥哥终于想起了她,还封她做了妃子,呵呵,听说还有了皇帝哥哥的孩子呢,我就说好人有好报嘛,醒妃那个恶毒的女人早晚会遭报应的”。
东香情喋喋不休的说完,小溪也将她打理完毕,东香情将其她人留了下来,让小溪陪着去了扶柳宫。
扶柳宫不算大,也不算是很豪华的宫殿,却是环境优雅,精致有余。
东香情带着小溪走来,方到宫殿门口,已有太监前去通报,东香情毫无阻碍的走入扶柳宫正厅,才发现原来东凌破也在。
“原来皇帝哥哥也在,香情见过皇帝哥哥,见过瑗妃”
“奴婢参见皇上,瑗妃娘娘”,小溪也跟在身后屈膝行礼。
东凌破示意两人起身,柳瑗倒是尴尬的看着东香情有些不知所措,“公主,公主,我…”
东香情快步走到柳瑗身侧,“如今你是我的嫂子,我当然要行礼啦,省得皇帝哥哥又说我没大没小的”。
东凌破也点头称是,“香情说的是,爱妃如今身份不同往日,又有了联的龙子,受香情一拜也不为过”.
东香情反而装作不悦的嘟起嘴,“皇帝哥哥有了嫂子就不要妹妹了,哼,看你的龙子出生后我怎么折磨他”。
东香情调皮的语气和表情让东凌破破口而笑,略显疲惫的眉宇间也带了些喜悦,只是,仔细看去,那张俊逸的脸庞仍旧带着些牵强。
沉夕自从走进来,就一直躲在东香情的身后,可是东凌破脸上的沧桑和隐隐藏着的悲伤,还是刺痛了她的眼,她的心。
她己经很努力的在忘记他,她发誓要将他从她心中驱除,为师兄保留一颗完整的心,可是要忘记,何尝容易啊。
东香情拉着柳瑗亲热的坐下,东凌破坐在对面,看着两人说说笑笑,却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瑗儿,不,应该是瑗妃嫂嫂,你是怎么让皇帝哥哥发现你的好的,你那个冷宫可是连我都不想去的”,东香情眨着一双玲珑剔透的大眼,毫无心机的问道。
说到此,东凌破略微有些自责,自己的才人被打入冷宫自己却不知道,何况她还有了自己的孩子,虽说那次只是意外,可他毕竟让她成了自己的女人,若不是那晚思念夕儿无意在宫中乱转,他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女人,一个孩子。
柳媛有些羞涩的低垂下头,“那晚我也只是有些触景生情,突然响起当初搬到冷宫时还留了一把琴,便把琴拿了出来一时兴起弹奏了一曲,我也不知皇上为何会在附近,竟然听到了那曲子,所以,皇上才……”
那个黑衣人将曲子交给她时她还不信,一首曲子怎么可能吸引皇上的注意,可事实上这首曲子确实帮了她。
“哦?是什么曲子有这么大的魅力,不如嫂嫂给我弹奏一曲好了,以前嫂嫂也总是给人家弹琴听的”,东香情很有兴趣的样子,非要缠着柳瑗弹奏那曲子。

柳瑗为难的看向东凌破,那首曲子似乎不适合这种场合,东凌破无所谓的说道:“也好,联今日还未听呢,不如爱妃弹奏一曲一块让香情听听吧”。
“是”,柳瑗应道,吩咐婢女去将琴取过来,微微垂下的眼帘中,带了一丝感伤。
她确实得到了媲美醒妃的圣宠,不仅因自己的孩子,更因那首曲子,皇上自两日前将她接出了冷宫,不顾群臣反对她的出身将她封为媛妃,除了数不尽的赏赐外,还会一日过来好几趟,可是有谁知道,皇上来她这里,每次都让她弹奏那首曲子,然后沉思,眼中带着浓浓的思绪,有时,他甚至会出神的盯着她看,但是她知道,他似乎想要通过她看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而那个人,便是那夜皇上醉酒后口中的“夕儿”吧。
这两日,她深深的感受到皇上对“夕儿”的思念和眷恋,甚至让她都忍不住嫉妒,可是嫉妒又如何,她没有资格去争皇上的心,她只要保住自己的孩子就好,至于心中对皇上的爱恋,也只能深深埋藏。
柳瑗移步到琴桌前坐下,较弱的身子增添了一种病态之美。
纤纤素手轻轻挑起,婉转悲戚的琴音飘了出来,原本热闹的正厅顿时多了一丝哀怨之色,连挂着笑脸一脸嬉笑的东香情都立刻敛了微笑,静静听着。
沉夕站在东香情身后,面上一片平静,这首曲子,是她做的,是自己心思的写照,通过柳瑗之手交给东凌破,斩断对他的青丝。
琴曲衰怨,柳瑗脸上一片凄然,红唇微启
蝴蝶儿飞去
心亦不在
栖清长夜谁来
拭泪满腮
是贪点儿依赖
贪一点儿爱
旧缘该了难了
换满心哀
怎受的住
这头猜那边怪
人言汇成愁海
辛酸难涯捱
天给的苦给的灾
都不怪
千不该万不该
芳华怕孤单
林花儿谢了
连心也埋
他日春燕归来
天给的苦给的灾
都不怪千不该万不该
芳华怕孤单
蝴蝶儿飞去
心亦不在
栖清长夜准来
拭泪满腮
林花儿谢了
连心也埋
他日春燕归来
丝丝悲凉便倾泄而出。
叹叹叹Q马入
柳瑗琴艺虽然一般,但是她曾经满腹委屈,如今更是对东凌破有爱口难开,心中压抑难受,因此,此曲唱起来更有一番控诉和悲凉的意味。
东凌破定定的看着柳瑗,眼前的柳瑗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沉夕,她弹奏着这首曲子,眼里满是泪水,看着他,全是控诉和哀怨,而他,心疼不已更是心痛万分,极度的悔恨涌上心头,对沉夕的思念不禁更深。
有时,他竟然会突然生出一种想法,这首曲子,就是夕儿对他无情的怨恨,呵,只是这想法太荒谬,夕儿如今都不知在何方,若是这首曲子真是她所做,即使怨恨他又何妨。
一曲下来,东香情早已泣不成声,清丽的小脸上挂满了泪水却不知道要擦一下,沉夕走上前来拿出一方手帕轻轻为她擦干净,东香情一把夺过帕子用力的在自己脸上擦,似乎想要掩饰自己的失态。
只是,拿着帕子的手突然停住,眼中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向沉夕,“这帕子这帕子…”这帕子的味道,像极了沉夕姐姐身上的味道。
还未来得及多想,柳瑗的声音转移了东香情的注意力,“臣妾该死,不该弹奏如此悲凉的曲子,让皇上和公主伤情了”。
东弧破已回神,脸上有些眷恋和不舍,更多的是茫然,“无碍,爱妃的曲子情致深切而已,对了,联还从未问过爱妃,这曲子名字为何?”。
“《葬心》”,那个黑衣人将曲子交给自己的时候,说出了曲名,她似乎还看到那黑衣人眼中一闪而逝的幽怨。
东凌破身子一怔,痴傻一般口中喃喃自语,“葬心,葬心,伤何重,宁愿葬心啊”。
“联累了,爱妃好好休息,明日是一年一度的皇家狩猎,爱妃和香情一块参加吧”,说完,东凌破领着太监婢女离开,只是离开的背影,怎么看都有些哀戚。
东香情原本对狩猎兴趣万分,今日却有些提不起精神,待东凌破一走,她也起身同柳瑗告别,“嫂嫂,我也先走了,还要准备明日的衣装呢,嫂嫂多注意身体”,说完,领着小溪离开。
柳瑗别过头望着那把精致的一七弦琴,眼中一片苍凉,当日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凤凰情劫 – 第五十六章 香情试探
走在回允情殿的路上,东香情似乎满腹心事,手中紧紧抓着那方帕子,时不时的偷看身后的小溪一眼。
“沉夕姐姐”,冷不防的,东香情喊出一句,她身后的小溪眼中迅速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平静的问道。
“公主是在喊奴婢吗?"
东香情仔细的看着小溪的反应,却似乎有些失望。
“没有,走吧”,东香情失落的转过身继续走去。
沉夕跟在身后,心中不禁思索,东香情看似骄纵蛮横,没想到竟也有心思细腻的一面,仅仅是一方丝帕就对她起了疑心。
要回去允情殿,必须要经过御花园,东香情突然决定不坐轿子,要走回允情殿,直到走到御花园的荷花塘时,沉夕才明白东香情的心思。
已是初秋,荷花塘中的荷花已谢,只留下硕大的荷叶和挺立的莲子,肥肥的锦鲤欢快的游来游去,只是似乎也有些畏惧初秋的凉凉塘水。
东香情走在荷花塘边,偷偷的看看身后的沉夕,一个纵身便跳入了荷塘之中,炸凉的塘水顿时浸遍了全身,而她也不禁冻的瑟瑟发抖,更重要的是,喝下了几口塘水之后,身子也在不住的下沉。
“啊…救命啊…啊…我不会…浮水…”东香情吃加力的在水面上扑腾。
沉夕没想到她真的跳了下去,焦急的四周看看,才发现这个时候御花园中根本就没人,如果跑去喊人,东香情可等不及她回来,可如果就这么跳下去,就暴露了她的身份,因为她早就察觉,她的游泳姿势是和别人不同的,想必东香情也是察觉到了,才敢跳下去试她。
思索间,东香情渐渐失去了力气,扑腾的水花也笑小了起来,沉夕一咬牙,方要跳下水去,突然想起,她有功夫的不是吗?
脚尖轻点,身子已如飞燕一般朝荷塘飞去,借着水面上的荷叶几个起落间,沉夕已来到了东香情的身边,抓起慢慢下沉的东香情将她提上了岸边。
“呵呵,呵呵…咳咳…呵呵…”,东香情不住的咳出塘水,脸上却带着笑,很快乐的笑。
塘水很冷,东香情在里面呆了不短的时间,此时很可能会得风寒,沉夕也不管其它,运气内力用内力将她的衣衫烘干,又将内力缓缓注入她的身子中,让她暖和了起来。
“公主,我们先回去”,不等东香情回答,沉夕抱起她飞速回到允情殿。
“快,去准备热水和姜汤”,沉夕朝着目瞪口呆得奴婢喊道,一边瑞开东香情得房间将她放到床上,随后又从柜子中拿出几床棉被盖在她身上。
“那个,那个是小溪吗?”几个婢女惊讶的看着一脸焦急与傲然的沉夕,眼中闪过不信,小溪不该是唯唯诺诺的吗?
从始至终,东香情都没有说话,任由沉夕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清丽的笑脸上挂着满足的笑,笑的似乎很幸福。
原来,她的沉夕姐姐一直在她身边。
她没有如愿以偿的看到小溪的泳姿,可是,她站在岸上迟疑了,却没有喊人,足已说明她是在考虑要不要救她,最后,她使出轻功救她,可是她却不知道,自己曾听皇帝哥哥说过,沉夕姐姐是会武功的。
呵呵,真好,她的沉夕姐姐没有死,也没有不见。
东香情定定的看着沉夕,不舍的移开视线,更不舍的眨眼。
许久,沉夕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些无奈,缕缕东香情湿了的发丝,眼中有些心疼,你这是何苦呢?"
东香情顿时一惊。
这孤傲的语气,这冷冷的声音…
她有多久不曾听到了,这是沉夕姐姐的声音,是沉夕姐姐的语气啊。
她终于承认了。
双眼湿了,两行泪水带着激动和委屈划过脸庞,东香情带着棉被扑进沉夕的怀中。
“沉夕姐姐,沉夕姐姐,呜呜我,我终于见到你了,呜呜呜呜,终于见到你了,她们说你死了,我不信,不信,沉夕姐姐,你在我身边为何都不告诉我,你可知道她们说你死了的时候我有多难过,呜呜,姐姐即使不想见皇帝哥哥和皇兄,也不想见我吗?呜呜呜呜,我知道姐姐从来就没喜欢过我,呜呜…”忍了许久的泪水,东香情终于一股劲发泄出来,沉夕抚着她的头,眼中一片疼惜。
她从来不知道,她的失踪,她的死亡,除了出云之外,竟然还有一个人会为她上心,会一直念着她。
唉,这世上,她的牵绊似乎越来越多了呢。
“公主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没有不喜欢你,我也不是不想告诉你我活着,我只是无法面对你的两个兄长,但是我又不得不回来,所以我只能换个身份,换个不引人注意的身份了,其实,我也没想到扮成宫女却被分来你的宫殿呢”。
东香情抬起头,哭花了的小脸上带着不信,“姐姐说的是真的?你没有不喜欢我,也没有不想见我?"
“当然是真的”
那既然来了我的宫殿,为什么还不告诉我你的身份?"
“我怕你一不小心在东凌破面前露出破绽,我不想让他知道,不过你很聪明,我没说你也知道了,还懂得试探我”。
哭花的小脸立刻开心起来,还带着一丝得意,“那当然,我当然是聪明无比的,不过,沉夕姐姐”,突然一转,那小脸又变得严肃起来,“你真的不打算见皇帝哥哥和皇兄吗?"
“你也看到了,皇帝哥哥憔悴了许多,即使在瑗妃面前都是强颜欢笑而已,皇帝哥哥真的很挂念你,有次我晚上去御书房找他,发现他在御书房的软塌上睡着了,梦里都喊着你的名字呢,皇兄也好不到哪去,从你掉下无尽崖那天起,皇兄就从未出过王府,听说他一直呆在你的屋子里,手里抓着你的半截衣袖不放,明天的皇家狩猎他都不知道去不去,不过听说皇帝哥哥已经下了圣旨要他去参加了”。
“沉夕姐姐,难道你真的…”
沉夕眼中染上一丝沉痛,“公主你还小,你不懂,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东弧破不信我,在我眼前生生的打死了小丫,逼我喝下汤药杀死我的孩子,这是两条人命啊,对我至关重要的人的性命啊,我如何能原谅他?你皇帝哥哥,我承认以前爱过他,可是我给过他机会,我要的不是荣华富贵,只是一个心心恋恋,知己知彼的良人,可是他放不下,甚至他可以为了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件事放弃我,这样的人,让我如何再见?"
“姐姐,我明白了,虽然我还小,有些事不懂,可是我已经知道了姐姐的心意,虽然姐姐不能做我的嫂嫂,我有些可惜,可是不管姐姐的决定是什么,我都祝福姐姐,更不会把姐姐的身份告诉皇帝哥哥和皇兄的”。
“恩,谢谢你公主”
“公主,热水准备好了”,门外传来婢女的声音,几个人抬着热水走了进来。
沉夕立刻恢复小溪的怯懦,恭敬的对着东香情说道,“公主沐浴吧,省得一会儿着凉”。
东香情听话的走向木桶,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
沉夕一身紧身夜行衣打扮,面上一张黑色面纱蒙面,矫健身影在皇宫屋顶几个起落,已到了扶柳宫中。
“找我何事?
如此夜深,只有一个屋子还残留着一盏微弱的灯光,沉夕径自朝屋子走去,果然见着柳瑗
正着急的来回踱步。
一见她来,柳瑗见到救星一般立亥徒正前,‘姑娘求你帮帮我吧,今日皇上说明日要我陪同一年一度的皇家狩猎,这可如何是好啊?"
“你是怕醒妃趁机对付你?"
“狩猎之时,人多又杂,什么意外情况都会发生,我怕,我怕…”,说着,她一只手拂上自己的小腹,眼中满是担忧。
沉夕看了她的腹部一眼,迅速别开,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嫉妒,“明天我会跟着,放心”,跟余香醒才交手一次,就摸清了余香醒的性子,柳瑗果然是个聪慧的人。
沉夕盯着柳瑗看了一会儿,方才开口,“不过,你怎么知道她还未对你出手呢?"柳瑗大惊失色,“我的孩子怎么了”,双手死死的捂着腹部,双眼满是惊恐。
“目前为止没事,你的宫殿里有她的人,她在你的饮食中放了慢性毒药,看你的脸色,该是还没起药性”,沉夕淡淡的说着。
“我该如何?告诉皇上吗?还是找太医?”柳瑗慌乱的苍白了脸色。
沉夕嗤笑,果然是关心则乱,“告诉东陵破?你觉得他会为了你得罪醒妃,而且还是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
“那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对,你一定能救我的孩子对不对,你能看出我中毒,就一定能救他,求你救救他,求求你”,柳瑗慌乱间抓起沉夕的手,几乎跪下来乞求。
原来,每个母亲都是一样的,为了自己的孩子可以放弃尊严放弃一切,可为何孩子的父亲,却都一样的冷血?
“我没有办法”,她懂医理,也能看出是否中毒,却惟独不会解毒,“你若是运气好,太医能给你解毒,若是运气不好,你就只能认命”,要看余香醒下的什么毒了。
柳瑗颓废的坐在地上,脸上有些绝望,“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沉夕始终有些不忍,“我虽没法解毒,却能帮你找出内奸”,正好给余香醒一个教训。
柳瑗倏地抬起头,眼中带着愤恨,“是谁?是准害我的孩子?"
“我怎么知道,不过你若按照我说的去做,明早便知道内奸是谁?"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5 21:09:42
凤凰情劫 – 第五十七章 猎场再见)

柳瑗在沉夕走右,按照沉夕说的去做。
她在房内突然痛苦的呻吟起来,声音之大,吵醒了守门的婢女和太监,一时之间,扶柳宫中的太监和婢女全都忙乱了起来。
柳瑗躺在床上痛苦的捂着肚子,豆大的汗水滴滴滑落,太监和宫女一看不好立刻去太医院请太医,柳援嘴里却吵着要见皇上,无奈之下,两个婢女前去请皇上,不巧的是,东凌破正好宿在余香醒的醒云殿中。
东凌破已有几个月未曾夜宿后宫,更没有招哪个妃嫔侍寝,今晚余香醒好不容将东凌破请了去,东凌破却同她下了一晚上的棋,终于要就寝的时候,扶柳宫的婢女慌慌张张的桌报瑗妃身体不适,东凌破立刻扔下余香醒去了扶柳宫。
余香醒嫉恨不己,只以为是瑗妃同她争宠,并未想太多,第二日一早便把扶柳宫安排的眼线叫到跟前问话,而这时,瑗妃召集扶柳宫所有的太监和婢女。
结果不言而喻,没在的那个,就是内奸。
柳瑗恨恨的看着面前跪着的小婢女,恨不得能吃了她一样,幸好昨夜太医来为她诊断时说她中的毒并不难解,但是,这个小婢女仍然不能放过。
“来人,将这毒害主子的宫女扔到冷宫去,一日一餐,直到老死”,这是那个黑衣人教她的,她也不得不佩服那个黑衣人的心思之深。
醒妃曾经将自己打入冷宫,如今她将她的眼线打入冷宫,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只是,这样却更加激怒了醒妃,不过,她也不再是任人宰割的怯懦才人了。
那个黑衣人说过,若想不被动,只能主动。
允情殿
东香情兴奋的拉着沉夕为她挑选狩猎所要穿的衣服,偌大的屏风上,已经堆满了一件又一件。
“姐姐,这件怎么样,秋季正好穿黄色”
东香情屏退了其他人,所以她便放心的称呼沉夕“姐姐”。
沉夕拿起一件黄色衣衫看了看,轻轻摇头,“狩猎免不了接触动物,而有些凶猛动物对黄色很敏感,你不会武功,还是小心点的好”。
“那这件呢,这件白色的,沉夕姐姐最喜欢穿的就是白色了”,东香情拿起一件白色裙衫。
说着,只是如今的沉夕还是小溪的样子,衣服自然也是浅粉色的宫装。
沉夕拿过来看看,再次摇摇头,“这件太薄,山林之中有些寒,你昨晚刚泡了凉水,还是注意点的好”。
东香情一点也没有不耐烦,反而很享受的样子,从小,她没有姐姐,也没有妹妹,从来没有人会关心她穿什么,该如何穿着,只有丫鬓公事公办的为她准备衣着,所以,她很享受。
“那这件呢,这件总可以了吧”
沉夕还是摇头,“这件是水袖,你怎么骑马,难不成狩猎时你要坐轿子?”依她的性子也不可能坐轿子。
“不如姐姐帮我挑吧,姐姐挑的一定满意”,东香情讨好的笑笑。
沉夕在屏风上一阵寻找,找出一件水蓝色窄袖竖领裙装交给东香情,“试试这件,这件看起来利落大方,又很适合你”。
东香情高兴的拿起衣服转到另一张屏风后换衣服,一盏茶的功夫再出来时,己高兴的合不拢嘴,“就知道沉夕姐姐的眼光没错”。
沉夕走过去,为她整整衣衫,随即将她披在身后的头发拢起,“秋天风大,山林上风更大,头发还是拢起来的好”。
东香情一动不动,任由沉夕的手在她身后一阵缠绕,头上偶尔痒痒的,可是却暖暖的。
“沉夕姐姐,你真好”
沉夕淡笑,“快走吧,不然所有人都等你自己了”.
当东香情和沉夕抵达宫门时,东凌破,醒妃和瑗妃已在等候,她们果然是最后到的人,沉夕低着头一一行礼,便起身站在东香情身后。东凌破一身绣金黑衣,全身透着莫名的高贵气息,骑在马上,更显丰神俊朗,醒妃和瑗妃坐在马车中,四目相对,迸射出激烈的火花,却都聪明的没有发作。
一名侍卫为东香情牵来一头温顺的小马,东香情拉过沉夕,对着东凌破乞求,“皇帝哥哥,我不敢独自骑马,能不能让我的婢女陪我骑?"
东凌破随口便答应了,由此,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猎场出发。
他们到达猎场的时候,猎场上已站了两排的侍卫和马匹。
沉夕看过去,一眼便看到了那个一身冰冷气息,傲然的立在马背之上的东弧破,他也是一身黑衣,只是比东凌破多了些冰冷和孤傲的气息,他淡淡的朝东凌破施礼后,便将视线移向他处,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更重要的是,那张一向冷漠的脸上,竞多了些沧桑,一双阴鹜的眸子,似乎映着无奈和感伤,此时的他,竟完全不像那个意气风发狠厉无情的战神王爷。
东清远恢复他贴身侍卫的职责,寸步不离身的保护着东弧破。
而东弧破的身旁,胡翌依旧一身白衣,翩翩风采迷倒不少官宦家的小姐,只是,他也只是淡淡的同东凌破施礼后,同东弧破一样眼神飘向他出。
君臣三人,竟再无一丝交流。
“表妹,近来可好啊,宫中生活可还适应?”正分神间,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沉夕回望过去,竟是吴乐清,吴乐清是除东香情外唯一知道她身份的人,当时她就是拜托他将自己弄进了宫中。
沉夕大大方方的施礼,“多谢将军关心,公主待奴碑很好”,没想到他也会参加狩猎。
“表妹何必如此客气,本将军又不是外人”,吴乐清别有深意的笑笑。
沉夕皱眉,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吴乐清竟然还有些无赖。
“既然入宫,便为宫女,将军有官职在身,奴碑理当喊一声将军的”。
东香情转过身,疑惑的看着两人,“姐…小溪,你认识吴将军?"
“回公主的话,吴将军是奴婢的远方表哥,当日奴婢就是拜托吴将军将奴婢送进了宫中”,一番话,东香情也明白了过来,吴将军自然是知道姐姐身份的,只是,他不是皇兄的手下吗?怎么会认识姐姐的。
“吴将军,狩猎快要开始了,吴将军还是回自己的位子吧”,跟她抢沉夕姐姐,门都没有。
吴乐清抱拳施礼,“公主说的是,臣先告退,表妹,改日表哥进宫探望你可好?"沉夕暗暗瞪他一眼,“多谢表哥”。
东凌破利落的下马,走上高筑的主位,余香醒和柳瑗分坐两侧,各位大臣家眷纷纷走入自己的位子。
“今日是一年一度的皇家狩猎,各位爱卿爱将们不要客气,老规矩,狩猎最多者,联自会重重赏赐,来人,拿上来”。
一名太监双手托上一方木盒,木盒窄而长,古老的雕刻花纹,立刻引起了所有大臣和将军的兴趣。
太监将木盒打开,立时,一股森森寒气带着一缕幽光便染了山林。
“好剑”
“果然好剑”
“不知剑名为何”
“今生为将,得此一剑足矣”
“只这剑气,绝对是一把旷世好剑”
“这森寒,这凛然,说它是剑中王者也不为过”
剑一出,底下惊叹声纷纷传来,就连心不在焉的东弧破和胡翌都忍不住看了过。
眼中满是惊讶之色,这,或许是习武之人的通病。
东凌破满意的点点头,接着说道:“此剑名为‘惊鸿’,乃百年前铸剑大师无名的遗作,无名一生只铸三把剑而己,爱卿们可要加把劲了”。
东凌破一番话,各个武将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各文官也马上勒令身后的侍卫多加努力。
“本公主对这剑没什么兴趣,倒是那边那个女人,本公主一定要打败她”,沉夕随着东香情愤恨的眼光看去,那里也是一个十二三岁一身华美劲装的女孩儿。
女孩儿也正一脸挑衅的看着东香情,女孩儿手上拿着一支鞭子,显然是会武功的人,而她身后也跟着两个丫鬟一个背弓一个背箭,看她们的身形和样子,似乎也会武功。那女孩儿身边被另外几个衣着华丽的少女簇拥着,看样子正在讨好她。
“那是严郡王的女儿严雪娇郡主,她仗着会武功总是欺负我,去年我就败给了她,姐姐,今年你一定要替我好好教训她”,沉夕站在身后,娇小的身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武功的样子。
狩猎开始,所有人策马奔入山林间,顿时山林中飞鸟惊起了大片。
严雪娇带着两个侍女,身边簇拥着三四个大臣之女走了过来。
“原来是香情公主,怎么,去年输给了本郡主,今年换了丫鬓?”严雪娇鄙夷的看着沉夕,俨然一副看不起的样子,“不过看这柔弱的样子,恐怕连只兔子都抓不住吧,呵呵,公主今年该不会还要同本郡主打赌吧?"
严雪娇的一番话,惹得身后几人一阵娇笑。
“别看人家是公主,可连只鸟都没射下来过呢”
你懂什么,人家是公主,娇生惯养着呢”
既然娇生惯养的干嘛还要来猎场,真是丢人,哈哈哈哈”
…………
“怎么样,今年还要不要打赌?”严雪娇不屑的说着。
“赌就赌”,东香情小脸气鼓鼓的,今年有沉夕姐姐在,沉夕姐姐武功那么好,怎么可能输给这些人。
严雪娇似是不信东香情竟然同意了,“你真要赌?就凭你身后这个没几两重的小丫鬓?别说捕猎,她不会看到凶恶的猎物就吓昏了吧,倒时候公主可别怪本郡主没有提醒你哦”,就那瘦弱的样子,自己一根鞭子就能要了她的命。
“废话少说,今年赌什么?”去年输了她的一对绝世仅有的夜明珠耳环,今年一定要赢回来。
严雪娇顿时来了兴致,“你若是输了,就把你从小不离身的玉佩给我”,她已经想要那块玉佩很久了,据说那是块千年寒玉,随身佩戴可养颜增寿。
“这个…”东香情有些犹豫,这块玉佩可是父皇送给母妃的礼物,母妃临死前给了她,她从小佩戴从未离身过。
“郡主,公主她害怕了,您还是别逼人家了”
“就是郡主,您看公主胆小的样子,呵呵呵”
“赌了”,沉夕突然出声,看似娇弱的身子挡在东香情面前,俨然一副母鸡保护小鸡的模样。
敢欺负她想要保护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奴婢替我家公主应下了,只是,若是你输了呢?”沉夕定定的看着严雪娇,缓缓释放一丝傲然之气,顿时便逼退了严雪娇。
严雪娇几人怔愣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宫女,被她眼中凌厉的气息和满身俯瞰众生般的傲然之气吓了一跳。
“我…我…本郡主怎么可能会输?”她会武功,箭术也不错,而且她还有两个会武功的丫鬓,她怎么可能会输。
“事无绝对,若是你输了,归还去年公主的东西,而且,要脱下外衫在猎场跑一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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