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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欢:本妃今夜不侍寝》花醉[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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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46:09
爱到恨时方知疼——第一百一十二章:我是你的无关紧要

这个清晨,挽月阁里异常热闹。

常安和王瑞两大管家规规矩矩地站立在一旁,丫鬟小厮们分别排成两排。

司徒墨坐在中间,林婉柔正坐在他的腿上。

阳光照耀到每个人的脸上,留下淡淡一片阴影。

柳梅殊看着水姨娘惨白惨白的脸,心里畅快过后,取而代之的是无趣与悲凉。
     
那被子里类似老鼠的东西慢慢地拱出头来,香雪在糖水里滴了一些蜂蜜,不过盏茶功夫,那类似老鼠一般的圆滚滚的东西便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啊!”

“这是什么?”

“这……”

“水蛭!”
     
周围的丫鬟小厮们看到那东西的时候,都被吓白了脸,他们中间有人见过水蛭,却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水蛭。

水蛭靠近人身体的时候会吸血,通过吸食人体的鲜血而存活。

原本很小很小的东西,经过吸食人血之后会变得异常大。

众人看着那像老鼠一般的水蛭,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膨胀成这个大个,究竟吸了多少血?
     
“水姨娘,你可还有话说?”柳梅殊强忍住恶心,命人将那盆水蛭端到水姨娘面前,冷笑道,“好一个一石二鸟的计划。通过策划本妃杀人的案件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而主要的目的却是害死老太妃。”

水姨娘愣愣地看着水蛭,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疯狂地哈哈大笑起来。

“你在笑什么?”柳梅殊皱着眉头,“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笑的?”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水姨娘疯狂地跪在地上,因为身体被穴道压制住,她只能疯狂地晃动头部。

“原来是这样啊。”她似笑非笑地疯狂地笑着。

她指着柳梅殊,又看了看司徒墨,最终却是化成一声疯狂而绝望的笑声。
     
“不错,是我故意掉下水池陷害你。是我命令玲珑将那锁龙香下在你的药膳里的。是我设计陷害你杀人,是我将水蛭放在老太妃的被子里。都是我,不错,这一切都是我设计的!”水姨娘缓缓地站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娘娘小心。”江樱见到水姨娘站起来,脸色严肃地挡在柳梅殊面前。
     
“三哥点了她的三处大穴,若是强行用内力冲破的话,会七窍流血身亡的。”江樱白着脸对柳梅殊说道。

柳梅殊微微一愣,水姨娘虽然该死,但这已经不是她所关心的事情了。

应天府尹,此时怕是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吧。

做下的孽,终究是需要还的。

因果报应,世事轮回。

水姨娘,也算是咎由自取。
     
生活在这个豪门大院里,没有一个人是清白的。但是,柳梅殊一直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退一步,人再犯我斩草除根的原则。

在这腌臜的豪门大院中生活,每个人都必须有自保的手段。
     
柳梅殊淡淡地看了水姨娘一眼,水姨娘就那么站在那里,明明是在笑,却露出像哭一样的表情。

“王爷……”她突然伸出手,对着司徒墨的方向,凄惨地唤了一声。

司徒墨一愣,看了看身边的林婉柔,林婉柔在他的心口抚摸了一下。
     
“王爷……”水姨娘依然在凄惨地笑着,身上满是狼狈,她一步一步地走向司徒墨,鲜血从嘴角流出。

“王爷,你可曾还记得贱妾的名字?王爷,贱妾名为水清浅,您可还记得?记得清浅的名字?若是这一切能够重来,或许我还会再次选择王爷身边。”

水姨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嘴里的鲜血止不住地涌出。

眼睛里,鼻子里,耳朵里也开始流血。

“七窍流血。”江樱有些不忍心地撇过头去,“王妃娘娘,别看了。”
     
柳梅殊摇了摇头,看着困顿在地上水姨娘,静静地听着水姨娘的话,每听一句,身子便颤抖一下。

“王爷,若是来生,清浅能够与你再相见。清浅必定会以此生来爱你。”
     
“王爷,来生,清浅不求能陪在你身边,只求能够远远地看着你,看着你的身影,你的笑容,你的一切……”
   
“王爷,我也想好好爱你,做你的女人啊。清浅什么都不求,只求王爷能够正眼看我一眼,我不敢奢求你的爱,只求你能好好看我一眼……”

“王爷,若是来生,我不是弃子,不是工具,你可愿意为我回眸?”
   
“王爷,如果有来生,我愿化成你院落的一棵树,这样,不受命运的掌控,不用成为弃子,只要能远远地看着你,这便已经足够了。王爷……”

水姨娘畦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身子直直地倒下去,七窍流血,鲜血满面。
     
“王爷,清浅,恨今生与王爷为敌。可是,只有成为那个人的棋子,清浅才能靠近王爷啊。王爷,你可还曾记得,还曾记得你救下的那个差点饿死的小孩……你可还记得那个那一束带着露水的槐花香……”

“王爷……”

“王爷,你可还曾记得……”
     
水清浅瞪大了双眼,双手用力伸向司徒墨的方向,她喊出最后一声王爷的时候,头一歪倒在地上断了气。
     
“水清浅。”柳梅殊看着死在地上的水清浅,心里像是被挖空了一般,那种酸涩的,疼痛的感觉再次袭来,那种麻木的疼痛,在淹没的一瞬间,疼痛铺天盖地而来。
   
她看到面无表情的司徒墨,只觉得心里在下雨,冰冷的雨滴将所有的热情和希望都浇灭,一种叫做绝望的感觉在蔓延。

司徒墨,果然是个心冷意冷,心狠意狠的人。

一日夫妻百日恩,水姨娘就这么死在他面前,他依然是如此的无动于衷吗?

是不是,水清浅对他的感情,于他而言,只是一种轻蔑的无所谓?

柳梅殊只觉得浑身冰凉。

门外有小厮来报,应天府荻原已经到了。

柳梅殊挥了挥手,命令小厮请荻原进来,简单地和荻原汇报着这一切,只觉得身心疲惫。

司徒墨只是静静地看着,除了眼里流露出极度厌恶的表情,竟然一句话都没说。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荻原带走了玲珑,而司徒墨则打了个哈欠,双眼朦胧地跟着林婉柔去了方华轩。

不闻不问不听,除了对柳梅殊的厌恶,他竟然没有任何表情。
     
常安和王瑞带着小厮和丫鬟离去。偌大的院子里,若不是那一滩刺眼的鲜血,柳梅殊绝对不会觉得刚才这里死过一个人。

阳光依然灿烂地照耀着,透过干枯的树枝,那暗哑的光芒反射到窗棂上的时候,橙黄色的暗旧痕迹氤氲了一片凄冷。

柳梅殊伸出手,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春天,似乎要到了呢。”

“呕……”

一阵阵血腥气随着风飘过来的时候,她突然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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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46:20
爱到恨时方知疼——第一百一十三章:月光下,女子香

冰冷而狰狞的面具,在月光下闪着诡异的光芒。

冷风吹过的时候,飘动一身的玄衣,那个身材修长的人正背对着正在绣花的女人。

“死了?”那个有着修长身影的男人冷冷地问道。
   
正在绣花的女人抬了抬眼,淡淡地开口说道,“从她爱上司徒墨的那一瞬间起,她就是个死人了。”
     
“也对。”那冰冷的声音继续说道,“那个名字叫做玲珑的丫鬟,绝对不能留。虽然她不知道咱们的事,但我冷眼瞧着,她聪慧的很,这种人,是绝对不能留的。”
     
“自然。”绣花的女人微微一愣,随即又说道,“本想在半路上对柳梅殊下手,却不想竟被那丫鬟捷足先登了。若不是那丫鬟将她送到清风寨,或许还能保住清浅一命。”
     
“主人,这次,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那水蛭,怕是真能要了老太妃的命,而且,应天府尹介入调查,事情无法善了。何况,那两个已经死了的人,若是继续活着,怕真是个麻烦呢”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正绣着一朵荷花。
     
“你应该知道,无论如何,主人都不会让她继续活下去的。她也明白,自己已经是个弃子了。”那冰冷的声音说道。

绣花女人的绣花的手微微停顿,又开始绣花。

半晌,她终于淡淡地开口,“下一步的计划呢?”
     
“静观其变。”冰冷的声音渐渐地变远,“柳梅殊结识了清风寨,有些棘手。何况那个江湖上人称姽婳仙子的江樱时刻待在柳梅殊身边,我们切勿轻举妄动。”

“是。”绣花女人咬断绣线,用手缠绕了几圈。

“我走了。”那个冰冷的声音略微迟疑,“你,多保重。”
     
“你要走了吗?”绣花的女子抬起头,看着月光下的面具,轻轻地摇了摇头,一向淡然的声音有些起伏,“如此也好。”
     
“小心那个叫林婉柔的女人。”那冰冷的声音停顿着,半响,才远远地传来一声告辞,随着冷风消散在空中。
     
“愿你能一切安好。”绣花的女人抬起头,看着那男子离去的方向,轻轻地叹了口气,绣花针不小心刺到手上,流出圆滚滚的血珠。

她将白皙的手指放在口中吮吸了一口,起身剪了剪红烛,拉上窗帘。

─────────────分割线──────────────
   
“娘娘,娘娘你终于醒了!”香雪念叨了一句阿弥陀佛,看着柳梅殊安全醒来,长长松了口气。

柳梅殊睁开眼睛,看着浅蓝色的床帏,精致的流苏,白色的帷帐,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

“玲珑怎么样了?”她捂着头问道。
     
“不知道。”香雪没好气地说道,“王妃娘娘待她不薄,她竟真能做出那样的事来。哼,咱们算是瞎了眼,竟拿那种女人当姐妹。”

柳梅殊摇摇头,喝了几口新月端过来的参汤,又漱了口,这才感觉好了一些。

“江樱呢?”她四下打量了一下,并没有发现江樱的身影。
     
“傍晚的时候江樱姑娘就回去了,嘱咐咱们好生照料着娘娘。说起来,江樱姑娘倒是个爽快的人呢,人又漂亮,功夫又高,香雪好生羡慕。”香雪捂住胸口,一脸憧憬的模样。

柳梅殊轻轻地点了点头,毕竟江樱不属于这里,她不是她的丫鬟,只是她的朋友而已。

有江城、江樱这样的朋友还真不错。

柳梅殊轻轻一笑,一直阴霾的心里略微好了一些。

“月光真好。”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由香雪扶着走向窗边。
     
此刻,一轮圆月悬挂在遥远的天际,蔚蓝的天空闪烁着几颗星星。周围的一切都氤氲在银白色的月光里,凭空里增添了些许的神秘。

“月光如水水如天。是个不错的夜晚呢。”柳梅殊笑着,尽量不让自己去想白天发生的事情。

她伸出手,感受到月光的温柔,轻笑,轻哼。
     
“娘娘,这是什么歌?好好听。”香雪和新月在身后伺候着,昕到柳梅殊轻哼的歌曲,忍不住赞赏道。

“《月光》。”

柳梅殊冲着月光淡淡一笑,将心中的酸涩和悲哀强行压制到内心深处。

生命给予的无法承受之痛,只能用微笑来承担。

无论事情多么不堪,无论心情多么糟糕,也要笑着对自己说,没关系。

白衣轻动,风吹过,翩然飞舞,在远方的屋顶上,一头白发的蔚彦初正负手站立在屋脊之上,扬眉淡看明月,听着那远方传来的歌声,俊美无暇的脸上浮起一丝笑意。

“主子,风冷,还是回去吧。”身后一身玄衣的年轻人恭恭敬敬地站在蔚彦初身后。
     
“景笙,无碍。”他挥了挥手,白发飘飞,衬着俊美的脸上有些邪魅。他的嘴唇特别特别红,就像三月的桃花一般。
     
“主子,该吃药了。”景笙依然不死心地叫道,“那药已经用完了,主子的身体只能这么撑着,若是不能尽快赶回去,那主子……”
     
“景笙,无碍。”蔚彦初说着,轻轻咳嗽了几声,他从怀里拿出手绢,擦了擦嘴,那手绢上立马被沾染了丝丝鲜血。

“主子,这样下去……”

“景笙,拿箫来。”蔚彦初淡淡地说着。

“可是主子,您的身子……”
     
“无碍。”蔚彦初笑着,长长的白发飘荡,他远远地站立在屋脊上,修长而瘦削的身子,在月光的辉映下像是从天上下凡的仙人。
     
景笙拿来了箫,蔚彦初接过来,用柳梅殊刚才唱过的调子吹成一曲,那悠扬的声调,静谧到人心的触动,只是轻轻一个音符,百转回肠。
     
“你们,听到了箫声吗?”站在窗口发呆的柳梅殊突然拉住香雪的手,神情有些激动,“我听到了有人在吹奏这首《月光》,你们听到了吗?”

香雪和新月摇摇头,香雪说道,“王妃娘娘,夜深天凉,早些休息吧。”

柳梅殊静静地站在窗边,听着那箫声断断续续的传来,最后竟然夏然而止。

再听下去,却是再也听不到了。

或许真是幻听吧。柳梅殊叹了一口气,关上窗子。
     
“主子,主子。”景笙见蔚彦初从屋脊上飞下去,慌忙接住他,看到蔚彦初满脸黑气,脖颈上出现一朵朵鲜艳的桃花,不由得大惊,他抱住蔚彦初以最快的速度向着远方飞去,不过几个跳跃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月光》

月光色

女子香

泪断剑

情多长

有多痛

无字想

忘了你

孤单魂随风荡

谁去笑痴情郎

这红尘的战场

干军万马有谁能称王

过情关

谁敢闯

望明月

心悲凉

千古恨

轮回尝

眼一闭

谁最狂

这世道的无常

注定敢爱的人一生伤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46:34
爱到恨时方知疼——第一百一十四章:情非得已

香雪服侍着柳梅殊躺下,柳梅殊没有睡意,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和香雪聊着天。

新月又端了些银耳莲子粥过来,说什么天冷了在里面热了些桂圆。柳梅殊一口口地吃着那粥,只觉得昧道香甜可口,比在密室里吃过的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想起前段时间密室的幽禁,日子断断续续的,竟然过了近二十天,这二十天,真的像是在梦境中一般啊。
     
“这莲子粥不错。”柳梅殊歪在床上,身后依着一个靠枕,头发散落下来,带着些许的慵懒,“比本妃以前吃过的要好的多。”

她说完,微微嘲讽了自己。

人,果然都是贱兮兮的。

当初不喜欢司徒墨对自己太过殷勤,是害怕他会爱上自己。更害怕自己会沦陷了。
     
但是现在,司徒墨从身边逃离的时候,看着那陌生的眼神,感受到那冰冷的气息,以及他与另一个女人的恩爱,心里竟是超乎寻常的难受。

女人,果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

柳梅殊苦笑一声,将最后一口莲子粥香下肚子里去。

似乎,在密室中被幽禁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将整整一碗粥都吞了下去。

只不过,那次的粥是司徒墨亲手煮的。

虽然他不说,但是她都知道。

远远地传来打更声,已经是三更时分了。

香雪拉好了窗帘,点了安神香,伺候着柳梅殊梳洗了之后,柳梅殊终于有了些许的睡意。
     
“香雪,将这香换成清淡的茉莉香吧,太浓郁熏得不舒服。”柳梅殊皱着眉头,觉得这香味实在太过浓烈了一些。

香雪慌忙将那香熄灭了,换了最清淡的茉莉香。收拾好之后,拿起剪刀剪了剪蜡烛。

柳梅殊有了些睡意,刚想要躺下的时候,却听到窗外一阵打斗声。

她微微皱着,已经这个时刻了,谁还会在这里打斗?
     
“是谁在外面?”香雪也听到了外面的打斗声,和新月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壮着胆子将门打开。

“江樱姑娘”

“冷侍卫……”

香雪和新月惊叫了一声,便被柳梅殊制止住。
     
柳梅殊披着衣服站在门口的时候,恰好看到江樱正穿着一身黑色的劲装,与冷夜打得正厉害。冷夜的功夫是天下数一数二的,自然比江樱的厉害的多,几个回合之后,江樱明显落了下风,并且处处受制。
     
“喂,你个冰块头,本姑娘都自报家门了,你竟然还在纠缠个不停。再这样下去,休怪本姑娘不客气了。”江樱飞到一边,狠狠地跺了跺脚。
     
“半夜闯人安阳王府,非盗即贼,莫要狡辩。”冷夜见柳梅殊并没有什么反应,便展开身形,使出狠招攻击江樱。

江樱根本不是冷夜的对手,几个回合之后,双手被冷夜反手抓住。

“王妃娘娘,快,救救我。”江樱狠狠地瞪了冷夜一眼,“这个冰块头一直缠着我。”
     
“王妃娘娘。”冷夜对着柳梅殊点了点头,“属下见这个女人一直在外面鬼鬼祟祟的,怕她对王妃娘娘不利,这才出手擒住她,还望王妃娘娘恕罪。”
     
“明明是你见本小姐貌美如花便一直跟随着本小姐,竟还想在主子面前邀功。王妃娘娘这种冰块头可不能轻易饶恕。”江樱狠狠地等着冷夜说道。
   
冷夜一张英气勃发的俊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他看了看柳梅殊,嘴角微动,却终究什么部没说来。

“冷侍卫。”柳梅殊轻轻地开口,“你为何会在这里?”
     
冷迁和冷夜不是王府的侍卫,身份自由的很。若司徒墨没什么事情,这么晚的时间,他们两个是绝对不会出现在安阳王府的。

不,这次不是两个,而是只有冷夜一个人。

“我……属下……”

冷夜脸色微红,吞吞吐吐地说道,“属下恰巧经过这里,看到一个女人在外面鬼鬼祟祟……”

“喂,你个秃子,你说谁鬼鬼祟祟的。”江樱趁着冷夜不注意,狠狠地咬了他的手臂。
     
冷夜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会咬他,疼痛感传来,他微微放松,江樱抓住机会,狠狠地打了他一掌,在半空中翻了一个空翻,脱离开他的控制。
     
“冰块头,本姑娘在这里。”江樱站在柳梅殊身边,笑嘻嘻地说道,“长得高有什么了不起?连个小女子都抓不到,不过是个冰块头罢了。不,不对,是个傻大个。喂,傻大个,你倒是说句话啊……”

“好了,别闹了。”柳梅殊制止住江樱。

冷夜身上正散发着阵阵杀气,狠狠地攥着拳头,显然被江樱气得不轻。
     
“冷侍卫,天寒夜凉,还是早些回去吧。”柳梅殊淡淡地说道,“若是冷侍卫想找王爷,那我可以告诉你,王爷或许在方华轩。”
     
“我……属下……”冷夜涨红了脸,想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他踌躇着,脸色一片为难。

幸亏是在黑夜里,柳梅殊看不到他的脸色。

“属下知道了。那,王妃娘娘,属下告退。”过了半响,他终于开口说道。

“也好。”柳梅殊转过身子,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微笑。

感觉到冷夜消失在院落中,她转过头,看着遥远的月光,喟然长叹。

“谢谢你,冷夜。”她说道。

远远地,冷夜听到这句话之后收住脚步,看着已经隔远的灯火。
     
那个穿着月牙白披风的女子已经走进了屋子里,除了那淡然的有些冷冽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着,冰冷的月光下,刚才那惊鸿一瞥似乎根本就不存在。
     
冷夜远远地站在屋顶上,看着月光下挽月阁的院子里,那红色的梅花开得正好,冰冷的妖娆,像极了那个淡然如水却又凌冽如冰的女子。

他喟然长叹,终究还是将思绪收回。

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有些人,注定要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那种无妄的感觉,注定今生只能是奢望。他,只能远远地,远远地看着她的背影,远远地听着她的声音。

如此而已。
     
“王妃娘娘为何要感谢那个傻大个?”江樱扶住柳梅殊走进屋子里,“那个秃子,竟敢拦住本姑娘,等下次本姑娘一定会剥了他的皮。”

“你啊,一点姑娘模样都没有,小心嫁不出去。”柳梅殊轻轻地打趣道。

“樱儿才不要嫁人呢,樱儿最喜欢陪在哥哥和王妃娘娘身边了……”

“……”

远远地听着柳梅殊和江樱的谈话,冷夜感觉到肩膀上被人重重拍了一下。

“喂,原来你在这里。”冷迁说道。

冷夜微微一愣,叹气,随后轩然一笑,“回了。”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47:02
爱到恨时方知疼——第一百一十五章:江樱的绝技

挽月阁里超乎寻常的寂静。

司徒墨从那日之后,再也没有踏进挽月阁一步。

柳梅殊也以身子弱为由,鲜少走出挽月阁。
     
日子似乎恢复到了以前的平静,除了半夜那钟声依然响起之外,其他的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午后,阳光。

柳梅殊坐在门外的躺椅上,拿了一本书,泡了一杯茶,正懒洋洋地翻书。
     
绿珠和香雪正在用那鹿皮缝制手套,新月在厨房里做柳梅殊吩咐的下午茶,江樱则趴在柳梅殊身边不知道画着什么。

“樱儿,在画什么?”香雪凑过来,江樱慌忙将那张纸藏起来。
     
“咦,竟还不让人看,怕是有什么秘密吧?”香雪咯吱着江樱的腰际,“樱儿莫不是画得情郎哥哥?”

“呸呸呸,姑娘家家的,怎么能说这种话?”江樱涨红了脸,啐了香雪一口。
   
“果然是害羞了呢。”香雪嬉笑着,一把抱住江樱的腰,笑道,“绿珠,快,快些拿出来,就在她怀里。”

绿珠暖了一声,手疾眼快地夺过那张纸,打开之后,赫然发现那上面正画着两只鸡。

“这是什么吗?”绿珠甩了甩手,有些悻悻地回到座位上缝制手套。
     
“哼,这下死心了吧?”江樱挣脱开香雪的手,回到柳梅殊身边,哼了两句,像是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
     
“嘿嘿,你们都被骗了吧,真正的画在这里呢。”她晃动着手里的纸,对着香雪和绿珠呲牙咧嘴。

“好你个小蹄子,竟然敢骗我们。”香雪恨恨地跺了跺脚,放下手中的活计,开始追赶江樱。

江樱不凡示弱,一边笑嘻嘻地挑逗着香雪,一边在挽月阁的院子里跑。
   
柳梅殊听着香雪和江樱的欢笑声,懒懒地赖在藤椅上,只觉得困意一波又一波地袭来。她闭上眼睛,绿珠拿来一块厚厚的毯子盖在身上,不过片刻功夫便睡了过去。

绿珠原本是个沉稳的,不比香雪小孩心性。

看着柳梅殊这样困顿和疲乏,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算起来,王爷已经十天没来挽月阁了。
   
这十天的时间里,王妃娘娘一天比一天憔悴,只是稍微动一动便觉得疲乏,不愿意出门,更不愿意动弹,现在更是越来越嗜睡。
   
绿珠心里有些担心,王爷突然之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对王妃娘娘极度厌恶,对那个名叫林婉柔的女子却越来越疼爱。

王爷和婉侧妃的事情,时不时地听一些媳妇子和丫鬟们说起,传的神乎其神的。
     
那些人们说什么婉侧妃半夜想要吃茯苓糕。碰巧,王府里没有了茯苓糕,王爷冒着严寒去街上买了茯苓糕回来。

还说什么有人撞见司徒墨为了讨婉侧妃高兴,竟在花园里给她当马骑

说什么要禀告了皇上,将婉侧妃的位分提升,婉侧妃和王妃娘娘同为正妻。

……
   
绿珠从那些媳妇子、丫鬟们听来的消息,从来都不敢对柳梅殊说,王爷在一夜之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原本对娘娘甚为关心,现在却突然之间对王妃娘娘不闻不问的。

娘娘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还是很难受吧。

绿珠这么想着,看着柳梅殊不安分的睡艳,微微叹了口气。
     
“喂,你们两个,别闹了。”绿珠皱着眉头看向香雪和江樱,这两个人,也着实太多闹腾了一些。

“王妃娘娘又睡着了。”
     
“嘘……”江樱对着香雪做了一个嘘的手势,香雪点了点头,两个人规规矩矩地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去。
     
“怎么停下了?”柳梅殊微笑着睁开眼睛,“这么安静的气氛,难得活跃一点,还畏手畏脚的。”

“王妃不是睡着了吗?”绿珠一愣,看着阳光下柳梅殊笑得一脸灿烂,不由得有些呆住了不得不承认,王妃娘娘的模样虽然没变,但是那份气度却天翻地覆。
     
那张脸并不能算得上美,无论是鼻子,眼睛,还是嘴巴,单单看一个,都是平淡无奇。但是组合在一起,却给人一种相当冷洌美艳的感觉。
     
尤其是额角的那朵梅花胎记,随着时间的增加,竟像是活了一般,不是原来的黑色,而是逐渐变成鲜红鲜红的色彩。

不仔细啾,竟真的像是一朵梅花落在脸上呢。
     
“这些日子也着实嗜睡了一些。”柳梅殊打了一个哈欠,感受到冬日的暖阳,她伸出手遮挡住光线。

“哈欠。”

柳梅殊接二连三地打着哈欠,神情也懒懒的。

江樱拖着下巴,摇了摇柳梅殊手臂,“王妃娘娘为何总是这么懒懒的,百无聊赖的?”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突然瞪大了眼睛,笑眯眯地对柳梅殊说道,“王妃娘娘,你们还没看过樱儿的绝活呢。来,香雪,过来……”

“王妃娘娘等我一下。”她笑嘻嘻地拉着香雪进屋,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绿珠和柳梅殊。

柳梅殊轻轻一笑,感受到阳光的温暖,天,似乎越加暖和了些。
     
不是午夜的冰寒,午后的阳光带着慵懒的暗哑,照耀着挽月阁里光秃秃的树枝,树枝上有寒鸦栖息。

偶尔传来几声凄厉的叫声,像是谁的百转回肠。

那种凄凉的,光秃秃的感觉,令她感觉到异常萧索。

甩甩头,努力将这种凄凉的感觉抛掉。

她重新审视着午后的暖阳,看着流云飞逝,世间万事,不过白云苍狗,烟老浮生。
     
心如一叶扁舟,在浩瀚的天空中翩然飘过,荡漾,流淌,宁静……柳梅殊微微一笑,眼睛慢慢地合上。

“来了,来了……”江樱笑嘻嘻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
   
柳梅殊挣扎着睁开眼睛,看到香雪正扶着一个穿着碎花百褶裙,浅蓝色对襟小褂,披着纯白色披风,带着斗笠的女子。

“香雪,替本妃斟茶来。”那女子开口的时候,直直地将柳梅殊三人吓了一跳。

那个声音,那个语气,那个动作,明明都是柳梅殊的动作啊。
     
“嘻嘻嘻,吓着你们了吧?”江樱突然将头上的斗笠扔掉,露出一张与柳梅殊一模一样的脸,她蹦蹦跳跳地来到柳梅殊面前,用柳梅殊的声音撒娇道,“王妃娘娘,你看樱儿扮的像不像?”
     
“像,简直是太像了。”柳梅殊坐起来,一动不动地看着江樱,无论是从眼神还是动作,甚至神态,她都模仿的惟妙惟肖。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47:19
爱到恨时方知疼——第一百一十六章:是怀孕了?

看到江樱假扮的自己,柳梅殊愣了半天没回过神来。

实在是太像了,简直就像是复制品一般。

不,不对。
     
那种感觉,有些像是现代的克隆技术。能够根据一个细胞克隆出与本体一模一样的生物体。记得在现代看某国科幻大片的时候,一个罪犯克隆出许多许多的自己,警察根本不知道哪一个才是本体。

江樱就那么站在院子里,若不是柳梅殊自己知道这并不是自己,说不定也会迷惑。

“这就是易容术?”

过了好半天,她突然想起在电视上曾经看过的一种神乎其神的化妆术,名字叫做易容术。
     
在现代电视剧中,一些武侠片里经常出现这样的桥段,一个人为了潜伏到一个地方,易容成对方人的模样,混淆视听。

原本以为那种易容术不过是传说中的东西,却没想到今日竟然真的见了。
    “
易容术?”江樱皱着眉头,撇着嘴道,“那种低级的易容术,绝对不能和我的姽婳术相比。姽婳,所谓的姽婳便是出神人化。”

“姽婳术?”柳梅殊微微一愣,撑起半边身子。

姽婳的愿意是形容女子娴静美好的,与易容术根本不搭边。
     
关于姽婳,柳梅殊想起了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姽婳将军林四娘。传闻林四娘为秦淮歌姬,能文善武,后来成为王妃,为了保卫城池,率领娘子军对抗敌军,最终英勇就义。

宋玉的《神女赋》中也曾经提及过神女的形态,“既姽婳于幽静兮,又婆娑乎人间。”
     
这姽婳一词倒是与神女相得益彰的,不过娴静优雅用在江樱身上也着实不贴切了一些。江樱是个活泼的性子,明眸皓齿的,更小家碧玉了一些。
     
“喂,王妃娘娘在想什么?可是被樱儿的姽婳术吓到了?”江樱笑嘻嘻地在柳梅殊面前晃了晃手。

“没,没什么?”柳梅殊从YY中回过神来,看到江樱扮鬼脸的模样,轻轻捏了她的鼻子。
     
“王妃娘娘,可知道三哥在江湖上的名号?”江樱也不在意,径自搬了一个小机子坐在柳梅殊面前,“三哥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偷王之王。二哥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墨玉公子。大哥自不用说了,江湖上提起大哥的名号,无一不闻风丧胆的。”

“哦?”柳梅殊饶有兴趣地看着江樱,“江大哥的名号是什么?”
     
“这个嘛……”江樱眯着眼睛,笑道,“大哥是清风寨大当家,江湖上的称号自然便是清风寨寨主了。”

“鬼丫头。”柳梅殊笑着敲了敲江樱的头,“那你的名号呢?”
     
江樱咯咯笑了笑起来,她在柳梅殊面前转了一圈,神秘兮兮地凑到她耳边说道,“我的名号便是姽婳仙子。”

“姽婳仙子?”柳梅殊点点头,这个名号不错。
     
姽婳仙子和姽婳神女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看江樱如此出神入化的易容技巧,姽婳两字倒不如换成诡异。
     
“论武功,我远远比不上大哥。论计谋,我更比不过二哥。论轻功,我的轻功都是三哥教的,想要赶上他,估计这辈子都没希望了。但是,我的姽婳术却是独一无二的。就连很早之前的霓裳仙子都比不过我的姽婳术。”江樱炫耀道。
     
“霓裳仙子?”柳梅殊歪着头,“这倒是个不错的名字,想来那仙子也定然是个冰清玉洁的人呢。”
     
“那是自然。霓裳仙子当年可是武林第一美人。极为擅长用毒,又生的国色天香的,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年轻才俊。”江樱笑着说道。

“我们的江樱仙子恐怕也迷倒了不少青年才俊吧。”柳梅殊打趣道。

“王妃娘娘……”

听到这句话之后,江樱脸色微红,撅着嘴不理会柳梅殊。
   
“瞧瞧,还生气了。本妃生气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模样。”柳梅殊捏着江樱的小脸笑着说道,“快些变回来,看到你在这里扭捏,本妃可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呢。”
   
江樱笑嘻嘻地站起来,在原地转了一圈,叉着腰说道,“小蹄子们,本妃肚子饿了,还不给本妃煮些猪蹄过来。”
     
听到“猪蹄”两个字,柳梅殊微微皱了皱眉。江樱最爱吃的东西便是猪蹄,但挽月阁里鲜少有这种东西。
   
那日,香雪见江樱馋猪蹄馋的什么似的,便问厨房里要来了几个熟的,专门给江樱准备着,却不告诉她。江樱每日等人不注意的时候便偷出来吃。

香雪和绿珠、新月她们心知肚明,只是笑话她的贪吃。
     
“这猪蹄藏得越发严实了。本姑娘找了许久,刚才换衣服的时候,竟发现那猪蹄在王妃娘娘桌子上小匣子的夹层里。

江樱笑得有些狡黠,“不知道是哪个绉断了肠子的小蹄子藏下的,真真让本姑娘好找。”

她这么说着,像是变戏法一般从怀里掏出一个猪蹄。

那猪蹄像是卤制的,江樱拿出来在柳梅殊面前晃了晃,一阵浓郁的香味传来。
     
柳梅殊皱了皱眉眉头,感觉到那猪蹄有些油腻的肉香昧传来,胃里像是翻滚了一般,一股极致的恶心感传来。

“呕……”

“呕……”

柳梅殊突然之前干呕了起来,脸色苍白地趴在躺椅上,胃里翻腾。

“王妃娘娘,你怎么了?”江樱被柳梅殊突如其来的呕吐吓了一跳,慌忙将那猪蹄扔远。
     
“呕……呕……”柳梅殊的脸变得蜡黄蜡黄,像是要将肠子也吐出来一般,将胃里的东西完完全全吐到香雪拿过来的痰盂里面。
     
将胃里的东西吐出来之后,柳梅殊感觉好受了一些,她仰躺在藤椅上,平复了一下心情,感受到舒服了些许。

“香雪,拿些酸梅来。”她轻轻地开口。
     
香雪拿了些酸梅子,新月端着水让柳梅殊漱口,吃下酸梅子之后,她感觉到从胃里到身体里面都通畅了许多。

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浊气,柳梅殊苍白的脸终于好了些。
     
“最近这些日子越发不中用了,动不动就想睡觉不说,还时不时恶心呕吐,倒真是越发不中用了。”
   
“王妃娘娘。”江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脸色严肃地蹲下来,抓过柳梅殊的右手把脉脸色越来越难看。

“王妃娘娘。”江樱踌躇了半响,最终开口道,“您,怀孕了。”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47:29
爱到恨时方知疼——第一百一十七章:上苍给予的缘分,我笑纳

“什么?”柳梅殊脸色一变,手上的酸梅盘子滑落下来,只听哐啷一声,碎落一地。

香雪、新月、绿珠三个人也纷纷放下手中的涪斗,围了上来。
     
“你说什么?”柳梅殊挣扎着坐起来,一把抓住江樱的手臂,“樱儿,你说什么?你说,我……我怀孕了?”

江樱点了点头,有些为难地看了看柳梅殊,“王妃娘娘,您先坐好。”

“香雪,再拿些酸梅子来。”

她说完这句话,轻叹了一口气。

聪明如她,自然知道这个孩子来得实在太不合时宜。
     
“樱儿跟着二哥学了一些医术,虽然只学了点皮毛,但这喜脉还是能诊出来的。”江樱咬了咬嘴唇,问道,“王妃娘娘的月事多久没来了?”
     
“接近两个月了吧。”绿珠接过话,眉头微皱,“王妃娘娘的月信一向不准,咱们也没有太过在意。”
     
“上次有过一点点血迹,但最后又消失了,本妃还以为是月事来了。想来那应该不是。”柳梅殊说道。

江樱一愣,抓起柳梅殊的手腕仔细把了把脉,半响,在众人的紧张中,脸色越来越严肃。
     
“这胎像极为不稳,王妃娘娘怀孕之后受过寒,又身心疲惫,导致胎像十分不稳。”江樱说着,嘱咐新月和香雪出去买一些安胎的草药。

新月和香雪不敢怠慢,慌忙辞了柳梅殊去买药。
     
“等等……”江樱叫住她们两个,依然皱着眉头说道,“切记,此事一定要保密。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若是公开了,一定会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呢。”
     
“是……是……”香雪和新月虽然不明白什么意思,但见王妃娘娘和江樱姑娘都是一脸沉重,也慌忙答应着。
     
“为什么不将这件事告诉王爷呢?若是王爷知道了,指不定会回心转意的。这必定是王爷的第一个孩子啊。”香雪一边走,一边对新月说道。

新月皱了皱眉头,“王妃娘娘自有打算,咱们这些做奴才的只管听主子吩咐便是了。”
     
“话虽如此,但是王爷已经十天没来挽月阁了,王妃娘娘又有了身子,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
     
“呸呸呸,胡言乱语些什么。王妃娘娘吉人天相,虽然前些日子受过寒气,但有江樱姑娘帮忙调理着,必定能平安生下小主子。”
     
“可是……”香雪纠结着,被新月拉到王府的西门,趁着人不注意气悄悄塞给那守门的婆子一两银子,说买些针线之类的话便搪塞了过去。
     
“王妃娘娘,怀孕已经一个月了。”江樱看着柳梅殊略带苍白的脸,微微叹了口气道,“孩子的胎像十分不稳,我想,还是请二哥过来一趟吧。有二哥在,王妃娘娘绝对不会有事的。”
     
“我怀孕了啊。”柳梅殊仿佛没听到江樱的话,她苦笑一声,双手摸着平坦的小膜,实在不敢相信,那里面竟然有了一个小宝宝。

这个小宝宝,是她和司徒墨的结晶啊。

原本,她一直想要逃离,逃离这个庭院深深的大院,逃离这里的尔虞我诈。

她的梦想是回到现代,为父母报仇,让坏人受到法律的制裁。

若是回不去了,她的想法也很简单。
     
那就是,找一个山好,水好,风景好,美食多多,美男多多的地方安度一生。远离斗争远离豪门。

但是,这个世界上的事情,总是如此的事与愿违。

明明,她不想爱上司徒墨,不想做他的王妃,也不想在芙蓉暖帐里侍寝。

侍寝,单是想想这个词便觉得无比恶心。

她为了活得更舒服一些,下意识讨好司徒墨,只是为了在王府里活得轻松一些。
     
只是,事情的发展永远朝着人们无法预料到的方向进行。司徒墨强行占有了她,她在虐恋和矛盾中,逐渐将司徒墨放在心上。

那种潜移默化的,不知不觉的爱情,来的太过突然,走的,也太过突然。

想起司徒墨那冰冷的,厌恶的眼神,柳梅殊觉得这个孩子来得也着实太过不合时宜了一些。

苦命的宝贝。

柳梅殊在心里哀叹着。

王妃娘娘,你在听吗?”江樱推了推柳梅殊,见她一脸茫然的表情,轻轻地叹了口气。

抓住柳梅殊的手,江樱说道,“王妃娘娘,无论如何,孩子都是无辜的。为了孩子,为了自己,娘娘一定要养好身子。”

“樱儿。”柳梅殊回过神来,对着江樱微微一笑。

她躺在藤椅上,用手遮住午后的阳光。

“你说,这个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她问道。

“都说酸男辣女,王妃娘娘想吃酸,怕是个男孩吧。”江樱说道。

“男孩啊,若是个男孩,那以后叫司徒翊可好?”

“司徒翊?”
     
“我希望他有一双翅膀,能够翱翔在这个纷杂的世间。能够以坚强的姿态迎接生活中的暴风雨。”柳梅殊有些憧憬地笑着,额角上那朵梅花红的耀眼。
     
“拥有一双能够腾飞的翅膀,坚强地在活下去。”江樱重复着,嘴角扯出一个戚戚然的微笑,“司徒翊,好名字。”

柳梅殊挣扎着坐起来,一手扶住江樱的手,一手抚摸着肚子。
     
前些日子被林婉柔推到水里,着实受了不少的寒气,这个孩子能够坚强地活下来,绝对算是个奇迹。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上苍既然让宝宝降临人世,那便说明这是一种缘分。

若是这是上苍给予的缘分,她只能微笑着承受。

何况,这是她与司徒墨的孩子啊。

“樱儿。”

“恩?”

“秦二哥会些医术吗?”柳梅殊问道。
   
其实她认识的最厉害的医生是蔚彦初,但是自从那次之后,蔚彦初像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

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那戏谑的桃花眼,放浪不羁的表情,内心深处微微有些疼痛。

孤独,有的时候,是一种难以承受的痛苦。
     
“当然。”江樱说着,撅起嘴,“王妃娘娘好过分,刚才樱儿说了那么一堆,王妃娘娘一点都没听进去吗?”

柳梅殊讪讪笑了两声。
     
江樱撅着嘴说道,“江湖上有三大神医。秦二哥是江湖上有名的墨玉公子。墨玉公子还有一个名号,那便是医仙。因为秦二哥深居简出,名气并不如那两位神医,但医术却是响当当的。”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47:38
爱到恨时方知疼——第一百一十八章:此一去,山高水长

“三位神医?莫不是有个叫蔚彦初的?”柳梅殊挑了挑眉毛问道。
   
“是呢,是呢。”江樱点点头,继续说道,“王妃娘娘有所不知,这三大神医是齐名的。但是因为二哥太过低调,又因为人在清风寨,所以名气最小。”
     
“这神医也分很多种,若说治病救人,二哥最为擅长。二哥自小心善,又生的倾国倾城只要一出门便引起轰动,所以他从小性子孤僻,在三大神医里面最不出名。”
     
“若是硬给三大神医排名,二哥应该排第二的。排第三的,便是刚刚王妃娘娘说到的蔚彦初。这个蔚彦初有一项绝技,那便是闻香识毒。”

“闻香识毒?”柳梅殊挑了挑眉毛。
     
“不错。所谓的闻香识毒,就是只要空气中有那毒药的味道,那人便能闻出是什么毒药。

即便是那味道无色无味,蔚彦初也能分辨出来。”江樱说道。

“是这样。”柳梅殊想起第一次见到蔚彦初的光景。
     
那个时候她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上,遭受到莫名的陷害。昏迷不醒中,玲珑将一些锁龙香放入她的药里,她差点死在昏迷中。

这个时候,是蔚彦初出面救了她。

当时,他说的是,所幸她遇见了他,不然绝对不会有人发现这锁龙香。

想来,这便是传说中的闻香识毒吧。
     
“仔细说来,那蔚彦初对于救人并不在行,对于解毒却是天下无双。当然,用毒也是天下第一。”

“那第一呢?”柳梅殊轻轻地问道。

传说中的三大神医,她竟然认识了两个,这算不算是一种荣幸呢?
     
“排名第一的这位……”江樱抽了抽鼻子,似乎有些不屑,“这位仁兄一直躲在落梅谷里,从来不肯出山,而且,这位仁兄脾气极为怪异。虽然和秦二哥见过几次,但每次都是不欢而散。那白灼,也着实有些……”
     
江樱有些无奈,“这白灼的脾气最为怪异,救不救人看心情。而且,若是他看着不顺眼的人,即便是心情好了也不救。”

“神医的性格不都是怪怪的么?”柳梅殊闭着眼睛,懒洋洋地说道。

“才不是。”江樱撇着嘴,“秦二哥就没那么多臭毛病。”
     
“那排名第一的白灼有什么厉害之处?能排在秦二哥和蔚彦初前面,定有过人之处吧。”柳梅殊说道。

“那是自然。”
     
江樱沉吟了一番,“白灼的绝技是针灸。若说秦二哥在草药方面最为擅长,蔚彦初在毒药方面最为擅长。那白灼则是综合了几家之长,不论是毒药还是草药,都极为擅长。而且,他的针灸技术出神人化,就连秦二哥也佩服的紧。”

“是这样。”柳梅殊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的呼吸渐渐沉稳了下来。

江樱听着柳梅殊的呼吸声越来越均匀,微微叹了一口气。
     
她虽然在医术上是个半吊子,但刚才把脉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胎儿的脉象微弱。若是不采取措施,到不了三个月就会小产。

若是小产了,王妃娘娘应该会很伤心吧。

江樱紧紧攥住拳头,在心里暗下决心,她一定要保住王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
     
和绿珠合力将柳梅殊抬到屋子里,将她扶到床上之后,江樱匆匆告别,无论如何,也要说动二哥为王妃娘娘安胎。
     
新月和香雪去买安胎药还未回来,江樱去了清风寨,偌大的挽月阁里只剩下绿珠和柳梅殊两个人。
     
绿珠在屋子里点了淡淡的茉莉香料,将帘子稍微打开了一些,看着柳梅殊安静的睡颜,她蹑手蹑脚地走到外屋,拿起未完成的手套继续缝制手套。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感觉到一阵奇异的香味传来,深深地打了一个哈欠,想要站起身来的时候,却发现手脚都不能动弹了。

“好困。”说完这句话,她打了一个趔趄,重重地摔到地上,失去了意识。

一阵风吹来,冬日的风带着冰冷的触感。

那风将窗子吹开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色衣衫,却一头白发的年轻人随着风飘进来。
     
他飘进来的同时,那窗子自动关上,若不是窗子旁边的窗帘在微微晃动,任何人都无法察觉那个人的存在。

“咳咳咳……”蔚彦初忍住声音咳嗽了几声,款款走进柳梅殊房间里面。
   
看到床上的柳梅殊一脸憔悴,他有些心疼地抚摸了她的脸颊,最后停留在那双略带白色的嘴唇上。

另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嘴唇,那唇上,似乎还残留着那日的味道。

甜甜的,带着苦涩的味道。
     
苦笑一声,蔚彦初和衣在柳梅殊身边躺下,白色的头发散落在柳梅殊的黑发之上。白黑交映,像是一场雪与黑夜的洗礼。
     
“阿殊。”蔚彦初捂住胸口,看着躺在身旁的柳梅殊,微微一笑,语气飘然,“阿殊,我将要离去,或许,或许以后都不会再见了。你可会想念我?”
     
他说完这句话,将头靠近她的脸颊,倾国绝艳的脸上,带着点点猩红的斑点,那斑点似隐若现,异常诡异。
     
“或许,咱们还真是同病相怜呢。”蔚彦初摸着柳梅殊额角那朵梅花,苦笑一声,“若有机会下次再见,我必定会将你身体里的毒全都解掉。”

“即便是,拼了我这条性命。”

“也,在所不惜。”

他说着,抓过柳梅殊的手腕,为她把了把脉。
   
“你竟然怀孕了,是他的孩子吗?咳咳咳……”蔚彦初绝美的脸上闪出一个苦笑,“也罢你是他的王妃,自然会怀上他的孩子。只是……”
     
他淡淡地叹了口气,“只是,这个孩子,即便是活下来,也是个体弱多病,你可做好了准备了吗?”

蔚彦初和柳梅殊并排躺在床上,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他渐渐地闭上眼睛,感受到柳梅殊匀称的呼吸,嘴角慢慢地浮起一个笑意。
     
“阿殊,此一别,山高水长。来日相见,或许我们早已经形同陌路。”蔚彦初抓住柳梅殊的手放在那张足以倾国倾城的脸上,“现在这张面孔,怕是你从来都没有见过吧。以后,即便是见了,恐怕也不会认出我了吧。”

他苦笑一声,慢慢地靠近柳梅殊的嘴唇,在上面轻轻点了一下。
   
“阿殊,再见。”他站在床前,看着柳梅殊的睡颜,轻轻地说道,“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而是明知道真爱无敌,却假装毫不在意。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相互瞭望的星星,只能遥遥相望,却永远没有交汇的轨迹……”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47:49
爱到恨时方知疼——第一百一十九章:公主?平妻?

梦里梦到醒不来梦,备种人物交织在一起。
     
从李程到于娜,从于娜到林婉柔,从林婉柔到司徒墨,又到蔚彦初  一个个的人物像是放电影一般从眼前闪过,杂乱无章。

痛苦的,甜蜜的,淡然的,伤心的,无所谓的……

所有的情绪扑面而来,一点点地将她香噬,尸骨无存。

绝望与无助,像是荒野中的野马驰骋,没有方向和目的,在苍茫中迷茫。

心,也茫茫然一片,不知道哪里才是应该去的地方。

归宿,是一种无妄的挣扎。
   
黑夜,像是一种枷锁,将她紧紧地缠绕在无边的黑色中。她像是失了翅膀的蝴蝶,徘徊踟蹰,找不到归去的方向。

意识,在无际的夜色中沉沦。

“王妃娘娘,王妃娘娘快醒醒。”
   
耳边传来一声声焦急的呼喊声,柳梅殊一愣,慢慢地睁开眼睛,感受到光线刺来,她眯起眼,看到江樱、绿珠、香雪、新月四人正焦急地看着她。

这是怎么了?”柳梅殊摸了摸额头,“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

“王妃娘娘你终于醒了。”香雪的小脸上有泪痕。

“王妃娘娘,你感觉怎么样了?”江樱略皱着眉头为柳梅殊把了把脉。
     
在睡觉之前那脉象是极其不稳的,但是睡了一觉之后,那脉象竟然稳健了许多,着实有些奇怪。

“舒服了一些。”柳梅殊扶了扶额头,额头上似乎还残留着药香。
     
“香雪和新月抓回了一些安胎药,正在小厨房里秘密熬制着。”江樱和绿珠扶起柳梅殊,江樱说道,“二哥答应来为娘娘切脉。只是,安阳王府之中规矩太多,若是光明正大走进来实在太过显眼。所以,二哥只能在午夜潜入王府,不知王妃娘娘意下如何?”
     
柳梅殊点点头,想起那倾国倾城的面孔,若是凭空出现在安阳王府中,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若是按照平常的步骤,那她怀孕的消息指定会传出去。

但,若是秦木白真的午夜之后潜入王府,若是被有心人看到,指不定会说成什么样子。

柳梅殊微微蹙了蹙眉,懒懒地说道,“难为秦二哥了,让那样仙人一般的人在午夜里潜入王府,也着实有些委屈了他。”

二哥心底最为善良,必定不会计较这些的。”江樱说着,香雪和新月打开门走了进来。

“娘娘,药已经熬好了。”香雪说着,新月拿了一盘蜜饯过来。
     
“幸亏咱们这里有个小厨房,若是在大厨房里做,指不定一些手脚不干净的人做出些什么事情来。尤其是现在这种时候,咱们可要小心再小心。”香雪说着,将那药端到柳梅殊面前。
     
“你们几个,不必如此戒备。”柳梅殊轻轻地摇了摇头,她不过是怀孕了而已,这些丫鬟们像是对待国宝一样,时刻警惕戒备着,着实有些小题大做了。

香雪、新月、绿珠三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即便散开目光。

这些日子以来,柳梅殊基本上没出过挽月阁,挽月阁里原本就清净,鲜少有人来往。

这些日子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一概不知。

香雪低着头,狠狠地咬住嘴唇,新月悄悄拉了拉她的袖子。

“不,我要说。”香雪甩开新月的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王妃娘娘。”她咬着嘴唇说道。

“这是干什么?”柳梅殊被香雪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慌忙命新月和绿珠将她扶起来。
     
“王妃娘娘,请您听奴蜱说完。”香雪在地上狠狠地磕了三个响头,“奴蜱们觉得王妃娘娘还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好,但是总不能瞒住王妃娘娘一辈子……”

“什么?”柳梅殊皱着眉头。

“香雪,够了。”

“不是警告过你不要乱说话吗?”

“绿珠。”柳梅殊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让香雪说下去。”

“王妃娘娘……”
    “
王妃娘娘。”香雪磕了个响头,一张俊俏的小脸上泫然欲泣,“奴蜱在院子里已经听说了,圣上已经答应了王爷的请求。这圣旨怕是要来了。”

“什么?”柳梅殊心中一惊,香雪因为哭泣着,语序有些杂乱。

“说清楚些。”她不由得提高了声音说道。
     
“王妃娘娘,是平妻啊。王爷向圣上递了奏折,立婉侧妃为平妻。与王妃娘娘地位平等,而且,王爷以王妃无所出为由,削了王妃娘娘二品诰命的头衔。婉侧妃认皇太后为干娘,从今之后,婉侧妃即是安阳王府的王妃娘娘,更是当朝的公主啊。”
     
“平妻!公主?”柳梅殊一愣,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香雪,“你说的,都是真的?王爷削了我的二品诰命,并且立了那林婉柔为平妻?”
     
“千真万确。”香雪点点头,布满泪痕的小脸上一片愤愤不平,“奴蜱听说,王爷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以将军之名换取婉侧妃的平妻之位。这在朝堂里已经引起了轰动。听说圣上当场便发怒了,只是王爷态度极为坚决,圣上也没办法,只能应允了。”

“是这样啊。”柳梅殊苦笑一声。

司徒墨,果然是一夜之间发生巨变。

以将军之位换取婉侧妃的平妻,这在历史上绝对是第一位痴情的王爷。

他喜欢的,真的是那个林婉柔吗?
     
或许,是真的喜欢吧,不然他不会拼了自己的所有也要换来这个平妻之位。柳梅殊只觉得心里酸涩涩的疼。

心口像是被人用刀子生生撕开了一般,鲜血横流,满目疮痍。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柳梅殊平息了一下心情,淡淡地开口问道。

“昨天的事情了。”香雪说道。
     
在安阳王府中虽然传出了一些流言蜚语,但是她们总是不信。但是到了王府外面,却发现外人已经将这件事传得沸沸扬扬的了。

香雪和新月抓住几个人问了问,这才明白,原来这件事情整个镜城已经传遍了。

原本,她们不想将这件事情告诉柳梅殊的。

香雪咬了咬嘴唇,低着头,低声啜泣着。
     
“那圣旨,怕是要到了。”柳梅殊抬起头,看着床头上的流苏,淡淡一笑,“罢了,既来之则安之,替本妃更衣吧。”

“王妃娘娘……”香雪叫了一声,见柳梅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梢微松了一口气。

才换完衣服,便听到门外一阵喧闹声。

“圣旨到,安阳王妃柳梅殊接旨。”大门被常安打开之后,一个高高尖尖的声音传来。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48:00
爱到恨时方知疼——第一百二十章:来则安之     

看似最偶然的事件中,浸透了宿命的味道。一些冥冥中阻止你的,正是那些偶然的相遇,偶然的回眸,偶然的一笑。

有时候,你以为的归宿,其实只是过渡;你以为的过渡,其实就是归宿。

这个世界上的事情,怕就是如此的。

峰回路转,终究还是到了这一步。

柳梅殊浑浑噩噩接过圣旨的时候,根本不知道那个细长的声音到底说了些什么,她能听到的,只是那上面一个个痛彻心扉的字迹。
     
那趾高气扬的太监将圣旨放在柳梅殊手上的时候,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常安和一干小厮丫鬟只能远远地看着。
     
“哟,梅妃娘娘,您快起来吧。”那太监翘着兰花指,看着跪在地上的柳梅殊,脸上露出讥诮的神色。
     
“咱家可还要去婉妃娘娘那里,皇太后可是仔细嘱咐了咱家,一定要亲自将圣旨交到婉妃娘娘那里。哦,对了。太后娘娘再三叮嘱咱家,梅妃娘娘和婉妃娘娘虽然是平位份的,但是婉妃娘娘是皇太后亲封的婉公主。”
     
那个太监怪声怪语地说道,“所以,梅妃娘娘见了婉妃娘娘可是要行礼的。这礼不可废。皇太后是最重规矩的,也是最疼婉妃娘娘的。”

柳梅殊拿着圣旨,在香雪和新月的搀扶下慢慢地站起来,眼神问尽是冷漠。
     
“不劳公公费心。”她说完这句话,轻轻地后退了两步,略带嘲讽地说道,“本妃身子不适,不送了。”
     
“你……”那公公翘着兰花指,脸上涂了一些胭脂和水粉,看起来自白的,红红的,有点像现代戏台上的小丑。
     
“哼,咱们走。”那太监见柳梅殊气质清冷,浑身自有一种杀气,也不敢十分得罪,便冲着常安冷哼了一声,带着一干太监前往方华轩。

“娘娘……”常安看着柳梅殊的模样,有些为难地开口。

“什么?”柳梅殊对常安的印象并不差,语气也稍微好了一些。
     
“虽然是平妻,但奴才们,还是对王妃娘娘……”常安说到这里微微一顿,他对于柳梅殊的印象不错。
   
作为伺候老王爷那一代的忠心家仆,他刚开始对老王爷执意命王爷娶柳梅殊的做法很不赞同,尤其是柳梅殊进门之后做的那一连串事情,更是令他失望透顺。

但是,这段日子以来,王妃娘娘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无论是做事风格还是整体的气质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尤其是,王爷的心逐渐向着王妃娘娘靠拢,他看到王爷逐渐变化,心中更是欣慰。
     
但是现在,王爷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对王妃娘娘不理不睬,更是专宠那个和王妃娘娘长相相似,却像个狐狸一般的女人。

“王妃娘娘……”常安弯着腰,深深作揖。
     
“常安,回去吧。”柳梅殊转过头去,长身玉立,冷风吹过,吹动她的衣衫,随风飘荡,轻盈清冷如同梅花。

“是。”常安答应着,招呼着那小厮和丫鬟向着方华轩走去。

“将大门关上吧。”

等到常安率领着一干人从挽月阁里出去之后,柳梅殊淡淡地吩咐道。

香雪和新月将大门关了,江樱扶着柳梅殊进屋,绿珠忙着去小厨房里煮粥。

挽月阁里,那些洒扫的三等丫头都被香雪安排了出去,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她们五个人歪在床上,柳梅殊强忍住那种呕吐的感觉。

江樱慌忙拿了酸梅子过来塞到柳梅殊的嘴里。

“谢谢。”柳梅殊叹了一口气,觉得胃里着实不舒服。

那种想要呕吐却吐不出来,在胃里翻腾的感觉,着实也太过难受了一些。

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柳梅殊歪着身子,在身后放了一个软软的枕头,由江樱帮忙按揉着了一些。
     
双手抚摸着那平坦的腹部,柳梅殊叹了一口气,实在想不到,那平坦的小膜里面竟然有个小宝宝,这个小宝宝正在慢慢地成长。

虽然感觉不到宝宝的动静,但是只要一想到肚子里面那个小宝宝在慢慢地长大,那种强烈的幸福感慢慢将失落感取代。
   
“既来之,则安之。”柳梅殊感觉到江樱的担心,轻轻地抓住她的手,“可还记得咱们第次见面的时候?”江樱微微一笑,“自然记得。”
     
柳梅殊轻轻地笑,“那日,我与王爷本不想管你的事情。何况,你那种碰瓷似的撞车,本妃可是看到多次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略带嘲讽。
   
在现代的时候,的确碰到了不少专门碰瓷的。她还经历过一次,被讹了一万多块钱才罢休,对于碰瓷,她深恶痛绝。
     
“王妃娘娘  ”江樱脸色微红,当时她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想要找个高官来走走门路,其实心里根本就没底。因为一般冲撞了高官的马车,碰到脾气不好的,可能会被活活打死。

她仗着有些功夫,又想撞运气,这才阴错阳差遇见了柳梅殊。
     
“那日,本妃本不想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是看到你的第一眼起,就被你坚定的眼神感染了。”柳梅殊轻轻地笑着说道,“你的眼神里,带着挣扎,但更多的,却是坚决。”

“王妃娘娘……别说了。”江樱撇过头去,轻轻啜泣。

“傻丫头,哭什么。”柳梅殊放缓语气,“在那种情况下你都不放弃,何况现在?”

“现在,事情还没有坏到那个份上吧?”
     
“所以,无论遇见了什么事情,无论遭受了怎样的苦难。我们都要笑着说,没关系。”柳梅殊扳过江樱的肩膀,替她擦了擦眼泪,轻笑道,“何况,咱们还有江大哥、秦二哥,司徒三哥。不是吗?”

“王妃……”江樱突然哇地一声,大声哭泣着扑倒在柳梅殊的怀里。
     
“好了好了。”柳梅殊拍着江樱的后背,“像个小孩子似的哭什么,本妃见你第一面的时候便感觉到了的大家小姐风范,扭扭捏捏的,像个什么样子?”“王妃娘娘说什么?”听到柳梅殊的话,江樱微微一愣,下意识地说道,“大家小姐?”

“是啊,我们的樱儿若是打扮起来,比那些大家小姐还要美上三分呢。”柳梅殊说道。
     
“是这样。”江樱略微松了口气,在柳梅殊的身边蹭了蹭,“那樱儿一直陪在王妃身边可好?”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48:13
爱到恨时方知疼——第一百二十一章:短暂的安宁

无论北苑多么热闹,终究与挽月阁无关。

皇太后的懿旨和皇帝的圣旨是相隔了两天才下来的。
     
皇太后的懿旨到达安阳王府的时候,安阳王府摆了大场面迎接懿旨,林婉柔被授予婉公主,并赐予黄金匙一把,拥有黄金匙就能随时出入皇宫,如同金牌令箭一般,见黄金匙如同见皇太后本人。

并且,有用黄金匙的人,不管犯多大的错也能免死一次。
   
这是绝对高的荣誉,在大华的历史上,只有一位长公主因为立下大功才被赐予黄金匙。第二把黄金匙便是林婉柔这一把。
   
皇带的圣旨下达的时候,安阳王府中,除了挽月阁和温侧妃的院子里没贴满大红喜字之外,其他地方都挂满了大红灯笼。

安阳王府里的人都是忙忙碌碌的,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挽月阁中还有一位王妃的存在。
     
这几日,秦木白每天晚上都会来切脉,配合着安胎药调节,柳梅殊的身子倒是好了一些,只是前期的反应依然很大。
     
江樱整日里陪伴在柳梅殊面前,因为北苑的热闹,挽月阁中倒是清静了许多,挽月阁的院子本身就比较偏僻,如此一来,她们几个像是被人忘掉了一般,除了常安偶尔会过来一趟之外,很少有人靠近挽月阁。

柳梅殊也落得自在,不在乎那些丫鬟婆子的目光,只是安心养胎。
     
这样安安静静地过了接近一个月的时间,北苑的事盾陆陆续续操办的一个月的时间,这个月的时间,柳梅殊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安静。
   
江樱的性子和香雪的性子有些相似,都是活泼可爱的。江樱的丹青一绝,又是识字断文,闲来无事便教教柳梅殊写字,教教香雪和新月几个丫头画画。
     
这个时代的字和中国古代的字迹虽然不一样,但读音却是一样的。因此,柳梅殊认知起来也不是那么费劲。
     
不过二十天的时间,柳梅殊已经完全无障碍阅读了。这着实令江樱惊叹了一段时间,直呼她为天才。

柳梅殊笑而不语。
   
外面热闹非凡,挽月阁里清冷安静。在外面的人都在关注新人得宠的时候,柳梅殊在安静的日子里安然迎来了一场大雪。
     
那场大雪到来的时候,王府中三王爷、五王爷也带着家眷回来了,此刻,距离年关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

那些人回来之后,只是去问候了林婉柔,对于柳梅殊却是不闻不问。

柳梅殊也不在意,对于所有的流言蜚语一笑而过。
     
目前,安阳王府中的人都知道,这王府中,真正受宠爱的人是林婉柔,而不是柳梅殊。那些小丫鬟和婆子都见风使舵,鲜少靠近挽月阁。

香雪和新月两个丫鬟看不过,埋怨上几句,但柳梅殊却安之若素。

这样平静的日子,大抵算得上是最好的结果了吧。

如果能安安静静地养胎,将这个孩子平安生下来,也算是了了一个心愿。

但,计划果然是跟不上变化的。
     
那大雪沸沸扬扬飘落了三天三夜,挽月阁的院子里被覆盖了厚厚一层大雪。一大早雪停下来之后,香雪和新月两个人便忙活着扫雪。
     
经过三天的阴霾,阳光终于冒出头来,柳梅殊的今日早晨的胃口好了一些,多吃了一些东西,又喝了药,正懒懒地躺在藤椅上晒太阳。

刚刚下过雪的空气很清新,阳光带着冷冷的色彩。冰冷里,隐约有些苍白的痕迹。

柳梅殊躺在藤椅上昏昏欲睡。

江樱拿了小褥子盖在柳梅殊身上,看着大雪覆盖着的世界,轻叹了一口气。

“王妃娘娘?”她尝试着叫了一声。

“恩?”柳梅殊抬起眼,看着江樱的小脸,轻轻地笑,“怎么了?”
   
“没,没什么?”江樱看着柳梅殊淡然的笑容,将脸撇到一边,想要说出什么时候的时候脸色微红。

“可是有什么事瞒着本妃?”柳梅殊挑了挑眉毛。

“没,没有。”江樱脸更红了,有些不自在地将脸转到一边,装作看远处的房顶。

“真是个不坦诚的丫头。”柳梅殊眯着眼睛笑。
     
江樱嘿嘿笑了两声,搬了一个小机子坐在柳梅殊身边,“王妃娘娘,你可知道王府中冷迁和冷夜两兄弟的事情?”

“冷迁和冷夜?”

“是哥哥要问的,不是我,不是我要问的。”江樱涨红了脸说道。

柳梅殊轻笑着,也不点破,“是这样啊。”

“我也不大清楚呢。”

“王妃娘娘也不清楚啊。”江樱微微有些失望,坐在小机子上,用手指绞着手帕。
     
“不过。本妃却知道,他们两个在江湖上的名气不小,年少成名,打败天下英雄。”柳梅殊闭着眼睛,像是呓语一般,“后来遭受仇家追杀,又中了陷阱,差点死在仇家手上。这个时候王爷救下他们,为了答谢王爷的救命之恩,他们两个便一直追随着王爷。”

“怪不得。”江樱轻轻地点了点头,问道,“王妃娘娘可知道盐帮?”

“盐帮?”柳梅殊眉头微皱。

自古以来,盐铁官营。这是朝廷掌握经济命脉的源头。
     
中国古代的盐,从开采到贩卖是由官府控制,因盐是生活必须品,缺盐难以生存,控制盐的供应等同于控制治下的百姓,所以中国古代的盐一直由官府垄断,私人是不准进人这一领域的。

在中国五千年的历史中,都有明确的刑律规定。
     
但是,也有例外。由于封建社会的特殊环境,国家往往需要面临的问题是连年征战,兴修水利,建立边防,而这些需要大量的金钱和人力,这个时候如果有商贾之流主动捐款,甚至主动承包完成工程,一些君主就颁发其一个赈盐许可证,准许其赈卖运输官盐,甚至还可以得到徭役减免等豁免。
   
这样的商贾逐渐形成了一个组织,这个组织分工明确,有钱有权,和朝廷直接挂钩,俗称“盐帮。”
     
盐帮是一个很赚钱的组织,也是一个很可怕的组织,一般由受朝廷直接管辖,势力范围非常广。
     
“哥哥接到消息,冷迁、冷夜便是盐帮的首领,最近遇到了麻烦。已经惊动了朝廷,怕是不能善了了。”江樱说道。
     
“你说什么?”柳梅殊眉头微皱,想起冷夜好些天没来挽月阁附近,这次的事情,怕真是闹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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