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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妾》 简红装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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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8 19:59:33
  正文 【110】缘由

  柳如霜?月如霜?如霜……

  林遗音在画面中看不清真切那大圣司的样子,只远远依稀的觉得她就该是月如霜。

  众人朝拜,圣势高呼,那光环交错的圣殿上,宫羽而飞,万丈神圣,其间女子庄严圣丽,傲然静站,一双明眸睨看天下,满是清逸韶华。

  那个女人,是她这一生见过的最为高贵的女人,林遗音闭眼,心静静想象。

  这里面,到底是存了一种什么样的关系?为何当她看到这一切时,全身中,会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为什么?她与这些有什么关系吗?神迹?圣族?圣司?娘?这里面,到底有什么联系?

  扑朔迷离,百思不解,不明白之前林遗音的脑袋里为何会有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林遗音低头,轻抚着脑额,眉头轻皱,神情微微有点难受。

  站起身,随手拿出一副画卷,慢慢打开,林遗音轻看,看着画中的月如霜,微微凝思,神情专注,那眉宇中不经间流露出的笑意,虽是那样的淡,但却是那样甜。

  月如霜很美,美的不似凡尘之人,画中的她,虽只淡淡一弯,但却美的令人窒息,美的让人发。

  听小桃说,月如霜性子清冷,平时冷冷淡淡的,很少能见她笑。而这一副凝思图,虽只是侧面而描,但却将她的美全然托出,一览无余的淋漓展现。

  这是她爹林渐鸿亲手所画,一直藏在房中,日前在她出嫁时,他才转给了她。

  月如霜很少有画像,这一幅是林渐鸿偷偷而描,从整张画的意境来看,和每一个下笔的时的痕迹,林遗音知道,他对月如霜,心中是充满了无限的爱意的。

  月如霜那一抹淡淡的笑,不知当时是在想些什么?但是林遗音可以肯定的是,她的那会儿,必定是在回忆着一些曾经快乐的时光,不然她的脸部表情不会那么柔和,眉宇间也不会隐隐有着般女子的淡淡甜意。

  也许正是因为多年难得一见,所以林渐鸿才会这般深刻,只光凭着记忆,便能绘画出这样动人的情景,可见爱在他心,是多多么的深,多么的刻,进了心,入了骨,便再难挖出。

  心里,对月如霜有着种奇怪的感觉,也许正是因为她是之前林遗音的娘亲,而她自己,又继承了林遗音的身体,所以彼此间心意相通,血脉相连,所以便有了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纠葛,虽陌生,但满满觉得亲切,就像是她自己真正的母亲般,是打从心底里去敬爱,去喜欢!

  伸手,轻轻抚摸着画,画像中的月如霜,其实和林遗音很像,不,实则应该说是林遗音和月如霜很像。

  但是此刻的林遗音,没有月如霜那般指手挥洒的气质,也没有她那傲人出尘的高贵。可是如果只要朱砂出现,那么两者……

  心里,也许隐隐间意识到了什么,林遗音不说话,只默默的注视着。

  这时,小桃端了碗羹点进来了,笑吟吟的开口道:“小姐,快来尝尝这桃花羹吧,很好吃的哦。”

  将羹放在桌上,小桃转身,示意林遗音去吃。

  闻言,林遗音转眸,静静的看着她,双眼中,有着种深执的询问,“小桃,你知道追踪术吗?还有,这这个世人,有没有那么一族,它的名字……叫圣族?”

  回想起当日肖月白对着自己说的话,直觉的感到这两者是不是有些联系?林遗音开口,转问小桃,觉得这小丫头平时虽然不声不响,但其实知道的事情并不少,或许这一些,她能有所了解也不一定?

  “追踪术?圣族!”一听这几个字,小桃原本还吟吟的笑脸上,顿时猛的僵硬起来,表情惊措,面色极不自然。

  “小姐,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嗯,想知道,所以便问了。小桃,看你这表情,你是知情的吧,所以,你可不可以跟我说说?”

  眼中,有着认真和执着,林遗音从来不是傻子,所以当她一看小桃的表情时,她便明白事情,她是知道的。

  “小姐……”

  小桃为难,不知道从何讲起,但是当她看到林遗音那认真的表情时,她犹豫了,迟疑了,最后微微垂下头,低低的叹了口气,缓缓而道:“小姐,这世上,确实存了一支古老的神秘一族,它的名字……叫圣族。”

  “圣族的起源,很早很早,早到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总之在天下皇权建立时,它的一族,就已经存在。”

  “圣族之人为事低调,鲜有人知道他们的行迹,但是数千年来,他们却一直和天下皇权联系在一起,因为据说在他们的主领- -圣族圣司身上,历代背负着神谕:圣族现,皇权出!”

  “圣族圣司的支持,向来主宰者天下皇权的趋势,所以在世界各国中,圣司之人,皆被各国为奉神明,而由此之说,圣族也为神族。”

  “圣族圣司辉煌无限,受尽尊从,因为他与生俱来的能力,因为他凌驾皇权之上威仪。圣族之于世人,数千年来沧海桑田,一直相安如此。可是只因两百年前的一场变故,星落灭国,圣族销迹,从此再在世间无法寻得,这圣族一事随着世间的关系,也渐渐被世人有所淡忘。”

  小桃话说着,眼中是林遗音读不出的复杂,她低着头,没有正面直视,只嘴角微扯而涩意的说着,声音平缓,听不出任何表情。

  “圣族曾被世人誉为神族,族中有许多秘术,追踪术是其中的一种,以秘香、迷蝶识气辨人,千里追踪。”

  “圣族秘术,一般从无外传,两百年前还可有所见,但是如今……”

  接下来的话,小桃也没有说了,只是抬起脸,一脸无所谓的笑笑而道:“小姐,这些都是听说啦,谁知道是不是真的?也许是那些说书人编出来的也说不定,所以你就全当故事听一听算啦,别太当真。来,快些将这桃花羹吃了吧,不然凉了可就不好了。”

  转身端起碗,小桃说罢就往之走来,此时,林遗音也没有继续再说,只是心下微动的敛了敛眼眸。

  真的,不是真的么?圣族只有个传说?可是当日季情追杀她所用的追踪术,肖月白没有必要骗她。

  肖月白认得追踪术,那么他知道圣族吗?而季情,她会追踪术,那她……又是圣族之人吗?

  传言?画面?记忆?猜测?到底在林遗音的脑子里,之前存了一段怎样的故事?

  林遗音微摇着头,默默不语的接桃花羹来喝。而此时站在她面前,小桃复杂,神色中低低而痛,那隐于袖中的手不禁微有握起,虽不紧,但担心。

  小姐,是你想起了什么吗?夫人消散了记忆,是你要想起了吗?不,不要……

  “呀!什么东西这么香啊?不知道有没有我的份啊?”一记戏谑的玩味声响起,只见门口前墨阑溪酥酥麻麻的走来,神情笑笑,似有不羁。

  “音音真是坏,有好东西也不给我分享下?”抱着双臂,倚在门边,墨阑溪凤眼看着林遗音,唇边一抹笑意。

  多年来的浪荡习惯,一时间也改不了,但只要是他看到了林遗音,那不羁放纵于世的眸光,才会变的认真,变的炙热。

  上次的告白,他回去想了很久,说真的,他也分不清他对她的感情到底是爱情?还是感动?

  他没爱过人,从不知爱情是何味?但是他知道他想看见她,想看着她笑,这样他心里会很满足,会很幸福,所以,猜不出就索性不想,只要他能在她身边,也许有一天,这些事就自然而然的全解开了。

  墨阑溪心里想着,于是便来了,可没想到这还门进门,就已经闻其香味,于是不由间开口,言语逗弄。

  “二皇子也喜欢桃花羹吗?那请稍等一下,小桃这就给你去端。”招呼墨阑溪,小桃欠身离去。

  见此,墨阑溪优雅的向她点头示意,表情笑笑。

  他今天的心情不错,也许是因为看到了林遗音的缘故,使得他现在的表情有种出来时的玩纵,肆意不羁。

  “音音,想我了没?”

  笑着走上前,漂亮的凤眸微有专注,墨阑溪收起笑容,脸上定定然而道:“音音,我想你了……”

  “上次你问我的话,我还没能有答案,但是我知道我很想见你,所以我就来了。”

  严肃的说完,嘴角突的扯起一抹笑,那好看的,清新的,在墨阑溪那满是妖孽的精致脸上,形成了种强烈反差。

  凤眸风流,唇似涂胭,牙排碎玉,面若邪魅,明明是个极品妖孽,但就是会有这般爽气的,真诚的笑,让林遗音未可有话,不知何说。

  一头黑墨般的柔亮长发,仅用一根发簪束着,随性而懒散的任风吹扬,风逸无限。挺拔的身材直直玉立,衣上锦纹繁花,足尽世间风流,醉后将至堪夸!

  “音音,我只想让你一直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你……不会觉得我烦吧?”戏谑的笑笑,上前一步,轻理了下林遗音额间的散发,墨阑溪动作轻柔,无比温润。

  “不会。”轻轻的摇了摇头,林遗音开口。

  对于墨阑溪,她直接是拒绝不了,因为他其实是那么的悲伤,那么的脆弱,纵然是用玩纵来掩饰一切,但却仍然掩盖不了他心底那深深地伤痕。

  虽然她并不知道他心里的伤痛到底是什么?但是她直觉的明白那些应该无关乎爱情,而是……亲情。

  被亲情所伤?对方是自己的亲人?那该是一种怎样的痛啊?她从小生活在父母的关心,爷爷的疼爱之下,并不能体会其中,但是她也依然明白,那是种极致,极致的伤害!

  林遗音没有拒绝,这让墨阑溪很高兴,只见他扬唇一笑,凤眸流转,“在看什么呢?”

  目光随着林遗音手指的方向看去,想共赏她所看的画像,可是当墨阑溪满脸笑容的微微而看时,下一刻,所有的表情都不见了,只剩下满满的震撼,和深深地惊动!

  “她……她是谁?”

  声音,有一丝不自觉的发抖,冲上前,死死的盯着月如霜的画,墨阑溪出神的直望着,脸上表情,是林遗音看不懂的挣扎,激动,失控,不信!

  “她?是我娘。”

  据实以告,不认为有什么不妥,林遗音转过身,同样看着。

  “你娘?你娘?呵呵,原来她是你娘……我早该想到,早该想到!为什么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面熟,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好感?原来,她是你娘?是你娘……”

  墨阑溪低沉,但却似有激动的自言道。他转过脸,定定的看着林遗音,俊魅的脸上不知是喜是悲,只在抬手间,泪珠掉落,一滴一滴。

  “音音,原来你是她女儿?真好,真好。”喃喃的,似无意识,墨阑溪抚着林遗音的脸,一遍一遍的摩挲着,神情动容,泪水滑落。

  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哭?林遗音只静静的站立着。

  难道,墨阑溪认识她娘?而且曾经还发生什么事?所以他才会这般失控,在见到她娘的画像时这般失控?

  张口,想要问,因为这其中,实在有太多的不解。

  可是就当林遗音刚欲启唇之际,墨阑溪一根手指轻抵在她唇上,口中沉沉的,低低的缓缓说道:“音儿,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我是个不祥之人,出生时为赤眸,父皇母后视我为妖孽,曾一度将我幽禁,不见天日。”

  “我的母后怕我,厌恶我, 出生至今,她从来没有正眼看我一次,在她的心目中,她的儿子,只有我皇兄墨澜清一人,从不会有我墨阑溪的存在。”

  “我是不被人所喜的人,纵然从小时候起我就长相俊美。但是那种美,却为当时的国师视为是妖颜,说我是妖孽转世,要将我处以火刑,焚烧殆尽。”

  墨阑溪说到焚烧时,好看的脸上尽是嘲讽,似有着一种放弃天地的不屑,直让林遗音静看着,沉默不语。

  那场焚烧,应该是在他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不小的创伤吧?以至于他今后会如此,用尽放纵和肆意来掩饰自己?

  自己的亲身父母,却眼睁睁的要将他烧死!这是一种怎样的伤害?而他……又是如何逃生的?

  望着墨阑溪如今已然漆黑的眼眸,林遗音微想,神色中,不禁有着低低的痛。

  “音音,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我上了火架,火都已经点燃了,为什么如今还能安然的站在这里吗?其实开始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当时我害怕极了,不住的叫着父皇母后,可是他们都不理我,甚至没有一丝的犹豫。”

  “我绝望了,知道必死,也许死对当时只有几岁的我来说是恐惧的,所以我不住的哭着,喊着。”

  “没有人理我,只有越来越靠近的火焰,而就当熊熊大火即将烧到我身时,半空中,一个好似仙子的女子突然掠过上方,纤手一挥,白袖出手,将我从火海救出,带我离开那噩梦般境况!”

  “音音,我当时太小,被吓懵了,有很多事都不太记得了。我只知道,那女子说我并非妖孽,而是生来体内的一种积气所致,所以双眼充血,显现赤眸。”

  “我不知道那女子用了什么方法将我的积气消除,但是从那以后,我的眼睛,再不是鲜红赤红,而是恢复如常人。”

  “音音,你知道吗?是那个仙子救了我,改变了我的一生。从那之后,虽然母后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不亲近我,但是我却终于有机会站在阳光下自由的呼吸,不必再被幽禁,不必再被幽禁,不必再受人冷眼,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眼泪,缓缓的划落,掉入地上,墨阑溪轻抚着林遗音的脸,脸上无比动容,“知道吗,音音?我很感激当初救我的仙子,多少次,我曾拼命的回忆,想记起她的摸样,可是最后,却都只能想出个大概轮廓。”

  “初见你时,我觉得你很面熟,仿佛是认识了很久一般,很亲切。但是那一刻,我还没意识到这其中的关系,毕竟以你一个普通官家的小姐,身份又是宸王侧妃,又怎么可能和当初的仙子有所牵连?”

  “可是今天,当我看到这张画像时,我想起来了,终于什么都想起来了!音音,她是你娘,你娘是当初救我的那个仙子,她留给我的最后印象里,便是这般淡淡微笑的侧面,我墨阑溪这一辈子也忘不了,永远……忘不了!”

  心如飘飞絮,他乡遇知音。虽然此时的她,非旧时的人儿,但是她们之间,却存在血脉,紧紧相连!

  墨阑溪激动,不断澎湃的心潮翻滚着,竟是情不自禁中一把上前,紧紧的抱住林遗音,紧紧的,不放手!

  是缘分吗?是缘分吧!人海茫茫中,她的娘亲曾经救过他,而她如今- -也曾救过他!这是他们之间的缘分,是冥冥中都注定好的吧?

  墨阑溪双眼紧闭,抬手微拭去痕迹,嘴边轻轻的扬着笑,幸福甜蜜。因为此刻在他心中,无论今后怎样?这一生,就算倾其所有,他也会保护着她,哪怕是倾其性命,只为她一个人而活!

  暗暗的,向天发誓,墨阑溪将脸紧靠着林遗音的颈旁,闻着那专属于她的发香,表情凝息,气定神淡。

  “你们在干什么!”

  正当这时,一切都静静的,突然间一声暴怒想起,转眼中之间凤芷黑沉着脸,一脸冷冷的看着房内,脚步上前,一手拉开林遗音,话语不善的对墨阑溪说道:“二皇子,请你放尊重些,音儿她是有夫之妇,是我的侧妃!”

  “呵,现在是,但很快也许就不是了!”

  见凤芷拉过林遗音,墨阑溪心中不爽。这个男人,他没有资格碰音音,所以不满中,他立刻上前,伸手去夺。

  争夺中,交手中,两人不分上下,却是同时执起林遗音的手,各自一边,紧握不放。

  “放手!”

  “放手!”

  彼此间都没有好颜色相对,此时凤芷一件墨阑溪这般纠缠不休,不由的冷下脸,冰冷说道:“墨阑溪,别想了,我和音儿已经同房,不久后她便会是我孩子的母亲,你要潇洒,要风流去找别人,别在这里惹是生非。”

  凤芷的一句“同房”说出,让墨阑溪不由微微一愣,而使得中间的林遗音轻挑起眉,玩佞而看。

  什么时候,她和他同房了?他想着吧、

  ;林遗音转视,轻嘲而看,而见此,凤芷闪避着她的视线,并不对视。

  他从来不说谎,今天也不知是怎么头脑一热就脱口而出,想来现在羞愧死了,真不好意思直看。

  凤芷尴尬,因为当事人在场,但是好在他气场够大,越是不知所措的时候脸色就越冷,直让人看不出他心中的想法。

  墨阑溪才不会以为他所说的是真的呢,直接嘴角勾着,奚落说道:“呵,你少掰了,音音才不眼光差到看上你呢。”

  “墨阑溪,音儿不会看上我,但同样也不会看上你!你风流成性,拈花惹草,她要是真对你动心,那才叫眼光差!”

  气愤的很,谁都不让谁,此时林遗音双手被执,身子僵持的无法动弹。

  “放手!”一声清冷,猛的甩开两人,林遗音双眼瞟看了他们两人,虽是不说话,但神情中的不满之意已经尽然表现。

  “我的眼光如何,用不着你们来评定!麻烦你们下次正常点,别动不动就跟斗鸡似得。”

  一听林遗音将他们比作“斗鸡”,墨阑溪“噗”的一下失声笑了。而凤芷平时不苟言笑,所以敛下表情沉着脸,冰冷而看。

  凤芷的冰冷,让林遗音不由挑衅的回望,神情不屑。

  见此,凤芷无语,只得手负身后,低低而道:“后天凤茗封王迎娶大宴,你准备一下,到时和我一同前去。”

  话语说完,转身离去。闻言后,林遗音微愣,心中不由低想:他让她一起去?可是按照惯例,侧妃神风不是没有资格参加这般大宴的吗?凤芷他在想什么?怎么会突然有这种决定?林遗音不解,不禁抬眼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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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8 20:00:03
  正文 【111】我害怕

  两日后,凤茗封迁府邸,称之“宣王”,再着他双喜临门,同时又迎娶礼部尚书李远之的双女二萝,于是喜庆之余,更添的喜上加喜。

  凤茗声名,在朝野及民众间皆有极高的声望,所以这次他的筵席是摆的大开,众多前来贺喜着纷纷相来,络绎不绝,一时间将得宣王府门口热闹非凡,门庭若市!

  烫金的“宣王府”三个大字,由当今圣上亲笔题写,再配有周边张灯结彩的大红花结,站在府门前,还真当有种威严高贵的感觉!

  林遗音跟着凤芷与墨阑溪,将身后的将安庆和打扮成侍卫摸样,在各位来之人间漫步走着,神情神闲,

  一路上,不断有人向凤芷和墨阑溪打招呼,但却独独不理林遗音。

  林遗音知道,因为那些人都是势利眼,以她如今侧妃的身份,是万不能让他们弯下那高贵的腰的。

  凤茗以庶子封王,这是古往今来鲜有的特例,所以如今不管是真心的,还是巴结的,今天都来凑这个热闹,以为日后博个面子,好方便他们将来的仕途。

  林遗音心里暗自开心,本来嘛,如果凤芷不带她来,她还在愁自己怎么将安庆和安排进去和冰绡见面呢?如今这下好了,问题一次性解决,现在就等着与秦沁宜汇合,然后大家一起去找人了。

  心里暗想,脚步慢走着,墨阑溪因是别国皇子身份,所以出于礼节,需亲自向主人献礼,所以不愿之下他智能暂时和林遗音分开,先行顾礼去了。

  墨阑溪离开,只剩凤芷和林遗音两人,走在道路上,凤芷感觉自己的心居然有些不受控制的“怦怦”跳着,不知道为什么?

  今日的林遗音,一身淡雅清装,仿佛如出水的圣莲,优雅,动人。

  一直以来,他和她之间,向来都是针尖对麦芒,从没有哪次是心平气和的好好说过话,可是今天,从一开始时她就很安静,安静的让他忍不住怀疑,她还是以前的那个处处不给他好脸色看的人吗?

  林遗音不说话,但全身上下都有种让人着迷的能力,让凤芷无法忽视她的存在,禁不住的想要转眼去看。

  他喜欢她吗?真的喜欢她吗?

  这个问题,他已经纠结了很久,但是他却没有答案。只知道他不想将她让给别人,无论是玉无轩也好,墨阑溪也罢,他统统不想!

  林遗音这个女人,虽然吵吵闹闹,恶言恶语,但是如果就这么跟她过一辈子,那样也应该挺有乐趣,挺不错的吧?

  凤芷心猿,在心里想着,可是濡染见当他意识到自己是想这些时,他的身子猛的一僵,神色开始阴晴不定!

  他在想什么?他喜欢的不是情儿吗?怎么会萌发要和林遗音过一辈子的想法?

  凤芷心中怪怨自己,脸色也随之变的清冷,而且为了证实他的本意并非如此,他还转脸对林遗音,满是冰冷的说道:“这个人是谁?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既不是宸机营的人,也不是王府中的人,他是谁?怎么会跟在我们后面?”

  指着安庆和,凤芷冷冷而道。闻言后,林遗音轻佻眼眸,一脸微有诧异的抬起眼,淡淡的看着他。

  原以为凤芷手下有那么多人,混个一两个进去他肯定不知道,但是没想到他眼睛还挺毒,只一眼便看出了问题。

  “哪有的事?他就是府中的侍卫,新来的,也许你不认识。”没办法承认,怎么也要赖皮到底,林遗音坚定安庆和的身份,一脸正经。

  见此,凤芷看了她好一会儿,终是冷着脸,淡淡的说:“哦,是吗?那是不是需要我该派人去查一查呢?林遗音,别给我耍花样,要知道你如今惹的事情,已经够多的了。”

  并不准备为了一个侍卫而去多做什么,此时的凤芷,慢收回自己的目光,转眼看向前去。

  前方,季情跟随者太子凤萧,在众灯结彩中无比惊艳的摇摇而来,美丽动人,倾城流转!

  “哟,宸王爷还真是爱妾情深啊?如此盛宴之日,居然不顾礼法带个侧妃前来,可见心中爱意之深,委实令人羡慕。”

  彼此走近了些,季情一看林遗音也在,不由得心中不悦,不禁率先开炮,笑的无比动人道。

  太子凤萧向来温和,他似是没听出季情的讽刺,反而帮其话的朗声而笑,声音暖意:“是啊七弟,想不到你这么疼爱你的这位侧妃,不错不错,如此我也安心了。”

  毕竟自己的王妃是从自己的七弟手中抢来的,如今凤萧见凤芷如此,以为他心有所属,重新爱人,便自然的表现出欢愉。

  凤芷不想跟凤萧多做交道,毕竟面对他,他始终是会觉得不自然,所以并没有多说,只有礼貌的笑笑,行兄弟之礼。

  凤萧见凤芷不答,便以为他是默认,心中更加高兴,但是这却让一旁的季情怒火很大!

  这个林遗音,她是要和她作对到底吗?先是和少主纠缠不清不说,现在又对凤芷下手,难道她还想这世间所有的男子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不成?

  季情嫉妒,心中很是不爽,毕竟凤芷一直都是喜欢她的,怎么可以半途转向别人呢?而且这个人,还是她最讨厌的林遗音!

  凤萧因为当初横刀夺爱之事,跟凤芷之间没多少话好谈,虽然他们是亲兄弟,但是从小时候起就并无亲近,再加之后来的这些变故,两人虽面上和气,但心底里却彼此疏远。

  凤芷天生冷漠,和谁都不亲,凤萧虽和气,但因感觉心里愧对,所以一般都是客气两句后,能避则避。

  这不,在他俩彼此行礼之后,凤萧无言,走向一旁与其他之人寒暄起来,而此时他身后的季情却没有动,只直直的看着凤芷,一脸意味。

  她不甘心输给林遗音,不管是凤芷,还是玉无轩,她都不甘心!

  玉无轩,是她爱了这么久的仁,她不可能放弃!而对于凤芷,她则是十分享受他的爱,如果当初没有玉无轩的话,她一定会选择他,毕竟从他的自身条件来说,他并不太差玉无轩。

  她季情,相貌出众,迷尽天下,所以不管是她爱的,还是爱她的,她都不许他们脱离自己的掌控!因为这一生,她季情就是喜欢男人围着她转,美美享受着那被众人捧上天的美妙感觉!

  睁着眼,凤萧已经走开,看着面前只剩下凤芷和林遗音两人,季情抬手轻抵了一下唇,面色纠伤,缓缓的来到凤芷面前,“芷,你最近……过的好吗?”

  想是发挥她的魅力,要让林遗音心里难受,季情阴狠而想,暗暗而道:哼,敢跟她天下第一美人抢男人?等着难受吧!

  “芷,这些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每每一闭上眼睛就想到你,想起我们曾经在百花林的幽幽圣地,想起我曾亲手给你绣的锦囊,想起你抱着我……曾飞到房顶看星星时的摸样。”

  诉说衷肠,季情回忆,满是柔情的想象着,整个人羞羞答答,楚楚动人。

  “芷,我好想你,我错了,当初真不该听表哥的话,选择殿下而放弃你。殿下虽好,但并非我所爱,表哥虽是所爱,但却终难成为我的良人,而只有你,芷,我爱你,你也爱我,我们彼此是互相喜欢的,可为什么却终是相识不能相守呢……”

  悲伤的,掉下了几滴泪,季情对着凤芷说出了“心里话”,而将责任全都推卸给了玉无轩。

  见此,凤芷沉默,看着眼前怜弱的季情,若是换成以前,他早就上前紧紧抱着她了,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当他听到她说那个“爱”字时,他突然很想发笑!

  他虽然鲜在朝野,但是宫中之事还是有所了解。她和凤萧夜夜生欢,极尽专宠,而且就在前段时间,她才是去纠缠过玉无轩,怎么今日见到他,却又说词不一样了呢?

  不想将她往肮脏的地方去想,凤芷不说话,不做应答。而见此季情心里以为,以为对方是太过于激动,一时无能有所反应,所以便自行上前,脚下一个“很是不注意”的绊了一下,整个人往凤芷怀里倒去!

  季情边倒,边眼中得意的看向林遗音。见此,林遗音心知肚明,心里也很是愤怒!

  当然,她所愤怒的原因不是因为吃醋,而是在面对某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后,终于不想不理了!

  本来季情上次追杀她之仇,她还记在心里,寻思着哪天有机会动手,今天正好碰上,那就不要怪她手下不留情,给她来点开胃小菜了!

  季情软若无骨的向凤芷扑去,这般的美人投怀,天下间有几人得以抗拒?

  林遗音不知道凤芷反应如何,但是她,却绝对不会让她称心如意。呵,她不就是想怄她吗?那好啊,谁怕谁啊。

  “芷,你快看,那边多漂亮啊!”

  一声叫唤,正当季情“绊倒”扑来之际,林遗音一个上前猛的拉过凤芷,身子一转,手指向一边,然后对着明明什么都没有的前方大叫好看,神色兴奋。

  季情一记扑空,身子连忙想站住,可是本就已经摇摇晃晃有些不稳的她,这才刚刚平衡,一旁林遗音由于太“兴奋”,直接手臂一挥,“无意”的挥在了她的身,那一下子的冲击力让她闪避不及,直接整个人往前冲去,狠狠的扑到在地!

  “啊- -”一声惊叫,身子跌倒。

  回头,林遗音无辜的看着季情,两只大大的眼睛可爱的眨着,水汪汪的,很是无害。

  “呀,季太子妃,你怎么坐到地上了?快起来啊,怪凉的。”

  转过身,笑笑的看着,林遗音一脸明艳,还似是故意的将自己和凤芷那相握着的手给季情看,感觉是不经意的,没有丝毫炫耀。

  “配合点,不然我要你死的很难看!”微一低头,压低声音,林遗音不确定凤芷看到季情受委屈会有什么反应,于是先下手为强的出声威胁。

  扬起头,笑颜如花,林遗音瞟过一眼季情后,声音柔柔的含情脉脉,欲娇还羞的对凤芷说道:“芷,季太子妃摔倒了,你快去扶她起来啊?”

  表面上让凤芷上前,但手腕上却攥的死死的,在那温柔之下,林遗音眸底泛着危光,满满的示着警告。

  “芷,好歹你和太子妃曾经也相识一场,如今看着她摔倒,怎么能这般无动于衷呢?”感觉像是劝慰的说着,一脸惋惜的看着季情,林遗音眼中挑衅,肆意无虑的对上前方。

  季情本不想凤芷前来扶她,可是当听林遗音这般一说后,却真的介意起来!

  凤芷不上前,这让她很恼火,再加上还有人刻意的挑衅,季情按捺不住,于是故作疼痛抬着腿,坐在地上可怜巴巴的叫着:“痛,好痛……芷,我好痛。”

  声声叫唤,季情怜楚,这时候,林遗音忽然轻张起唇,一脸恍然的明白道:“哦,我知道了,芷你一定是觉得男女授受不亲,所以这才不便上前的吧?明白明白。”

  “可是这样也不好啊,太子妃都已经站不起来了,我们怎么能任她就此坐在地上呢?不如这样吧,我们赶快去找太子前来,让他们夫妻俩授受就亲,扶之起来。”

  林遗音自说自话,觉得此计很妥的拉起凤芷就往前走。

  见此,季情不住的大叫,心中愤恨的不得了!芷怎么会听那个贱人这般摆布?他不是一直都喜欢她的吗?怎会就此放任她不管?

  “芷,快点啊,太子妃她等不了了!”没有给季情半丝说话的机会,不顾她那难看到极点的脸色,林遗音直拉着凤芷一路快走,不无回头。

  手,被拉着,软软的,这是第一次,他们主动靠的这么亲近,凤芷不说话,心里像是被什么挠了般,痒痒的,似还有点冒泡泡。

  从刚才林遗音拉他去看什么都没有的时候起,他就知道,她是有心整季情。一开始,他并不想配合,因为虽然他不为季情说话,但却并不想就此整她。

  他沉默,最后没有动作,不是因为他听了林遗音的那句威胁,心里害怕,而是当他听到她叫自己“芷”时,他全身上下涌起的愉悦感,甜甜的,蜜蜜的。

  他想听她多叫几次,所以没有出声,任自己这样被她拉来扯去。而握手中,她带着他快速往前走着,很是专注,全然梅看到身后那略有出神的脸。

  “好了,谢你的配合,你可以走了。”

  走到前面一段路,林遗音放开凤芷,不由将那只握着的手在自己的衣摆上擦了擦,然后一脸正经的对凤芷挥了挥手道:“知道你忙,所以我就不打扰了,自己在这府里转转,你不顾管我。”

  转身走人,没有犹豫,同样是想气气凤芷,林遗音还不待他开口,便同安庆和扮成的侍卫一道往另一边走了。

  “林遗音!”

  从云端掉到地上,这种感觉很是不爽,此时凤芷见那家伙一利用完自己就拍拍屁股走人了,不由气的脸色清冷,想上前去追。可是这刚想追,正好一旁有一位故友前来打招呼,等招呼打完后再转头,已是茫茫之中,无处可寻……

  “沁宜,我们在这儿!”

  摆脱了凤芷,正事要紧,林遗音在约定好的地方跟秦沁宜碰面,没有引起什么怀疑。

  今天前来恭贺的人很多,人群中,林,秦二人相互使了个脸色,接着都往一旁的林边挪去,不惊动人。

  “遗音,我打听过了,眼下冰绡正在宣王府里,但是因为身份的原因不便出来见客,所以我们想要找她,还得一间一间的自己去找,不过好在今日凤茗迎娶李家二萝,所有的人都去前厅看热闹了,所以待会我们找起来,会比较的方便。”

  长话短说,将主要之事讲个明白,秦沁宜转眼看了下安庆和,微微的对他点头。

  今天的安庆和,除却了糟乱的衣衫和落寞的神情,原本也是个清清爽爽的朗逸男子,秦沁宜颔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示意着开始,一同往内院走去。

  宣王府很大,也很气派,到处是假山嶙峋,绿树红花,一派风景美不胜收的景象。

  秦沁宜和林遗音一同,状似欣赏,实则掩人耳目,让身后的安庆和和四处寻找,看看各各个屋中,是否有冰绡的身影。

  安庆和这边寻找着,而那边林遗音和秦沁宜两人轻转着眼,静静的注视着四下的动静。可是她们没想到竟在不远处,一身风逸的玉无轩正浅浅含笑的看着她们,在四目相对中,彼此明意。

  一见对方们看到自己,玉无轩抬脚上前,向她们走来。

  见此,早已心中决定放弃的秦沁宜,害怕自己这一见面又会动摇自己那颗好不容易坚定下来的心,于是不由的后退了两步,对林遗音说了句话后,转身回避的闪开了。

  秦沁宜的心,林遗音理解,于是并没有意外她的此举,而是还有些暗自钦佩于她,一旦决定了,便不再反悔。

  挥断一段用整个生命去爱的感情,那是何其的艰难,所以与其相见还不如不见,免得再生枝节,心绪摇摆。

  秦沁宜走了,帮着安庆和一起去找。面前,玉无轩的身影越走越近,仙姿出尘,俊雅超然,满满的让人挪不开视线,无法呼吸。

  当前,前面所说的是一般人,而林遗音她又岂会是常人?所以无视中,她并不犯花痴,而只是脸色正常的淡淡而对。

  “音儿在这里做什么?”淡雅的话,似带着笑意,玉无轩一脸清俊的说着,眼中并无流转。

  见此,林遗音故做的对他笑笑,然后一脸懒的多理的说道:“不干什么,随便玩玩。”

  “随便玩玩?音儿,我上次不是告诉过你,尽量待在府里,别到处乱跑。”轻挑着眉,似是责备,玉无轩轻说,浅笑的脸上无限俊美。

  “我也想待啊,可是我们伟大的宸王殿下他不让啊,我能有什么办法?”说话中带刺,语气也不和善,林遗音现在就希望玉无轩他快点走,免得在这妨碍她的大事。

  “音儿,你可不会怕凤芷。别以为我不知道,如果不是你自己向来,他就是再作勉强,你也有的是办法推搪。”

  心中真是了解,玉无轩笑笑的抵着林遗音的额头,修美的手指慢慢的拨着她的散发,动作轻缓,似是温柔。

  修长的,带着淡淡幽兰之香的指腹轻触着人儿,林遗音在心中惊讶玉无轩居然能这般了解她的同时,也为他拿捏人心的本事而感到诧异。

  这个玉无轩,他是危险的,因为聪明绝顶,因为深不可测,所以她绝对不能靠近,也不想靠近。

  头一偏,偏过对方的触碰,而这时,正在林遗音欲开口说些什么之际,身后季情气急败坏的愤怒声响起,直朝着此而来!

  “你们在干什么!”

  她如今,是最不希望看见玉无轩和林遗音在一起的了,更何况从她这个角度看去,正觉得是玉无轩是在抚起林遗音的额头,想覆唇亲之。

  太过份!实在是太过份!少主怎么可以亲那个贱人!怎么可以!

  一步上前冲至面前,旧愁新恨,季情脸板的沉沉的,声音无比冷漠道:“表哥,七侧妃乃有夫之妇,你们如此靠近,恐有不妥吧?”

  嫉妒,吃味,愤怒,仇恨,季情冷冷的瞪着,一副想将林遗音生吞活剥了的样子,可是见此,林遗音却邪笑,明媚的大眼转了一圈,身子摇晃了一下靠在玉无轩的肩头,表情弱弱,似是怜悯的道:“玉郎,我害怕……”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8 20:00:19
  正文 【112】相见

  林遗音故做的轻靠在玉无轩肩头,表情如受伤的小鹿般楚楚可怜,但是在她那双漂亮的眼眸里,却满满写的戏谑,写着对季情的挑衅。

  身子靠上的那一瞬间,林遗音只是装模作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玉无轩却明显一愣,仿佛是被什么击中,击碎了他一贯的从容优雅,一贯的淡定自若。

  表情有一丝的异样,但下一瞬间却又恢复了原状,只见肩靠着林遗音那柔软馨香的身子,玉无轩淡淡的嘴角轻轻扬起,然后手臂一伸,微微一带,将对方抱了个满怀,整个人紧紧的跌入他怀中。

  “音儿,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似是有意配合林遗音,玉无轩的脸上此时泛起了怜柔,动作也跟着变的轻润呵护,爱惜无比。

  林遗音心中恶寒,知道玉无轩明明知道她实在装模作样,居然还跟她这般彼此演着,不由在对他报以感激一笑时,心中狠狠咒骂:这个死男人,居然敢趁机吃她豆腐?不想活了!

  说是吃豆腐,这话一点也不假,此时抱着林遗音,玉无轩修手轻轻的在她背后抚摸着,所到之处酥酥的,痒痒的,带的些挑逗。

  “音儿,我会保护你的。”

  低低的话说着,手上动作不减,玉无轩轻笑,那墨逸的星眸带着璀璨,一张俊脸满是无綬。

  俊雅清风,眼眸微闭,抱着林遗音,玉无轩旁若无人的伸手轻抚着林遗音的脸,顺着那柔滑细腻的肌肤慢慢轻动,手指摩挲。

  林遗音靠在怀里,脸是不满,身上浑身疙瘩满地起,微有愤怒。

  她要气季情,但谁知却被玉无轩给吃豆腐,于是不满之下,她一手狠狠揪住玉无轩的手臂,用尽全力的掐着,还不时的扭上几扭,暗自使劲。

  “谢谢你玉郎,只要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含羞的说着,娇娇弱弱,林遗音此时扬起最天真的笑容,但手上动作却毫不含糊,大有愈掐愈猛之势。

  玉无轩吃痛,但脸上笑容不改,他一个收手更加抱住林遗音,让彼此的贴近更近,然后轻吹着气,低着头,在人儿的耳垂敏感处低魅的,撩拨的微微说道:“音儿,我不喜欢玉郎这个称呼,要不你叫我无轩,或者……轩。”

  一个“轩”字说出,玉无轩似是一垂头的轻咬上林遗音的耳垂,暧昧,挑逗。

  见状,林遗音突然一怔,身子一道一样猛的划过,直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似有僵直。

  手松了,疼痛不在,玉无轩低低的笑着,那清朗的笑声,干净的笑容,直让这四周黯然,天地失色。

  林遗音怒,直起身子要挣脱他的怀抱,可是玉无轩的手法极其的好,无论她怎样,却始终无法而脱,彼此紧靠,一动不动。

  身体与身体的接触,玉无轩从没笑的这么欢愉,他低声的用只有他和林遗音两个人才能听到的话语悄悄说着,声音玩味,满是戏谑,“音儿投怀送抱,我又怎能无动于衷呢?还有音儿,别再动了,我自诩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这样一而再的‘折磨’我,我也不介意让你尝尝其中滋味……”

  已有所致的瞥了眼对方贴在自己身上的柔软,玉无轩第一次笑的这般护理奸诈。见此,林遗音大怒,毫不留情的在她刚刚掐过的地方又重新重重拧了起来,边拧还边转,边转还边用力。

  估计那块地方时紫青了,玉无轩此时淡笑着看了一眼,俊薄的嘴唇柔柔轻启,但从中说出的话却很是欠扁:“音儿,虽说你想给我留下你的印记我并不介意,但是为了公平起见,我觉得我也有要留的必要。”

  轻邪的话说着,玉无轩就朝林遗音的脖子袭来,见此,林遗音连忙闪躲,不让得逞,而玉无轩似是好玩的紧追不舍,笑容轻吟。

  季情气的快要爆炸了,她没看出林遗音和玉无轩之间的追让,直觉的以为他们是在打情骂俏,而且是在她面前打情骂俏,这让她很不爽,很很很不爽!

  “表哥!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般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亲亲我我!简直不成体统,有伤风化!”

  看也看不下去的季情,终于忍受不住心中的妒忌和愤怒的一声咆哮,猛的对着林、玉二人大声吼着。

  季情的怒,濒临在崩溃边缘,一张惊艳的脸,此时显的很是扎眼!

  美人之怒,更何况是天下第一美人,一般男子见之总要理会,上前安抚。

  可是玉无轩不然,根本连正眼都没有转一下的他,只轻笑的注视林遗音,虽话语温柔,但语气却寒:“成不成体统?伤不伤风化?这貌似还不需太子妃操心吧。”

  “怎么不要我操心!我是当今的太子妃,将来的一国之母,地位崇高,荣耀无比,如今看到你们这般,自然不能不问,听之任之!玉无轩,我现在命令你即刻放手,你听到没有!”

  季情大怒,几乎快要失去理智。此刻,她忘了玉无轩的身份,忘了自己的尊卑,只用她那太子妃的头衔压人,气焰嚣张。

  “呵呵,命令?但是如果……我说不呢?”眼中一道寒光,玉无轩微微的转过脸,嘴角轻勾,似有笑容。

  嫉妒在心,季情当真是气昏了头,这般情景,若是换成平时,她肯定知道这是玉无轩即将发怒的征兆,可是现在的她,却仍然不知好歹,死活的纠缠,狠狠而道:“你敢!”

  “我敢不敢,太子妃试过才知道。不过有句话我得事先提醒你,别人怎样没有关系,管好你自己才是真的。”

  玉无轩深意的说着,一双眼睛漂亮而凌厉,面上不笑时,眼中一派深沉的黑,使人一眼望之显的刻骨的冷,自然而然的带出几分君临天下的威仪。

  玉无轩的气魄,让激情狠狠一怔,自然的,让怀中的林遗音也抬起头。

  没有笑容,只有冷漠,这般凌然的王者气息,是她之前从未见到过的,不由心中一惊,目光隐动。

  季情奔溃了,她没有想到少主为了林遗音那个贱人居然这般对她?于是她的心碎了,怒火也随之而去,汹涌的,几近澎湃!

  “本宫是太子妃,有的是权力管教你们!”一声怒呵,季情不顾人前暴露身份,运用武功猛的向林遗音攻去,想置她死地,永消后患!

  玉无轩眼中清寒,抱着林遗音身姿而转,左一下右一下的轻盈而动,片叶不沾于身。

  季情不是他对手,怎么也伤不到目标,而且不要说是伤了,就连碰,她都没能碰到一下,于是气急败坏中,她又气又恨又吃醋,不再顾其他的一个甩手,三枚毒针突的自她手中甩出,直向前方而去。

  林遗音在玉无轩怀里,跟着他一起而动,此时一见毒针飞来,并不惧怕的想要闪挡,可是在她还没能有动作之前,玉无轩一个轻跃将她搂住,接着衣袖一摆,一脸冰冷,让那三枚毒针陡然变了方向,直直的朝季情射去!

  “恩- -”

  闪躲不及,一记闷哼,三枚毒镖如数的刺进了季情的左臂,于是顿时间黑血流出,痛恨不已!

  上次被吴宇轩打的旧伤还没有恢复,不用贸然运用内力,如今有事被他挡回的毒镖击中,旧痕新伤,旧怒新怒,让此事的季情差一点发了狂,满眼猩红的死死瞪着,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你!你- -”

  很想大声的质问,但却是不敢,季情知道今天若有玉无轩相护,她是绝对伤不了林遗音,于是在快速的封住自己的穴道后,从身上拿出解毒的药丸来吃。

  季情会武,而且还能用毒?这一发现,让林遗音不禁眯起了眼,心中暗记。

  恨与怒交缠着,季情捂着肩头,一步步上前。

  她向来知道玉无轩无心,即便是对待女子,也可以毫不留情,但是既然他无情,那就将无情继续到底好了,为什么偏偏对她冷漠,而对林遗音,却偏宠有加呢?

  玉无轩宠林遗音?季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是当她看到玉无轩那紧护着,不让林遗音受到一丝伤害的样子,她的心,在开始翻搅。

  “玉无轩,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声音充满悲愤与痛苦,向着玉无轩,季情一步步慢慢走去。见此,林遗音挣脱开来,不由的闪到一旁,静静而看。

  玉无轩恢复了那一贯的淡淡轻笑,清逸雅致,俊美逼人,直看的季情心中恍惚,一阵憧憬。

  “表哥,我……”情难自禁,不禁去摸,在她心里,她是多么渴望自己能像林遗音那般紧紧的靠在玉无轩的怀里,可是这种期望,却终只能是奢望。

  “贱人,住手!不许你碰我家玉郎!”

  一声厉喝,兀自想起,就当季情伸手快要触碰到玉无轩之时,身后一女子声音猛然划过,狠狠的在这半空回响。

  一听人喝,大家回头,只见怒气汹汹间,一身材苗条,锦衣繁花得女子猛的冲了上来,对着季情就是一推,霸道的将玉无轩挡在身后,一副保护之样!

  因事出突然,再加之角度原因,林遗音一时没能看出这眼下的女子是谁,但是疑惑中,她觉得这声音很熟悉,好像是、好像是许久未见的林家大小姐- -林若心!

  她晕?会是林若心吗?眼前这个苗条纤细,没有多少赘肉的女子,会是那个之前膘肥体壮的林若心吗?这反差,是不是有些大啊!

  林遗音无语,愣愣的看着颜浅的林若心,在感叹爱情之力委实强大的同时,不禁也有失笑。呵呵,是啊,那么一句经典招牌式的“玉郎”,柔中带腻,酥酥麻麻,不是那花痴林若心,却还会有谁?

  许久不见,还真是大变了莫昂,看来豆芽发挥了巨大作用,水桶变成了小蛮腰,扭扭都不会再晃三晃。

  林遗音无语,轻笑的注视。而此时仿佛也已看出的玉无轩则不由轻挑起眉,似有玩谑的淡淡笑着,眼眸流转。

  季情对林若心不熟,没能看出的出来,此时在她的推搡下,她心中愤怒,声音而冷:“哪来的疯子,竟敢冒犯本宫,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体内本就有旧伤,刚才一运功,全身就跟针扎了般难受,再者后来又中了自己的毒针,虽毒是解了,但是余痛仍在,手上麻麻的,抬都抬不起来。

  本就虚弱,再加之林若心这么用力一推,季情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所以她不火是不可能的!

  面对季情的呵斥,林若心不以为然,猛的一记白眼翻过,毫无畏惧。

  她向来率性而为,尤其是对玉无轩,如果有人来抢的话,那纵是天皇老子,她也丝毫不让半分。

  “我看活的不耐烦的是你吧?作为太子正妃,将来的一国之母,不洁身自好以示典范,居然跑到这里跟我的玉郎拉拉扯扯,试问太子妃,到底在你的心中,可还有‘廉耻’二字!”

  林若心多日不见,居然变的伶俐起来,不再是当初那个傻傻的火爆脾气,而是知道转着弯的骂起人来。

  季情气愤,一时急火攻心,胸口有一种腥甜直往上翻涌,脸色也跟着不好的口中切齿、道:“你是谁?居然敢如此说我!”

  “我?”林若心反问,对着自己的新形象很是满意,于是不由间神情有些得意起来。

  其实说实话,林若心原本就长的不错,五官也很漂亮,以前之所以丑,那是因为自身太胖,如今瘦身后,也能算是美女。

  林若心拿乔,不肯告知季情自己的身份,而这时,身后玉无轩淡笑一声,缓缓的,低低而念:“林大小姐……”

  “啊,玉郎,你认出我啦?呜呜太好了,果然还是我的玉郎,居然只一眼就能知道我是谁!呜呜,感动啊,爱你一万年!”

  见自己被玉无轩认出,林若心高兴的一塌糊涂,不由间拉起裙摆,炫耀的转了一圈,一脸开心,讨好的说道:“玉郎,你看我怎样?虽然,虽然比上我如今比上秦沁宜还有一点差距,但是我会继续努力的,你放心!”

  “呵呵,玉郎,本来我是没打算这么快就出来见你的,但只因我实在想你的厉害,所以这就来了!玉郎,你不管怪我,还亏的我来了,不然你的豆腐,可就被这个太子妃给吃光光了!”

  怒的一指季情,林若心又不爽的对上眼,结果在两看生厌之下,她们你一言我一句的彼此争吵起来,到了最后,居然大大动手,手打脚踢!

  季情心高气傲,本就不让人,而林若心一遇上玉无轩,便什么都不管了,径自的拉扯,心中泄愤。

  场上混乱,一团糟糕,玉无轩不去转眼,而是淡笑的对上林遗音。见此,林遗音没有好气,直接一记冷哼,将头别去。

  人儿的敌视,让玉无轩轻笑,那似是无奈的笑容中仿佛满满诉说着委屈。可是见此,林遗音不然,只目光不善的不予理会,脸色清冷。

  装无辜?他居然装无辜?哼,不要以为他今天没说什么话,就能逃的了干系!那林若心是为谁肥?为谁瘦?而季情又为谁要对她不利?切,还不都是他玉大公子折腾的,表面温柔,内心无情。

  林遗音瞪玉无轩,嘴角撇成了一条线。而玉无轩见着她,似是悻悻的表情很是难喻,感觉既无辜,又淘气,既欠扁,又可爱……

  怎么?是今天的玉无轩吃错药了?还是她心里有问题?她居然会觉得他可爱?花了眼了她会觉得他可爱?

  林遗音郁闷,转过身不再理会,而这时候,纠缠中的林若心和季情两人皆为争夺,满是向玉无轩而去。

  玉无轩被争,林遗音快速的走了开去,她这还有要事要办,可没工夫和他们瞎闹。

  身影而走,淡笑中玉无轩并没有去拦,而是似有深意的静静而望,那清墨深邃的星眸里,隐隐有什么流动。

  保护?不害她就行!林遗音心中暗想,离开去找秦沁宜他们。可是她没发现,当之前玉无轩亲口呢喃的戏说他要保护她之际,那眸中的神情,却是极其的认真……

  离了闹剧,和秦沁宜回合,这边安庆和找了许久未果,不禁心头诅丧,隐有失望。可是就在这时,他突然一瞥,看见不远处的树林里,一个落寞的身影站着,虽只是个背面,但他却只一眼认出!

  “芳儿!是芳儿!”情绪激动,神色动容,看着冰绡的身影,安庆和一个箭步就要上前。

  而这时知道他是找到人的林、秦二人,在不由相互对望了一眼后,低声说了句“小心行事”,便止步不前,远远而望。

  一身罗纱,淡然惆怅,悲尽中,冰绡低沉的凝着眼,沉默不语,思绪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芳儿……”一声叫唤,艰难反侧,安庆和激动难耐,满口的话语哽在喉头。

  芳儿?多么熟悉的名字,但又多么陌生的名字!多久了,多久不曾有人这般喊过她了?冰绡以为自己在做梦,不由间转过身去,表情淡默。

  “芳儿!”

  一见心爱之人转身,安庆和踉跄了一步上前,那满是痛苦的脸庞在看到冰绡的那一刻满是煞白,不禁浑身颤抖。

  他的芳儿,更美了!可是这种美,却再也找不到当初的纯真,当初的欢乐,只剩下沉沉的死气,和习惯的麻木。

  他的芳儿,受苦了。

  手指颤抖,想去触摸,可是眼前一看到安庆和的冰绡,便立刻转身,想要逃离!

  庆哥?他的庆哥?他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在这里?不,不能让他见到她,她已经是破鞋了,下贱不堪,她没有脸面对他,没有!

  冰绡欲逃,见此安庆和一把相拦,只见悲伤中,他缓缓开口,声色俱痛而道:“芳儿,不要躲我,不要躲我!我什么都知道了,不怪你,不怪你!”

  安庆和激动,好不容易才见到的心上人,他不会放弃,也不允许放弃。

  冰绡伤痛,很想留下,可是她知道自己如今已没有资格,于是狠着心,强忍着痛楚,冷漠的对安庆和开口道:“公子认错人了吧?小女子名乃冰绡,不是你口中所说的什么芳儿!”

  “不,芳儿!你是我的芳儿!就是我的芳儿!芳儿,你为什么不认我?为什么?”一见对方不认,安庆和满是心痛。

  见此,冰绡深做了个呼吸,声音平平道:“冰绡并不懂公子在说些什么?也完全不知道谁是芳儿?”

  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万芳儿,你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冰绡狠心,坚决的道,可是谁又知她此刻心在滴血,见着自己昔日的爱人不能认,只能生生的将之推开!

  “公子既是认错了人,那冰绡便也不作打扰,就此告辞!”

  急急的转身,想之欲走,她不能再在这里待了,她怕自己多待一刻,便会忍不住的呜咽起来。

  “芳儿!”

  看到她要走,安庆和急急地上前,一把拉住她,口中急切:“芳儿,别走!”

  “公子,请放手!”别过脸,强忍着胸口不断翻腾的痛意,冰绡冷声,态度冷漠。

  “不!不放!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放开芳儿的手了!”安庆和激动,不由大声的嚷道。

  “公子何必苦苦纠缠,冰绡真的不是你要找之人!”无尽的悲伤,无尽的思量,皆化成片片碎屑,侵蚀着冰绡的心。

  “那你为何不敢看我?芳儿,你看看我,看看我!”拉着冰绡,安庆和急切,伸手中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环,急急的放在掌心。

  “芳儿你看,这是你当日送我的玉环,我一直都带在身上,就想着有一天你能亲手为我结上……”

  情到深处,感情宣泄,安庆和将心底的话一股脑儿都道了出来,那悲恸的样子直令人为之动容。

  “芳儿,你此时不肯认我,是因为不肯原谅我吗?那时,要不是我执意带你走,你现在也不会落到如此田地。芳儿,你该恨我的!但是,请你不要不认我!我可以接受你恨我的事实,因为这最起码说明了你心里还有我,可是我承受不起你的冷漠啊,芳儿,请你转过头看看我,看看我好吗……”

  安庆和声泪俱下,冰绡心中一阵狂绞,再也忍不住的泪水如开闸的洪水般狂涌倾泻,无法忍住。

  “你这又是何苦……就让我们这样两两相忘不好吗?”流着泪,转过头去,纵然她心里有他,她爱他,可是如今,她怎么还能配的上他?

  “我怎么可能忘记你!芳儿,这几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再念着你,纵然是老了,死了,在我的心中,也永远只有你一个,芳儿!”

  红尘多有痴男女,安庆和无比坚定的话,听在冰绡耳里,却显得句句讽刺。

  “就算你记得我又如何?人事已非,今时今日的冰绡,已经再无法和你共续前缘了!”

  无力的话,说的讽刺,安庆和听着心里一阵绞痛,不由疾呼:“不!芳儿,只要你愿意,我立刻修书家中,娶你为妻!”

  “娶我为妻?”

  听后一怔,满是自嘲,冰绡闻言停顿了下,接着哈哈大笑出来,直笑的眼泪狂流。

  “娶我为妻?好笑,真好笑,哈- -”

  大笑过后,神色黯然,冰绡转眼看着安庆和,口中苦涩的低语说道:“也许几年前,我听到这句话,我还会激动的彻底难眠。但死如今,一切都变了,我已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无知的小姑娘了,而是一个被千人枕、万人骑的妓女!你告诉我- -这样的我,还拿什么嫁你?拿什么嫁你!”

  “芳儿!我不许你这样说你自己!”

  “可是不说,就不代表这是事实了吗?”

  泪眼朦胧,讽刺哀嘲,冰绡看着安庆和,悲伤的神情纠痛万分。

  “在我心目中,你永远都是最好的!”

  安庆和紧抱住冰绡,在她耳边轻轻低语:“我不管你是什么,在我心中,我的芳儿,永远都是最好的,永远都是……”

  无力的倚在安庆和怀中,肆意地宣泄着自己的感情,冰绡微微发抖的身子,在风中显的犹未单薄、凄楚。

  多久没有这样毫无保留的宣泄过了?自自己成为冰绡的那刻起,她便再没在人前如此肆意放纵过,有的就只是欢场上得那些惺惺作态。再难堪的生活- -她熬!再屈辱的对待- -她忍!为的只是能活着,因为只有活着,才能见到……

  安庆和温暖的怀抱,让冰绡渐渐平静了下来,只见深呼吸中,她默默闭眼,在心中作了个了断。

  “能再见到庆哥,芳儿此生无憾了!只是芳儿如今已非完璧,实在配不上庆哥你!所以,芳儿还请庆哥离开,从此忘了芳儿吧!”

  苦涩的话从她口中传出,心中早已一片冰凉。从今以后,她与安庆和,便要真正的天各一方,老死不相见了!

  老天,就让我再自私一回,再多享受一下这个我渴望已久的怀抱吧!慢慢地闭上眼,冰绡无声地倚进了安庆和的怀抱,静静的,不说话。

  “不,芳儿!我说过- -这一次,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放开你的手,无论如何!”坚定的话说着,早在半年前他再见冰绡的那一刻,这样的主意,他便已经打好。

  微微笑笑,轻轻站立,看着他的眼睛,冰绡摇头,慢慢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庆哥,你知道这几年来,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自嘲的一笑,自是惨痛无比,冰绡低言,缓缓开始了她屈辱历史的讲述:“那天我不慎跌落山崖,昏迷不醒,只依稀中记得自己被一个男人救起。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已是多天之后,当时我因身受重伤,下不了床,是那男人不辞辛苦,每日侍奉前后。”

  “当时我心里感动极了,一心想着伤好后要赶快联络你,定要好好的重谢于他!可谁知- -”冰绡说到此处,满脸悲愤,声音也不禁尖利了许多。

  “可是谁知那个男人他不是人!他在我伤好之后,便强行奸污了我。而且不仅如此,他还将我送到了一个山寨,供那些山贼们任意玩弄取乐!事后我才知道,原来那个男人根本就是山寨的四当家,是专门负责下山搜寻女子,供以山贼淫乐泄欲的。”

  “他们每天都不停的折磨我,有时候甚至要我同时伺候好几个男人!只是这样,他们还不肯放过我!”冰绡的声音陡然怨恨了起来,眼中也充满的愤怒的光。

  “很快的,他们便对我没了兴趣,为了省下一口粮,于是他们便索性将我卖入青楼!你想想,那青楼是什么地方?每日迎来送往,吃人不吐骨头!刚开始,我因不是处子,本该被分到最下贱的勾栏里去接客,但因老鸨看我长的有几分姿色,是个可塑之才,于是便开始私下培养我,想将我栽培成一棵摇钱树。于是这样,我便开始了我生不如死的青楼生活!”

  “我每天都被迫要学习很多东西,琴、棋、书、画自是不用说。察言观色,讨人欢心,亦是本色使然!礼节、计谋、手段一样都不能少,就算是房术,也是要求甚高……”

  冰绡哑然一笑,接着道:“我学的很认真,很努力!每天不停的学,不停的练,练到双手发抖,学到夜不能寐……那时,我的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 -我要出人头地!”

  “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终于如愿的当上了这凌州的第一花魁,而也在那时,我成功地吸引到了九王爷的注意!”

  说到此处,冰绡悲愤的脸上竟浮现除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庆哥,你知道我成了九王爷的人之后,做的第一件事道是什么吗?”

  冰绡貌似提问的话,但实则并不给安庆和回答的机会,而是径自的讲了下去:“世人都说花魁冰绡,为人知书达理,才貌双全,上可辅政、下则忧民,是九王爷得力的贤内助,一代奇女子!因为她做的第一件事- -便是亲自监兵,剿灭山贼!”

  “你……”听到此处,安庆和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只愣愣开口,表情愕然。

  冰绡见此状,却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你知道吗?当那些血淋淋的人头被吊在城门口的时候,我有多开心吗!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看着他们曾经嚣张的在我身上作威,现在却一个个身首异处的要被丢去喂狗,我心里有说不出的舒爽!我会让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人,一个个不得好死,而且,我也做到了!”

  只是这样的代价,太大,太大了!这最后一句,冰绡没有说出口,只是无比苦涩的默默暗道。

  狰狞的记忆,再次被血淋淋的揭开,感觉是那样的痛!冰绡苦涩,泪如泉涌,只低低的笑着:“仇- -终于报了!可是同时,我也回不去了!我已不再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而是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肮脏妓女!”

  “所以,这样的一个肮脏不堪之人,她怎么能配做庆哥你的妻子?难道庆哥你真能丝毫不介意吗?我不相信,不相信……”

  冰绡低念,而安庆和不言,此时他已被冰绡的经历深深地震住了!久久的,不能回神……

  呵!果然如此!没有一个男人会愿意接受她这样的一个女人,即便是口口声声,说爱着自己的庆哥也同样如此。

  不过这样才好,自己本就没抱什么希望,现在话都说开了,也就该彻底死心了!

  再见,庆哥,从此,你我再相见时- -是路人!

  心中默默念出这四个字,冰绡转身,而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一滴晶莹的泪珠自她眼眸中无声的掉下来,迅速的没入了入地。

  “芳儿- -”

  一见冰绡走,安庆和从后面紧紧抱住她,流着泪失声痛哭道:“对不起,芳儿,害你受了这么多苦!对不起,对不起……我怎么会介意你呢?我没有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保护好你,这是我的错,所以,请你原谅我,不要再离开我,我们一起执手,共同走完剩下的路!”

  恳切的话语,让冰绡逼红了眼眶,低喃中她不断说道:“不,庆哥,我配不上你,你还是把芳儿忘了吧……”

  摇头,拼命的摇头,安庆和紧紧地抱住冰绡,不放手!不能放手!

  于是就这样,林遗音和秦沁宜转目中,只见两人相互贴着,一个挣扎,一个束缚……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8 20:00:35
  正文 【113】 如何

  林遗音和秦沁宜看着林内,不明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们知道如果安庆和想要换的真心的话,那恐怕还得经历一番艰难。毕竟以如今的境况,于他,于冰消,都算不利吧。

  身影还在纠缠,林遗音没有上前,只是默默的看着,看着他们彼此的一举一动。

  “芳儿,跟我走吧,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安庆和声泪俱下,紧紧地抱着。

  可是闻言,冰消却哭得更凶,头不住的摇着:“不,我不能跟你走,庆哥,我已非完璧,而且还脏的可以,根本就配不上你。呵,你知道我曾有过多少男人?山贼,嫖客,多的我都已经数不清了,又怎么能有资格站在你身边呢?”

  冰消不依,心中的耻辱让她无法在自己心爱的男子面前抬头。而见此,安庆和不从,不断的口中说道:“不,芳儿,不要这么说,是我害的你,我不介意,真的不介意!”

  “庆哥,算了吧,你忘了我现在的身份吗?我已是九王爷的侍妾,如今就算真的有心跟你走,但九王爷他,又怎么可能会放人呢?”

  苦笑一声,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现在的田地,冰消转身,定定的看着安庆和,满眼泪水。

  “他怎么会不放人呢?世人都说九王爷爱民如子,体贴百姓,相信我如果将我们的事告知与他,求他成全,他一定会宽宏大量的!”

  天真的以为凤茗是善类,安庆和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可是闻言,冰消却笑得讽刺,眼泪经不住的直流,不曾停歇。

  “他成全?他怎么可能成全?那般卑鄙小人,若是知道此事只怕杀你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就此放过!”

  冰消神变,满脸戾色,见此,安庆和不解,愣愣的说道:“卑鄙小人?九王爷吗?可是不会啊,他口碑那么好,深得人心,不然当初也不会不嫌弃的收你为侍妾,而且还帮你出兵剿灭那帮山贼?”

  “庆哥,你错了,凤茗他根本就是卑鄙小人,无耻之徒!他狼子野心,觊觎这皇储大位,所以收我当侍妾,帮我剿灭山贼,实则都是想借此帮他博取贤德的美名,以增加他在民间的威望。”

  “他帮我,一则是看中了我的姿色,但更多的是利用我帮他笼络朝中的各个大臣,以为他谋逆的大事做准备。庆哥,你知道吗?我如今虽表面上是凤茗的侍妾,看似风光,但实则在暗地里却如同妓子没有分别,仍然终日横躺在那些男人身下,以满足他们的兽欲。”

  “凤茗利用我的身子来拉拢那些大臣,所以他根本不可能放我走!所以庆哥,你快走吧,趁还没有被人发现时赶快走吧,不然我怕.....”

  冰消的神色有些着急,虽然他知道今天凤茗要迎娶李氏二萝应该不会出现与此,但是毕竟府内人多复杂,万一出了什么纰漏,她一定会后悔终生的!

  安庆和震惊,脑中有些反应不过来,因为他没有想到他一直报以希望的九王爷,居然会是这样的人,害的他的芳儿这么苦,这么惨!

  心中气愤,似要发狂,安庆和紧紧攥着拳头,为自己所知道的事而愤怒。然后他不知道的是,其实愤怒的不止他一个人,林边,那来自听力过人的林遗音,在听到这整件事之后,整个人所表现出的怒气,也是所有人从没见过的!

  她这一生,最痛恨的就是不尊重女性的男人,凤茗他居然这么阴险,利用女人的身体做武器,为自己谋取利益,这简直为人不齿,不可饶恕!

  她就说为什么明明盛名之下的九王爷,她总看着有些怪怪的,原来本还真如她原先猜想的一样,外表和善,但内心脏暗!

  低下头,向着自己该是如何助其林中两人,林遗音此时微敛下眼,低低而思。

  “表哥,你快走吧,要是被人发现了,你会有性命之忧的。相信我,凤茗他绝不是善类,他真的会杀了你的。”

  林中冰消的话响起,急急地将安庆和往外推。

  见此,安庆和不走,紧握住冰消道:“不,芳儿,我们一起走!趁今日凤茗迎娶,必定不会对你有所注意,我们一起逃出凌州,找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隐居起来,从来快快乐乐的生活。”

  安庆和冀望,满脸期待的要拉冰消往外走,可是这时,冰消猛地推了一把他,直摇着头哭道:“不,我不能走,不能走。”

  “为什么芳儿?为什么不能走?”不解原因,安庆和急切,满脸悲痛的神情。

  见此,冰消刚欲开口,而这时,身后林若洁讽刺的话慢慢传来,带着不堪的奚落,“还能为什么?自然是舍不得荣华富贵了?哼,这种女人本侧妃见得多了,嘴巴里口口声声说自己多可怜,但一到关键时刻,却又都犹豫了。呵呵,这啊,就叫做女人的本性,尤其还是个下贱的妓女!”

  讽刺的眼神看着,毫不客气的斥说,看着冰消,本就对她不满,林若洁自然要趁此机会好好打击,不然也咽不下她心头的那口气!

  “冰消,你不知廉耻,为了荣华富贵而抛弃自己的竹马郎君,如你这种女人,就活该做一辈子妓女,被人玩弄泄欲!还有,你忘恩负义,殿下对你那么好,你居然背着他和别的男人在这里搂搂抱抱,试问你是忘了你的身份,还是改不了你那下贱淫荡的本性!”

  林若洁话语恶毒,句句带刺,听的一旁的安庆和按耐不住,不禁大声道:“你胡说,芳儿才不是你说的那样呢!你这个女人是什么人,竟敢在此信口雌黄!”

  “呵,我是什么人?笑话,你连我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想从宣王府里带走人,这是不是有些儿戏了?”

  得意地笑着,一脸不可一世,林若洁看着眼前,不住的口中威胁:“哼,我劝你们最好不要乱来,如果不听的话,就别怪我无情,开口叫人了。呵,今天虽然众人都在前厅热闹,但是我相信只要我这么一喊,你们俩个,就什么地方都别想去了。”

  威胁的说道,句句狠毒,安庆和看着眼前如此的林若洁,不由的脸色大变,僵在那里。

  “侧王妃,求你放过庆哥吧,他是无辜的,不要伤害他。”

  见情形不好,冰消立刻求饶,可是本就对她心存怨恨的林若洁,有岂会这般轻易就放过她,自然是百般刁难。

  林遗音来火,一下子冲了进去,而见此秦沁宜跟在后面,两人一同入内。

  “林若洁,你试试看!”

  听到林若洁要将安庆和交给侍卫,林遗音冷着脸,威胁而道。

  闻言,林若洁转身,一见所来之人不由得一愣,但随即又恢复了平常,嘴角轻扯的冷冷而笑。

  呵,今天是什么日子,居然她的仇人都来了?冰消,秦沁宜,还有林遗音,这些都是她最不待见的人,竟然今天一起出现,这还真有点.....

  眼眸一挑,很快看出了眉目,知道他们是一伙的,林若洁鄙视,神色也变得不屑。

  “怎么,想仗势欺人吗?哼,我告诉你们,只要我现在一喊,这个男人就没命了,意图引诱宣王侍妾,这个罪名,说大不大,但是说小.....可也不小呢。”

  狠毒的扯着嘴角,敌意的看着林遗音和秦沁宜,尤其是秦沁宜,以前还好,但如今只要一想到凤茗对她的心意,她就起的不到一处来!

  秦沁宜并不知道的对方对自己的敌意,一个欠身做着好人:“林侧妃,请你高抬贵手放了她们吧,他们两人二人命途坎坷,重逢不易,实在不应该在被拆散。”

  “呵,秦大小姐所言极是,按照情理,我确实是该成全,可是如今好人难做,我若真的放走了他们,这万一回头殿下查问起来,我又该如何是好?不就是等于变相的背叛了殿下吗?所以我无法帮,也不能帮。”

  林若洁笑说,一一扫过众人的脸,看着她们为难的样子,她心里开心的不得了,于是不由间拽了起来,言语道:“不过呢,这话说回来,虽然这是背叛的事,但如果我处理得好,也不会惹祸上身。只是要看对方是不是值得我冒此风险,让我心甘情愿?”

  明白了开条件,此时林遗音微挑起眉,一脸清冷的看着,而秦沁宜则立刻应声,问对方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既然你们想帮忙,那就得拿出点诚意来。不如这样吧,你们给我跪下,磕一百个响头以作交换怎么样?”

  林若洁笑笑的说道,神情得意。闻言,大家知道她这根本是在侮辱人,所以不由得对视。

  “林侧妃,要磕头,我给你磕就是了,林姑娘和秦姑娘与此事无关,请不要为难他们。”

  安庆和说罢,双膝就要跪下,可是正在这时,林遗音一声清然,阻止了他的动作,“别跪,你以为你今天磕了头,他就会放了你们吗?”

  冷冷的对上林若洁,知道她心里的意图,此时,听她这般说,林若洁笑的如花一般的灿烂:“呵呵,还真是知姐莫若妹。没错,今天你们就是给我磕了头,我也全当是玩玩,才不会真放了你们,让你们双宿双栖呢,哈哈!”

  打好了戏耍的主意,林若洁挑衅,见此,林遗音淡淡一笑,抬起眼眸缓缓说道:“不需要你放不放,道路多的是,不走你这条,还有别的可走。二姐,你不是担心凤茗知道你背叛他后悔会迁怒于你吗?那好吧,那我这次就让你换个角色,来当一当这受害人!”

  话音刚落,林遗音上前,一个飞跃而至面前,单手成掌抵在林若洁颈边,眼中警告的说道。

  “林遗音,你反了,你竟敢帮着这两个贱人逃跑,难道你不怕九殿下他追究吗?”

  “如果凤茗连这种事也要追究的话,那他辛辛苦苦在百姓心中的建立起的贤德的形象不就大打折扣了?再说,追究吧,这人就是我林遗音放的,有本事让他来宸王府要人啊,看看宸王对上宣王,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番景象?”

  用凤芷去压她,林遗音说的清冷。之间转眸中,她示意安庆和与百姓快走,可是正当还没走出几步时,凤茗的身影忽然出现,而后跟着的是凤萧,凤芷,季情,墨阑溪等前来祝贺的人。

  “冰消,本王接到传报,说你在此私会男子,开始本网还不相信,但想不到你果真如此!”

  脸色似是很不好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多觉得丢面子,此时的凤茗一身大红喜袍,但表情上却不见多少喜悦。

  “殿下,我没有。”

  摇着头,冰消吓得连既跪下,脸上惊恐,口中不住的说着:“殿下,不是这样的,我和这位公子只是偶见,并没有要私奔,所以请殿下明察,放了他吧。”

  指着安庆和,一心想保他,可是林若洁不然,猛地开口吼道,将事情全盘托出。

  “林遗音,你在那里干嘛?还不快点过来。”这是别人的家务事,凤芷觉得不便插手,于是沉着脸开口说道。

  见此,林遗音不理,转眼看了下四下,寒着眼,定定的对上凤茗。

  凤茗不知自己的真面目暴露,淡雅有礼的微一点头示意,接着转身,看着冰消,“只是偶然?冰消,你当本王是三岁孩童吗?能在我宣王府偶遇,这也未免奇迹了吧。”

  “九王爷,我们不是偶遇,冰消是我的青梅竹马,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找她,所以请你成全我们,放我们走吧。”

  安庆和扑至脚下,深切地向凤茗请求,虽然他知道无望,但不管怎样,他都想试试。

  “她是你的青梅竹马,所以你要本王放了她?但是她也是本王的侍妾呢,这又如何而说。”

  冰消对凤茗还有利用价值,所以他当然不肯放手,再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的尊严也不容许他这么做。

  秦沁宜好心,见着凤茗不便便上前求情。闻言,凤茗心乐,一脸微笑的轻至身边,双眼不住的打量道:“秦小姐真是宅心仁厚,闺秀风范,凤茗欣赏之至。但不过冰消她始终是我的侍妾,我对她也很有感情,如今若是要放之,我这心里,情何以堪?”

  “心突然缺了一块,那种感觉必然很痛,所以......”

  凤茗说罢,微微停顿了下,接着他微靠秦沁宜,用一种只有两者才能听到的音调开口说道:“秦大小姐,凤茗素来仰慕你的贤淑,所以如果你肯嫁做我的正妃的话,那侍妾冰消,我一定放她离去,如何?”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8 20:00:52
  正文 【114】 朱砂再现

  凤茗的话,明显的带着卑劣。

  闻言,秦沁宜抬头,目光复杂的看着他,一脸沉默的表情。虽然,她是很想帮冰消和安庆和,但是她不能用那种方法帮,她不喜欢凤茗,根本不愿意嫁给他!

  秦沁宜不动,凤茗已然明白心意,此时,只见他微微勾起嘴角,一脸不然的模样说道:“秦大小姐,我是真的喜欢冰消的,所以舍不得,也不能放她走。”

  “是啊,这怎么能放呢?冰消是九弟的侍妾,即已为人妻,就何有放不放之说?这与我们皇家,也是于理不合的事。”

  凤萧上前,一脸温和,但骨子里的皇权思想,卫道主义,却满是站在凤茗这边。

  凤茗是他最大的威胁,本性和气的凤萧似是没在意这一点,又或者对他来说根本不介意,所以是说出他心里的想法。

  “九弟,侍妾私会情郎,这是严重有损害皇家颜面之事,所以不容姑且,严惩不贷,不然纲法将乱,风气无存!”

  凤萧是储君者,心中教条之意颇重。闻言,凤茗乐了,连声称道:“是!太子皇兄之言极是,臣弟必将遵从!”

  转过身,似是推卸的向秦沁宜看到,凤茗开口,命令身边侍卫上前:“来人,冰消不守妇道,败坏风德,将之关入房中思悔一月!还有这男人,竟敢混入王府挑唆私奔,妄图给皇家颜面污染,迅速将之拿下,断其双腿!”

  凤茗残忍地要打断安庆和的双腿,见此,冰消猛地一下子扑在他的脚下,苦苦哀求:“殿下,我求你放了他吧!你知道我是不会走的,他贸然前来,也只是想见我一面,罪不值断其双脚啊。求求你,我求求你!”

  冰消哀求,心中一片讽刺,她早已中了凤茗的毒,根本无法逃出他的掌心。再者,他可以让她去陪任何男人,可以和任何人上床,但却不容许她见自己的心爱之人,说什么不守妇道,败坏风德?试问这是什么道理,什么道理?

  一心想保安庆和,今生她已经无望了,不想再害一个。可是无论她怎么哀求,怎么将责任揽之身上,凤茗就是不同意,冷淡地让侍卫将安庆和抓起。

  “慢!”

  林遗音一声清喝,再也看不下去了,在场这么多人,明辨事理,却都为了一个可笑的理由拆散姻缘,迫害他人,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慢!认识我带来的,是我的侍卫,我走至王府有些迷路,故叫我的侍卫前去询问,谁知他们他乡遇故知,彼此相遇,这才多谈了一会以寄情谊,试问这有什么不妥吗?”

  “九殿下,你说他们偷情,并要私奔,试问这大厅广众之下,他们衣冠楚楚,再者我和秦小姐又在这里,他们往哪儿偷,往哪儿走?呵呵,只怕这欲加之罪,是加的不合适吧?”

  “九殿下,其实你要如何管教你的侍妾我没意见,但是如果你想打断我侍卫的双腿的话,那恐怕也不太容易......”

  眼中闪着寒光,似有一种凌厉的气息,林遗音看着凤茗,眼神微微转了过去。

  凤茗没见过林遗音此状,不由得有些怔愣,而包括在场的许多人也没见过,都对这位七侧妃感到诧异。

  凤茗迎娶,七殿下居然破例带她前来,而且在七殿下还未开口之际,她竟敢率先发难,口气咄逼,这架势,不是她太愚昧,不知道天高地厚,就是她太专宠,以致她有这个嚣张的实力!

  玉无轩轻笑,似是玩味的抬着眼,而此时的墨阑溪则没有太多表情,因为这件事貌似并没有什么他插手的余地,所以静看。

  凤芷清冷,沉默无语,看着样子不是很高兴,但至于是为什么会不高兴,他心里的的想法太多,一时也弄不清楚。

  太子凤萧轻笑着脸,听着林遗音这般说,他眼中似有什么深意,转眼对上凤芷,笑笑而道:“哦,七弟,是这样吗?事情真是如你侧妃所说的那样?这个男子是你的侍卫,而九弟他......无从处置?呵呵,七弟对侧妃,还真是宠爱有加。”

  凤萧的话,不明其意,似只是疑问,但又觉得挑拨离间,可是看那真诚良善的样子又不太像,毕竟多年以来,太子凤萧真是个老实巴交到极点的老好人!

  凤芷不想因此事多说什么,而且这件事还同时牵扯到了凤萧和凤茗两人,他不想和他们多打交道,就此给对方留下什么话柄,所以没有想帮,只是淡淡而道:“没有。这个人并不是我的侍卫,可能是混在其中一时没有发现,让侧妃她误会了。”

  最好不要在太子面前多管闲事,宫中自有宫中的生存法则,凤芷深知,心中有数。再者,他同时也是气林遗音,为了别人,甚至可以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她都可以关切,但独独对他,确实冷淡到了极点。

  心中有一种不满,所以才有了这样的决定。闻言凤茗一笑,立刻抬手示意下属执行,可是林遗音却并不相让,只淡淡的,清冷的,平静的一声道:“谁敢!”

  平静的话,似在带着无穷的压迫,她林遗音虽然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而对安庆和和冰消这两个历经重重劫难之人,她心中的澎湃与正义感,被全然激起。

  她是二十一世纪的新人类,受不了这封建压迫制度,皇权之下没有人有权,有的只是受尽苦迫的百姓,她不想见到如此,所以今日,她决不允许任何人动之!

  林遗音不让,神情清冷的不让之离去,而此时秦沁宜也坚定,只身挡在安庆和面前。

  场上之况,让凤茗的手下不知道该如何去做是好,尤其是秦家大小姐的阻拦,让他们无法唐突冒犯。

  林若洁见此,心中极度不爽,她知道凤茗有碍秦沁宜,不会对她怎么样,再者林遗音的气势,绝对有震慑人的能耐,纵使凤芷并不站在这边,但凤茗对她,还是会有些顾忌的。

  “呵,秦小姐,不是世人都说你高雅大方,贤良温婉吗?怎么今日为了个男人,居然也开始撒起泼来?诶呀秦大小姐,名节为大,尤其是像你这种未婚女子,这名节呀,是更为重要,所以我看那,你还是快些让开,免得让在场之人误会与你,还以为你是喜欢上了这个男子,心有保护呢。”

  笑着献媚,心中阴冷,看过秦沁宜,对上林遗音,林若洁继续说着,讽刺更然:“遗音啊,不是二姐要说你,只是你也太不懂事了。女子出嫁从夫,虽然你从小没有娘,缺少教养,但是临嫁前,这话我娘也是对你说过的。可是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妇德不从,还当着夫君的面唱反调,你这是想干嘛,是想给我们林家丢脸吗?”

  林若洁的话,暗自讽刺林遗音,闻言,林遗音目光清寒,嘴角微微弯起,“二姐言过了吧,说到丢人,我可不及二姐,不过是个小丑,难于二姐并论。”

  毫不留情的揭林若洁伤疤,林遗音话语夹棍带棒,与市场上一时间气氛紧张,感觉剑拔弩张。

  “音儿,不得无礼。”

  凤芷出声,不想将此事闹大,可是林遗音根本不听于他,只是定定的看着前方。

  冰消跪着,安庆和双手被缚,凤萧和凤茗静立直视,各自心中想着。

  见此,墨阑溪一把上前,想去劝说,可是正当这时,玉无轩轻笑一声,轩轩韶举,卓卓其朗。

  “呵呵,天下间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不是件好事吗?干嘛要打要关的呢?九殿下仁德其名,就乐其看到此事,如今之说,只不过是为考验其对对方心意,想知道他们俩是否能共患难?你们和比一个个那么较真,都当成真的一样呢?”

  笑的清吟,如沐春风,玉无轩一身淡白,浅浅而动,如临世的谪仙一般,飘洒风逸,温润和煦。

  一脸帅气,俊逸逼人,玉无轩与他不同,没有任何过激之言,只谦逊有加的夸赞着凤茗,表情笑笑。

  “九殿下这是好心,是在考验他们两人的情谊深不深,因为这样一来他才比较放心,放心的让冰消随之离开。你们都误会了九殿下,以他之名,又怎么可能会做出如此拆人姻缘的事呢?再者,今天我们这么多人在场,万一此事要是传了出去,这不是与九殿下的形象不和吗?是会影响声誉的,所以玉无轩不才,无论是怎么想,都觉得九殿下不会做出如此不智的举动来,你说我说的对吗,九殿下?”

  玉无轩表面浅笑,但实则话语里却在逼着凤茗,他的意思是在告诉凤茗,如果近日他要做出什么不妥之事,他不介意用他天凌第一公子的声势帮他宣传宣传。

  笑的如狐狸般狡诈,但偏偏是个风雅佳公子,此时转身对上林遗音,玉无轩戏虐的朝她眨眨眼,然后修手轻抬,不着痕迹的带下了墨阑溪那轻拉着她手臂的手。

  秦沁宜怔愣,满脸复杂的睁着眼,看着前方,她心中五味陈杂,不知是何感觉。

  认识玉无轩五年,怎么会多少不知其性格?他这个人,虽表面温煦,但内心里却冷漠无情,所以按照他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出言帮安庆和他们。

  可是现在,他帮了,而且还那般巧合的逼着凤茗没有退路,他这么做,目的都是为了林遗音,顺着她的意,成全她之所想。

  玉无轩,你是真的从心地爱上林遗音了吗?秦沁宜不语,满心伤痛,虽然说好要放弃,但真的做到,却并不太容易。

  将脸瞥向一边,不去再看眼前,秦沁宜忍着心中的痛,低低的垂下眼。

  秦沁宜不争,正是因为她太爱玉无轩,所以真心的希望他能拥有自己心爱的姑娘,可以从此幸福的生活!可是一旁的季情不然,在她心里,从来都是受着荣耀,所以她认为爱了就要拥有,并且是独有,是霸占!

  玉无轩的意图其实很明显,从他那站在林遗音身边的身影就能看出,季情火大,气的不能自已,于是不由上前一步,不同观点:“表哥此言差矣!九殿下虽未厚德,但并不代表可以让对方随意欺侮。这个男人,他根本就是蓄谋要让我皇家丢脸,试问这种行径,我们又怎能姑息?必定要按太子所说那般,严惩不贷!”

  “太子妃所言极是!正所谓‘不已规矩,不成方圆’,殿下他绝不能姑息于此,助长那些人的嚣张气焰!”

  林若洁适时插嘴,因为同样不希望林遗音得逞,她很快的便和季情站在了同一战线上。

  玉无轩淡笑,并不多语,只是在轻挑着林遗音的同时,一脸和若的瞟向凤茗,仿佛一切都成竹在胸,但又毫不在意。

  凤茗低思,心下思考着怎么办。

  对于玉无轩,他向来知道他不简单,可是这些年来,他始终没有看透他,不知道到底他的底细是什么?

  有时候人越是看不清,心里就越是忌惮,虽然凤茗是打从心里不想放冰消离开,但是对于玉无轩的干扰,他得慎重。

  林遗音没有想到在这个场上,当所有人都与她反对时,玉无轩居然会站向她这边,而且还这般的毫不掩饰?嗯,难道是他的脑子坏了?进水或被踢了?

  抬头看向玉无轩,林遗音想探究,却正巧对上了玉无轩那双漆黑幽深的眼眸,璀璨繁星,漂亮深邃,仿佛下一刻便能将人吸入进去,再也逃不出来。

  眼眸和眼眸的相触,似有什么东西在隐动,此时那季情一看如此,顿时愤怒的无以复加!她在也忍受不了任何一次少主对她以外的女子好,所以她一声厉喝,向着那两个抓住安庆和的侍卫斥道:“都反了吗?没听到你家主子和太子殿下的意思吗?还不快点下去执行,站在这里犹豫什么?”

  季情的一句话,再加上凤茗好久没有做声,两个侍卫为难,慌得就要将安庆和拉下去。

  这时,冰消阻拦,一把拖住他们,口中求着,不让行动,于是推搡间,拖拉间,场面混乱,季情趁机从袖中摸出一根毒针,迅速的刺入安庆和的死穴,悄无声息,不知不觉。

  “芳儿!”

  “庆哥!”

  安庆和与冰消手相拉着,因两人都不会武功,所以动作吃力,而就在这时,当他们冲破拉扯,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时,面前安庆和突然口喷鲜红,居然是连最后一句话都没有说完整,便直直的面朝下倒下,再无动弹!

  “芳,芳儿,我们,我们......”

  不知道安庆和想要说什么,总之带着这最后一句未完的话,他倒在冰消面前,再没了呼吸。

  这一场突来的变故,让所有人措手不及,尤其是冰消,当她愣愣的站在那里,身上染着安庆和喷出的血,她嘴巴张的大大的,但就是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林遗音一怔,猛地上前看去,她没看到是谁下的毒手,但是八成中,她已经猜到是谁!

  为什么,为什么季情要如此狠毒!冰消与他何干?安庆和又与他何干?她要这样害他?

  没有人对安庆和下手,唯一的解释便是季情用的毒针!之前她是见过她动手的,所以自然明白!

  心中忿怒,那是一条人命,但却就此这样无声的倒在面前,季情刺的是死穴,所以即使是知道她身上有解药,但那也是无济于事,所以林遗音上前,毫不犹豫的一拳打在她脸上,用尽所有力气,用尽所有愤怒!

  一拳袭来,口角喷血,因为没有预料,季情整个人猛地向后倒去,约莫飞出半米,重重的摔在地上!

  心里恨意,一拳难抵,愤怒中,林遗音欲再上前,可是这时一旁的凤萧扶起自己的爱妃,口中怒道:“七弟,这是怎么回事?你都不管管你的侧妃,任由她这般的蛮横打人,简直无法无天!”

  凤萧怒喝,不满地看向凤芷,见此,凤芷上前,想拉回她,可是此时,玉无轩却一把带过林遗音,口中笑道:“是不是无法无天,太子殿下言过上早了吧?”

  笑的对上季情,眼中却冰寒一片,玉无轩一记飞叶弹过,虽看似无力,实则却罡风强劲,直在季情面前划过,割断了她鬓边的头发。

  季情的动手,玉无轩心里很不高兴,他这一举是在告诉季情,不要以为她是父主直接派来的人,就可以肆意妄为,不染他可不会在手下留情!

  一切顾虑大局,再者如果不是因为玉擎彻的命令,按他的性子,早不会容忍,一定一早......

  玉无轩沉起眸,紧拉着林遗音,见此,季情盛怒,不禁脸上燃烧,火辣辣的疼,就连心里也是如火焰般,愤怒正旺!

  少主又在帮她!又在帮那个贱人!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拳头握起,看着断发,季情怒目,一张绝色的脸蛋隐隐扭曲。

  场上凤茗适时沉默,看着凤萧和凤芷,皆脸色都不大好的对上玉无轩,于是不由间有些笑意。

  从来清风般淡若无心的第一公子,居然今日会为了一个林遗音而强出头,到底此举他是想气凤芷?还是另有他意?凤茗不明,想看看情况。

  场上气氛很冷,林遗音没有太多时间顾虑其他,而是万分难过看向冰消,只见无声中,她泪珠断线,一滴一滴的掉了下来。

  没有开口,只是笑着,看着安庆和,冰消沉默无声,只嘴角的牵扯越来越大,越来越深,直到深得她无法承受,这才猛地一声吼出来,悲痛欲绝!

  “啊......”

  一声仰天,撕心裂肺,带着满满的绝望与哀伤,冰消双膝跪下,伸手抚着安庆和,嘴唇哆嗦,轻轻而喃:“我活着,就是为了再见你一面,可是如今你死了,我一个人又有什么意思再留着?”

  “庆哥,天秀星也是石化后合并,也许只有我们死了,才能真真正正的在一起,永不分开,永不离弃......”

  冰消的话,很轻,几乎没有人听到,但是此时的林遗音却听得真切,不由心中揪痛,上前一步,“冰消!”

  想说些什么,但却是被冰消的表情所怔住,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既充满着绝望,又满是幸福,仿佛游走在世界边缘,下一刻便要随时而去。

  “七侧妃,秦小姐,谢谢你们让我见上了庆哥最后一面,虽然这一面很是短暂,但是我还是由衷的感谢,谢谢,谢谢你们的相助,谢谢你们的恩德,我万芳儿今后无论在哪,都会成心的祝福你们,为你们祈祷。”

  头,慢慢地磕下,对着林遗音,对着秦沁宜,此时冰消自嘲,手慢慢伸进衣袖。

  她本已中毒,中了凤茗用以控制她的毒,所以这一生注定是要死的,他无时无刻不在准备,准备那一天的到来。

  一个药瓶摸出,毫不犹豫的喝下,扔掉药瓶,冰消流泪,自是满脸笑容的仰面对天,声音嘲讽:“命该如此,我无从抵抗,但是最起码这终结在我,不由他人!”

  朗朗笑声,吐着鲜血,冰消无力,最终虚的倒下,倒在安庆和身边,彼此手紧紧相握,永不分开。

  一场相见,最终演变成了诀别,看着眼前倒着的两人,林遗音脑中似是有什么划过,身体熟悉的冲撞有再次涌现,满满的澎湃,喧嚣!

  “玉擎彻,我命该如此,无从抵抗,但最起码死法,我可以自己决定。今生爱上了你,是我柳如霜最大的过错,但愿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不要,不要再遇上你。”

  耳边,痛彻着绝情的话,林遗音眼前,往事一幕幕的展现,而与此同时,她身体的两股气息撞击的激烈,只见微微光芒中,那一抹朱砂显现,殷红耀眼,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甚!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8 20:01:12
 正文 【115】 浮生记忆

  画面一下子浮现,并快速的闪过,这不知道是不是能称之为记忆,但却满满的,如潮水般袭着,在眼前涌动,划过脑海,铭刻进心。

  记忆的琴弦被拨动着,往事一幕一幕,林遗音双眼紧闭,任那些肆意潮流。

  身体在冲击下,痛的无法控制,而伴着那些冲击,林遗音额间的朱砂却愈显愈现,那殷红的,带着微微光芒的一点,如今在这强大的气息下,却满是艳丽,夺目逼人!

  “玉擎彻,原来从头到尾,你要的始终都是我圣族之势,你不爱我,只是有目的的接近我?呵,好,既然你想要,那我就成全你,圣司我可以不做,命我也可以不要,只是玉擎彻,若生有来世,我绝对绝对不要在认识你!”

  眼前,一个倾城绝色的女子,满是自嘲地说着,脸上笑容璀璨,只是静静的看着面前俊美无双,丰神俊朗的男子,以及站在男子身后,一个与她有着几分神似之人,慢慢地,转眼讽刺。

  女子笑着,当着男子和另一个女子的面,傲然地举起药瓶,一口毫不犹豫的喝下,那决绝的表情,冷傲的气势,终是轻狂的转身,纵身跃向天际。

  “娘,不要,不要......”

  双手紧捂,满是揪痛,呢喃中,林遗音低低的念着,胸中之息更甚,额间朱砂闪耀。

  闭着眼,直直的站立,身外好像形成了一层气涌,林遗音颔首,思绪沉浸在回忆中,直看得场上几人僵怔的身子,无法动弹。

  “音儿,娘希望你这一生平平淡淡,快快乐乐就好。圣司之责何其沉重,娘不想让你孤独承担。这天下与我们何干?这责任又与我们何干?圣族圣司从来都是为了命运而存,终又何曾真正为自己活过?”

  “音儿,娘从来就不想当什么圣司,可是自神迹出现的那天起,娘就注定已是这命定的牺牲者。”

  “圣族圣司,从来都不是世袭,只是随机的出现在圣族之人中,以神迹为证。音儿,娘没想到你会是下一代圣司,而且你的神迹,是多少年来最具强大的一个,无人能及。”

  “音儿,神迹越强,就代表着力量越大,娘真的很害怕,害怕音儿会出什么是,就如同两百年前的星落灭国一样。”

  “每一次强大神迹的现世,都有着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娘不想娘的音儿有什么事,只想你简简单单,快快乐乐的生活.....”

  耳边不断响着那温柔的,但却是满是关切的话,林遗音皱眉,脑中情形一幕幕划过。

  “音儿,作为圣司,是很孤独的,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有的只是背叛,和那带着目的的接近。”

  “音儿,娘没用,不识人心,看不清究竟谁是有着怎样的面目?所以娘输得彻底,输得一败涂地。”

  “他接近我,是有目的的,音儿,娘虽恨你爹,但是同时最恨的.....还是我自己。我不该喝那药,纵然他想让我死,我也不该喝。音儿,那药世上无解,喝者必死,娘当时生无可恋,所以一饮而尽,可是娘没有想到,娘当是已经有了你,让你那么小就承受毒侵,饱经痛苦。”

  “娘服毒未死,事后就已经觉得不对劲,因为纵然圣司之力强大,但在‘绝殇’毒下,充其量也只能撑过三天。”

  “娘活了不止三天,三十天也相安无事,一开始娘以为这是意外,于是在等死的同时也到处游历,沧漠,祈澜,天凌,就想着那一天走到哪儿算哪儿,就是死,也要死在外面。”

  “娘去了沧漠,到过祈澜,最后在往天凌的路上昏倒了,一开始娘以为终于大限将至,可是当人醒在林府里,看到林渐鸿时,这才知道有了你的存在。”

  “音儿,你天生神迹过人,所以尽数吸了‘绝殇’之毒,可是虽然你因此救了娘,但却是一出生时便身中剧毒,无力医治。”

  “音儿,你是娘的孩子,是娘唯一可以相依的亲人,虽然娘恨你爹,但对于你,却满是爱怜。娘不会让音儿死,纵然是倾出所有,也必定要续你一命!”

  “你是圣族第二十六代圣司,但娘却打心里希望你不是。这世间人心险恶,到处充满了算计与背叛,娘希望音儿一辈子快快乐乐,就如同平常人家的女子,长大嫁人,相夫教子......”

  “娘用一生的功力渡之,压制了你体内的‘绝殇’,而同时又封住了你额间的神迹,这样他们就在无法知道你的存在,而就不会对你有威胁,只是可怜了我的音儿,终身受毒之困,身体羸弱......”

  女子的话,越来越清晰,随之而见得,便是月如霜那绝美但又伤痛的眼神。

  心底,那满是属于母女的亲情被全然揭开,林遗音睁眼,记忆一瞬间全部显现。

  “娘,柳如霜......”

  口中低语,气息相撞,压制的封印被解开,朱砂神迹带着往昔的种种,所有的一切,都明白了。

  “音儿,娘逆行之事,将自身功力相渡,终逃不过大限,命不久矣。娘从不畏死,只是在不能陪着音儿,看音儿长大,嫁人生子......娘让小桃陪着你,她是圣族第二十六代圣使,终身守护圣司,如果说这世界上,所有人都背叛的话,那么唯一一个,小桃不会!所以音儿,好好活着,娘永远祝福你,无论是在天上,地下。”

  “人心险恶,终难预测,音儿,永远守护好你的心,不要让他轻易为任何一个人痛,尤其是......男人。”

  最后的话,慢慢消散,弯下腰,捂着胸,额间朱砂显得鲜艳,阳光下竟是灼灼谣言,闪动光芒!

  懒洋洋抬眼,仰望天空,终是无形中,一股强大气息迸发,奔涌而出,直上天际!

  众人想上前,但却被逼的无法,他们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只知道冥冥中有一种力量,让他们无法靠近。

  季情冰着脸,不敢相信这样的是居然再次发生!

  如果说上次她还只是怀疑,将事情报告给了玉擎彻,而如今,她却是十之八九的肯定,林遗音她是圣族之人,甚至还有可能--

  不!这不可能!她怎么会是,怎么可能会是——

  季情乱了,心里不住的翻涌着。而一旁不太明白其中道理的凤茗和林若洁则满瞪着眼,诧异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凤芷和墨阑溪想要上前,可是一种无形之力逼得他们退回,只停住看着。

  而这时,一记皱眉,气息更威,之似乎是达到了极致般,林遗音在风林杨动时,整个人猛然一愣,接着微微倒下。

  气息的压迫不见了,林内也恢复了平静,林遗音倒下地上,就如平常几次一般昏了过去,只是不同是,这一次,那朱砂为隐,仍是鲜血的,夺目的,印在额间!

  方才的异动,场上因为没有一人是圣族之人,所以他们并不知道那些对圣族之人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

  虽然他们不知道,但此时正身在宸府内的小桃,还有那奉命前来查探的圣司亲信,以及那远在万里之外圣殿中的现任圣司,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收受到了感应,那种只有圣族之人与真正大圣司之间的感应,意味着从今以后,一切将都会改变!

  “小姐,你还是、还是冲开封印了吗......"

  宸王府中,小桃正在林遗音房内整理东西,却在这一瞬的感应间突然僵住,整个人不由的跌坐倒地上,满是失神,口中喃喃,脸望向门外。

  凌州城内,正四处查探的圣司亲信恭也停住了脚步,只见楞怔中,他捂着胸,猛地一步转身,满是飞快的向感应最为强烈的地方而去,方向正是宣王府.......

  柳霜霜于圣殿打坐,静思中,她没有任何表情,可是终是一瞬间的皱起眉头,身子一下子站了起来,脸色大变!

  是她?是柳如霜!如此强烈圣司只应,相信每一个圣族之人都有感觉到了!柳霜霜扶着殿柱,手紧紧地握起,沉着脸,神色复杂,终是紧咬着唇 ,缓缓低道:“姐姐,你还没死吗?还没吗......"

  眼睛慢慢敛起,里面杀机直现,暗恨中,柳霜霜只顾着心绪不宁,而似乎没有发现这一次的感应好像与昔日不同,是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应,比之曽经她姐姐柳如霜的神迹之力来的更甚,更强!

  林遗音昏去,所有的气息皆为消散,此时神迹之力来的更甚,更强!

  林遗音昏去,所有的气息皆为消散,此时玉无轩一个上前,轻身而起,在秦沁宜那丝毫没有意外的注视中,双手紧抱起林遗音,快速的点跃离去!

  “玉无轩!”

  凤芷大怒,为什么每每他的侧妃,最后却总是让别人去抱着!所以身下动作,猛的跟了过去、

  凤芷跟着,墨阑溪也紧随其后,此时他心里真的担心林遗音,想确定她究竟有没有事。

  两次朱砂显现,到底意味着什么?墨阑溪不知道,但是那满是不安的直觉告诉他,这事不简单!

  三人离去,季情恨得要死!此生她最为上心的两人,却同时为着一个女人跑了,而且那女人还并不是她!这种羡慕,这种嫉妒,折磨的她都快发了疯,带着身上的伤痛,喉中满是腥甜。

  凤茗和林若洁见此,没有再有何动作,只是示意这着侍卫归位,平息一切。

  没有人在意,想着这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可是这时,一向好言和善的太子凤萧却望着那离去的方向脸色微动,眼中满是异色划过,低低的,口中微念:“呵,朱砂神迹......"

  ......

  凤茗的喜庆落幕,众人都各自回去,太子行宫中,季情独自坐在榻旁,凝思沉虑的这一切种种,心里谋划,无数之计涌出。

  她该怎么做,才能尽快解决掉一切,顺便解决掉林遗音,完成主上大计,从此呆在少主身边?季情苦思,心中策划。

  她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少主如今,对林遗音不是一般,他不能冒这个风险,让所有的不可收拾一并而发,无法挽回!

  所以,她必须要尽快行动了,蒋所有的不对都扼杀在萌芽状态,不然她无法想象如此下去,事态究竟会演变成一个什么状况?

  季情冰冷,盘算谋划,而正当这时,凤萧走了进来,温柔的双手轻护着她,口中不住的关切:”怎么了情儿,身子不舒服吗?”

  “没有殿下,我只是在想些事情。”换了一副脸面,和颜悦色,季情温柔的对上凤萧,轻轻而答。

  见此,凤萧一笑,跟着坐下,表情是机器和善的开口道:“哦,没有就好,我还真怕日里之事吓到你呢。”

  伸手抚摸着季情的背,慢慢的,一点一点带着情欲。

  熟悉的感觉,明白的手法,当风萧伸手从她的背后转而探入裳内,由后来到面前一手紧握着她胸口的浑圆,并不断的揉搓挤捏时,季情心中有些愤怒,很是不满、

  不知道这是她的 幸,还是不幸,成亲一年多来,凤萧总是要她不够,动不动就要和她交欢,享受鱼水。

  一开始时,她很得意,毕竟一个男人对她的身子不腻,这是她的本事,也是荣耀!可是随着日子久了,她却开始慢慢的厌恶。

  凤萧不是她所爱之人,所以长期下去,会有厌烦。再者,凤萧要她,让她有很大程度上怀疑他只是在泄欲,因为从来他和他做时,没有前戏,直接上去,有时候甚至不顾她的意愿,并用着强。

  凤萧解释,那是因为他太过爱她,太想得到她的身子,所以每每迫不及待,无法控制。

  可是,事实真的如他所说的这样吗?她心里,总是有怀疑。

  她被玉无轩打伤,不能运气,也不能太过激烈,可是凤萧却一次又一次的向他索爱,不知节制。

  她想不从,却不能抵抗,因为抵抗在他面前根本毫无作用,就如同现在一般,很快的,他便被他压在身下,衣衫解开。

  今天她强行运气,以致旧伤重发,而且还中了玉无轩反射回来的三针,局部麻木,最后又被林遗音狠狠地打了一拳,脸上到现在还青紫着,即使是涂了化瘀之药但仍是觉得牵连着痛!

  她这样子,真的不想欢爱,没有力气,也没有心情,可是凤萧却死死的压住她,衣裤而退,高架起她的双腿。

  “情儿,你真美,我控制不住!”

  一个纵身,没有任何前戏,凤萧就这般刺了进来,疼的季情满是皱眉,痛苦的哼出声来。

  “情儿,怎么办呢,我就是要你不够,怎么都不够。”

  身子前顶,规律而动,凤萧边说,边宣泄着自己的感情。

  这时,季情怒火,躺在榻上,她虽无法阻止凤萧,但却是第一次对他板起了脸,声音严厉:“殿下,你怎可还如此沉迷?凤茗已经封王了,很快就威胁到你太子的地位,你不去做些什么搬回局面,却是如此行道,难道真是想将储君之位让人吗?”

  “情儿,你说到哪里去了?九弟他怎么会威胁到我?他平是为人忠厚,而且还和我关系甚好,又怎会做此大逆不道,遗臭万年之事你多虑了,快别想了。”

  身子迭送终,凤萧笑笑的说着。

  闻言季情不满,双腿夹紧了他,开口回道:“殿下,你就是心太善了,把人想得太简单,所以才让凤茗得寸进尺于此!那凤茗狼子野心,早就觊觎皇储之位,殿下如果再此放任下去,将来定会有一天后悔莫及!”

  在这个时候说这些,季情也不想,可是她忍不住了,体内的冲撞越来越觉得难受,再加之身上的伤,让她不得不选择如此。

  凤萧似乎没有太将季情的话放心上,嬉笑中,他加快了动作,嘴上俏皮的说道:“情儿,其实我哪有就此放任?你看我这不正努力着嘛,好快一些生个儿子出来,巩固地位呀!哎,真是的,成亲这么久,我都这么勤奋了,怎么情而你还是一点怀上的迹象都没有呢?奇怪......”

  凤萧自语,身子不断,直气的季情再也不理他,闭着眼,发起脾气。

  一见人儿生气,凤萧知道言错,于是歉歉的垂下眼眸,口中说道:“我能怎么办?父皇宠爱凤茗,要封他为王,我根本挡不住啊。这种事情,全凭父皇心性而定,如果父皇喜欢他,我做什么都没用,但如果父皇不喜欢了,那我即便是什么都不错,他也会觉得我好。”

  凤萧的话,似乎委屈,在最后一记撞击下,身子一顿,炙热日出。

  季情本是生气,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他这些之后经销了怒气,心中底思,认真投入。

  对啊!想要决定的关键,不就在当今圣上手中吗?如果她有办法让圣上听信与她,那这些事情,不就一个个全部而解了吗?

  季情暗想,微睁的眼眸中透着异光。见此,凤萧翻身而下,在轻抚了她头一下后,穿衣起身,如平常般出去,没有回头。

  良善的面容,单纯的心地,太子凤萧,向来就被视为宫中有史以来最好欺压的太子,可是谁人知道在他那好欺的表面下,却藏着一颗怎样的心?

  仰起脸,冷笑着,凤萧起身,走了出去。而身后,季情脑中不断的思考着他那最后一句话,全然不知对方的深意,话中有话。

  ......

  “殿下,请浸身。”

  来到一间屋子,迎面而来一人,在见到凤萧后,立刻引他上前,赤身跨进一个满是药草浸泡的桶内。

  “嗯。”

  坐在桶内,双目紧闭,凤萧一改平时和善之样,而满是戏冷的奸笑,嘴角轻扯。

  “赤朱,我的计划......就快要行动了,所以吩咐下去,全军整装,随时待命!”

  手臂一抬,缭绕着雾气蒙散,朦胧中,凤萧的表情看不真切,但隐隐的,赤朱感觉他在笑,那种得意的狂笑,无声,但却阴冷!

  “殿下,太子妃她,真是对圣上......”

  “放心吧,这个局,我摆了这么多年,我不会允许,也不会让它有机会出错。十日,最多十日,十日后,所有的一切将全部改变,我--太子风萧,才是这天凌真正的主宰!”

  赤朱听言,弯腰致敬,此时,他想起一件事,不由开口说道:“对了殿下,你以交合之道将蛊毒传至太子妃体内,这次计量尤为,所以自身也受了些侵害,必须在这药沐中多浸泡上十二个时辰,以此除了。”

  “嗯,我知道了。”

  闭着眼,不去对看,凤萧微笑,脸上表情阴险。他对季情下毒,从一开始要娶她的那时候起,他就已经计划好一切。

  通过交合,每一次将蛊毒种入,这便是他为什么明明不喜欢季情,却一再的向她索爱,急切地进入,而事后又毫不停留的离开。

  中毒之人,必事先服毒,然后通过交欢将毒种至对方体内。这是一种极其阴狠,相应的所炼之蛊毒也极其厉害!所以为怕体内有残毒留下,凤萧他都必须在事后第一时间进入药筒,以药力将毒逼出。

  季情是他的一枚棋,一枚用于决胜的棋,他等了这么久,而现在,终于可以将她派上用场!

  “殿下,有件事属下不明,既然殿下想通过交合之法将蛊毒传至圣上体内,好完成殿下的大业,那殿下为何不直接选择一些圣上身边的妃嫔,而非要绕个圈子兜这么大个弯,最后选择太子妃呢?毕竟,毕竟妃嫔与圣上行事比较正常,而太子妃她......”

  “放心吧,赤朱,她一定会去的!再者,种毒之术凶险万分,非功力者不能承受,我父皇身边那些妃嫔都是些娇弱无力之人,又怎么可能受得住这般阴狠之毒呢?所以也只有季情这会武的身子可以抵之。”

  “还有,其他妃嫔?他们长得比季情美吗?我父皇多年阅女,一般蒲柳之姿尤其能进得了他的眼?所以为了制胜起见,当然季情......当仁不让,哼哼。”

  凤萧冷笑两声,闻言赤朱没再说什么,而是行礼告退,让凤萧好好去毒。

  蛊毒在男子体内之狠不比女子,稍有不慎便会引起大祸,一命呜呼,所以凤萧对此极为小心,绝不容许有任何差错。

  赤朱离去,房中只留凤萧一人,暗笑中,他仿佛看到了十日后登高远眺,一呼百应的样子,不由得嘴角轻勾,奸邪而扬。

  有了憧憬,又想起其他,此时闭目,凤萧轻拨着水,在回忆起白天看见的情景时,口中低然,微微而道:“朱砂神迹?圣族圣司?想不到那林遗音......呵呵,妙,甚妙。”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8 20:01:34
  正文 【116】坦言

  房中林遗音沉睡,额间一点朱砂显现,小桃面色复杂的站在床头,看着那抹朱红,神色交结,“小姐……”

  今天,她明显感觉到了神迹的力量,这是他们圣族之人与之相互的感应,从那一刻起,她便明白,夫人的封印是被冲开了,小姐她……想起了一切。

  “小姐,我们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吗?”弯下腰,握住林遗音的手,小桃嘴抿,紧紧深看。

  她明白一切都已揭开,已有了面对的准备,可是当她真看到玉无轩抱着小姐而来时,那艳红的一点,还是深深的,灼痛了她的心。

  夫人千辛万苦所做的一切,到头来却终抵不过这命运,其实是啊,小姐是上天所选的神迹之人,又怎可能真的一辈子平平凡凡,隐没于世呢?

  这是上天的安排是吗?是要让小姐背负起责任的安排吗?小桃深看,嘴角似有苦涩。

  “小姐,无论你今后会有什么决定,小桃都一直会陪在你身边,永远不离、不弃……”承诺的誓言,小桃说着,接着伸手慢慢抚上林遗音的额头,在那里轻轻的摩挲,小心来回。

  小姐的脸色,如以前好的多了,以前总是病中苍白,而如今却略显红润,似是气息调和,换骨脱胎。

  “小姐,你比夫人美呢……”

  闭上眼,回想起从前,小桃深做了个呼吸,嘴角微笑,“小姐,你是小桃至今见过的,最美、最漂亮的人呢,既得夫人的貌,又得……”

  一句又得谁的什么,小桃没有继续,只是眼下她的神情却分明诉说了那段不想提及的事。

  不想提及的事?是什么?是当初柳如霜的事吗?可是那明明都是十六年前的事了,小桃今天不过十四,又何以会知道当初种种……

  小桃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这是她的视线不由的瞟到门外,在看到那两个伫立的身影时,不由神色深沉,静默无言。

  嫁凤芷,本事想着如果小姐就此平淡一生,以凤芷的心性,是绝对的良人,可以保护她一辈子。

  可是如今,事情好像变了,小姐看似并不对凤芷动心,就连曾经那般深爱着的玉无轩,她都再不看二眼,还有墨阑溪,究竟小姐对他,是出于怜悯?还是真正心里的好感?小桃摇头,嘴角微动。

  她看的出,门外的两人,凤芷和墨阑溪,他们如今,是真正关心小姐的,不然也不会在外徘徊了那么久,都不肯离去。

  还有玉无轩,今日当她看到他将小姐抱回时,虽然他什么话都没有说,依然是那副淡笑云清的风逸样子,但是作为女人的只觉告诉她,他的视线,却是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小姐,深邃、专注。

  “小姐,到底在你心里,你是怎么想的……”

  深深的叹了口气,小桃不知如何,她希望再不要有第二个柳如霜,所以对于林遗音,她心里……

  房内静悄悄的,由小桃服侍,门口,墨阑溪徘徊,此时他知道林遗音还没有醒,所以没有进去,只是不断的焦急等待,神色切然。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两次的朱砂显现,让他明白此事并不寻常。可是虽知不寻常,但他却不知道该如何相帮,只能一个劲的守候在门口,等着人儿醒来。

  凤芷不说话,没有像墨阑溪那般走来走去,他只是静静的负手而立,脸色沉淡。

  此时的他,心里好像有了什么决定,一直以来,他都认为他喜欢的是季情,可当今天他看到林遗音向季情挥拳时,他的心里,居然没有半丝的疼痛。而反之,当他发现林遗音异状时,还有是她被玉无轩抱走时,他的心里,满是不安,那种害怕失去的恐惧,让他下一刻心里觉得很疼很疼。

  从那一刻起,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原以为是厌恶,但却不知何时对方已悄悄的进驻了他的心,等到他蓦然发现时,她已经驻的很深、很久,让他无从所措,甚至应接不暇。

  到底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里,慢慢有了她?凤芷不知道,但也许知道,但一开始,却并未意识……

  他不想她走,不想失去她,所以这一刻,他是慌乱的。他不明白为何接二连三的她额间会出现朱砂,但是每一次出现时给他带来的震动,却是极其的大。

  林遗音的身上,有很多秘密,那强大的气息,那莫名的印记,这一些,他都没能想的清楚。不过,虽然有些他不明白,但是他心里明白的是,心已失了,便再也收不回来……

  转眼看向房内,床中之人还静静沉睡,凤芷低低叹了口气,终是缓缓的,闭上双眼。

  宸王府外,玉无轩倚着树干,脸上没有一贯的笑容,而自送林遗音回府后,便一直这样静静的倚着,沉默无言。

  朱砂再现,且再没有消散,虽然他玉无轩不是圣族之人,没受到那彼此的感应,但是聪明如斯的他,又岂会猜不出这其中的道理,又怎会不明白神迹之现对于圣族而言,将会有着一番怎样的波涛。

  林遗音,你是真正命定的圣司,对吗?

  睁开眼,思绪而止,玉无轩眸里深邃,表情凝然。

  “少主!”

  一旁,申的身影闪了来,他对着玉无轩微微一拜,接着便径自开口,低低讲道:“少主,属下按你的吩咐去林府查了查,据知林三小姐的娘亲月如霜平时为人性淡,很少出府,终日住在林府别院,所以见过她的人极少,也鲜有人知道她的来历,只道是当初林渐鸿在行军途中救回的女子,没有家人,孑然一身。”

  申说罢,递过一张纸,这是他从林渐鸿房中找来的画像,想着给玉无轩过目。

  接过画像,玉无轩随手展开,想看看其中之人究竟是个什么模样?可是只一眼他便明白了全部,视线再无回转。

  这相貌,不是同如今圣司柳霜霜有几分神似吗?他明白了,所谓月如霜?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她的真名,应该是……柳如霜吧?

  柳如霜,第二十五代圣族圣司?传说她不是早在十六年前就已经身亡了吗?何以一直活着,至到四年之前?

  玉无轩拿着画,心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复杂,虽然他不清楚十六年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但是以如今的情形看来,那其中,纠缠颇深。

  ……

  躺在床上,幽幽的转醒,似乎是记起了所有的事情,林遗音此时,神色平静,眼中是一片清明。

  “小桃……”

  一句“小桃”,没有它话,林遗音睁开眼,脑中过往,尽数而现。

  她是林遗音,不,严格说来,她其实应该姓“柳”,她娘柳如霜,是圣族第二十五代圣司,只因十八岁是遇上了一个男子,便从此命运,因此改写。

  世上少女皆思春,从来都只生活在圣谷中的柳如霜,向来对外界有着向往,可是自两百年前星落灭国,圣族便有着祖训,再不准族人踏出圣谷,尤其是作为圣族主领的圣司。

  柳如霜心中向往,有时会偷偷溜出去玩耍,本来一切相安无事,没有任何发生,可是这一切,终在一日她偷溜出时遇上了个男子,并被他的一举一动所吸引,最终义无反顾的爱上了他之后而全然改变。

  柳如霜爱的投入,一心一意,原以为她会是这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可是熟知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精心的算计。

  同时被两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背叛,她爱的人,弃她、绝她,从一开始的接近,就有着目的。

  他并不爱她,只是想她万劫不复,他和她的妹妹根本就早已串通好了,诛她,而助她。

  柳霜霜夺圣司之位,可以给他很多,而她也从没想过原来自己的亲生妹妹居然从小就对她抱有愤恨,只因这一代的朱砂神迹是降在两人身上,她与妹妹额间都有,但只因妹妹的微浅,根本看似不出,所以便自动被忽略,没有继承资格。

  只要有她的存在,她的妹妹就一日没有抬头之日,所以她和那个男子合计,一起致她于死地。

  为了个圣司之位,姐妹相残,爱人背叛,她的心里,真是绝望,所以她毅然决然的喝下了那剧毒绝殇,想着本事生命的终结,却不想一个小生命,已经悄悄孕育。

  她林遗音,是天定的第二十六代圣族圣司,所以自小神迹过人,灵力强大。她的记忆,出现在她生命开始的那一刻,所以当还是胎儿的她,在柳如霜腹中时,便已经有了她所经历的记忆。

  她是记忆着柳如霜喝下绝殇的,那是她痛苦的开始,所以一直藏在心底最深处,但绝望时,冰绡以同样方式喝下毒药时,她的心弦被震动了,记忆也随之全部涌现!

  “小桃……”

  微微的,轻支起身,看着小桃,林遗音脸上露出了一抹亲切。

  小桃是她的护卫,虽然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的模样,但是事实上,却已有十九了。

  圣族圣使,终生守在圣司身旁,小桃为了她,宁愿自服禁药放弃成长,这份情谊,终是她无以为报。

  “小桃……”

  醒来的第一件事,开口轻唤,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她还有什么最亲的人的话,那答案便无疑只剩下一个。

  “小姐,公主,你……都想起来了。”

  听见叫唤,连忙上前,小桃看着林遗音,口中虽是疑问,但眼神中,却满是肯定。

  圣族对圣司的称呼是有些不一样的,为圣司者,如果未成亲,那族人便一律称之为“公主”,所以此时,小桃虽然嘴上问着,但是话语里,却已经改变。

  “不要叫我公主,我只是你的小姐。”

  轻摇着头,半倚在床边,林遗音定定的看着小桃,神色中有着一种从未有着的认真。

  “小桃,也许是时候该向那两个人摊牌了,我娘的仇,绝殇之毒,我必须要让他们,讲个清楚……”

  “小姐,决定了吗?夫人拼尽一切才换得了你的平安,你如今,真的决定要这么做吗?”知道林遗音指的是什么,小桃出声,自来“报仇”只说,小姐心中一直挂着,所以她……

  “小姐,夫人希望你这一生平平安安,不要理会那俗世纷扰,这天下之事本与我们没有关系,我们又何必……”

  “小桃,如今之势,你认为我们还有可能如从前一样吗?柳霜霜她觊觎圣司之位,怎能容的下我?更何况就算她以前不知道我的存在,但我相信自我神迹复苏的那一刻起,她便已经明白,正想杀我。”

  “小桃,我从来都不是个好人,虽然事实上我根本不屑什么圣司之位,但是他们欠我的,欠我娘的,我一定讨回,而且加倍!”

  林遗音缓缓的说着,眼神坚定。

  见此,小桃微切,上前一步:“小姐,我不想你有事,复仇之举,凶险万分,柳霜霜篡的圣司之位十几年,根深蒂固,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动摇的。”

  “可是如果我不动她,她就会来动我不是吗?我与柳霜霜,两者只能存其一,曾经我有娘护着,所以没事,但是如今身份爆出,你想她还会无动于衷么?”

  林遗音的话,带着疑问,说的小桃哑然,因为事实上,自她那日看到柳霜霜派出的亲信时,她就知道,柳霜霜的心中,是绝对容不得小姐的存在。

  “小姐……”

  低低的话,缓缓说着,一来小桃是无话可说,二来则是因为她心中忧虑,担心小姐的安危。

  这一天,她其实是有料到,但不想却是这么的快!曾经希望嫁了凤芷,可以借他之力保护小姐,可是如今,小姐她却……

  “小桃,帮我召集部下,我知道我娘为了我,绝对不止是压了我的毒,封了我的记忆,她一定还有另一手准备,一旦身份暴露,能有一定护我的力量对吗?不然她也不会早早的将你放在我身边,一直陪伴着我。”

  林遗音的话,笃定而确信,闻言,小桃一愣,接着自是缓缓的,点了点头。她的小姐,无愧乎神迹之人,真的冰雪聪明,料事如神。

  “是,小姐,夫人她……确实一直是两手准备。”

  小姐说的没错,时至今日,她们已再回不去当初的宁静,所以如今,她们只能向前,并无退路。

  还有对于夫人,他们确实是背叛了,所以这个仇,她也想报!

  小桃暗想,对着林遗音重重一点头,有些决定,不需要言明,便只一个眼神,便就知其深意……



  正文 【117】仪式

  小桃走后,林遗音一人倚在床边独想,记忆的浮现,委实让她感到有些意外,因为她没想到这种种的背后,居然会有着如此的纠结复杂,仇深怨大。

  她自穿越而来,一直以为平平淡淡,却不想无端的卷入这场身份的争夺之中,四面危机。

  林遗音的身世,是不幸的,因为今后面对她的敌人将会是她的生父和亲姨。她反击,既是为了报仇,但同时也是为了活命,所以不管如何,她必须要这么做!

  而且更何况,她也实在看不下一个男人为了心中目的,居然可以如此狠心的对曾经那般深爱着他的女子下手!还有那个的妹妹,为了圣司之位,居然可以泯灭亲情,联手置自己的姐姐于死地,试问这般狠心,她有配什么资格活在这个世上!

  她穿越而来,继承了林遗音的身体,便同时继承了她所有的一切。如今随着记忆的复苏,她心里那原属于林遗音的种种感觉都涌现了,所以她深刻的体会着当初柳如霜绝望饮毒时的悲伤和痛楚!

  也许对于柳如霜,她曾经是懦弱的,因为经历的爱人和亲人的双重背叛下,她的确生无可恋。可是当她知道了自己腹中还有着一个生命时,她的希望便全部回来了,所以她宁愿敛去一身光芒,只淡淡的呆着林府,看着自己的女儿慢慢长大,平安、健康。

  柳如霜的情,不管是曾经的林遗音,还是如今的她,都感动在怀,因为那是一个母亲对女儿全部的爱,温暖,呵护。

  柳如霜想她远离纷扰,一辈子平平静静,因为她这一生被了一个圣司之位尽数毁灭,所以爱之心深,关之则切。

  可是原谅她并不能这么做,因为现今的局势不容许,而她的心里,也不愿意!

  柳霜霜和玉擎彻之前一定不知道她的存在,但是自那日她神迹复苏后,她相信他们应该会有所动。

  现在,他们恐怕正追查着她们的下落,即使不知道她确切的身份,但也一定会全力以赴!所以,她必须尽快部署,在自己的身份完全暴露前安排好一切,占得先机!

  神迹之力自有它的强大之处,再加上柳如霜所渡的内息,和她本身的近身搏击术,如今只要安排得当,就只欠东风了。

  柳诗诗谋夺圣司之位,是满足她心中的嫉妒与欲望,而玉擎彻却是又为了什么呢?他要圣司的支持,要柳霜霜给他更多,可是这十几年来,却为何不见他动静呢?是因为还在部署?还是另有其他?

  林遗音思虑,作为之前的记忆,她也只知道玉擎彻背负柳如霜的一幕,而对于他们更早之前,她便什么都不知道。

  玉擎彻,她这具身体原先人儿的生身父亲,到底在他身上有着什么目的?而当初,他又为什么会那般狠心的置柳如霜如此?毕竟曾经她们两个是那般的快乐,那般的幸福……

  林遗音心中想着,这是凤芷推门走了进来。

  “你,好些了没有?”

  因为看见小桃出去,所以知道林遗音醒了,凤芷找了个借口打发墨阑溪,然而自己却转身进来了。

  一见凤芷相问,林遗音点了点头,对于她而言,凤芷只是一个仅此认识的人,所以她没必要和他针锋相对。

  平淡的态度,没有任何亲热,完全不似一个侧妃对自己夫君该有的态度,凤芷看着眼前,想起一直以来张怜儿对自己的百般娇柔,不由的心中酸意,不是滋味。

  这是他的侧妃,但为何他总觉得她把自己当陌生人都不如呢?难道是因为当初他对她的清冷,所以扼杀了她的感情?

  凤芷沉默,俊毅的脸上微有沉凝,他不知道此刻该说些什么,可是他不想出去,他想看着林遗音,只想看着她。

  今天的凤芷有些奇怪,以往的他总是冰着一张脸,一副旁人勿近的样子,可是今天,虽然他模样还是一如从前,但是那全身散发的感觉却大不相同,有些尴尬,有些犹豫,还有些……不知所措。

  他这是怎么了?病了吗?跑到这里来奇奇怪怪。

  林遗音不解,在抬眼对视了凤芷一番后,决定不去理会,微躺下身来欲继续休息。

  而这时,明白她的意思,又是在变相的赶他走,凤芷一个上前来到床边,居然弯身坐下,眼看着林遗音,嘴角似有隐动,但就是不开口。

  他已经知道自己的心意,但是让他当着她的面说出,他办不到。

  一直以来,他都是比较清冷的人,即使是对着以前的季情,他也从未说过爱,只是在心里默默的喜欢,可是如今,他觉得再不能这样,林遗音于他,就像是一只高飞的风筝,他如果不抓紧,只有眼见着她断线而飞。

  “音儿……”

  一阵犹豫,凤芷轻抬起手,第一次抓住了林遗音的柔荑,神情是那么的平静,“音儿,我们以后,可以不要想现在这样争对吗?以前,是我没有看清楚自己,如今,我想我们可以好好度日。”

  凤芷的话虽不长,但却意思明了,她林遗音从来不是傻子,又怎么会听不出这其中的含义呢?

  只是,为什么突然间凤芷会改变?而她,又有接受的必要吗?

  林遗音淡笑,微的收回手,她抬眼瞥过凤芷,口中似有挪揄而道:“怎么?一直以来,殿下喜欢的不是季太子妃吗?何以此时又会说出这种话来,平白让人发笑?”

  “殿下,林遗音无德,当不起你的厚爱,我觉得我们就这样彼此保持距离也挺好,毕竟你我都知道当初嫁娶的初衷,我不爱你,而你对我也无是情。”

  静静的看着,一字一句的说着,此时的林遗音虽不知凤芷为何转变,但是她心里明白的是,今生,她不会为他而停留!因为且不论如今的这种局势终有一天她会离开,就论他府中的那些妾室,他凤芷,也不会是她此生的良人。

  她的爱情,必须是干净的,不容许有任何的玷污,如果做不到,她宁愿一生不要,所以凤芷于她……

  林遗音的收手,凤芷掌中突然空了,于是顿时间他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语的落寞感,讲不清楚,但牵着难受。

  只见他轻垂了垂眼眸,没有说话,而是在一阵沉默后,缓缓开口:“音儿,我喜欢季情,是因为当初她接近我,但却又一个转身嫁给了我的皇兄,我心里放不下,对她不忘,便正应了那句古话,‘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我对季情,其实只有放不下,因为从头到尾我都知道她其实心里就只有玉无轩一人。她接近我是什么目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她嫁给皇兄是为了今后的容华。”

  “季情和我,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感情,我们有的只是习惯,如今事已至此,这习惯也该改改,毕竟一个人一旦知道了自己要的是什么,就该好好把握不是吗?所以音儿,既然我们已经成亲,你是我的侧妃,我们就一起把握眼前好吗?”

  凤芷的话说着,缓缓的,是他有生以来语气最为平和的一次,没有冷漠,有的只是小心翼翼。而且在说话时,他的眼前居然不由的浮现起日后他与林遗音闲听细雨,倚栏轻看的画面,那种温馨,那种和谐的画面,便正式他这心中最深的渴望。

  四目对视,紧紧看着,闻言,林遗音微笑,神色间有些淡然。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种表白,但是很显然对于此,她并不喜悦。

  凤芷爱不爱她,或是怎么看她,她从来都不介意!或许有人会说她冷血,但是请原谅她真的无法对一个从一开始就对她冷言相向,甚至还为了捉拿刺客,连她的性命都不顾的人产生好感。

  她很记仇,不管当初他是出于什么目的讲的那句话,但是有时候话一旦说出,造成的影响不可磨灭,纵然事后补救,但也无济于事。

  她不相信凤芷的话,自然对他话中的内容也没有兴趣。如果现在她没有恢复之前的记忆,或者她还会考虑一下,如柳如霜所希望的那般平平静静的过一辈子,可是如今,她没有选择,这个宸王府,终不是她的归宿。

  “殿下,何必如此麻烦?你我连堂都没有拜,根本还算不上夫妻,你勿需和我一起去把握什么?高兴就留我在府里多住几日,不高兴的可以立刻让我从你眼前消失,乐的个清闲自在。”

  林遗音话语轻说,神情仿佛天经地义,毕竟她和凤芷之间真的没有什么,当初之所以选择不拜堂,也正是考虑了今后的离开。

  见自己的心意被抹杀,凤芷是失落之际也不觉有些怒气。为什么,为什么他都肯和她合言了,她却还是这般固执?难道在她心里,真的永远只有一个玉无轩,再装不了他的影子?

  林遗音的话,充满了毫无所谓,仿佛这宸王府根本不是她的家,而是一个让她客居的地方,随时可来,也随时可走!

  凤芷复杂,心中醋意满是,只见吃味中,他猛的站起,脸色不定的看着林遗音,口中冷道:“别想了,我是不会放你走的,玉无轩他根本无情,你喜欢他,终会弄的满身是伤!”

  凤芷说话,平静的神色似有激动,见此,林遗音摇头,很是无语的笑着为什么他总是开口闭口就提玉无轩,难道除了他之外,就再没有其他人了吗?

  一想起玉无轩那戏笑邪魅的样子,林遗音这心里就不甚舒服,于是连着脸也沉了下来。

  可是那凤芷以为她是因为自己说到玉无轩后而在黯然神伤,不由间心里更不是滋味,一个甩袖转过身,清冷的走了出去。

  “音儿我告诉你,我不会将你让给玉无轩,纵使在你的心里只有他,我也绝对不让!”

  宣告的话,凤芷说着,虽然他平时并不会主动争取什么,但是这不代表他就不会去争,尤其是在他认定了一件事后,他的偏执,绝不比任何人差!

  凤芷离去,林遗音眨眼,不明白何以他要这样?一直以来,她不是都和他保持着距离,难道这样,她也能搅乱他心?

  疑惑的看着,不想多想,林遗音终是躺下,闭目休息,慢慢构思着她的当下……

  从凤茗的封王宴上回来已经有两天了,这两天,季情的脑中一直不断的重复着那晚凤萧对她说过的话,想让凤茗失势,就一定要让凤宇扬对他失望。可是如何才能让凤宇扬对他失望?这倒有些难倒她了。

  季情百思纠结,总也想不出对策,可是事情已经不能再拖了,因为再这样下去,少主他就真的要和那个林遗音……

  不行!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她必须尽快动手,尽快完成主上的吩咐挑起天凌之乱,如此她才可以脱身,回到少主的身边去。

  季情主意是打定,可是到底该如何实施?主上的吩咐就是要逼的凤茗造反,可是以如今凤茗的声势,短时间内他是肯定不会妄动,除非是哪天圣宠不再,突然的落差让他觉得不安全,他才有可能破釜沉舟,发动叛乱。

  知道了方法,但却无力为之,季情心里很烦,连带着情绪也不怎么好。

  这时,一旁伺候她的婢女轻敛着眼眸,眸中幽光微现,表情低顺的上前一步,开口“安慰”道:“太子妃可是为了两日未见太子而心烦?放心吧,太子妃这般美貌,世间无有男子可抵,所以殿下他定是有要事耽搁了这才未回,不会在外面花天酒地,拈花惹草的,毕竟那些蒲柳之姿,又怎么比得上太子妃花容月貌呢?呵呵,如果奴婢要是男人啊,保准天天只对着太子妃,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婢女大加的吹捧,很有目的的将她的美貌夸大。闻言,季情仿佛略有所悟,开口迟疑的问道:“你说本宫这容貌,真的所有男子都会喜欢?”

  “回太子妃,那是当然!你不知道太子能娶到你,宫里那些皇子们啊有多羡慕呢!而且连圣上的三宫六院,也找不出一人能和太子妃相媲美,所以可见太子妃的震慑力之大,是有多么惊人了。”

  婢女献媚的说着,眼中闪着算计光芒,此时,季情没有注意到,而是自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对啊,她是这宫里最美的女人,所有男人都抗拒不了,自然圣上也不会例外!所以只要她能吃的住他,那所有的事情,就都好办了。

  季情美美的想着,再也坐不住了,于是立刻起身,向外面走去。

  “呀,太子妃,你这是要去哪啊?”

  “我去外面走走散散心,你们留在这里,不要跟着。”

  回头对婢女说着,季情离去,此时她只关心她的计划,而完全没有在意到身后之人那满是诡计得逞的笑容……

  出了太子行宫,得知凤宇扬正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季情支开了所有人,绕着弯的来到门口。

  不在意宫内大太监,伸手推门进去,季情一声“父皇”,叫的风情万种,妩媚动人。

  “哦,是情儿啊,快进来,找朕有什么事吗?”出于长辈对晚辈的爱护,一身明黄的凤宇扬站起身,笑着说道。

  一见凤宇扬这态度,说明他今天心情不错,季情立刻转变着脸,娇娇弱弱的哭诉:“呜呜,情儿心里难受,找不到可说之人,便只有来找父皇了。”

  “哦,情儿这是怎么了,是有人欺负你了?萧儿吗?”见到季情这般,凤宇扬立刻相问,毕竟是自己的儿媳,既然已经来了,他定是要过问一番。

  “是,父皇,是有人欺负情儿。”

  拿着锦帕,梨花带雨,季情一把拉开日前被玉无轩所伤的胳膊,呜呜的噎道:“父皇,你怎么可以为纲不振,让一个庶子封王呢?你不知道那日我与太子去宣王府拜贺,那凤茗实在太目中无人,说了好多令殿下难堪的话,还说将来大统归何人所得还尚不可知,叫殿下平时小心为是才好!”

  “殿下心善,开始听了并不作声,可是回去后就越想越气,脸色不佳。我见他心有不悦,便上前安慰,可也许是触到了他的痛处,殿下他突然一下子怒起,将我推开,让我措手不及,跌倒在了地上。”

  “呜呜,父皇,情儿真的好伤心。自情儿和殿下成亲以来,我们的感情一直很好,而要不是凤茗一再对殿下出言挑衅相激,殿下他怎么会对我如此,让我受伤?不管不管,父皇,这都怪你,如果你不封凤茗为王,他怎么可以这么嚣张,如果他不嚣张,情儿又怎么可能会受伤?”

  发嗲的将肩膀上的伤给凤宇扬看,季情抬手微拭着泪。

  见此,凤宇扬犹豫,一来他是觉得凤茗不可能如此,二来他是心疼季情如脂般娇嫩的肌肤就此擦破了皮,红肿肿的很是刺眼。

  “这……”

  话语停顿,一时不知该如何说,此时眼看着季情光洁的胳膊,凤宇扬口中不禁迟疑。

  季情一见他这模样,知道有戏,不由的再接再厉,伤心的呜咽一声道:“父皇可是不信情儿?如果不信,情儿还可以证明给你看。”

  情绪,似是有些“激动”,于是激动下,季情居然顾不得男女之嫌,尊卑之礼,身子微倾,让那一块被自己针反射的肌肤呈现。

  “父皇,这真是殿下推的,都已经好几天了,很疼,疼的情儿夜里都无法入睡,不信的话,你摸摸。”

  拉着凤宇扬的手就往自己的肩上摸去,此时季情急着表明心意,根本没“考虑”那么多。

  手指与肌肤接触,带着一种弹性和活力,似是有一种电流瞬间传遍全身,让凤宇扬不禁收手,有些惊慌。

  趁着惊慌,季情“不稳”,便一下子整个人扑进了凤宇扬的怀中,衣衫不整,头发微乱,胸前的柔软还紧紧的压着,密不可分。

  “痛,好痛!”

  假装的一声惊叫,在凤宇扬还没动作前,这时,怀抱着一个娇媚人儿,而且还这般紧紧的靠着,那就算是圣人也会动欲,更何况还是本就身边不断美女的凤宇扬呢

  他是皇上,自然不需守什么清规,对女子需求也属正常。但是眼下这个女子不同,她是他的儿媳妇,他怎可这般乱了纲常?

  凤宇扬以为这是“意外”,伸手想将季情扶好,可谁知此时季情又是一声呼痛,拉起他的手,慢慢从肩头移至自己的胸口,表情羞涩认真的道:“父皇,情儿真的很痛,肩痛,心……也痛。”

  用对方的手覆上自己的柔软,并有意识的轻轻揉着,如果说之前凤宇扬还不明白季情的意思的话,那现在的挑逗,便已能说明一切。

  直觉的很想推开,知道这样不可以,可是他终抵不过手中那酥麻的触感,和身体叫嚣的欲望,于是乎凤宇扬昏头了,口干舌燥,双眼充血,心里再也控制不住!

  天下君王多好色,更可况是季情这般的大美人站在面前?那凤宇扬作为君王,平时要什么没有,所以他此刻不断的告诉自己,没关系,天凌子民皆属于他,就算季情是自己的儿媳妇又怎么样?如果他想要,还是一样可以!

  脸上表情笑了,不再是之前的惊措,凤宇扬此时一个弯身打横抱起季情,随即心情爽朗的向内屋走去,留的大太监一人在外守着,见怪不怪。

  “情儿,来,父皇帮你看看身上到底还有没有其他伤了……”

  身子接触床面的那刻,凤宇扬笑着开口,只见他手法熟练的解着季情的衣服,并无停歇。

  季情见此,心中高兴,不由的四肢攀附,口中柔软而道:“多谢父皇关心,那父皇可要仔细的检察哦……”

  “情儿放心,这个自然!”

  迫不及待的俯下身子,彼此在下一刻交合,凤宇扬身心舒畅,既享受着美色,又体验着刺激,感觉是前所未有的澎湃。

  “你放心情儿,凤茗那小子居然敢这般对你和萧儿,父皇绝饶不了他,一定给他好看!”

  承诺般的话说着,凤宇扬卖力而动,似乎完全没意识到危险的来临,只是不知饕餮的贪婪享受!

  一见计谋达成,季情也是心情极好,此刻被压身下,她也不管对方到底年纪如何,热烈回应,极力配合,让凤宇扬一潮高过一潮,几度不能自已。

  “情儿,情儿!”

  激情中,凤宇扬忘情叫着,浑然无我,只是他原以为这本是一场偷欢,刺激美好,但却殊不知与此同时,他和季情,两者正进行着一种仪式,一种蛊毒移种的……仪式!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8 20:01:50
  正文  【118】 局势起

  “喂,你们听说了吗?宣王九殿下呀,不日就要被调往巟州了。”

  “啊,巟州?不会吧!那可是个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啊!圣上怎么会将宣王调到哪里去?这不是存心要宣王的命嘛!”

  “就是啊,宣王殿下这才刚封的王,怎么还不到几天功夫就逢这样的变故呢?难道是殿下哪里惹了圣上,这才被发配的?”

  “对,你这话一点都没错。去巟州那个鬼地方,可不就是发配吗?只是口头上说的好听,是被调任。哎,都说伴君如伴虎,这话果真一点都不假,前几天还风光大封,今儿个就冷落个惨淡收场,真是世事无常啊,唉!”

  就在季情去找凤宇扬“哭诉”的两天后,凌州各大街小巷都疯传着这样的话语,宣王九殿下凤茗被贬,不日便前往巟州荒凉之地。

  “唉,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前头还好好的,后头说翻脸就翻脸,一个堂堂王爷,居然要去那般十里八坡都看不到鬼影的地方,这叫他今后还怎么活?”

  “看吧,我就说世上哪有这等好事?庶子封王?根本就是另有目的!肯定是圣上觉得宣王殿下名德太好,直接威胁了太子的地位,所以这才使了这一招,明升暗降,排除障碍。”

  “喂,你这话不能这么说,弄不好是要杀头的!我告诉你啊,听说事也不全是如此,是宣王殿下太过目中无人,封了个王就开始洋洋得意,连太子和太子妃都不放在眼里,出言不逊,结果太子妃实在忍不过去,便一状告到圣上那里,于是便有了这样的处置。”

  “啊,不会吧,宣王殿下如此贤德,怎么可能会这般无礼呢?定是其中出了什么错吧!”

  “那谁知道?不过我听说还有一种说法,就是当时宣王色迷心窍,一时得意忘形,看到宸王侧妃后便欲行非礼,结果把人弄得晕了过去。告诉你,这事是真的,我那二表哥就在宸王府里当差,是他亲眼看见那天七侧妃是被人抱着回去的!”

  “晕,不是吧,竟然还有这等事?”

  “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的。我那在宫里当差的侄子说了,其实圣上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宣王和那个七侧妃有染,两人私通,结果被府上的冰消看见了,为虑其泄密,便将之诛杀,但结果还是被太子妃看见了,一状告到圣上那里,圣上大怒,觉得这是草菅人命,所以便将宣王调配了。”

  “啊,是这样?一代奇女子冰绡死了,这,这……”

  “哎,谁知道?总之听说是这样,说如今圣上对宣王很是不满,任朝中大臣如何劝阻,但就是不肯收回成命。”

  “呃,这……”

  风风雨雨,洋洋洒洒,这时,正当街头满是议论之时,宫中御书房里,正在上演的火辣的一幕。

  猫偷尝了腥,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更何况还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此时想让凤宇扬听之摆布的季情,正卖力的使着浑身解数的讨好着。而凤宇扬也乐得欢愉,便索性无所推拒的坦然享受,自在销魂。

  “哦,情儿~……”

  一阵神荡,自在销魂,凤宇扬在季情身上顿时泄了出来,呼呼的喘着重气,伸手抚着她赤果的全身道:“怎么样情儿,还满意吗?”

  “父皇,你讨厌!怎么好问人家这种?”

  撒着娇,季情状似害羞的将脸撇过,一手成拳轻锤着凤宇扬,一手微捂着自己的胸口,阻止侵略。

  凤宇扬有些愣怔,不明对方何以至此?于是乎他微微一想,便发现了缘由,“汗,情儿想哪里去了,朕问的是对处置茗儿的决定还满意吗?你这羞得个什么劲啊?莫非你是……”

  凤宇扬眼神变得淫邪,一脸坏坏的笑容,见此,季情意识到自己会错意了,立刻更为撒娇的往对方怀里钻,边钻还边娇嗔道:“父皇坏,就知道取笑人家,人家不理你了。”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朕错了还不行吗?情儿不要不理父皇,不然父皇可是会心疼的哟。”

  笑着将季情搂在怀,两人彼此的身体紧靠着,凤宇扬此时一面安抚,一面口中说道:“好情儿,告诉父皇,对茗儿的处置还满意吗?朕已经下令将他调往巟州,没有召见,永世不得再回来呢,呵呵!”

  凤宇扬因色丧心,任听着季情挑唆,其实有这一举动也并不为过,因为毕竟凤茗是庶子,终不可能        成什么气候,凤宇扬对待他也就是高兴时拍一下,不高兴时一脚踹之。

  享用季情,有了欢乐,凤宇扬心里不再向着凤茗,所以便有了这等决定。

  闻言后,季情得意,像是奖励般的主动对凤宇扬献上自己的红唇,而后在口舌交缠中,话语说道:“父皇真好,情儿爱你!不过父皇可是答应过情儿的,那七侧妃林遗音,实则是和凤茗一伙儿的,他们俩狼狈有染,联手害死了冰绡,父皇你一定重重惩治她。”

  借机挑拨,极像除去林遗音,此时季情双手勾环着凤宇扬,一脸娇媚的吮吸着,心里幻想的,都是自己和玉无轩缠绵的景象。

  可是她也不想想,如今这般恬不知耻的她,又何以配有资格去想着玉无轩。

  凤宇扬知道冰绡死后,心里还是有些惋惜,因为毕竟凤茗是时常让她伺候自己,自己对她那迷人的身段还是很有不舍,再者纵观宫中那么多人,却是没有一个有她那般高的技巧,每每弄的他销魂不已。

  正因为冰绡死了,凤茗的作用也稍稍的下降了,再者他又有了季情,一个号称天凌第一美人的女子,所以凤宇扬才听之挑怂,做出种种决定。

  “呵呵,好好好,朕都答应情儿,那么依情儿看,朕该如何处置林遗音呢?”

  笑得一把勾住季情的下巴,不断的来回抚摸,凤宇扬眼中满是对美色的贪慕,一想之如此美人此时他想占有就占有,心里的那种满足感,便让他想想都觉得很爽。

  “父皇,情儿想让你下旨休了林遗音,让她跟凤茗一起去那荒蛮之地。哼,这种人,她根本就不配做七殿下的侧妃,就由她去和她二姐一同跟着凤茗吃苦好了!”

  季情恶毒的话说着,暗指林遗音是因为林若洁的关系才投靠的凤茗。闻言,凤宇扬也没多想,立刻拍板的说道:“好,就依情儿的,朕过两天就下诏。”

  “谢父皇!”

  感觉称心如意,吸心里无比开心,季情心情大好的四肢缠上凤宇扬。见此,凤宇扬乐得直呵呵,毕竟难得才相聚一次,怎么着也要过足瘾。

  “呵呵,满意了?这样吧,既然情儿别的方面满意了,那现在我们言归正传,说说刚才父皇的表现如何,有没有比萧儿更加生猛啊?哈哈……”

  笑得一把压下季情,凤宇扬低头含住那胸前挺立,在门口大太监的看守中彼此扭动,激情火辣上演,伴着呻吟,伴着喘息,飘响整个御书房内室……

  天凌宸王府中,林遗音坐在房内,低首思考着眼下的局势,这时,小桃走了进来,拜以圣族最高的行礼向林遗音俯首一欠,口中说道:“小姐,你吩咐的事,我已经办妥了。”

  其实既已行礼,那相应的称呼就要随之改变,可是由于“公主”一称实在太惊耳,所以便只用“小姐”代替。

  上前递过一张纸,上面详细记录了柳如霜之前所留的一切部署,林遗音伸手接过,自是看得认真。

  “嗯,我知道了,小桃,你先下去休息吧。”

  所有部署明细,林遗音需要花点时间研究,所以此时她开口说道,让小桃先行离开。

  “是,小姐。”

  小桃抬腿,正欲下去,可是这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一个转身,开口对林遗音说道:“小姐,不知你有没有听说宣王的事?好似再过几天,他便要动身去巟州了。”

  “这件事很怪,里面充满了问题,说不定会……”小桃敏锐性很强,预感这似有什么事要发生。

  可是闻言,林遗音轻笑了笑,扬起眉头淡淡而说:“天凌这些年来明和暗动,也该是时候有人打破局面了。小桃,这件事我们不要插手,静观其变,也许到了最后,这于我门,会是个契机。……”

  “契机?”不明林遗音话中之意,小桃追问了一句,可是闻言林遗音却不再开口,只淡淡的笑着。

  小桃明白她这是不想多言,也许事情还没到明讲的时候,于是她微的欠身,转身走了出去。

  小桃走后,林遗音目视名单,神情专注,脑中飞快的思考着一些串联片段。

  以前她没有记忆,并不太了解这个世界的种种,如今记起,有些事情,便能了若,心中明晰。

  她不会放过那些曾经伤害过她,伤害过她娘的人,一定会双倍索取,令之偿还。

  闭上眼,收起纸,林遗音刚要站起,这时门外墨澜溪的身影走了进来,开口问道:“音音,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不必挂心。”

  笑的看着墨澜溪,林遗音站起,此时正巧墨澜溪上前,两人彼此相对,四目交接。

  殷红的朱砂再没有隐去,此时在林遗音白皙肌肤的映衬下,衬着她一种绝美,一种倾城,妩媚中乱世红颜,清澈中出尘如仙。

  “音音,你好美……”

  心,有那么一瞬间的情不自禁,墨澜溪此时伸出手,慢抚上人儿额间的那抹朱红,指腹轻纱,满眼柔情。

  “音音,不知道为什么,我想靠近你,但总也感觉靠近不了。在你的身上,好似有很多秘密,我猜不透也知道不了,就仿佛这抹朱砂,看着美,摸着也美,但我就是始终也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之间,它就显现出来了。”

  墨澜溪低语,精致的俊脸上有些一丝忧虑,他应该是心里害怕,害怕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会给她带来什么不安,毕竟他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有了自己想要为之活下去的人儿,他不想就此失去,再次回归混沌,生无可恋。

  林遗音笑笑,伸手拉下他的手,轻一摇头,口中淡若说道:“哪有靠近不了?不是一直很接近吗?对了,墨澜溪,你出使天凌已经很久了,有想过什么时候回去吗?”

  “回去?我还没死呢,怎么回去?”自嘲的一笑,反手握住林遗音的手,墨澜溪双眼对看着她,口中说道:“音音,我母后从来就没打算让我回去,自然我心里也没准备再回去。我就在这里,一直守着你,知道你愿意和我一起出走的那天。”

  认真的眼神,墨澜溪专注,在那一瞬间,林遗音的心里似是有感动。

  在这个四面楚歌的异世中,她没有依靠,而能又被人这般包容的默默守候,这样的感觉,很温暖。

  “音音,你曾问我,我于你,到底是喜欢?还是感激?以前我分不清楚,但是如今,我明白了,我喜欢你,但同时也很感激你,这种感激,深深地交融在喜欢中,两者合二而一,没有谁比谁多,只是充盈深满。”

  “音音,我想看着你,想和你一起走,这个诺言,不论将来如何沧海桑田,只要你愿意,我永远都会为你兑现。”

  “墨澜溪,你……”

  心,被他那坚定的神情震慑住了,抬起眼,林遗音看着,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什么都不能说。

  她从不轻易许人承诺,因为她是个重信的人,一旦许了,就一辈子坚守,永无悔改。所以自然,她从不轻信别人的诺言,因为一旦信了,她会坚信,就算天荒,海枯石烂!

  复仇大事,当务之急,她不能沉迷私情,乱了心智。所以,她不能说,什么都不能说,只得静静的望着,对望着。

  没得回应,墨澜溪并不气馁,反正他给的是他单方面的承诺,对方接不接受没有关系,关系的是他坚持,一定会坚持。

  笑笑的扬唇,嘱咐人儿休息,墨澜溪转身,向着门口走去。可是正当这时,身后林遗音停顿的声音响起,话虽轻低,但却很是清晰:“墨澜溪,如果日后有缘,我可以和你一起走,一起看……”

  一句“一起走,一起看”,陡然的让墨澜溪回过头,神色惊喜!虽然林遗音说的是句活话,今后有缘,但是只要有这这句话,就说明他还有希望。所以,为了这个希望,他会好好的,坚持的,等下去。

  林遗音望向窗外,没有相看,此时墨澜溪虽然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但是他的心里,却那样的甜,那样的甜……

  天凌宣王府中,凤茗不断的来回走着,神情阴沉,似有烦躁,而在他身边的林若洁,还有李家二萝也同样情急,脸色好不到哪里去。

  “殿下,这可怎么办?我不要去巟州那般蛮荒之地,听说那里寸草难生,走了一两天都看不见一个村子,不要不要啦,我不要去那里,你快去给圣上求求情,让他行行好放过我们。”

  焦急中,妹妹李梦萝拉着凤茗的衣服哀求,她不明白的是,明明圣上一直喜欢九殿下,就连他爹也这样说,但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事情就全变了?

  “对啊,殿下,你去求求圣上,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才让他会这般大怒,狠心将你调至巟州,不得召见,永无还朝?”

  姐姐李叶萝开口,其实在心底,她也和妹妹李梦萝想法一样,明明一切还好好的,怎么第二天醒来却全都变了,圣旨到,诏书下,一下子将他们从天堂打入地狱,噩梦连连。

  不要啊,她们还有大好的青春,怎可就此蹉跎?再者,她们嫁来不过几日,荣华富贵都还没享到,林若洁还没来得及整,怎么就一下子被放到巟州,今后是生是死都还不知道呢。

  李家二萝闹腾,闹的凤茗心烦意乱,本来他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怔得有点回不过神,想不通这是怎么了,是谁在背后捅他?现在又面对这两人,心里之气便不打一处来!

  “够了,如果我见得到父皇,我还需在这里转圈圈吗?”猛地一拍桌子,拍的杯壶跳颤,凤茗一脸难看,几乎难看的有些变形。

  这么多年的精心经营,却在这时被杀了个措手不及,而且他甚至都搞不清是什么原因,连对症下药的方法都没有。

  父皇不肯见他,就算他跪在宫外大半天也丝毫不为所动,他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就算是给犯人判刑也得要说明了理由,可他却什么都不知道,只一句“巟州终年疏于管理,需派朝中之人前去”就将他打发了。

  他恨,恨凤宇扬的变幻无常,明明之前一切都好好的,但现在,却翻起脸来不认人!

  到底是谁,是谁在他背后捣鬼?这朝中大臣,有过半是被他笼络,不会对他不利,就算是又剩下的,但那都是没有分量的轻官,根本没这么大能耐。

  是凤芷吗?是他向凤宇扬挑唆?不会!虽然凤芷于他交浅,但以他的为人,是绝不屑做这般之事!

  那么不是凤芷,会是凤萧吗?也不该啊,那般的老好人,一点能耐都没有,风往哪儿吹就往哪里飘,全无半丝主见,又怎么可能有能力将他置以如此困境呢?不,不会是他,绝对不会是他!

  排除可疑之人,凤芷一点头绪都没有,此时见状,林若洁上前,靠着他的耳边嘀咕了两句,神色算计。

  “什么?你要本王现在谋反?”

  当真情乱,一时没想到这个,此刻被林若洁这么一提醒,凤芷却是意识到了,人也随之清醒。

  对啊,既然时不待他,那他为什么不能趁机反之呢?

  反正如今朝中半数是他的势力,那个草包太子有没有什么用,就算有凤芷支持,但他身后还有众多百姓,相信一旦动乱起来,以他在民心中一向的威望,定也能得到不少的支持吧!嗯,这事可行,值得商量。

  似有满意的看了下林若洁,没想到她居然还挺有用,在紧急关头不是乱叫,反而用心的去想对策,不错,还当真不错。

  “洁儿,算你有脑子,本王这个记下了,他日定不会忘记!”笑得伸指一勾林若洁的下巴,凤茗转眼瞪了一下李家二萝,接着放开,眼中深意。

  见此,听到凤茗夸她,林若洁炫耀的向李家二萝白了下眼,口中柔柔说道:“替殿下分忧是洁儿的分内之事,也是荣幸,殿下无需记挂。”

  “呵呵,真乖,这般的贴心可人,就是本王想忘都忘不了呢!”

  笑得一转身,脑中思绪飞转,准备逆谋是一件大事,一般需要从长计议,但是如今时间紧迫,他也顾不得太多,只有加紧速度了。

  首先,他必须要通过觉能住持来获得沧漠的支持,其次他要联络心腹布置方案,还有朝中那些大臣,都要一一告备,届时好里应外合,一举乾坤。

  “洁儿,你爹那边说服的怎么样了?”兵戎相接,林渐鸿是关键,毕竟他有着那么多年的带兵经验,一旦打起仗来,将会得心应手。

  “殿下,我爹他……”一听提到林渐鸿,林若洁神色犹豫。

  见此,刚才还受闷气的李家二萝便嚣张起来,洋洋得意道:“干嘛吞吞吐吐啊,肯定是没说服吧?呵呵,这人啊,有时候光能随机应变还不行,的有强大的后盾!殿下,你别担心,我爹那边我们这就去说,保管一定鼎力支持,但就是这林将军那儿……”

  讽刺的说着,李家二萝眼神微挑。这时,林若洁气不过了,于是上前一步理直气壮:“殿下,虽然我没能说服我爹,但是我可以提供另一个更好的东西,保准殿下看了,心中大悦@!”

  林若洁信誓旦旦,见此凤茗来了兴致,不由的出声相问,话语有意:“哦,是什么?”

  “银两,庞大的银两!不管殿下要做什么,银两是必不可缺,所以洁儿提供这些,以助殿下一臂之力!”

  眼神,微微的有些得意,此时想到了黄素朗!他黄家家财凌州有名,既然如此,她便不客气的用秘密交换了……

  林若洁笑,凤茗闻言也笑,但只有李家二萝板起了脸,一副不悦,因为大家彼此知道,林若洁说的没错,银两这玩意儿,还确实是个好东西。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8 20:02:06
  正文  【119】 风云动

  这两天,朝中气氛似乎不对,大家都在隐隐谋划着什么,神神秘秘,暗潮流动。不过对于这一些,一般人是看不出什么大门道来,但是对于季情,她却心中明白得很。

  凤茗是按捺不住,想着准备谋反了!呵呵,只要他谋反,那她在天凌的人物也算完成,好就此回去,跟在少主身边,再也不离开。

  她在这天凌已经实在是呆够了,眼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不能靠近,却每每还要和别人寻欢作乐,她又不是妓女,怎么过着这般低三下四的生活?

  不爽中,从袖中掏出一个药瓶,打开瓶塞倒出一粒药,季情仰头将避子药丸一吞下去,眼中恶尽现!

  凤宇扬那个老不死的,还没想到他居然那么好色,每次都变着花样折腾她,让她筋疲力尽,满心厌恶。

  才短短几天功夫,她就已经被秘密宣去好几回了,每回都抵死纠缠,仿佛不这样不够过瘾,弄得她心中有怨但却不敢多言,只得忍着酸痛的双腿卖力配合。

  哼,当初去勾引凤宇扬的时候,只是想着能尽快促其凤茗谋反,但是谁知他却就此上了瘾,理所当然的将她是为自己后宫的妃嫔,只要一有欲望就宣她解决,也不故宫里人多口杂,眼目众多!

  不行,她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她还想就此和少主过一生呢,可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这般下作之事。

  季情盼望,想着凤茗尽快行动,虽然她心里明白其实也没几天了,但却就是感到急切,恨不得立刻马上!

  真是不想再去面对凤宇扬了,她没这个精力,不过好在凤萧这几天没来折腾她,让她清静不少。

  自那一夜索爱完后,凤萧就再没有出现,季情不知道他去哪了,但是她认为以他那个没用的性子,定是因为她那天的话重了,他跑去哪里躲避了。

  呵,厉害了?居然几天不见人影,不和她交欢?他不是最迷恋她的身子的吗?不是三天不碰她就觉得欲求不满吗?怎么这次能干起来了,四五天都不出现?

  季情讽刺的想着,觉得这样其实也不错,反正她又不在乎他,管他去死干什么?只是这女人嘛,总有些别扭,虽然她并不喜欢和凤萧苟合,但是只要她一想到他不碰她可能是因为此时正在碰着别的女子,她这心里却又不爽了。

  季情太过自以为是,觉得自己长相不错就可以迷尽天下男人,可是她不知道,如她这种之人,不要说玉无轩看不上,就连凤萧心里也不屑一顾,碰她不过是想在她体内种蛊毒,毒一种完便弃之如履,再也不看一眼!

  季情不知道,还在那里洋洋得意,这时候,凤萧的身影正好闪了进来,温柔好气的走上前道:“什么事情,让情儿这般开心?”

  凤萧的声音响起,一听此,季情故意板起脸,口中问道:“殿下,你这几天去哪了?”

  “哦,我去了允州一趟,处理些公事,因为当时走的太急,所以没向你报备。怎么,情儿这可是想我了?”

  嬉笑的走上前,一副欲与之亲热的模样,见此季情轻推开他,口中说道:“殿下,你有没有关心过眼下的局势?如今凤茗被调巟州,有些事情,你可得多加注意啊!”

  季情让凤霞注意的,是暗指凤茗谋反一事,可是一向“心好”的凤萧却会错了意,点着头道:“嗯,这是我听说了,有些突然,也不知道父皇是怎么想的?所以我待会儿准备进宫一趟,为九弟求求情,毕竟兄弟一场,怎好忍心看他去就此受苦?”

  凤萧说的“天真”,但差一点就将季情气疯,于是她再一次证实凤萧是朽木不可雕也,这一辈子都没得救!

  “殿下,我拜托你好好想一下行么?你当凤茗是弟弟,可他没当你是皇兄!我收到线报,说近几天凤茗要有异动,我不管这异动是什么?又或是准不准确?但最起码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殿下如果真仁爱,就应该以大局为重,放下兄弟私情,为天下百姓想一想!”

  季情这番话,说得义正言辞,闻言后,凤萧一脸“惊愕”,故作诧异的说道:“情儿,你的意思是%……九弟要造反?”

  “很有可能。”

  “不会,不会!九弟明德,怎会做此大逆不道之事?情儿勿信,想必是有人趁此造谣了。”笑着摇头,“不以为然”,凤萧“老好人”的形此时一览无余,全然尽显。

  季情气不打一处来,冷的脸对他说道:“什么不会?这狗急了还会跳墙,更何况是人?凤茗一向声誉较好,父皇对他颇为器重,可谁知一夜之间就全变了,什么都没了,试问这种落差放在谁身上谁受得了?所以不管怎么,这防人之心,我们还是要有的@!”

  “哦,原来如此,情儿分析的很是在理,那我现在就去布置,以免真有个什么特殊情况。”听完季情所言,凤霞好似“恍然”,于是他点了点头,一脸两手准备的样子,连“亲热”都不顾了。

  凤萧走后,季情朝他猛地翻了个白眼,心想着这等无能之人又能干成什么大事?于是不屑的拿出纸笔,快速的在纸上写下“凤茗欲反,天凌将乱”这八个大字,走到窗前,飞鸽传书给了远在万里外的主上——玉擎彻。

  凤萧转出,原本一脸和气的脸色顿时变得阴冷,只见他微勾了一下手指,暗处赤朱的身影闪出,对着他行礼,口中说道:“是,属下明白,这就立刻去办。”

  彼此的意思都明白,是调集人马,准备行动,赤朱跟了凤萧这么久,自然心有揣摩。

  而凤萧见之能有这么用的顺手的属下,自然心里开心,微微而笑,半眯的眼眸中满是阴凉寒冷。

  呵,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要等到这一天了,皇位是他的,天凌是他的,这天下所有的一切,也将会是他的,呵呵!

  ……

  “少主,近来凤茗人马不寻常,看这样子,应该是要有所行动了。”树林中,申恭敬的对玉无轩说着,神色平静。

  “少主,凤茗这次无端被贬,定是心有不甘,所以意图反之,我们要不要趁此机会,将之……”

  “暂时不动,静观其变。”打断申的话,玉无轩双眼看向前方,俊美的脸上表情浅淡,不止是何而想。

  呵,凤茗被贬,理由无端?只恐怕事实,不尽然吧……

  凤茗会反,这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不过是早天晚天的事情,没有悬念但是如今形势,他要慎重。那季情做了什么他心中有数,但那金金只是表面,而在背后又有着什么,他心里明白,这事并没这么简单。

  “少主,我们来天凌,不就是等这一天吗?为何不趁着此举,将天凌……”

  “申,我要的江山,从来都不是血流成河,尸骨如山,强攻的东西有什么好,我的目的是要让这天下洗牌,但是这洗牌的同时,我可不希望它千疮百孔,甚少在我手中,我不会。”

  “少主,可是如果我们不动,那不就便宜了凤茗?凤萧无能,肯定抵挡不过,就算凤芷的宸机营骁勇善战,但也不一定能……”

  “申,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不要这么早的就下定论,我敢保证,这次谋反,天凌一定有不一样的事情发生,但是不要知道,不管它过程怎样变化,但那最后,都不会偏离我所设计的轨道,不过是早晚之事,无需太过心急……”

  玉无轩说罢,帅气的脸上扬起笑容,自信,耀眼,满是无俦,俊美若仙!

  申不说话,抬头静静的看着他,看着这样自信而又深邃的他,心中敬意。

  他看不懂少主,从来都看不懂他,可是即使看不懂,但只要是少主说出的话,他就会无条件去相信,并且是发自内心的去相信,就仿佛再是少主的身上,有一种气势,沉的像山,深的似海,即使让人无法探究,但却满满充满着依附,充满着敬畏,宛若九重天上的威仪!

  心里怀着遵从,申站直了身子,这时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不由得开口道:“少主,属下在注意凤茗举动之时,好像看到了柳圣司身旁的亲信恭,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他一直在宣王府徘徊,没有离去。”

  “恭?”一听申之言,玉无轩出声,微皱了下眉头,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没有将神迹之事上报,定是后来季情在背后捣鬼,所以柳霜霜不放心,派人前来查探。林遗音神迹复苏,那般强大的感应,恭身为圣族之人,又在凌州,定是感觉到了,所以便找到宣王府,在那里巡查。

  这个季情,但真是自以为是!玉无轩脸色清冷,修长的手指微微握起。

  “少主,属下很奇怪,圣族之人不是自有祖训,不可以踏出圣谷半步的吗?怎么这个恭会现身凌州?难道是说有什么事情?可是不应该啊,我们与圣族结盟,如果说有事,主上会飞函通知我们的啊?”

  申对于此,心中疑惑,不由得低下头来念着,可是闻言,玉无轩没发出一言,只沉沉的敛下眼,嘴角微微抿着,虽脸色轻淡,但眼眸中,却深沉莫测。

  他这一生,运筹帷幄,但却独独算不到林遗音,她于他,到底意味着什么?玉无轩抬头,慢看天际。

  ……

  “还不快点做!是想偷懒吗?我告诉你,如果今天天黑之前你还没将这里打扫好,那就别怪我无情,给洁儿告状。”

  当林遗音刚踏进林府的大厅时,她听到的,便是二姨娘蒋春梅的如此的怒斥。

  很奇怪,一向喜欢装的清高严肃的蒋春梅,怎么也会有此霸道尖刻的一面?她这是对谁?林遗音心中疑惑,不由走了进去。

  一进大厅,所有之事便都明白,只见地砖上,四姨娘田蝶儿正卖力的擦着,而身后蒋春梅则指手画脚,态度挑衅,看样子是在找麻烦,为以往所受的恶气宣泄。

  林遗音有些诧异,不明什么时候田蝶儿这般好欺负了?像个软柿子般任人拿捏,大骂不还?

  眼前的田蝶儿,面容憔悴,模样不堪,正缩着身子背对江春梅,林遗音见此开口,话语幽幽:“二姨娘,你这是……”

  “哦,是遗音啊?没事,这是她自己要求的,没有人逼她,不信你问问。”知道对方指的是田蝶儿,此时江春梅毫无担心的瞟了一眼,笑着开口,样子嚣张。

  虽然她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是洁儿说过之后,田蝶儿就真的如变了一个人似的,任人欺负,任人辱骂,丝毫没有反抗,直看得她心里开心,态度也随之变得厉害起来。

  “她自己愿意?”

  一听这话,林遗音诧异,怎么也不觉得田蝶儿是哪个愿意被人欺负的人。

  可是诧异归诧异,但她却真的有看到田蝶儿点头,于是不由莞尔,无语而对。

  呵,啥都不说了,只能感叹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既然人家一个周瑜,一个黄盖,那她还有什么事呢?再者,原本从一开始,她便也没打算要插手。

  “爹呢?他在吗?”

  不想多管闲事,林遗音开口,在这报仇前夕,于情于理不管怎么说,她都得来看一看林渐鸿,这个养她,护她,十五年的名义父亲。

  “哦,老爷在书房,你过去吧。”

  江春梅如今的态度还是不错的,也许是因为欺负田蝶儿的缘故,她对林遗音还算和颜悦色。不过事实上她如此,还有一点就是她想林遗音快点离去,因为虽然她欺负田蝶儿,但是也欺负的偷偷摸摸,不能当着肆无忌惮,所以她现在想打发走他人,好趁林渐鸿不在抓紧时间。

  林遗音明白,不置可否的微挑了下眉头,接着抬脚,向书房走去。而在她身后,四姨娘田蝶儿则悄悄的掉下了一滴眼泪,心中悲催。

  她爱林渐鸿,纵使自己一时冲动出了墙,但心里也仍只爱着他。她不想离开,所以宁愿受着林若洁的威胁,江春梅的欺负也要待着。

  黄素朗似是对她真的产生了感情,为了想助她摆脱林若洁的控制曾经不止一次说要让她离开林府,风光相迎她入黄府。可是她不愿意,不愿意就此放弃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更何况他与她,还有一个儿子,那是他们的结晶,她不可能遗弃,也不能遗弃他!

  所以,她忍了,什么都忍了,只求终有一日,他能回头看一眼她,只一眼,便就好……

  书房中,林渐鸿正和林若辰研究着边界问题,最近沧漠不安,边境骚动,他们忧心国家,所以一有时间便讨论商量,以寻对策。

  “爹,哥哥。”

  推开门,走了进去,闻此林渐鸿抬头,不由得微笑,口中问道:“音儿,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笑着抬腿,走至身边,林遗音回答,脸上表情轻柔。

  是该看看的,着复仇之路一旦踏上,便不知日后怎样?林遗音心中存着感激,笑看面前之人。

  “你们聊吧,我出去转转。”把空间留给了他们,不想打扰到之交谈,林若辰适时地开口,笑得转了出去。

  “音儿,你越发的像你娘了,真漂亮。”

  看着眼前的人儿,勾起了心底最深的执念,此时林渐鸿笑着说道,蔓延都是温柔与慈爱。

  林遗音朱砂已现,便有了当初柳如霜的圣司风采,容颜焕发,绝世倾城,只是她故意用刘海将那一点遮挡,以致于林渐鸿没有看出,只心中感叹造化弄人。

  “音儿,其实你比你娘美,你娘一生淡冷,但你却不是如此,眉宇间有着份傲气,还有着些温润,这也许就是像了你……”

  一个“爹”字没有说出,林渐鸿自知失言,不由的轻摇了摇头,沉默起来。

  大家彼此心知肚明,只是谁也不愿点破,此时一见如此,林遗音笑言,打趣玩味:“这自然是像爹你啦,呵呵。爹,你是不是很爱我娘?那既然如此,你要帮我好好照顾她,不能让她灰头土脸哦。”

  “你这丫头,怎么感觉在嘱咐留言似的?你以后又不是不回来,你娘的牌位,还不至于会落了灰。”

  林渐鸿是一句笑言,但是他哪里知道林遗音的打算。见此,林遗音微摆了摆手道:“唉,我的意思是爹离得比较近,可以有事没事就去看看我娘,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开心?她会吗?

  林渐鸿表情有些动容,伸手轻轻的抚摸着林遗音的头发,因为只要他一想到眼前站着的是他最爱的人儿的女儿,他的心里,便被慢慢地填满,说不出的幸福与感动。

  “哟,好一幅父女情深的感人画面啊?真是让人为之动容@!”

  这时,正当林渐鸿慈爱的抚摸着林遗音 头发时,门口的林若洁的声音响起,那满是嫉妒与讽刺的语气,在这个和谐的氛围里感到有些刺耳。

  凤茗要谋反,她为其准备银两,虽然钱是拿到了一部分,但心情却糟糕透顶,极度的坏!

  她没想到,那个该死的黄素朗居然真会喜欢上田蝶儿那个下过崽的黄脸婆,还百般的维护她,而反之对自己则颇有微怨,再不见半丝喜欢的踪影。

  哼,居然舍弃她而另爱他人?那个黄素朗,他是不是脑子有病!林若洁心中气愤,骄傲的自尊让她满腹憋屈,恨得要死。

  她本就心情不好,想着尽最后之力去劝说林渐鸿,可是她没想到一过来便是这样的场面,让她的心里是翻江倒海,醋意横生。

  长这么大,她还没受过林渐鸿这般慈爱的抚摸,她眼红,她嫉妒,她恨的林遗音最好这一刻就死掉。

  林渐鸿这般袒爱林遗音,她根本不用开口就知道结果,所以她也不打算说了,而是满腹怒气发泄,破口大骂:“林遗音,你这个贱人,你就跟你娘一样的下贱!你娘专抢人家的男人,而你不仅抢男人,就连爹也不放过,哎,我说你怎么这么的不要脸,难道不跟人抢,你就活不了吗?”

  想起凤芷,想起父爱,林若洁几欲发狂,如泼妇一样。

  见此,林渐鸿怒气,直接一个耳光甩上,声音狠厉:“孽障!你真是越来越不知进退了。”

  “是,我不知进退还是爹你根本偏心,你扪心自问,为了她们两个贱人,这些年来,你都做了些什么?”

  愤怒的咆哮,捂着受伤的脸颊,林若洁发狠,牙齿咬得紧紧的,“爹,我告诉你,你会后悔的!你别看不起我,要不了几日,我定让你们刮目相看,要你们一个个都矮在我的脚下。”

  愤恨的话说完,林若洁便旋风似的走了,身后,林渐鸿的脸色铁青,而林遗音则轻轻的半眯起眼,心中微道:也许,机会,就要来了……

  ……

  凤茗反义明显,林遗音走在回府的路上暗暗想着,想着该如此契机,达到自己的目的。

  她这边正走着,没注意其他,这是面前突然被一人所挡,如是让了两下都没有摆脱,不由抬起头来,欲一看究竟。

  视线对去,正见着燕如歌立于面前,一脸清朗浅浅的笑看自己,俊伟非凡。而在他身后,没有意外的跟着燕月燕星两人,一个沉默静看,一个嬉皮笑脸。

  “真巧,好似每次出行都能碰上你,这样说来,我们算不算是有缘分呢?”

  “女人,我在凤来轩等了你多日不见你的踪影,心想着出来逛逛或许会有收获,可谁知这才刚想,你便出现,真让我有些心跃呢。”

  笑笑的说着,手拦前方,燕如歌双眼注视着林遗音,眼神清凝,仿佛有些看之不够般。

  “燕三公子,怎么你的凌州游玩还没结束吗?我还以为你早就离开,转战别处了呢。”

  从燕如歌身上散发出的霸道气息,林遗音始终不相信他会是个普通大家的公子,出门寻乐,游山玩水。

  她不知对方底细,所以不愿与之交往,纵然知道他们其实没有坏心,但还是不想过多接触。

  “结束了啊,早在两天前就结束了,只是我于你有着承诺,怎可不知一声就离开呢?”

  微的敛下眼,燕如歌俊气的脸上满是轻跃,原来他也不知道自己遇上了林遗音后心情竟会是这么的好,总也掩饰不住想笑的愉悦。

  他们这次来天凌,主要是想查探一下凤芷的实力,如今事情也查得差不多了,自然是要尽早回去,不可一直逗留。

  “女人,我是想回去了,但不过走的时候想带你一起,不知你意下如何?”

  俊朗的模样,浅笑的声音,燕如歌说起这般微有羞涩的话语却也一点也不显得造作,反而自有一派自然的大方,磊落坦荡。

  当真一派好风华,器宇轩昂,林遗音从来不掩饰自己对燕如歌的赞赏,但是如果说道和他一起走?这就有点儿……

  “谢谢燕公子的厚爱,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觉此事唐突,还是你自个儿回去找妈妈的比较好。”

  她有要事在身,不可能陪他玩着风月游戏,所以拒绝是必然,是一定肯定以及确定。

  燕如歌没有生气,听到林遗音的调侃,反而愈发笑得迷人,神情中少有带着一点调皮,模样坏坏而道:“我去找妈妈,那你也去见见婆婆,我敢保证她会喜欢你,就像我一样的喜欢你,怎么样?”

  “女人,有道是千里姻缘一线牵,你可不要白白错过这么一个有为好儿郎啊。”

  微的一眨眼睛,燕如歌说的戏谑,闻言燕星在一旁“嘿嘿”的偷笑,不住的帮腔搭调:“是啊是啊,我们公子可是有为好儿郎,林姑娘你不要白不要,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啊。”

  燕如歌主仆的话,让林遗音闻之无语,懒得多做纠缠的她,陪笑的冲他们扯了扯嘴角,然后欲走。

  可是见此,燕如歌并不放人,而是提议说站着太累,不如去茶楼坐坐?但是却被林遗音白眼拒绝,一脸写着再不放手,就等着挨揍。

  燕如歌无法,好笑的收手,在愈发觉得林遗音可爱的同时,也微敛眼眸,语重而又心长的说道:“女人,我知道你现在还不肯跟我,但是不管怎样,你终有一天会愿意!我快走了,但会来接你,所以在我还没来之际,你一定要保护好你自己,无论是心……还是人。”

  他有预感,天凌将有事发生,所以他要回去,不再逗留。

  他叮嘱她,是关心她,他怕她会在这场变故中出事,所以不由的提醒。

  林遗音明白,也听出他的话中之音,于是在感谢他的同时,也再一次的印证了心中所想——这个人,不简单……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8 20:02:23
  正文 【120】  天凌乱

  “大事不好啦!圣上驾崩了!圣上驾崩了——”

  天凌国内,就在宣王凤茗宣布起兵,清君侧讨个说法的当天,天凌圣上凤宇扬突然驾崩,暴毙在御书房内,其事出突然,原因不明!

  有人说他是因为听到凤茗叛变,急火攻心给气的;也有人说他是因为操劳过度,身子不适而突发内疾;但是更多的,则说他是死因蹊跷,类似中毒,而那下毒之人,便正是那个......

  “啊,是九殿下下的毒?不会吧!他怎么会做此种大逆不道之事?”

  “怎么不会?他如今不正是在造反吗?”

  “可是、可是这个不一样!九殿下起兵,是为了清君侧,说圣上身边太多妄佞小人,需要清理一番,此乃正义之举!可是如果说他下毒,那便是杀父夺位,大逆不道,是要遭天谴的,死后下十八层地狱,人人得而诛之!我想这个九殿下应该不会,毕竟他一向贤德名望,怎么会是如此阴狠之人呢”

  “谁说不会啊?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说不定那九殿下平时就是装的,其实暗地里一直包藏祸心!告诉你,我听说今天宫里抓到一个宫女,她就是平时伺候圣上的,结果你猜怎么着,在她房间里啊,被搜到了好多毒药,而且她本人也已经承认是受九殿下指使,在逆谋那天置圣上于死地,和九殿下里应外合!”

  “啊,还真的是九殿下!”

  “当然是他!想来他以前一定一直觊觎皇位,然后被圣上识破,将之调任巟州,于是他便心怀不满按捺不住,一不做二不休,起兵造反,弑父夺位!”

  “我的天!这真是,真是......”

  “别真是了,如今圣上驾崩,国中无主,宫里已经乱的不行,太子殿下悲恸万分,气愤滔天,眼下已经召集大军,正准备捉拿逆贼呢。”

  “太子殿下?唉,这真是什么世道啊?儿子杀父,兄弟相残,难道我天凌真的气数已尽?悲哀,悲哀啊!”

  一时间,整个凌州,乃至整个天凌都议论纷纷着这件事,不管是在宫里,还是在大街小巷,所有矛头都指对着凤茗,认为他是杀人凶手,乱臣贼子。

  本来凤茗造反,大的是清君侧的名义,从道义上说可以接受,再者他一向名望很好,所以即便是造成了国中动荡,但也还是有人赞同。

  可是如今不然,凤宇扬在这个节骨眼上驾崩,所有证据都指向了他,于是他便‘巧合’的坐实了弑父之名,一下子名声大跌,从尊者沦为了罪人,受尽万人所指!

  凤宇扬一死,国中无人,为了稳局起见,众大臣一致推荐太子凤箫即刻继位,登的大储!可是太子孝心,为人正善,为了父亲之死伤心难过,怎么说也是不愿继位,并发誓一定要手刃逆贼,为父报仇,这样他才有资格,才有颜面面对他的心,面对将来的黎民百姓!

  太子凤箫为人憨善,一向在民间声望不及凤茗,如今经此一举却博得美誉,支持声一片潮涌,立刻名声大噪,呼声过人!

  此消彼长,道义所长,这时规律,也是法则,就看在权者如何玩弄,谁是赢家?不过以当前局势来看,很明显太子凤箫技高一筹,博人好赞!

  “什么!你说圣上死了!”

  太子行宫中,季情一听这消息,立刻傻了眼的愣站在那里,身子僵硬,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凤宇扬死了?怎么会死?可是昨天,他不是还好好的吗?

  有些不知所措,不明白在如今的这个形式下,这消息对于他们来说到底时好时坏?但是她可以确信的是,她心里,在听到这消息后,隐隐不安,甚至好友终不受控制的惊跳,让她全身发愣,手脚冰凉。

  怎么就死了?这么凑巧?是谁干的?凤茗?

  不,不可能是他!他要的是名声,是全国的支持,怎么可能自掘坟路的去杀凤宇扬呢?不,一定不可能是他!但是如果不是他,谁又有这个能力呢?难道是主上?是少主?不可能!在天下还没有动乱之前,他们是不会动手的,这一定,她清楚地知道。

  季情心中激烈,斗争的厉害,而这时,她又听见了凤箫带兵讨伐的消息,不由间觉得诧异,随即跑了出去。

  讨伐逆贼,这事不让凤芷去,反而却让一个什么用都没有的凤箫去?这事情不是太奇怪了吗?不行,她得去看看!

  跑出行宫,刚入正殿,迎面而来的便是一身戎装,气势威武的凤箫,那凌人的样子咋一看还很像那么一回事,要不是季情心里熟悉他,知道他根本就不是那一块料,也真被他此时的打扮给吓唬过去了。

  “殿下,你这是......”

  “哦,是情儿啊?你来看父皇吗?也对,父皇生平对你很好,有事还召你去御书房详想,你心里挂念他也属自然,相信父皇见了,也一定在天上感到欣慰。”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凤箫此时提到了御书房,但又似什么都不知道的“天真”安慰着季情,让得季情一开始紧张的心又放了下来,心里还暗自骂道:“哼,果然是个白痴,能成什么事!”

  “殿下,你这是要去哪里?”不去对问其他,而是想弄清楚凤箫的目的,此时季情径自开口,直接想问。

  “哦,我要去捉拿凤茗!情儿,你说的对,我太大意了,人心险恶,终于预测,我当他是弟弟,可他没当我是哥哥,而且不仅如此,他还大逆不道,居然连父皇都敢毒杀,我一定不会放过他,就算拼了我这条命,我也一定要捉住他!”

  凤箫情绪激动,声音一度哽咽,似是实在不能原谅凤茗的行为,心中悲恸,使得他身后站着的各路将领、统帅一直义愤,高举拳头表示誓死追随!

  凤箫美誉,形象顿时在人们心中高大了起来,一扫以往无能平常的印象,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重情重义,有血有肉的好男儿,国家将来之大主,爱国有性的好君王!

  所有人都澎湃,表示效忠凤箫,见此,季情不明的开口问道:“殿下,何以见得这事是凤茗干的?这其中,有没有什么误会?”

  “哪有什么误会?人证物证都全了,容不得他狡赖!情儿,我知道你是关切父皇,想为他报仇雪恨,要不这样吧,你同我一同前去,共同讨伐逆贼,如此一来尽现孝心,也好让父皇他早日安息。”

  凤箫说罢,不由得将季情还来不及挣扎,便身子被带,莫名其妙的跟了过去,无法扭头,以至于没能见到凤箫眼眸中那一闪而过的暗恨。

  ......

  “什么!父皇死了!”

  城外驻扎处,凤茗初听这一消息,惊的和季情一样,整个身子猛地站来,一脸错愕的表情!

  他就说为何明明都布置好了,却迟迟不见朝中那些大臣们的援军,原来是父皇死了,他们一个个都收了手!

  以前父皇没死,他起兵造反,打着的是正义旗帜,可以等事成之后逼父皇让位,从而继得大位,对那些人论功行赏。

  可是如今不然,父皇死了,他成了乱臣贼子,夺位即是名不正、言不顺,所以那些大臣们一见他被推至风口浪尖,都个个明哲保身不行动了,就等着鹿死谁手,然后好投靠报效!

  这是那些老匹夫们得特征,他应该早就料到,可是他不明白的是,为何父皇死了?而他则变成了凶手?

  是谁在害他?是谁在设计他?震惊过后,凤茗大怒,恨的一拳捶向桌子,咔嚓一声,桌面凹下。

  “殿下,我们如今该怎么办?”身后,明白如今是个骑虎难下的局面,林若洁开口,低声相问。

  而在身后,李氏二萝惊慌失措,也不住的开口,不断问着:“对啊对啊,现在该怎么办!”

  跟她们父亲说好了来接应的,可是左等右等都不见人,当李家二萝听到凤宇扬驾崩的消息后,便立刻的明白了她们是被自己的父亲弃车保帅了!

  怎么可以这样!当然是他极力的让她们出家,可是如今却背弃她们,置她们的生死与不顾?过分,当真是太过分了!

  李家二萝又气又慌,不知道该怎么才好?于是吵吵闹闹,叫嚷不断。

  “都给我住口!”

  凤茗烦厌,一脸沉色,只见他转过身去,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吵什么?吵什么!就算没有了那些老匹夫的支持,我还有沧漠国的帮助,不信斗不过他们!哼,不就凤箫吗?就是凤芷的宸机营我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来的还是个没用的废物,何足畏惧!你们等着吧,待我去一举灭了他们,然后风风光光的当上皇位,保准你们个个封妃荣黄富贵享之不尽!”

  凤茗猛地一甩袖子,豪言壮志脱口而出。见此,李家二萝不说话,而只有林若洁点了点头,深思说道:“嗯,以为今之计,也只有一战,不然我们就真的没有退路了。”

  “不错,还是最好的棒法!”

  结果林若洁的话,赞赏的看了她一眼,凤茗自负,一个转身走了出去,准备之后的对决。

  ......

  宸王府中,小桃听到消息后,立刻跑去向林遗音默不出声的沉思了一会儿,重抬起头来,轻轻说道:“原来这契机,便是变天......”

  “小姐,什么契机?”不懂林遗音究竟什么意思,小桃反问了句出声。

  见此,林遗音笑了一下对她,口中淡笑道:“你就快知道了。”

  “就快......”

  微微的诧异一声,小桃低头,而就在这时,府上来了众人,为首的是先皇身边的大太监王公公,手捧着黄绢而来。

  “先皇有命,宸王侧妃林遗音接旨——”

  呵,圣旨?

  一听这话,林遗音挑眉,起身迎接,笑容浅浅:“林遗音接旨,有劳公公。不过圣上仙去,而他在仙去时还不忘下旨给我,可见这旨的分量有多么深重,如此我得牢牢接着,免的有个闪失。”

  笑的说道,弯膝而接,林遗音心中明白来者非善,不由得心下冷冷。

  “七侧妃错解了,这圣旨乃先皇昨夜而书,本想着今早下诏,可谁知天佑不测风雨,圣上他突然驾鹤西去,实乃天凌举国悲恸之事。老奴无主,不知这到底该发还是不发,于是便请教了太子,经得他同意之后,这才来的此行。”

  王公公笑说,拿着黄绢清咳一声,随即打开圣旨,扯着嗓子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宸王侧妃无才无德,品行不端,且其身不正,私下与宣王暗自来往,丧尽颜光,故此为振皇家纲常,特下旨废除林遗音宸王侧妃之衔,改为与宣王一同调派巟州,未经诏许,终世不得还之,钦此。”

  王公公以最大声音宣读完了这份诏书,然后上前一步将之交到林遗音手中,口中笑道:“七侧妃,哦不,是林姑娘,我们走吧。”

  “你们要带我家小姐去哪!”小桃一听此话,连忙上前,怒目的瞪着王公公。

  见此,那王公公脸一板,拂尘一甩道:“哼,本来按照先王旨意,此刻是要带林遗音去宣王府的,可谁知那宣王乱臣贼子,不但造反还杀父夺位,故太子殿下有令,恐其林遗音在内私通,与宣王里应外合,所以即刻带往城外,交由他来处置!来人,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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