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赵婧媛不简单
赵景云和古净暖等人就这么住在了徐家。
徐家的人都很热情。
徐老爷子的原配夫人早就已经过世了,他倒是没有再纳外人。现在身边,只有一个四十来岁从妾室提上来做继室林氏。
而他们的小儿子,则是林氏生的。
“来,公主,六王妃,快坐......”
林氏是个乖觉的,本来和几个儿媳在院里的亭子里做着刺绣,见六王妃和二公主带着小世子出来散步,连忙招呼人。
徐家的几个女眷都在。
徐毅的妻子已经过世了。如此,二夫人,四夫人,五夫人,六小姐几个都是在的。
“徐夫人倒是好兴致,我看看这绣帕......”赵婧媛平易近人得很。
桌子上有针线,古净暖可是不敢把自己的儿子放过去的,太不安全了。小六斤一个劲的使劲,看样子是对花花绿绿的东西感兴趣。
古净暖是知道自己的儿子的,别人家的男孩子不是该喜欢刀啊剑啊什么的吗?亏她还好顿研究可以给小孩子玩儿的车,浪费了她多少的脑细胞啊,又找工匠做,她不是很专业,描述的不清晰,不过经过了能有半个月的沟通,工匠倒是真的做出了推起来会跑的小车。
天知道,他们是多兴奋,氮素,氮素,她儿子也就是看了一眼,就不喜欢了啊。完全不管啊,更别提玩儿了。古净暖真是默默无语两行泪。
看了那个小车子两天,古净暖给他们涂上了颜色,恩,这下她儿子终于是看上眼了。
真不知道,他一个男孩子,怎么就喜欢那些亮晶晶,带颜色的东西。
看吧,看着彩色的绣线,他又不老实了。想到他曾经把知春的绣线弄得一团乱,还把自己给绑上了,古净暖坚定的箍住了他,别想动。
“小世子真可爱。”二夫人夸奖。
要说这徐老爷子,七个孩子跨度大得很。最大的徐毅五十了,可最小的那个,据说才十六,真诡异啊。
要不然,古净暖怎么会傻傻的分不清呢。据说徐毅的女儿,比他自己的六妹还大。
分不清决定不分的古净暖也充分的发挥了六王妃的骄傲,不太爱搭理人。
其实,这真是不是她不爱搭理人啊,徐家的家庭构成太复杂了。年龄跨度又大。这不像是古家,本来她就是知道的。如今让她分辨,她觉得很累。
“他啊。不听话的厉害,你看他,就想着捣乱。”
“呵呵,小孩子可不都是这样吗?玮儿也是一样的。”这个玮儿古净暖是知道的,比她家的小六斤大半岁。是徐老爷子的重孙子,徐毅的孙子,⊙﹏⊙b汗,孙子。
小六斤看娘亲拽着自己不肯让自己过去玩儿。
小六斤终于抗议了:“放......开......”
只有他很确实的想干什么的时候,才会这么明显的说出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不行,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在娘亲怀里待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想下去捣乱。”
“不......”小家伙现在已经学会反抗了。
最近他很喜欢用这个不字啊,经常反抗古净暖,古净暖想,是不是小朋友到了这个时期都这样呢?
“不行,六斤乖哦,不然就把给送到爹爹那里。”古净暖吓唬小六斤。
其实赵景云很喜欢小六斤的,不过很显然,小六斤更喜欢娘亲一些。他更加喜欢待在古净暖的身边,这点也让赵景云很郁闷。
每次看他吃醋的脸,古净暖都要赶紧的安慰一番的,不然这个家伙还指不定怎么折腾她呢。呜,明明是他儿子不待见他,他还都算到自己的身上。
听到古净暖的威胁,小六斤扁了扁嘴,老实起来,瞅瞅,这孩子的爹是多不受重视啊。
见小六斤乖巧的模样儿,二夫人也笑了起来。
“小世子真乖。”
“可不是吗?这孩子啊,小时候就好带的很,不哭不闹的,让人喜欢的不得了。”赵婧媛接过了小六斤。
“公主喜欢也可以生一个啊。”五夫人开口。
不过,众人的脸色都变了变。这是得多不会说话啊,赵婧媛明明是一个没有丈夫的人,和谁生啊。
五夫人说完自己也察觉出不妥来了。
连忙陪笑,这个时候在说些什么挽回也更加显得欲盖弥彰,还不如就别说话了。
不过赵婧媛倒是浑不在意的:“我又没有男人,和谁生啊。原来还有一个南笙,不过那个卑鄙小人也回大顺了,我这可就又是一个人了。”
赵婧媛说的大大咧咧,可古净暖倒是皱起了眉,这不太像往常的赵婧媛,她怎么就想起来说这件事儿了,而且还提到了南笙。
“公主别伤心了。”四夫人劝到。
“我伤心?呵呵,我怎么会伤心,他回去了又怎么样。在我眼里,他就是一个宠物而已,一个宠物不听话,就算是他回去了,他也一辈子都忘不了他在憬徽的遭遇,你们以为他被关着的那段时间会被好吃好喝的对待么?呵。”赵婧媛笑着说。
其他几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他呀,现在是只要有个女的碰他一下,他应该都会吓得直哆嗦吧,哈哈......”
林氏勉强扯了个笑脸。
“这心肠歹毒的恶人,如今得了这样、这样的报应,也是一件好事儿。我们何苦提他。”
见林氏这么说,其他几个女眷也跟着附和起来。
“看我,在这里说这些干嘛。我看看夫人绣的帕子......”赵婧媛笑了一下,开始翻看林氏绣的绣品。
不过看了一会儿,却又“咦?”了一声。
“怎么了?”林氏忙问,这位是二公主,虽说她是来拜师的,可是她们可不敢托大。
“夫人可是曾绣过一个宝蓝色的香囊?”
四夫人笑着接话:“公主说的还真对,我们家小七啊,最是喜欢蓝色。夫人什么都给他置办成蓝色的。”
“我们来的时候啊,经过一个小镇,离咱们这里委实不算远,快马加鞭,也就是一天的路程。在那里我们遇到了一个小乞丐。不过他却是小偷,当时他被我们人赃并获了,我们从他怀里就搜出这么一个荷包,我看着,和夫人的针法很像呢,你看这里,夫人也习惯在这里绣个安字。那个荷包上也有。我虽是并不十分会针线,不过眼力见儿倒还不错。想必是夫人的东西被这小贼扒去了。”
林氏这个时候有些慌张起来:“那,那个小贼如今何在呢?是不是,是不是被抓进了大牢?”
“那倒没有。他还是有点功夫的,我们一个不注意,他就跑掉了,不过我看当地有些人说是知道他住在哪里,要去抓他呢。第二天我们可不就启程了,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呃,呃,公主,真的很对不起,怕是,怕是那个小贼,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小儿子......”林氏知道这事儿也是藏不住的。
如果这公主一时半会儿不走,她不说也不可能啊。
“你儿子?”赵婧媛和古净暖对视了一眼。
“这死孩子啊,每日不学无术的,就是喜欢瞎胡闹。前几日这不离家出走了吗?我估摸着啊,他机灵着呢,让人偷了倒是不至于,估计那个贼啊。就是他了。”
听林氏这么一说,赵婧媛又笑起来:“看来你倒是对自己的儿子挺了解的。”
林氏苦笑:“怎么不了解啊,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还望公主见谅,如果这小七对公主有什么不礼貌的地方,妾身代他向您赔罪了。”
这林氏紧接着就要行李。
赵婧媛连忙扶住了她。
“您可别啊。这我还想拜徐老先生为师呢,要这么看,您也算是我的师母,可不能给我行这大礼。”
林氏会意。
“老爷担心公主千金之躯,不过为国家出力,可是不分男女的。妾身可要也劝着老爷......”
古净暖看着赵婧媛这一系列动作,不禁感慨,人家到底是公主啊,就是和她们不一样,看着一步步的,还真是挺紧凑的。
她倒是没有想到这少年的事儿,自己观察事情还是不够细致的。
“公主,您先坐着,这知道了小七的下落,我还得赶紧告诉老爷去。不赶紧给他找回来啊,指不定他又给咱们家惹出什么事儿。瞧瞧,当上乞丐也就算了。竟然还偷东西。家里是短了他吃的还是短了他喝的,真是不懂事啊。”林氏看样子确实为自己的儿子着急了。
“恩。赶紧吧。你也不用和我太客气。”
“谢公主。”
这没一会儿的功夫,徐老爷子竟然也过来了。
听说了自己儿子的一举一动,老爷子气的胡子都翘翘了。
“公主放心,臣非好好处罚这个逆子,真是,真是......”老人家都气的喘了。
“徐老爷子您可别生气了,十四、五岁,可不就是个孩子吗?想我那个时候,还傻傻的什么都不知道呢!”赵婧媛虽然说是个孩子,可是也故意提了十四五岁,本朝十四五岁就可以成亲了,算是孩子吗?
徐老爷子也没说什么,挥了挥手,看他状态不太好,徐毅过去扶了扶他。
“公主,我父亲年纪大了,这气性还大,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请你多多见谅.....”
“没关系。我想,你们还是赶紧去我说的那个镇子找找人吧。”
“谢公主。”
等回房之后,古净暖跟着赵景云感慨:“相公啊,我发现了,你们家的人都好有心机啊!”
“怎么?”
古净暖把今天在凉亭里的事儿和他讲了一遍。
赵景云听完捏着她的小鼻子:“你呀,个小丫头,整天的编排我们赵家的人,我们赵家的人有心机?怎么?你不是我们赵家的人还是小六斤不是我们赵家的人?我是看你,你个小妞儿的心眼也是一堆一堆的,我以前怎么就觉得你又单纯又傻气又温柔呢。都是被你的表象给骗了。”
揽住他的脖子,她吊在他的身上:“我不管,货物售出,概不退货。知道被骗也晚了,我赖上你了,吼吼,小帅哥,哪里逃.....”
倒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她是会撒娇,可是以前哪儿会这样啊,赵景云得意,看吧,暖儿是越来越爱他了,不然哪儿会这样。
任何人都抢不走暖儿的,任何人。
果然,当初在小镇偷他们东西的小乞丐就是徐家的小公子,而且,这位已经被抓了进去,正在牢里吃糠咽菜呢。
古净暖感慨,这是什么样的缘分啊,他们竟然能碰到徐小公子,不仅如此,还间接的助徐家找到了他。
而这位小公子从大牢里出来倒是没有什么不适。
古净暖看着样子,怕是之前就有过这样的事儿吧。
这有些话老话啊,还真是有数儿的。
真是慈母多败儿,看着林氏那个上上下下嘘寒问暖无微不至的样儿,再看儿子那一脸的不耐烦,古净暖瞄了一眼自己吸吧手指头的小六斤。
要是这死孩子敢和她这样,她,她,她一定会要赵景云狠狠的揍他。
对了对了,他怎么可以吸手指?这也太脏了。
“把手给我拿出来。”不卫生的习惯。
“不......”
“不什么不,你在这样,我要让你爹爹揍你了......”边儿上的赵景云觉得,这小暖儿,就不会给他在儿子面前树立点好的形象。
和她抱怨吧,她是振振有词的。父亲就是要威严啊,这样儿子才会听话。哪个家里不是一个□脸一个唱白脸?你让我装坏人,装凶,你看我的样子,我可能吗?我也不像啊!我这么温柔。
狠狠的捏了一把她的小脸蛋儿,这个丫头,怎么就越来越不把他当回事儿了呢。
不过他儿子也是配合,听见古净暖这么说,倒是真把自己的手指头拿了出来,弄得一旁的人直看赵景云。
小六斤这一出儿弄得好像真有人打过他,而那个人还是他爹赵景云似的。
赵景云无奈的吁了一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