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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者无双》无心果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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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3 09:59:17
第102章 水为肌玉为骨
止烨呵呵一笑,伸手去摸她的脸颊,外面乱着,难为她居然能摸到这里来。

“你不是无颜,那么谁是无颜?”

凤浅打开他的手,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惊了一下,打了个冷战。

止烨看着她一笑,就抬眼,向她身后望去。

接着一个极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不过一些日子不见,郡主竟然……竟然连无颜是什么样子都忘了么?”

凤浅身子蓦地一僵,慢慢回头。

身后站着个身段极高挑的男子。

那人面若桃花,一身的婀娜风流,真真水为骨,玉为肌的一个人,只怕用沉鱼落雁,也无法形容他的美貌。

如果说玉玄难辩雌雄,漂亮得过份。

但这人,却分明是不折不扣的男子气。

然明知他是男子,却仍觉得他的千娇百媚,美进了骨子。

他身上只松披了件白色戏服里衣,有风吹过,下摆晃晃悠悠,说不出的寂寥苍凉,让人凭添了分忧伤落寞。

凤浅轻叹,世间竟有这样的妖孽。

再细看,却是方才台上的唱贵妃的美人。

凤浅刚才就觉得他极美,却以为是‘花满楼’的妓子,怎么也没想到他是个男人。

只是洗去脸上粉彩的他,比戏台上,更触动人心,惹人生怜。

凤浅幻想过各种各样的无颜,但基本上是表面一套,背里一套的社交男一类。

否则也不会把极品女迷惑到敢在大婚的时候约会他。

凤浅怎么也没想到,无颜会是样的一个人。

看着这样的无颜,凤浅对极品女的作法,即时了然了。

这确实是能让人为他疯狂不惜一切的男人。

止烨咳了一声,“无颜,借你的房间一用。”

无颜视线仍只看凤浅,侧了侧身,让出门口。

止烨看了凤浅一眼,揭帘进了里屋。

凤浅目视止烨的身影消失在门帘后,突然莫名其妙地有些紧张。

无颜低低一笑,“郡主既然把无颜忘了,为什么要找到这里来。”

声音柔和好听。

凤浅视线无意中下移,突然看见他胸口处白衣上渗出一滩血红。

脑海里立刻闪过刚才看见的刺杀,脸色微微一变。

如果凤浅没看见他胸前的血迹,听见他的这个声音,一定会脸红,但这时脸却白得没有一点人色。

强作镇定道:“对不起,我走错了地方。”

绕过他,就要往门口跑。

在身子与他的身体一错之时,他突然横手过来,把她捞了回去,揽入怀中,空了一只手抚向她的脸。

凤浅没想到他会如此,又惊又恼,皱眉想躲,叫道:“你做什么?”

他揽着她不放,手仍在她脸上摸了一摸,才道:“你找来这里,不就是想得到无颜,与无颜春宵一度吗?”

凤浅没想到他会这么大胆,皱了皱眉,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抬头,无颜双眸正盯着她,这双眼生得极为勾魂,似乎只是一眼,就能让人神魂颠倒,凤浅看了一眼,就转开头去,不敢多看,“你误会了。”

“误会吗?”无颜的手顺着她鬓边往下,轻轻地擦过凤浅颈间,“你来这里,不就是想与无颜……”

凤浅身子一僵,用力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开,“没有,我绝对没有,我只是……”

“只是什么?”他突然转头,柔软的唇亲向凤浅脸颊,沿着她细滑的面庞往下,“外头正闹得紧,此处无人理会,无颜可就此如了郡主心愿。”

凤浅被他抱得极紧,听他认定她是有图而来,郁闷得想死,正想辩,他的唇在她脸颊上轻轻蹭过,蓦地印在她的唇上,令她再发不出声音。

他的唇极软,身上有淡淡的粉彩香,身体紧紧靠着她的身子,让凤浅惊怕慌乱,不住挣扎。

在她挣扎下,两具身体不住厮磨,她越挣扎,他抱得越紧,突然将她往后一推,身子覆压过来,将她压在墙壁上,唇却始终没离开她的唇,不容她叫出声。

她心如擂鼓,体内的空气被他一点点抽空,面色绯红,身子软绵绵再提不起一丝力气。

他将她的模样瞧在眼中,只道她果然如那些一门心思想拐他上-床的贵女一般,冷笑了一声,不言不语,突然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前面梳妆台,将她按台上,身体压了下来。

凤浅怒道:“无颜,你不要欺人太甚。”

他低笑,“你们这些贵人不正想这样?”

凤浅用力推着他的胸脯,不让他压覆下来,“我来是想问你,那天你为什么要害我?”

无颜一怔之后,身体微微发抖,眼里渐渐浮上怒气,“我一心待你,你却那样害我,害我差点死在政国公府,却来说我害你?”

凤浅望着他的眼,冷笑,“当初我是去见你才出的那事,不是你,还能是谁?”

无颜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象是极伤心的样子,两行泪从眼角滑下来。

他本长得动人,这样一副伤心的样子,看得人简直心都要碎掉。

“原来你是这样看我。”

“你想我怎么看你?”那天,她差点就又进了鬼门关。

无颜长密的睫毛轻轻一抖,却不再说话。

凤浅逼问,“怎么不说话,心虚了?”

无颜妩媚的眼重新慢慢打开, “你来……就是问我这个?”

“是。”凤浅没有犹豫。

无颜凝视着她的眼,竟轻笑出声,“来来去去,不就是你不能如愿,才搞出这些事。今天我就依了你,我们也就从此两清。”

他突然把她抱紧。

他衣裳单薄,紧贴着她,好象某一处已经硬了起来。

凤浅陡然一惊。

他的唇在她脸颊上轻轻蹭过,蓦地印在她的唇上。

舌用让人无法抵抗的力道,灵活地撬开她的齿,探了过去,熟练地搅过她口中每一处敏感。

烫热的手掌撩起她的裙子,滑了进去,捧住她的臀,带着力揉捏了两下。

“无颜,你住手。”凤浅又急又怒,她是来找答案的,不是来给跟他搞暧昧的。

无颜不理,手离了她的臀,便要继续滑向她腿间的敏感。

凤浅怒极,突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手快出闪电地抓住无颜的手臂。

身体一扭,一个过肩摔,竟把他长大的身体摔下梳妆台。

凤浅意外,这具娇贵的身体,竟变得灵活。

看着被摔飞出去的无颜,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无颜看着凤浅的眼睛里闪过一抹诧异。

止烨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化妆台边,顺手重重摔下来的无颜接住。

顺手点了无颜的穴道,快得无颜只来得及迷惑地看了止烨一眼,就人事不知了。

止烨抱了走向里间,把他放在里间的小床上。

凤浅连拉好衣襟,坐在梳妆台上,刚有的那点力气,瞬间消失,身上软得没了力气。

偏了头,向里屋望去。

止烨拉开被子给无颜盖上,走了出来,把凤浅从梳妆台上抱下来,“吓到了?”

凤浅脸色微微发白,“你怎么这么晚才来?”

“我想你有话跟他说,不方便打扰。”止烨眼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我差点被他吃了。”凤浅怒气冲天。

“你以前总想吃他的。” 止烨一脸正经。

凤浅脸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黑,最后怒吼,“放屁。”

止烨手握着拳轻咳了一声,“这不是秘密,下到百姓,上到皇上,只怕没有人不知道。”

凤浅囧了。

“他身上的伤,你别说那是他在戏台上摔的。”

外面在搞刺杀,他身上带着伤,这么明显的事,有眼睛的人都会看。

“那是西门政打的。”

“啥?”凤浅怔了一下,有些凌乱。

“你大婚那天,逼了他去会你,可是他没等到你,却等来了西门政,那伤是西门政打的。”

“哄三岁小儿?”

凤浅从棺材里醒来,都有一个来月,一个来月,就算伤重,不能全愈,也不至于还会血淋淋的。

止烨拽了凤浅进里屋小床边。

解了无颜身上里衣,露出里面青红淤青的肌肤,鞭痕,棍伤纵横交错,几乎找不到一块完好的肌肤。

凤浅张口结舌。

“如果那日不是‘花满楼’的人去的快,他恐怕得死在政国公府。”

“可是已经过了一个来月,这伤为什么丝毫不见好转?”

无颜身上的伤虽多,却绝不象一个多月前的旧伤。

“西门政给他服了腐骨散。”

凤浅在扒丹药方子的时候,记得有这叫腐骨散的药物,是一种让伤口溃烂不能愈合的药物。

凤浅脸色微微一变,西门政人龌龊,手段也龌龊。

“难道腐骨散不能解?”

凤浅没有忘记,她府上还有一个药皇级的药师。

照止烨和无颜的关系看来,止烨不可能见死不救,不去求容瑾。

而容瑾的性格,也不象是冷血到见死不救的人。

“腐骨散虽然可以解,但药引难得,收集了一个来月,还差一味。”

“什么药?”

“长在冰潭里的千年赤莲。”

凤浅眉心微蹙,当初她看到这个配方时,以为是影子记录错了。

赤莲怕冷,根本不可能长在冰潭里,而且还得长上一千年,简直是千方夜谭。

没想到真的有这样一味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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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3 09:59:31
第103章 郡主自重
“除了这味药引,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

凤浅看了眼昏迷不醒的无颜,无颜面色惨白,唇色极淡,整张脸上仿佛只剩下眉毛和睫毛黛青之色,越加显得楚楚可怜,让人想往心尖上疼。

“有,换血,不过人很受罪,寻常人扛不下来,十个换血的,倒有九个痛死。”

凤浅打了个冷战,重看向无颜胸脯上的伤,最后落在胸口上的一处剑伤上。

止烨去拉拢无颜的衣襟,“血淋淋的,别看了。”

凤浅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他的动作。

另一只手飞快的重揭开无颜身上的衣裳,手指探进那处伤口。

无颜在昏迷中仍痛得身轻轻一颤。

凤浅冷笑了一下,重看向止烨,“你还有什么话说。”

别的伤或许可以说是之前受了伤,因为腐骨散的原因不得好。

可是这处,明明就是一个新伤。

止烨耸了耸肩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该去问虞皇。”

“什么?”

“他是虞皇的人,所做一切,都听令于虞皇,所以你想知道为什么,应该去问你那个娘。”

凤浅心里沉了一下。

他突然上前,向她慢慢俯低身体,唇凑到她耳边吹气,“这些事,你还是当不知道的好。就象我,今天只是来唱了出戏,别的什么也没看见。”

凤浅沉默,她对这世上的事知道的真的太少,盲目插手确实不明智。

哪怕是她再想帮皇甫天佑,但如果一无所知地瞎帮忙,只会帮倒忙。

止烨见她不反驳,向后退开,把凤浅从上看到下。

凤浅被他看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情不自禁地抱了胳膊,遮住胸前,“喂,你该不会被我发现了秘密,想先奸后杀?”

止烨嘴角抽了一下,“你还真会自作多情。”

凤浅咳了一声,“那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止烨摸了摸下巴,“这丫头什么时候会武了?”

凤浅警惕地瞪着止烨“学防狼术还要告诉你?”

止烨“呵”地一声笑,摸了摸鼻子,眼里多了几分玩味,“名字倒是不错,就是不知会不会是花拳绣腿,中看不中用。”

凤浅哼了一声,“不防试试。”

止烨挑了挑眉梢,“改天试。”

凤浅眼角一抽。

“你就不怕我回去后,胡乱说话?”

止烨略看了凤浅一眼,“你不会。”

凤浅惊讶地向他看去,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但眼里却是没有丝毫怀疑的决定。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直觉。”止烨望了望门外,“我送你出去。”

“不用,我自己回去,惜惜应该在外面,你还是看着无颜吧,省得被人发现,把长乐府给牵涉进去。”

郡主府里的这些人,她一个也看不懂。

止烨之前明明是厌恶憎恨她的,可是关键时候却帮了她,并非莫名其妙地信任她。

止烨看了她一眼,没有坚持,从怀里取出一个信号弹,从窗口放了出去。

没一会儿功夫,惜惜匆匆赶来,看见屋里凤浅,长松了口气。

凤浅虽然没能得到那天的答案,但无颜人事不知,也不能再问什么。

只能跟着惜惜离开,走到门口。

忍不住又问道:“你真不怕我把今天的事,宣扬出去?”

刺杀太子是天大的罪,就算他没有参于刺杀,但他知情不报,而且与刺杀太子的无颜走得极近,就算不判个同谋,也要担上个包庇之罪。

止烨飞快地看了她一眼,道:“你能让我死?”

凤浅似笑非笑地睨着他,“府里不止你一个。”

不就阳气吗,没他还有容瑾,玉玄,惜惜……

他还真吃准了,她离不得他。

凤浅想到这里眼里的笑意慢慢僵住。

不知云末去了哪里,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

从后门出了‘花满楼’,外头已经没了打杀声。

凤浅从‘花满楼’出来,因为刺杀的事,人全被冲散了,又有官兵查封,她的马车也不能再靠近。

只能随着惜惜步行。

到了前头,身后传来马蹄声。

凤浅下意识的往道边避让。

那马却在她面前停下。

凤浅抬头,迎头对上一双冷冽逼人的眼。

一直卡在嗓子眼上的心脏总算落了下来。

他活着。

坐在高马上俯视着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被人刺杀的皇甫天佑。

他一身黑袍,不知是被鲜血还是汗湿了半边身子,面颊上溅着鲜红血滴,让他俊逸的面庞带了些诡异的妖艳。

他黑沉的眸子落在她胸前衣襟上。

一个男子当街看女子的胸部是很失礼的,但凤浅感觉不到他眼中有任何猥琐神色,坦荡荡,就象在看一块石子。

凤浅随着他的视线看下,才发现自己胸前衣领绣花入沾了一小团血迹,血迹压在团花上,如果不仔细看,倒难被发现。

“你没事吗?”皇甫天佑看了凤浅身后的惜惜一眼,淡淡开口。

凤浅伸手在衣襟上抹了抹,“可能是被溅上的,没事。”

当时血肉横飞,被溅上些鲜血,也不是奇怪的事。

皇甫天佑看着凤浅平安无事,也就放心了,他还有要紧的事要处理,不能耽搁。

轻点了点头,略瞟了她身边惜惜一眼,‘驾’了一声,骑马离去。

等皇甫天佑走远,凤浅才道:“走吧。”

惜惜瞟了凤浅一眼,止烨果然没信错人。

接下来,京都为了捉拿刺客,全城禁严。

凤浅不愿招惹麻烦,也不出城回长乐府,回了靖南王府。

刚进门,就见千巧和冬儿等在门口。

两个丫头看见凤浅,迎了上来。

千巧眼底闪着喜悦,“郡主,云公子来了。”

“他在哪里?”凤浅一颗心都要飞出胸膛。

“在后花园。”

凤浅脸上立刻浮上笑容,吩咐了冬儿安顿惜惜,提了裙摆飞奔向后花园。

千巧连忙追了上去。

进了花园,见一个高挑的白色身影站在一株八角莲前,不知在看些什么。

凤浅欢喜得正想上前,听见前方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云末。”

云末听了那个声音,不但没有回头,反而朝着反方向走开。

凤浅脸色微微一变,拉千巧缩到垂花门后面,借着雕花的门框遮住身形。

一身华服的凤锦快步追上云末,横向一步,拦了云末的去路,有些不满道:“怎么见了我就走?”

云末只抬头淡睨了凤锦一眼,道:“对不起,云末还有事在身,请锦郡主让让。”

凤浅有些诧异,云末居然用这样不客气的口气跟凤锦说话。

照着凤锦的性子,这下怕是要炸毛了。

哪知凤锦不但不怒,反而笑了,向他凑近些,“你就不问问我,找你什么事?”

云末侧身避开凤锦凑上来的身子,阳光撒在他温雅俊儒的面庞上,却丝毫让人感觉不到暖意,神情冷漠,说话的声音同样冷漠,“锦郡主找在下,还能有什么正经事?”

凤锦撅了嘴,“我找你没有正经事,难道凤浅那丫头找你就有正经事了?”

凤浅见扯到了她身上,不由得皱了皱眉,倒想听听云末怎么回答。

云末道:“郡主没事不会找在下。”

“是吗?”凤锦即刻眉开眼笑,又绕到他身前,“你是在恼我,没向母皇讨了你,把你让给了凤浅那丫头?”

凤浅轻抿了唇,难道凤锦和云末之间有私情?

云末敛了浓眉,看向身边八角莲,“在下没有那心思,更不曾恼过锦郡主。皇上让云末服侍谁,云末就跟随谁。”

凤锦不反驳他,笑着道:“我知道你恼我,才不理我。我把你暂时让给她,自然有我的道理。等过些日子,我定会向母皇讨了你过来。”

云末脸上浮上愠意,“皇上于云末有恩,云末才进长乐府,以此来报答皇上的恩情。云末非玩物,由着人推来让去。在下并无跟随锦郡主的心思,请锦郡主自重。”

这一番话大义凛然,说得直接又全不顾凤锦的脸面,凤锦脸色微微一变。

云末不看凤锦一眼,转身走开,向凤浅这边走来。

凤锦望着他的背影眉头慢慢锁紧,大声道:“我知道你听人家说,我钟情于政国公才恼的。”

千巧一脸不可思议地转过头,“郡主,难道锦郡主跟云公子……”

凤浅也不知这二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心里堵得难受,却摇了摇头,低声道:“不必胡乱猜疑。”

云末仿佛没听见凤锦的话,半点没有停留地向这边走来。

凤锦这才恼了,重哼一声,向另一个方向而去。

眼见云末就要走到跟前,这时要避,已经没地方可避,只能站在原地。

云末走出垂花门,见到门后的凤浅和千巧微微一怔,“郡主怎么会在这里?”

凤浅往院里望了一眼,“我见有人在那里说话,不好过去打扰,所以在这里等一等。”

云末看向凤浅的眼,如一汪清泉,清澈无波,“锦郡主已经走了。”

他是练武之人,自然听得出凤锦离开的脚步声。

凤浅淡睨了他一眼,这样的私会被她撞上,他居然还能这样坦荡荡地,跟没事一般,心里更不是滋味。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3 09:59:41
第104章 个个是宝独她是草
“看来我妨碍了你们。”
云末自然明白她口中的妨碍指的不是刚才地谈话,“无妨。”
他这么不藏着掖着的,凤浅反而不好说什么,带着千巧接着走自己的路,回头见云末仍跟在后头,道:“你不必跟着我了。”
云末见凤浅下逐客令,只是轻轻一额首,就独自走开,离去的身影竟让人生出一抹孤寂的感觉。
千巧拉拉凤浅,“云末公子和锦郡主不会是真的有什么吧?”
她这是第二次问凤浅了。
凤浅仍是摇头,没有证据的事,她不会随便下结论。
“云末为什么会来靖南王府?”
“是来给老太太操办六十大寿的。”
“老太太的寿辰怎么还要他来操办?”
千巧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在凤浅耳边道:“听说当年郡主的娘亲进门,老太太百般挑剔。那年借着寿辰大发脾气,给王妃难堪,王妃气不过离开了北燕,从此一去不回。从此以后,王爷虽然仍年年给老太太摆宴祝寿,却都是请了安就离开,连饭也不吃,老太太为这事耿耿于怀。”
“这跟云末什么关系?”凤浅冷笑,如果老太太知道她母亲就是虞皇,不知道会不会吓得尿裤子。
“后来云公子来了,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竟让王爷陪了老太太过寿辰。从此后,老太太的寿辰都由云公子来操办。”
“老太太寿辰是什么时候?”
“三天后。”千巧看了看凤浅,鼓着勇气道:“王爷刚才来吩咐过,让郡主回来了去给老太太请个安。”
凤浅虽然极不喜欢这个老太太,但三天后是她的寿辰,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也不好让老太太难堪。
就朝老太太的院子去了。
老太太屋里除了靖南王妃母女,还有凤国良的妻子玉洁公主和她的两个女儿。
玉洁公主是北皇的表姐。
靖南王助北皇登基后,他的二弟凤国良自然也跟着鸡犬升天到了帝都。
凤国良到了帝都后,却无意中被北皇寡居中的表姐看中,二人暗结珠胎。
这位寡居的表姐,本来是顶着贞洁牌坊的。
深受百姓朝中众臣和百姓赞扬,先皇还特意将她封为玉洁公主。
玉洁公主突然有了孩子,贞洁牌坊自然顶不住,如果传扬出去,实实在在地打了皇家一记响亮的耳光。
但奸-夫偏偏是靖南王的二弟,靖南王在朝中的地位和影响力不是一般二般。
这奸-夫背后不敢斩,只好给玉洁公主招为替补驸马,生下女儿秀莲。
不管是不是皇帝给玉洁公主招的亲,但结果就是顶着贞洁牌坊的贞洁妇人二嫁,还给后面的男人生了女儿。
那块贞洁牌坊在众人看来,就特别碍眼。
凤国良记恨兄长靖南王,本来就被北皇不喜欢。
现在又惹出这么一件不光彩的事。
皇上恨得咬牙,以发展外疆为名,把这位表姐夫支了出去。
公主随夫,自然也就远离了京城,京里看不见二人的影子,那些流言非语才算平息下来。
表面上是升官,实际上是‘流放’的夫妻二人。
现在凤国良死了,还是犯了重罪死的,虽然北皇不追究,但不表示皇帝不介意。
官场之中一直是捧高踩低。
凤国良一死,地方权贵就对凤国良一家子各种敲诈挤兑。
玉洁公主只能拿钱出来各处打点。
但只出不进,哪经得起各方敲诈。
没多少时间,门户就落寞得不成样子。
玉洁公主实在撑不下去,写了书信向老太太求助。
老太太心疼二儿子的死,让靖南王去求皇上,让凤国良的妻儿进京。
靖南王虽然恼弟弟不争气,但凤国良的儿女终究是凤家的人,也就依着老太太,去求北皇。
北皇当年虽然恼玉洁公主的所做所为。
但玉洁公主终究是他至亲的表姐,答应玉洁公主回京。
玉洁公主乘此机会,撇下了凤国良的妾室通房,以及妾室们生的儿女。
只带了自己的两个女儿以给老太太祝寿为名,搬回帝都。
老太太命人在府里收拾了一个院子出来,给玉洁公主母女居住。
来给老太太祝寿的除了玉洁公主母亲,还有老太太的女儿青萍。
青萍嫁的是靖南王的副将张彪。
有一次大战,靖南王大军失陷,张彪为了保帅,穿上靖南王的战盔冒充靖南王突围,让易装的靖南王寻机逃走。
结果张彪被敌方乱箭射死。
而家中的青萍刚生下女儿,老太太得知后心疼死了这个女儿,忙差人将青萍母女接到府中。
张彪用自己的性命换了靖南王的性命,靖南王对张彪感恩,对姐姐母女却是有愧,对住进自己府中的青萍母女自然是极好,对玉珠更是视如己出。
玉珠从小到大,想要什么,靖南王自是有求必应。
这样一来,却将玉珠养成了极骄纵霸道的性子。
靖南王妃觉得不妥,但张彪于丈夫有救命之恩,她寻思着等玉珠出嫁的时候,为她备上一份丰厚的嫁妆,让她风风光光地嫁出去,这样也算还了张彪一些人情。
既然是早晚要嫁出去的姑娘,也就没必要太过苛刻,省得落下个忘恩负义的骂名,所以只要玉珠不闹出什么大事,也睁只眼,闭只眼,不加理会。
半年前青萍的母亲说想念女儿,才把青萍母女接了回去。
老太太寿辰,她们母女二人自然免不了到府上给老太太贺寿。
凤浅在去老太太屋里的路上,听千巧介绍完这些人。
千巧有些愤愤不平,“老太太的那些孙女外孙女,个个都是宝贝的,独郡主是个不待见的。”
凤浅不以为然地笑笑。
老太太看见凤浅进门,脸色顿时难看了三分。
凤浅上前行礼请安。
老太太倒没为难她,神色间虽然有些冷淡,却也说了些暖心话,让她多回靖南王府,毕竟这才是她的家。
凤浅应付了两句,就到一边坐下。
府中家眷一个接一个地奉承老夫人。
这个说老夫人去斋戒了一阵子,身子越发的硬朗。
那个说老夫人不在府里,大伙都象没了主心骨,夜夜地盼着老太太快些回来等等。
无论是真心,还是虚情,凤浅都说不来这些肉麻话,闲坐在那里百无聊赖。
老太太冷眼看着,更觉得凤浅不懂事,看她自然又不顺眼了几分。
凤浅好不容易熬到那些人请完安,以为可以走了。
老夫人却向凤浅看来,“听说你收着一个面具?”
凤浅心想,事来了。
面上不露声色,道:“是收着一个。”
那时凤浅和凤锦打架,被皇甫天佑看见。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放在了皇甫天佑身上,认为凤浅和凤锦在皇甫天佑面前丢了脸。
但皇甫天佑好象没把那天的事放在心上。
那件事,自然慢慢被老太太淡忘了。
而被凤锦拿出来生事的面具也就成了重点。
凤浅收着那个面具的事,没必要瞒,也瞒不住。
“那死人的东西,还收着做什么,也不嫌晦气,乘早处理了。”老太太也不绕弯子。
凤浅装作讶然道:“那面具是我娘六岁时送我的,难道是死人的东西?”
老太太怔了一下,“你娘送你的?”
凤浅道:“我隐约记得带我的老妪说是我娘留给我的,所以才格外珍惜。”
老太太盯着凤浅看了半晌,看不出名堂,以为真的是她多了心。
凤浅既然不记得以前的事,当然不会记得这面具是小郎的。
正有些半信半疑。
听外头丫头道:"云公子来了。"
老太太略显疲惫的眼,立刻有了神彩,"快叫他进来。"
云末缓步进来,目不斜视,但与凤浅肩膀一错时,眼角余光却见她神色自若,没有受委屈的模样,松了口气,直到老太太榻前三步外,才道:“云末给老夫人请安。”
老太太眉开眼笑,可见是极喜欢他的。
"听说无颜还在京城?"
凤浅眼皮跳了一下。
云末答了声,“是。”
“坐得腰都直了,走,陪我老太太走走。”老太太起身。
“是。”云末上前扶了老太太。
凤浅扁嘴,马屁精。
云末眼角余光看见凤浅不爽的眼神,眼角微微一挑,闪过一抹不让人察觉的浅笑。
老太太又吩咐道:“都散了吧。”只带了四个大丫头,迈出屋去。
凤浅立刻起身,一溜烟地跑了。
第三天,凤浅在屋里坐得久了,实在有些烦闷,就到院子里随意走走。
路过一株海棠,见一个人依坐在海棠下的青石上,他面如桃花,唇红如朱,细长的眉眼像是描绘出来的,手托着腮正思考着什么。
他听见脚步声,抬眼起来,眸子如凝了一汪秋水,他身后海棠顿时失了颜色。
然凤浅看清这张脸,惊得险些叫出来,"无颜。"
她的惊容落在他的眼里,他嘴角轻扬,眼里却渐渐化开一抹媚然戏笑,柔婉地声音故意拖长,唤了声,"郡主。"
凤浅只是一惊之后,就想到前天老太太向云末的问话。
他出现在这里,一定和前天老太太见云末有关。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3 09:59:52
第105 章 谁攻谁受
凤浅向他略点了点头,算是见过礼,便仍若无其事地往前走去。

她转眼就恢复镇定,反而让无颜有些意外。

无颜略为沉思,三步并两步地向她追上去,"那日你走后,我想你得厉害,真后悔那样对你,你还在恼我?"

他凝视着凤浅,秋水般的眸子极是诱人。

凤浅如果是贪恋男色,被灌几句蜜汤就昏头转向的女子。

见了他这模样,再听他这软软的话,或许就把那天的事给抹了。

但她在现代生活过二十余年,两世的年龄加起来可以做他的娘。

对这样的万精油客套话实在不感冒,撇了撇嘴,低声道:"你居然还敢留在京城。"

无颜顺手拉过身边花枝,闻了闻上头花香,笑比花娇,道:"我为什么不敢?"

“你……”

这人可是刺杀太子的杀手之一,她知道他的身份,没有揭发,就有包庇和合污的嫌疑。

如果传出去,整个靖南王府外加长乐府都脱不了关系。

隔墙有耳,有些话绝不能随意出口,凤浅见前头有下人走动,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别再跟着我。”

无颜笑笑,当真停了下来,柔软开口,“晚些,在这府里搭戏台子,郡主可一定要来看。”

凤浅可没忘了他对她做下的恶行,冷道:“我不喜欢听戏。”

无颜又笑,“不喜欢听戏,来看看无颜也好。郡主以前不是很喜欢看无颜的。”

“那是以前,现在鬼才喜欢看你。”凤浅抖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止烨迎面走来,见凤浅面如锅底,皱了皱眉,对无颜道:“你又去惹她做什么?”

无颜一撩耳边随意散掉的长发,笑了一声,转身离去。

止烨跟上凤浅,“他平日不是那样,那日只是想……”

凤浅愤怒转头,“只是想封我的口。”

她对那日的事不提,他们还搭梯上梁了。

无颜确实是这个目的,被她直接说出来,止烨反而没了话说,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走了好一段路,凤浅都听不见身后人再有说话,反而觉得奇怪,停了下来,转身,见他低着头,一声不出,眼里却噙了三分笑,奇道:“你笑什么?”

“笑你憋了这么多天,终究是发作出来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真把凤浅气炸了,这就算发作了?

他也太小看了她的火力。

“他来府里演他的戏,跟我没有半点关系,你叫他滚远点,别在我眼皮下晃。要不然,晃得我烦了,就别怪我说出不该说的。”

止烨又笑,“你心里不舒服,打我骂我都行,只要你不跟他计较。”

凤浅冷笑,还真想狠狠地打他几鞭子泄气,“怎么感觉你们俩之间有点什么?”

止烨怔了一下,“有点什么?”

凤浅道:“你们谁攻谁受?”

无颜长得比女人还美,男人爱上他也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止烨这么维护无颜,再说,他一天到晚泡在‘花满楼’。

她不能不怀疑他们之间有什么暧昧之情。

止烨不解,“什么谁攻谁受?”

凤浅咳了一声,解释说,“就是谁上谁下……还不懂?谁压谁,总懂了吧?”

止烨好气又好笑,捏了凤浅的下巴,把她的脸抬高来,仔细地看。

“你这小脑袋瓜里都装了些什么,之前非要我和玉玄那啥,现在又怀疑我跟无颜……”

凤浅望天,有没有问题,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你不恼他了?”止烨见她脸色好了些。

“我不恼你,不表示不恼他。”凤浅哼了一声。

止烨抬头见云末缓步走来,‘嘿嘿’一笑,放开凤浅,闪身从岔道离去,快如闪电。

凤浅望着止烨消失的方向‘啧啧’两声,这到底是人还是鬼啊?

云末看见凤浅,停下等她。

等凤浅从身边走过,才落后她半步,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

凤锦领着几个丫头嘻嘻哈哈地朝这边走来。

看见一前一后走着的凤浅和云末,脸一沉,笑声嘎然而止。

凤浅眉头不可察觉地微微一蹙,眼角轻瞟了眼走在后头的云末。

凤锦指了在花间飞舞的彩蝶,对云末道:“云末,帮我捉只彩蝶。”

凤浅冷哼,捉吧捉吧,把满院子的彩蝶都捉了才好。

云末无动于衷,道:“云末事务在身。”

凤锦噎住,陪凤浅逛园子也叫事务?

凤锦身后的老妈子见她碰了个钉子,怕凤锦下不了台,忙捉了手边一只彩蝶,讨好地凑了过去,“郡主,老奴捉了一只。”

凤锦大怒,一巴掌把老妈子手中彩蝶拍落在地,踩得稀烂。

凤浅对凤锦地作为很反感,返身回走。

云末也视若无睹地去了。

等到了没有人的地方,凤浅猛地转身。

她动作太急,如果不是云末及时退开,凤浅能一脑门撞上他的鼻子。

凤浅对险情无知无觉,笑嘻嘻道:“你对凤锦冷淡是假装出来的,是么?”

云末云淡风轻地道:“郡主是想说,既然云末和凤锦郡主情投意合,那么郡主就可以开恩放云末出府,让云末与凤锦公主有情人终成眷属,是么?”

“你不是急着出府,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凤浅看着凤锦肆无忌惮地与云末亲近,一肚子的闷气。

云末静静地看着凤浅,过了一会儿,忽地一笑,“吃醋了?”

凤浅从来没意识到什么是吃醋,被云末一说,还真象那么回来。

脸刷地一下红了,轻咳了一声,“你想多了,我有什么醋可吃?只不过怕你当真对凤锦有意,又碍着现在的身份……”

云末抬眼向她看来,乌黑的眸子里没有一点光亮,“如果郡主不待见云末,实在不必污蔑云末与凤锦郡主有染。云末并非爱惜羽毛之人,但凭空的污水却也是不肯受的。郡主想让云末离开,无需理由,只在那封信上按个手印,送去虞国,讨要云末当年入府签下的契书,云末得了契书,即刻离去,绝不多留。”

说罢,不等凤浅回答,略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凤浅怔了,她不过是恼云末想离开。

听见凤锦那些话,虽然并不是真的想念,但心里就是不痛快。

心里不痛快,说出的话,自然也不太好听。

却忽略了,云末虽然是侍郎的身份。

但并不是卖肉为生的男-倡,他是有才能,有自尊的。

她这么做实实在在地伤害着他的自尊。

云末这些年为府里的事尽心尽力,操碎了心,她凭什么为了自己那点小脾气,就张口不顾他的名誉和感受?

她太自私,太无耻,太没有道德下限。

凤浅杵在原地半晌,仿佛觉得血管里的血都被风吹冷了,看见千巧一路小跑过来,手臂上搭着一件披风。

千巧跑到她跟前,抖开披风,披在凤浅的肩膀上,“就要传饭了,郡主回去吧,用过膳,还得陪老太太看戏。”

凤浅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千巧道:“云公子说的,他说起风了,郡主在这院子里怕是有些凉,叫奴婢带件披风。”

凤浅披上披风,寒意片刻间去尽。

她手指轻抚过披风襟口上的螺纹绞花,心里五味杂陈,乱麻麻地一片。

他是真的这么大度体贴,还是太会装,太会忍?

望望天色,确实不早,随了千巧回去用膳。

饭后刚歇了一会儿,就有人来催着她过去看戏。

无颜长得再漂亮,凤浅都不想去看他的戏,但四公主听说这边请了无颜搭台唱戏,自个贴了过来。

公主都来了,靖南王府的小姐们,又哪能不去陪着。

凤浅被丫头老婆子三催四请地,只得坐在了台下最不起眼的一个位置上。

平日无颜上台,最多唱一出戏,但今天老太太高兴,竟点了两出,一文一武,还是武戏先上。

无颜像是特别给老太太面子,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老太太自然更觉得很有脸面。

武戏演的是陵兰王出征。

锣鼓声中,无颜一身银甲从后台快步而出。

无颜长得极美,上回演杨贵妃是媚入了骨子,可换上这一般武生打扮,却英气勃勃,浑然冲锋杀敌的少年将军。

凤浅对他再是心存芥蒂,也忍不住心底一声喝彩。

然接下来,看着他翻前跃后,嘴角不自觉得下拉。

她没忘记,没几天前,那个人胸前带伤,这么短时间,根本不可能伤好。

他这么翻翻滚滚,那伤口怕是要被扯开。

自从无颜一出场,场中的夫人小姐们,包括那个不请自来的四公主,个个看得挪不开眼。

随着戏情起起伏伏,紧张得如同身临其境。

凤浅的心思却没在戏文上,注意到无颜脸上的妆容油彩有些融去,额头汗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滑,他一个旋身挥臂,将汗滴震去。

果然……

他在强撑。

凤浅眉心微蹙,他这是在找死。

其他人无人察觉无颜的不妥,一个劲的拍手叫好,四公主甚至站了起来,身子前倾,只差点没扑上去。

至于靖南王府的姑娘们,也是个个神飞色舞,如果不是顾忌着老太太,只怕也象四公主一样混叫乱喝。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3 10:00:31
第106章 美人强撑
无颜再一个跳跃落地之时,身子猛地一晃,眼见要摔倒,手中长枪戳在地上,生生地稳住身形。

凤浅嘴角微微一动,他要撑不下去了。

好在正是兰陵王受伤坠马的戏份,场下人反以为他演得逼真,掌声更是激烈。

台上跑堂子的戏子们,挥着旗子一拥而上制造气氛。

无颜退场,这场戏也就算完了。

台下众女尚没看够,只盼他能再来一出。

老夫人拍手道:“好,果然是名不虚传。来,来,唤无颜出来,我老太太得赏。”

没一会儿功夫,无颜从后台出来,端了老太太赏的酒一饮而尽。

四公主马上起身,“本宫也赏,快,倒酒。”

一双大眼滴溜溜地在无颜脸上转,只喜欢得快忘了自己姓什么。

“谢公主赏。”无颜仍是眼也不眨地喝了。

凤浅撇了撇嘴角,这会儿,他还敢杵在这里喝酒,不赶紧去折腾他的伤,还真是个不知死活的。

喝吧,再喝,一会儿要趴在这台上了。

无颜抬眼看见,笑了一笑,向凤浅走来。

凤浅的心脏莫名地一跳,心里念佛,别过来,别过来。

可是越不想他过来,他却偏走到她面前停下,笑笑道:“上回郡主和皇后娘娘前来‘花满楼’看戏,被搅了局,无颜深感惶恐,今儿借着老太太的光,敬郡主一杯,当是谢罪。”

凤浅简直要疯了,这人还敢提那日之事,真是狗胆包天。

瞪着他好看的眼里泛着的谑笑,真想一脚把他踹回后台去。

四公主挨了过来,“传闻无颜和凤浅的关系极好,我还不相信,现在看来,还真是这样。那赶明我和凤浅一起去‘花满楼’点戏,你可不能不唱。”

无颜微微一笑道:“公主和郡主抬举,无颜荣幸得很,怎么能不唱?无颜改日就在‘花满楼’恭候公主和郡主大驾。”

“那就这么说定了。”四公主听得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甜。

凤浅一张俏脸却一垮再垮,再去让你胡来吗?

四公主是北皇第一个孙女,极为宠爱,靖南王府众女见凤浅借着个无颜,就和四公主攀上关系,心里各存滋味。

靖南王妃不爽地瞪了自己女儿一眼,凤锦一天到晚尽想些没用的,该巴结的,却一个没勾搭上。

四公主又见凤浅不接无颜端着的酒,道:“凤浅,你怎么不喝啊?”

凤浅只得接过,偏过脸,以袖遮嘴,却把酒全倒在了袖子上。

就在这时,听见传话,“太子和王爷来了。”

凤锦紧张地‘哎呀’一声,下意识地想躲,被靖南王妃一把拽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凤锦只得强装镇定。

场中众人纷纷起身。

无颜意味深长地看了凤浅一眼。

凤浅没好气地回瞪过去。

心想,无颜这家伙会不会在靖南王府再闹一场刺杀?

皇甫天佑到了近前,看了看还端着酒杯的凤浅,又看了看无颜,再看回凤浅时,眼里就多了些莫名的意味。

凤浅搁下酒杯,权当没有看见。

四公主凑了上去,娇喊了声,“二皇叔。”

皇甫天佑比四公主也大不了多少,听她叫唤,却是微微一笑地受了。

凤浅却肉麻得嘴角一抽。

靖南王看了眼无颜,也是暗暗赞了一声好,光看外貌,果然绝色,向老夫人道:“刚和太子谈完公务,听说娘摆了戏台子,请了当今最红的戏角无颜,所以就和太子过来看看,凑个趣。”

皇甫天佑是太子,老太太虽然年老,但终是臣子家眷,屈身给皇甫天佑行礼,皇甫天佑忙拦着,“这么晚,本不该打扰老夫人的雅兴,但寻思着久不曾见过老夫人,所以就借着有戏,过来探望一下老夫人。”

“太子有心了。”老太太忙唤着人备座。

“不必麻烦了,一会儿就走,随便坐坐就好。”皇甫天佑一屁股在凤浅身边空位上坐下。

凤浅下意识地回头找云末的身影。

看遍了每个角落,都没看见云末的影子。

没看见云末,凤浅松了口气。

皇甫天佑长得本就极好,脱去战服换上一身白服的他,虽然少了血刹霸气,却更加俊逸雍容,再加上他的身世,是世间妙龄女子哪个不想求的?

园中极好的景致,被无颜和他二人一衬,哪里还有颜色,天地间也就只剩下这二人的光华。

靖南王府的姑娘们一颗芳心怦怦乱跳,如果不是怕失态,真恨不得整只眼都粘在二人身上。

皇甫天佑坐下,靖南王自也在皇甫天佑身边入座,场中众女才依着身份先后坐下。

凤浅坐在皇甫天佑身边,别着脸不看他,却眼前仍晃着他那张和梦中人一般无二的面孔,心里说不出的别扭,如坐针毡。

无颜告退去后台准备。

凤浅感觉到无颜离开前又瞥了皇甫天佑一眼。

他眼里寒芒一闪而过。

凤浅的心脏顿时卡在嗓子眼上。

无颜的这出文戏是讲一个女子抛绣球的,他一身的大红戏服,一扫他方才的英武之气,回眸间璃光回转,真真是人比花娇。

下头众女更被他迷得神魂颠倒,偏偏场中不但坐着个老夫人,还压了太子和靖南王两尊大佛,这些女子就算是有暧昧心些,也不敢有丝毫表露。

只有四公主无所顾忌地死劲拍掌叫好。

皇甫天佑一双眼却不看台上美人,只是似有意,又似无意地落在凤浅脸上。

凤浅不但屁-股如针扎,就连全身都快僵了。

皇甫天佑以前是专做卧底的,还是藏的最深的那种。

无颜那点伎俩要骗过皇甫天佑,难啊。

冷不丁凤浅听皇甫天佑在她耳边低声道:“你很紧张?”

凤浅怔了一下,飞快地看了看左右,众人都沉迷台上戏文,没有人注意到他所说的话,微垂了头,低声回道:“小女子脸上没有戏文。”

皇甫天佑‘哈哈’一笑,所有人看了过来。

凤浅脑门子一热,直想上前捂住他的嘴。

她越是不想出众,偏偏越是被这些人推到浪尖上。

正在恼火,却见皇甫天佑击了击手掌,道:“唱得好,赏。”从腰间取了块腰佩下来。

立刻有下人接了送到台边。

太子赏了,别的人自然不能不有所表示,于是众人也都慷慨解囊。

注意力也由此被移了开去,没有人注意到受窘的凤浅。

凤浅轻松了口气,心里那火却窝上了,回头向皇甫天佑侧脸瞪去。

哪知刚瞪眼过去,皇甫天佑却转脸过来看她。

吓得她忙收去眼里迸出的凛牙利爪。

皇甫天佑看着,又是一笑。

凤浅赶紧把头拧开,怕这火又烧到自己身上。

却听皇甫天佑道:“你一句话,无颜今晚收获颇丰,如果你再多说几句,或许他今晚能挣上半辈子的吃用。”

凤浅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想必他那块玉佩是极值钱的。

他出手大方,父亲和老太太也不能太寒酸,送出去的东西,也都是挺值钱的,让无颜确实是大挣了一笔。

心想,那你再多赏点,没准无颜看钱份上,就不刺杀你了。

这话当然只能想想,不敢说出来。

她盯着台上,眼都不敢多眨,真怕无颜脑子一抽,在这儿就动上了手。

刀剑无眼,她可是离皇甫天佑最近啊。

正在忐忑,无颜手中绣球突然抛了下来。

台下一片哗然,都起身争夺绣球。

不料绣球飞来的方向正是凤浅所在的位置。

凤浅小脸微白,可别是什么稀奇暗器。

绣球飞到了面前,正好对着她面门,就算是奇怪暗器,也得接,要不然真会被这硕大的绣球砸歪鼻子。

旁边伸来一手,轻巧地把绣球抢先接了过去。

凤浅回头。

皇甫天佑正托着绣球看她,“你跟他还真是有缘的。”

凤浅在心里抵诽他道:“不是我跟他有缘,而是他很想爆你的菊花。”

皇甫天佑见她闷着头不说话,又是爽朗一笑,引来众人的目光。

凤浅赶紧转开脸,结果正好对上台上美人抛来的媚眼。

凤浅郁闷,这个无颜公然跟她眉眼传情,分明就是告诉皇甫天佑,她跟他有一腿嘛。

果然,紧接着听见皇甫天佑一声极低的冷哼。

四公主挤了过来,“二皇叔给我。”

皇甫天佑信手一抛,绣球飞到四公主手中。

凤浅吓得脸都白了。

她担心的事,最终是没有发生。

过了好一会儿,绣球好好地在四公主怀里抱着。

直到无颜下场,四公主也没出现血肉横飞的不良状态。

凤浅额头上渗出微微冷汗。

这场‘戏’刺激过头了。

无颜刚一回后台,皇甫天佑就和靖南王起身离去。

而老夫人坐了这许久,早也累了,也跟着退场。

各夫人也领着自己家的姑娘们离场。

凤浅卡在嗓子眼上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想到,刚才还见着止烨远远守着,但自从无颜文戏退下,就再没看见止烨,觉得蹊跷。

转了方向,向供无颜换装的屋子走去。

屋子外有人守着,那人见了凤浅,拦住道:“无颜公子正在卸装更衣……”

男人家换衣,凤浅当然不能硬闯。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3 10:00:44
第107章 看了也白看
正要转身,眼风过处,却见门口滴着两滴血。

无颜穿着戏服,血也能滴下来,可见伤势严重。

凤浅本不愿,也不该管这闲事。

但‘花满楼’的事追究下来,她也得落下个知情不报。

郁闷了一回,站在屋外叫,“止烨。”

门自里打开,止烨站在门口,脸上有一抹难掩的焦急,“有事?”

凤浅上前,低声问,“那个人不好了?”

止烨轻点了点头,放她进屋,顺手关上门,道:“确实不好了,我得弄他出去。但……”

凤浅朝垂着帘子的里间望了一眼,“怎么?”

止烨欲言又止,也望瞭望里间门帘,道:“我们带的金创药都用完了,他仍血流不止。”

“你想我帮你弄金创药?”凤浅睨向止烨,心里暗骂,这个无颜真是个有头无脑的东西,身上有伤,还要在硬撑。

如果他身上的伤,被人发现,自然会扯出那日的刺杀,他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明天砍头台上,肯定有他的一份,还牵连带上个止烨。

“是,我不会连累你。”止烨不想把凤浅扯进来,但无颜不止血,根本出不了府。

如果凤浅帮着取来金创药,就算事情败露,他只消一个人承担下来,只说他受了伤,请凤浅拿药,是不会连累凤浅的。

凤浅不走,“我看看。”

止烨揭了门帘,放凤浅进去。

神智不清的无颜躺在窄小的床上,一张柔媚的面庞惨无人色。

凤浅眉头一皱,视线往下,他已经脱去戏服,只穿着里头白色里衫,胸口衣襟敝开,露出撕裂的伤口,皮肉翻卷的伤口,伤口处鲜血不住流出,敷在上头的金创药被一冲就掉,全无效果。

“伤成这样,为什么还要逞强?”

止烨道:“他不能不演。”

凤浅不解,“为什么?”

止烨眉头拧成了疙瘩,“花满楼行刺的事,虽然没有查出他,但案子交到你父亲手上,你父亲却怀疑上他,叫他来演这出戏,其实是试探。”

“今天这场戏,是我爹设的一个圈套?”凤浅后脖子刮过一股凉风。

“是,如果他不来,说明心里有鬼。如果来了,不演,也是有鬼。演了出事,更说明了问题。现在府外一定埋伏着大量的官兵,就等着看他是不是可以走出府门。”

凤浅心惊肉跳,怪不得老太太来就要点这么激烈的武戏,看来,也是得了父亲的指使。

止烨又道:“他喝下的酒里掺了东西,让寻常的金创药失效,所以才会出血不止。我求郡主拿金创药,也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只是报着一线希望罢了。”

“如果没事的人吃了这药会怎么样?”

“这药只有两个时辰的药效,过了两个时辰,药效自然消失。没事的人吃了,只要这两个时辰内不弄得大出血,不会有事。”

止烨顿了顿,“王爷不是草荐人命的人。”

凤浅心里答了句,是不择手段的人。

弄权的人有几个善茬?

凤浅也不离开去拿药,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瓷瓶。

将里头药粉尽数倒在他伤口上,流出的血遇到药粉,居然再没有象方才一样,把金创药冲洗得干净,反而很快凝固,只一会儿功夫,血就渐渐止住。

她松了口气,这药是在她见到面具后,又在房中搜出来的,和那时小郎常用的一般无二。

如果这真是小郎那时留下的东西,那么这药已经放了近九年,幸好还没失效。

回头,见止烨看着她手中药瓶,不知在想什么。

凤浅下意识地把空药瓶握住,小心地收回怀中。

止烨这才转开视线。

血止了,无颜也渐渐醒来,脸上白得没有半点血色。

他睁眼看见坐在床边凤浅,扬了扬眉,问道:“我刚才敬你的酒,为什么不喝?”

凤浅想到他的恶行,又来了气,冷道:“我怕有毒。”

无颜看着她生气的样子,撑起身,向她凑近,直到她耳边才停下,吐气如幽,“那酒真有毒。”

那酒真有毒,只不过毒的不是她,而是他……

凤浅脸上淡淡地,“可惜没毒死你。”

“你真狠心。”无颜轻瞥了她一眼,媚眼如丝。

“时间不多了,快换衣服走吧,再不出去,怕是要生出事端。”止烨皱眉,把凤浅从床上拉下来。

无颜只看着凤浅笑,“想看我换衫?我的身价可贵得很,看一看也得不少银子。”

凤浅脸上一红,呸道:“谁稀罕看你。”摔帘子出去。

凤浅从屋里出来,用脚抹去地上血迹,没走多远,就见四公主向这边找来。

四公主看见凤浅,欢欢喜喜地跑过来,抱了凤浅的胳膊,“我到处找你。”

凤浅心里一咯噔,被四公主发现一身是伤的无颜,就麻烦了,“有事?”

“我想你带我去找无颜。”

凤浅不哼声。

“你别乱想,我是看他唱的好,想给他打赏。”

“公主刚才不是赏过了吗?”

“刚才赏的不够。”

“公主真有钱,一颗明珠还不够。”

“你是怕我和你抢,才不肯带我找无颜?”四公主噎住,很快想到那些关于凤浅和无颜的传言。

“这时候去找一个男戏子,我是怕我爹打断我的腿。”

“你还有怕的时候?”四公主惊讶得睁大了眼睛,“在外面鬼混是出了名的,虽然没听说你跟哪个男人当真成了事,但名声臭得都能飘洋过海。”

这话说的太不给面子,凤浅翻了个白眼,“公主也想让名声臭一臭?”

“你不跟别人说,谁知道?”四公主眼里慢慢有了些怒意。

“无颜的戏班子,又不是他一个人,现在都挤一堆收拾东西准备出府,你往那儿一站,谁看不见?”

“给他们钱,让他们闭嘴。”

“人多口杂,这种事,公主要做,自个去,我可不敢。”

“你以前不是一向无法无天的,怎么就不敢了?”四公主为了找无颜,打发了所有下人,独自一人来找凤浅。

她找谁叫无颜去?

“我怕你二皇叔找我爹的麻烦。”

凤浅怕四公主当真一根筋地去找无颜。

耐着性子跟她耗,拖延时间方便无颜出靖南王府。

四公主噎住,皇爷爷想太子娶凤浅的事,她听说过,只是一心想通过凤浅找无颜,压根没想起这回事。

“难道你真要嫁我二皇叔?”

在四公主看来,二皇叔是一朵鲜花,而凤浅就是一坨牛屎。

二皇叔娶凤浅,等于把鲜花插在了牛屎上。

“你二皇叔如果说不想娶我,你皇爷爷能答应不?”

四公主摇头。

“我说我不想嫁,能不嫁不?”

“或许……可以。”

“为什么?”凤浅微怔。

“你红杏出墙就可以不嫁。”

凤浅囧了,“我还没嫁,哪来的红杏出墙?”

“你私会男人,不就可以,你和政国公的婚事不就是这么没了的。”

凤浅差点吐血,“是他在我的灵堂上乱搞,婚事才泡的汤。”

“明明听说你大婚的时候去私会无颜,被人搞死。”

“西门政说的?”

四公主点头。

“那种狗的话,你也信?”

四公主仍点头。

凤浅暴走。

“你去哪里?”四公主拽住凤浅。

“找你二皇叔。”

“这时候,你找我二皇叔做什么?”

“我要打烂西门政那张臭嘴。”

“你打不到了。”

“为什么?”

“西门政被皇爷爷发配去贫州喂牛。”

“……”

“无颜……”

“自己找去。”

凤浅再不要脸,被人当面打脸,也是不爽的。

但天黑,四公主丝毫没看出凤浅黑下去的脸。

“你真是怕我二皇叔,不是因为怕我跟你抢无颜?”

“一个花痴男,有什么好抢的?”

“他才不是花痴男。”

四公主虽然很不喜欢凤浅叫无颜‘花痴男’,但听她口气,并不喜欢无颜,松了口气。

凤浅正有些不耐烦,见一晚上不见人影的云末提了个灯笼朝这边走来。

四公主望着云末渐近的身影,杏眼瞬间睁大,“他是谁?”

“我男人,你别乱打主意。”凤浅没好口气。

“你没嫁人,哪来的男人?”四公主立刻回头看凤浅。

“侍郎也是男人。”

四公主瞪着凤浅好一会儿,“你果然是与众不同。”

把侍郎称作自己男人的人,恐怕只有凤浅一人。

云末已经走到面前,听见凤浅的话,眼里闪过一抹意外。

“谢公主夸奖。”凤浅自动当这话是赞扬她。

四公主张了张嘴,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可真是无赖。”

“夜了,我要回去睡了,公主自便。”凤浅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嘴,主动挽了云末的胳膊。

云末看了眼被凤浅挽着的胳膊,看向凤浅的眼。

凤浅迎视着云末的黑不见底的眼,挽着他胳膊的手又紧了紧,挑衅地抬高下巴。

云末低头微微一笑,任凤浅吊在他胳膊上,看向四公主,“四公主?”

“是我。”四公主两眼在云末身上乱转,无颜勾人,但这男子却打骨子里透出一股让人挪不开眼的魅力。

凤浅伸手在四公主眼前晃了晃,遮去她的视线,“别看了,看了也白看。”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3 10:00:59
第108章 我们不熟
四公主脸一红,狠狠地瞪了凤浅一眼,“公子找我?”

“是公主的嬷嬷托在下给公主传个话。”

“什么话?”

“珍妃娘娘请了太子带公主回宫,太子正在门口等着。”

珍妃是四公主的母妃。

四公主不怕父亲,却怕母亲,听说太子在门口等着,脸色一变。

不敢再缠着凤浅去见无颜,跺脚而去。

等四公主走远,凤浅把云末的胳膊一摔,走自己的路。

“你男人?”云末温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凤浅堆了一脸没皮没脸的笑,回头,“为了打发四公主,随口一说,你不用当真。”

“如果我当真了呢?”

“那你会是我很多男人中的一个。”凤浅扳着指头开始数数,“止烨,玉玄,容瑾,惜惜……对了我那府里好象还养着三十几个小侍……”

云末转头低笑了一声,“夜了,我送郡主回房休息。”

“都要走的人了,还献什么殷勤?”凤浅哼哼。

“没能离开前,我还是你的男人。”云末把‘男人’二字说的很轻。

凤浅听在耳中却是别样的味道,脸没来由得红了。

云末不再说话,安静地跟在凤浅身后。

但凤浅低着头,看着他白色的袍角,莫名地心安了。

到了门口,云末得体地向她行了一礼,“郡主早些歇息。”准备退开。

凤浅飞快地抓住他的手。

他微微愕然,低头看向她的手。

“留下吧。”凤浅急切地凝看着他的眼,说出憋在心里许久的三个字,“如果你有更好的去处,我不留你,但如果没有,留下吧,直到你真的想离开。”

云末慢慢抬头,看向她的眼,本极黑的眸,越加黑得没有一丝杂色,“为什么?”

“我睡了一个很长的觉,醒来后,一切都变得陌生,我不知所措。”这种示弱的话,凤浅从来没有说出来过,“我……需要你……”

云末清秀的面庞上渐渐愕住,静看着凤浅不答。

“我不知道你怎么看我,但我需要你。”凤浅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你不需要马上回答我。”

凤浅说完,立刻转身跑开,她怕被他当面拒绝。

云末望着凤浅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嘴角慢慢上扬,露出一抹极浅的笑意。

凤浅进屋,飞快关拢门,后背靠着门,心怦怦乱跳。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竟让她紧张得象打了一场大仗。

凤浅等气顺了些,站直身,正想离开门口,突然看见烛光摇曳中,墙壁上映着一个人影。

凤浅吓了一跳,飞快地转头看去。

却见桌边坐着一个女人,脸上戴着小郎的面具。

凤浅脸色一变,警惕地看着那人,“你是谁?”

那人揭下面具,露出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庞,竟是凤浅在老太太那里见过的凤琪,玉洁公主和二叔的长女。

凤浅脸色一沉,她的房间当真是客栈,谁都能来,她的东西,更是谁都能碰。

转身拉开房门,就要叫人。

“别叫了,没人知道我进来。”凤琪把玩着面具。

凤浅不关门,转身冷看向凤琪,“你想干什么?”

“想找你聊聊天。”

“聊天,用得着半夜三更的,偷偷摸进我房里?”

“我这么做,当然是想聊些不想别人知道的事。”

“你怎么进来了?”

她院子有五六个丫头,不可能个个瞎得走了这么个大活人进来,还没人知道。

“从那里进来的。”凤琪指了指身后开着的一扇窗。

窗外是个荷花池,要从那扇窗户进来,不想踩着泥走过来。

凤琪不但脚上很干净,身上连一点泥都没沾上。

“你会水上飘?”凤浅口气里不掩嘲讽。

凤琪笑了一下,“你那丑陋的小夫郎呢?”

“什么小夫郎。”凤浅心里惊了一下,脸上不露痕迹。

凤琪起身,走到凤浅面前,帮凤浅关了房门,凑到凤浅面前,小声道:“你的老妪领着一起离府的那丑小孩。”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他的面具在这里,你怎么会不知道?”

“这面具从我醒来,就一直在这里。”凤浅直视着凤琪,“难道你知道这面具是哪来的?”

“你是真不记得,还装不记得?”凤琪的手指一点点抚过面具边沿,“当年老妪一手抱着你,一手牵着那丑小孩离开靖南王府的时候,他可就戴的是这个面具。”

凤浅当年被老妪带着离开靖南王府的时候,才不满两个月,等她记事起,也就在麻婆村。

身边就一个象哥哥一样亲近的小夫郎,他确实戴的就是这个面具。

凤浅一把夺过凤琪手中面具,“谁听你瞎说。”

“凤浅,当年,那个婆子领着那个丑小孩见老太太的时候,我可是在老太太身边的。”

“你就慢慢吹吧。”凤浅打了个哈欠,往里间走,“我困了,你还不走?”

“当年老太太奇怪那小孩为什么要戴着个面具,婆子说孩子丑。然后老太太就叫他揭开了面具,哎哟,世上怎么有那么难看的小孩?一张脸红一块,紫一块,完全看不得。”

凤浅攥着面具的手陡然一紧,她虽然不记得当年小郎的模样。

但她知道他不但丑,还很好看。

也明知道凤琪是故意刺激她,却仍忍不住怒从心起。

凤琪比凤浅大四岁,而老太太又宠凤琪上了天,当年凤琪在老太太身边,也不稀奇。

凤浅嘴角却慢慢扯开了一抹象是听见天下最荒谬的事,摸手去摸她的额头,“你得了癔症了吧?”

凤琪推开凤浅的手,“如果老妪没告诉你这些,我可以告诉你。”

“没兴趣。”

凤琪不会无缘无故跑来跟她说这些添堵,凤琪来找她,肯定另有目的。

别说这些事情凤浅已经知道,做不了与她交易的筹码。

就算是不知道,凤浅也不能有所表露。

一旦表现出什么,这件事就成了抓在别人手上的把柄。

凤琪怔了一下,“我听说,你是由他养大,难道你真的冷血无情到忘恩负义?”

“都不知道的事,谈什么恩义?”凤浅一副没心肝的冷漠。

凤琪信心满满地来,这时这份信心渐渐退却,脸慢慢冷了下去。

但她来了,就不会这么轻易死心。

“难道你被人害成那样,也毫不在乎,让害你的人逍遥快活?”

“你说有人害我,就有人害我啊?”凤浅不屑地撇了下嘴角,“我恨谁,就说是她害了你,让你去把她灭了,你去不?”

“如果是我的敌人,我当然去。”

“如果跟你没关系呢?”

凤琪回过神来,她的目的被凤浅看穿了。

“凤浅,我不会骗你。”

“我们不熟。”

“你要怎么才会相信我?”

“你不如说说你来找我的目的。”

凤琪咬唇。

她没能拿捏住凤浅的弱点,说出自己的来意,只会让自己处于被动状态。

凤浅不相信她,她又何尝相信凤浅。

“哎呀,好晚了,我真要睡了。”凤浅滚上床,下逐客令。

“我爹犯了重罪,落得这样的下场,我没话可说,但让我爹犯下这样重罪的人,却活得好好的,难道应该?”凤琪前思后想,终究还是开了口。

“跟我有什么关系?”凤浅昏昏欲睡。

“害我父亲的人,也是当年丢你出府的人。”

“虞亲王养了我几年,回来后就住进了长乐府。”

“凤浅,你不要自欺欺人。”凤琪上前,把凤浅拽了起来,“你问问这府里,谁知道你六岁前的事?”

“我六岁前的事,要问也是该问虞亲王。”虞金彪死了,她以前的事,从此石沉大海。

“让我告诉你,你六岁前和你那丑夫郎住在麻婆村,你六岁那年,一场大祸降临麻婆村,除了你被虞亲王收留,别的人全死于那场祸事。”

凤浅闭着眼,面无表情,心脏却猛地一缩。

“难道你不想知道,当年为什么会发生那场大祸?”

凤浅慢慢睁眼,“我凭什么信你?”

“知道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偏偏我是这极个别的知情人中的一个。凤浅,你想知道当年发生的事,就与我合作。”

“与你合作,我能得到什么?那些不记得,或许是根本不存在的仇恨?”

凤琪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小小的木头做的小娃娃,放在凤浅枕边,“这是我的证据。”

凤浅视线落在木头小娃娃上,身体猛地一震。

就算她再能忍,再会装,刹那间,也怔了。

凤琪暗松了口气,眼里慢慢凝了笑,“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和我合作?”

凤浅把视线从木头小人上移开。

“我对谁把我弄出府的事,不感兴趣。”

“那你想要什么?”凤琪有些意外。

“我六岁那年是怎么回事。”

凤琪眉头慢慢拧起,露出为难之色。

“怎么,不知道?”凤浅冷笑了一下,“以为就凭着个木头小人,几句儿时‘趣事’就可以和我谈条件?你太天真了。”

“我弄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那我就等你的结果。”

“我爹死的时候,你真的在场?”

“是。”

凤琪既然能打听到这个消息,凤浅也不必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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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学媚术驯夫
“你一定知道些什么,是不是?”凤琪恨不得把凤浅揪起来用力摇,把她脑子里东西全摇出来。

“如果你能弄到我想要的东西,你在我这里,应该也能得到想要的。”有好的交易,凤浅不会拒绝。

凤琪看了凤浅一眼,走到窗边。

手在窗台上撑了一下,跳出去,脚尖在荷叶上一点,身体腾空而起抓住一条柳枝,轻轻一荡,平平稳稳地落在了对面岸上。

凤浅决定,叫人把那些柳树全砍了。

关了窗户,总算安静下来。

凤浅把肉丸子从三生镯里拽出来。

肉丸子扭动着圆滚滚的小身子,不让凤浅碰。

凤浅捏着它不放,笑嘻嘻地去戳它的小鼻子,“还在生气?”

肉丸子答应了影子不与凤浅计较,但看着凤浅却又来气,扭着头不理她。

凤浅嘿嘿一笑,“有没有看见我放进三生幽境的种子?”

肉丸子哼哼,当没听见。

它是药灵,对药材特别敏感。

那些种子刚放进三生镯就已经发现。

只不过它从小跟着影子,于人类的礼数学得有模有样。

不会乱动别人的东西。

它不答理,凤浅就当它听见了,不客气地交待,“那些种子就交给你种了。”

种出药材,就可以让影子炼三级丹药。

肉丸子不用再吃凤浅的低级丹药。

这活,肉丸子喜欢。

想到很快有好吃的东西吃,肚子里的怨气顿时消了。

拼命点头。

“真乖。”凤浅捏了捏肉丸子肉嘟嘟的脸蛋。

肉丸子把凤浅吃豆腐的爪子扒开,看在药材种子的份上,只赏了凤浅一记白眼。

凤浅锲而不舍地又揉了揉肉丸子还没长出毛的圆脑袋,“你有没有听说过长在冰潭里千年赤莲?”

肉丸子左掏掏,右摸摸,不知从哪里掏出一颗血红的东西,“这东西?”

那东西花生米大小,形状和莲子一样,但颜色象血一样的红,莲心却是一点碧绿,漂亮得象一颗精致的工艺品。

凤浅没见过赤莲,但不会怀疑这东西就是赤血莲,“这东西有上千年?”

“影子说有。”

凤浅伸手去拿。

肉丸子却一反手,把那颗赤莲丢进嘴里,嚼了几下,吞了。

凤浅看得眼发酸,这这稀罕得只有在传说中的东西,居然被它当花生米给吃了!

一把按住肉丸子,扳开它的嘴,看能不能掏点残渣沫子出来,拿去和无颜做交易。

虽然恶心点,但反正是给无颜,恶心也是恶心不到她。

可惜肉丸子吞得干干净净,别说残渣沫子,就连口水沫都没一滴。

放开肉丸子嘴,又在肉丸子身上东摸西摸。

这小家伙这么不珍惜,肯定还有。

肉丸子慢慢涨红了小脸,东扭西扭,不乱凤浅乱摸。

但它再怎么躲,也躲不开凤浅的魔爪,急了,“男女授授不清。”

凤浅怔了一下,暴笑出声。

把肉丸子提了起来,“就你这小样,还男女授授不清?”

“我是公的。”

“我看看,是不是公的。”

凤浅贼笑着把肉丸子按在床上。

手指顺着肉丸子的圆肚子一点一点地往下爬。

转眼到了肚脐。

肉丸子吓得差点昏过去,急忙叫道:“我给你千年赤莲子。”

凤浅的手指立刻刹车,转了方向摸向它的头,“真乖。”

肉丸子气得脸青,想不明白影子为什么会看上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女人。

凤浅等了一会儿,不见肉丸子有反应,手指又开始往下爬。

肉丸子嘴一张,把刚才吞下去的那颗赤莲子吐了出来。

凤浅拿出一个小瓶把赤莲子装起来,想着无颜那样对她,她请无颜吃肉丸子的口水,也算出了口气。

拨下头钗,在手指尖上刺了一下,让鲜血渗出,凑到肉丸子鼻子下。

另一只手摸了摸肉丸子气得快炸掉的小胸脯,给它顺气,“不会白要你的。”

肉丸子飞快地抓住凤浅的手指头,泄愤一样用力吸去,好象要把她全身血全吸干一样。

然而,两口血下肚,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打了个嗝,居然醉了。

小身子摇摇晃晃地走了两步,直挺挺地趴倒在床上。

嘴里嘟嘟哝哝地哼哼,“变态女人,坏女人……打我屁股……不要脸……”

凤浅这才知道,原来肉丸子会醉血,一次不能多喝。

看着打着呼,说醉话还在骂她的肉丸子,好气又好笑。

拉了被子一角,给它盖上,也倒头睡下。

这一夜,凤浅睡得并不安宁。

一会儿想着无颜会不会被皇甫天佑拦下,一地儿又想着云末会不会留下。

翻来覆去,直到半夜,才慢慢睡去。

第二天一早,凤浅所住的沐春苑外,止烨抱着双臂,身子靠在门边的白石墙上,闲闲地看天上飞过的鸟儿,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见凤浅从里头出来,忙站直了身子,“丫头。”

凤浅微微一愕,在心里笼了一晚上的担忧,总算去了,“有事?”

“没事。”止烨扬眉一笑,那笑如同阳光一般暖入人心。

凤浅嘴角也情不自禁地浮上浅笑。

扭头扫视了一眼四周,不见云末,微微有些失望。

他终究是没有留下。

“四公主来了。”

止烨象人间蒸发一样,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凤浅四处乱看,怀疑止烨会地遁术。

外头传话的声音刚落,四公主就风风火火地进了院子。

凤浅头痛地揉了下额头。

“凤浅,走,我们去‘花满楼’。”四公主兴致勃勃地拉住凤浅。

“我得回长乐府。”凤浅甩开她的手。

虽然凤浅很想找机会和无颜好好谈谈,问明白和西门政大婚那天的事,顺便把赤莲子给他。

但有四公主在,绝对没有机会问话。

她还有很多丹药要炼,可没有时间陪她去泡男人。

“不是明天才产朔月,你朔月前赶回去不就行了。”

“公主对我还真了解。”

“那是,和你做朋友,总要多了解一点。”

四公主加宫后,连夜招人来,把凤浅的事祥细地问了一遍。

“是想借我过河吧。”

四公主脸一红,干咳了一声,“朋友间相互帮助,难道不应该?”不由分说地拽了凤浅往外走。

凤浅自认脸皮厚,现在算见识了什么是脸皮厚。

花娘子见是四公主和凤浅两尊大神到了,不敢怠慢,飞快地迎了出来,领着她们上了二楼最好的雅间。

四公主屁股刚坐下,就急急道:“凤浅想看无颜的戏,你让无颜唱一出吧。”

凤浅差点吐了血,这位公主大人太看得起她了。

花娘子瞅了凤浅一眼,为难得脸色发白,“无颜公子今天不在。”

“去哪里了?”四公主怔了一下,完全没想到做东家的会不在。

“民妇也不知道。”

“赶紧叫人去找,就说凤浅郡主想看戏。”

凤浅又开始揉太阳穴,拉了拉四公主,“我跟无颜没那么熟。”

四公主怔了一下,“不能吧?”

凤浅也不管她信不信,对花娘子道:“随便点两出你们拿手点的戏唱唱吧。”

花娘子暗暗叫苦。

‘花满楼’的戏子,除了无颜,全是妓子,妓子唱戏,自然有人翻牌。

唱给你们俩个黄毛丫头听,简直浪费时间。

但这这两位,都是她不能得罪的,花娘子无可奈何,只得下去吩咐。

“等等。”凤浅叫住花娘子。

“郡主不家什么吩咐?”

“让柳姑娘唱。”

“这……”花娘子为难。

“柳姑娘不方便?”

“柳姑娘不会唱戏。”

“那她会什么?”凤浅怔了。

“她什么也不会。”

只会陪人喝酒聊天睡觉吧?

凤浅啧啧两声,果然不能高估止烨,他的喜好也就那么点。

“柳姑娘是谁?”四公主立刻抓到重点,“情敌?”

敌你妹?

凤浅只敢心里骂。

“无颜的相好。”

四公主的脸顿时绿了。

凤浅噗嗤一笑,“说什么你都信。”

“不是他的相好,你干嘛找她?”

“听说她精通媚术,我想跟她学媚术驯夫,四公主要不要也学一学?”

四公主平时虽然任性刁蛮,行为荒诞,但这种话,哪能当众说。

瞪着凤浅,张口结舌。

凤浅没事一样,吩咐花娘子,“四公主怕羞,你去点两出文雅点的戏给公主看。”

花娘子安排的戏果然文雅,讲女扮男装上京赶考的。

台上唱了没一盏茶功夫,四公主就坐不住了,无聊得扭来扭去,勉强又坐了一会儿,黑着脸走了。

止烨神出鬼没地从头顶梁上轻飘飘地落下来,在凤浅身边坐下,“你是故意的?”

“柳姑娘的事?”

“是。”

“我随口一问,心疼了?”凤浅睨了他一眼。

止烨突然捏了凤浅下巴,眼里噙了谑戏,“媚术,不如我来教你。”

“你不对我的胃口。”

凤浅摔开他的手,走出雅间,依在栏杆上,叫停正在唱的戏文,指指点点。

“你该这样演,考上状元后,周旋在各皇子和权贵公子中间,然后和那些皇子权贵公子大搞暧昧,搞到所有男人都非你不娶,再然后只留一个,多出来的挨个的虐,虐死虐走,最后只剩下一人,归隐乡田。”

戏台上妓子一脸黑线,不知这戏该怎么演下去。

一声入骨媚笑,对面厢房帘子揭开,露出一张媚入骨子的脸庞。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3 10:01:23
第110章 给人压也轮不到你
凤浅嘴角一勾,终究是等到了。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凤浅想见的无颜。

无颜手指在雕花护栏上抚过,“郡主说要怎么演,你们就怎么演,好好地演。”

台上的人呆住,这叫人怎么演啊?

“别让客人久等。”无颜手指在护栏上一敲。

台上妓子当真按着凤浅说的临时瞎编,一时间乱腔乱调,人来人往,一会儿窜上台的人太多,各唱各的,一会儿台上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也不知到底该谁唱。

一出戏唱得惨不忍睹。

凤浅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不忍看下去。

止烨无语望天。

无颜却跟没事一样,微笑着进了凤浅的雅间,自动在凤浅对面坐下,“郡主觉得还满意吗?”

凤浅嘴角抽了下,“很好。”

无颜扫了眼皱眉坐在一边的止烨,勾唇又笑,“该不会才一夜,郡主就想无颜了?”

凤浅‘嗯’了一声,“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无颜好好地,郡主是开心呢,还是失望?”

“失望。”

“哎,红颜薄凉啊。”无颜笑着伸手来勾凤浅的下巴。

止烨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无颜看向止烨,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慢慢收回手。

凤浅不愿再跟他瞎耗,取出小瓶,倒出里面的赤莲子。

止烨看着凤浅手中赤莲子,眼里闪过一抹诧异。

无颜难得收了脸上不正不经的妩媚笑容,向凤浅托着赤莲子的手心伸出手。

凤浅手一握,把赤莲子收去,“我想跟你谈谈。”

无颜眼里的笑又慢慢化开,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餐。

止烨起身,“我去外面看看。”

无颜和凤浅面面相对,过了一会儿,无颜才手撑了腮看着凤浅,眨了一下眼,那双桃花眼里象噙了三分情。

“有止烨,不会有人听见我们说什么。”

“我想知道我大婚那天,你为什么会去政国公府,而去以后,出了什么事,我到底是不是你掐‘死’的。”

“我收到你给我的信,约我去政国公府,去给你你想要的。”

“我想要什么?”

“女人想要无颜,还能有什么?”无颜冲着凤浅抛了一记媚眼。

凤浅后背爬上了一层鸡皮,再不同情他身上的那些伤,只觉得这人欠揍。

垮下脸,“你以为胡编乱造,我能把赤莲子给你?”

无颜从阔袖里取出一封信,搁到凤浅面前,“凤浅,你该不会想用失忆来推卸责任吧?”

凤浅迟疑了一下,拿起那封信,抽出信纸,打开来。

那信确实是约无颜前去政国公府的,没有落名,只画了一只凤凰。

“凤儿,你还有什么话说?”无颜的手指划过凤浅手背,象有蚂蚁爬过,痒得搔心,“我去了,结果差点把命丢在那里,你真是狠心。”

无颜怨念地瞥了凤浅一眼,那模样简直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凤浅不认得极品女的笔迹,但他敢拿出来,想必不会假。

折起信,想收进怀里,回去随便找个极品女写的东西,就能知道真假。

无颜手指挟了信封,把信夺了回去,“这是证据,不能给你。要想拿回去,就给赤莲子。”

凤浅皱眉。

无颜屁股挪到她身边坐下,凑到她面前,近得让凤浅能感觉到他的如兰的呼吸。

“我这身上总是血淋淋的,就算和你亲热一下,都得弄你一身的血,恶心,是不?”

凤浅把他推开些,“我们……以前到什么程度了?”

“还能到什么程度?”无颜单着眼,眨了一下,那模样当真是勾人之极。

凤浅象吃了只苍蝇,这该死极品女,简直糟蹋她的身体。

见无颜又凑了过来,忙把话岔开,“你去了政国公府,然后呢?”

“没等到你,却等来了怒气冲天的西门政,然后就挨了顿打,差点死在那里。”无颜手指一勾凤浅下巴,“凤儿,你是故意的,是吗?”

问了等于白问,凤浅郁闷,打开他的手,“我故意的,还能被人掐‘死’在花园?”

“原来你是来了的。”无颜喜笑颜开,“那你说,会不会是你来会我,被西门政发现,然后一怒之下掐‘死’你,然后再叫人来拿我?”

凤浅不是没有做过这样的猜测,但西门政如果想提前知道,何不等她见了无颜,再来个捉奸在床,对他岂不是有利。

她没见到无颜,不明不白地死在政国公府。

她醒来也就算了,如果没有醒来,父亲岂会不上报皇上,追究西门政?

如果西门政拿不出不是他杀害她的证据,同样要赔上自己的身家性命。

所以,她不会是西门政弄死的。

“会不会是你有什么把柄落在我手上,我以此来威胁你到政国公府与我相会,你不得不来,却又不甘心被我威胁,所以借与我相会的时候,杀死我?”

“凤儿,我以前真没发现你这么会编故事,刚才编的那故事已经很精彩,这故事就更是离奇了。”无颜看着她有些好笑,“我杀了你,还不赶紧走,巴巴地等在园子里等着西门政来拿人?”

“或许你觉得这样错开时间,就能免去你杀人的嫌疑。”

无颜笑了一下,又叹了口气。

“郡主恼无颜,还恼得真不轻。”

他伸手捏了凤浅下巴,拇指扫过凤浅的下唇,滑到她脸蛋上轻轻摩挲,“我不就是不肯和你做那个姿式,你就非要诓我个死罪么?凤儿,你怎么就这么狠心……”

“不肯做什么姿式?”凤浅抠开他的手。

无颜的脸慢慢泛了红,笑得迷离诱惑,“你是真忘了,还是假装的。”

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两句。

凤浅的眼瞬间睁大。

靠,极品女太刺激了吧?

极品女居然是要无颜跟她做高难度的XXOO动作。

惊讶之后,开始纠结。

极品跟无颜到底做过些什么?

凤浅只觉得浑身的血全冲到脸上。

一张脸火烧一样烫,头肿成了猪头。

老天爷,你弄了个什么玩意到我身体里面啊……

一把攥住无颜的衣襟,“除了这个,我们做过什么?”

“如果做过了什么,郡主应该整天想着怎么爬到我的床上,而不是想着怎么给我诓下个谋杀的罪名。”

“怎么说,我们没做过?”凤浅松了口气,“既然不肯跟我那啥……咳,你干嘛要去政国公府?”

“你信里不是说,那是最后一次见我,只要我去了,以后都不会再去花满楼。”

凤浅怔了一下,那封信,刚才凤浅只是匆匆地看了看。

以为是极品女要嫁人了,所以要无颜去见她,算是最后的告别。

无颜的手指缠上她的手指,一点一点地揉,“我以前对你没兴趣,可现在有兴趣了,如果你真的想,我答应你……”

“打住,打住,你乘早死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心。”凤浅摔开他的手。

“凤儿,这话是我对你说的啊。”

凤浅揉了揉开始涨痛的额头,无力地摆了摆手,“算了,我只问你一句,真不是你干的?”

“真不是。”

凤浅呼出口气。

不知为什么,觉得无颜满嘴胡言,她却信了。

取出赤莲子往桌上一放,“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凤浅怕看到他,就想到极品女与他做的那些事,把自己恶心死。

无颜拿起小瓶,媚眼斜飞,“原来凤儿还是疼我的,这么稀罕的玩意,想来花了不少力气,才得来吧。”

凤浅懒得再理他,起身走出雅间。

心想,如果他知道这玩意,我家肉丸子当花生米吃,不知他会是什么反应。

出了‘花满楼’,上了马车,止烨象鬼魅一样出现在她车里。

看她的神色有些古怪。

凤浅扁嘴,不知道她和无颜那么囧的谈话,被他听去了多少。

止烨曲着一条腿,吊儿郎当地靠坐在车厢一角,目光在凤浅身上乱转。

凤浅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把衣领往上拢了拢,不让自己露出除了脸和手以外的任何一点肌肤。

“那一式?”止烨食指轻擦了下鼻尖。

“什……什么哪一式?”凤浅结结巴巴,脸上象注了鸡血,直红过耳根。

“以前想跟无颜做的是哪一式?”

“哪一式,和你什么关系?”凤浅炸了毛,她好好的一个身子,被人糟踏的不成样子,她还得帮那极品女受这些鸟气。

“好奇。”

“有什么好奇的?反正你手上那么多春-宫,你挨个和你的柳姑娘试个遍,不就是了。”

一提到柳姑娘,止烨吊儿郎当的神色不经意地僵了一下,笑得有些讪讪。

“不就是问一句,扯她干嘛。”

“心疼了是吧?”凤浅彻底地怒了,“感情你那柳姑娘冰清玉洁,惹人怜惜。而我才是青楼给人骑,给人压,给人随意调戏的那个。”

“你今天怎么了?”止烨有些愕然,凤浅自从从政国公府回来后,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

“我怎么了,跟你没半点关系。我给人压给人调戏,却也轮不到你。”凤浅上前拽了他往外推,“出去,滚出去。”

止烨抓住她的手腕,“丫头,到底怎么了?”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3 10:01:36
第111章 爱死宝贝
凤浅缩开手,上了腿,一脚一脚地踹在他紧实的小腿上,“出去,出去。”

顺手捞起身边的一本书,向他砸去。

止烨有些懵,接下砸来的书,轻放在矮几上,默默看了她一眼,起身出去,坐在车辕上,回头望着落下的车帘,唇慢慢抿紧。

凤浅赶走止烨,用力吸了好几口气,气才顺了些。

随手翻开角落放着的一本书,两眼却不看书页。

好好的身体借给别人,结果那人不爱惜,身体收回来后变得破旧不堪,已经让人生气。

结果这身体还被到处被人奚落,那就更让人气愤。

凤浅越想越气,把手里的书狠狠地摔了出去,书砸在车厢壁上,发出‘叭’地一声。

车外的止烨,脖子一缩,仿佛那书砸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喃喃自语,“这丫头今天是怎么了?”

回到长乐府,凤浅闷头进了玲珑轩,不再出来。

取了药材出来整理,打算接下来的日子闷头炼丹。

直到千巧送来晚饭,凤浅才把药材收回三生镯。

凤浅拿起筷子,却尽是自己喜欢的吃的,眸子一亮,“云末回来了?”

这府里只有云末在意她的喜好。

“云公子没有回来。”

“那这些菜……”

“云公子写了菜谱,让厨房照着做的。”

凤浅微微有些失望,自我安慰道:“还会写菜谱给厨房,看来没有完全不管她啊。”

千巧等凤浅吃完晚饭,又吩咐人备了浴汤。

服侍了凤浅洗完澡,取了干净衣裳给她,“这个月本来是惜公子侍寝,但惜公子有事离了府,一会儿止烨公子会过来。”

凤浅差点跳了起来,满脸怒容,“不许他过来,让他有多远滚多远,如果府里只有他一个,我宁肯一个人。”

千巧怔了,从来没看过凤浅为哪个公子侍寝的事动过怒。

连忙闭嘴,小心地退出去。

如果换成平时,凤浅肯定会很欢乐地去调戏玉玄。

但今天实在没有心情。

炼了两味丹,看快到子时,收拾了炉鼎,爬上床,等着子时进三生幽境见影子。

窗外传来子时的更声。

凤浅立刻凝视,让意念进入三生镯。

听见门‘嘎’地一声被人推开,只来得及看见一抹淡青的袍角从门外进来。

眼前景致一换,周围烟雾缭绕,进了三生镯。

身边还是那块三生石,但隐隐觉得三生石和上次所见,略有不同。

看了许久,才发现角落上多出很小一块。

看形状和她给肉丸子的那块三生石碎片一模一样。

凤浅摸了摸多出的那块石头,“原来还真是三生石的碎片。”

心里感叹,不知要多少块这样的碎片,才能组成一块完整的三生石。

肉丸子从浓雾里滚出来,难得的好心情,拉了凤浅去看它新种的药材。

凤浅虽然急着见影子,但不忍心扫肉丸子的兴,跟着它穿过一片花田,惊奇地发现,眼前竟是满山的药材苗子。

惊讶地看向肉丸子,“这些全是你种的?”

肉丸子立刻点头。

“我给你的那些种子?”

肉丸子又点头。

“吹牛。”昨晚才给的肉丸子种子,才一天时间,就长成苗子,谁信?

肉丸子象看白痴一样看了她一眼,“如果我种药材还跟你们一样,还做什么药灵。”

“你是说,你种药材特别快?”

“也算不上特别快,不过比你们人类快些。”

“快多少?”

“比方说那个赤莲子,你们说要千年,对我来说,也不过几年时间。”

凤浅直接喷了,接下来一把抱住肉丸子,用力地亲,“宝贝,我的宝贝,我爱死你了。”

她以后的炼丹路可就全靠它了。

肉丸子被凤浅啃了一脸的口水,恶心地直想吐,凤浅把它抱得死死的,又推不开,急道:“放开我,你不放开我,我不给你种了。”

凤浅立刻松手,肉丸子没想到她说放就放,直接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啃了一嘴的青草。

肉丸子爬起来,吐嘴里的青草,睁着双溜圆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凤浅。

凤浅心虚地眯了眼,“你让我松手的。”

肉丸子小嘴一扁,委屈地揉眼睛,怎么摊上这么个不靠谱的主人。

凤浅蹲下身,摸出两粒才炼的丹药。

这两粒丹药是凤浅第一次炼成的一阶丹药,一颗火候不够,勉强成丹,稀稀软软不成形状,另一颗又炼得时间太久,形状是成了,药丸上起了一块黑锅巴,糊味随着药味飘开。

肉丸子脸色一变,立刻捂了嘴,拼命摇头,它才不要吃这么恶心的东西。

凤浅刚刚可以炼一阶丹药,正沉浸在欢悦之中,反而觉得这两颗药特别好。

讨好地哄着肉丸子,“尝尝,肯定比回气丹好吃。”

肉丸子气苦,它宁肯吃回气丹。

拿起那颗软搭搭的东西,“这个药都没熟,会拉肚子的。”

凤浅愕了一下,还有这说法?

把另一颗递过去,“这颗熟了。”

肉丸子抓过来,往一块小石头上砸去,药丸子把小石块砸成三瓣,药丸子弹飞向凤浅。

凤浅一把抓住,摊开手一看,药丸子毫发无损。

凤浅‘啧啧’两声,这药丸子比得上铁弹子了。

肉丸子的小脸更气得通红,“难道你认为我的牙会比石头硬?”

凤浅尴尬地笑了两声,“兽牙不是很硬的吗?”

肉丸子气塞,甩脸不再理这个不靠谱的女人。

凤浅悻悻地摸摸它的头,“我再努把力,炼好吃的丹药给你吃,好不好?”

一抹淡得象烟一样的雪白身影静立在树下,看着药田旁的一人一猴,清秀眼眉浮现着软软的温柔浅笑。

凤浅似有所觉得慢慢回头。

等她看向那棵树,只看见被风拂起的一片落叶,飘飘扬扬地卷了开去。

凤浅迟疑了一下,向那片林子走去。

拾起那片落叶,在影子站过的那棵树下停住,依稀闻到一股淡淡地熟悉的味道。

“你在吗?”凤浅轻声音极轻。

隐在树杆里的影子,隔着树看着站在面前的少女,嘴角那抹温柔笑意又浓了两分。

“我能感觉到你。”凤浅抚树杆,这种安静的感觉,象极了以前呆在小郎身边,看他看书练字的感觉。

“恭喜你进了药师的门坎。”影子轻轻开口。

凤浅笑了,依着树杆坐下,“谢谢你。”

没有影子,她这一辈子都不会走上炼丹的这条路。

影子微微一笑,也在树中,依树坐下,与凤浅肩并着肩。

凤浅从怀里取出四儿给她的那本药书,翻一页,“这是你写的吗?”

影子看着她手中药书,嘴角的笑意瞬间凝住。

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不是。”

“可是和你的笔迹一样。”

影子沉默。

“你说,他会不会是你?”

影子说过,这里只是他的一脉魂,而他本人还活着的。

“这世上笔迹相似的人,也并非没有。”

凤浅深吸了口气,是啊,世上确实有笔迹相似的人。

“这书上的字迹也和我丈夫的字迹一样。”

“你丈夫?”

“他叫小郎,我是他养大的,他现在被人称作诏王。”

“诏王?”

“嗯,天下国君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可是在百姓心目中,他却是神。”

“那他在你心目中是什么?”

“魔鬼。”

“……”

半晌,影子才重新开口,“可不可以,给我讲讲外面的人,外面的事?”

“好啊。”

凤浅把回到这世上的事,一一地讲给他听,只是略掉了诏王强-奸她的那段经历。

影子听得很仔细,时而蹙眉,时而微笑。

在听见凤浅说起云末以及她另外的几个侍郎时,却隐入了沉思。

“我那样想他,却把他的样子忘了,是不是很好笑?”

影子轻摇了摇头,手隔着树杆,轻抚上她的头,“当年,一定吓坏了吧?”

爱之深恨之切。

这就是小郎当年的感受啊。

而凤浅……

小郎是她的依赖,是她的一切。

因为太过在乎,才会更加害怕。

害怕最后看见的那双怨恨和冷漠的眼。

那样的眼神让她感觉到,自己被遗弃。

她太过害怕被他遗弃,于是选择了忘记。

以为只要忘记了那一刻,小郎就不会离开他。

影子心里钻心的痛。

仿佛看见当年她小小的身子无助地站在他面前,喊着:“哥哥。”

眼慢慢地湿了。

时光如梭,转眼半个时辰过去。

影子不舍得轻叹了口气,“回去吧。”

凤浅望向身边的树,“不能让我看看你吗?”

“能见的时候,自然会见着。”

“真的只有朔月才能见?”凤浅笑笑,也不勉强。

“你现在元阳太弱,只有塑月才进得来。”

“怎么样可以增弱元阳?”

“级别越高的丹师,元阳越强。”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修炼成高级的丹药师就可以经常进来?”

“等你成为药皇,就可以任意出入三生幽境。”

“我一定会成为药皇。”

“好。”

“你不愿见我,是怕我看见你的样子吗?”凤浅起身,手扶着树杆。

“人鬼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样促膝相谈,已经不该,何必再奢求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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