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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妾》 简红装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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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8 19:52:22
  正文  【090】  入城

  王林等人走后,肖月白收回剑,看着林遗音因闪避而又有些裂开的伤口,丝丝的血迹映着白裳,他上前,走进面前,沉默又低声说道:“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们要换个地方,你伤口开了,如今又有人追杀,再没有完全痊愈之前,还是暂时先跟着我吧。”

  知道了有人要杀林遗音,肖月白心中担忧,虽然他不知道那个季太子妃是出于什么目的这么做?但是他知道,他不想林遗音死。

  肖月白眼神凝然,透露着认真。见此,林遗音点了点头,答应而道:“好。”反正她现在还不想回去,来天凌这么久,出去溜溜也不错。

  收拾好东西,扶着林遗音,肖月白一路而走。路上,林遗音疑惑,不由得低思道:“肖月白,你刚才说的追踪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真的有蝴蝶可以闻香味嘛?”

  “嗯,这是一种秘术,已经在世间失传很久了,却不想这个季太子妃居然懂得运用?看来这个人,不简单。”

  “一香一蝶,追踪之术,所到之处,无所遁形。这是迷蝶最厉害的本领,也难怪我们的行踪会被发现。”

  肖月白扶着林遗音,低缓的说着,那神情似是在回忆什么。

  见此,林遗音知道这其中他肯定有什么避重就轻,比如说这追踪术出自于哪里?后来又为什么销迹于世?

  不过人家既然不想说,就必然有其中的道理,于是她也不多问,只在心中记下了,之后回去好自己查。

  “那个香味要怎么除啊?既然刚才的几人能找到这里,那说明其他的人也可以,万一他们回去之后搬救兵,又卷土重来,那我们的行迹不就全曝光了嘛?”

  不想因为自己而使得肖月白陷入困境,林遗音来口说道。

  闻言,肖月白转眸,看着她,俊气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一贯的清清淡淡,“有,我现在正是要带去你。”

  “嗯,是什么?”

  “去了你就知道了。”

  “这….”

  有些诧异,看着眼前的这个烟雾缭绕,雾气腾腾的天然温池,她知道,这是要让她下去说。

  “秘香是一种特制的香,一旦撒在人身上,如不用特定的方法,一月之内无法消除。我不知道季太子妃将香洒在了你哪里,所以只有用这个办法全部去除一下。”

  “你的意思是?”

  “嗯,秘香受热消散的快,你只需在这池中泡上两个时辰,香味就自然消除了。但就是…..”

  说到这里,肖月白犹豫了一下,接着转过身去,略有不自在的说道:“但就是入池时,需赤身而入,不然…..不然效果无甚。”

  当面叫一个女子脱衣服,这种事,本就腼腆的肖月白自然是羞涩万分,难以启齿。林遗音明白,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然以肖月白的性格,是绝不会对他如此之说的。

  男女授受不亲,一看肖月白就是个恪守礼法之人,所以这种事对他而言自然羞耻。可是反过来,林遗音却觉得没有什么,本来嘛,这泡温泉,脱光了比较舒服,而且作为二十一世纪的新人类,在这方面,并没有什么太大不了,毕竟以前,满大街露胳膊露腿的人,她都已经习惯了。

  肖月白背着身,一副非礼勿视的样子。林遗音知道他的意思,不由得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你放心,我不会转头的。”害怕林遗音认为自己会越矩,肖月白立刻表态,随即坐了下来。他不能走得太远,因为他要保证林遗音的安全,但是同时他又不能靠的太近,不然他就成了窥视别人洗澡的登徒子了。

  肖月白的拘谨,让林遗音不由得莞尔,一直以来,她所碰到的男人,不是毒舌,就是自恋,再不然就是傲慢和风流,还没有一个像肖月白这般腼腆,但又带着点小清冷的人。

  心中好像有那么点好感,毕竟一个真正从内心发自温柔的男人,是不会太招人厌。林遗音淡笑,伸手开始解自己的衣裳。

  “我的伤口碰到水,不会有什么问题吗?”半退衣衫,罗裙轻解,问着肖月白,林遗音轻试了水温,口中说道。

  “你涂点我之前给你的凝膏就行了,不会有问题。”

  “嗯。”

  背着身子,轻坐池边,肖月白双眼看向前方,口中低缓说着。闻言,林遗音应声,随即褪下衣物,然后慢慢抬脚,向池中走了进去。

  池边不算太深,林遗音放松身子将整个人没入水中,但却并不向中间太过靠近,因为毕竟那里不知深浅,以免在赤身露体的情况外发生意外,她还是选择谨慎一些。

  闭上眼,轻划着水。毕竟两个时辰并不算太短,林遗音百无聊赖之中,开始自己找点乐子。

  哗哗的水声,有一下没一下的响着,肖月白闭眼,脑中不禁又浮现起了那日的场景。他抱过林遗音,自然知道她的多娇柔,多纤美,尤其是当他看到她那优美的锁骨,白皙的酥胸,滑嫩的肌肤,他的心,不知不觉,好像有一点荡漾了。

  前方有一块大石,映着阳光,晕着雾气,却居然正对着水池,反射出了其中的影像,肖月白此时微红着脸,看着刚才林遗音宽衣解带的摸样,双眼紧闭,眉头紧皱,一副非礼勿视的无视样子,但是在脑中,却联想起伏,翩然不断。

  …….

  “太、哦不,公子!为什么我们一定要来天凌啊,虽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但是在沧澜我们不也一样可以了解嘛?干嘛非得自己辛辛苦苦大老远跑一趟,还偷偷摸摸,一点也不光彩!”

  天凌城下,一个面若冠玉,长相英俊,全身上下都充满了王者凌云之气的帅气男子,静静地看着城门上那两个烫金大字,嘴角轻抿,眼神专注。

  而在他身边,有两个吃不多打扮的随从其后站着,一个默不作声,但另一个却喋喋不休。

  只见那个喋喋不休的随从,一把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撇了撇嘴,摸样似是不爽的看向男子,口中嘟囔:“太、公子!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话啊?”

  “燕星,你烦不烦?没看见公子在想事情呢?整天就知道叽叽喳喳的,跟个女人似的,早知道当初就不带你来了。”

  实在是受不了他的叽歪,另一个默不作声的随从开口道:“一脸厌烦,表情不善。”

  见此,那被称为燕星之人一脸怒目,瞪着眼睛叫道:“喂,,有你什么事,燕月!我是在跟太,哦不,是公子说话,你插什么嘴?哼,竟然说我像女人,信不信我打的你满地找牙!”

  挥了挥拳头,模样凶狠的说着,此时那寒月一见寒星威胁,不由得轻蔑的白了下眼,口气不善:“你想打我?回去再练个三五六年再说吧。”

  “你!”一听这挑衅的话,燕星暴起,说着就要上前。

  这时,俊朗的男子收回视线,一手裆下燕星的暴走,口中似有淡笑的说道:“阿星,你又打不过阿月,何必自讨没趣呢?”

  “可是太子,那个家伙说我像女人,这口气,我是可忍,孰不可忍!”

  挥着拳头,燕星吼叫,可是还没待他把话说完,他脑袋就被燕月狠狠的敲了一下,耳边传来了他讥嘲冷刺的声音,“救了你多少次,是公子,不是太子!我们现在在天凌,不是在沧漠,你这么随口,是想我们的行踪暴露嘛!”

  “我又不是故意的,还不叫了这么多年习惯了,一时改不了口嘛!”捂住脑袋,死命的瞪着,燕星委屈,眼瞪得老大!

  “所以说你笨!说你像女人!你还不承认!行了,别瞪了,再瞪下去都可以赛牛了!”收回手,燕月说着。

  闻言,燕星转眼对向男子,满腹可怜兮兮的道:“看吧,太子,果然阿月就知道欺负我,呜呜……”

  “不怪他,谁让你改了这么多回都没改过来?我再说一次,我们现在是在天凌,我不再是沧漠太子燕如歌,而是一个普通的天凌公子,名唤燕三。”

  无视于燕星的可怜,燕如歌俊朗的脸上微有淡笑,口中说道。

  见此,那燕星悻悻,不由得撇了撇嘴,不再力争,而是瓮声瓮气的嘀咕着:“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的,在沧漠不是待得好好的,干嘛非要来天凌?还得乔装埋名,灰头土脸,不光彩,没形象。”

  感觉自己那风光无限,俊气潇洒的形象被破坏了,燕星一直心有不爽。

  闻言,燕如歌勾唇,微有笑意的看向前方,眼神中,有一种傲然天下的气势:“有些事情,亲自了解一下,总是好的。”

  “才不是呢,太子帝才,百年难遇,就算不用了解,这整个天下,也迟早都会是殿下的!”自负的拍了下胸脯,很是臭屁的说着,燕星抬头,骄傲的脸上满是狂妄。

  见此,燕月虽是赞同他的话,在话语上还是不由出声打击道:“你低调点行不行?生怕别人听不见是吧?”

  “要你管?我就说,我就说!这天凌国,早晚有一天会是我们沧漠的!啊--”

  一个没注意,燕星惨叫,脑袋上又一次无情的被燕月很敲了一下,疼的他哇哇直叫,“燕月,你这个死家伙,你知道不知道我是你弟弟?下手这么狠!”

  “呵呵,原来你还知道我是哥哥啊?真不容易!”

  冷笑一声,燕月转身,看着他们沧漠至高无上的太子殿下,他双手抱拳,口中道:“公子,我们现在要不要进城?”

  “嗯,进。都说天凌宸王锋芒隐匿,深不可测,这一次,我倒要好好见识见识….”

  微一点头,燕如歌脸上清俊,望着前方那两个飞舞的“天凌”大字,他眼神深然,目光如炬。

  少年得志,天纵帝才,放眼天下间,又有多少人能比得?燕如歌此时衣袖一甩,脸有轻狂,向着那高立的城门,走去。

  普天之下,莫非我土,这一句话,是他燕如歌毕生的志向,而这个志向,终将会在不远将来,慢慢….实现。

  帅气的身影,轻傲的步伐,三人远去,向着天凌城中而入。

  “公子,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投宿。”

  “投宿?投哪里?”

  “那里,凤来轩。”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转眼间两个时辰过去了,林遗音看着从开始到现在,耳根一直微红微红的肖月白,脸上笑意而深。

  为了保证她的安全,虽然肖月白背着身,但是他还是会每隔一段时间就和她说上一会儿话,以确认她现在是否安好。

  林遗音感受着他的体贴,虽然此时看不到他的神情,但是可以想象他那腼腆的,似乎带着些温柔心细的摸样,该是一副多么温润的场面。

  林遗音并不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虽然她对肖月白并不了解,但是她还是愿意和他做朋友,做她自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个真心而待得朋友。

  肖月白不知道林遗音心中所想,只是抬头看了看天,估约了下时间道:“遗音姑娘,差不多了,你可以起来了。”

  “嗯,好。”

  随着一阵哗啦的出水声,肖月白连忙紧闭双眼,担心自己一个不小心,又从石壁上看到他不该看的景象,于是站起,静静等待。

  擦不干身子,穿上衣服,林遗音轻拍了面前的肖月白,示意自己好了。于是转头中,肖月白而看,但是这一看,却再也挪不开眼了。

  缠绕中,林遗音眼带雾水,双颊绯色,一张樱唇方泽欲滴,整个人光彩娇柔,明艳动人!

  纤纤弱弱的身子,配以乱世红颜的感觉,再加上发梢微垂的的水滴,美人出浴时的馨香,肖月白的心头此时没来由的一撞,接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瞬间像电流般传递全身,酥酥麻麻,不知其究。

  从没想过她会这么的美,美得简直令人无法呼吸,肖月白知道这是因为温泉的缘故。将她体内的气息一时调理到最佳状态,所以去除苍白的她,便犹如蝴蝶般脱茧而出,绚丽的展现出自己的灿烂!

  如果不是因为先天体弱,她便是这般动人的风采嘛?肖月白心中低道,忽然间心中有一种很自私的想法,想将她的美永远珍藏,一辈子只有他一个人看到。

  温泉本就对恢复功力,调理内息有作用,林遗音之前在水里泡了两个多时辰,所以便有了此时的摸样,可是这只是一时的,等到效力一过,她又会变回那个微有苍白的清秀女子,不复现在的明艳,绝色!

  “遗音姑娘….”肖月白有些愣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见此,林遗音并不知道自己的状况,还以为对方又害羞了,于是露齿一笑,开口说道:“别姑娘姑娘的了,我们也算相识一场,而且你又为我疗伤,就彼此直接称呼名字吧。

  “…..好。”

  没料到林遗音会突然说这个,肖月白停顿了一下,最终慢慢的点了点头,应声下来。

  想去看她的脸,但又不敢太专注,矛盾之下,肖月白只能微转过身,倒面对着林遗音,开口而道:“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快些走吧,不然若是碰上追兵,眼下情况并不乐观。”

  “好,我们现在去哪?”

  点了点头,林遗音问道,闻言,肖月白停了一下,口中而说:“城里。”

  “城里?”

  “嗯,好吧。”

  达成一致,两人齐走,肖月白看着林遗音那张倾城明若的侧脸,不由得别开眼去,脸色微红….

  凌州城中,天色已晚,站在凤来轩门口,肖月白抬脚,和林遗音一同走了进去。

  “掌柜的,来两间上房。”

  “哎呀,实在不好意思啊客官,小店今天客多,如今就只剩下一间上房了,怎么办,您看是将就着挤一挤啊?还是另择他店?”

  招呼着肖月白,店老板热络的说着,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上,此刻如一朵盛开的菊花。

  “只有一间吧,将就着挤一下。”看出他的犹豫,林遗音此时大方的开口,然后示意的看了一下店老板,转身往楼上走去。

  她不是封建制度下地女子,不会在意这虚无的形式,她知道肖月白不会对她怎么样,所以她很放心的与他共处一室。

  “好,客官请这边走。”

  一见两人同意,店老板立刻上前引路。此时肖月白那淡若的眼神中满是探究的复杂,随着林遗音那背影,一路而上。

  她就…..这么信任他?这么…..放心他?

  脚步,跟了上去,经过了三件厢房,肖月白沉默,在第四间房前,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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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8 19:52:40
  正文  【091】 阑溪殇

  “进去吧。”

  一手推门,走了进去,反身锁好,站在房中,肖月白表情淡淡,开口说着:“我不会越矩的,你……放心睡吧。”

  指了指床,示意林遗音去睡,肖月白转身,将桌边的凳子拼在一起,然后轻坐,躺了下去,一手枕头,一手侧放,单膝微拱,衣摆垂泄而下。

  林遗音见此,犹豫了一下,接着也轻坐躺下,身子微侧,头偏向肖月白那方,看着他那闭目浅寐的睡颜,俊美而宁静,仿若温玉般缱绻美好,使人禁不住想要靠近。

  眼眸闭上,没了白日里的那般沉默与浅淡,此时的肖月白,犹如清水般,轻轻柔柔,全身散发着亲和力。

  明明是那般温柔的人,却故作防备的掩饰自己,到底在他身上,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沉重过往?

  林遗音凝眸,双眼静看前方,看着他挺拔修美的身材,枕手而寐的动作,墨黑的长发散了一身,秀雅俊逸中有着一份清新,释然柔和有着一分出尘。

  肖月白,你知道吗?你当真如你的名字般,月色皎洁,露重夜白!

  唇边,微微的淡笑,林遗音闭眼,睡了起来,经过这一天的折腾,她也是该累了。

  呼吸均匀,平缓节奏,在林遗音全然进入梦乡后,黑暗中的肖月白,却在此刻缓缓的睁开了眼,一双明眸看向床上,在看到床上人儿那熟睡的睡颜后,不由的慢慢坐起,目光交转,凝眸而思。

  思绪,很乱,是因为心里有着太多的事情,肖月白望着那张动人的,清澈的毫不加设防的脸,神情复杂,转向窗外。

  今夜,注定有人无眠,而后无眠的,又岂是肖月白一个?此时,在他隔壁,燕如歌也是半躺着床,睁着凌云而轻狂的双眼,望着窗外的月光,构想着终有一日,他一统天下的壮丽蓝图……

  夜沉沉的,没有星星,只有淡淡的月色照着大地,申一个身影闪过,轻稳的落在玉无轩面前,单手于胸,另一手半划空中,致以他们最高的礼节。

  “少主,燕如歌已入天凌,身边没有旁人,只带了两名他的贴身侍卫,燕月,燕星。”

  “只带两人……”

  夜色下,玉无轩一身白衣,衣袖鼓风,带着浅香,唇香微翘,一缕笑意在唇边,和风推波,淡然雅致,一双漆一般黑曜的星眸璀璨生辉,在暗夜下明耀而亮,深密莫测。

  “是,两人。”

  “呵,看来燕如歌这次只是意在查探,并不打算有所动作。”负着手,玉无轩轻扬了下唇,转身对上申,淡淡说道。

  “可是就算是查探,但那燕如歌也未免太狂妄了些吧?难道他不知道一旦他的身份暴露,面临他的,将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吗?”

  对于这一点,申有着不同的看法,觉得这位被世人称赞的一代青年帝才,并不是如传闻中那般厉害。

  “他不会暴露的,申。”玉无轩似乎不以为然,淡笑着抬眼看了下天,表情轻然。

  “为什么?他不过只带了两个人。”

  “你以为那两人弱吗?燕月,燕星,他们两兄弟,可是沧漠最具造诣的武学奇才,若是比试起来,武功未必在我之下。而且之前我说了,燕如歌既是来查探,便不会动静太大,不然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说起燕如歌和燕家兄弟,玉无轩俊美的脸上划过了一丝神色,只见淡默中,他微敛下眼眸,薄而完美的嘴唇轻轻勾着,口中低低而道:“好,很好,这局势越来越乱了,这天下,也该是快到了重新洗牌的时候……”

  “少主,主上那里好像有些等不及了,这次有示意属下代为转达,问少主为什么不趁此次机会追杀墨阑溪,以挑起三国间隙?”

  “挑起间隙?”一听些许,玉无轩玩味,转眼微一而去,神情轻淡。

  “是季情传告的父主吧?”

  “是……”申点头,不知何说,季情对少主的心意他明白,她是想尽快挑起矛盾,引发动乱,这样一来,她就便可以早日抽身,回到本部。

  只是,女人这种动物呐,往往就是容易感情用事,虽然有着美丽的外表,但却是心下不及!难道她忘了,他们的少主,可是个从不会受任何人所绊的人啊!

  申低思,缓缓想着。

  此时,玉无轩轻笑,修手一抬,虽神情和煦,但熟知他的人却是知道,他越是不悦,脸上的就越是深然。

  “申,你去转告父主,他该是知道我的脾气的,既然将此事交给了我,我便定不负他所望的完成,但是在这完成的过程,我不希望有人插手……”

  “是,少主,其实主上一直知道少主的脾性的,所以他并没有对少主下令,而只是略微的提醒了一下。”双手抱拳,申解释。

  闻言,玉无轩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夺目的看着前方,一脸静默。他布的棋局,他从不允许别人假手,不管那个人……是谁。

  “申,有时候,杀人何需自己动手?只要你算计的好,任何人,都可以为你所用。就比如这一次,即使墨阑溪不死,天下也必定动荡,而我们所要做的,就只是隔岸观火,静观其变……”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达到目的的方法千千万,他所要的,只是赢的完美,赢的精彩,就如同他现在,在玩着自己一个人的对弈。

  “凤芷那边怎么样了?”

  “动静不大,只是宸机营半数出动,在暗中寻找那名男子。不过少主,有件事很奇怪,之前在打探时,属下好似看到了迷蝶的踪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有人在用它追踪谁吗?可是这追踪术,除了我们暗魅,谁还会呢?”

  “别人不会,自然是暗魅,季情她,真是越来越会自作主张了……”

  “季情?”

  也对,暗魅在天凌的人虽不少,但会御迷蝶追踪的也只有他,季情,和少主三人,如今不是他们,那剩下的,便就只能是季情了。

  唉,季情啊季情,自从当了太子妃,你真是变得越来越不知分寸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尽早有一天,少主他……

  抬头看着玉无轩,那俊逸的脸上满是淡笑,申任务禀告完,低头拱手,转身没了黑暗。

  夜下宁静,清风微洒,玉无轩此时收起淡笑,修美的身子一动不动,双眼定看前方,心中慢慢而道:“不是凤茗,也不是沧漠,到底那个人他会是谁?该不会是……”

  举杯邀月,不是畅意,仰面望天,也不是舒怀,此时的墨阑溪,紧皱着眉头,唇边涩意,纵是烈酒一杯接一杯的穿肠而过,但却毫无半丝醉意,唯是独醒。

  他想醉,但却偏偏不让他醉,他墨阑溪,浑浑噩噩,醉生梦死了这么久,今日却是想寻求一次真正的大醉,却总不得如愿。

  火辣的烈酒刺喉而过,身体却越来越无力,但意识却终日是清晰,清晰到他曾经每一幕过往都历历眼前,每一句话语,都言犹在耳!呵,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滚开,你这个妖孽,你这个怪物,滚开,给本宫滚开!”

  “呜呜,不要母后,母后不要叫溪儿滚,溪儿乖乖,会乖乖,求母后不要不要溪儿……”

  “滚!你不是西宫的儿子!你是怪物!滚,给本宫滚,本宫一刻都不想看见你!”

  “呜呜,母后……”

  ……

  “天生赤眸,必定不祥,圣上,二皇子乃妖孽转世,乃祈澜之祸害!”

  “那依国师之言,朕该如何是好?”

  “妖孽出世,必用火刑,只有将之肉身焚烧殆尽,才可化解不祥,保得祈澜上下万世安宁。”

  “这……国师的意思,是要腾将溪儿烧死?”

  “圣上,祸患不除,国不泰则民不安啊!”

  “可是溪儿出生赤眸,如今已经过五年,也未见祈澜有什么不兆,是不是……”

  “圣上,有些灾祸不在当下,但未必就不在未来,臣知道圣上仁厚,不忍看着二皇子送死,但是圣上要知道,圣上不忍的,不仅是二皇子一人,同时还该是祈澜全国的上上下下!”

  “这……唉,好吧,那就依国师所言,明日午时,对溪儿实行火刑。”

  “圣上英明!圣上英明!但不过圣上,二皇子赤眸之事,必不能向外张露,只说是早年病重,夭折而亡,则不然异象传出,势必引起国之议论动荡。”

  “这个国师放心,朕自溪儿出生后就已下了封口令,将他囚禁,如今就连宫中也鲜有人知道溪儿的怪异。”

  “圣上英明,如此甚好。”

  ……

  “不要父皇!不要母后!不要烧死溪儿,不要烧死溪儿!溪儿好怕,好怕……”

  “你这个妖孽,赤血红眸,居然妄想来祸害我祈澜基业,你做梦,腾不会让你得逞的!”

  “呜呜,父皇,溪儿不是妖孽,不是。母后,救溪儿,救溪儿……”

  “让本宫救你?哼,本宫恨不得你死!圣上,时辰也差不多了,该行刑了。”

  “嗯,点火。”

  “不要父皇,不要母后,不要烧溪儿,不要……”

  ……

  往事一幕幕,如浪一般袭来,虽然当初他只有五岁,可是这一切的一切,他不会忘记,永远不会。

  他墨阑溪,生来赤眸,被认不祥,父母亲情,手足友谊,他从来不知,没有得到。

  他是妖孽,是他们冷眼鄙视,欲置之死地的妖孽,就算如今他赤眸不再,但是他们,却依然如此。

  他知道,他从来都知道,即使如今他同正常人也无二般,但他的母后,他的皇兄,却始终不变。

  出使天凌,政权结盟,他们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有危险,但是他的母后,没有一丝犹豫,直接点他,派遣出行,其中之意,他即使不用想,都能得知。

  她是存了心的要他死,如果他死了,祈澜不会和天凌反目,而是会让天凌便欠祈澜一份情,从而在两国结盟中,让祈澜占主导地位,紧密合作。

  她的母后,从一开始就已打算好了,两国结盟,不是联姻,而真正的,是用他的死!

  呵呵,呵呵呵呵,多好的母亲,多伟大的母亲,多么肯为国家付出的母亲……

  墨阑溪喝着酒,一杯接一杯的下肚,纵然是已经东倒西歪,但却是手中杯盏不断!

  这个世上,没有人真正关心他,没有人真正在意他,除了墨阑嫣,再没有人把他当亲人看。当然,他也不需要什么亲人,他早就习惯了放纵逐流,浪荡不羁的生活,因为在那里,他的心能够得到安静。

  他用放荡来掩饰伤痛,很显然,他成功了。普天之下,任谁提到墨阑溪,不知道他风流成性,好色成风?只是,在每每夜深人静之时,他的苦楚,又有谁人知道?

  他的秘密,他父皇封锁的很好,如今在这世上,也就零星几人知道。虽然自当年之后,他已恢复了黑眸,不用再被关禁闭,但是看着他那渐长渐美的妖孽容颜,他们对他的恨,却是日益加深!

  是啊,他的母后恨他,他的皇兄恨他,在他们心中,他永远都是那个祸国殃民的妖孽,所以,既然是妖孽,那他就妖的彻底一点好了。

  “呵呵,母后,我没死成,你是是不是特别失望啊?对不起,我尽力了,没能让你如愿,着可是我的罪过呢,哈哈哈……”

  讽刺的话,苍白的说着,那大声而满是嘲衅的笑,直笑的眼泪直流都不自知!墨阑溪拿起酒,抬头一饮而尽,那刺辣的感觉呛得他不住弓起了身子,不断咳嗽!

  “咳咳,咳咳咳!”

  为什么,不让他死?为什么要帮他挡剑?

  林遗音,那个他第一眼看见就觉得不一般的女子,她明明不爱他,和他没有交集,可是为什么却会奋不顾身的要救他呢?

  他承认,他和她接触,从一开始的让她带他逛街,以及到后来的宫宴求婚,其实都是他有意为之,逗她玩的。

  他墨阑溪,从来视感情为玩物,不过是找个女人乐一乐。当初之所以会选择林遗音,是因为觉得她很有趣,和其他一般的女子不同。可却从未想过她会待他如此?

  他是情场高手,风月无数,自然能从女人的眼中读懂什么是喜欢,什么是不喜欢。林遗音看他,从来都是像在看一个朋友,一个关系并算不上好的普通朋友,可是,对于一个普通朋友,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选择为他挺身而出呢?

  他是个被世界所抛弃的人,就连他自己都不想再继续了,她又为什么要救他?

  墨阑溪抿着唇,不知道是哭是笑,只见仰天中,他双眼紧闭,妖冶的脸上尽是一片复杂神色。

  他逗她在先,除了觉得她特别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他觉得她很面熟,从见到的第一面起,他就觉得她很面熟,很熟,很熟!

  他们从没见过不是吗?为什么他的心里,对她总有着莫名的亲切?原先他并不知道这些,可是当他看到她为自己挡在面前的那一刻,他的心里,震撼的无以复加!

  他不想她死,就算是付出自己的性命,他也不想她死!

  他墨阑溪,今生从未为任何一个女人动心,纵然流连欢场,但却是从不用情。可是那一刹那,那一刹那,他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的心在颤动,那中害怕推动,不想失去的颤动,震的他无法动弹!

  今生从未被在意,从来都是孤独冰冷的残喘在这个世界上,但却是在那一刻,他感到了温暖!那种暖,温温的,柔柔的,浸透心凌,融化心房。

  原本被人在意的感觉,竟是这么的好?林遗音,他是第一个告诉我如此的人……

  睁开眼,嘴角微动,沉默中,墨阑溪将酒轻晃,慢慢的放回桌上,垂下眼眸。

  瑶宫寂寞锁千秋,九天御风只影游。不如笑归红尘去,共我飞花携满袖……林遗音,其实你的心里,也是个洒脱肆意,纵情逍遥之人吧,不然又何以会作出如此写意之诗?

  这天下纷纷扰扰,动荡不堪,蝼蚁渺小于我们般,又何必去理会这俗世尘嚣?林遗音,如果你愿意,我墨阑溪的心房愿意为你而开,只要你不嫌弃,这山川名河,我可与你携手踏遍,鸳鸯眷侣,潇洒神仙……

  一个犁牛半块田,收也凭天,荒也凭天,

  粗茶淡饭饱三餐,早也香甜,晚也香甜。

  布衣得暖胜丝锦,长也可穿,短也可穿,

  草舍茅屋有几间,行也安然,待也安然。

  雨过天晴架小船,鱼在一边,酒在一边。

  衣归儿女话灯前,今也有言,古也有言,

  日上三竿仍独眠,谁是神仙,我是神仙……

  林遗音,如果你愿意,我们一起,一起离开,可好?

  眼前,浮起了那日林遗音宫宴书舞的优美情景,动情中,墨阑溪低头,慢慢俯身,终是在朦胧中,缓缓的闭上了眼。

  酒杯松开,清脆而亮,昏睡前,墨阑溪眼泪滑过,瞬间滴落,而却是在同时,他唇角微扬,微微而笑。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8 19:53:03
  正文  【092】 月白身份

  “殿下,得手了没有?”

  在黎明破晓,天快大亮之际,城外的一个小树林里,一个看上去约四五十岁的男子,一身黑色长袍,面色严凝的对着面前的一个白衣男子开口说道,话语微浅,刻意压低。

  “殿下,墨阑溪他……”

  “对不起,明叔,我失手了。”听着中年男子的话,白衣男子淡淡开口,在那微白的天色下,他的身影显得是那么的孤漠,那么淡凉,他……便是肖月白。

  “殿下,其实老臣已经听说了,只是老臣不明的是,以殿下的武功,在那种情况下杀墨阑溪,根本就是易如反掌,但为什么却反而失手了呢?”江明皱眉,口中疑问。

  “明叔,我……”

  “殿下,其实你不说我都知道,殿下又心软了,因为不想伤及无辜,所以当时收回了剑……”

  叹了口气,面色沉重,江明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难过的摇头。

  “殿下,老臣听说当时是因为凤芷侧妃冲出来挡剑,以至于你错失了动手的最佳时机,但不过老臣相信,如果殿下你当时肯狠下心刺去,一剑二人,他们是必死无疑的。”

  “殿下,老臣知道你仁厚,但是这种仁厚得分场合,我们隐忍了这么多年,等待了这么多年,为的不就是这一剑吗?可是如今,因你的一念之仁,却将此事尽毁,老臣真的不知道,错过了这一次,下次还要等多久。”

  江明悲恸,既是愤怒,又是伤心的说着,那看向肖月白的眼中闪满了微动的泪光,似是下一刻,便就要难过的掉下。

  江家世代为肖氏,江明也为了他们肖家操劳一生,肖月白此时看着面前的长辈,一掌俊薄的嘴唇抿着紧紧的,沉默着,不发一言。

  江明激动,万千思绪涌入心中,不过他知道,其实殿下心里的痛,比他来的还要深上千倍、万倍,所以当下,他深作了个呼吸,调整心绪,慢慢而道:“算了,殿下,既然事已至此无法挽回,我们只有另寻它法争取弥补。”

  “听说你抓了凤芷的侧妃,这样吧,我们就用她做饵,引得凤芷和墨阑溪出现,倒时候就一起来个……”

  一个“杀”的手势,江明做起,接着他开口补充:“听说凤芷爱极了他这位侧妃,曾经在百花宴上海曾经钦点于她,如今又大肆搜寻,所以我们如此,定能引他出来。还有那个,墨阑溪,怎么说那女人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如果恩人有难,他又怎么会袖手旁观呢?”

  江明说着,脑中谋算着某种计划,见此,肖月白身子一顿,胸口似乎有些紧,甚至还有种怪怪的感觉,他知道,他这是因为听到了江明那句“凤芷爱极了他这位侧妃”,所以他不舒服,可是为什么他会不舒服,他又不知道了。

  凤芷爱林遗音,林遗音也爱凤芷,他们该是对人人称赞的神仙眷侣吧?

  肖月白不说话,沉默的脸上更加沉默,他明白江明的好心,可是若要让他这么做,他……

  “明叔。”

  “殿下,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你不可以再错过了。”知道他想要说什么,江明一口打断了肖月白的话,不让他再继续说下去。

  双眼直对,痛心不已,江明看着肖月白,眼角慢慢的流出了一滴老泪:“殿下,你如此作为,难道是忘记了自己身上所背负的血海深仇了吗?”

  “两百年了,沧海桑田,但是无论时光怎么变迁,我们都始终无法忘记这国家毁灭,亲人沦亡的仇恨。殿下,你是肖氏皇族的唯一遗脉,你肩负着复兴星落,重建国家的重任,你不可以只为你自己而活,因为你……是我们所有星落子民的希望,是我们拥立爱戴的王!”

  “殿下,这两百年来,经历数代,虽然我们曾经没有经历过那般家破人亡的悲壮场景,但是只要稍有一想,便能体会到其中的各自悲苦!殿下,你是皇族血脉,你身上流着的,是我们星落最最高贵的血液,所以,你不能置你的子民不顾,不能让他们终世颠沛,流离失所。”

  “我们每一代星落子孙,都以复兴国家为己任,老殿下是,老老殿下也是,但是他们,穷尽一生,都没有遇上殿下现在所处的这般好的时局。天下三分,沧漠为大,野心勃勃,一统天下,如此混乱的局势,如此动荡的局势,我们正好可以从中得利,一举而重建家园!”

  江明缓缓地说着,那张略比同龄人苍老的脸,此时显得极为激动!只见悲恸中,他微抬起手,手臂轻轻颤着,向着肖月白缓缓伸去。

  “殿下,老臣家世世代代效忠肖氏,一心想着复兴星落,望殿下体恤先祖,体恤星落百姓,一定要把握时机,重建大业!”

  双手抱拳,狠狠的向肖月白拜礼,见着他如此,肖月白此时满脸复杂,眼中挣扎。

  他从来都知道在他身上,压着的是怎样的重担,他也从来不曾忘记,只是,只是这担子……

  肖月白不说话,只是紧紧的抿唇,沉默不语。这时,江明猛的一下跪在地上,声音痛然:“殿下,如今之机,万不能错过啊!要不这样,如果殿下实在下不了手,那便由老臣代劳,将那宸王侧妃带走,已布之局!”

  “不行……”

  “殿下,没有什么不行的,只要是能复兴大业,就算是让老臣死后下地狱,老臣也心甘情愿!”否决肖月白的话,江明老泪纵横,提着袖子拭着泪,口中说道。

  “墨阑溪一死,祈阑天凌间隙,沧漠一定会发动攻击,届时无论他攻向那一边,我们都可以趁后得利,一举反向另一边!”

  话语说着,眼露亮光,仿佛透过什么,江明已经看到了那振奋人心,激动不已的一刻!

  从来都知道江明的忠心。为了他们肖家鞠躬尽瘁。肖月白闭上眼睛,耳边似乎响起了他父皇母后临终前对他所说过的话语:“白儿,国家重责,无法不但,你是星落的太子,所以这一生,注定推不开这责任!”

  “委屈你了,白儿,父皇母后没能带给你一丝快乐,反而从小让你陷入这矛盾的挣扎中,可是纵然如此,父皇母后却不得不这么做,为了肖氏,为了星落,我们只能选择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白儿,不要怪我们,千万不要怪我们,为了你的责任,父皇母后只能如此,只能……如此。”

  ……

  耳边,不断的响起那曾经的话,更是眼前,浮现除了小时候那一幕一幕的过往,为了他的国家,为了肖氏的大业,他舍弃了他童年的所有,只是拼了命的练武,学习,学习,练武,没有快乐,只有那无穷无尽的隐忍与艰辛!

  他从一生下来,就已被注定了命运,没得选择。他知道他自己身上的东西太多,所以他一直都是默默承受,纵然在他的心里,他很想放下这所有的一切,与星落无关,与天下无关,只是肆意的走马平川,快意天涯!

  可是他知道,这些于他,只不过是一个美好的幻想,是奢望,因为他此生,注定逃不开这枷锁,在挣扎中,这样了却度过……

  手,死死的握起,肖月白紧闭的双眼,慢慢睁开,他不发一言,只是满脸沉凝的走到江明面前,伸手,慢慢的弯腰将他扶起。

  “殿下……”

  一手反握住肖月白扶着自己的手,江明动容,因为他知道不管殿下心里怎么想,可到了最后,他始终是放不下。所以他高兴,他激动,刚刚吗停止的老泪又开始纵横了起来。

  “明叔,不要对林遗音下手,我星落大业,不需要靠牺牲一个女人来完成,所以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找到挑起三国纷争的方法。”

  “殿下……”

  肖月白的眼神很定然,面色有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执着,江明见此,抬眼沉思,在犹豫了一下后,终是重重一叹息道:“殿下,这可是我们如今最佳的机会了。”

  “我知道,但是我说了,我不想动林遗音,所以明叔,我们再等等。”默默的闭了下眼,微脱开江明的相握,肖月白转身,俊脸面对天空。

  知道他是心意已决,江明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站起身,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殿下,我们星落的仇人,除了三国之外,还有他们,所以我们必须要一步一步的运筹帷幄,小心谨慎。”

  “对了,殿下,肖家皇室历来人丁单薄,为了将来可以有更多的后代共创大业,殿下你在复业的同时,也要考虑下自己的终身大事,尽早为皇室诞下血脉啊。”

  “琳儿她自小与殿下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一直以来都心挂殿下,待此次事情结束后,殿下便择个日子娶了她,也好尽快开枝散叶,增贴子嗣,相信见此,肖家各位列祖列宗在天有灵也会觉得欣慰吧。”

  双手朝天拜了拜,江明满是虔诚的说道。

  见此,肖月白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是最终,他选择了沉默。

  眼前,不知道为什么,不由的浮现起了林遗音那张浴后绝美的脸,那样的动人风情,怕是任何男子看了都不会不为所动吧。

  可是,这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她是凤芷的侧妃,她的美,只为凤芷一人而展现,而且就算她和凤芷没关系,他与她,也应该不会有交集吧。

  她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清澈,他怎么忍心将她拉进自己黑暗的生活?他给不了她任何,他也没有资格给她任何,所以只能……

  再次的闭上眼,肖月白不语,他对江琳,从来都没有半丝男女之情,可是他知道,她是他从小就被安排的妻子,就如同他的命运一般,推不开,逃不掉。

  缓缓地深做了个呼吸,肖月白抬眼看向天空,在天即将全亮之际,默默的低头,转身向江明告辞。

  肖月白的身影,从来都是孤独的,萧凉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江明觉得他此时身上多了种落寞。

  殿下他……在落寞着什么?难道是?

  江明抿着嘴,表情有些严肃,不要怪他多想,实在是重任当头,他不得不小心翼翼,不然一子错,满盘输。

  以往殿下不管怎样,提及婚事,他虽沉默,但却不像今日所表现出来的那样排斥。江明知道,他不喜欢他女儿,可是肖江两家联姻这是祖训,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更改的。

  殿下不像他动林遗音,究竟他是存了什么样的心?不管了,林遗音是这次行动的关键,虽然殿下说要另寻找机会,但是与其等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有的机会,还不如把握当下!

  他要出手,他要行动,相信即使事后殿下知道了,他也一定会原谅他,毕竟这些年来,他放不下……

  天亮的时候,林遗音转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撑起身来。

  坐在床上,向一旁的桌边看去,却空空不见肖月白的身影,于是微有诧异之下,她站起,四下看了一眼。

  肖月白是出去了?心里这么想,但不确定是不是如此,林遗音先做了下梳洗,等待肖月白的回来。

  似是等了一会儿,却仍不见肖月白回来,林遗音有些担心,不由的推门走了出去。

  楼道里并不宽敞,着凤来轩的四间上房有时并排两隔,这时,就在林遗音出门的同时,燕如歌等三人也走了出来,前后站在楼道上。

  因为走的有些急了,林遗音一不小心碰到了身边的燕如歌,而正当她欲转身去说:“对不起”时,一旁的燕星一见自家公子被撞,不由的嚷出声来:“喂,你们天凌的人都这么没礼貌吗。装了我们家公子都不知道道歉?”

  你们天凌?

  口没遮拦,一时又忘了处地,此时明显的感到两旁有刺目光线投来的燕星,立刻转换表情,假意饶头道:“呵呵,是凌州。他们是凌州的人,撞了人都不知道抱歉,真是不知礼数!”

  燕星失言之下,仍旧不依不挠,闻言,林遗音本事想着道歉来着,可此时一听他这话,不由的心中不悦,打消了主意。

  呵,随从这般嚣张,主子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林遗音才不要跟这种人道歉,不过就是撞了一下,还指不定谁比谁疼呢?

  没有回头,欲径直往楼下走去,身后,燕星一见如此,立刻生气的大叫:“喂,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无礼!”

  她无礼?她再怎么无礼,也没有对着一个女子大喊大叫吧?

  林遗音闻言,嘴角微勾,不禁转身,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主仆,可以这般的肆无忌惮?

  身子转过,眼眸也随之转过,绕过那个唧唧歪歪的燕星,直接无视,林遗音对上燕如歌,定眸而看。

  好一个风姿卓越的俊男子,英气,俊朗,甚至隐隐间,透露着种王者的霸气,天生的高贵,就如耀眼的天阳,向四周照射的光芒!

  这个人,当真好风华!

  一见燕如歌,林遗音一愣,原以为她会看到一个吊儿郎当的纨绔公子模样,却不想见之却是这样的情景,于是不由间她抿起唇,微微而看。

  林遗音不说话,是在定位燕如歌究竟该是个怎样的人,因为有着如此风华之姿的气魄之人,是绝不会如她刚才所想一般!

  林遗音眼神打量着燕如歌,心中忖思,而见此,那燕星以为她是在发花痴,不由的嘴角撅起,表情不屑!

  切,又是个花痴女人,一见到他们家太子就跟没了魂似的!哼,严重鄙视!

  虽然他们家太子是沧漠的第一美男,但是她也不用表现的那么明显吧?连眼睛都不眨,简直不知羞耻到了极点!

  燕星心中数落,表面清冷。可是此时,燕如歌却并不这么认为,而是一脸饶有兴趣的反打量起林遗音,眼中探究。

  这个女人,很好,居然敢这般直视的对视他的视线?不错,有气魄!

  至今为止,在这个世上,还从没有哪一个女子能这般目空一切的和他对视这么久。如今他前面的这个,是第一个!

  而且,她看着他,眼中没有爱慕,也没有羞涩,有的就只是简单的探究。

  他燕如歌,风光无限,意气风发,走到哪里都是女子注目的焦点,可是独独这个女人没有,甚至一丝都没有。

  在沧漠。多少女子想嫁他,无论他走到哪里,都有着那炙热的追随,可是这些,他统统看不上,因为他燕如歌所要的,并不是一个空有其表,为他传衍子嗣的妻子,而是一个真正知他,懂他,能够和他一起携手并肩,笑看天下之人!

  燕如歌看着,林遗音也看着,两人都不动声色。这时,燕星沉不住气了,直接大声叫道:“哎,你还要不要脸?一个姑娘家,居然盯着一个男子看着不放,难道你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吗?”

  燕星的毒舌,貌似和秦修宜的一拼,此时听着他的话,林遗音收回视线,毫不客气的赏了他一记大大的白眼,然后淡然对燕如歌说了句“抱歉”,接着转身,抬脚而走。

  挑衅!赤果果的挑衅!

  燕星一见林遗音对自己这般,立刻火冒三丈,气的不打一处来!靠,她这算什么?无视他!想他燕星,风姿相貌虽比不上殿下,但是走到外面也能迷倒一片,客户四这个女人倒好,直接丢了他一个又大又狠的白眼,这叫他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不行!他燕星自打娘胎里出来,还从没受过此等恶气,今日,他一定要教训教训这个不知礼数的刁妇,让她给他个说法!

  林遗音前走,燕星追后,只见他一手抓住她的肩膀,就要将之拉回!

  一个弱女子,谅她也没有什么攻击力,燕星此时并没有防备,而是直接伸手。

  身形一顿,双手而握,林遗音眼眸冷转,肩膀一偏,一个过肩之摔中,只听“嘭”的一声,燕星身子一翻,凌空中重重落地,摔的四仰八叉,摔的极没有形象的躺在地上,眼瞪的大大的,一脸不敢置信!

  “男女授受不亲,这位公子,想必不知道羞耻的人,该是你吧……”

  冷着脸,伸手拍了拍自己刚才那被握着的肩,林遗音眼眸微闪,口中话语不善!

  燕如歌挑眉,听着她那清冷的口吻,不由玩味,一脸淡笑的审视而看,似有所想。

  躺在地上,燕星暴怒,一下子蹦了起来,满脸火大,牙齿咬咬死死的,咯咯作响!他、他寒星,今日居然被一个女人给摔了?这让他以后颜面何存!

  “你这个女人,简直太卑鄙!居然敢趁人不备之时出手!”

  “趁人不备?呵,可笑!貌似阁下刚才又何尝不是在我背后出招呢?”

  “我那只是拉,而你却是摔!”

  “但还是背后不是吗?”

  “你……”

  一听林遗音讽刺无理的话,燕星气急败坏,不住吼道。

  可是闻言,林遗音却毫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一脸不屑,表情不然。

  “好,你牙尖嘴利是吧?行,既然如此,那我就正面领教姑娘高招,免得你背后闲话!”

  实在是被气得不行,燕星此时摆出架势,一脸怒气的瞪着林遗音,口中狠狠而道:“请出招!”

  “没兴趣!”

  才不理会他的胡闹,林遗音看也不看他一眼,见此,燕星自负一笑,口中挑衅:“怎么,怕了?不敢比了?呵,刚才见你不是很嚣张吗?”

  “怕?你觉得我会吗?我只要不想跟小毛孩一般计较罢了!”挑了挑眉。林遗音狂言。

  闻言,那燕星又再一次暴跳,一手直指着她,不住叫道:“什么!你说谁是小毛孩?告诉你,本公子今年十八了,比起你这个黄毛丫头可是大多了!”

  林遗音芳龄十五,自然看上去不大,所以燕星可以这般自负的说着!

  可是他没想到,就当他以为自己用年龄压制成功,可以比武之时,林遗音却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一脸恍然而有所悟的说道:“哦,原来你是想以大欺小啊?明白!”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8 19:53:30
  正文 【093】 挟持

  吔,以大欺小?

  根本就没料到林遗音会这般说,燕星一听这话,立刻哑口的张着嘴巴,表情愣怔,眼睛吧嗒吧嗒的眨了数下,愣是没能回过神来。

  燕如歌挑眉,嘴角微有笑意,那黑曜般的眼眸明亮而玩味的看着林遗音,仿佛是碰到了什么久未碰面到过的新奇事物般,饶有兴趣。

  一句嚣张的话,引得所有人都产生了好奇,此时不仅是燕如歌,就连一旁素来对什么事都不大上心的燕月闻言,都不由的转过头,神眼探究。

  这个女人,还当真厉害!他这个弟弟,一向嘴巴够刁够贱,在沧漠没几人能镇的过他,可不想却是浸提在她面前,吃了这么大的哑巴亏,实在有趣,有趣!

  燕月想着,慢慢露出了笑意,一向兄弟同心的燕星,此刻一见他,又岂会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于是当下恼羞成怒,焰气更盛!

  靠!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当真不想混了!居然敢三番四次的戏弄他,让他吃瘪?这口气,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哼!

  想想,他是谁啊?他可是仓漠最具潜力的一带才俊,从小就陪伴在太子身边,走到哪里都潇洒倜傥,光彩耀人,如今怎么可以容忍自己被天凌的一个小丫头戏耍?是可忍,孰不可忍!

  “少废话!这招你出也得出,不出也得出!”一声咆哮,燕星上前,不给林遗音任何分说的机会,直接挥起双拳,跃身而上!

  见此,林遗音一个闪身,抬手抵挡,以守为主,不惊不燥!

  燕星是武学奇才,这一点,自林遗音和他第一式交手的时候就已知道!他和她,距离差的很远,她是无论如何都打不过他的。

  但是,打不过归打不过,他赢不赢的了,那还是个未知数!

  起,转,偏,闪中,林遗音躲避着燕星的攻势,虽然她武功不及他,但是闪躲的功夫可是一流,燕星若是想要抓他,那恐怕也得下一番功夫。

  楼道里的两人,前,后,左,右,击,打,劈,踢,咚咚咚的响个不停!燕星负气,咬着牙的向林遗音而去,可是他也不知道那林遗音习的是什么武功,怪里怪气,捉摸不定,虽看似软绵绵的,但当真正打起来的时候却有着四两拨千斤的力道,让他一时无法得手。

  毕竟对方是个姑娘,燕星在出手的时候并没有用全力,只想抓住她灭灭气焰,叫她不要那么嚣张,以泄刚才自己被褥之愤。

  燕星这么想,可是事情往往事与愿违,他不知道林遗音除了会闪之外,一旦被她抓住机会,她也是会反击的,就如同现在,他一个眼雁扫长空,一掌向林遗音击去,可是因为i楼道狭窄并没有施展的很好,结果被林遗音抓住机会,一个反手扣住,指节紧握,猛的向他手腕的关节处击去!

  一阵吃痛,燕星放开手,脸色更是不好了!他本意教训林遗音,可不想却反被她所击,这十八年来,他何曾吃过女人这般大亏,不由的心中暴怒,双拳握的死死!

  不过燕星的暴怒,却并没有影响燕如歌的兴致,看着如此的林遗音,怪异的招式透露出灵敏,准狠的动作显现着腹黑,燕如歌心下心情大好,眼中神色也变的帅气而又深意。呵呵,如此女子,还当真世间少有……

  燕星火大,看着林遗音那张浅淡而似乎充满了微微轻蔑笑容的脸,他上前一步就要再与之周旋!

  可正当这时,身后的燕月一把拉住他,然后沉着声音开口道:“够了,还嫌不够丢人?”

  “你走开, 别拦我!”

  见自己受阻,燕星怒极,一手挥开燕月想要冲击,可这时,当他无意中瞟到燕如歌的眼神时,他不由身子一愣,头低的下下的,一脸怏怏,嘴角不甘的扯的老大,看样子虽心有郁闷,但又无法发作。

  气死了!真是气死了!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看出那个臭丫头没有内力,可是就是在这没有内力下,他这个一流侍卫却偏偏一点便宜都没占到,反而还被她反击了一下,弄的手腕生疼!

  完了,彻底完了,这事一出,他将来还不得被太子和阿月笑话死,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心里那个暗恨呐,但苦于燕如歌那凌厉的眼神,燕星悻悻的不支声,双手握着,眼紧紧的盯着林遗音。

  “这位姑娘很抱歉,在下手下无礼,实在唐突冒犯,在下在此,代他向姑娘赔礼道歉。”双手一作礼,身子微欠,燕如歌此时笑颜清朗,神情俊逸。

  这是个举手投足都充满着高贵气息的男子,一个眼神,一个表情,都有着与生俱来的王者风范,仿佛天下间尽在他手,霸道而不失大气的睨看天下,笑卷风云。

  这个人,绝不简单,这是林遗音心里可以十分肯定的!

  淡淡的大量,看着燕如歌的表情,林遗音不说话,只眼中深然。

  见此,燕如歌兴致,上前一步指了指自己,然后又示意身旁,口中笑道:“有道是不打不相逢,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在下燕三,天凌东州人士,日前来凌州游玩,这是我的两个随从,阿月,阿星。”

  浅笑着自我介绍,以表诚意,燕如歌器宇轩昂,神情大方!

  见此,林遗音抬眼微一扫他们三人,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心里很想笑,乖乖,这都是些什么名字?小三?小月月?小猩猩?狠!够狠!

  自得其乐的笑着,似乎有些莫名其妙,此时不明所以的燕星一见她这副模样,不由的不满出声来:“喂,我家公子在跟你说话,你没事笑什么?是不是脑袋坏了!”

  “脑袋坏了的是你吧?有谁规定我不可以笑么?”

  一点儿叶不给燕星面子,林遗音毫不留情的瞟了他一眼,然后一脸不屑的绕过他,不加理睬。

  燕如歌微笑的看着林遗音,心中觉得她并不简单,于是不由意味加深,探究之心更浓,“不知姑娘可否告知芳名?”

  又问了一遍,意要问出林遗音的姓名,此时,林遗音微想了一下,觉得自己虽然对他手下没什么好感,但是对于他这个人,她还是觉得很不错的!于是乎她犹豫了一下,淡一向燕如歌点头,开口欲说。

  “音音。”

  这时候,就在林遗音想告之之时,身后肖月白的声音响起,那淡淡的,低低的声音,让林遗音一下子就认了出来,转身对他开口道:“你回来了?”

  “嗯,刚才出去有些事。”

  沉默的走到林遗音身边,修身玉立,肖月白抬眼看向前方,当目光刚一接触到燕如歌时,他神情一顿,眼中异光微有一闪而过的诧异,之时见他回来了,脸上淡淡而笑。

  转眼看着他,没有意识到刚才他叫自己的称呼,这几日来,肖月白都不曾主动称呼过她,不是直接用“你”,就是叫“遗音姑娘”,什么时候却变成了“音音”了?

  许是被墨阑溪叫的顺口了,林遗音此时觉得自然,并没有觉得不妥,可是肖月白心里却有些异样了。

  这么亲昵的称呼,他从没有对任何一个女子说过,可是就在刚才,自他进门之后,他看见有几个男子正问着林遗音的姓名,于是间他便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叫出了这般亲昵的称呼。

  为什么要叫的这么亲昵?这其中说明了什么?肖月白自己也搞不清是怎么回事,只知道刚才初见时,他似乎有些不很高兴。

  没有再理会燕如歌他们,肖月白只转看向林遗音,然后口中低低的说着:“我有事要跟你说。”

  “嗯,好。”

  肖月白说完,径自朝房中走去,楼道上他路过燕如歌,不由的眼神微动,表情凝然。

  见肖月白进房,林遗音也跟了过去,上前中,她对燕如歌点头,示意再见,接着脚步迈开,伸手推门而入。

  燕如歌神情跟随,俊朗帅气的脸上有思虑,似是在忖思肖月白和林遗音之间的关系?但又似是在考虑肖月白刚才看自己那微顿的眼神?难道是他知道什么,所以才会……

  燕如歌不语,沉默凝思,而此时一旁的燕星却鄙视的嚷嚷起来,满脸不屑:“切,什么嘛!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原来是对野鸳鸯!”

  “你又知道人家是野鸳鸯?也许是兄妹也说不定呢?”身后猛地一拍燕星的后脑勺,燕月冷脸说道。

  见此,燕星暴跳,捂着自己的脑袋就开始瞪眼:“喂,你不知道脑袋不能随便打啊?会变笨的!”

  “你以为你很聪明吗?”白了一眼燕星,一手将他拉回,燕月冷眼,回头看着燕如歌的表情,淡然的眼中微微而闪,似有犹意……

  “这里不能待了,我准备离开凌州,你……有什么打算?如果……你想回宸王府,我可以送你回去。”房内,肖月白站着,双眼看向林遗音,口中似有迟疑的说着。

  离开凌州?

  乍听这话,林遗音诧异,但是沉默中,她没有说话,只定定的对视。

  不知道为什么,当林遗音看着他的时候,肖月白会感到有些紧张,从心里说,他不想她走,但是他又有什么理由要她留下?

  她是风芷的侧妃,总是要回去的,而他还有大事要做,又怎么可以一直带着她?

  心中打定主意,想好了送回,可肖月白挣扎,话到嘴边却又不受指控,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

  “如果……你暂时不想回去,或者担心那个季太子妃再对你下杀手,你……可以暂时跟着我,我会保护你的……”

  不受控制的话,肖月白说的艰难,明明可以一句说完,却偏偏用了好几句,中间停顿。

  没料到他会这般说,林遗音抬眼,在看到肖月白那躲避尴尬的目光后,她微开启口,正想要说。

  “还是算了吧,就当我没说,你休息一下,等会天黑后我送你回去。”

  一心认为林遗音喜欢风芷,觉得她定会拒绝自己,肖月白不想自己太过难堪,于是在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前,出言反悔。

  林遗音眨了眨眼,看着肖月白,虽嘴上没有说话,但心里却是在认真的考虑着。

  她嫁风芷,本是权宜之计,她不可能一辈子呆在宸王府,去和张怜儿,还有梅兰竹菊侍妾分享丈夫。她的爱,是完整的,容不得任何瑕疵,如果今生她只能委曲求全,那么这份爱,她宁可不要,一人终生。

  和肖月白一起,这也未尝不可,她可以趁此机会到外面去探看探看,为她的将来铺路打算。

  主意打定,林遗音微笑,说实在地,她之所以会同意出去,也并不是全为了自己探路,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她真不想回那个地方,整体对着凤芷那张冷脸,还有张怜儿她们的作怪,看着都烦死了!

  哼,她几天不回去,还和一个男子在一起,指不定那些女人在她背后怎么说她呢?她懒的听,干脆闪人。

  和肖月白一起,会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淡淡的,暖暖的,即使不需要多说什么,也能意味彼此。

  “我不用送我回去,我和你一起出城。”

  “你……和我出城?”仿佛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肖月白闻言微愣着身子,口中低低而道。

  “嗯。”点点头,林遗音肯定,看着肖月白那似有无措的眼神,她愉悦一笑,那如烟花灿烂绚丽的笑容,在那一刻,毫无预警的深撞入肖月白的心里,让他僵直,脸色微红。

  脸不知不觉热了起来,肖月白腼腆,转身以掩饰尴尬,只见他轻抬起手,微抵了下自人中,然后开口,声音低淡:“好,那我去打点一下,你身上有伤,暂时先待在这里。”

  “嗯。”

  ……

  肖月白走后,林遗音一人坐在桌边,想着她日后的计划,而正在这时,窗外一枚冷镖飞入,直朝着她击来!

  眼明耳聪,林遗音一个起身,单手撑跃桌子,躲过飞镖!可是,就在她身子还未站定之时,另外一枚飞镖,甚至是另外好多没飞镖都齐齐的向她袭来,密如镖雨。

  一见情势不好,林遗音一把抓起床上的被单,飞挡中,只听镖声纷响,掉落地上!

  是谁?是谁要杀她?难道是季情的第二批人马?林遗音疑惑,甩手飞挡着镖雨。可是就在这时,一声“嘭”的破窗声,林遗音只见嗡鸣中,白光而闪,下一刻便剑指胸前,剑气凝绝!

  “你是谁?”面前之人,一身黑衣,看不清长相,但林遗音可以知道他武功很高,而且内力十足。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需乖乖的跟我走一趟就行了,七侧妃。”黑衣人指剑,冷冷说道,剑尖直抵林遗音的颈项。

  见此,林遗音转眸,定定的看着,嘴角抿着,不发一言。

  这个人,她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季情派来的,但是她可以确定的是,他比上次的几人厉害很多,是个狠角色!

  “七侧妃,不要这副表情,你放心,只要你肯乖乖合作,我是绝对不会伤害你的!”黑衣人阴冷而笑,对着林遗音的脖子就是一下,然后一个转身肩负,背着她就往外走去。

  早知道他会有此一招,林遗音无力反抗,只是心有算计的在他动手时,伸手扯掉那人身上的玉佩,希望一会肖月白回来,能够有些线索。

  没意识到玉佩的掉落,黑衣人此时推开窗子,一个飞身就往外跃去。

  而此时,刚好燕如歌思虑林遗音和肖月白的关系,不由走到门外,徘徊忖思,一见房内异动,立刻警觉,冷的俊眸踹开房门,在看到空空如也的房内,以及那大开的窗子,不由的纵身,跳下追去。

  “公子,你去哪!”

  燕月,燕星一见如此,没有半丝犹豫,一个提剑,单手飞跃,朝燕如歌快速而去,动作敏捷,干净利落!

  ……

  宸王府中,凤芷静坐,这时,门外一侍卫来报,说是发现林遗音踪迹,问要不要派兵营救。

  闻言,凤芷起身,英气的脸上尽是冷漠,一句“宸机营准备”,立刻抬脚向门外走去。

  “等等,我也一起去!”

  门口,不知道墨阑溪是何得知消息?一手挡着他的去路,口中说道。

  见此,凤芷摇头,淡眼看了一下,开口而道:“不行!你如今处境不利,如若贸然出去,会有危险。”

  “不会啊,跟着你就不会有危险了不是吗?”装的一脸魅笑,墨阑溪无所谓的说道,可是天知道当他刚才听到林遗音的消息时,他心里是有多么的激动?

  她没事吗?会安然无恙吗?不行,他要去看,一定要去!

  “你。”感觉墨阑溪很坚定,想想他说的夜很有道理,与其让他一人待着,到不如和他一起,免得到时候对方调虎离山,被杀个措手不及。

  没有回答,径自向前走去,凤芷知道墨阑溪一定会跟着,不由脸色微冷。

  哼,若不是他要保护他,他才不会让他跟着,因为他只要一想到林遗音为他挡剑,他就不由郁闷,心里不悦!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8 19:53:59
  正文 【094】交换

  凤芷冷脸向外走着,全身有一种不让人亲近的冷漠。而墨阑溪在后跟着,虽表面凤眸流转,但内心里还是隐隐担忧,焦急万分。

  音音,你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有事!

  宸机营在外候着,凤芷穿过府门,抬手正欲示意出发,这时候,小桃一声叫唤,不知道从哪冲了出来,猛的跪在凤芷面前, 苦苦哀求:“殿下,求你带小桃一起去吧!小桃担心小姐,实在害怕她出事!”

  忠心护主,主仆情深,小桃梨花一枝春带雨,急切而担忧的说着。

  “胡闹!”闻言,凤芷拂袖,不由冷声,面色漠凉。

  “殿下,小桃求你了,小桃实在放心不下小姐,求殿下带小桃一起去吧!”跪在地上,不住的磕着头,小桃泪流,神色凄呜。

  凤芷不想带小桃去,是顾虑万一动起手来会有拖累,可是小桃挂怀林遗音,一副非去不可的样子!

  墨阑溪感同身受,同样是为林遗音担忧,行恻之下不由上前,拉起了她,开口说道,“走吧,一起去。”

  “谢二皇子,谢七殿下!”小桃抹泪,感激的破涕为笑。见此,墨阑溪淡然,而凤芷神情更为的清冷。

  哼,他的家事,何时需要他插手了?这个墨阑溪,当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冷冷想着,猛的甩袖,凤芷寒凉,俊毅的脸上不发一言。而见此,墨阑溪则和小桃不加理会,径自紧跟,随着宸机营一同而去。

  ……

  那边凤芷一行人走着,而这头燕如歌追着黑衣人快速的跟着,身后燕月星静悄悄的,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

  黑衣人背着林遗音,一个劲的向前跑去,因为燕如歌他们小心谨慎,所以他并没有能够发现动静。

  肩上,林遗音已渐渐苏醒,但是脖子上的疼痛使她感到眼前有些犯晕。

  看来她最近还真是流年不利,总是在受伤的阴影中度过,掉窨井,玩上吊,被剑伤,被人敲……

  奶奶的,她是软柿子吗?总被人揉来捏去的?

  林遗音火大,不由的动了动,可是那黑衣人固定的紧,她挣扎不了。

  他要带她去哪里?怎么越走越偏僻?他刚才说要她配合,到底这配合指的是什么?林遗音疑惑,抬眼四下而看。

  经过一片树林,似乎是要上山,林遗音正心中忖思着这目的,却见忽然间空中两道银光闪来,伴着两阵呼啸风声,燕月燕星的身影出现,直指着黑衣人而去,剑走片锋!

  没料到会有人突袭,黑衣人一个纵身将林遗音放下,然后提剑迎面,出手纠缠。

  剑身相碰时,传出“当当”的响声,到底是高手对决,功力深厚,只见挥舞中,火光而现,剑气凝威!

  林遗音睁着眼,看着这场对决,虽然那黑衣人武功很强,但是对上燕月燕星两人也未免打的吃力,招架上有所弱势,但是因为他内力较厚,周旋一时也并不是难事。

  林遗音捂着脖子,轻轻扭动,试图缓解疼痛,而这时身后突然一个人影出现,握着她的手就是一带。

  “呵- -”

  身子被带起,林遗音口中低呼,只见转面很重,燕如歌那俊朗风卓的脸庞显在面前,正微微的,对她而笑。

  “你没事吧。”一手拉住林遗音,燕如歌将她带到身旁,修长的大手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腕,身子微出,似是保护。

  轻站在燕如歌身后,林遗音抬眼,这才发现他很高大,器宇轩昂的风度,玉树临风的气质,嘴唇微抿,眼看前方,似乎有着目空一切的睥睨,张扬,但却不失内敛;霸道,但却不乏冷静。

  这个人,绝非池中之物,他有着强大的气场,主张万事的能力,就如同他现在一般,只是站定,没有任何动作,但就是从骨子里给人透露出一种安心,一种保护!

  虽然在肖月白身边,她也会感到安全,但是那种安全是源自于两人心底的共同认知,是默契,与燕如歌的这种霸道而又狂妄的保护感不同,整个人像是被一种什么力量包围,无所可畏。

  林遗音打量燕如歌,心里揣测如此光芒耀眼的人,会是像他所说的那样,只是来凌州随处游玩?

  如今天下隐动,四方微起,这个“燕三:之人,会不会也参与其中,在这纷乱的逐鹿中,扮演着一定的角色?

  林遗音不知,只是心下有这么认为。

  场上,燕月燕星还在交战,场下,燕如歌单手于后,另一手紧握林遗音,将之靠近,眼神定定的看着黑衣人,表情深然,不知作何而想。

  一见林遗音被救,那黑衣人恼怒,一个剑花横扫,沉着声音开口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坏我的事?”

  “你还说,你以为我们想啊?谁让你被我家公子发现的?害的我们在这里拼死拼活!丫的,我说你劫人就劫人,但可不可以拜托你劫的专业一点啊?别让我们没事找事!”

  燕星很愤恨,痛心疾首的感叹这么好的机会就此错过!

  丫的,天知道他是多想那个女人被抓啊,可是太子路见不平,非命令他出手相救,他心里那个怒啊,是从四面八方齐齐涌了过来,汹涌澎湃!

  燕星生气,气那黑衣人太不小心,可是太子下了命令,他又怎能不从呢?于是郁闷中他哇哇大叫,边叫还边骂!

  燕月看不下去了,转手直接一个甩掌对着他的脑袋拍了过去,力度之大,没有留情,“专心点!”

  “哇,好你个阿月,你想谋杀亲弟弟啊!跟你说了多少次,叫你不要拍我头,你再拍,我可是会翻脸的!”

  “你翻来试试看。”

  “哼,别以为我不敢!”

  燕月不冷不热,燕星气急败坏,两人对看了一眼,终是无法动手的撇过脸去,挥剑向黑衣人刺去,另找泄忿目标!

  刀光剑影,翻手覆雨,剑身嗡鸣中,燕星一个飞跃点过燕月肩头,在其借力之下,猛的一掌向黑衣人右胸击去,剑划长空,面纱掉落!

  燕星收手,紧握成臂,身后燕月纵身一撑,身子划过,凌空弧度形成,在即将落地时,一个侧脚飞踹,将黑衣人踢出老远,手捂着胸,口吐鲜血!

  这场武艺的对决,终是以燕氏兄弟的胜出而完结,一见着如此,燕如歌修身挺立,双眼如矩的看着前方,接着轻执起林遗音的手,淡笑而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拉着林遗音就要往林外走,燕如歌一身过人气质,而燕月燕星此时则欲上前,将地上的黑衣人押起,看样子事想帮她询问究竟。

  燕如歌走着,紧拉着林遗音,而这时候,一个白影瞬间闪过,气流涌动,气息无比,在燕月燕星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直接出剑,剑指胸前!

  “公子!”燕月燕星齐呼,大惊失色!看着来人,他们双眼直瞪,不敢动作。

  是肖月白!

  一见那身月白,林遗音抬眼,知道他定是因为那玉佩而寻来的踪迹,不由的开口,轻唤出声:“月白。”

  肖月白不语,沉默着脸没有说话,只是一手持剑指着燕如歌,另一首伸出牵国林遗音。

  脸被指着,燕如歌临危不乱,没有任何异色,只气定神闲的淡笑道:“我们没有恶意。”

  知道他是在说林遗音的之事,肖月白不出声,只默默的看了他一眼,在燕月和燕星都回到他身旁之时,收手回剑,静立而站。

  肖月白沉默,只拉着林遗音看着前方,此时黑衣人口吐鲜血,捂着胸向他走来。

  “明叔,你忘了我的话乐,不准你动她。”

  “咳咳,公子,我没有忘记你的话,只是这件事事关重大,我不能让你这么做。”

  因为这是在人前,不便“殿下”直呼,江明此时转换了称呼,然后用手擦去嘴角的血迹,双眼只看林遗音,口中直道。

  明叔?公子?他们是主仆?显而易见的称呼,显而易见的关系,闻言后,不仅林遗音诧异,就连燕如歌也不禁挑起眉,似有玩味而看。

  燕月燕星两两相对,似乎很是郁闷,敢情这打了半天,却还是他们自己人?切,都说这个女人的事不该管,真不知道太子是怎么想的?他们初到天凌,不是应该低调,低调,再低调吗?

  护在燕如歌面前,燕星恨恨的瞪了眼林遗音,见此,林遗音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由的回瞪了他一眼,表情不屑。哼,瞪她干嘛,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个明叔要抓她,但肖月白不让,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协商?莫非……是因为墨阑溪?

  心中思索,微有明白,转眼对上江明,林遗音直觉的感到有两道怒意向她射来,其中带着深深的恨!

  “公子,这次机会,我们万不能错过啊!”苦口婆心,老生常谈,江明上前,希望自己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可是见此,肖月白不答,而是沉默着脸,径自拉起林遗音就往林外走去。他不会让明叔伤害她,绝对不会。

  肖月白走着,不放林遗音的手,因为他想要保护她,一直一直的保护。

  场上众人,看着他们的身影,似有复杂,似有探究,而就在此时,林外侍卫冲入,团团的将众人围住,长枪直指,面色清寒。

  “小姐- -”

  一声呜咽,小桃而呼,急切的向林遗音冲去,而在她身后,凤芷,墨阑溪走出,定定的看着场上,脸色深然。

  “音音!”

  墨阑溪出声,望着那一身浅黄的人儿,心中悸动,一下又一下的有力收索,不受控制。太好了,她没事,她没事!

  “小姐,你没事吧?小桃担心死了,呜呜……”站在侍卫身外,小桃无法靠近,只得隔着老远落泪呼叫,神色动容。

  见此,林遗音摇头,淡笑着向她安慰道:“别担心,我没事。”

  “小姐,殿下他来救你了,你再坚持一下,我们很快就能回家了。”反过来安慰林遗音,小桃回头看了看凤芷,再伸手指着这满场的宸机营侍卫,不由高声,大声而叫。

  殿下?原来那个人,便就是天凌的七皇子,宸机营统领……凤芷。

  看着这满队“宸”字服打扮的侍卫,再顺着小桃刚才的目光光,燕如歌心底会意,不由眼神微转,莫测高深。

  负手与燕氏兄弟站着,燕如歌静静打量场上,原以为肖月白与林遗音是恋人关系,但如今看来,却并不是这么回事。

  那小丫头叫她小姐,那是不是说明她是哪户官家之女,只是被人劫持,身不由己?

  心中,不知觉的升起盼望,但他燕如歌又岂是个喜形于色都表露在脸上之人?他知道此刻是什么情况,所以并不打算插手的走向一旁,事不关己的站看着。

  “阁下可以将本王的侧妃归还吗?”凤芷不悦,看着肖月白,看着他那拉着林遗音的手,他脸色微沉,口气凉漠。

  什么?他的侧妃!

  凤芷开口一出,燕如歌心头一怔,原还在隐隐期盼,但不想最后却是这样的结局于是失落中不由眼中复杂,满目纠然。

  他燕如歌,今生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能让他感兴趣的女子,却不想已作他人之妇,这实在是……

  眼眸垂下,不去再看,燕如歌沉默,紧抿着唇。

  而这时在他身旁,燕月似是意会着什么,似看非看的微瞟着。但燕星则不然,全然不知所觉的她,闻言一脸盎然,不禁伸手摸着下巴,口中玩味:“哟,还真没发现,她是宸王侧妃啊?但怎么会跟别的男人在一块?呃,莫非真的是私奔,是对野鸳鸯?”

  “嘿嘿” 的怪笑,不怀好意的打量林遗音,虽说他其实觉得她长得挺美的,但是再美的女人如果太凶的话,那也是不招男子喜爱的。所以……哼!

  燕星看戏,有些幸灾乐祸,此时,凤芷拧眉,沉着声音又再说了一遍:“阁下是否可以将本王的侧妃归还?”

  凤芷的开口,让肖月白变的更加沉默,一直以来,他都认为林遗音是深爱凤芷的,所以不知觉中他慢放开手,表情低凝。

  他是该将她还给他,因为他们是夫妻,而他……没有立场。

  松开林遗音的手腕,肖月白向她而看,原本还说好和她一起,但是现在想着,该是不用了。

  心中不知道作何而想,肖月白退后,可是正在这时,江明一把寒剑直接架在林遗音的脖子上,面色狰狞,口气凶狠道:“想要她?做梦!除非是拿墨阑溪来换!”

  墨阑溪?果然还是目的在此!

  此时一听江明之说,小桃吓的脸色苍白,而墨阑溪则冷着脸,一下子冲到侍卫身前,声音冷斥:“想要我?可以!但是如果你敢动音音分毫,我定会让你不得好死!”

  “放心吧二皇子,我要的是你的命,只要你肯乖乖交换,我保证不会动七侧妃分毫!”

  阴冷的笑着,双眼紧盯墨阑溪,此时宸机营一见对方把剑,也立刻将长枪亮起,冰冷对峙,剑拔弩张!

  “明叔!”肖月白怒意,看着江明一而再,再而三的违抗自己,不由面色沉下,双手握起。

  见此,江明明白他心意,但是身上的责任不允许他这么做,于是猛的一提剑,口中说道:“公子,都什么时候了!如果现在放弃,我们大家都会没命!我们、我们- -”

  江明想说的是“我们星落也将会这么完了”,可是碍于外人在场,他不便直言,只能紧紧的盯着肖月白。

  肖月白嘴唇微动,神情挣扎,只见静站中,他深拧着眉头,双眼不自觉的垂下,痛苦而纠结。

  “墨阑溪,我给你次机会,只要你自刎当场,我就放了七侧妃,怎么样?”趁着肖月白恍惚之际,江明将心一横,握剑对墨阑溪吼道。

  闻言,墨阑溪应答,冷的着脸怒到:“好!你不就是要我的命吗?拿去便是!但是,你必须保证音音的安全!”

  讽刺的说着,一手夺过侍卫的长枪,墨阑溪伸手欲刺,没有迟疑。反正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什么时候死,怎么死,这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音音,你救我一命,如今,我还给你,只希望你能活着,快乐的活着!

  转眼看向林遗音,眼中充满了哀伤的神情,墨阑溪抬手,嘴边淡凝着笑。

  林遗音全身一怔,心中大骇,猛然间脱口而出,声色俱厉:“墨阑溪,不要- -”

  她知道他一向对生命毫无所谓i,可是,请不要这样放弃!人的一生,应该是绚丽充满信仰的,而不是只一味的悲伤、绝望……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8 19:54:18
  正文 【095】无轩出手

  “墨阑溪- -”

  林遗音大叫,在长枪抬起之前,她不要他死,她希望他好好的,纵然世界都遗弃了他,但就是……不要放弃!

  墨阑溪,可不可以……不要绝望。

  林遗音看着墨阑溪,胸口 猛然一息,随即嘴角紧抿,双拳紧握起。

  好熟悉的感觉,是又要发作了吗?已经有好多日没出现过这种身体的冲击,却不想是在今日再一次感受着这冰火两重天的疾痛!呵,看来她这病,还真是不定时的没有规律啊。

  林遗音嘴角微嘲,拼命忍着,好在这一次的气息冲撞并不像上两次那么厉害,她还能忍受的住。

  面色微有苍白,但是在剑拔弩张的状况下,谁也没注意道林遗音的异状。而且就算是注意到了,那也会直觉的认为这苍白是因为她心中害怕而导致的,并不会往其他方面去想。

  墨阑溪抬手,就要往自己胸口刺去,这时候,凤芷快速一个上前,击落长枪,在枪声嗡鸣中,瞪着墨阑溪冷冷而道:“二皇子,你既身在天凌,为了两国之谊,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你出事的。”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杀二皇子?”转过过头,看向肖月白和江明,凤芷冰冷,英毅的脸上满是凝霜。

  本来眼看着目的就要达成,可却是硬生生被凤芷毁了,那江明怒气,满眼而瞪:“哼,我们是沧谟国派来的,为的就是杀墨阑溪,不让天凌祈澜两国结盟!”

  自然不会说自己是星落遗臣,而是把责任全都推给了沧谟,江明此时手架冷剑,一脸寒凝。

  燕星一听自己本国被辱,气的忍不住想要上前,可是燕如歌却一脸浅淡的制止了他,转眼示意:“不要轻举妄动,静观其变再说。”

  “公子,他们- -”

  燕星不满,指着江明恼火,欲再说什么之时却瞟见了燕如歌那一脸威漠的表情,于是顿时噤声,噤若寒蝉。咳咳,他家台资严肃起来,表情还就是那么震摄人!他怕……

  燕星不说话,乖乖的退到了燕月身边,又没有意外的被赏了一脑门,疼的呲牙咧嘴,表情愤恨!

  燕如歌神情淡漠的看着前方,不动声色的他俊眸凝然,掩饰光芒,静静的注视着场上众人,凤芷,墨阑溪,肖月白,眼底流动,不知作何而想。

  “凤芷,你难道不想救你的侧妃了吗?”狠着声,江明叫道。

  闻言,林遗音冷眼看着场下,并不吱声,似乎是想看看这接下来的,准会有什么动作。

  凤芷冷颜,定定的看了一眼江明,而是再转向林遗音,发现苍白中,她不吵不闹,不惊不慌,镇镇定定的站在那里,双眼淡视。

  一般女子,若是遇到了这种情况,早就吓的花容失色,连声呼救了,可是她倒好,什么表情都没有,即使在他出现后,也没有表现出一丝侧妃该表现出的娇羞、柔弱、反而像个陌生人般,看叶没看他一眼。

  她是他的侧妃,可是她从来就不把他放在心上,先是和玉无轩纠缠不清,然后又是和墨阑溪搞暧昧,刚才甚至还和劫持她的男人手拉手?这个林遗音,她当真是没心没肺,还是天生淫乱?

  脸色冷着,心里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要生气,就因为林遗音不在乎他吗?可是他原本娶她回来不就是打算不闻不问,任其死活的吗?怎么现在又……

  他讨厌玉无轩,所以不想看到他顺心的样子,既然他说林遗音是他的女人,那他就不客气的不让他如意了!

  娶林遗音绝非他所愿,不过是他用来报复玉无轩的手段,只是他本以为那个淡笑啤怯的女人会乖乖的听话,但不想如今却是此种模样,让他动不动就气成重伤!

  心里有些气,觉得自己被忽视,凤芷看着林遗音那始终没有看向自己的眼眸,心下冷淡,面色更沉,哼,既然她豆不在乎她,那他又何须顾虑与她!

  冷的一甩袖,对上江明,凤芷眼神交纵,抿着嘴,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想威胁我?呵,这普天之下,家国为大,如果能用区区本王侧妃换得两国安宁的话,本王欣慰!相信本王侧位为此,也会感到万分的自豪……”

  凤芷的话,冰冰冷冷,毫无感情。闻言,墨阑溪兀的回首,不敢置信的盯着他,漂亮的眼中尽是震惊,复杂,愤怒!

  肖月白身子一怔,同样是不敢相信的看着凤芷,一直以来,他都以为他们俩是夫妻恩爱,伉俪情深,可不想他……却是如此的冷漠?

  原来他待音音不好,原本他不爱音音,那么、他是否可以有机会接近她,在她身边?

  心中纠结的厉害,拿不起,但又放不下,他肖月白一生,背负了太多太多的东西,什么时候,才能做一回真正的自我,没有拘束,没有羁绊?

  晦涩的眼眸,肖月白低垂着,可是与此同时,林遗音却微微的笑了。她知道凤芷不喜欢她,但却没想到他竟这般的要她死?

  有一种讽刺,猛然涌上心头,虽不很,也觉得无所谓,但是她却真的介意了。没有人!因为- -她只属于她自己!

  蔑视的笑,轻轻的扬着,没有说话,只在寒光剑影下看着,好啊,不是要她死吗?那她便睁大眼睛,好好的看着。

  “这个女人……”

  一听凤芷的话,燕星有些诧异,他一直看到的是林遗音嚣张的一面,但却没想过她竟会有如此的遭遇?

  一个女人,被自己的夫君弃之不顾,这应该是件非常痛苦的事吧?他燕星,虽然平时潇洒倜傥,有众多女子爱慕,但是他在洋洋得意之时,却同时知道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道理。

  他- -燕星,今生要么不爱,要爱就绝无后悔!绝对不会如凤芷这般弃自己的侧妃于不顾!

  既然接受了, 就一定护到底,纵然,那横在他面前的,是国家之利,天下兴亡!

  顿时间,一种同情在燕星心中涌起,这般的对待,这般的背叛,应该是任何一个女子都不会好过吧?更何况还是那般傲气的她?

  她在笑,笑的灿烂,这是在装吗?其实在她的心里,早已经千苍百孔了?燕星猜测,不由的低头。

  这一刻,他真的挺怜悯她的,真的!

  “公子……”低声开口,想对燕如歌说,可是看着燕如歌的神情,燕星便没有继续。

  都说凤芷为人正直,深谋远虑,是个不可多得的军事人才,可是今日一见,却令他大为失望!

  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他还拿什么区保家国,定天下?燕如歌此时看着凤芷,俊朗的脸上布满了沉然。

  如此特别的女子,最后竟是嫁给了这种男人,真是世间颠覆,无可掌控!

  心里惋惜,突然有种“恨不相逢未嫁时”的感觉,燕如歌修身直立,双眼定看前方。

  “殿下,求你不要这样对小姐- -”小桃慌张,猛的冲到凤芷跟前拼命求情,可是此时凤芷并不理会,只冷眼对视。

  “凤芷,你这个王八蛋,我的性命,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用不着你拿音音的来换!”

  说罢欲再次夺枪,墨阑溪怒红着眼,妖治的脸上尽是威怒!可是这次有了前车之鉴的宸机营侍卫般并没有能让他如愿,而是两两架住他,不让他轻举妄动!

  “凤芷,你还当真好狠的新,新婚不过十日,却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侧妃去死,怎么?难道是她不够讨你欢心吗?”

  将剑紧逼林遗音,江明阴冷大笑,闻言,凤芷不说话,只伸手示意,宸机营上前。

  他其实不是故意要林遗音命的,只是心底受不了她这般无视的感觉,他让侍卫上前,不过是想吓吓林遗音,好让她知道他的威严!

  一见宸机营上前,江明也紧握起剑,双方僵持,大战一触即发。

  “不要!不要伤害我们家小姐- -”小桃拼死,向林遗音冲去,江明见此挥手就是一剑,但却是在剑划时被肖月白阻挡,一个反手相击夺过林遗音,同时剑落一旁。

  “没事吧?”

  握着林遗音的肩,肖月白低低问着,可是还不待他话语说完时,小桃便已泪朦胧的冲上前,抱着林遗音就开始大哭。

  “小姐,小桃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再也不离开了!”

  觉得都是因为自己这次没跟着林遗音,所以才会接二连三的发生这许多事情,小桃双手紧抱着,死死不放!

  “公子,你为何- -”

  怒肖月白的出手,江明此时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只见他快速拣起地上的剑,指着林遗音和小桃说道:“公子,你不可以再这么仁厚下去。”

  “明叔,我的事,我自有分寸!”

  “公子!”

  肖月白冷漠,护着林遗音冷冷而道。而见此,江明怒中心来,不明白他何以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多次冲突于他?

  以前,殿下就是再不愿,也不会向今天这般坚持,但是现在,他居然阻止了他一次又一次?为什么?为什么要这般袒护那个女人,难道说……

  江明表情莫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所以为绝祸患,不管他想的对不对,他都觉得不能放过林遗音!

  颜色,开始有些改变,杀气也顿时显露了出来,这时候,正当江明提剑上前之时,玉无轩那浅若的,含着暖意而明媚的声音顿时在这整个场上响起,温煦,轻柔,淡雅,玩味。

  “你以为杀了墨阑溪,天下就会大乱了吗?只怕是辛辛苦苦到头来,却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呢……”

  如沐春风般的笑容,翩若谪仙般的气质,玉无轩慢慢走来,一双星目盈盈含笑,其中说不出的温柔亲切,轩轩暗举,入件白露未晞,安静优雅,只那么一眼望去,便已叫人从头到脚神清气爽,卓卓朗朗,每个毛孔都如熨烫过般的舒适服帖,问头缱绻。

  “你是谁!”

  见着如此丰神俊秀的男子前来,江明收手,不由拧眉反问道。他是谁?为什么会说如此之话?什么叫不一定会天下大乱?又什么叫为他人作嫁衣裳?

  “在下玉无轩,天凌人氏。”

  笑笑的一上前,温文尔雅,玉无轩沁人心田的双手作揖,颜色明淡。可是见此,江明和肖月白却心中一骇,不由的双眼定起!

  他、他是谁?为什么会行他星落的参见之礼?难道、他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

  震惊,不解,疑惑,骇然,江明满目鄂色,身子不动。而肖月白则紧抿起唇,一脸沉默。

  这个男人,不简单!居然能在谈笑间不动声色,杀人与无形。他知道他们的秘密,这普天下没有人知道的事情但他却知道?这背后,该是有着怎么样的复杂……

  肖月白抬眼,静静而看,而此时玉无轩则谈笑着眼,一脸淡然。

  这个男人是星落遗孤,这事情,他是排除一切状况而得知出的结论。但是一开始,他并不完全确定,因为毕竟两百年前的事了,就算再有心,也不会掀什么风波。

  可是,就在刚才,当他看见江明表情的那一瞬间,所有的事,他都可以确认!虽然,江明表现的并不算明显,但是这对于向来拿捏人心的他来说,便只一眼,就能明白的其中之意。

  意味深长的笑着,玉无轩抬眼,眼看着面前的林遗音,微勾唇角,似说非说。他看的懂其人,只需一个眼神便可,但是却独独不明白她的心里是在想什么?这个女人,好似在那次后,便再也不是他所认识的了。

  场上气氛因玉无轩的出现而稍有缓和,看着这个享有“天凌第一公子”美誉的男子,俊美无限,风雅万分,燕如歌皱起了眉,第一次心中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怪异。

  好似,有一种压迫,无形之中慢慢展现,虽然这个玉无轩,他表面温润,轻吟浅笑,但是燕如歌总感觉这个人- - 不简单!

  长这么大,一向桀骜 ,还是第一次,只一面间,便能让他心里有了异动,感到压迫,这个玉无轩,绝非一般是等闲之辈。

  燕如歌俊眸深沉,不动声色,似乎很意外在天凌居然还藏了这么一号人物?不由心中暗记,目光沉远。

  知道燕如歌在打量他,玉无轩浅淡一笑,并不相看,而是微有挑衅的看着江明,薄唇略弯。

  见此,江明按耐不住,因他不便想问玉无轩刚动作之一,只好虎着脸,转说其他:“臭小子,你话是意思?”

  “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你们做大事的,怎么也不实现打探清楚呢?”笑的一脸春风,清逸风华,玉无轩转眼,看着墨阑溪,眼眸流转,神情悠然。

  “杀墨阑溪,会引起怎样的结果,你们是否有想过?一,墨阑溪死,天凌获罪,祈澜决裂,兵戎相接,届时结盟不成,仓漠出手,天下大乱矣……”

  “你们想的没错,这是一种很大的可能!但是,凡事都有两面性,你们又怎知祈澜不会拿墨阑溪的死来做文章,让天凌亏欠祈澜,从而在结盟中在主导地位呢……”

  玉无轩的话,悠悠的说着,脸上是始终不变的淡笑,他其实和肖月白的目的一样,希望打乱这整个天下,但是早就洞知祈澜太后用意的他,是绝不会让她这么轻易就握此筹码。

  听了玉无轩的话,所有人都诧异了一下,似乎从没想过这般情况,这天底下,哪有母亲明知危险,却故意要自己的儿子去送死的?

  “你放屁,这怎么可能?虎毒尚不食子,那祈澜怎会有此种打算!”不相信这是真的,江明气的大叫。

  见此,玉无轩微笑的转脸一边,轻挑着眉对他而道:“不信么?不信你可以问问本人啊……”

  这是他一直没有出手的原因,祈澜太后老奸巨猾,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可以舍弃,所以为了不让天凌沦为她的附属,墨阑溪- -他要保。

  如此惊撼的消息一出,所有人都看向墨阑溪,见此,墨阑溪并不恼怒,而只是肆意的扬了扬头,满眼轻浅,一脸讽刺。

  呵,他无所谓,事实如此,又何须掩盖?

  不说话,只是看着玉无轩而笑,这从来都不被人所知的秘密,他一个普通公子,又是如何得知?墨阑溪眼神玩味,神情放纵!

  这般放纵被遗弃的表情,也许别人看不出来,但是林遗音却清楚的明白!那日,他就是用这种表情去迎接肖月白的剑,难道玉无轩说的……都是真的?

  墨阑溪,你真的是这般被人放弃吗?心,有一瞬间是痛着的,林遗音抬起眼,默默而对。

  江明没看出异样,直觉得认为不可能,于是猛的一声厉喝,口中而道:“你少在这边胡说八道!你说了这么多,也无非就是想救这个女人,哼,别以为我不知道!”

  “对,你说的没错,我是想救她,因为……”

  见江明这般,玉无轩轻轻的勾唇,一脸明媚而又灿烂的笑着,目中无人,似有轻狂:“因为……她是我的女人!”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8 19:54:37
  正文  【096】 朱砂现!

  一句“我的女人”,使在场之人皆为之震惊,众所周知她林遗音,乃宸王凤芷新进门的侧妃,却又是什么时候成了他玉无轩的女人?

  宸机营的侍卫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搞不清这是究竟是怎么回事?而一旁凤芷冷着脸,一脸寒冰覆盖的样子,千年不化!

  玉无轩,他究竟是想干什么?是向他挑衅吗?一直以来,他和他就算不对盘,但那也只是在暗地里的,从示明面上起过冲突,可是今日,他居然公然说林遗音是他的女人?哼,简直狂妄至极!

  凤芷寒情,甩着袖子冷冷而看,口中一字一句的说道:“玉公子如此厚爱音儿,本王感到十分欣慰,但是音儿如今已是我的侧妃,有些话,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我有没有乱说,殿下最清楚了不是吗?音儿她虽嫁给了你,但是她……却永远是我的女人。”笑的如阳光般明媚透彻,但其中却是夹了丝狐狸狡黠的意味,玉无轩此时微转眼眸,神情雅淡。

  凤芷怒!但是他涵养的从来不在人前表现,只是愈发的脸色冷沉,像大山般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两人的相对,隐隐擦着火花,见着如此,燕如歌似有玩味的抬着眼,兴致而看。呵,不愧是他觉得特别的女人,居然能将两个如此优秀的男人玩的团团转,不错,当真不错,不错的他甚至心底慢慢涌起了一种欲望,一种想将之征服的欲望!

  天下间,他向来想尽控于手,所以他看上的女人,也毫不例外!呵呵,这个林遗音,表面看似波澜不惊,但实则,很有趣呢……

  燕如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底的悄悄变化,已经不是单纯的一味看着场上的变化,而是在这变化里,慢慢增加对某人的了解。

  燕如歌这边饶有兴致,而肖月白则沉默了脸,不发一言。他看着林遗音,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们所说的话,到底在她心里,她喜欢的是谁?是都喜欢?还是……都不喜欢?

  肖月白沉默,向来不善表达自己的感情,此时在他的心里,他是复杂的,既想靠近,但又不敢靠近。

  墨阑溪诧异,没想到玉无轩也会来插一脚,感觉在意外之余,也同时也不得不感叹林遗音的人格魅力!居然能让这两人相争?音音真是……

  笑笑的一勾唇,墨阑溪纵意,这个世上,他并没有什么好留恋的,只是音音,给了他希望。

  林遗音淡淡着眼,不解玉无轩怎么会突然跑出来搅局,是因为季情的原因和凤芷扛上了吗?

  以前林遗音喜欢他的时候,他弃之如敝屐,可是现在她不喜欢他了,他却又总是有意无意的出现,说着些霸道的话。

  玉无轩,这是你骄傲自尊心在作祟的原因吗?因为受不了这落差,所以才这般?

  林遗音转眼,并不去看他,因为对于这个人,她始终忘记不了他曾经对她的无情。

  江明一听他们的对话,也搞不清这里面究竟是什么关系?但是他知道一件事,那便是既然他们都争她,那其中便一定会有人在乎!

  狠下心,不管怎样都要搏一搏,江明持着剑对向林遗音,口中阴冷说道:“玉无轩,既然你说她是你的女人,那么我们就来做笔交易,你帮我杀了墨阑溪,我就将她交还于你,如何?”

  不管怎样,江明不能听玉无轩的片面之词,毕竟他不知道墨阑溪曾经的过往,想要让他相信这老虎食子之说,还是有些困难。

  这是他好不容易等到的机会,为了光复星落,不管怎样,他都不能放弃,绝不能放弃!

  江明的反应让玉无轩微愣了一下,接着他失笑出声,如空谷幽兰般清新雅致,如银河落日般绚丽明媚,温润动人的沁人心扉,久久的化散不开。

  “呵,还真是对牛弹琴,敢情我说了这么多,你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觉得好笑,微微的摇头,笑意中,玉无轩一脸轻吟浅淡的低下头,微顿了一会儿,接着复又抬起,但却是如寒霜般冰冷、透彻:“我言尽于此,信不信由你,不过你若是敢伤害于她,那你倒是可尽管试试……”

  自信而张狂的话,玉无轩慢慢的说着,里面充满着危险而警告的意味。

  冷着脸,面色凝淡,修身直立中,玉无轩眉如远岱,清而不寒,在树木下,眼眸专注,定看前方!

  他的话,明明语调温和,没有重气,但却是让人感觉不到暖意,仿佛如冰山般,压的人喘不过气!

  如此的气场,霸道而自信,只在一瞬间便慑人于无形,燕如歌此时挑着眉,一种从未有过的劲敌感,油然而生。

  这个男人,有着绝不输于他的气场,而且从某一方面来讲,他比他,有着更深的城府,更不可估量的手段。

  深不可测,拿捏人心,这个天凌第一公子,他究竟是何许人也?燕如歌暗道,默默而思。

  林遗音看着玉无轩,看着他那刚才还冰寒冷漠的俊脸上,此时又挂上了那一贯的淡淡笑容,感觉他就如一君王般睥睨一切,傲然天下!

  玉无轩,其实你一直都在隐藏,隐藏着你不为人知的最深一面,对吗?林遗音站着,体内的冲撞似有加剧,她拼命的忍着,可是终是感觉自己越来越不舒服,脸色也渐渐随之变白。

  场上僵持着,江明要玉无轩杀墨阑溪,可是玉无轩只淡淡笑着看着他,不走不动,神色悠然。

  宸机营护着墨阑溪,不管怎样,他们是绝不会让他在天凌出事的!可是墨阑溪担心林遗音,总想要冲之过去。

  虽然墨阑溪武功不差,但被这么多精锐侍卫包围着,他也是有技难施,只握着拳头干着急。

  “嚓嚓,嚓嚓嚓嚓--”这时候,正当所有人都静默不动之时,林外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了而来,再近一点,便只见风华绝代的第一美人季情,正身姿摇曳,娉婷曼妙的带领着一队宫中侍卫前来,将这场上之人统统围住。

  “呀,美人啊!”一见季情前来,燕星口中赞道,他小子向来自诩潇洒,自然看到美人要说上几句了。

  “太子妃怎么了?”季情在凤芷面前站定,似是脉脉而看,见此,凤芷微做回避,将眼转向一方。

  知道所有人在场,其中也包括玉无轩,季情没有表现出异样,而是大方自若的对着凤芷笑道:“季情奉太子之命前来剿灭刺客……”

  将手中的令牌一亮,似有深意的看了眼场上,接着季情转身,对着所有侍卫,包括宸机营高声说道:“众将士听令,本宫奉太子之命前来剿敌,尔等需听从号令!现在,替本宫将这两个意图刺杀祈澜使者的刺客拿下!”

  纤手一指肖月白和江明,季情的脸上露着微微着,她自认为是倾国倾城的笑容。见此,众人诧异,自是小桃第一个反应,一下子猛的冲出,伸开双手拦在前方道:“不行!太子妃,我家小姐还在他们手里呢!”

  “你家小姐?哦,原来是七侧妃啊!这可怎么办才好呢?刺客必须抓,因为这关两国结盟大事,但是七侧妃又在他们手里,这万一打斗起来,可是刀剑无眼啊。”

  装的似乎很犹豫,这时才抬眼去看玉无轩,两人对视间,季情似有衅意的扬了扬眉,接着并不用正眼去看林遗音的对她说道:“七侧妃,你放心,本宫一定会救你的,但是这打斗之事你也知道,难免会有个万一,这万一要是待会出了什么岔子,七侧妃还要安心,本宫定会启奏圣上,让圣上为你追封的。”

  将国家大义摆在面前,和凤芷的话如出一辙,但唯一不同的是,凤芷当时说的是气话,而季情她,却实实在在要让林遗音死!

  绝代风华,但却满腹毒狠,季情此时心下暗笑,神情优然。

  好,很好!能一次解决两个,既杀了林遗音,又抓到刺客,这于她来说,可真是兴事一桩呢。

  季情惬意,微微而笑。反正林遗音身份低下,若是能抓到刺客,她的死活,是根本不会有人在意!所以,这次是她下手的绝好机会。

  怎么样?少主,你不是不让我动林遗音吗?那既然如此,我便偏要在你的眼皮底下杀了她!

  目光,有些狠毒,纤手,慢慢抬起,季情眼看着玉无轩,笑的很是优雅。

  林遗音目光暗沉,抬眼看着季情,虽然她体内撞击很难忍受,直令的她有些摇摇欲附坠,但是她却稳站着一动不动,一脸冷色。

  这个季情,三番两次欲置她于死地,真当她是逆来顺受,随意好欺的可怜虫吗?这一次,她是真的惹怒到她了!

  林遗音冰寒,轻蔑而笑,等着季情的那只纤手落下。

  可是这时,就在手即将而落之时,凤芷上前,一把拉住了她,口中而道:“太子妃,捉拿刺客是本王的职责,就无须太子妃代劳了吧。”

  “代劳?芷,这话你就说错了。我是奉太子殿下之命前来的,自然是有才权做这些事。再者,国家之敌当前,任何人得而诛之!”

  “太子妃话是没错,但是如果本王在,这些事,还是该由本王来做。”伸手将季情拉下,凤芷一脸面无表情的说道。

  闻言,季情心中不快,但脸上却微微笑道:“怎么,芷可是舍不得了?但是不应该啊,芷一向以国事为重,从不太拘泥儿女私情,况且你又根本不喜欢她,自成亲以来,你们连洞房都没入,堂也没拜,可见你心里对她是多么的没感情,所以……”

  季情边说着,边挑衅的向林遗音看去,一来是奚落凤芷对她的无动于衷,二来则是觉得凤芷如此的原因是因为始终忘了不她!

  呵呵,可不是嘛,如果凤芷心里不是因为想着她,那林遗音长的也算貌美动人,又何必放她一边不闻不问呢?

  季情得意,嘴角微挑。

  这时,场上之人一听她这话,在诧异的同时,皆不由将头转向林遗音,表情愕然。

  她和凤芷,都还没洞房?甚至连堂都没拜?

  肖月白目光复杂,满眼纠缠而挣扎的看着,心中微想:原来,她并不喜欢凤芷,并不是他真正意思上的侧妃,那么他,是否可以……

  不敢往下去想,从不曾妄想自己能有如此一天,肖月白只沉默着脸,嘴唇紧抿。

  墨阑溪也诧异,没想到事实居然会是这样?凤芷这个白痴,这么好的人儿在身边,他却不懂得珍惜,真是、真是……

  摇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墨阑溪低头,眼神专注。

  燕如歌淡笑的微勾着唇,对于这件事,他虽然感到惊讶,但是却并不动声色,因为这是他长年养成的一种习惯,宠辱不惊,喜怒不形于色!

  原来,她还是处子?呵,有趣!眼中的兴致,不禁又加深了些,燕如歌此时轻负手背,玉树临风的站着。

  “公子,这怎么觉得这个第一美人有些奇怪呢?好似看上去很美,但内心里却……”燕星一听季情这般说,不由的心里打鼓,口中嘀咕。

  闻言,燕如歌不发一言,只微转着眼。

  他从季情刚一开始出来,便就已经觉得她是个空有其表的绣花枕头,没有内涵。

  虽然举止间,她确实表现的优雅大方,仪态万千,但是她那双污浊的眼睛却反应出了她阴暗的一切。

  所以,这也是他从不随意找女人的原因,因为一切,都看的太清。

  他要的,从来不是供他泄欲,为他传衍子嗣的工具,而是一个能够和他并肩共看的女子,所以这些年,他寻寻觅觅,直到今日,他遇到了……

  眼中,闪着微微的光芒,燕如歌静谧,眼神深意。

  这场上的所有人,怕是都为了季情将林遗音还是完璧之事说出而感到轻悦,但只有凤芷沉着脸,一脸表情低沉。

  季情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说?虽然他的确是没有碰过林遗音,但是却绝不希望她将此讲出来,因为、因为……

  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的想法,明明不在意,可就是不愿意,感觉似乎一说出来,那女人便会被人抢走似得。

  凤芷迟疑,默不说话,而正在这时,季情一笑,抬手又示意侍卫上前,将肖、江二人拿下!

  林遗音的身体似乎已到了极限,脸色很不好的她,眼前一花,脚下一个不稳踉跄了下,直直的朝一旁倒去。

  见此,墨阑溪欲上前,而靠的最近的肖月白一个伸手将她搂在怀里,神色关切:“音音,你怎么了?”

  林遗音的异状,让大家都很诧异,但最为诧异的,还是肖月白!因为此时搂着她的他,很明显的感到了林遗音体内有一股强大的气息,像是被什么压制住了似的,横冲直撞的四处游走,力道之猛!

  她怎么会有内息?而且还这么强?可是他清楚的记得,原本她体内,是什么都没有啊?

  冰与火的冲撞,忽冷忽热,肖月白茫然起表情,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

  玉无轩皱眉,欲上前探看,可是这时,一阵强劲之气顿时袭来,在没有任何预料之下直朝肖月白而去,剑光四射,寒气直逼!

  江明一见来人对肖月白不利,立刻奋身上前,可是貌似对方实在在厉害,又加之他本身就受了伤,于是没几招下,便被打翻一旁!

  肖月白抵挡,一手搂着林遗音,一手与之作战,虽动作利落,但仍有所累!

  这是个一等一的高手,从他那来时的气势便可看出,肖月白此时身影转动,剑光交峙!

  玉无轩敛下笑容,转头看见季情,想不到她居然背着他传书了父主,不由神色清淡,似有而冷!

  这个人,是父主身边的两大护法之一——魑魅,若不是得父主之命,他是绝对不会出现于此!

  魑魅武功造诣之高,绝不在他之下,如果肖月白没有护着林遗音还好,但是现在,却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季情要杀肖月白,是因为知道了他曾怀疑肖月白是星落遗孤,所以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将他置之死地,一来断了后患,二来博得太子进一步信任!

  季情之举,虽然出息于他们的目的的是没错,但是他玉无轩,却极不喜欢!他向来不爱别人插手他布局,不管是谁!

  这边玉无轩轻淡,那边魑魅还和肖月白交着手,只见一个打挻横扫之际,魑魅一手夺过林遗音,然后握在手中,单手扶着。

  这个女人,季情嘱咐过要杀她,看来是到了该动手的时候了!

  手,举起,就要落下,可就在这时,林遗音的身上忽然涌骤起了一股炙热,直逼着魑魅不得下手!

  风,瞬间吹过,掀起一片,赫然中,林遗音头发场起,前额光洁露出,一抹耀眼的,刺目的朱砂之记,绚丽无比的绽放,殷红,夺目!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8 19:54:57
  正文  【097】 圣族之迹

  身子变的灼烫,但又转而变的冰冷,冷与热的冲撞,激起周身一层淡淡的,朦胧之息!

  林遗音双眼紧闭,墨发而扬,伴着这层朦胧之息,一阵清风吹来,却是额前露出,一抹殷红的扔砂之记,绚丽无比的绽放!

  朱砂的出现,让林遗音整个人尽显倾城之姿,那原本秀丽灵动的清澈,此时完美的和妖娆绝魅相结合,尽显绝色,风华无限!

  似乎有一种感觉,天地皆为之失色,莲步轻盈,身姿款摆,翩然中轻风摇曳,仿佛合着梦幻般的韵律,举手投足间风情万千,令人望之神魂。

  独占人间色,却不媚不娇,端是明艳出尘,无愧绝色二字!

  魑魅身子不由一怔,那抬起的手久久没能落下,反而明显的感觉到一阵强烈之气让他抵挡不住,整个人猛然后退一步!

  朱砂之记,赫然出现,夺目绚丽,殷红圣洁!小桃见此,脸色一震,不由间双腿一软,跪在地上,神情涣散。

  藏不住,终于还是藏不住……夫人,难道这就是天意?小姐她,注定逃不开这宿命?

  难掩的晦涩,铺天席地的盖来,小桃抬起无力的眼,定定的看着天空,嘴角微戚,满眼伤痛之色。

  夫人,对不起,小桃没能保护好小姐,对不起,对不起……

  身子一下子站起,不顾任何的冲了上去,小桃搂住林遗音,紧紧的,不放开!

  小姐,没关系,无论以后怎样,小桃一定会陪在你身边,一定!

  登场静寂,鸦雀无声,只有风过树叶的“沙沙”声,任何人都没有想到会生此变故,看着林遗音额头的那抹朱砂,所有人都愣怔了,表情愕然!

  肖月白直站着,身子僵硬,他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直比沉默更沉默的抬着眼,一动不动,那紧握着剑柄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挣扎震撼的不知如何?

  她是……她不是!她怎么可能是!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心中,有一种声音在呐喊,可就是半个字也说不出!肖月白紧抿着唇,目光纠痛,整个人呈现出从未有过失态!

  墨阑溪张口,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眼前的音音好美好美,美的让人不能转视,美的令人无法亵渎!

  这,难道才是真正的音音?

  墨阑溪震撼,满是不解的目光直看!里面有诧异,有茫然,有疑惑,但更多的,还是惊艳!

  如此女子,天底下估计没几人能不为之倾醉,至少现在,他墨阑溪是醉了!

  炙热的目光,伴着渴望,此时不止是墨阑溪,就连向来镇定的燕如歌,都无法挪开他那凝视的双眸。

  他从来不是好色之人,就连看到季情那样的大美人,也没有起半丝别念。可是现在,他的心,跳动着,收缩着,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告诉他,他想她,想要她!

  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心为一个女人而深深悸动,所然他和她,相识不过才几个时辰,只是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深深的印在他的心里,让他无法相忘!

  “这……就是她?好美……”

  燕星不可思议的瞪大着眼,一脸被吓到的样子,只见惊讶中,他死命的掐了一把他自己,然后觉得还不对的又掐了一把一旁的燕月,再得到他毫不留情的一记脑袭后,呵呵的笑了,嘴里不住的念到:“嗯,真的是她……”

  为什么会有朱砂?为什么有了朱砂后,她整个人都变了?

  相貌还是原来的相貌,但是气质却截然的不同,在那一抹朱红的映衬下,林遗音全身泛着一种圣洁,一种高贵,傲然出尘,冷睨天下!

  对,就是这种感觉,傲然出尘,冷睨天下!这就是燕如歌心中所要的最佳人选,能够一起与他携手并肩,坐拥这整个江山的最佳人选!

  林遗音,我喜欢你!你,可能跟我?我们一起,共同开创这天下新纪元?

  燕如歌眼神直白,有着向来的轻狂,见此,凤芷冷颜,心中不悦不断扩深!

  他的侧妃,此时却被别的男子觊觎,这感觉,谁能忍得下?

  他当真是一点儿也不了解林遗音,为什么她额头会有朱砂?而这朱砂,又是怎么冒出来的?还有她整个人的气质,为什么只因那一点,却全然的改变呢?

  凤芷不解,清冷着眼,定定而看,但是心下,却再不似从前的那般平静!

  玉无轩眼眸深沉,从刚才看见的那一刻起,他虽然还是保持着一贯的尔雅,但是在他那深沉的眼眸之下,却是有着惊天巨变的骇浪,滚滚翻涌!

  朱红闪现,瞳孔收缩,玉无轩一刹时紧握起手,指骨紧绷,指节泛白,整个人似有僵凝,一动不动!

  眼神复杂而幽远,表情异闪又深沉,从来举止优雅,风度翩然的玉大公子,这是第一次在人前如此失态!虽然他极力保持着淡定,但是那涌动的眼神,却骗不了人!

  朱砂?为什么她会有朱砂?为什么在林遗音的身上,会有那象征无尚灵力的朱砂?难道她是……

  不敢想,无法将这二者联系在一起!林遗音,她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官家小姐不是吗?但为何,为何会和圣族联系在一起?

  可能吗?她可能会是吗?但如果不是,这唯一的朱砂圣迹,却又怎样解释?

  神情复杂,薄薄的嘴唇紧抿不动,因为也许别人不知道,但是作为玉无轩,他却清清楚楚的明白朱砂圣迹一旦重现,天下将会掀起一阵怎样的惊涛骇浪!

  瞳孔,猛烈的收缩着,玉无杆极力的保持,而和他一样同样明白这其中道理的季情,呆若木鸡,整张脸花容失色,血色退尽!

  “她、她……”

  手指着前方,说不出话来,季情不住的颤抖着,眼神从林遗音看向玉无轩,满腹欲语。

  怎么可能 ?少主,她怎么可能?

  她是,她是……

  不相信,不相信这是真的!震撼过后,季情满是嫉妒与愤怒的死死瞪着,眼神凶狠!

  她不可能,林遗音绝不可能!那那么低贱的身份,怎么可能拥有全天下最具神圣的圣族之迹?假的,那一定是假的,对一定是!

  不能让那样的可能存活在世上,不管是出自于什么目的,这个林遗音,她必须要杀!

  抬眼向魑魅示意,让他尽快解决动手。

  见此,魑魅敛下震惊的眼眸,挥舞着剑光,就向林遗音刺去!

  千钧一发,众人大惊,小桃一个纵身拦在面前,而肖月白此时则快速提剑,向魑魅袭了过去!

  墨阑溪推开侍卫,终于冲了上前,一手拔出腰间的软剑,一面加入了战斗,因为无论如何,他都不能看音音受伤,哪怕是拼掉他这条性命。

  季情火大,咬牙切齿的瞪着,她不能让别人破坏了她的好事,她辛辛苦苦这么久,眼看着就要成功,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事发生?

  纤手一抬,举着令牌,季情向侍卫们发令,直接向肖月白而去!

  于是侍卫干扰,肖月白腹背受敌,而这此得以分身的魑魅,又是提剑向林遗音刺去,气势凶猛!

  “卑鄙!”燕星看不下去了,一个飞身跃了出去,和墨阑溪一同,双剑合击!

  可是魑魅武功很高,墨阑溪并不是对手,而燕星虽然不弱,但毕竟年轻,造诣不足。

  一个冷剑,猛然划过空中,燕星一把拉过墨阑溪,躲过那致命的一剑,然后两人同时被逼,脚步后退。

  阻碍消失,魑魅得了自由,直接一个纵身向林遗音而去!可是就在此时,在他快接近到林遗音身体之时,一股强大的内息猛然自体内而出,如破竹般汹涌,生生将他弹回!

  身体受击,脚下踉跄,魑魅惊讶,不明这强大之气从何而来?不过他没有不放弃,再次上前袭去!

  凤芷,燕如歌站不住了,见此情景,他们皆纵身而去,想要阻挡,可是就在这时,玉无轩修身而起,白衣翩然,黑发如瀑,贯若惊鸿,仿佛如仙人飞临般瞬时出手,挡下攻击。

  少主!

  魑魅剑气被挡,身子随着玉无轩的一个甩袖而往后退去!因为玉无轩的身份,魑魅他不得无礼,但是主上的话,他又无法不听。

  怎么办,少主不让他动手,而且还下了狠招,一直以来,少主从不在人面前显露实力,但是今日,他却……

  怎么办?是杀,还是不杀?

  目光不由的瞟向一旁,魑魅想询问季情,可就在季情还没来得及接之前,玉无轩一个纵身,抱起地上的林遗音,音脚点地,猛的向林外跃去“小姐——”

  小桃见状,立刻跟了上去。季情愤怒,冷脸也跟了上去!

  众人停手,不明太子妃何故?而江明则趁此机会拉起肖月白,向另一快速而去。

  凤芷冷着脸,看向玉无轩消失的地方,燕如歌默默的站在他身边,不说话,只表情深邃。只有墨阑溪一人,他在上前去追之时,不由的回头,对凤芷正色而道:“七殿下,你若真不喜欢音音,不如就将她让给我吧……”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8 19:55:31
  正文  【098】 圣司!

  玉无轩快速的飞跃,身形转换,清风掀起层层微浪,落英缤纷,飘花如雨。

  淡淡的阳光洒在林间,银白的笼罩着周身,玉无轩玉袍浅白,飘逸的随风而舞!而在他的肩头,更飘落了一两片树叶,随着点跃飞起而落,旋转的在空中飞舞,发同一副美轮美奂的画卷,动人、旖旎!

  抱着林遗音,穿梭在林间,感觉到她身体的异常,玉无轩双手紧搂,嘴角抿的薄紧。

  他必须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遗音她,究竟是什么身份?

  看着那仍然夺目的朱砂,绚艳的显现在额间,玉无轩神情复杂,身形翻转,飞跃的向前而去。

  “少主!”

  身后魑魅紧追不舍,一个纵身落在了玉无轩的面前,而这时候,季情从另一边赶了过来,正有些气喘的紧盯着。

  “少主,你这是何故?”

  在体内气息的冲撞下,林遗音此时已经昏睡了过去,所以见此,季情才敢这般直言不讳的称呼,神情质问。

  “少主,这女子是主上吩咐杀的,还请少主将她交给魑魅!”一个上前,执手行礼,魑魅开口,表情恭敬。

  见此,玉无轩墨眸流转,眸底深意而动,“如果我说不呢……”

  “少主!这个女人诸多碍事,而且身份还有可疑,居然会莫名其妙有圣族之迹,留着必定隐患,不能不杀!”

  季情愤怒,指着林遗音大声叫道,她不能容忍这样的女人活在世上,因为无论是她的容貌,还是她的身份,那对她来说,都是一种威胁,一种逼迫!

  她季情,才是这全下天最美的女人,可是从刚才的情况来看,林遗音之姿色,已然凌驾于她之上!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将美名让人,而且还是个这样的人!

  少主越是护着她,她就越恨她!她季情,为了他玉无轩付出了这么多,甚至甘愿出卖自己的清白之身只为帮他,可是他却完全不领情,对自己不冷不热,甚至看都不看一眼!

  本来她以为,他玉无轩就是这个性子,对任何女人都不上心,所以只要她坚持,最后他一定会是她的!

  可是她哪想到,居然在此插出了个林遗音来,她于少主,是不同的,从少主的眼神中她能感到。

  虽然,她并不能确定少主的不同就一定是喜欢,但是喜欢的开始,不就是因为一些不同吗?她不敢赌,也不想赌,所以要在少主他还没有全然动心之前,她都消除不安,防患于未然!

  季情冷怒,示意魑魅动手,而就在魑魅刚迈出一脚之时,玉无轩眸光凝闪,沉缓威寒而道:“你认为……你有这个本事从我手中夺人吗?”

  “这……”一听这话,魑魅迟疑,脸色犹豫的心中忖思。

  少主的武功,没有人知其底细,他自认为自己没这个把握。而且,就算有这个把握,他也不想诸多冒犯,毕竟城府如少主之人,他是惹不起的。

  “少主,魑魅只是奉主上之命行事,如果少主坚持的话,魑魅自不敢逾越,只将事情如实转述。”

  “随你。”挑了挑眉,全身散发着一种威严的气息,玉无轩始终双手抱着林遗音,神情淡漠。

  见此,魑魅点头,执手行礼告退,因为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那也便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了。

  魑魅离去,场上只剩下季情,只见她看着面前他们的两人,心中的嫉妒都快要让她发了疯!

  “少主,为什么你要如此护着她?她根本不配!”

  “季情,什么人配,什么人不配?本少主心中有数,用不着你来说教。”冷漠的转身,根本不想与之多理,对于季情的自以为是,他玉无轩向来不屑。

  见此,季情受不了这冷漠,很不冷静的咬牙切齿,直接一个上前出手相夺,心里想着,既然魑魅走了,那就由她代劳吧!

  手成骨爪状,尖尖的指甲化为利器,季情此时一个起跃,双手毫不犹豫的朝林遗音而去,想一记锁喉断了她的生命,让她黄泉路上独自上路!

  狠厉的爪风,带着满腹的恨意,季情手臂一抬,目标明确!

  可是这时,玉无轩修身轻纵,一个单脚轻转,优雅无比的闪了开来,然后轻松应战,游刃有余!

  “少主,林遗音来历不明,我们万不能姑息!”屡屡不能得手,连片衣服都沾碰不到,季情恼怒,冷着脸不由吼道。

  闻言,玉无轩并不理会,而只是淡淡的瞟了她一眼,神情轻屑。

  不依不饶,纠缠不休,季情招招狠毒,掌掌致命,对着林遗音脸而去,意为即使杀不了她,那也要毁去她之容貌!

  玉无轩清冷,一个转身间皱起了眉,他一再的无视季情,并不是因为他动不了她,而是他根本不想和她多费时间,有什么交集。

  季情之心狠,他从来都知道,她的野心,他也明白!

  她是喜欢他没错!但实则说到底,她更喜欢的,是她自己!

  她虚荣贪婪,仗着美貌,想令世间所有的男子都围着她转,她想当女神,所以当初在明知道自己的任务是嫁给凤萧时,却还主动勾引凤芷,只因凤芷比凤萧更优秀,长相英毅,气场轩昂,更能在某种程度上满足她自恋的虚荣!

  她牵着凤芷,嫁了凤萧,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干涉于他,他玉无轩,从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不会对她手下留情。

  他看上的女人,不管怎样,他都不会允许别人去碰,可是现在,她季情却不知天高地厚,这就怪不得他了!

  抱着林遗音,玉无轩神色淡然,一个甩手间挡下季情,转而反掌,没有犹豫的向她击去,用力之大,毫无半丝怜香惜玉!

  掌风袭来,左肩一阵剧烈的刺痛,季情口吐鲜血,身子顿时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在半空半抛物线的划过,最后重重摔在地上,爬不起来!

  “我再说一次,本少主的事,不需要你插手,你只要乖乖的呆在凤萧身边就可以了。如果……再让我发现你有什么动作,你所遭受的,便不是今日这般简单了。”

  “筋脉受创,最起码一个月不能动用功力,不然下场如何?相信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无情的话,绝情的说着,玉无轩转眼,并不去看季情,而是径自的,漠然而走!

  他并不担心季情回去会怎么解释她的伤,因为哄骗,向来都是她最擅长的。

  季情很想哭,很想大声喊叫,可是她不能,因为肩膀上的伤带的她五脏六腑都感觉在痛,所以她只能半倒在地上,手指陷入泥里,狠抓起地上的草,满腔愤怒,聚结于心!

  少主,少主她居然伤她?为了一个林遗音,他居然动手伤她?她不服!绝对不服!

  血顺着嘴角滴滴而落,季情满眼仇恨的看着玉无轩离去的方向,满脸狰狞而起,话语阴毒:“少主,是你逼我的。林遗音,我定叫她——不得好死!”

  一句“不得好死”,低低的回想在这个林中,季情气的发疯,终是一口鲜血再闪吐出,捂着肩膀,紧咬住牙!

  ……

  山石旁,玉无轩将林遗音轻放在一块平整的大石头上,静静而看,沉默无言。

  伸手探上那纤细的手腕,感觉到那体内涌动的气息,玉无轩紧抿着唇,难掩心中诧异。她有内息,怎么会?

  从脉象来看,虽然她那内息紊乱不堪,但是玉无轩知道,这是一股强大的息力,而至于到底强大到什么地步?他说不准。

  她的体内,似是有什么东西在压制着,以至于会有两种力量在冲撞,原来她一直身体孱弱的原因,尽是因为如此。

  这般纤瘦的身子,如何能随这样每每发作的痛苦?林遗音,这些年来,她便是这么度过的吗?

  手指慢慢而上,触碰到人儿的额头,玉无轩慢慢的在那殷红的朱砂上抚摸,眼神复杂。

  圣族之迹,不可能是假!可是为什么,这个只出现在圣族圣司身上的神迹,此刻却会显现在林遗音她的身上呢?

  她不是林渐鸿的女儿吗?如何会和古老而神秘的圣族扯上关系?

  圣族圣司,乃圣族最高统领,每一代皆以额间一抹朱砂为征,而且这朱砂与众不同,乃是红中泛着光芒,预示神迹!

  林遗音的额间,是神迹!这一点,他可以非常确认,可是在这确认的背后,将会带来着什么?玉无轩不语,指尖凝动。

  两百年未在世人面前显露的一族,如今却又重现,这于天下,将会是一场怎样之乱?玉无轩静立着身子,默默而看。

  清风下,林遗音脸色愈白,终是在一个深深的皱眉之间,她身子猛的一怔,然后朱砂瞬间消失,连带着那体内交缠的气息,也瞬间消失的荡然无存,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传得,一切皆恢复平静!

  “小姐,小姐!”

  小桃叫唤,好不容易跟了来,此时她一见到林遗音,立刻冲上前去,将之护在面前,神色关切。

  朱砂消失了,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朱砂所代表的意义,别人不懂,但玉无轩他肯定知道!小桃这时紧抿起唇,神情纠杂,双手不由的紧紧握着。

  很想开口说什么,是想让他保密?可是小桃不认为自己有这个能力,而且她也不想不打自招!

  双目对视,深意而动,这时候,墨阑溪的身影追来,一下子落在大石旁,不由唤道:“音音!”

  人儿已昏睡,没有应声,见此,墨阑溪伸手,就要将之抱起。

  可是这时候,玉无轩身形而动,一袖挥开他的手,口中冷道:“拿开你的手。”

  “凭什么?音音又不是你的!你凭什么不让我碰她!”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让。”霸道而嚣张的话,玉无轩淡淡说道,那如墨的星眸隐隐而动,里面幽深莫测。

  “哼,你以为你是谁!”墨阑溪不服,看不惯他那表情,随即再次伸手向林遗音。

  见此,玉无轩修手一挥,一个转身逼得他不得后退几步,俊美的脸上没有一贯的笑容,只有那淡淡冷冷的神情。

  墨阑溪心中恼怒,妖冶风流的脸上不禁满是凝沉。

  虽然,他对玉无轩并不熟悉,但是就光凭他知道他身世的这一点上,他这个人,深不可测!

  绝对不喜欢这样的人,感觉音音落在他手里定会被算计,墨阑溪不顾自己并不是对方对手这一事实,仍继续与之纠缠。

  凤芷和燕如歌随后而来,一见这场景,皆沉默的不说话。

  燕如歌如今没有立场,只得站于一边相看,而凤芷此时则莫不吱声,直接上前,打横抱起林遗音。

  “都住手!本王的侧妃,用不着你们费心!”冰冷的话,凤芷冰冷而说,只见他抬眼看了下四下,语气中含着警告。

  闻言,燕如歌微微挑了挑眉,在心下确认林遗音没事之后,远站在一旁,静静而看。他不宜过多的暴露自己,所以只要知道她平安就好。

  墨阑溪离闻言,心有微怒,因为就在刚才,凤芷才为了捉刺客而要牺牲林遗音的生命,如今,他又有什么资格说林遗音是他的侧妃!

  “你的侧妃?七殿下,不是说你和音音都没没有拜堂,没有洞房,所以这‘侧妃’二字,言之过早!”

  “哼,不管我们有没有拜堂,还是洞房,她林遗音,都是本王的侧妃,这一点,请二皇子牢记!”

  不想与之多费唇舌,凤芷抱着林遗音向下走去。

  这时,玉无轩没有多加阻拦,而是放任的随之而去,眼中神情微闪,好似故意为之。

  这个时候,林遗音和任何人在一起,都没有回宸王府来的安全,玉无轩心知肚明,所以并未多加阻止。

  小桃跟着凤芷,场上只剩三人,玉无轩淡淡一笑,随即似有深意的看向一处,然后自是优雅淡然的转身离开,而在那,在不远的树间,肖月白正默然着眼,静静而看,表情沉凝,似有纠扎。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8 19:55:47
  正文  【099】 同房

  当凤芷抱着林遗音进入宸王府时,宸王府上下一片惊愕,因为他们无法相信一向冷情寒凉的七殿下,有朝一日居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抱着个女人,纵然那个女人,是他的侧妃!

  宸王殿下,向来不近女色,就算当初的季情,那也仅是限于微搂一下,什么时候有过抱这么震动的事了?于是,整个宸王府沸腾了,下人们叽叽喳喳,议论一片!

  “哎,看见了没?我们王爷,居然公然抱着新侧妃回来呢!”

  “看见了,看见了,吓我一跳!这王爷抱侧妃,是不是意味着什么事啊?”

  “那还用说?这么明显的事情!以我的经验来看啊,历来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靠近,就意味着他们的开始关系不一般了……”

  “啊?你的意思是……如今王爷喜欢新侧妃?那怜主子怎么办呢?失宠了?”

  “那谁说的准啊?这世道本就如此,人无千日,花无百红,今天喜欢你,明天喜欢她,这很正常。”

  “去,我们王爷又不比其他人,才不会如此呢!”

  “会不会如此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如今这新侧妃是肯定得宠了,而怜主子如何?那就不得而知了……”

  下人们窃窃私语,纷纷而论这事,而站于刚才那两人身后的张怜儿此时听到这话,气的浑身发抖,脸色铁青。

  好啊,好她个林遗音,还真够有本事的!居然出去转了一圈,把殿下的魂都给转没了?哼,给她等着,她不会让她如意的!

  自己辛辛苦苦费尽心机,好不容易才得来了如今的这些,怎可就此拱手让人?做梦!做她的春秋大梦!

  张怜儿面色阴沉,气汹汹的一扭头,一跺脚,朝她的房中快速走去,估计是去盘算她的报复计划去了!

  房中,林遗音昏睡,小桃坐在床边,面色复杂的握着她的手,心里一遍一遍的低低唤着:小姐,坚持下去!一定要坚持下去!

  这一次的冲击,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来的猛烈,小桃知道,那都是之前魑魅来刺时,小姐体内之气的保护!

  因为保护,所以内息受创,小姐才会一直昏迷不醒。

  小桃心下痛心,神色哀伤,口中不住的呢喃道:“小姐,小桃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免受这样的痛苦,对不起,对不起……”

  “小姐,你一定要坚持下去,夫人她花尽了毕生之力才换得回你一条命,你一定不能辜负她,要好起来,一定要好起来。”

  小桃低语,回忆起过去的种种往事,其中心酸苦涩,自是历历在目,五味成杂。

  背负的宿命,难道终难逃避?夫人一生之愿就只是想小姐远离那纷纷扰扰,远离那俗世尘嚣,就像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子,平平淡淡,安安稳稳的过此一生。

  可是,如今难道就连这样一个简单的愿望都要达不成吗?

  神迹之现,必定连带着身份暴露,小桃不知道此事什么时候会传出?但是她明白,即使玉轩不说,但场上之前那么多人,总会有那一面透风的墙……

  一直都是好好的,怎么朱砂之记会突然显现?明明夫人已经将其封印住的,可是现在,怎么又会时隐时现的出现呢?

  小桃不解,紧紧的握住林遗音的手。

  “小姐,你知道吗?你自娘胎内便身中剧毒,生来无法化解,夫人她用尽全力,将毕生之力传授,才换得你如今长大成人。你从小体弱,可以说是先天不足,但更主要的,是因为体内不时有两道之气在不断撞击,冰火极天,痛苦不堪。”

  “小姐,虽然你的毒小桃暂时无法化解,但是有夫人的内息在,是完全可以压制的住的。但是,小桃如今害怕的是,你额间的朱砂时有时无,万一真的有一天完然显现的话,那到时候,小姐你该怎么办?”

  “他们……一定会来吧?知道了神迹的存在,他们又怎能袖手旁观?”

  小桃敛下眼眸,静静的看着林遗音的那张沉睡的睡颜,神色之下,她轻轻的抚上她的脸,手指划过眉,划过眼……

  “小姐,你放心,小桃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还有,我们如今人有宸王府,他们暂时不敢多有动作。虽然,小桃知道你对殿下无爱,但是还是之所以赞成你嫁他的原因,皆是因为在天凌,他的势力,能够保护你。”

  “小姐,虽然宸王殿下只是个王爷,但是他的实力,却远比这些要深的多……”小桃喃喃,诉说着这些,眼中,有着完全不符合她年龄的成熟。

  墨阑溪此时推门走了进来,潇洒倜傥的容貌仍在,但是那凤眸中,却掩饰不了关切和心疼。

  “音音她……怎么样了?”

  “嗯,服了药,应该就快醒了吧。”起身欠了欠礼,小桃说道。

  闻言,墨阑溪点头,抬步走到床边,静静的注视着那床上的人儿,表情轻然。

  又恢复了那原来的气质,清新、灵动,毫不设防,没有了当地的妖娆,娇妩,但却仍是出尘,令人挪不开眼。

  墨阑溪垂着眼,神情动容。

  她为什么会有朱砂?他不知道,她不想知道,他只知道她林遗音,是今生第一个肯为冒险,给他温暖关怀的人。

  他喜欢她,珍惜她,如果她愿意,他可以为她放弃一切,甚至是生命,只和她一起,走马平川,快意江湖,相濡以沫,潇洒纵然!

  这一切,只要她愿意,她愿意……

  敛着隐动的眼眸,墨阑溪无言,站在床边,他很想伸手去碰碰那人儿的脸蛋,可终是因为小桃的注视而不便去做。

  音音,等你醒来,我们一起走吧,不在天凌,也不回祈澜,只找个无人知晓的地方,我们逍遥隐世,纵情山水,如何?

  眼中,有道炙热的光,墨阑溪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对今后的向往,妖冶的俊脸上神情柔和,没有那一贯的放纵不羁,玩佞邪魅。

  “二皇子,夜都深了,还待在本王的侧妃房中,这恐怕于理不合吧?”

  这时,正当墨阑溪凝思憧憬之时,房外,凤芷的身影走了进来,一脸不似悦色的冷冷而道,表情清寒。

  “参见殿下。”

  闻言,小桃站起,欠身行礼。而见此,凤芷则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心下会意,小林遗音掖了掖被子,小桃转身,告退而去。这时,房内除林遗音外,便剩下墨阑溪和凤芷两人了。

  “二皇子,原本男女共处一室就难免惹人闲言碎语,更何况这女子如今还是已了婚的。若是此事就此传了出去,恐怕对谁的名声都不会太好吧……”

  算是变相的提醒墨阑溪,不要靠林遗音太近,此时凤芷面色清冷,一步步的走上前去。

  闻言,墨阑溪不屑,微衅起表情,转身不以为然的道:“七殿下,你是知道的,我向来不在乎这所谓的虚名,所以这名声不名声的,与我无关。”

  “本王不是管你的,是说音儿的。她是本王的侧妃,皇族之人,若是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来,这对她会很不利。”凤芷冷着脸道。

  “很不利?呵,怎么七殿下是在关心音音吗?可是,我并不认为一个之前连她性命都可以舍弃的人,会真的反过来关心她!凤芷,收起你的假好心,我听说了,你喜欢的,是那个第一美人季情,甚至连你宠爱的侍妾张怜儿,也是因为长的和那季情有两分神似,所以,你根本不爱音音,就不要在这装模作样了!”

  “装模作样?哼,本王需要吗?而且就算本王装模作样,那双如何?说到底,音儿是本王的侧妃,本王有权过问。”

  凤芷气愤,面对墨阑溪公然毫无忌惮的挑衅,他面色寒冷,全身散发着一种寒意。

  凤芷越冷,墨阑溪就越妖,只见轻蔑中,他挑着凤眼,一副完全不将之对方看在眼里的说道:“你的侧妃?呵,还真是荒天下之谬!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没拜堂、没洞房,却可以夫妻相称的?七殿下,你这是不是太过儿戏点吧……”

  嘲讽的笑,魅妖冶的扬着,墨阑溪夹棍带棒,口吻尽是嘲讽!

  他还是不能原谅风芷之前要舍弃林遗音的行为,如今只要一想到,心里就像是压了重石般难受!

  其实他不知道,凤芷当初根本没真打算这么做,只是看到自己的侧妃可以看任何人,但就是无视他时,心里憋怒,想借机吓吓罢了。

  他不可能为捉肖月白而真的拿林遗音的命去换,这不是他的为人!可是有些话,虽然你口是心非,但有时候一旦说了,却难再挽回。

  “凤芷,我说过,如果你不喜欢音音,那就放了她!她是个很好的女子,容不了你这样的三心二意的对待。”

  “墨阑溪!你管的是不是太宽了?放不放手?这是本王的家务事,容不得你在此说三道四。还有,你此时来天凌的目的就是两国结盟,如今联姻之旨已下达,你是否可以早日回你的祈澜去!”

  袖子一甩,一脸寒霜,两人此时对视,紧紧的目光中,彼此似要迸发出强烈的激光!

  “想让你回去?可以!让我带音音一起走!不然,我就一直留在这里,直到那些刺客杀了我,然后让你们天凌获罪。”

  赤裸裸的威胁,墨阑溪索性一次把话说的清楚。

  闻言,凤芷被气的不轻,脸色也寒到了极点,整个人如冰山般,不断向外透着寒气!

  “行了,此事容后再议,现在,还请二皇子早些出去,以免吵到音儿休息。”

  毫不客气的下逐客令,毕竟天色大晚,若再做逗留实在不妥,所以也是出此考虑,墨阑溪抿着唇,不发一言的走了出去,虽心中不愿,但还是出于考虑。

  墨阑溪一走,房中顿时清静了许多,只见凤芷修手负立,面色复杂的站在床边,俊眸淡看,一脸不知所想。

  他不想将她让给墨阑溪,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

  他承认,他心里一直放不下季情,甚至连收张怜儿为侍妾,也因为季情的原因。可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会想起她,可是如今,他都不知道已有多久,他没有想象她的样子。

  他选择不入朝,是不想看到他大哥,因为他觉得一旦看到他,他定会想起他们缠绵恩爱时的情景,他怕自己会受不了,所以宁愿选择不见。

  可是,他没想到,那日在宫宴上,当他看到他们夫妻伉俪情深之时,他的心,居然没有意料中的那般跳动,而只是,淡淡的平静。

  那日,季情说她喜欢玉无轩,但同时,她也喜欢他。如果,是换成以前,为了能够得到她的爱,他定会高兴的不能自己,但是那日,当他看到一脸无辜,可怜楚楚的季情,口口声声将喜欢放在嘴上,顿时间,他觉得有些可笑。

  她是什么意思?她已经是当今的太子妃了,未来的皇后,可是却还要跟他说爱?呵,这有意义吗?

  梨花带泪,纯良柔楚,季情她,永远都是美丽的。但是那日,看着她这种美丽,他的脑海里,却不知不觉的浮现起了林遗音的脸,那张桀骜的,毫不服输的脸,同样美丽、动人……

  林遗音,很好吗?先是玉无轩,后是墨阑溪,就连那刺客,还有那浑身贵气,但不知道是什么身份的男子,好像都对她眸有深意,另眼相看。呵,真是笑话!她的侧妃,可以令他们这般觊觎吗?

  凤芷冷然,伸出手指,又犹豫、又迟疑的向床中之人抚去,动作缓慢。

  他不会将她让给墨阑溪的,想都别想!哼,不就是没拜堂么?但只要进了他宸王府的大门,她便就是生死是他人!

  凤芷垂眸,终是伸手触碰到了林遗音的额头,因为在那里,之前有着一抹耀眼的朱砂。

  她为什么会有朱砂?而且还时有时无?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指尖,在林遗音细腻光洁的额头慢慢抚着,这是第一次,他触碰她,感觉……竟是如此的好?

  心中,似有诧异,如是又抚摸了两次,从额音、到眉眼,从眉眼、到鼻尖,还有那微红娇润的芳泽,凤芷似乎有些上瘾,离不开指尖那酥酥的感觉,终牵连着心,也开始有些荡漾了。

  凤芷流连,英毅的脸上表情慢慢变得柔和,是一种从未在人前展现过的温柔,轻翼,牵连着嘴角微微的往上翘。

  好像凤芷现在的心情,很好。只见似有微笑中,他轻轻的抚摸着林遗音的脸颊,眼神宠溺。

  而正在这时候,昏睡中的林遗音突然动了一下,随即,便听到她那细微的,并不算大的声音:“水……水……”

  凤芷愣了一下,连即将手收了回来,神情微乱,找不到正确的面对方式,只能再次的冷着脸,以沉默对待。

  原以为林遗音是要醒来,可是半天却不见动响,凤芷想起她口中所念,立刻去拿桌上的茶杯,然后端在手里不知如何去喂。

  他从没喂过谁,知道此时若喂的话,必须先要扶起她。可是,换做以前还可以,但自方才有过了那“肌肤之亲”,凤芷他……似有些犹豫了。

  想了下,心中斗争着,凤芷心中,是既害怕那接触,但同时,却又深深的渴望!

  真是的,她是他人侧妃,他有什么好想的?不就是扶一下嘛?有什么?

  转身坐在床边,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扶起林遗音那娇软馨香的身子,凤芷抿了抿嘴,缓缓将水送至了人儿唇边。

  心里,好像有些紧张,再加上又从未有过经验,凤芷在抬手中,一个用力不当,将正在喝水的林遗音呛了个半死,不由捂胸,不住的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

  一见林遗音咳嗽,凤芷顿时显得有些无措,不知道是该怎样,只得凭着记忆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原本还晕晕呼呼,但被凤芷这么一呛,然后再被这么一拍,林遗音就算是之前再昏迷,此时也清醒了过来。

  “你干嘛?想拍死我啊?”

  痛的皱起眉,林遗音捂着脸,咳嗽的说道,然后她将头扬起,猛的深做呼吸,以调整自己的状态。

  凤芷一见她醒来,立刻放开手,起身站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心里心虚,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你醒了?”

  冷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凤芷背过身,冷冷而道。闻言,林遗音没有理他,而是径自调整呼吸,微躺在床头。

  好像……她的身子好了不少。若是换做以前,经历了一场发作,她定是四肢无力,浑身犯软,可是这一次,好似她除了睡的久一点外,身子上,并没有太过虚弱。

  这种情况,她可不可以归结为是打太极的好处呢?林遗音不知,只心下想想。但是,其实她不知,她如今身子的好转,以及她额音朱砂莫名的浮现,还真的都是归结为太极之功!

  所谓太极者,是一套强身健体,疏通经络,调和气血,身心交修的拳法。在练习的过程中,要讲求内气自然流转,动作统一和谐,以调善人体阴阳,舒畅气血之目的。

  林遗音的体内,本就有内息,只是之前无人教授,所以并不懂的运用,但是如今,她却在太极下误打误撞,无形中将身子慢慢调好,还顺带,将体内封印冲破。

  林遗音此时还并不知道那朱砂神迹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所以并没有多加在意,只有在感到自己的身子无大恙后,抬头不客气的对凤芷说道:“你在这干嘛?夜都深了,还不回去。”

  这是逐客令,是摆明着不想看见他!此时凤芷闻言,脸色清冷,负着手,唇紧成一道直线。

  她一睁眼就要赶他走,可是她却肯被玉无轩抱,肯为墨阑溪挡剑?为什么,他是她的夫君,他有权利选择待在这里!

  待在这里……?

  对啊,为什么不待在这里?墨阑溪不是想带走她吗?不是说他们没拜堂,又没洞房吗?那行,反正他不打算放她,不如就彻底让她成为他的女人,也都断了那些人的觊觎之心……

  凤芷心中想着,回头静静的注视着林遗音,本来还有些挣扎的心理,在看到她那一脸不屑的表情时,却立刻坚定了下来!

  她那是什么表情?是厌恶他吗?哼,她是不是看上了墨阑溪,想跟他一起走?休想!

  心里不爽,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

  见此,林遗音不悦,不由的开口催促:“你到底是走还是不走?夜深了,要睡觉了。”

  “本王……不走。”

  “嗯?啥?”

  “本王说了,本王今夜不走!”

  “不走?你脑抽风啦?”

  一听凤芷的话,林遗音觉得好笑,可是她没想到凤芷他是说真的,居然真的当着她的面,动手开始解起了衣衫来。

  “林遗音,你是本王的侧妃,本王当日没有和你圆房,今日算是补偿于你。”

  “补偿你个头!谁他丫的稀罕!你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一见如此,林遗音怒的一下子直起身子,纤手直着门口,口中毫不留情的说道。

  见此,凤芷抿着唇,心里不爽,但是他忍耐着,不声不吭,动作优雅而自然的解下了衣带,褪下了外衣,转手将之挂在椅背上,抬脚上前。

  外衣褪去,只留着浅长的内衫,凤芷此时修身玉立,俊拔完美。

  可是,林遗音并无欣赏美景之心,她一听凤芷莫名其妙的要和她圆房,心下寒漠的冷声道。

  搞什么鬼?他不是一直很唾弃她的吗?不是想让她死吗?怎么又突然会如此?

  哼,自大的沙猪,想占她便宜还说是补偿?真是有够不要脸的!

  眼睛,狠狠的瞪着,似有寒光闪出!见此,凤芷无视于她这般,直接转身,在她的身旁坐了下去。

  “音儿,今晚算是我们的洞房之夜,你不用担心,不会很疼的……”凤芷低声,向林遗音看去,抬眼中,他伸出手,自是慢慢的,向林遗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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