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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美男后宫》 逍遥红尘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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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2 20:06:33
初识兰陵煜

  一脸的欲求不满还非要挤出担忧和惶恐的神情,满脑子流波光裸如玉的身子和昂扬的鸟儿欲飞图,为什么我面对的人会是皇甫羽萱?
  挠墙,捶地,砸门!
  我堆着满脸咬牙切齿的笑容,伸手扶起地上的皇甫羽萱,“皇甫相您这是干什么,楚烨受不起,快起来,快起来。”
  她抓着我的手,不住的用力,“对不住王爷,今日皇甫羽萱失态,竟然将您一个人丢在宫门口,我知道王爷大人大量不会计较,但是羽萱自责,实在等不到天亮就来上门请罪,王爷一定要原谅我。”
  你等不及,我也等不及啊,我都快被火烧死了。
  “皇甫相,我真没放在心上,您快回吧,明日还要陪我进宫呢。”我好声好气的劝着,费了半天力气才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她拉着我的手,脸上挣扎了半天,终于讷讷的挤出一句话,“王爷,明日太女相陪,您万不可再提及有关兰陵煜的事。”
  “为什么?”她半夜三更来找我,只怕还是和这个有关吧?
  她吸了口气,仿佛在安定心中的紧张,“这兰陵煜在宫中是一个忌讳。”
  忌讳?
  宫中的忌讳分很多种,有不受宠的伺君忌讳,有外戚夺权失败后株连失宠的忌讳,有出生兆头不好的忌讳,太多太多了,这个兰陵煜,属于哪一种?
  “这兰陵煜……”他的声音压低,“宫中都说他是妖魔之子转世,吾皇怕杀了他会引来妖魔报复,只好留在宫中听之任之,幸好这些年也不曾出过什么乱子,他也不惹是生非,大家索性也就当他不存在。”
  我冷嗤,妖魔鬼怪借腹生子的传言,也就只有皇宫里传的出来,不过是争宠的把戏而已。
  “王爷莫笑,是真的。”她叹了口气,“当年羽萱虽然年纪小,却犹记得那时的情景,当年吾皇在巡游途中巧遇民间男子景影之,惊为天人,不顾其有婚约在身,强行带入宫中,荣宠一时,更被封为景君,地位只在凤后之下。谁知道景影之的那未婚妻是江湖中人,夜半时分竟然偷入皇宫私会于他,这样的私情也不知道维系了多久,直到景君有孕在身即将临产之时,那女子竟然妄图带景君偷出皇宫,被禁卫军团团包围无处可逃之后,皇上曾网开一面,说只要她放下景君,从此不再私下会面就饶了她,可她只是哈哈一笑,说宁愿死在刀剑之下,也不会放弃景君,于是皇上只能下令,放箭。”
  “放箭?”我一愣,“那岂不是……”
  皇甫羽萱苦笑了下,“宫廷中出了这么大的丑闻,如若景君说自己是被挟持的,只怕还有一线生机,可他偏偏与那女子一副情深意切的鸳鸯同赴黄泉之态,众目睽睽之下吾皇只能下令一同射杀两人。”
  “那最后又为什么放过了景君?”我看着皇甫羽萱,“莫非有人阻止?”
  她摇摇头,一声长叹,“是那女子,看皇上下了击杀的决心,在最后一刻将景君抛了出去,自己一个人则被所有的箭刺穿,在临死前一刻,她仰天长笑,说就算自己死了也一定冤魂不散,必然血洗皇城。”
  “不过是败寇的不甘心之语,何必挂怀?”我摇着头,心中有些酸酸的。
  同样是帝王之爱,同样是无法抗拒的入宫之言,如果当年的我也疯狂一次,会不会也是这样的下场?
  可为何,我竟然有些羡慕那女子,这样的勇气,我没有!
  皇甫羽萱再一次的左右看看,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身边没有任何人偷听后,才低低的说道,“可是那女子的尸体站着不倒,更是瞪大了双眼死死的看着,同时景君不知道是不是动了胎气,竟然要生产了,虽然他不守贞洁,但皇上念及腹内的胎儿是皇种,心中慈悲,终于还是饶了他一命,谁知道就在那孩子刚刚诞下之时,皇城之内,御花园中百花尽谢,饲养的鸟兽哀鸣不已,那悲号之声震的人心惶惶,而那孩子竟然是双目通红,吓的接生之人连说妖怪。”
  巧合而已,这就值得她吓的魂不附体?
  她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王爷想说这是巧合吧,可是王爷知道不知道,自从他降生以后,从接生公到伺人,都疯疯癫癫的,每个人都说着妖孽降世,因为他有一双传说中鬼神才会用的绯色双瞳,除了景君谁也不敢抱他,皇上开始下令杀了这个孩子,可是每一个靠近他的人都会突然变的神神叨叨,举止错乱,不是发疯嚎叫,就是癫狂颤抖,后来有人说这是魔神之子对伤害他人的惩罚,皇上不敢杀他,干脆就独劈了一个院落,将景君和他贬了过去,任他们自身自灭。”
  “被贬的皇子能在皇宫中随意游荡?”我想起晚上看到的那个惬意人影,那种悠然自得,仿佛他存在的地方不是禁卫森严的皇宫大内,而是林木苍翠的山水湖泊间。
  “不,不能。”说到这,她的头不由的低了下去,“景君在世的时候,他极少出来游荡,自从景君过世以后,他只要高兴就会独自一个人在皇宫里玩耍,游湖,写字,画画,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要是阻拦他就会摘下面纱,只要与他对看上几眼,人就痴痴傻傻,或者惊吓狂乱,非数月不能恢复,所以只要远远的看到他的身影,大家都想办法躲开,生怕惹上他。”
  我捂上唇,尽量让自己的表情严肃正经,肚子里已经笑翻了,“那皇甫相一定是看过了,不然为何如此恐惧?”
  她垂下头,“不瞒王爷,我真的见过。”
  “那……”我的好奇心顿时被勾了上来,真的无法想象这个传言中丑到能让人发疯的长相是如何的一个五官组合?
  试探性的无底气出声,“他很丑?”
  皇甫羽萱的脸又一次煞白,嘴唇哆嗦,“不,不是丑,是恐怖。”
  恐怖?难道真见鬼了?
  满脸大疮?浑身流脓?突眼咧嘴龅牙?
  这最多只是有点恶心,算不上恐怖吧?
  她突然握上我的手,用力的抖上三抖,极度意味深长加厚重的感情感慨一声,“王爷,千万不要好奇他的脸,如果他拿掉面纱,您一定不要犹豫,转身就跑,别回头看,千万别看。”
  “那我要看了呢?”
  “轻则心神不宁,重则神智失常!”她苦大仇深的望着我,“您是‘御风’贵客,我们不能让您受到半点伤害。”
  有这么神奇的人物?
  我在她频频回首,谆谆教诲中总算把她送走了,那诚挚的眼神让我真不忍心告诉她,我必须娶走那个兰陵煜。
  算了,为免她被我吓晕过去,这个还是不要说了吧。
  她走后,我彻底陷入了沉思中。
  不可否认,这个兰陵煜激起了我心中极度的好奇,或许人心中的劣根性对神乎其神传说的好奇,或许是夜那个什么都不在意的人对他的在乎。
  还有那张契约,夜是如何提前得知‘御风’会有联姻之举?还是纯属巧合的一直算计我,就是没有联姻,也会有叫我娶兰陵煜的一天?
  不想打扰流波,一个人睡了不过两三个时辰,明显睡眠不足的皇甫羽萱陪同着太女兰陵嫣就上了门,说是陪我上御花园赏花,在我看到早已等候在御花园中的各色皇子,不得不叹服他们的心急。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在御花园中走着,旁边是无数伺候的伺人,鸟儿们早已经被惊飞,徒留一堆精心养护的花花草草任我们观赏,这对更喜欢自然山水的我来说,一点狗屁味道都没有。
  “王爷,您看这‘翡翠墨盏菊’可美?”兰陵璟的眼神闪闪亮亮,透着光彩望着我,手指优雅的点向不远处的一朵墨绿菊花。
  “美。”我展颜一笑,“却没有皇子殿下的笑容美。”
  他抿着唇,长长的睫毛垂下,脸上飞起红晕。
  “王爷,可愿听我吹奏一曲?”这一次出声的,是兰陵璋,手中拈着一管玉萧,期待的眼神楚楚动人。
  我哈哈一笑,“曲不迷人人自迷,只怕我见着人,便无心听曲了。”
  又一个绯红了脸,羞怯不语。
  不是我真的随性到把人家的皇子当青楼的小倌调戏,而是我不想被骚扰,他们是皇家子弟,被我这样大胆一说,哪还敢贴上来?
  这不,全老实了,我也终于清静了。
  转过花园,眼前一片水雾茫茫,好大的一个人工湖,碧波荡漾,轻轻拍打着湖岸,垂柳夹堤,白石桥头,清新的水气扑面而来,嗅着这样的味道,顿时涤荡了心头的烦闷,也扫去了那一堆脂粉带来的甜腻。
  忽然,我的眼神落在湖岸边,几方大石上,一个半卧着的人影。
  修长的身姿,随意懒散披开的黑发,雪白的衣衫薄薄的覆着他的身体,在风中微微的撩动,我看到一个完美的背影线条,从肩膀滑过腰际,蜂腰下拱起挺翘的臀,长长腿型挑不出半点瑕疵,风吹来一缕袍角,雪白的玉足半隐半现,小巧的几根脚趾微微蜷缩着,整个人慵懒而惬意,撑着脑袋的手臂旁,一方棋盘,几粒散落的棋子黑白分明,还有几本书丢在一边,被风吹的嘶啦啦的响。
  手臂轻扬,湖水荡开一圈圈的水晕,细长的指尖象是被最精美的工匠雕出般,挂着几滴水珠,在阳光下泛着七彩的光芒。
  兰陵煜!
  我的脑海中刚刚蹦出这三个字,身后已经传来了惊呼声。
  “啊!”
  “啊!”
  “啊!”
  此起彼伏,不是赞叹,不是惊讶,而是恐惧,仿佛大白天活见鬼一般,彻底打破了静谧的风景,一时间这美丽的地方似乎是讨价还价的菜市场,哄闹成一片。
  “吵死了……”懒懒散散的清朗声音还带着好梦被惊醒的愠怒和慵散,那背影连动也没动,“我数五下,你们立即消失,不然……”
  手慢慢的抬了起来,指尖松松的挂着一方红色的布巾,“一……”
  “妈呀,兰陵煜拿下面巾了……”兰陵璟两眼一翻,昏倒在地,被伺人飞快架着跑了。
  “兰陵煜,你,你怎可在贵宾面前如此大胆。”这太女兰陵嫣的声音怎么听,都是色厉内荏,“小心,小心我告诉母皇,将你,将你……”
  “二……”还是没回头,兰陵煜只是嘲弄的吐出第二个字。
  “千万别回头啊!!!”兰陵璋转身就跑,不留神踩着层层叠叠的袍子,四肢大开的摔倒在地,连叫疼也来不及,爬起来继续飞奔,眨眼不见了人影。
  他们这一跑,所有的人顿时象战场上兵败如山倒的士卒一样,叫的,喊的,哭的,闹的,摔的,爬的,眨眼间各种声音交杂在一起,大小伺人,皇子皇女瞬间干干净净,一个不剩,徒留我望着如此壮观的场景瞠目结舌,回应我的,只有兰陵煜手边的书,被风吹动的嘶嘶声怎么听,都象是嘲笑。
  我脚步慢慢的走向他,刻意的让他听到我的脚步声,停留在他身后,我轻笑着,“终于清静了。”
  他依然头也不会,还是那随意到快睡着的语调,“你不走?”
  “在下上官楚烨,看到公子这局棋甚是精妙,不知道有没有资格与公子在这碧湖畔对弈一局?”
  他的手指落在身前,动了动,终于懒懒的回了句,“你想下棋?”
  “是!”我再次靠前一步。
  “我懒得动,现在是钓鱼的时间,要么你等我的鱼儿上钩了再下。”一根手指对着我勾了勾,指了指他脚边的位置,我一撩裙子,大咧咧的落下屁股,眼神更是毫不客气的朝他的脸上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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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2 20:13:32
慵懒随意的男人

  可惜我失望了。
  早在他让我坐下前,那大红色的面巾已经被他挂回了脸上,我什么也没能看到。
  “你在钓鱼?”我好奇的打量着他的周围,没有看到任何类似或者疑似钓竿的东西,忍不住的询问。
  “嗯……”他似乎睡着了,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低低的应答,枕着自己的手臂,胸膛轻轻的起伏着。
  他无意识的翻了个身,一截雪白的小腿露在空气中,莹润的找不出半点瑕疵,玉雕般的大脚趾上,居然系着一根细细的钓鱼线,线的另外一段,隐在水中。
  哈,他居然用这个方法钓鱼?
  鱼线动了动,牵着他的脚趾也跳了跳,煞是可爱。
  “喂,你的鱼上钩了。”我喊了声,差点想伸手替他拽拽。
  他的腿在我眼前旋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白色的袍子下,弹起的大腿笔直有力,肌肤的白皙竟然胜过了这袍子,我呼吸一窒。
  这份慵懒,这份随意,这样的风情,居然来自一个传说中天下最丑的男子,老天似乎真的有些不公。
  红色的锦鲤从水中被拉起,啪的落在草地上,噼里啪啦的跳动着,我抓起肥大的鱼儿,伸到他的面前。
  他拿下鱼嘴中的鱼钩,看也不看的把鱼抛回了池塘里,噗通一声,红色的锦鲤摇摆着尾巴,迅速的不见了。
  我在衣服上擦擦湿淋淋的手指,笑着,“我还以为你会在草地上烤鱼呢。”
  “我是想。”他的声音里都是无奈,“死水里养出来的东西,漂亮归漂亮,难吃的要死,我可不想恶心自己的味觉。”
  我一愣。
  “你这话听在我耳朵里,怎么象是在影射什么?”我挑挑眉头,对着他挤弄着眼睛,“真象是在说你那些兄弟姐妹没性格没气质,被皇宫圈养的找不到一点自我。”
  他抬起头,两道无形的目光从面纱后透出,停留在我的脸上,“我没说,那可是你自己的感觉。”
  我们的目光在空气中交会,彼此凝视半晌后,突然同时爆发出痛快的笑声,神经兮兮的。
  他伸手取过一旁的棋盘放在我的眼前,“刚才你说想和我下棋?”
  我盯着棋盘上黑白子的精妙残局,露出赞赏的神色,“你会是一个好对手。”
  他嗤了声,“我不和臭棋篓子下棋,如果你水平太差,这棋不下也罢。”
  自大,自负,臭美
  我不得不说,他和夜是绝配。
  一粒粒的收拾起他的棋子,直到棋盘上干干净净,我拈起黑子,“输了的请喝酒。”
  “好!”
  回答的干净而利索,这种势在必得的感觉顿时挑起了我心中的好战欲望,伸手在棋盘角上落下一子,睨了眼他,“你的酒管饱么?”
  他的发丝在风中飞扬,衣袖飘荡,缓缓落下一子,头也不抬,“你的酒管醉么?”
  够劲,嘴巴也够厉害,半点不落下风。
  噼啪噼啪的落子声,还有我和他之间友好而客气的彼此攻击。
  “我以为喜欢一个人下棋的人都不爱多言,甚至不擅言辞,看来我错了。”我沉思着棋子的落处,有意无意的飘出一句话。
  他的手指,点上我刚才黑子的旁边,堵截的彻彻底底,声音却懒散,“那你没接触过真正的疯子,疯子都是嘻嘻哈哈,胡言乱语的,不过和疯子下棋的正常人,算什么?”
  我摇头微笑,落下一子,吃掉他面前的几粒白子,“唯男子与小人难养也。”
  他也放下一子,打下我的一方领地,“来而不往非礼也。”
  我们一来一往的下着棋,我留意到远方有人在小心的伸着脑袋,却不敢靠近,“你在宫里很悠闲?”
  “不但悠闲,而且清静。”他毫不在意的声音甚至有几分促狭,我甚至怀疑,吓人是他的快乐之本。
  “你的心却不悠闲。”我从棋局里抬起头,嘴角上扬,“以棋观人,你的防守滴水不漏,如此缜密的心思,绝不是一个喜欢清静的人会有的。”
  “是不是我不在乎,重要的是……”他放下一粒子,抬起头,“我赢了。”
  我低下头,一条大龙被人从后方打断,彻底截了我的后路,尽管我的长驱直入已深入他的腹地中,眼见着他被杀的七零八落,只一下就彻底反败为胜。
  “你是我见过最好的攻城者。”他放下手中的棋子,“你的冲杀让我无法招架,只可惜你似乎不管后方,是觉得自己的倚仗不会出问题,还是自信自己的能力天下无双,一旦你的倚仗出了问题,你就什么都不是了,锋利无敌,却感情用事。”
  他的话让我陷入沉思。
  不管后方?过于自信?
  我的倚仗,当年是母皇,如今是皇姐,没有半分自己的势力,一旦被收回,就如同三年前的那夜,瞬间一无所有。
  感情用事,他连这个都能看出来?
  眼前这名男子,好犀利的目光。
  我朗声一笑,投子丢在棋盘上,“我输了,请你喝酒。”
  他站起身,在鹅卵石的地面上悠然前行,“这宫里的酒不好喝,免了吧。”
  我看见,他背着手,飘逸的袍子下面,一双玉足就这么踩在石子上,在动作间浅露一抹玉质温润,发丝飘扬在股间,让我的眼睛在黑与白之间不断的转换,牢记这一抹身姿。
  “疼吗?”那粒粒的石头,不会铬着脚难过吗?
  他停下脚步,我似乎在那面纱上感觉到了笑意,“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二话不说,我脱下鞋子,扒下袜子,手拎着我的绣鞋,踩上面前的鹅卵石,哪管什么衣衫整齐的尊严面子问题。
  脚下凉凉的,圆滑中有些硬,在脚心中滚过,身体的重量加在上面,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很舒服。
  “这感觉很特别。”我轻轻的赞叹着,“特别亲近自然,有种与天地融合的感觉。”
  他没有停下脚步,还是那慵懒的步伐,慢慢的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没有追,只是目送着他,眼中,是那雪白的足,和飘起的衣袍翻飞。
  石畔,棋盘随意的丢着,还是那局我和他留下的残局,书摊开着,我定睛一看,不禁哑然失笑,周易。
  他居然对易经八卦也有研究?
  这男子胸中,究竟还装着什么?
  我沉思着,冷不防身边传来一个小心的声音,“王爷,您还好吧?”
  是皇甫羽萱。
  我失笑,“我很好,怎么了?你以为我被吓疯了?”
  她的目光落在我光光的脚丫上,又看看我拎在手中的鞋袜,不好意思的垂下头,“没,没,您没事就好。”
  我拾起地上的书,封面上勾着几个银钩铁画般的字——兰陵煜。
  字体俊秀,龙飞凤舞,力透纸背,颇有几分飘逸出尘的意味。
  “王爷,他,他的东西,快,快丢了。”皇甫羽萱惊慌的声音让我心中又无奈又好笑,就算是丑,他也不是瘟神吧,有必要么?
  “看他的身姿,完美无瑕,我无法想象居然如同你们说的那样丑陋。”没有听她的,我直接将书揣进了怀里。
  “您没看到他的脸吧?”皇甫羽萱一声感慨,“那根本不是人的脸,那是一张鬼脸。”
  鬼脸?
  我混迹江湖的时候,丐帮里也蹲过,残缺的,满身疮疤的,流脓恶臭的,什么没见过?
  我在战场的时候,数万死伤,血流成河,多少人连身体都是四分五裂的,我不也这样过来了?
  “真的!”皇甫羽萱狠狠的抓着我的手,“那脸,我见过一次,当时,他正抓着御花园中白鹤的颈子,那眼神仿佛如吸食魂魄的恶鬼,那血盆大口中还滴答着血,齿缝中还有残缺的碎肉,眼珠暴突,像是挂在眼眶外,那根本不是人的脸,是邪魔的脸,他随时会把你撕碎了吞下去的。”
  她的声音哆嗦着,若是没有我的支撑,只怕都趔到地上去了,“王爷,你一定要相信我,整个皇宫见过他的人这么多,为什么如此恐惧,您应该想的到,您千万别再有好奇心了,不然我们无法对‘云梦’交代。”
  茹毛饮血?这传言太夸大了吧?
  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可这眼见,未必是实。
  我淡淡的应着,“知道了,我只不过看这风景好,小憩一会而已,不用挂心。”
  她终于放下心的长长吐了一口气,“您要喜欢这的风景,明日,明日我们泛舟,您也可以听听皇子们的琴曲萧意,伴随着绿柳碧湖,别有一番滋味。”
  我胡乱的点着头。
  目光,依然落在路的尽头,只是那里,再也看不到那潇洒的雪白身影,慵懒的身姿。
  脚下,踩着光滑的鹅卵石,清凉的,很舒服。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2 20:13:42
谜一样的男子

  皇甫羽萱的心意无疑是好的,但是她忽略了,忽略了接受者——我的想法。
  放眼这‘御风’的后宫,且不论夜的要求,光这些皇子,确实没有一人比那兰陵煜更吸引我的好奇心的。
  船头的琴声飘入我的耳朵,琴的主人正用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神不断的偷瞄着我,接连错了好几个音。
  我强皮所难的回应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成功的让那小子错的更离谱。
  这琴声,虽然指法灵活,曲谱也算高雅,却怎么也提不起我的半分性质,就象他的人,宫廷气息太浓,什么都是按部就班,反而缺失了子衿那种空灵毓秀的感觉,如同这画舫,装饰的太华丽的在水中船行,一声声的撑船号子,无数穿行的伺人,怎么也寻不到一叶孤舟江中游的清爽豪放。
  我无聊的打了个呵欠,昨天回去后我狠狠的将这几天的事情理了理,总觉得有些古怪,偏偏又说不出来,好不容易睡去,眼前总是飘过一个身影,雪白的,赤足的身影。
  正想着,耳边突然飘过一阵似有若无的歌声
  江湖梦,几许宫门碎情重
  风池柳,点点胭脂染悲秋
  春如旧,伊人何处笑执手?
  思悠悠,醉幽幽,影成空,人独瘦
  望天涯,忆旧游,浮生前尘化烟飞
  江山秀,水清流,一盏愁绪一觞酒
  声音清幽,却有说不尽的感伤怀念,没有任何琴声相伴,只有那悠长的语调,牵出心中的思绪,象是在向远方的人诉说,传入空中,飞翔……
  我精神一震,顿时睁开了眼,寻着声音的方向远眺。
  还是那叶孤舟,还是那雪白的赤足,还是那不曾束起的青丝散发,他站在船头,仰首望天,仿佛在那有他思念的人,有他的牵挂。
  突然,他声音一变,多了几分铿锵,多了几分豪迈
  残阳血,黄沙洒豪情现
  问青天,锦瑟思君度华年
  蹄声远,剑舞风月无边
  雪落凝霜独行夜
  我站起身,顺势抽出一旁护卫手中的剑,手指一弹,清亮的声音如龙吟凤鸣,直入云霄,伴随着他的歌声,脚尖连点,人已冲天而起。
  风云动,剑意起,无数招式在我手中舞动,配合着脚下的动作,此刻的我心中一股豪迈之气只想用力的发泄出来。
  剑气如丝,打起水幕光影一片,我飞旋着,在水珠四溅当中,看到对面的人影挺立,船儿悠悠荡荡,他衣袖飞扬。
  耳边,听到如诉如泣的歌声
  烟雨遥,看尽红尘寂寥
  春风笑,枝头芳菲多纷扰
  梧桐轻打芭蕉,青丝悔悟良宵
  依偎踏遍河山竟逍遥
  剑光在我身边飞舞,我纵身一跃,稳稳的落在他的面前,顺势一抛,三尺清风如同长了眼睛一般飞回,准准的插入那侍卫的剑鞘中。
  “你在喊我吗?”我站立他面前,朗声长笑,“世人都知道我是逍遥王爷,你这一句竟逍遥,我不出现都不行了。”
  兰陵煜的突然出现,和我发狂似的表演,让画舫上所有的人都惊了,骚动再一次上演。
  “妈呀,是兰陵煜啊。”
  “快跑啊,兰陵煜来啦……”
  我回头看看又一次昏倒的兰陵璟,回头捂上唇,“你说,他们这一次怎么逃跑?会跳湖吗?”
  他的手,抚摸上脸颊前那块红巾,“我不知道,不如试试?”
  他的手刚刚碰上面纱,画舫上立即惨叫连连,所有的人瞬间缩进了画舫中,整个甲板上只有兰陵嫣一个人,伸着手,哆哆嗦嗦,“兰陵煜,你,你别乱来,逍遥王爷,可是,可是我‘御风’贵,贵客。”
  “一……”又是那种狂放的数数声,才刚刚一个字出口,甲板上最后一个人挺立的人以火烧屁股的速度钻进了画舫里,整个画舫甲板上是干干净净,只是那房间里,依稀传来各种嚎叫,哭喊。
  再看看面前云淡风轻的某人,我错觉的分不清楚,到底谁才是有问题的人。
  他恍若未闻,“你说请我喝酒的。”
  我摊开手,半是无奈,“你嫌弃宫里的酒难喝,那街头的只怕更不合你的口味。”
  他没说话,只是一撑手中的长蒿,小船飘飘悠悠的荡了出去,朝着湖心慢慢的划去。
  船儿摇,心儿也随着风儿摇,看那长蒿在水中轻轻一点,抽出一排七彩水珠,滴落在湖面。
  吹着清新的风,看那白衣飘飘,赤足踩着船头,手指握着竹蒿,红色的面纱飘动中,偶尔能看到一抹颈项的完美曲线,衣袍贴合着他的身体,修长的腿型完美似修竹,人临风,玉树开。
  邪魔?
  或许有一点吧,就是他身上偶尔透出的邪魅气息,坏坏的人,散漫着。
  魔的最高境界是什么?是佛身魔心,这样的魔,就在我面前。
  那慵懒的气质,让我恍惚这里是仙境山水,而不是富丽堂皇的皇宫。
  船身一震,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靠上了湖中的亭子,他抛下手中的柱蒿,手指探入亭下的石墩中。
  拉扯中,几根麻绳串成一串,叮叮当当的捆着几个瓶子,顺着水流被他拉上船。
  “这是什么?”瓶子普通,白玉青花瓷,没有太多奇怪的地方,我拿起来晃了晃,里面依稀有水声叮咚。
  “酒!”他拔开一瓶的塞子,凑上去嗅了下,陶醉的沉寂了半晌,顺势倒在船头,半侧着身子卧着,腿舒服的架上船沿,雪白的足浸泡在水中,被湖水涤荡着,“不知道吧,藏在水中的酒,比在地窖中味道更醇厚清香,三年前我在这里试着藏了几瓶,你尝尝。”
  我打开封口,一股浓郁的酒香传入我的鼻端,带着梅花的淡淡香气。
  “咦,你也会用梅花瓣酿酒?”我轻抿了口,入口绵软,后韵醇厚,舒坦的我直眯眼睛,“好酒,好酒!”
  “确实比埋在地下的酒好。”我一声赞叹,“你居然有此技术,厉害,真厉害。”
  他微微撩动面纱的一个角,手指的角度刚好遮挡住我的视线,直到那手指落下,他已经灌进了一大口,咋咋嘴,他叹息着,“可惜少了菊蓉酥饼,这样放在一起,才是绝配。”
  “拿菊花做馅的酥饼?”我眼神一亮,嘴巴里的口水已经开始弥漫,“你会?”
  他没回答,只是翻身坐了起来,“‘御花园’里菊花开的正盛,去摘几朵做饼吃。”
  我喝着梅花酒,感受着池水清波,吹着小风,“真不好意思,本来是我请你喝酒的,现在不但是你请我喝酒,还要吃你的饼。”
  “欠着,以后还我。”
  我一窒,心头闪过一个念头。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那两个字的顺口令人咋舌。
  兰陵煜三个字,威慑力比瘟神和猛鬼都来的大,他施施然的往御花园门口一站,“兰陵煜来了,闲人回避!”
  “咻……”
  “唰……”
  “忽……”
  护卫,侍卫,连暗处的暗卫都跑了个干干净净。
  “走吧!”他手指一抓我的手腕,冰凉清透的感觉顺着我的掌心直透了进去,我居然下意识的反手握住他的手,那柔滑细腻……
  我猛的停下脚步,手指不着痕迹的松开,他毫无所觉的向前走着,“有葡萄!”
  “嗯。”我应了声,微微转过头,“是摘开了的菊花,还是花苞苞?”
  “花苞苞。”他的声音含糊不清,“你吃葡萄么?”
  “啥?”我刚转头,才张开嘴,已经被塞了样东西在嘴巴里,舌尖全是葡萄的芬芳,轻轻一咬,汁水从果皮下迸出,满口清香。
  他勾起手,长长的手臂象是孔雀舞蹈中那美丽的孔雀颈,指尖拎着一串紫不溜丢的葡萄,面巾轻撩,他如鸟儿啄食般飞快的动了几下,几粒葡萄瞬间没了踪迹。
  “甜么?”就在我失神的片刻间,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爬上了树梢,坐在枝桠间,雪白的脚尖踢动着袍子,在我眼前晃悠,而他左手一串葡萄,右手一串葡萄,雪白的衣服上还兜了两串。
  他的声音很快乐,轻松,尤其那拿着葡萄时微侧着脸,只看到青丝脑袋动的快,眨眼一串葡萄只剩了杆子。
  我怔怔的停下摘花的动作,看着他左右开弓,树梢上不时飞下数粒葡萄籽。
  “兰陵煜!”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却叫的连我自己都不明白的自然。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举着手中的葡萄,脸已转向我的方向,含糊的声音咕哝着传来,“啥?”
  “你的脸……”我重重的吸了口气,“有人看过吗?”
  “有啊!”他满不在乎的丢出两个字,顺带丢出几粒葡萄籽,“宫里的基本都见过。”
  我轻轻的走近他的方向,那玉质的小腿就在我眼前,我停下脚步抬起头,“那我能看看吗?”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2 20:13:56
月下泛舟

  他举着葡萄串的手一停,那种纯真和娇憨顿时感觉不到了,只有拢在身上的淡淡慵懒,“能啊。”
  我静静的等着,他身体一滑,轻轻的落了地,光洁的脚背蹭着袍子,从我手中抽走嫩嫩的菊花瓣,“看我什么时候高兴就给你看,或者你有本事让我摘掉。”
  那他什么时候高兴?
  我的本事嘛……
  他走远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对着我的方向,“我想以王爷的身份,不会用武功强行摘我面巾吧。”
  我连连摆手,“不会,不会。”
  算你小子说的快,把我心思都看穿了。
  他悠闲的一摆衣袖,翩然转头间,我竟然在那雪白中看到了一丝娇媚,错愕间人已远去。
  这个人,我行我素,想来便来说走就走,教条规范,倒是完全不放在眼中。
  短短两天,我见识到了慵懒的他,自我的他,狂放的他,纯真的他,却又感觉每一幕都不是真实的他。
  他的内心,究竟在想些什么?
  “王爷,王爷……”皇甫羽萱带着大大小小的护卫呼啸而来,声势堪比地震。
  两只手从我肋下伸了进来,架起我就往外飞奔,伴随着无尽的叫嚷……
  “快,快,快,传御医!”
  “请吴飞星老神医,说是皇命!”
  “小心,小心,别让王爷摔了,千万别让王爷有事。”
  “来十个人,给我小心的扶着王爷!”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十几只手抬了起来,丢上一旁的软榻,狂奔着而去。
  “喂,喂,喂……”我看着软榻旁满头大汗奔跑着的皇甫羽萱,“你干什么啊?”
  她一边跑着,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喘着大粗气,“您,您坚持住,要是哪不舒服,马上告诉我,我们已经去传神医老人家了,您一定不会有事的,您别担心,千万别担心。”
  我用力的敲敲着软榻,“我担心什么啊,我很好,我很好,听到没有?”
  “我们,我们刚才远远的都看到了,兰陵煜他给你吃了东西,您千万别害怕,我们有天下第一圣手神医,不会有事的。”
  我一口气憋在心里,差点化为鲜血喷出来。
  不过是一粒葡萄,一粒葡萄而已,他们需要这样吗?
  突然觉得,那个潇洒的背影,他十几年的人生,都是在别人这样的恐惧中过来的吗?
  永远被别人当成怪物,只要是他碰过的东西都沾了瘟疫一般,无人靠近,无人说话,可他,却还能那样随意的笑,随意的自我寻找快乐。
  酿酒,做饼,读书,下棋,钓鱼……
  “王爷,您又走神了,吃饭都在想心思,到底什么事如此困扰您?”子衿的声音不轻不重,看似关心,却带了两分调侃。
  我一愣,讷讷的收回心思,憨憨的傻笑,这已经是我不知道第几次走神了,难怪子衿笑我了。
  我赶紧夹着菜,送到他们的碗里,“吃饭,吃饭,流波,你也多吃点。”
  眼白翻了翻,流波的半笑不笑,“早吃完了,你只顾着想着宫里的美人儿,在着急不知道点哪一个回去吧?”
  “胡说!”也不管那么多,夹着菜就往他碗里放,“你真觉得宫里那些娇花嫩草会和我的口味?我已经交代了皇甫相,这两天放我好好的休息,别再让我进宫。”
  子衿放下筷子,“也好,您最近老是早出晚归的,都累坏了吧,明天您想吃什么,我交代他们去做。”
  “菊蓉酥饼。”我冲口而出四个字,又忽然的改口,“随便,只要你们陪着吃什么都行。”
  正说着,外面伺候的人捧着个盒子匆匆进门,“王爷,外面有人送了样东西给您。”
  “什么东西?”我下意识的站起身,挡在了子衿和流波身前。
  下人摇摇头,“不知道,赠王爷的东西,我不敢开。”
  我心头有些不悦,“那是什么人送来的,可有名帖?”
  下人垂下头,有些不敢出声,支支吾吾的,“是,是一位蒙面的公子,说,说您看了东西就知道是,是谁。”
  蒙面公子?
  满大街都是蒙面的。
  我手一挥,“别开,丢了。”
  “哦!”下人转身,慌慌张张的就要跑。
  “等等!”子衿伸手,拦下了她,“我看看是什么。”
  “别。”我喊着子衿,抓着他的手,“不知道什么人送来的东西,里面万一是暗器或者毒粉什么的,千万别开,咱不好奇这点东西。”
  “没事。”子衿的手从我掌中脱出,好笑的看着我,“你没闻到一股的饼香味么,分明是吃的。”
  趁我的分神间,他已经掀开了盒盖子,一股浓浓的酥饼香中透着淡雅的菊花莲蓉味道,顺着鼻子往里钻,热热的气息显然才做好没多久。
  子衿把饼送到我的眼前,眉眼间笑意盈盈,“‘菊蓉酥饼’哟,只是不知道这是哪家的公子如此费心做来请您吃的?咱们王爷前一刻还在心心念念着要吃这个饼,真难为这爷如此了解我们王爷的心思。”
  我有些狼狈的别开脸,嘴巴却是不肯服输,“也未必是男人送的,说不定是哪家的王公大臣,君子结交而已。”
  “是吗?”秀美的眼神一闪,勾的我小心肝一荡,子衿的手指着盒盖子上的字,“今夜初更,城外桃花溪畔,夜钓品酒,恭迎王爷大驾光临。”
  是兰陵煜!
  虽然没有落款,但是这‘菊蓉酥饼’已经说明了一切,我不自觉的伸出手,拈起一块,轻轻的咬下,满口的菊香,莲蓉软甜,我含着,竟然有些舍不得咽下。
  他的手艺真好,是我吃过火候最恰到好处的‘菊蓉酥饼’,馅料调制的甜而不腻,刚好合我的口味,能与之相比的,就只有夜那个家伙了,为什么会做饭的,都到一家去了?
  耳边传来一声轻哼,“不是说有毒吗?主子您刚才还一副要丢出去的德行,现在迫不及待就往嘴巴里塞了?”
  我捏着饼,苦笑,“别乱说,他是夜的男人。”
  “嗯?”
  “啊?”
  两个人同时讶异的出声,怎么也想不到我会给出这么一个答案。
  看着他们的表情,我也没打算继续隐瞒下去,一手牵着一个,舒服的靠着,“他是夜的爱人,却也是‘御风’的皇子,夜希望我能替她将这男子娶出,成为我名义上的王夫,而实际上却是与她携手江湖,对我来说,既完成了联姻的任务,也不用勉强自己放一个不爱的男人在王府,何乐而不为?”
  “夜的爱人?”子衿的声音,不象是问我,而更象是在思索着什么,“他亲口承认过了?”
  我一楞,没想到子衿会这么问,有些回答不上来,“夜说过,应该不会错。”
  “那他说过吗?”子衿有些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他说过自己的爱人是夜吗?”
  “呃……”我拧着眉毛,“我没问,但是应该不会错吧。”
  子衿拍拍我的手背,“有爱人的男子,不会随意邀约其他女人夜晚江中泛游,有爱人的男子,如果约女子同游,一般都会有爱人在一旁相伴,这叫避嫌,王爷有机会还是确认下吧,子衿不是挑拨离间,只是联姻涉及到两国关系,不要被人利用了。”
  他的话说的我心头一沉,看着手中的菊蓉酥饼,默默的点了点头。
  夜是我的搭档,也是我最惨淡的时候接收我的人,我早在无形中对她卸下了所有的心防,她的话,我根本没有任何怀疑。
  子衿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或许,我真的应该问问。
  杨柳岸,晓风残月
  清清波光,弯弯木船
  早有一双雪白的足,浸在水中,踢动着水波。手指撩过颈畔,轻绕着发丝,月光打在他的身上,将那身体染出珍珠的润泽,看到我出现,他微微偏着头,目光停留在我身上,说不出的悠闲,也说不出的魅惑。
  我脚下一踢,身体飘飘然的飞起,轻轻的落在他身边,“你的酥饼很好吃,谢谢。”
  他手指一挥,竹竿上的鱼线飞了出去,落在水中,点出一个大大的圆圈,“我以为以你的性格会警惕的丢掉,沾也不沾。”
  “那你还用这种方式送给我?”不过相处两次,他居然如此清楚我。
  他无所谓的歪倒在船头,沾了水的玉足踩在船沿,留下一个清晰的水渍,“我想试试看我们之间有没有缘分,如果你今天没来,证明我们无缘,不过你来了。”
  缘分?
  我脸上的轻松顿时紧绷,心头狂跳,耳边又想起了子衿的话。
  这两个字,不该如此轻松的出口于一个有爱人的男子嘴巴里。
  我的喉咙突然有些发干,抿了抿唇,“兰陵煜,我想问你一件事。”
  “又是我的容貌?”他半卧着,声音懒懒的。
  “不是!”我在他身边慢慢的坐下,鼻端,嗅到一股淡淡的雅香,很舒服,很慵懒的味道,熏的人都迷糊糊的,“我想问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子?”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2 20:14:07
中秋节群美番外

  我提溜着手中的月饼盒子,哼着小调踏入院子,明媚的月光射在院落中,明晃晃的一片,仰首明月,洁白光亮,秋日的夜晚,微风吹在身上凉爽轻柔。
  “我的亲亲,宝宝,乖乖,爱爱,中秋节快把饭菜端到外面来,我们边喝酒边赏月!”扯着嗓子一通乱吼,声音在院子里远远的回荡,回应我的,只有树叶沙沙,风儿悠悠,人影却是半个也无。
  不是吧,中秋节啊,团圆节啊,他们一个个都闪去哪了?
  抛弃我了?
  嫌弃我了?
  遗弃我了?
  大厅里桌子上的菜还冒着热气,酒也温好了放着,唯独缺少的,是我可爱的爱人们。
  “流波,子衿,月栖……”一通大吼,还是没有任何人回应,我径直走向厨房,伸脚踹开大门。
  果不其然,烟雾腾腾中,我总算找到了一抹青碧,一道墨绿,勉强的在角落中挖出一个黑影。
  “咳,咳,咳,你们在放火烧屋子吗?”我捂着唇,被熏的眼睛都睁不开。
  “我们在烤,咳咳,烤月饼……”子衿勉强回了句话,“不过今天的柴火有点湿,烟大了些。”
  这还叫大了些?
  这烟雾缭绕的都赶上仙境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要学仙子奔月呢,我一手一个外带拱一个,连拖带拽,连拉带扯,把他们一个个都弄出了厨房,“别烤了,我带了月饼回来,吃饭吧。”
  “不行!”头一个出声的月栖迷蒙着眼,脸上湿哒哒的全是眼泪,“去年中秋你就没吃我的月饼,还叫我滚,今年你是不是……”
  “不是,不是!”他话都没说完,我已经满是心疼的抱上了他的腰,亲吮着他脸上的泪珠,“别哭啊,我吃,我吃就是了。”
  “真的啊?”被水洗过的眼睛就是好看,干净清澈,茫然的目光中更多了些风情。
  我忍不住的在红嫩嫩的唇上偷了个香,手指轻拭着他的脸,“这点事不值得哭,我会心疼的。”
  他吸吸鼻子,瓮声瓮气,“谁为你哭了,我是被熏的。”
  啊……
  我的目光转向子衿,一向优雅的他也有些狼狈,脸颊上还沾着面粉屑,我笑着,手指擦过他的脸,“你怎么也和他们一起胡闹?”
  他温柔浅笑,嘴角微微扬起弧度,“你从来没吃过我做的月饼,难得应景,如果你不想吃,我下回不做就是了。”
  “想,怎么不想,我只是怕脏了你漂亮的手,还想听你抚琴呢。”我握着他的手,哪敢说不字?
  “哼!”身后一声冷哼,我背心整个一凉,“原来我们的手不会抚琴,随便怎么糟蹋都行。”
  “谁说的?”我脸一板,直接对上流波的脸,两个人大眼对小眼,比着谁的眼睛大,谁的眼神直。
  “我又不会抚琴,手累不累,脏不脏有什么关系?”
  我咧开嘴,诡异一笑,“你的手有茧,摸在身上感觉很舒服,特别的容易兴奋激动,一下就勾动了我心底的□,你说重要不重要。”
  轰,流波的脸蛋顿时通红。
  咻,人没了。
  我凉凉的靠着子衿,抱着月栖的腰,放声大笑,“波波啊,别走啊,一起喝酒吃月饼啊,跑啥哟,不是说给我吃你做的月饼么?”
  哼,和我贫,姑娘我什么都要,就是不要脸。
  没有反应?我一手牵着一个,在石凳上坐下,“来吧,我们赏月喝酒吃月饼,晚上再一起,嘿嘿,嘿嘿……”
  子衿眼丝媚波,“那你今天晚上,想要谁陪?”
  要谁陪?
  我说要子衿,岂不是得罪了摔摔月栖?
  我说要月栖,我的温柔子衿会生气。
  我说要两个一起上,只怕现在就得到两个巴掌,这可怎么办?
  他们两个,一个垂首玩着自己的手指头,一个目光似水柔柔的望着我,一个可爱,一个温柔,难以取舍啊。
  我抓着脑袋,目光落在头顶那硕大的银盘上,匆匆的叉开话题,“你们不是要做月饼给我吃吗?快让我尝尝,我还没吃过你们的手艺呢。”
  子衿怡然的站起身,“你是在说,谁的月饼味道最好,你今夜就要谁陪是吗?那我可就去拿了啊。”
  他飘身而去,留着我坐在那发呆。
  我,我,我什么时候说过看口味挑人啊?
  不留神,小摔摔月栖也站了起来,一步一踉跄的朝着厨房奔去,那个蹒跚步子真让我担心,“你说过,我的莲蓉月饼是最好吃的。”
  我,我似乎是说过。
  啊,他的意思要我今天晚上挑他?
  我的乖乖,这仙子一般清高的国师大人,居然会有这么明白的‘暗示’?
  我的脸上,不由的浮现出了邪恶的微笑,眯起眼,望着月亮。
  这八月十五,我是不是也该变身为狼?疯狂一夜?
  正美滋滋的,面前一暗,黑色的人影挡住了月光的柔亮,手一伸,一坨黄呼呼,粘不啦唧,还带着丝丝热气的东西递到我的眼前,“吃掉它。”
  我的目光,从那一坨中缓缓上移,停留在流波犹带红晕的脸上,用力的屏息,极度认真的口吻缓缓道出,“波波,虽然我得罪了你,但是好歹我也是爱你的,你可以找我打架,可以偷袭,但是不可以让你的妻主□,这是不对的。”
  顿时,那微微泛红的脸由红转青,由青变绿,最终成为铁黑,他一字一句的从牙缝里蹦着字,“这是我做的月饼。”
  “啊……”我一声低呼,立即狗腿的从他手里抢了过来,扬起我无害的笑容,“流波啊,还是你好啊,会武功还会下厨,就连月饼都做的这么漂亮,你看这热腾腾的,软乎乎的,这形状……”
  “象屎!”他一点面子没给的,狠狠的瞪着我。
  “谁说的!”我大义凛然的否决掉这两个字,“我流波做出来的,就是天下最好的美味。”
  “那你吃掉。”蓝色的双瞳里有一点点小小的受伤。
  我谄媚的扑了上去,将他按在石凳上,一屁股坐上了他的膝头,“你喂,你喂我就吃光光。”
  他看看我,再看看自己手中的一坨,忽然一松手,“算了,别吃。”
  我眼明手快的一捞,心疼的拍拍,“流波的东西,一定要吃。”
  “别!”他伸手试图阻止,我已经重重的一口咬了下去。
  “咔……”我脑袋一震,一股酸麻从牙齿根一直传向脑门,舌尖舔一舔,一股铁锈味,牙齿酸酸的,软软的,不过唯一庆幸的是,还在!
  “哩没挑四头。”满嘴的口水让我话都说不清楚了,要不是他此刻的紧张和担忧写满了脸,我真的会认为这是他发明的新式暗器,我的牙齿险些就被石头崩了。
  “算了,不吃了。”他想抢走我手中的月饼,我捂着嘴,摇了摇手。
  好不容易不那么酸了,我挤出笑容,“是我吃快了,没吃出石头,我慢慢吃。”
  他不做声,几次想要争夺我手中的月饼,被我粘糊糊的几下口水洗脸加洗唇,老实了。
  这甜腻腻的东西就是不能多吃,我被这一坨已经弄的肚子涨涨的,有了几分饱意,打着响亮的嗝,窝在流波的怀抱里看月亮。
  “波波啊,你有没有觉得月亮和月饼最大的不同是什么?”我偷摸着他的胸,手指头抠着胸前的小豆豆,又揉又捏。
  他低头看看我,没有阻止我的动作,“什么?一个在天上,一个在手里么?”
  “笨!”我坏坏的捏了下他的小豆豆,“一个大一个小么。”
  “哦。”他的目光盯着我,“你的牙疼吗?”
  我咧开嘴,龇着一口白森森的牙,“你看,好的很,你的月饼也很好吃。”
  “哐当!”一声托盘落在我面前石桌上的重重声,“既然这样,那月栖的月饼不吃也罢。”
  我几乎是用扑的,才按住了那个别扭的人影,期间互相磕磕绊绊一次,挤撞一次,好不容易才把他按在了石凳上,“月饼要吃,月栖也要吃,你想我先吃哪一样?”
  他抬起脸,目光迷离,水唇清润,看高贵与纯真结合的气质让我再一次看呆,“你把月饼都吃完。”
  看也不看,我满口答应,“吃完,吃完,吃……”目光落回桌子上,我的声音顿时拔高了数度,“吃完???”
  别怪我如此惊吓,这是足足三层,六个饼,按一个三两算,这可是足足的一斤多啊。
  他别扭的别开脸,“你要不想吃就别吃,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丢掉我的月饼了。”
  “我吃!”我用力的点点头,以一种大无畏的英雄气概伸出了手,抓着月饼狠狠的咬着,“莲蓉馅很香,真香。”
  我的心在滴血,我的泪往肚子里咽。
  可是为了我的亲爱摔摔,我——拼了!
  他闷声不吭的看着我甜蜜的咬着饼,脸上终于慢慢的浮现出一丝笑意,满足的笑。
  “楚烨,快来帮我。”子衿一声呼唤,我抬头间差点吓掉下巴。
  足足有一个锅盖那么大号的月饼被他捧着,小心翼翼的向我的方向走来,我飞快的跳了起来,赶紧伸手。
  一入手,那分量让我手一沉,惊呼出声,“哇,子衿,你疯了啊,这么大的月饼怎么吃的完?”
  他优雅的将额前的发丝别回耳后,浅笑着,“我家乡的传说,一边做月饼一边许愿望,愿望越多,月饼越大,只要能在八月十五的晚上把他们吃完,所有的愿望就能实现,我许了让我们永远甜甜蜜蜜,让我们有许多孩子,还许了大家都身体健康,白头到老……”
  我深深了吸了口气,“我吃,怎么也要吃完!”
  子衿牵着我的手,微微的点了点头,表情有些甜,有些媚,“吃完了,我们就去造孩子。”
  我喜上眉梢,揪着大饼就往嘴巴里填,刚吃一口,鼻子抽了抽,依稀闻到了淡淡的玫瑰花香。
  眼神落在门口,紫色的袍子飘飘,衣袖处朵朵玫瑰花飞舞,我激动的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死死的拽着他的手,“镜,镜池,你,你肯原谅我,肯,肯回来了?”
  他轻轻的挣了挣,“我只是恰巧路过,不是回来看你。”
  我看到,那紫色的大眼中闪过一抹幽怨,一抹不甘,还有不曾消褪的愤恨。
  手中用力,怎么也不放开他,我凑上他的耳畔,喃喃低语般,声音里早没了跳脱的无赖,只是哀求般,“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保证以后一定对你好。”
  他的眼神闪烁,似乎在犹豫不决着,我干脆的一把抱住,“不管,我再也不放开你了,你别想离开我。”
  耳边,是他幽幽的叹息声,“你把这月饼吃了,我就原谅你。”
  月饼,又是月饼?
  此刻我的表情,看到月饼,比看到鬼还恐怖。
  镜池的唇边,划过苦笑,木然的转身,“我知道了,我不勉强你。”
  再次用力的把他拖进我的怀抱,抢下他手中的四个月饼,“我吃,我吃还不行吗?”
  一口咬下,我顿时涕泪交流,呼哧着舌头,含糊不清的说话,“镜,镜池,你这个月饼是拿什么做的?”
  他目光深沉,看着我左一口右一口,嘴角牵起冷笑,“辣椒,胡椒,花椒,现在你知道烧心烧肺是怎么的难过了?”
  我揪着他的袖子,“你说的,吃完你就永远留下,我能喝口水继续吃吗?”
  他定定的看着我,眼睛中有什么闪过,终于慢慢的点了下头,“好!”
  我搂着镜池,刚刚伸腿迈出一步,身后一个甜腻到含糖度百分百的嗓音清脆的叫了句,“漂亮姐姐……”
  才转身,一个香腻的人影已经扑了上来,抱着我,灿烂如花的笑脸,星辰般灿烂双瞳,“想死我了,漂亮姐姐。”
  我比划着他几乎与我一样高的个子,笑着拍上他的肩,“小家伙,长大了啊。”
  他脸色一红,“人家早过了十七,可以嫁人了,今天中秋,流星和师傅两个人过节很寂寞,想姐姐了,所以央着师傅带流星来看姐姐,都说中秋节是家人团圆的节日,不知道姐姐是不是把我们当家人看?”
  我在他水嫩嫩的脸上一掐,他眼中满满的都是期待,再抬眼,门边站着一道灰色的颀长,眼尾高高的挑起,眼瞳遥望着月色,仿佛看穿人世的沧桑,静候过千年的轮回的狐狸妖,望月兴叹,独品寂寞。
  “幽炀。”我轻轻的念着他的名字,在他侧首间微笑,指着他手中的篮子,“那是给我带的礼物吗?”
  “流星说要送你月饼,意味着与你团圆,我就做了。”他的手指,在灰色的衣袍下浅露着,我轻轻的接过篮子,指尖与他擦过。
  瞬间,我突然握上他的手,紧了紧。
  他的手指,微微在我手腕的脉门上一擦,酥麻入骨的感觉差点当我呻吟出来,那麻麻的滋味,顺着手臂一路爬行,几乎麻遍了我的整个身体。
  这家伙的媚功,又高深了一个境界!
  我贴了上去,手指若有若无的蹭过他的腰间敏感处,声音似有若无,“今夜,为我留下……”
  他眼皮一抬,那高高挑起的眼尾如狐狸的水波媚眼,潋滟晴光,“如果你不糟蹋了流星的一片好意,我考虑!”
  不就是吃饼么,我吃!
  “哟,这么多人了啊,我是不是不该来啊……”嗲腻的嗓音从房顶上懒懒的落下来,艳红的曼陀罗开放在月色下,某人正交叠着双腿,撑着脑袋睡在我的屋顶上,金色的面具与月光一样,清寒,幽冷。垂落的红色衣袖下,晃荡着一个纸包,从外观上来说,我敢肯定——又是月饼!
  “你来干什么?”我的牙齿磨的咯吱咯吱响,“不去陪你的小美人,来骚扰我?”
  “哟……”极度不满的声音嗲嗲的拉长着,“想当年,我陪了你多少个中秋之夜,你说我做的月饼是天下最好的美味,人家挂念你才看看,如今爱人在怀,朋友丢过墙,看来我真的不应该来。”
  噼里啪啦的金色小算盘在我眼前闪过,“你欠我药钱三百两,酒钱二百两,跑腿费一千两,外加推掉的上门任务最少五千两,这就是六千五百两黄金,你欠了我最少一年,利息算你五百两,一共七千两,还钱。”
  我的脸顿时垮到了地上,“我没钱。”
  她人影一动,花瓣飞舞,飘落我眼前,“把我的月饼吃了,算咱们继续搭档关系,欠的一笔勾销,不然就现在还钱。”
  “上官楚烨,拿命来!”一股淡淡的杀意伴随着独特的脆劲,纤细的人影突然从屋脊后窜了出来,“看迷香。”
  粉红色的烟雾顿时兜头笼罩了下来,夜迅速的一闪,没受到半点波及,我也想闪,可是我吃的实在太多,太多了,想动,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被淋了个结结实实。
  伸手一抓,那纤细的少年被我狠狠的揪了过来,漂亮的大眼里闪着不屈,“哼,这一次,你总中了我的迷药了吧。”
  用力一抛,他被我丢在脚下,脚丫狠狠的踩着他的脸,“你个笨鸟,不知道迷香对我没用吗?”
  话音才落,我突然感觉到身上一阵麻痒,顺着皮肤一点点的渗透进骨子里,越来越痒,我忍不住的扭动着,无法控制这种感觉。
  我咬着牙,“你个笨蛋,不是迷药的吗?为什么会痒?”
  他长长的睫毛扇了扇,一脸迷糊,“是迷药啊,难道我丢错了,丢成了痒痒药?”
  “解药,解药在哪?”我的手不住的挠着,恨不能抓烂皮肤。
  “怀,怀里!”叶若宸似乎被我的表情吓到了,哆哆嗦嗦的挤出三个字。
  我索性拎起他,一阵乱抖,顿时一个又一个的纸包被我从他身上抖了下来,不下二三十个。
  我扑上去,打开一个,月饼!
  再打开一个,还是月饼!
  一个一个又一个,全是月饼!
  “这是怎么回事?”我对他怒目而视,“解药呢?”
  “解药,解药我溶了,做成了月饼馅。”他咽咽口水,瑟缩着,“我,我也不知道在哪一个里面,不如,不如你全吃了吧,总有一个是的。”
  我无语问苍天。
  天哪,要是每年都这么过中秋节,总有一天,我会和这月饼一样圆溜溜的!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2 20:15:02
敏锐完美的兰陵煜

  “嗯……”他慵懒的翻了个身,似有意,似无意,好象是回答了,又似乎没回答。
  “兰陵煜!”我叫着他的名字,心头隐隐的有些火气,不知道因为什么而起。
  他鼻子里小小的哼了声,“我说有,你怎么样?我说没有,你又怎么样?”
  是啊,他说有,我自然是娶回去交给夜。
  他若是说没有呢?
  我怎么办?
  “哈哈,有鱼上钩!”他一声朗笑,用力的拔杆,一条大鱼跳离水面,落在我的脚边,噼里啪啦乱蹦,从我的左边一下跳到了右边,带着鱼钩鱼线,绕上了我的腿。
  “还跑!”他扯着鱼钩,鱼线被风一吹,兜住了我整个身体,被他这么一拉,我身形不稳,下意识的想要用千斤坠稳住身形。
  脚下一用力,小船忽悠悠的左右摇摆起来,我居然忘记了,这是在水上,不是在地上。
  鱼线乱七八糟的扯着我,脚下不稳,我又不能往湖里跳,只能用力的往身边倒去。
  “唔……”
  他一声轻哼。
  此刻的我,整个人压在他的身上,所有部位都紧密的贴合着,唇下,是一方面纱,可是那感觉,是柔嫩的两瓣。
  我的腿,在他双腿中间,被他的气息环绕着。
  雅致的香气,熏的人也懒懒的,他的手,修长完美,此刻正搭在我的腰际,轻易的环住我。
  两腿间,似乎有什么东西硬硬的,一动一动的,顶着我最神秘的部位。
  我听到,他一声低低的呻吟,那声音,酥魅入骨。
  我的呼吸开始不稳,好想,好想直接扯掉这碍事的面纱,感受那柔嫩的唇,再听到他的浅吟。
  不,此刻我压着的,是夜的男人,是夜的爱人。
  我撑着他的肩头,再也不敢多看,赶紧爬了起来。
  就在我半爬起身的瞬间,下身敏感的部位再次被顶了两下,身体一软,我再一次轰轰烈烈的倒了下去,又一次重重的亲上他的面纱——下的唇。
  “啊……”那声音,象是索取不得的嗔怪,象是满足后的叹息,暗夜中的精灵在撒娇。
  撑着他肩头的手,在那么一刻,想要直接扯掉他的衣衫,轻抚那修竹似的身子。
  不行,不行,不行
  他是夜的人,他是夜的人!!!
  我猛的推开他,借着手中的力气,把自己弹到船尾,靠着船板呼呼的喘着气。
  此刻,我也终于看清楚,那刚才在我和他身体最敏感部位捣蛋的,正是刚才被他钓上来的鱼,在他张开的双腿间乱跳着。
  靠,姑娘我还没碰过的地方,居然被它给抢先了。
  一把抓起那条捣乱的鱼,扯下鱼钩,噗通一声丢下水,“今天算你运气好,不然大卸八块。”
  他已经撑着船板,悠然的靠着船头,两腿交叠着,施施然的望着我,“怎么,王爷动情了?”
  “动你个头啊。”我狠狠的回头瞪他,“你哪只菊花看到我动情了?”
  他的手捂上唇,微微的抖动着肩,细细的笑声从面纱后传来,让我再一次思绪纷乱。
  是怎样的唇,才能发出如此优美的笑声,蛊惑人心,象一只小手,揪着某根筋,一下下的。
  “你夜晚能出宫?”忽然发现,月亮早已高悬天际,湖面上只有我和他这一叶小舟,随波逐流,飘飘悠悠。
  他拿起鱼竿,再一次的甩手,嗤笑,“有人敢拦我出宫?”
  “可是……”看看这夜空,应该已经过了二更时分,“宫门二更天就关了,你怎么回去?”
  “回去?”他随意的摇摇头,“不回去啊,为什么要回去?”
  “哦。”我轻声应着,“那一会去我那,我让子衿给你安排给房间,明日早晨再回宫吧。”
  修长的指尖微微晃了晃,随意的撩过额前,拨弄着散发,“我有地方去。”
  有地方?
  他一个人见人躲的瘟神,在宫外还有地方可去?
  突然,我的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一朵艳丽的曼陀罗。
  夜她此刻,应该在京城吧,莫非兰陵煜他……?
  “嗯。”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甚至有些不想回答,看着他惬意的半躺在船头,那完美的姿态,更象是酥软的靠在香榻边等待怜爱的男子。
  他的手指撑在颊边,目光透过面纱停留在我脸上,仿佛在探索什么,我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那跳动的奇异感觉,平静的将眼神落在远远的湖面上。
  他轻轻哼笑,“我以为你会说我不守夫道,未嫁便与人私会。”
  “只要相爱,何必守礼节。”这是我的真心话,却第一次说的有些不是滋味,“我身边的爱人,我也未曾来得及给名分,只要心中爱着,又何必管世俗的教条?”
  他的声音一下下的震动,从喉咙深处逸出轻松的笑意,“这才是传说中不羁的逍遥王爷,兰陵煜总算没有看错人。”
  他的话让我打心里有些烦躁,冷笑着,“我承认你很敏锐,但是没有人喜欢被人猜测心中的想法,你既然如此聪明,为什么不猜猜四国的动态,猜猜自己的未来?”
  “四国的动态?”他咀嚼着这几个字,歪着脸看着我,“说准了有奖励没?”
  “说说看。”被他吊起了好奇心,我一撩裙子,坐在他身边,看他雪白的足泡在水中,那种清透的舒爽看的我心痒痒的,干脆扯了鞋子袜子,学着他把脚踢进水里。
  凉凉的水波划过脚趾,舒服我眼睛都眯了起来。
  “‘九音’无论谁赢,都已是‘云梦’的囊中物,‘御风’此刻选择与‘云梦’联姻,至少保证了自己不会再受到威胁,虽然有依附之嫌,却将最大的‘沧水’逼到了绝境,要么和解,要么开战,而我个人认为,和解不过是大家扯平,不算上策,打破‘御风’与‘云梦’之间的和平态度才是最聪明的做法。”他的脚踢着水,“方法无非为二,让你死在‘御风’或者让你娶的皇子死在‘云梦’,如果是我,更喜欢第一种,毕竟皇子‘御风’多了去,逍遥王爷,弑神战将可只有一个。”
  他说的轻松无比,好象在商量明天吃什么一样,“死了你,既让‘云梦’和‘御风’的关系破裂,更除去了一个心头大患,即便他日兵戎相向,也少了一个最大的障碍,‘沧水’依然可稳坐四国最强悍之位。”
  我哈哈一笑,“那我现在是不是该写下遗书,如果我一旦身死,‘云梦’应该向‘沧水’开战?”
  “噗嗤……”他的笑声抑制不住,带着几分嘲弄,“你如果没死,这仗就打定了,你如果真死了,只怕‘云梦’和‘沧水’根本不会开打,就象是上次,如果你死在‘九音’,你们‘云梦’只会立即派一个人来接手你的工作,而不是开战。王爷,别把自己看的太高。”
  我被这突然的声音惊的一怔。
  ‘九音’的事情是我自己一手策划的,我知道结果,所以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死在‘九音’会是什么结果。
  静静的思考,他说的一点都没错。
  我死了,‘云梦’动武,只会招惹‘沧水’和‘御风’为保‘九音’而联手,我没死,动武就是质问和威慑,他国无权干预。
  “王爷,要不要再猜猜您的未来?”他手指一动,大鱼上钩了,身体不断的扭动,怎么也无法挣脱。
  “好!”我收敛了玩笑,侧过脸,盯着他。
  还是那份轻松惬意,说着事不关己的话,却字字如针扎入我的心中。
  “您是‘九音’的调停人,也会是未来‘御风’的皇媳,更是‘云梦’的王爷,您不觉得您的权势太大了吗?功高震主这句话,您不会没听过吧。”
  “胡说。”我一皱眉,“很多事你不知道的,我早已不问朝堂,如果不是皇姐力留,我根本不会拥有这样的权势,去‘九音’来‘御风’都是皇姐给的恩赐,如果真害怕我功高震主,放任我江湖游荡不就行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他举着杆子,也不收鱼,只任那鱼儿在钩子上挣扎,垂死的跳跃着。
  “您在江湖,天高皇帝远,纵然管不了朝堂,那朝堂却也拿您没办法,如何管理您这一代天才,不如放在身边,既可以榨您的能力,又可以放在眼皮底下管束着,上了勾的鱼,我想什么时候用网兜起来,就什么时候用网,您说对吗?”他举起手中的小鱼网,一兜,把鱼拉了过来,“如果是我除之而后快的人,我绝对不会让她逍遥快活,可是找不到理由杀,只能放在身边,给她权,给她势,要什么给什么,给到所有人都觉得她会造反的时候,扑杀之,天下都无人会说她罪有应得,谋逆之罪谁敢平反?”
  我没有说话,只看着他潇洒的每一个动作,还有那清润却犀利的嗓音,“听闻‘云梦’国师容貌无双,王爷风流倜傥,想必不会放过吧,就算王爷懒得勾搭,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替您制造这个机会,让您与国师多亲近亲近呢?也顺势让您的权势不断膨胀?”
  清修半月,我与临月栖!
  是皇姐所谓沄逸的身体不好,是皇姐一句国事繁忙,是皇姐说让我成为太女!
  我的呼吸渐渐变的粗重,脚下的水流冰冷,从脚底一直冷到心头。
  我不相信,我绝不相信皇姐会如此对待我。
  “你错了,找我回京城的人,不是皇上。”我尽量让声音平稳,却发现无论怎么控制,都有些颤抖。
  他根本恍若未闻,继续着他下鱼,放饵的动作,“王爷,兰陵煜希望您不要有带兵上战场的一天,输了,您就是千古罪人,百姓心目中的英雄崩塌了,赢了,您的权势就到了顶点,我所预言的故事,就要开始了。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您永不要上战场。”
  民心再加上军功,足以让我够上功高震主这几个字了。
  他放下鱼竿,转身看着我,语气凝重而深沉,“还记得那局棋吗?王爷您纵然天纵神勇那又如何?兵是‘云梦’的兵,官职是‘云梦’的官职,您所有的一切,都是皇上给的,如果失去了这一切,您还拥有什么?一旦被人断了这些,您的下场,就如同那局棋一样。”
  惨败吗?
  和三年前一样,瞬间一无所有吗?
  不,比三年前更惨的是,我只怕连命都没有了。
  我勉强的挤出笑容,故作轻松,“我为什么要信你的话,我与你,不过是两三面之缘,你不过是后宫的皇子,对天下局势又了解几分?”
  “正因为与王爷才几面之缘,你我之间没有任何利害关系,我的话才更有可信度,不是吗?”他的声音越随意,我的心越沉重。
  “王爷,去发展属于您的势力吧,就当是他日为自己留一个退路,一个落脚的地方,不需要争天下,也要有一个家不是吗?”
  是的,我不要天下,也要一个家,一个能容下我,容下子衿,容下流波,容下月栖的家。
  “那你说,我怎么样才能让自己的势力不被人推上顶点,再拖拉一阵子?”他的影子在月色下有些透明,忽然觉得眼前的人,不是一个男子,而是月光幻化出来的妖精。
  他笑了,我听到了笑声在风中轻荡。
  “娶一个‘御风’最没用的皇子,让这联姻看上去不那么牢靠,‘沧水’不会动,你也不用担心自己成为风头最盛的人物。”
  我盯着他,慢慢的蹦着字,“你是说你自己吗?”
  他歪着脑袋,动作可爱已极,“王爷觉得还有人比兰陵煜更让整个‘御风’皇族讨厌的吗?您娶我,会让‘沧水’觉得两国根本没有诚心联姻,不是么?”
  我吐出一口气,“兰陵煜,上官楚烨从来没被人如此轻易的说服,你不过三言两语,我不想娶你都不行了,你真的很厉害。”
  “过奖,过奖!”他的声音也似乎轻松了很多,又变回了散漫,“当做奖励,王爷明日陪我逛街可好?”
  好?不好?
  两种想法在脑海中纠结着,还不及开口,湖对岸的林中,一道艳红人影飘飞而起,如一片枫叶飞舞,缓缓的迎向我们,金黄色的面具透着冷冷的寒意。
  夜!
  她的足尖在船头一点,红色的袖子卷上兰陵煜的腰,人已入怀。
  我看见,兰陵煜的手,没有任何迟疑的抱上她的肩头,两人相依。
  夜没有任何停留,借力腾身,红白色的人影乘风而去,空中,传来夜的腻笑声,“我的宝贝陪你聊了一晚,夜深了,我心疼了,人我带走,你自己回去吧。”
  眨眼间,爱侣消失在我的视线中,荡荡的小舟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2 20:15:20
顽皮可爱的他

  从内心说,从来没有哪位男子让我从心里有一种敬佩的感觉,而这兰陵煜,第一次让我发现,从不理朝堂之事的悠闲之人,居然会有这样透彻一切的心。
  如果他是女子,可以入朝堂,绝对是良相之材,如果不是传说中那丑的无以伦比的容貌,否则我将再挑不出他一点瑕疵。
  并非我觉得自己差,而是我永远也做不到他那种云淡风轻看世情的透彻心态,我太重感情,亲情,友情,爱情,被感情左右了思想,即使很多事明白,也不忍去相信。
  不过我刚刚培养起的一点点敬佩,在他现在的动作中逐渐崩塌。
  似乎知道是要逛街,他居然老实的穿上了鞋,不过那动作……
  一只脚踩在小贩的凳子上,幸好今天里面有丝绸的亵裤,不然光裸的大小腿又被看光光了。
  一只手插着腰,扯直了嗓子生怕人不知道一样,“喂,以前臭豆腐都是一文钱八块的,为什么现在一文钱六块了?你是不是欺负我不懂行情?”
  “没,没啊。”小贩苦哈哈着脸,“赋税加了,一文钱真买不到八块了,只能,只能是六块。”
  兰陵煜抱着双臂,从脸的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出,他正直勾勾的盯着油锅里翻滚着的臭豆腐,那阵阵味道熏的我脑袋直犯晕,他倒是一点都不含糊,“那我两文钱你给十三块行不行?”
  小贩皱着脸,摇着手,“真不行,您就是买十文钱的,我也是一文钱六块。”
  “真不给?”他伸直了脖子,活像好斗的公鸡,“好歹也是老主顾了,你要是这样,以后我上街东头那家去买,再也不光顾你这了。”
  小贩一叹气,拿着荷叶就准备包,“好好好,爷您厉害,两文钱,十三块。”
  “等等!”他手一拦,抢下小贩手中的筷子,“我自己来!”
  他抓着筷子,细细长长的筷子在臭豆腐堆里挑挑拣拣,“这块比较大,这块胖一点,这个不错厚实,哇,这个两块连在一起,没刀痕的,算一块!”
  我的眼睛都快直了,那么小的豆腐块,几乎都一样大小,他也能挑出胖瘦来?
  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他志得意满的抓着荷叶包,潇洒的丢下两文钱扬长而去,我丢脸的跟在屁股后面,看他窜向下一家。
  “老板,来半份豆腐脑!”大咧咧的往凳子上一坐,散开手中的荷叶包,牙签一挑,伸到面纱后,瞬间不见了臭豆腐的踪迹。
  “好嘞,你要甜的还是咸的?”
  “甜的。”
  热气腾腾的豆腐脑放到他的面前,他手指尖尖,连挑勺子的动作都那么漂亮,几下拌着,碗端到唇边,面纱一掀,我连他肌肤的颜色都没看到,一个空碗已经放回了他的面前。
  好快,他也不怕烫着?
  某人摸摸肚子,再次扬起了声音,“老板,再来半份豆腐脑,要咸的。”
  “就来!”
  又是半碗豆腐脑放在他面前,小葱萝卜干均匀的撒着,他又一次优雅的伸着手,仔细的拌着。
  我看着他熟练的动作,百思不得其解,“既然不够吃,开始就叫一份,何必这么麻烦?”
  “笨!”面纱后传来清朗的一声,他压低声音凑到我面前,“叫一份,只有一份的料,半份的豆腐脑少,但是料不少,我花一份的钱吃两份的料,还是两种口味,赚到了。”
  这,这也行?
  看着他灌蟋蟀一样的速度极其完美隐蔽和优雅的喝下半碗豆腐脑,我忍不住的伸手将自己面前那份推了过去,“不够吃,你吃我的吧。”
  他放下碗,声音突然变的极其谄媚,“今天你请客吗?”
  我无奈的摇头,上官楚烨再是穷,这点东西还是请的起,别说吃,就是连吃带拿,养他一辈子也不是问题啊。
  呸,我想哪去了。
  点点头,我笑着出声,“是啊,我请客,你尽管吃。”
  “好!”他立即站起身,一摆袖子,转身就往东头走,如果我没记错,那里似乎是全京城最出名的酒楼聚集区,临走前人家还不忘抛来一句话,“你请客,这个也你掏。”
  我丢下一锭银子,老板还没来得及道谢,某人已经脑袋后面长了眼睛一样突然转了回来,一把抓起还带着我体温的银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揣回了自己的胸前,叮当着抛出两枚铜板。
  我发懵的看着他行云流水的动作,仿佛演练了数千回一般,没见过抢钱还能抢的这么姿态优美的。
  几步追上他,我终于忍不住,“你很缺钱吗?”
  他缓步而行的身子停了下,似乎被我一句话打乱了节奏,不过只是片刻,他再次提起脚步,却没有回答我的话。
  远处,一辆马车疾行而来,滴答的马蹄声让街头的人纷纷让开道路,站在路中间的他突兀而抢眼。
  我下意识的一拉,把他拉向路边,惑人的香气再一次充斥我的鼻息间,我索性站到了外侧,把他小心的挡在了里面。
  “嗯。”他轻轻哼了声,我看着手中的几缕乌黑发丝,在指尖闪烁着漂亮的光线,这才发现刚才的情急,竟然带到了他的头发,不小心扯断了几根。
  “对不起。”我轻轻的说了声,看那青丝在股间摇曳,仿佛风情万种的他,勾引着人心底束起珍藏的欲望,“我帮你把头发束起来吧,不然挂在哪,又该疼了。”
  话出口,我恨不能扇自己两巴掌。
  这话,太暧昧了。
  男子的发,除了妻主,别人怎么能束,我在大街上说这样的话,已经有调戏的嫌疑了,而对象,是我搭档的男人,我唯一被认同为生死之交朋友的男人。
  他似乎没发现,只是扯了扯自己的头发,象一个顽皮的孩子怎么也理不顺,索性胡乱的揪了两把,一点也不心疼那如云似瀑被他弄的乱糟糟的,“前几天簪子弄断了,没买。”
  一侧脸,旁边的首饰店映入我的眼帘,手指一拉他。“走,买一根去。”
  这次买东西,让我又一次有种冲动夺路而逃,或者干脆甩下他走出门,保持五步以上的距离,让别人觉得我压根不认识他。
  某人的手用力的敲着柜台的桌面,那砰砰声真让我心疼,心疼那可怜的桌子,它招谁惹谁了啊。
  “一两金子百两银子,你这金簪子不到五钱,你居然也敢要百两银子?”他捏着手中的簪子,声音极度不满,“不要了。”
  “无所谓,买着你现在用的,不过百两……”
  我的话音还没落,掌柜的飞快的接过话茬,“就是,爷您看,这可是最老字号的金铺打造的,千金难买手工好不是么,还有顶端您看这么大的祖母绿,可是最好的翡翠心。”
  “翡翠心?”他的声音突然拔高,对着阳光一照,大声冷嗤,“你看这翡翠中心,都有裂纹,颜色分布不均,分明是残料,你说手工好,这边角毛糙,花纹也不够精美,还最好的金铺打造的?”
  那硕大的嗓门,叉腰的茶壶姿态,哪还有半分的优雅,街头吵架的泼夫也就这个德行了。
  “三十两,不卖拉倒。”他丢下簪子,拽上我的手就走。
  掌柜愤愤的抽抽嘴角,“买不起就别装,要是配得上,我白给都行,你也不瞧瞧自己的德行。”
  一只脚已经跨出门的人腿一缩,又回来了,纤纤长指一伸,将那簪子又拿了回来,“你刚刚说什么,配得上白给?”
  胡乱的抓着自己的头发,盘的犹如一个鸟窝顶在头上,他随手一插簪子,“好看么?”
  好看?这,这整个一二傻子的造型啊。
  我无奈的捂上脸,等着掌柜口出奚落,耳边,是他魅惑人心的话语,轻轻的,似秋夜的风,擦过心田,乱了心湖,“你说,我配的上吗?”
  半晌,没有回应。
  我放下捂脸的手,几乎在同时,我看到他站在我前面的身子动了下,手指正撩着他的面纱,语气充满诱惑媚态,“你说,我配得上这簪子吗?”
  对面的掌柜,已经彻底硬邦邦僵硬的象一块石雕像,张着嘴,瞪着眼,连眼皮都不带动一下的,直愣愣看着兰陵煜,那表情,就像,就像……
  就像见了个活鬼。
  此刻的某人,微微扬了下脖子,极尽诱惑的声音挠着我的心,“您要是不说话,我就当您承认了,这可就出门了哟。”
  “咚!”
  这不是回答,这是掌柜直挺挺仰倒在地的声音,我再定睛一看,掌柜已经彻底昏死过去,口吐白沫。
  “走吧……”他一拉我的手,拔下头上的簪子,美滋滋的凑上面纱边亲了一口,揣进怀抱。
  好,好强的杀伤力,这,这究竟是怎么样的一张脸?
  看着地上的掌柜,我无限同情,也无限懊恼。
  为什么刚才,我要站在他身后?
  为什么刚才,我要捂着脸?
  为什么我没能看到他一点点的面孔,哪怕是一个边角也行啊!
  我咽了咽口水,暗自思量着,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是不是够强,会不会昏死?
  兰陵煜,你究竟长了张什么样的鬼脸?
  满心的疑问中,我已经被拖入了酒楼中,而我,再一次见识到他强大的杀伤力。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2 20:15:49
兰陵煜的诱惑

  桌子上的菜倒不多,看得出点菜的人很有水准,几道菜荤素搭配,红黄蓝绿,先不说养不养嘴,却挺养眼的。
  我夹起一筷子,慢慢的咬着,“没看出来,你挺会点菜的,常来吃?”
  他挑起一条青菜,刚松如面纱后咬了口就丢了出来,“呸!”
  筷子在所有的菜里翻了一遍,他非常不满意的丢下筷子,“第一次来,以后也不想来了,很难吃。”
  “不合你胃口?”我直接掏出银子丢在桌上,牵上他的手,“走,换一家。”
  他的手,一伸一缩,桌面上的银子已经不见了,他靠着椅子,百无聊赖的甩着手中的筷子,敲的碗碟叮叮当当响,“这么难吃的菜怎么能花钱呢?不过你既然掏出来了,也不好意思叫你收进去了,不如我想办法了了这单,银子归我吧?”
  就这么几两他也不放过?
  他很穷吗?
  “你的菜里为什么有虫?”懒懒的一抬手腕,大爷的派头摆的十足,“而且菜叶发黄,火候过了吧,口味还发涩,你们会做菜吗?”
  “你说我们不会做菜?”小二的眼睛顿时立了起来,“这可是‘御风’京师第一楼,咱可是百年老字号,还有先皇的御笔亲提!”
  兰陵煜翘着椅背,一下一下的好不悠哉,“那你把当年给先皇做菜的师傅请出来啊。”
  “扑……”我一口茶顿时喷了出来。
  小二一楞,“人家都死了二十年了。”
  长长的手指尖敲着桌面,“这不就得了,先皇提的是当年的师傅,又不代表你们现在的师傅会做菜。”
  小二斜斜的打量着兰陵煜,“这位爷您是来砸招牌的?”
  “不!”他懒笑着吐出几个字,“我如果比你们厨师做的好,那今天的饭菜免费请我吃怎么样?如果我比你们差,那我十倍给菜金如何?”
  走在去厨房的路上,我凑上他,“你有这么大的把握?”
  他双手一摊,“没有,只是你钱多,赌着玩么。”
  他倒是算准了,反正赢了是他的,输了是我的,真是一点都不亏。
  厨房里早已经一字排开,锅,碗,瓢,勺堆的整整齐齐,对面厨师手中拎着一把硕大的菜刀寒光闪闪,遥遥指着兰陵煜,“是你小子要向我挑战的?还说我的菜难吃,菜里有虫?”
  这到底是比厨艺,还是比武功?
  看着那锋刃透骨的刀,为什么我有种到了擂台上的恍惚感觉?
  两只手指从衣袖下伸了出来,轻巧的搭在刀背上,兰陵煜的声音充满了笑意,“别这么说嘛,有虫证明菜新鲜,我也不是来挑战的,只是想见见天下第一楼的厨师,表达下我的景仰之情,顺道拜师嘛。”
  对面的女子一声不屑的粗吼,“我不收徒弟。”
  “可是我不介意收啊。”轻笑中,他已经飘向了灶台,稀里哗啦一阵响动后,他已经抓着一颗青菜站了起来,“鸡鸭鱼肉太俗,倒不如这个练的多,不如就比试下大家炒一盘青菜的能力如何?洗,切,炒,除了火候就比时间吧。”
  “比就比!”女人一把抄起面前的青菜,飞快的剥了起来。
  不大会功夫,几颗青菜就漂漂亮亮的洗好码好,锅子里的油也已经冒出青烟,眼见着下锅两下出锅就行了。
  虽然本人技艺极其一般,但是青菜这东西我还是清楚的,入锅翻炒两下就可以出锅了,可知道现在,兰陵煜还站在那一动不动。
  我又一次的忍不住的靠向他,“喂,你还不动?被点穴了啊。”
  他摇摇头,脸颊贴向我的耳朵,我只感觉到一股细细的风吹入我的耳孔,痒痒的,“怕什么,我们赢定的。”
  无所谓,只要他开心就好,我根本不在乎输赢。
  “别吹了,人家就要出锅了,你还没开动呢,光这一点你就输定了。”
  “不会的……”两道媚光从面纱后抛向我,我全身顿时一麻,这家伙……
  他慢悠悠的捧着颗青菜,一下下的剥着,忽然抬了下头,“大姐,我开始了哟。”
  雪白的衣袖一扬,白绿相间的青菜在空中被勺子一捞,半点不漏,在我的眼前掠过,在沸水中翻滚着,不过眨眼的功夫已经带着热水被他极快的浸入冷水中。
  几根青菜也要冰火九重天?
  “哇,菜会飞也……”一声赞叹,出自我身后的人群中。
  “真漂亮……”也不知道是赞叹人还是赞叹菜。
  鼻间已经闻到了一股焦臭味,我无限同情的望着兰陵煜的身边,那个举着勺子张着嘴巴的人,口水已经顺着她张开的嘴流淌滴答落在前襟,细长的银丝被拉出,她也没有动弹一下,眼睛睫毛都不带眨的,呆呆的看着兰陵煜的动作。
  “呲啦……”一声油爆声拉回我的目光,雪白的手指握着的勺柄巧巧一扣,再拿开时,我几乎以为自己看到了最漂亮的翡翠玉雕。
  白色的叶梗透明的能看到里面的筋脉,层层的竖立重叠,下面的绿叶片片张开,铺满整个白色的瓷盘,中间最小巧的一点菜心,站在最中间,张着小嫩芽。
  瞬间,我的耳边全是惊诧声。
  “太漂亮了,居然没有用手做一点修整,这手上的功夫太到家了。”
  “厉害,我从来没见过绿的这么好看的菜叶子,这火候,御厨啊……”
  “是啊,是啊……”
  只有我清楚,御厨只怕也未必能在这样行云流水的动作中做的这么恰到好处,兰陵煜漂亮的,不仅仅是菜,还有那炒菜的动作,如舞蹈一般,迅捷,柔韧,优美。
  他看看旁边大厨已经焦黑如碳的炒青菜,啧啧出声,“大厨这是在和我比谁做的黑吗?”
  我偷偷的飞了个白眼过去,这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不是他把人家给整成这样的吗,明明实力能赢,何苦再捣蛋?
  “‘白玉翡翠’,是‘白玉翡翠’!是失传了的祖师技艺!”哐当一声,大厨手中的锅子落了地,人也落了地,“祖师,祖师大人显灵了……”
  祖师大人?
  我斜眼,有人正双手互拢在袖子里,身子挺立,力图摆出高深莫测的姿态,“起来吧。”
  大厨满脸失魂落魄,“祖师,祖师,是徒孙的错,给您老人家丢脸了,让您老人家亲自从地下爬出来教训徒孙,徒孙不孝啊!”
  “孝顺?”他衣袖一动,“今天的菜别收钱了,如此技艺,太给我丢人了。”
  “祖师大人,您,您老坐,我,我去给您老端酒,您,您要吃什么,我,我……”
  死人,摆谱?还装人祖师?
  我轻轻一咳,“既然是你的祖师大人显灵,你拿些元宝蜡烛香来,你祖师爱吃这个。”
  “是,是,是!”兜头就往外跑,“我这就去买,祖师您是要大蜡烛还是小蜡烛?喜欢红的还是白的?”
  “大,越大越好!”我嘿嘿坏笑,一瞥那个人,“你祖师就喜欢拿在手上啃,大的他喜欢。”
  我的手被重重的捏了下,“喂,借你的轻功用用。”
  我保持着不变的笑容,声音小到只有我和他两个人能听见,“行,那今天你剩下的钱分我一半。”
  “不行,我花了那么多力气,二八分。”他依然保持优雅的动作,声音小小的传来。
  “不行,那你等着当面吃元宝蜡烛吧。”我一点都不着急。
  他咬着牙,用一种心都滴血的声音挤着字,“三七。”
  “不干!”
  “你要是想四六,我宁愿拼了,啃元宝蜡烛。”
  “不要。”我偷笑,“我只要你给我做一桌精美的菜,请我喝你那种水中封藏着的酒。”
  “好。”他愤愤的,“但是材料钱你出,我只负责卖手艺。”
  “成交……”我手一揽,搂上他的腰,脚尖点地,玉带飘飞,凌空而去,他靠在我的怀抱中,扬起声音,“徒孙要勤加练习。”
  “啊……”惨追着的人,伴随着大叫,“师祖您还没教我怎么练啊……”声音越来越小,我已经带着兰陵煜消失了踪迹。
  他靠着柳树,捏着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抛向湖中,“赚到了,这顿饭最少十两银子。”
  “你很缺钱吗?”看出他的小小得意,我憋不住心头的疑问,“你似乎很喜欢,呃,收集银子。”
  他歪着脑袋,“你不觉得看到一堆银子是一件很快乐的事吗?”
  我摇摇头,“不觉得。”
  他哼笑着,“那是,凭你的功夫,即便没钱了,或偷或抢也不算太难,不过你有靠过真正的能力赚过钱吗,知道要得到一个铜板有多难吗?”
  我低头不语。
  从小我不可能缺钱,唯一穷途末路的时候,我偷入人家家里,还碰上了夜,自此更是她打理一切,喝着她几十两黄金一壶的酒,吃着比御厨还精美的菜。
  他的声音,象含着什么,有些模糊,有些涩。
  “如果,你从小生存在一个连要饭都要不到的地方,却要用极少的银子去换取世界上最昂贵的东西度日,你难道不会觉得银子可贵吗?”
  我突然说不出任何的话。
  他从小生活的地方是皇宫,还是皇宫中的冷宫,那里,不会有人给他们月利银子,就是偶尔想起来,一些打赏,可他们却要用那少少的钱,从伺人手中去购买最贵的东西,皇宫里不会有粗布棉衣,只会有丝绸云锦,皇宫里不会有玉米面粗馒头,只会有精细的白面。
  讨饭?
  被贬入冷宫的人,是不可以随意的进出,一生都被困在那一方小小的天地中,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我只看到了兰陵煜此刻的强悍,让人退避三舍的能力,根本不曾想过,他的童年,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成长。
  他是皇子,却会为了两三文钱锱铢必较。
  他牵着我的手,在柳树下坐着,“你想听我的过去吗?”
  柳枝摇摆,一下下拍打着我和他的肩头,他扬起脸,目光似乎停留在水波湖面,很久很久,“其实我,根本不是‘御风’女皇的儿子。”
  我的心咯噔一下。
  是了,在皇甫羽萱告诉我的故事里,那女子拼死也要带着即将临产的景君离开,那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这个肚子里的孩子,压根就是她的,不是女皇的。
  可是兰陵煜,这个秘密足以让他死上千百次,为什么如此轻易告诉我?
  “我的母亲,也许能够仗着武功偷入皇宫,但是带着大腹便便的父亲想要离开,太难,太难了,可是为了我父亲,为了我,她决意赌一次,结果,她输了。”他的声音里,有凄凉,有无奈,有对那个从未见过面母亲的向往,“我的父亲,为了保住我的命,他不能说出这个秘密,为了抚养我,他在冷宫中偷生,从小我就牢记着他的一句话,离开这里,靠自己的能力离开这里。其实我知道,如果不是为了我,他也许早已经追随我母亲去了,直到我十岁,我母亲的师傅出现了,可是我的父亲已经不能再动了,为了我,他耗尽了全部的精力,在将我托付给婆婆师傅之后,就去了,终其一生,他还是没能离开这个地方,没能和我的母亲葬在一起。”
  “所以,你用尽心机,只是为了嫁给我,正大光明的离开‘御风’是不是?”
  “是!”他毫不掩饰心中的想法,“我要堂堂正正的离开‘御风’皇宫,因为这是他的心愿,不然我倒是不介意呆在这,每天看他们哭号狂奔,人生一乐事也。”
  “我被你利用的如此彻底,那是不是也应该讨一点利息?”我的手,伸向他的脸庞,指尖已经触到了面纱的柔软。
  他的手,毛上了我的腰,猛的一搂,他已经翻身在我身体之上,垂下的面纱轻拍着我的脸颊。
  
  “要利息是吗?”他的身体撑在我的头顶,诱惑的气息从他身上弥漫开,缠绕上我,“我以身相许,当做利息,不知道行不行?”
  以身相许?
  他的手指,抚摸上我的脸,小小的搔着,声音妖魅,“你很漂亮,也很潇洒,我也很喜欢与你相处,很想试试与你翻云覆雨的感觉,你名声在外,应该技术不错吧?”
  我眼神越过他,看着河堤柳岸,秋日的下午,长长的堤岸下除了我和他再也没有半个人影,我们的位置在坡下的凹点,即使从上往下也无人能看到,是个非常适合,呃,野战的场所。
  脖子一凉,有人的手指已经浅浅的勾开我的领口,慢慢的蹭着我的肌肤,手指擦着我的锁骨,“我可不需要负责什么的,大家各取所需,欢爱一场,如何?”
  他宽大的衣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松松的展开,一抹漂亮的胸线隐没在衣缝的边沿,白中透亮,异香弥漫。
  我的眼睛,盯着他的胸口,口干舌燥,艰难的吞咽着口水。
  男子特有的香气中还有特殊的媚人之味,我的脑海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叫嚷着,扯开,扯开,扯开……
  “你什么意思?”我开始痛恨他脸上那块面纱,看不透别人,却被别人看的通通透透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我手拍上他的肩头,想要推开他,就在我的手贴上的同时,那白锦的袖子突然滑落,莹白的肩头猛的暴露在我的眼中。
  手下,是细腻的如丝缎一般的肌肤,清凉中又有体温的热度,滑的让我的指尖都停不住,不留神已经从肩头到了胸前,指尖下是紧绷挺立的红色小豆豆。
  手指下的胸膛震动着,他的笑声轻轻的,柔媚而甜腻。
  “还让你满意吗?”他的手,按上的手指,彻底的贴上他的胸口,整个人半撑着,挤入我的双腿中。
  “满意又如何?不满意又如何?”我的手指一刮,尖尖的指甲划过他的胸膛,无暇的胸口顿时出现一道血痕,我冷着声音,“你是夜的男人,别勾引我。”
  他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口,一滴红色的血珠沁出,慢慢的凝结暗红色。
  在那殷红的血珠旁,我看到同样的一点红,刺眼。
  守宫砂?
  他和夜之间……
  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他的脸,柔柔的蹭上我的肩窝,柔嫩的唇隔着面纱吮着我的颈项,那种隔靴搔痒的感觉让我的呼吸开始不稳。
  “我不喜欢她,我喜欢你。”他的声音,清晰的吐在我的耳边。
  心跳,突然乱了,他的声音还在不断的传来,“别说你对我没有一点点小小的动心,如果没有,你不会与我这样的亲近,不会任我抱了这么久都不推开我,别骗人了。”
  我轻轻的闭上了眼,猛吸一口气,重重的推开他,弹身站了起来。
  拍拍衣袖上的草屑,我冷着脸,“兰陵煜,不要以为你什么都算得到,你是夜的男人,我不可能碰你,如果你觉得我们的碰面是我对你动心的表示,那么我告诉你,今天起,我不会再见你,我会求亲会娶你,都是为了夜。”
  他呵呵的笑了,整个人仰躺在地上,雪白的人影在太阳下如珍珠般美丽润泽,“如果我不是她喜欢的人,你会不会要我?”
  我静静的看着他,长久的无声后,背手转身,“过几日,我去向女皇求亲,你自己准备吧。”
  他的声音腻歪着传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如果我不是她的爱人,你会不会要我?”
  我的脸,平静如水,“没有如果,你已经是了。”
  他半侧着身子,手指尖拈着那枚金簪,吃吃笑着,“你不用回答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我转身缓步而行,轻松交叠背着的双手。
  背后,他幽幽一叹,“我是真的想把初次交给你的。”
  手,猛然一紧。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2 20:16:07
楚烨求亲

  日子拖拖拉拉的过了段时间,我白天几乎被太女兰陵嫣和那一大堆的花花草草淹没后,我终于不胜其扰,对皇甫羽萱暗示着该回‘云梦’了,她立即心领神会的笑了,当天晚上,我就收到了兰陵落的邀请,第二日晚上皇宫赴宴。
  盛大的宴会,所有三品以上的官员全部出席,比之我初到时还有些遮掩来说,这一次已经是完全的公开了,每一位皇子皇女都是盛装,眼角眉梢带着藏不住的喜悦。
  我,一身银丝长裙,外面披着白锦半透明的长衫,逶迤而行中多了几分优雅书卷气息,翠玉凤佩挂在腰际,红色的流苏穗子在我迈腿间飘飘飞舞,银丝绣凤的宽边腰带圈绕着我纤细的腰肢,让那双腿更显细柔纤长。
  迎合着‘御风’喜爱妆点之风,略施薄粉,点红了双唇,甚至用金粉在额头浅浅的勾勒了朵牡丹花,在烛光中,这绮丽的艳色让流波和子衿都看呆了眼。
  长长的发丝盘出华丽的发髻,一朵金步摇在鬓间微微摇摆,配合着耳垂上的珍珠,连我自己都赞叹的摇头,更不要提那些频频偷看我的皇子们。
  “楚烨啊,在‘御风’这些日子可过的习惯?”兰陵落笑呵呵的,毫不掩藏的笑意从嘴角一直延伸到眼睛里。
  我大方的回礼,“‘御风’是在太秀美了,不仅风景美,人也特别的俊雅,楚烨都醉了。”
  她开心的拍着扶手,声音里有藏不住的得意,“既然喜欢,那就多呆一阵子。”
  我苦笑着摇头,“不行啊,再不回去,只怕吾皇就要治我逾期不归之罪了,只是楚烨在走前,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能带走皇上心头所爱,不知道皇上肯不肯割爱了?”
  “肯,肯……”她连声笑道,“楚烨开口,朕再是心头爱,也一定给你,只是不知道楚烨看中的是什么?”
  我一跪到底,“楚烨年岁渐长,可这王夫之位却始终玄虚着,膝下无后始终对不起先皇,楚烨想恳请皇上,赐下一位皇儿,为楚烨弥补这遗憾。”
  过场走的极给她面子,大家也彼此心知肚明,全场一片寂静,只有我和兰陵落一唱一和的两个声音,在偌大的殿堂中回荡。
  “好啊,能有楚烨这样的媳妇,朕也感觉万分的高兴,想必贵君上也一定和我一样,只是不知道楚烨看上的,是朕的哪一位皇子?你指出来,朕立即赐婚。”
  我放眼四周,数位皇子的脸上已经泛起了红晕,双眼闪亮,满眼的期待之情望着我,我在大殿中慢悠悠的走着,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我的动作而移动,丝竹之声早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静的只有我慢慢移动的脚步声。
  “皇上,不知道是不是哪一位皇子楚烨都能斗胆的提出来?楚烨怕有的皇子有婚约在身,冒然请求赐婚会坏了他人姻缘。”我的算计深藏在眼内,表情诚惶诚恐。
  她衣袖一摆,“无妨,朕所有的孩子都未许人,楚烨尽管说吧。”
  我点点头,正要开口,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笛音。
  笛声悠悠,九天神音突降,绕梁三尺。
  窗外的云彩忽的散开,高而明亮的月光洒落。
  瀑布垂落,流泻不断,绵绵而来,婉转轻扬。
  心中,突然感到一阵轻松的喜悦,被泉水荡除了所有的烦闷尘埃。
  门口,艳丽的长袍束约着修长的身子,面纱下,碧玉笛子露着一截小巧的笛尾,十指尖尖,轻滑而过。
  他,站在月光中,身后是无尽的黑幕,红与黑,结合着魅惑的气质,身上透出一股出尘世外的飘然,势在必得的傲然,还有睥睨众生的超然,结合在一起,独特的让人一眼难忘。
  如此认真的兰陵煜,我第一次看到。
  雪白的足,在袍下闪着,反射着月亮的光芒,熠熠生辉。
  是仙?
  是妖?
  是精怪?是鬼神?
  我的心,平静的象一泓碧水,迎接着他踏月而来,缓缓步入殿中。
  所有的人,不知道是被他的曲子沉醉了,还是被这迷幻的气质蛊惑了,居然没有人惊叫,没有人奔逃。
  他站定在兰陵落面前,衣摆一撩,跪倒在地,“孩儿兰陵煜给母皇请安。”
  终于,有人在那三个字下醒了过来,嘈杂声顿时响起,也不知道是谁一声惊叫,桌椅的翻倒声,惨叫声,响做一团。
  骚乱的情形显然超出了兰陵落的意料,她一皱眉,沉声的喝道,“都给朕闭嘴。”
  各种声音瞬间静止,我再看看地上,杯盘狼藉,酒杯,碗碟落了一地,艳丽的地毯上到处都是散落的酒食,一滩滩的刺眼已极。
  兰陵落的目光停留在兰陵煜的身上,眼神中有不想掩饰的厌恶,“你来干什么?”
  兰陵煜仿佛没听出她口气中的不耐,甚至不等兰陵落出声,自己施施然的站了起来,拍拍衣袍,“母皇开宴招待上官王爷,传旨众位皇子均要到场,兰陵煜来迟,向母皇请罪。”
  来迟?
  是根本就没通知他吧?早就算计好的他,等的就是这个时间。
  兰陵落的眉头皱了起来,“既然迟到,那大可不必来了,自己回去面壁吧。”
  “好啊。”他翩然转身,口气不冷不热,“只是母皇传的圣旨,为什么却没有传到孩儿这?莫非有人故意欺君,乱传圣旨?”
  一句话,噎的不少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兰陵落身边的贤君忍不住的讥讽,“皇上传旨众位皇子都要到场,与你何干?”
  兰陵煜头一偏,我听到了他一声轻轻的冷笑,笑声不大,却是刺耳,敲在所有人的心头,那贤君更是脸上一白,捂着胸口喘不上气。
  虽然有面纱的这样,却无碍那锐利的眼神扫过全场,最后还是停留在兰陵落和贤君的身上,“您的意思,兰陵煜不是母皇所出?您是想说,‘御风’的后宫有人秽乱宫闱?”
  他的声音不大,却成功的让贤君煞白了脸,惊骇的望着兰陵落。
  那贤君,不过是想嘲笑他是个宫里无用的人,根本不够资格参加宴会,却不料被这样的一句话撑住,在兰陵煜的解释中,这就成了嘲笑君王的话,怎么能让他不吓呆了?
  “好了。”兰陵落一挥手,“既然来了,就去一旁坐着。”
  “是!”兰陵煜的眼神,在扫过所有的位置后,大咧咧的走向我刚才坐过的地方,一屁股的坐了下去,抬手拿起我用过的酒杯,自斟自饮起来。
  所有人再一次目瞪口呆,就连兰陵落也终于坐不住了,“煜儿,你好生无礼,怎么坐到逍遥王爷的位置上去了?”
  “啊!”他惊慌的起身,脑袋四下张望着,“孩儿,孩儿看着只有这里是空着的,以为是给孩儿准备的,没想,没想是王爷的,那,那孩儿的位置在哪?难道伺人,竟然也认为孩儿不是您的孩子吗?”
  兰陵落的脸上满是铁青之色,目光一扫角落中的伺人,所有伺人吓的跪成一排,“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这,这都是凤后过目后安排的……”
  兰陵煜一声轻笑,清晰的发出冷嗤,凤后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一肚子的火活活的憋回肚子里。
  兰陵落的脸,拉长的快到胸口了,手指一指自己右手边的位置,“你来我这坐。”
  兰陵煜一步一停,一步一顿,慢慢的走向兰陵落,他经过之处,人们下意识的缩着身体,躲闪他的身体,象是瘟疫一般。
  他轻轻的坐下身体,目光投射向我,在与我微微一触间,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我双手一揖,“皇上,楚烨心中已有人选了。”
  在大家的注视中,我一步步的踏向兰陵落的位置,微笑着……
  他的右手边,就是凤后的爱子,兰陵璟。
  人群中,已经不断的传来各种声音。
  “啊,是璟皇子……”
  “那当然,璟皇子又美又温柔,出身还高贵……”
  “这才是珠联璧合,天造地设的一对……”
  兰陵璟的眼中,爆发出了灿烂的色彩,脸上挂起了开心的笑容,当然,他还没忘记用得意的眼神一扫各位兄弟。
  就在同时,我的脚步一转,停在了兰陵煜的面前,“煜皇子,不知今年贵庚?”
  “二十。”
  “婚配否?”
  “没有!”
  几个字的短短对话,底下完全议论开了,所有的期待化为不解,惊讶,还有疑惑。
  我对着他的方向伸出手,停留在他的胸前,笑颜如花,“煜皇子,肯否做我上官楚烨的王夫?”
  这一刻,我有些错觉,我是真的在对兰陵煜求婚,而不是一场两个人之间的游戏,背后有无数道目光,我们站在‘御风’最华丽的殿堂上,眼中,只有对方。
  轰,我的背后爆发出了无数道声音,议论纷纷,就连兰陵落,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楚烨!”
  我抬起眼,平静的微笑,“楚烨被封为逍遥王爷,行事一向不羁潇洒,最为不屑所谓高贵的教养下培育出来的没有脑子的男子,煜皇子随意而不拘小节,最合我心,若问我想要娶谁,上官楚烨非兰陵煜皇子不娶。”
  “你,要不要再想想。”兰陵落的脸色,古怪的象一条被扭过三圈的苦瓜,几次张嘴,只说出一句这样的话。
  我坚定的摇摇头,“不,楚烨只要兰陵煜皇子!”
  身后巨大的议论几乎掩盖了我的声音,我成功的看到一干人惨白了脸。
  兰陵落的身体,象失去了力气般颓然的倒入座位中,“楚烨,你……”
  “皇上,您说了的,无论我看上哪一位皇子,您都立即宣旨联姻,楚烨请您现在就下旨吧。”我轻飘飘的抛出一句,正是她刚才说过的话。
  她的眼中闪过挣扎,在我坚持的目光中,轻声一叹,“好,朕宣……”
  “王爷!”就在大家以为尘埃就此落定的时候,兰陵煜慢慢的站起身,鲜红的衣袍飘洒俊逸,“对不起,兰陵煜不想嫁!”
  甚至没有给大家惊讶的时间,他已经一个人走出了大殿的门,潇洒的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12 20:16:21
兰陵煜的身份

  “是你处心积虑的要嫁给我,对不对?”我坐在墙头,手中扇子轻摆摆的摇晃着,看着院落中白衣飘飘的人,“昨天一身大红衣,我还以为你笃定了嫁我,连嫁衣都穿好了呢。”
  他手指抱着树干,用力的摇晃着,满枝的秋海棠被他摇的簌簌而落,红雨打落在他的肩头,红白映衬间,窒人呼吸,衣袍飞扬,他的笑声轻灵空雨。
  “是啊!”他仰起头,听起来很轻松开心。
  “那你为什么拒绝我的提亲?”我已经这么给他面子了,在那么多人面前坚定的说只要他,非他不娶,他倒好,轻飘飘的一句不嫁,全场哗然。
  他靠着树干,懒洋洋的提不起劲,声音也如同睡着了般,“我不想嫁了,就这么简单。”
  “你不想离开‘御风’皇宫了?”
  他抱着肩头,整个人如翡翠碧树般修长挺直,“突然不想了,留在这里吓他们一辈子也不错。”
  我看着院子里大大小小的箱子,还有堆在墙角的绸缎,乐了,“皇上对你还真不错,这么多赏赐,连头衔都换了,如今你已经是‘御风’最炙手可热的皇子了,什么仇都报了。”
  “还有呢,她允许我迁坟,将我父亲的坟迁出皇陵。”他长长的透了口气,“他活着不能走出这里,我总算完成了他一个心愿,不是吗?”
  我跳下墙,潇洒的落在他面前,“原来你早就算计好了。”
  他踱着步,手指抚过墙边的绸缎珍宝,一声声的冷笑听在耳朵里,说不出的讥讽,“是啊,早就算计好了,如果没有你的坚持,我自然要不到这么多的好处,从人见人跑到战战兢兢的上门,你没看到他们明明两腿哆嗦,偏要强自站在那,说着言不由衷的赞美,那表情,和死了娘还要笑一样。”
  “你要得到的,全都拿回来了。这下可以嫁了?”
  他轻巧的绕着树,手指摇晃着树干,残留的落英纷纷而下,枝头已空,萧索而寂寞,“不,我不嫁。”
  “为什么?”这一下,我脸上的从容终于僵硬,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
  当初死缠烂打要嫁给我的人是他。
  费尽口舌分析局势让我不得不娶他的人是他。
  如今轻飘飘的一句不嫁,也是他。
  他踢着腿,悠闲的晃到我面前,“别以为我是利用完了你就把你抛了。”
  我冷笑连连,“难道不是?”
  他摇摇头,身体贴上我,我一个退步,背已经靠上了树干,再想换位置,他的身体夹杂着清新的香气与我亲密贴合。
  “不是!”慵懒突然变成强势,他的身高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扰,我实在没有任何优势,看看他撑在脸侧的手,无奈的感觉到了自己的娇小。
  他低下头,脸窝上我的肩膀,半是呢喃半是迷蒙,“我答应了,就会成为别人的丈夫,是不是?”
  我的心一紧,呼吸乱了。
  “如果我嫁了,你不把我推给别人,我就答应。”幽怨,在玩笑的语气中掺杂而出。
  我拍上他的肩膀,坚定的吐出三个字,“不可能。”
  我甚至不敢重重的呼吸,因为空气里,全是他的味道,“你是夜的爱人,没有夜的请求,我永远不可能对你提出求亲。”
  “骗子。”他小小的声音在耳边,“你和我在一起时的随意和看到那些人时的紧绷完全不同,你会选择我的,是不是?”
  我抬起眼,眼中只有嘲弄,“我从不说如果,也不说假设,因为不存在就不需要用心,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就是我的名声不是假的,只爱美男是我一贯的宗旨,我确实处处留情,只是让我动情好歹也需要一些本钱的,不是吗?”
  是的,我在嘲笑他,嘲笑他那传说中鬼一样的容貌。
  我不想伤他,却不得不伤。
  “那我不嫁。”他的平静让我心寒,“我做的狠绝点,可以连自己的命都不要,毕竟对我来说,活着的意义只是完成别人的梦,我死了,你说最伤心的人会是谁?你娶不到我,就必须再选择其他的皇子,那么我的预言,是不是就要成真了呢?”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找不到他的弱点,这个男人太精明,太敏锐,所有的可能他早已经盘算过,紧紧的捏着我的在乎加以沉重的打击。
  “一夜!”
  他拈起我的发,手指已经私有若无的拨弄着我的腰带,“我要你□ 娱,我马上就答应嫁,也永远不会对那个人提及我们之间的事。”
  “你疯了。”我喃喃自语般。
  眼前的人,根本没有半点情绪的激动,也没有半分不自在,真的寻找不到他执着的迹象,似乎只是他一时兴起的玩笑。
  就在这失神间,我的腰带已经被他解开,松散的衣衫襟口下,他的手已经抚了上来,“我不疯,我只是不喜欢被人安排我的命运,你分明对我有意,却将我推给别人,我只是想告诉你,上官楚烨,我兰陵煜的将来,只有我自己才能主导。”
  我低头看看,衣衫已经被他拂开,半挂在我的臂弯,光裸的肩头上,他的手指象是把玩着心爱的珍宝,一点点的摩挲着我的锁骨。
  “你根本不是要主导自己的命运,你是想主导我!”我挪开眼,不去看他的手,就假装感觉不到那细细碎碎的抚摸,“我对你的拒绝让你恼羞成怒了?你想看我为你癫狂为你痴?”
  “是。”
  我一扭腰,整个人压上他,把他压倒在地,手指一扯,拉开他的前襟,捏上他雪白的肌肤,顿时,红紫色在他如玉的胸膛绽开。
  “不就是玩一场么,何必那么慢,大家速战速决,玩完了拍拍屁股各自走人。”我骑在他的小腹处,扑在他的胸口,狠狠的咬上他的肩头。
  “哼!”他挤出低低的呻吟,我的手指已经捏上他胸口的小红豆,拉扯着,没有一点温柔。
  他的体香,弥漫开,是最魅惑的□。
  他的呻吟,细碎散布,是最勾魂的风情。
  他的身子,细致薄凉,是最上等官窑的瓷瓶,润泽隐隐。
  雪白的身子下,是满地的落英缤纷,绮丽炫目,花了我的眼。
  我的手过之处,他的肌肤轻轻跳动,是我蹂躏的痛楚。
  我闭上眼,不敢看,想要摒除那惊艳的美丽,可是我发现,即使闭上眼的黑暗中,依然浮现了一具修长的白,在我的脑海中。
  不看他,手中的感觉却更敏锐,那么温滑的皮肤,我不忍下重手。
  “你不敢看我,是怕动情吗?”
  “这么多话?”我恶狠狠的出口,“你嘴巴很闲吗?”
  心事被人看穿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嗯……”他的声音很清细,早在听他歌声的时候我就知道,但是突然发出这般摄魄的大声呻吟,几乎让我一抖的趴在他身上。
  我紧紧的憋住气,才好不容易压制下那瞬间被勾起的□。
  “啊……”又是一声,一股暖流从心头流出,直冲下腹。
  我猛的睁开眼,怒火冲天,“你……”
  才一个字出口,我下面的话,全飞了。
  他的发丝,如扇状散开,乌黑柔亮中,星星点点的是艳红的秋海棠。
  身上,是我捏揉出来的各种痕迹,从颈到肩,从胸到腹,紧致的小腹上,还有两排清晰的牙痕,残留着银亮的水渍。
  劲瘦的腰身被他轻轻一扭,我的脑海中立即浮现这腰身挺动时的有力。
  所有的痕迹,逐渐消失在裤缝边沿,勾引着人扯开那白绸,窥探最神秘的领地。
  “你说的,不准多话,我应景的叫几声,总对了吧?”
  我的手,已经挑上了他的裤缝,“兰陵煜,你真的不后悔?”
  他的腰身,微微动了下,“上官楚烨,你可是不行?”
  任何女人,都不能接受这样的挑衅,包括我。
  所以,我的手抓着他的裤沿,脸颊上抽出了古怪的笑容,“敢这么说的人,要付出代价。”
  他挺翘的臀往上挺了挺,一声半呻吟半邀请的低喃,“来啊。”
  就在他一动的瞬间,我松开了手,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探向他的面孔,“我不习惯和看不见脸的人云雨之欢,我要看你的脸!”
  江湖中的日侠,武功最少也是十大高手之列,我的偷袭,江湖中能躲过的,只有寥寥两三人。
  而这寥寥两三人中,有一个,是夜。
  此刻,一只手掌挡着我的手,让我不能再进半分。
  我笑了,越笑越大,越笑越开心,直接笑的从他身上滚了下来,翻身仰躺在地上,望着碧蓝天空,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我就不信,我踩不到你的尾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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