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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末果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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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6 19:37:00
089 第六感

  十一郎见无忧脸上带着疲惫之色,不敢对她多加纠缠,安分的随着丫头回屋去了。
  无忧回寝院,见洗涤房的丫头捧了一叠洗好烫干的黑衣过来,认得是开心的,上前接过,朝着厢房走去。
  将衣裳放在床头角凳上,揭开床幔,见开心脸上赤红褪去不少,伸手入被,把了把他的脉搏,也比之前平稳许多,但呼吸仍促,对了了所说,更深信不疑。
  不过以他现在情形看来,要醒来,不是一时半会儿。
  无忧很无良的希望,在饿不死他的情况下,一直睡到这件事解决了才好。
  想着他平时的可恶,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
  开心呼吸不顺畅,不耐烦蹙了眉头,竟知道挥手来扒无忧的手。
  无忧‘噗’的一声笑,怕将他弄醒,又得花心思跟他周旋,丢开手,开心翻了个身,呢喃着沉沉睡去,果然与醉酒之人没有半点区别。
  从厢房出来,见千千立在台阶下,两眼晶晶满是期盼的将她看定。
  无忧迷惑的瞅了她一眼,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值得她期盼的。
  千千搓着手跟在她身后,轻咳了一声:“白公子的衣裳不是送了去洗吗?”
  “嗯,送了,怎么?”无忧睨视向她:“难道你想去帮他洗衣服,挣表现?或者你想说那些衣裳其实是你洗的,想我帮你意思意思转告?”
  “我挣什么表现?”千千微怔。
  “给他做通房啊。”
  “我……我……我哪能有这想法。”千千又是一怔后,说话都不顺畅了。
  “不想给他做通房,巴巴的候在门口,问人家衣服做什么?”
  “尺寸啊,没穿衣服,不正好……咳……”千千难得的脸皮红了一红。
  无忧顿时凌乱,开心中招,她所有心思都放在了开心所中的毒上,哪能还会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听千千说起,当真有些哭笑不得,这丫头真是腐得不可救药。
  “他还穿着中衣呢,要不你进去把他剥了,自己量。不过你动作轻些,把他弄醒了,把你打出来,或者酒后乱性,可不关我的事。”无忧这时候没心思与她纠缠,不敢说开心被她剥得只剩一条贴身裤子。
  千千听着前半句,本有些雀跃得跃跃欲试,听了后半句,顿时象焉了的茄子,以开心那性子,万一醒了,发现她正在剥他的衣裳,极有可能将她打出来,扁了嘴:“还是等郡主有机会的时候再抄吧。”
  无忧笑了笑,回到屋里,已摆了饭菜,想着开心已是一天没有吃过饭,如果半夜醒来,定会饿得难受,捡了几样清淡些的菜,盛了饭,叫人搬了个小炉子到厨房,将饭菜用蒸格装了放在小炉子上温着。
  她自己随意吃了些,便洗漱了上床睡觉。
  睡得正沉,突然感觉窗外有人掠过,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听见远处传来鸡鸣,抛了床幔,拖着软履三步并两步奔到窗前,推开窗扇,院中一片漆黑,廊下守夜的老妈子,正打着哈欠站起身,低骂不知谁养的猫惊了她的好梦。
  无忧第六感向来准确,心底掠过一丝凉意,略一沉吟,便开了门朝厢房奔去。
  推门进去,快步走向里间,握了珠帘,向床上望去。
  ,
  见开心正依着床栏,坐在床上,被子已被踢到一边,右腿屈起蹬着床沿,左腿搭在床下,赤脚踩着脚榻,裤子已经穿上,上衣松松披着,敞胸坦腹。
  一脸酒后初醒时的痛苦状,搁在右膝盖上的手揉着额头,似在思索什么。
  抬起头来,与立在门口的无忧对视一阵,恍然所悟:“这是哪里?”
  “靖王府,我的寝院厢房。”无忧的视线在他身上一点点看过,他眼中还带有酒后的迷离,照这模样,确实像是刚刚醒来。
  可是心里的阴影始终拢在心里,没能去掉,视线最后落在他敞开的衣襟上,这到底是在脱,还是在穿?
  丢了珠帘,向他走去。
  “是你帮我弄回来的?”他放下揉着额头的手,神情散漫。
  “嗯。”无忧走快两步,到了床边,伸手朝他半敞着的衣襟里摸去,手掌直接贴上他的胸脯,往下抚去,入手干爽温热,长吁了口气。
  开心一怔,呼吸顿时窒住,低头看着贴在自己腰腹间的小手,整个身体僵住,连姿势都没想到换一换。
  如果他刚刚从外面回来,搞来搞去的,难免身上带汗,而且心跳也会比正常的快速,无忧的手掌又挪回到他胸口。
  无忧感到手掌下一片温热,并没有想象中得汗湿冰凉,心跳也平稳,才松了口气,刚刚还平稳的心跳,突然在她手掌下剧烈跳动起来。
  她刚才一门心思只想得到求证,并没有往别处多想。
  这时松懈下来,才发现他胸脯宽厚,肌肉健硕,掌下垒块分明的胸肌,坚实富有弹性,,随着他加促的呼吸,一起一伏的挤压着她的掌心。
  心脏突的一跳。
  再看自己外袍未穿,身上仅穿着睡觉时的中衣裤,站在他两腿间,手还插在他衣裳里,他也由着她摸,完全是一副过去电视剧里所看过的,男欢女爱的暧昧前戏场面。
  她脸皮虽厚,调戏下了了,过过手隐,感受一下比女人还幼滑细腻的手感,很是不错,但面前这个无赖……
  神色一僵,忙要缩回手。
  手腕已被牢牢握住,暗叫了声苦,正要挥出另一只手臂,将他一巴掌扇开。
  腰上一紧,身体离了地面,滚进床上堆作一堆的棉被中,身上压覆下来的重量顿时让她吸气多,出气少。
  暗暗心惊,开心看似不学无术,可是身手敏捷得总能抢再她反应的前一步,这敏捷程度让她想起银狐。
  头顶响起开心带了欲望的沙哑声音:“看来,你真的是等不及了。”
  “我……我什么等不及了?”无忧猛的抬头,凝视着她的那一双眼,火花暗隐,大胆无畏的紧盯着她,眼中欲求丝毫不掩。
  头痛的皱紧眉头,就知道这混蛋不同于了了,可不能随便乱动。
  “不是等不及了,天还没亮,连衣裳都不多穿一件,就巴巴的来勾引我,图的是什么?”他目光顺着她的身体往下巡过,单薄的雪白中衣,隐约能见里面窄小胸衣的轮廓,隐在眼里的火苗瞬间大燃。
  “鬼才勾引你,我只是来……”无忧一时间竟寻不到借口。
  总不能说,睡梦中突然生六感,有人从窗户前掠过,她怀疑是他,所以衣服都来不及穿,就跑过来抓现场。这么说,不知又会被这家伙扭曲成梦中都想着他,纳闷得险些咬了舌头。
  她把他死死压在锦被中,他衣襟敞开,身上滚烫的体温,隔着她单薄的中衣,在她身上肆意的滚来荡去。
  他将她贴着自己胸脯的手腕紧攥在掌中,不容她挣开,向自己胸脯按压得更紧,带着她的手沿着她方才抚过的路线,重新抚过一回,脸向她一点一点贴近:“不是在勾引我,方才你这般……是什么?”
  无忧僵着手指,尽可能的让自己的手碰触到他的肌肤能少一些,最后连手掌都僵了,也没能逃脱,他身体上的触感在掌心中化开,这具上上下下透着阳刚之气的身体,手感实在是诱人……
  虽然无忧从来不介意无聊是,调戏调戏美男帅哥添加些生活乐趣,但有一个原则,危险品一定不碰,眼前这位,浑身上下,无处不标榜这‘危险’二字。
  转眼间,他的唇已到唇边,忙别开脸,他的唇擦过她的面颊,落在了耳根,炙热的呼吸轻拂在耳边。
  无忧身上滚过一层战栗,一咬牙,放软身体,手顺着他近视窄腰,抚上他的后腰。
  她的举动,让他身体一僵之后,瞬间焕发开来一样,收回紧攥在她腰间的手臂,烫热的手掌握着她的腰侧,轻轻揉捏,她的腰纤细柔软得让他留连不肯离去。
  暗叹了口气,如果这次不是生死难料,真想让她知一回男女之事。
  他轻舔上她的耳根,轻含了红得透血的小小耳珠:“告诉我,你真名叫什么?”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欲望,低沉暗哑。
  “想知道?”无忧被他在腰间轻轻重重揉捏的龇牙咧嘴。
  “嗯。”他微撑起身,紧锁了她的眼,这次万一失败,在黄泉路上,念念她的名字,也不至于无聊。
  无忧咧嘴一笑:“无忧。”
  开心‘哧’的一声:“你何不说你叫常乐?”
  “常乐是称号。”无忧扁嘴,说了,还不是不信。
  开心揉着她的腰的手停下,身体微偏,另一只手撑了额头,眉毛一皱即松:“也罢,不说就不说吧,希望有一天,能听见你亲口告诉我,你的真名。”
  眸色略沉,希望能有机会。
  无忧挑眉,心里道:真名还是叫无忧,跟这混蛋就是再说一百遍,也是对牛弹琴,他都会认定她是说谎。
  感到他一反平时的无赖野蛮,目光沉柔,反而有些摸不着头脑。
  见他不知在想些什么,揪着自己怔怔出神,这种时候往往就是人放松戒备的时候,瞧准机会,扳着他的身体,猛的一扭身,配合手臂力量,翻身而起。
  开心察觉之时,已经被他扳下,仰身平摔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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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6 19:37:10
090 捉奸在床

  无忧敏捷的翻身骑坐到开心身上,俯低身,手臂压上他的肩膀,似有意,又似无意的,手腕横过他的咽喉最薄弱处,只要轻轻一压便能让他呼吸困难。
  开心哑然失笑,这丫头……
  这一招对付其他人绝对见效,对付惯于在黑夜中屏息行动的他,却是全无用处。
  佯装不知情的,运气到脸上,将脸涨得通红,装做呼吸困难,深吸急喘,透不上气。
  无忧将手肘压得松些,也装作惊讶,问道:“你怎么了?”
  开心急吸了两口气,半眯了眼,缓了缓才道:“你压得我好难受。”她压得他确实难受,不过不是脖子,而是腰下。
  他抱着她那一阵厮磨,身上热血早沸沸腾腾,腹间更是团了一团火,无处可泄。
  无忧翻身上来,好坐不坐,偏坐在他腰下那处硬-涨上。
  她臂上用力,身体也自然下沉,压得他那处越加亢-奋,真恨不得就此泄了这一身的火,偏偏还不能动,隐忍得体内邪火乱窜,生生的要将他一身的热血熬干了去。
  无忧有些小得意,低声问道:“你老实说,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出去过?”
  他放在身侧的手掌爬上她跪在床榻上的小腿,她小腿纤细,手掌一握,隔着薄薄的裤管也能感到她肌肤的细腻柔滑:“醉成这样,还能去哪里?”
  无忧见他半眯着的眸子闪着异样的光泽,腿上传来一阵搔痒,低头看去,才发现他的手掌正从自己小腿抚上,滑到大腿上,轻轻摩挲。
  脸腾地一下直红过耳根,怒气上涌,这混蛋……
  二话不说,肘间又是用力一压。
  开心轻抚着她修长崩紧的大腿,正浮想翩翩,全然没注意到她突然下黑手,真被她压得险些断了气,好在她一压即松,却又不完全松开,让他能勉强吸气,却又不能胡乱造次。
  犹是如此,开心仍呛得一阵咳。
  然她身体用力,一起一落,他身下亢-奋受力下,畅意瞬间化开,魂飘魄荡,舒服得****,恨不得她再来几下。
  无忧进来时,便摸过他的身子,并不象刚刚运动过,问他是否出去过,只不过是因为胸间那抹阴影散不去,出言试探。
  他说没有,也并无不信。
  见他神色不对,只道是自己手上力道重了,怕当真将他压闭了气,又放得松了些。
  开心正在舒服处,身下受力一轻,心间象有千万只蚂蚁爬过,痒得难受,又搔不到,那种欲求不得的难受滋味瞬间化开。
  忙双手握了她的小腰,将她压回,哑声道:“别动。”声音带着别样的暧昧湿暖。
  这一压间,比方才更加贴得紧密,刚缓的畅意,刹时又再袭来,身心俱荡,化开圈圈涟漪,比方才又舒服了何止一点半点,呼吸一促,绷紧双腿,喉间哽出一声叫人遐思绵绵的低沉呻吟。
  无忧一怔之间,还没反应过来,他这眯缝着眼,快要死去的神情是怎么回事,身侧传来一声抽气声。
  二人一同侧头看去,脸碰了脸,也没察觉。
  见千千站在珠帘后,捂着嘴,瞪大着双眼,直勾勾的将他们看着。
  千千身后还跟着个不凡。
  他一身白衣,在这大清早的,也是平整无褶,微别着脸,视线避开床上叫人看着脸红的一暮。
  千千怔忡看过无忧,又将视线看向开心:“郡……郡主……白……白公子,二位好兴致,大清早的……”
  无忧脑子转了半个弯,再低头看向自己和开心。
  开心衣襟尽敝,硕健的胸脯,窄紧的腰腹尽数裸着,而她坐趴在他身上,双臂压着他的肩膀,二人几乎是脸贴着脸,他的双手又握在她的腰间。
  这画面,姿势……
  任谁看了,再被千千的言语一点,都会想去别处。
  无忧神色一僵,如果这么落荒逃去,和这混蛋的关系,更洗不干净。
  干咳一声,保持镇定,向开心道:“千千这丫头……其实么,很少看见男人和女人一起,所以有些误会,才会想歪……其实她平时是个很正经的丫头,绝不会想些乱七八糟的。我们本来就没什么,你不用担心她会胡说八道……”
  无忧话音没落,千千迷惑的声音传来:“白公子平时来去如风,爽爽朗朗的一个人,我以为会是个攻,没想到居然会是受……”
  开心昨天明明听无忧解释攻受是断袖,可是他与她怎么能是断袖,迷惑问道:“何为攻,何为受?”
  “攻为强,受为弱,比方现在,郡主在上,就是郡主为攻,公子为受……”千千很顺溜的就答了,还一手圈了个环,另一只手的食指往那环穿去。
  开心顿时囧了,他居然沦落为受……
  不凡脸色越加难看。
  无忧微微一僵,看向不凡那张比锅底还黑的脸,无力的瞪了千千一眼,缩回压着开心咽喉处的手臂:“他……他酒后乱性,不关我的事。”
  把这囧事推到开心身上,说完从开心身上滚了下去,无地自容的跑掉了。
  千千这才醒悟自己又说错话,忙跟着无忧一同逃走。
  开心微微一愕,看着无忧鼠窜向门口的娇小背影,撇脸‘哧’的一声笑,懒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侧身过来,半眯了眼闲懒的睨视向仍立在那里的不凡:“你来的真不是时候。”
  不凡这才慢呼出口气,揭了珠帘,走向里间,在床前站定。
  开心吊儿郎当的神色不变,笑笑然的看着不凡全无表情的淡然神色:“你来就是为了坏我好事的?”
  不凡这才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垂下眼睑:“你昨夜一直和她一起?”
  开心屈膝坐起,双手合在脑后,靠了床柱,一脸惬意:“你差洪凌给我下毒,不就是想我留在这里。怎么,我留下了,你又吃醋了?不过不该啊,你对常乐……”
  他笑着摇头,不凡处处护着那邪恶的常乐,但若说不凡对常乐有情,打死他也不会信。
  “好些休息,不要胡乱走动,你该知道,醉魂虽然对身体无害,但终归是毒,三日用内功,极易血液倒流,筋脉错乱。王妃对你不满也非一日两日,多这一次,也是无防。”不凡不答他的话,抬头看了他一眼,转身外走。
  “不凡。”开心望着他的背影,双眸一黯。
  不凡站住。
  “以后不要如此。”开心收了嘻笑,皇家的人,难有情义,他这么违逆着王妃的意思行事,被王妃知道,那便埋下了一个祸患。
  “就算你什么也不做,王妃短时间也不会对阿福如何。”不凡回头睨了他一眼,朝门口走去。
  “你知道我担心的不是我爹。”开心哪能不明白,只要父亲一日能动,王妃便不舍得放弃父亲一日,所以自己在她看来,再无为,暂时也不会因此对父亲做下什么。
  “你顾好你自己。”不凡手攥着珠帘,顿了顿,便大步离去。
  开心手枕着头,滑躺下去,望着床幔,苦笑了笑,如果是别的事,倒也罢了,然这件事……他岂是因为王妃……
  ※※※※※
  无忧一边穿衣,一边看着两眼放光的千千磨牙。
  千千虽然极想向她讨要酬金,但见无忧象要吃人的神情,扁着嘴,不敢出声。
  过了好一会儿,才诺诺开口:“纥公子,给你带了水晶汤包。”
  无忧挽着发的手一顿:“他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听说白公子醉得人事不知,将水晶汤包交给了下人,就去了隔壁,结果……”
  结果自然就是‘捉奸在床’。
  无忧嘴角一抽,暗觉蹊跷,不凡被受令清查军中的不良份子,而为了这件事,靖王夫妇也留在军中别院,并没回王府,他为何会大清早的到这里来?
  收拾妥当,开门见不凡立在院中一株扶桑花树下,白衣浴了晨光,如同他身边树枝上的霜花一般清新。
  他转头过来,黑沉的眸子里带了几条赤红血丝。
  无忧以为他会质问刚才在厢房发生的事,不自在的扭着衣袖,让开门户:“要进来坐坐吗?外面冷。”
  “不了,就走。”不凡语气温和,丝毫听不出对刚才所见的事,有什么想法,好象什么也没发生过。
  无忧望着他眼中那些血丝,心里莫名的一软:“一起用过早膳再走吧。”
  他略为犹豫,台阶上少女清雅宜人,一双大眼,虽然极媚,却黑白分明,澄清灵动,实在让人无法将刚才所见与她联系在一起。
  无忧对上他温如暖阳的眼波,脸上便是个‘囧’字,怎么丑事全让他撞上,然她与开心确实没什么,他要乱想,只能是他心术不正,眉角一扬,朝他做了个鬼脸,嘴角挂了一抹浅浅的俏皮笑意。
  不凡禁不住莞尔,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越来越胡来了。”
  其实她再有一个月,便满十五,对男女之事好奇,也是难免,何况开心又是个放荡不羁的性子,两人闹出些什么并不稀奇。
  “我与他……我刚才只是去看他酒醒没有……” 无忧撅了嘴,这件事实在不好解释,见他全无反应,干脆不解释了:“哎……反正不是你所想的……”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6 21:11:44
091 心暖

  不凡笑了笑,也不多问,这时天已极冷,见她连薄袄也不套一件,眉头微皱:“怎么不多穿件衣裳?”
  无忧过去每日都要训练,再冷的天,也不能裹得里三层,外三层,久而久之也练得比常人不怕冷些,这时虽然已入了冬,丫头倒也给她备了防寒的袍袄,但她不觉得多冷,也没想着多穿。
  听不凡说起,才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身上寻常家中所穿的外袍,再看他,也没着袄,发角却带着霜:“你不也没多穿吗?里面拢着地火,进来暖会儿吧。”
  不凡本欲要走,睨了她这一阵,终是步上台阶,于门边将她的手一握,果然冷得刺骨:“出门,还是多穿些的好。”
  无忧不以为然,就是大热天,热得浑身冒油,身上也是这么冰冷冰冷的,抽出手,让不凡自行在房中休息一会儿。
  她自己则走出房门,一边吩咐千千带人去隔壁厢房,将给开心暖着的昨夜剩饭撤了,一边自个朝着厨房而去,看有什么清淡些的东西适合开心。
  照了了的说法,他虽然是中毒,但却是真醉,大醉最为伤身。
  ※※※※※
  开心已洗漱完毕,刚开了房门,便见千千带着丫头进来,去搬屋角的炉子和蒸笼。
  炉子已灭,蒸笼却还带着温热,他昨夜起来便看见这个蒸笼,只是有事在身,无暇理会,后来又被无忧冲进来一阵折腾,将这事也给抛之脑后。
  千千一看见他,两眼便在他身上溜达,刚才他赤身躺在床上,虽然被无忧挡着,没能看到太多,但光凭着看见的那点,已经是让她流了三尺口水,寻思着能弄点什么信息,让无忧寻人给他画上几张少点布料的画像,没准能换上样相当不错的法宝。
  开心被千千这么象要将一身衣裳剥去般看着,浓眉一皱,不知无忧从哪儿刨了这么个古怪丫头出来,再想着千千方才比的那个攻受的手势,眉头拧得越发的紧,这一主一仆还真是绝配。
  瞥了眼正搬炉子的下人:“这是什么?”
  千千一抹嘴角:“郡主昨晚怕你醒了饿着,给你温着的晚膳,她另给你吩咐早膳去了,所以这些用不上了。”
  开心微微一怔,入常乐府已有六七年,虽然他有自己的独门小院,也有下人服侍,但他一向来去不定,回府遇上吃饭的时间,就吃。错过了,就去厨房混一餐,有啥吃啥,哪有人会想着为他留饭。
  目光追着下人手中捧着的蒸笼,胸口有股暖意淌过,那丫头……
  薄唇轻抿,忽然间竟想知道她假冒常乐是为了什么,在府中能逗留多久,如果办完了事,又将会去何处。
  她这张脸如果当真不是易容……会不会是祥云公主所说的那姑娘?
  “她……她现在在哪里?”
  “应该在房里。”
  “不凡走了吗?”
  “还没。”
  开心轻点了点头,眸色微沉,“你下去吧。”
  千千目光在他身上又留连 一阵,才不舍的转身,走出几步,又转回身,见他朝窗边走去,状着胆道:“那胭脂……”
  开心转头过来,眉稍轻扬,“怎么被相好笑话了?”
  千千脸一红,“我没相好,我是想问,那胭脂是你不好意思送给喜欢的人,所以才给我的吗?”神色间并无奴相。
  “呃,是我爹叫我给我娘买的,卖家买一送一送的,不过是次品,你拿去玩玩可以,当真见相好,可用不得。”
  “这么说,并不是送给别的姑娘的?”千千眼角瞬间绽开笑意,至于他口中所说的次品,却浑不在意。
  “啊。”开心笑了笑,又向窗边走,依在窗棂前,回头见千千仍杵着不走,问道:“你什么时候跟着无忧那丫头的?”
  “她回府那天。”
  开心轻点了点头,转回脸,看向远处徐徐上升的一股黑烟,默了下去。
  千千站了一阵,见他不再问什么,不好再呆下去,只好退了出去,顺手带了房门。
  ※※※※※※※※※※
  无忧去厨房来去不过半刻钟时间,回到房间,见不凡竟坐在书案后,手撑着额头睡去。
  她对他虽然极为抵触,也忍不住有一些心疼。
  他这样凡事不轻易表露的人,能在她这里,转眼间睡过去,可见这些天辛苦到了何种程度。
  见窗口有风吹入,轻拂着他耳边发束。
  放轻脚步,在床边取了件厚披风,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关了开着的窗扉,抖开披风轻轻披上他的肩膀。
  披风刚刚落下,他便转醒,还未睁眼,便握了无忧仍攥着披风的手:“忧忧。”
  无忧呼吸一窒,僵着身子没敢动弹。
  他睁开眼,眼中睡意未去。
  四目相对,无忧分明在他睁眼的刹那间,象是在他眼底深处望见一抹惊喜,然只是一刹,那惊喜便随着睡意一同褪去,一如往夕的温和,这温和之后却寻不到更多的暖意。
  他收回视线,放开无忧的手,将肩膀上的披风除下,抬头望向对面窗外:“我睡了多久了。”
  “不过一刻钟。”无忧接过他脱下来的披风,看着他的侧脸,眼里血丝更盛,顺势在他身边坐下:“这几天都没睡过吗?”
  他松了口气:“忙过手中事务再睡。”
  “军务固然重要,但拖坏了身体,也是不行的。”无忧看向他手中握着的一个写满人名的折子。
  “不妨事。”他微侧了头,入眼便是她耳根处的那颗小小的红痣,眼波微荡:“宁墨对那轮椅很喜欢。”
  “喜欢就好。”无忧笑了笑:“你没说那图是我画的吧?”
  “没。”
  “那就好。”无忧想着第一次听他弹弹琴,他便毁了那琴,仍心存余悸。
  从袖中取了洪凌给她送来的银票,放在桌上:“没用上,还你。”
  他轻瞟了一眼,不接:“收着吧,要用时,也无需总找人要。”
  “你真有钱。”无忧裂嘴笑笑。
  “这是府中的钱,并非我的。”他垂眼,看着她绞着披风系带的手指,伸手握了握,“怎么还是这么冷?”
  将她另一只手,也拉过来,一并握住,来回搓着她冰冷的手背。
  无忧看着他的手,在她小时候,天冷,又没多少衣裳可穿,手也是很凉,子言也总这么帮她取暖。
  眼圈有些微微泛红:“喂。”
  “嗯?”他抬眼,轻睨了她一眼,又自垂下。
  “你知道不知道,你不象我的夫君。”
  “那象什么?”
  “象父亲,或者……哥哥……”
  他手上动作微顿,笑了笑,又帮她搓着手:“是吗?”
  “嗯。”
  “这样,也不错。”
  无忧轻舔了舔唇,顺口咬口下唇,子言听了这样的话,就会说:“我是你的夫君,不是你的哥哥。”
  “你今天来,不会是专程给我送水晶汤包的吧?”
  无忧听见外面下人叫着传饭。
  “是路过,顺便买了些包子给你送来。”
  不凡放开她略暖了些的小手,起了身,顺手将她也拉了起来,走向外间。
  “这么早,你要去哪里?”
  “昨夜有两处官家的牢狱失火,毁了狱门,逃掉好些被贬来,或者路过此地,暂时关押的官奴,王妃叫我去查查逃掉的官奴都是哪家的。”
  无忧心里‘咯噔’一下,从早上惊醒,一直拢着的阴影,又自袭来:“怎么失的火?”
  “有人放火。”不凡等无忧在矮几边坐下,才于她对面坐了,打发了下人,自行为无忧装盛小米肉粥。
  无忧心里砰砰直跳:“难道是有人想
  烧死那些官奴?”
  “火仅烧了旁边柴房,牢门是被撬开的,应该是想放官奴。”
  不凡将粥递给无忧,睨视着她的眼,象是无意的随口问道:“开心昨夜一直醉着吗?”
  “嗯,一直醉着。”无忧接了粥,埋头去挟水晶包,放到不凡的碗中。
  “你昨夜……在厢房过的夜吗?”
  无忧筷子上正挟了个水晶包,听了这话,筷子一松,水晶包掉进粥里:“你……你说什么啊,我怎么能和那混蛋一起过夜。我过去看他醒了没有,刚去到,你就来了……”无忧想着当时的情景,真是囧得想死去算了。
  不凡微微一笑,埋头吃自己的,对无忧的窒态,好象没有看见。
  “你知道凤止在‘满月楼’,是吗?”无忧看着他若有所思。
  “嗯。”
  无忧嘴角轻抽,怪不得送钱,送得这么爽快,根本就知道这银票花不出去。
  “那神棍天天泡在花楼,非淫 即色,你们却要我弄他进府,是嫌府中不够乱吗?”
  “晴烟是神巫的丫头,凤止是她的少主,并非你所想。”
  无忧微愕:“既然是神巫的丫头,为什么去了花楼当花魁?”
  “满月楼是晴烟的母亲柳如烟的家族买卖,柳如烟当年被神巫所救,养病期间与神巫的忠仆相爱,生下晴烟。柳如烟的母亲年龄大了后,柳如烟回去继承满月楼,所以将女儿交给忠仆。晴烟为何回满月楼,那是人家的家事,我不便过问。只知晴烟长凤止几岁,凤止很小便被神巫收在山中,是由晴烟带着,所以凤止在婉城,也由晴烟服侍着。”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6 21:12:11
092 不舍

  在无忧看来,晴烟看上去比凤止年龄还小一点,关于谁带谁的问题,或许是不凡弄反了。
  不过已经证实,凤止和冥王只是相貌相同,二人之间并没有实际的联系,那么凤止这么个人也就没有什么来往的必要,毕竟牵扯的人越多,引来的麻烦越多。
  既然不打算与凤止有过多牵扯,对他身边的人,也就不再多打听。
  对面的不凡,也就这一两天没见着,却总觉得他瘦了不少。
  挟了菜想放进他碗中,恰好不凡也挟了菜过来给她,二人目光同时落在交错着的筷子上,同时顿住,两双筷子悬在半空中,不知该继续向前,还是该收回来,僵了一阵,目光同时再移向对方,四目一触,无忧心里莫名的一荡。
  默默的将筷子缩回,送进自己口中,平时嘻哈打闹,一到了他面前,所有一切都变得闲静。
  “多吃些。”不凡仍将自己挟着的菜肴放入她碗中,隔着桌子静看着她,目光暖如和熙。
  屋中好象突然间静了下来,静得连窗外的鸟鸣也听不见。
  无忧默默吃着他买来的水晶汤包,虽然这东西是她极爱的,但却从不叫人去买。
  因为总觉得能随意去买来的东西,买得多了,便失去了之前那份渴望的感觉,正因为保持着这份渴望,今天听千千说他买来了水晶汤包,就如同上次一样欣喜。
  或许这是只有他才能给她带来的惊喜,抬头迎上一直凝看着她的那双眼,这双眼墨如点漆,亮如星辰,象极了子言的那双眼,就连柔和的目光也象。
  心中暗叹,可惜他不是她的子言,他是兴宁的夫郎。
  “听说府中采办订制首饰什么的,都是由你负责。过两日要送去给宫里的那批钗子也是由你经手的?”
  “嗯,那些东西,有问题吗?”本来宫里所用的首饰什么的,与他并没关系,最近这边采出一批上好的紫砂金,而负责为宫里打造首饰的工匠,对紫砂金的工艺不是很纯熟,而婉城的首饰工艺又是远近闻名的,所以齐皇才委托靖王妃在这边打造。
  这样贵重的东西,王妃也不会胡乱交给他人,所以就落在了不凡头上。
  “没问题,我是想你将那个工匠介绍给我用,特别是钻孔的那个。”
  不凡放下碗筷,向她看来:“打造到是没问题,只是钻孔的三姑娘……或许你要打什么?我代你去做。”
  无忧手上筷子一顿,施施然的向他看去:“那个叫三姑娘的是你的相好,所以见不得我?”
  “哪能。”不凡莞尔一笑。
  “那……”
  不凡望了她一眼,又是一笑,没答。
  无忧不曾见过他这么样的一副古怪神情,还吞吞吐吐的,更觉得那个叫三姑娘的与他有奸-情。
  放下筷子,挪坐到他旁边:“真不是你的相好?”
  “不是。”
  “那是你的爱慕者?”
  “不是。”
  “那是怎么回事?”无忧想不明白了,不是他相好,又不是爱慕者,那与她也就不存在情敌关系,为什么她不行?难道是以前兴宁得罪过她?但看不凡这个神情不象是因为兴宁得罪过那女人的样子。
  他瞅着她,又是一笑,终是没说出原因。
  无忧没见过他这么爱笑,但越是这样,越是好奇,攥了他胳膊上的衣裳:“到底为什么?”
  “你要做什么,我帮你代劳,不好吗?”他避而不答。
  无忧轻抿了唇,不是不能让他代劳,而那东西,她自己都只是尝试,并没有能做成的把握,所以还是自己盯着比较合适,轻摇了摇头。
  他伸指过来,拂开她粘在面颊上的一缕碎发:“我要走了。”
  无忧轻点了点头,竟有些不舍。
  在离开子言之前,每天吃饭,都有子言陪着。
  离开子言后,便一直是自己一个人吃饭,十几年下来,已然习惯一个人,反正来去只图填饱肚子。
  与不凡用餐的次数并不多,但每一次下来,都犹如回到不是一个人的日子,他勾起了她对有人陪着的怀疑和向往。
  “怎么?”他手掌翻过,覆了她冰冰凉凉的脸蛋,拇指她滑滑嫩嫩的脸颊轻轻抚过。
  无忧长呼出口气,笑了:“没事。”
  “郡主,军中有人来寻纥公子,说有要事禀报。”门外传来丫头的声音。
  不凡收回轻抚着她面颊的手。
  无忧起身开门,台阶下站着个一身戎装的少年将军。
  不凡走到门口,认得是靖王的次子,也是无忧的二哥越之的先锋官:“何事?”
  少年将军行过礼,递上书信:“少将军的大军,近日便要抵达婉城,我们先前部队在过西山时,遇上雪崩,道路堵死,如果不将积雪清除,少将军的大军定难通过。一来,我们先锋部队人手太少,二来,我们如果擅自挖掘雪块,怕引起更大面积的雪山崩塌,所以不敢妄行。军师精通地质,所以属下来寻军师救助,一是希望能借些人马,二是希望军师能亲自前往指挥,助我们尽快将道路掘通,以便少将军回师之际,能顺利通过。”
  不凡接过书信:“此事可有向王爷报告?”
  “已经向王爷禀报过了,所以才得知军师在此。”
  “你先回军中休息两个时辰,我安排好一些事务,便随你同往。”
  “是。”少年将军行过军礼,转身离去。
  无忧听说雪崩,心里便是一紧,本来想随他一起去查看官奴的事,但他现在另有紧急事务,便不好再纠缠于他,见他回身过来,轻抿了抿唇:“你小心些。”
  “不必担心。”不凡微微一笑,“那我先走了。”
  无忧点了头,送他出门,这一送,竟送到了大门。
  他立在车前,眸子回转,在她身上巡过:“出门多穿件衣裳。”
  无忧又点了下头,太久没被人关心过,听得他的片言半语,便将整颗心烤得暖融融的。
  “哟,真是郎情妾意。”一个女子微带尖刻的声音传来。
  无忧寻声望去,见一个二十上下的女子款款走来,一身火红的衣裙,鹅蛋脸,细眉杏眼,十分漂亮,神情间带着几分泼辣,却叫人生不出厌恶。
  不凡侧眸,转过身,和声道:“原来是三姑娘。”
  无忧一听‘三姑娘’三个字,就象打了鸡血一样,两眼放光,一双眼在那女子身上来回转悠,不凡方才的神情实在太让她好奇了。
  “纥公子。”三姑娘向不凡半屈膝行过礼,便向无忧看来,看过之后眼里露出一抹诧异:“这就是常乐郡主的真容?”话语中难掩酸味。
  无忧瞟了眼不凡,人家带着一身的醋味加火丵药味而来,还敢说没有奸-情?
  勾了唇角,大大方方道:“我就是常乐,你就是他们所说的三姑娘?”
  “不错。”三姑娘微扬了下颚,并没因为对方是郡主,就显出卑微之态。
  她这样,无忧反而生出一些好感,从袖袋中掏出一粒只得半粒米粒粗细,而有半寸长度的小金管子,对光晃了晃,阳光从中间穿过的小孔射出,映在无忧手背上:“这孔是你钻的?”
  三姑娘看了眼,“不错。”
  “好手艺。”无忧仍将那小金管子收了。
  三姑娘神情间带了些小骄傲,普天下论首饰钻孔,她自信寻不出能有比她更好手艺的。对无忧明显带了些敌意,但见她坦坦然的开口便赞,仍有些欢喜。
  不凡事务在身,急着离开,不容这两个女人再纠缠下去,向三姑娘问道:“三姑娘,这时到王府,可是有事?”
  “刚才听说纥公子到了靖王府,所以赶着拿了几件才出炉的首饰给你过目,如果你觉得没问题,我就叫他们照着这么做下去了。”三姑娘朝身后打了个手势。
  跟在她身后的家仆,立马捧着个小盒子送到不凡面前。
  不凡虽然急着要走,但也不好怠慢人家,只得开了盒子,细看里面首饰:“很好,三姑娘把着的关,无需置疑。”他说完,关了小首饰盒,抬眼向三姑娘看去:“只是三姑娘前来,定不会单为了让我看这几样首饰。”
  无忧在一边挑眉,难道又要上一出,如同赵雅那样的妾有情,郎无意?
  见不凡向她看来,朝他挤出个意味深长的笑。
  不凡浅浅一笑,目如止水,分明标注着,‘非你所想’四个字。
  无忧眉梢挑得更高,脸上也写着:“我不信。”三个字,摆出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架势。
  三姑娘看着面前的二人眉来眼去,不耐烦的眉头一皱:“开心那死小子,整整一个月不见去赌场,听说昨天去了满月楼,然后和常乐一起回了靖王府,所以……”
  无忧一怔,见不凡眼角笑意更浓,脑子飞转,“开心欠着赌场的钱了?”
  “不知。”不凡摇头。
  无忧又扭头向三姑娘看去:“你家还管着赌场收债?”
  三姑娘微愕:“我们家怎么能跟那种地方扯上关系。”
  “你家不管着赌场的事,问开心去赌场做什么?”无忧也迷糊了。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6 21:17:01
093 我家开心

  不凡望了望天色,轻咳了一声,打断无忧和三姑娘的话岔,“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
  说完,转身上车,正要从小厮打起的车帘中进入车厢。
  三姑娘抢上一步,一把拽了他:“你还不能走。”
  不凡知道三姑娘的性格,向来大大咧咧,但当着无忧的面拉拉扯扯,终是不合适,目光飞快的扫向无忧。
  无忧没想到这个姑娘居然眼也不眨一个,就动上了手,视线从三姑娘拽着不凡的手,移上三姑娘的脸。
  三姑娘这才意识到自己失礼,忙松了手,尴尬的干咳了一声,白了怔瞪着她的无忧一眼:“没见过啊?”
  无忧惊奇的睁大了眼,这姑娘的脸皮也不是一般二般的厚,“男女调情见过,但公然当着一个女人面前,调戏这个女人的夫君,还是少见。”
  三姑娘怔了怔,才醒起,面前这个女人和不凡之间的关系,脸刷的一下红如鸡血:“谁,谁调戏他了。”
  不凡看着车下的两个女人,皱了皱眉,弯腰进了车厢,落下车帘。
  三姑娘见他要走,急了,“喂,你不能走,你帮我开心叫出来,才能走。”
  无忧直接翻了个白眼,这女人……
  不凡在车内摇了摇头,女人之间的事,越理越乱,不是他能理的。
  三姑娘见不凡不理不顾的走了,又气又恼,跺了跺脚,“早知如此,不接你们家的买卖。”
  无忧拍了拍她的肩膀:“喂,你在人家大门口,调戏人家夫君,还有没有王法了?”
  “喂,你别血口喷人,我几时调戏人家夫君了?”三姑娘虽然泼辣,但终是个没嫁的姑娘,被无忧口口声声说调戏人家夫君,也绷不住脸,将不凡离去的事抛之脑后。
  “拉拉扯扯,不算调戏?那去把你家相公叫来,我来摸上两把。”
  这是靖王府大门口,门里还有王府中的下人,加上三姑娘带来的人,听无忧这话出口,忍不住哄的笑出了声。
  三姑娘没想到这个看着清雅绝秀的小姑娘,开口竟说出这样的话,俏脸涨得更红,瞪了周围下人们一眼,“我没相公。”
  无忧算是明白,不凡为什么不让她找这个三姑娘了,懒得再搭理她,拂了袖子回走,至于那东西,再想办法另外寻人。
  “喂,不凡跑掉了,你得把人给我叫出来。”三姑娘却不肯死心。
  无忧顾做迷惑轻眨了下眼:“人?什么人?”
  “开心啊。”
  “喔。”无忧拍拍裙子上的褶折,没动。
  三姑娘听着无忧这声漫不经心的一声‘喔’就没了下文,也不见她招呼下人去唤人。不知她这是去叫,还是不叫,有些着急,“喂,他什么时候能出来?”
  “我家开心欠你钱了?”无忧惊奇的看了她一眼,如果不论她和开心的处得如何,只论关系,开心是常乐的夫,那么这位三姑娘不管与开心关系如何,都只能算个小三,嚣张到欺上门的小三,真是极品中的极品,何况这还是靖王府。
  “你家开心?”三姑娘黑了脸,转过身,对上无忧微扬着的脸,燃了一肚子火,却生生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开心确实是她的夫,“没有。”
  “你们是什么关系?”无忧本来没兴趣理会开心的事,但实在看不得这个女人嚣张到这地步,虽然自己不是兴宁,但现在顶着兴宁的名,被人欺上了门,还任人捏,那是软蛋。
  “我……我跟他能有什么关系?” 以前常乐郡主从来不理会夫郎的事,开心除了在常乐那儿挂了个名分以外,三姑娘也从来没听说过开心和常乐之间有什么,所以这些年来,从来没将常乐放在心上。
  今天与她正式打了照面,才赫然发现并非她想的这么简单,名分就是名分,是改不了的事实,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却又无可奈何,气焰顿时矮了三分。
  就算再想和开心有什么关系,也不能当着这位的面说啊,当着这位说与开心有什么关系,于理,于德都是找死。
  “没有,你找他做什么?”
  “我……我想请他帮点忙。”
  “找他帮忙,那你找他去啊,到王府来闹什么?”无忧嗤鼻。
  “他已经有一个月没去赌场了。”
  “你找他,关他去赌场什么事?”
  “我以前都是去赌场堵他……”
  无忧险些喷笑出声,这姑娘寻人,也寻得着实辛苦,“那你寻他做什么?”
  “我钻孔的工具损了,只有他帮我修补的最为好用。我才接的这批买卖又是宫里放下来,由王妃监管着的,工具不好使,又赶着要交差,如果不是急得火烧眉毛了,我也不能到王府来寻他。”
  “是吗?那你当初接这买卖的时候,可有谈好,你的工具由我家开心包着?”
  无忧听说与钻孔有关,打起了小算盘。
  她一口一个我家开心,气得三姑娘火冒三丈,还发作不得。
  “这倒没有。”
  “既然没有,那开心也没义务要给你修补工具啊。没我家开心,你这活就不交了不成?”无忧似笑非笑,来来去去,还不是个寻开心的借口吗?
  三姑娘顿时噎住,常乐浑是出了名的,但三姑娘从没与她正式交过锋,一直认为一个小姑娘再恶也不过是仗着地位,刁蛮胡为一些。
  她又是拿着宫里这批首饰做幌子,就算是王妃也得给几分薄面,哪知在大门口就被这丫头拦下了。
  这时对方一钉一眼的,呛得她难受,“就算没有义务,但都是为了这批首饰,难道有困难,不该帮一帮?”
  “既然你知道是帮,那就得看对方愿不愿意,如果不愿意,也不能强人所难,是吗?”
  “都没问过他,怎么就知道他不愿意,你叫他出来,我问他。”
  “那你问去啊。”无忧抽身往里走,对门房道:“没我许可,谁也不许放这女人进府。”
  三姑娘脸儿气得发紫,“你不叫他出来,又不许我进府,我怎么问?”
  无忧立在门口,“他愿不愿帮你,是他的自由,但愿不愿意帮你叫他出来,那是我的自由,现在我就告诉你,我不愿意帮你。”
  三姑娘气得一跺脚,见一辆马车在门口停下,车帘揭开,下来的是靖王府的管家,忙上前拦住,“管家,我寻白公子帮我修补下工具,能麻烦您转告一声吗?”
  管家在车上就把无忧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也猜到了来龙去脉,轻咳了一声,“三姑娘,我们家郡主在这儿,轮不到我这个做下人的说话。再说白公子是我们家郡主的夫郎,这主人家的事,我们下人,怎么能插嘴?”
  “她……她以前不是不管开心他们的事吗?”三姑娘家传的首饰工艺,是受先祖皇封了号的,虽不为官,地位却是不低。
  加上远远近近都想得他们家打造的一钗一镯,所以对他们家的人都很是谦让客气,这么被人拦在门口还是第一回,又窘又恼。
  “那时我们家郡主年纪还小,现在,再有一个月就十五了……”管家压低了声音。
  三姑娘微微一怔,重新看向无忧,这才算明白问题出在了哪里,以前人家郡主不过是个孩子,还不懂得男女之事,所以自小储在家里的夫郎们自然放养着,可是现在人家姑娘大了,这些夫郎们也就得归位了。
  刹时间,心里不知是何种滋味,先前的那些娇纵之气,瞬间散得无影无踪,语气也缓和下来,见无忧已迈进门槛,忙叫道:“郡主。”
  她自到了这门口就没叫过无忧,这时唤她郡主,自是服了软。
  无忧暗笑了笑,仍面上无波的转过身,“我说了,我不会帮你叫,还有一点,我想你明白,我不让他出府,他也就不能出府。”
  三姑娘吸了口气,“可是,这次真是有急事,本来另有一个工匠可以修补我那钻子,可是他前几天伤了手……所以现在只有开心能帮我。”
  无忧挑眉,左一个开心,右一个开心,是人都听得出其中味道,也不挑明,看着她将眼一眨,“要他帮你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三姑娘一听有希望,眼神刹时清明了许多。
  ※※※※※※※※※※
  无忧领了三姑娘回了自己寝院,让千千带了三姑娘去翠花厅,她自己则朝着厢房而去。
  刚到门口,厢房门扉吱呀一声打开,开心从门里出来,侧脸看见站在门口的无忧,笑了笑,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直到她面前才停下,双手抱在胸前,风吹得头上碎发飘飘扬扬,搔得人心痒,真想将他那些不肯安份的发稍揪下来。
  “这么快就想我了?”
  无忧的头顿时开始痛了起来,“你吃过早饭没有?”
  “吃过了。”开心眼角化开一抹笑意,不羁的眸子里多了些柔意。
  “那我们走。”无忧二话不说,飞快的握了他的手腕,拽了就走。
  “去哪里?”开心被她拖拽着穿过长廊,朝着翠花厅的方向急走,一脸迷糊,她这是唱的哪出?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6 21:17:10
094 把开心卖了

  在翠花厅喝茶的三姑娘见无忧迈进门槛,手上拽了个人,光看见那黑色的箭袖,激动的手一抖,手中捧着的茶盅倾斜了也没察觉,直到茶水滴到腿上,才赫然回神,忙搁下茶盅站了起来。
  无忧一直将开心拽进翠花厅才停下。
  “喂,春-宫女,你到底要做什么……”
  开心被无忧拉扯着进了门,一眼看见立在一旁的三姑娘,怔了怔,将无忧的手一摔,转身就走。
  无忧闪电般反手将他拽了回来,不料开心手腕一转,反将她的手腕紧紧扼住,往门外拽。
  无忧敌不过他的力道,被他提出了门槛,回头朝三姑娘挤了个笑,“就搞定,稍等片刻。”
  开心恨得吡牙,拖着无忧一直穿过长廊,到了渔塘上的一个木栏亭,才停了下来,双手卡了她的腰将她放在漆花木栏上,随即松了手,左手撑在她所坐的木栏左侧,防她跑掉,右手握了从旁边支出来的一支花枝,一脚蹬了她脚间的排木长凳,目光灼灼的死瞪着她,脸色铁青,黑过他身上衣衫。
  无忧身子一个晃悠,忙稳住身形,望了眼身后的水塘,怕翻仰着落入水中,双手抱了一侧的亭柱,抬头对上他含怒的眼,扬起一个笑脸,甜过桂花香蜜。
  开心皱了皱眉,“说吧,你又想做什么?你该不会又想让我把三姑娘给睡了?”
  无忧吸了吸鼻子,长睫下眸子在水光反映下烁烁生辉,“我没那意思,不过你想睡她,如果她也让你睡,那可就可喜可贺,有情人……”
  开心手中花枝‘啪’的一声拆断。
  无忧忙将话岔打住,吞咽了一下。
  开心忍着想将眼前这个小女人掐死的冲动,笑了笑,口气宁和:“有情人怎么?”
  无忧露出一个无邪的笑,“你觉得怎么,就怎么。”
  他牙齿咬得一响,额头青筋隐隐抽动,声音仍然淡定,“老实说,你图的什么?”
  “我能图她什么?”无忧笑得更甜,一脸的无辜,眼角直瞄挡在身侧的手臂,看能不能有机会离开这实在不太安全的木栏。
  “当真?”他的脸向她的脸慢慢逼近。
  无忧脸上的笑慢慢发僵,只能往后仰来避开他,直到身体仰得快失去平衡,眼风扫过身后的水面,再往后就得倒栽进水塘,而他仍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这么下去,在不能动武的情况下,要么栽进水塘,要么被他轻薄占便宜,死吊着亭柱,叫道:“我要她帮我钻几根针孔。”
  他眼眸半窄,瞳仁里跳着怒火,伸手捏了她的下巴,“为了几个针孔,就把我给卖了?”
  无忧赔了个笑,那笑娇若春花,美得让人眩目,却也可恶得让人咬牙切齿,“不就是帮着修补修补工具吗?”
  她拍开他的手,试着从木栏上滑下来。
  他手一挪,按了她的肩膀,上前一步,将她逼得后背紧贴亭柱,“只是修补工具?”
  三姑娘想要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这两年来,三姑娘变着法子,想与他成就点男女之事,最好能生下个一男半女,等有朝一日,他离了‘常乐府’,便可利用这层关系,令他倒插她家。
  他对那三姑娘是避之唯恐不及,这该死的丫头,居然将他往三姑娘跟前送。
  “真的只是修补工具来着。”无忧脸上笑意不减,“其实你可以坐拥美人,风流快活,出了事,有我兜着,怎么都是美事一桩。”
  他瞪着她看了一阵,突然低头下来。
  无忧忙将头一缩,他的唇落在了她额头。
  开心低头看着缩在怀中的小女人,“天底下竟然有你这么不靠谱的女人,可以把自己夫君卖给别的女人。”
  “你不是说过,不知什么时候就不是了,提前找到下家,也不是坏事。”
  开心气得指尖发冷,贴着她磨牙道:“我要找下家,也得我自己找。”
  手移到她腰间,冷不丁用力一捏,“我对你这么个下家,倒是很有兴趣。”
  无忧侧腰顿时又酸又软,忙往旁边一让,被他身子挡住,无处可避,听了他这话,唇角的笑一僵,“你又在胡说什么?”
  “你心知肚明。”他声音压得极低,绝不会有第三个人听见。
  解释等于掩饰,越描越黑,无忧索性将眼斜向别处,懒得与他争辩。
  开心挑眉一笑,放开她,退开一步,一手撑着她头顶亭柱,另一手抬了她的下巴。
  凝看着她崩紧的小脸,手指在她耳根入抚过,这张脸,确实没有任何易容的痕迹。
  祥云公主的话在耳边缭绕:你以后啊,看见跟兴宁长得有些象的姑娘,多留上个心眼,可别错过了,怪可怜的一个丫头……以后当真见着她了,就拉她一把。
  怒气渐渐退去,眼底涌着一股难辨神色,如果当真是她……
  她现在假冒常乐,一旦被人发现,将是何等危险,要保得她的安全,她只能是常乐。
  以他过去与常乐的格格不入,暗吸了口气。
  轻舔了舔唇,抬眼见远处有下人探头张望,垂下手,转身就走。
  无忧跟三姑娘谈好了条件,哪能就这么放他走,忙将他拽住,“你得去三姑娘的作坊呆上一周。”
  “一周?一天都不行,别说一周。”开心瞪了眼,“为了你那破首饰孔,让我往狼窝里跳,我贞洁不保,你负责?”
  “狼窝?三姑娘有那么厉害吗?”无忧想着三姑娘那泼辣劲,突然觉得真有那可能,忍不住扑哧一笑,“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不过话说回来,你还能有贞洁吗?都不知第几回的贞洁了……当是了了吗?”
  开心猛的回头,“了了怎么了?”
  “啊,没……没什么……”无忧心虚的缩了缩脖子,“真没什么。”
  那日了了从无忧院子里出来,开心始终觉得了了有些不对劲,站住脚,一把握了无忧纤细的手臂,将她提到面前,“难道你把了了怎么了?”
  “他一身的毒,我能把他怎么着?”无忧忙退了一步,又被他拧了回去,“你这么紧张,难道是你对了了有非分之想,所以吃醋?”
  开心抛眉,“如果你能对他怎么,就能对我怎么,我不介意你对我怎么着,大不了顺手推舟的和你把事办了。”说完将她挟到腋下,就往厢房的方向急走。
  “我真没对他怎么啊,是他胆子太小,一吓就泄了。”无忧呛得一口气差点闭了过去,还贞洁呢,简直就是个色中饿鬼。
  “啥?泄了?”开心将她放下,紧握了她两条手臂,固定在自己面前,看着她似笑非笑,“惊吓害怕过度,只听说过小便失禁,没听说过泄了的。”
  “我怎么知道他如此特别,与众不同。”无忧脸也不红一红,只觉得那日挺囧,“他心理好象有点阴影,你当哥哥的,有空给他上上心理课,让他知道男人那玩意,其实……其实挺正常的……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开心俊脸红红白白,阴晴不定,这女人……全然不知‘羞耻’二字,这小脑袋瓜里不知到底装了些什么。
  “你倒很有经验,不凡教的?”
  “他……他……他怎么能教我这些……”无忧提到不凡,说话就结巴了,“是书上教的。”
  开心撇脸,无语的哧了一声,“那些春-宫,少看为好,还画呢……”
  话说了口,才发现自己竟满肚的酸味,自从确定她不是常乐,便不自觉的希望她不要涉足外面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男女之事。
  眸色黯了下去,漫吸了口气,“如果缺钱,找我,我会想办法,别再做那事。”
  无忧微微一愣,“才得了三千两,还没用呢,哪能缺钱。倒是你,赌债都不知还完没有,找你?找你来帮你还赌债啊?”
  开心裂嘴笑了,她不浑的时候,真的很可爱。
  无忧见他心情转好,马上打蛇随棍上,“那三姑娘那儿……”
  开心脸一沉,丢开她,“不去。”
  “帮我这一回,我真是有求于她。”无忧吊了他的胳膊,不让他走。
  “你到底要什么东西,非她不能?”开心听出味道。
  无忧从袖子里摸出那根小金管,比划着,“我要做一支一寸长的金针,最好比这再细上一半,要中空。”
  开心将小金管捏在手中,眉头微皱,如果这样,还真是非三姑娘不能,睨了无忧一眼,“用来做什么?”
  “用来做什么,我一两句话,也跟你解释不清楚,反正就是能让液体,能从这管子里通过。”
  开心将小金管对光照了照,“还要再细一半?”
  无忧点了点头。
  “三姑娘手中工具也钻不了这么小的钻,何况还这么长。”
  “这样啊。”无忧一阵失望。
  开心审视着她的眼,她眼里的失望,让他心里一阵紧抽,抬了她的下巴,令她直视着他,“这东西,很重要?”
  无忧轻点了点头,虽然宁墨已受过不知多少次切筋之痛,但她不想他再受那样的惨无人道的痛苦,哪怕一次也不愿意。
  虽然不知道自己能有几分把握,但哪怕有一分希望,也要试一试。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6 21:17:20
095 达成协议

  开心锁着无忧的眼,这女孩看似柔弱,平时所作所为,也看似胡闹,其实细想下去,无一件不是她带着目的而为之,只不过她将那些不道给人知的目的,隐藏在了这些无稽的言行中。
  收回视线,轻揽了无忧的肩膀,慢慢前走,看向手中捏着的小金管,轻轻转动,陷入沉思。
  无忧不敢打扰他,由他手臂搭在肩膀上,随他一同慢行,眼睛却直勾勾的定在他脸上,关注着他脸上神情。
  三姑娘缠着他修补工具,既然他在这方面能有这等本事,就肯定有他独到的过人之处。
  半晌,开心才停了下来,“我也没有十分的把握,弄得出这么细的钻子,不过倒是可以试试。”
  无忧不由的脸露喜色,“能试就好。”拽了他又走。
  “你又做什么?”开心身体顿时绷紧,对着这么个丫头,实在难保持平常心。
  “去见三姑娘啊。”无忧眨了眨眼,既然他说可以试,就当他是答应了去三姑娘那儿。
  “你先别急。”开心将她拖拽回来,“现在没工具给她,她也给你钻不出这孔,你叫我去她那里做什么?”
  无忧立刻停下,“也对,没有工具,她也不能帮我开工办事,你现在去了,她多半是要扑你的,如果你是个顺服的,被她扑下了,岂不白白便宜了她。万一没扑成,恼羞成怒,或许扑上了,又嫌你功夫不够,或者腻味了,寻个借口,赖皮不给我办事,我岂不是亏得大了。”
  “既然知道她的居心,还叫我去?”开心恨得咬牙,险些被她刚才的无辜骗了过去,居然还担心他功夫不够……
  “不是你说的狼窝吗?”无忧自知失言,怕他反悔,忙把话兜了回来,装傻。
  开心将唇轻抿,这丫头真是无赖得可以,“我这几日有些事情要办,如果……”
  无忧心里顿时一紧,他对那件事,还是不肯死心,放缓了呼吸,没敢接话。
  开心过了会儿才道:“如果我的事情顺利,自会帮你弄个工具出来,到那时,我再去她的作坊不迟。”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帮我,别人答应过我的事,我是绝不许人家赖去的,如果敢赖我,就是入了土,我也得把他刨出来还上。”无忧忙将话说死,只要他答应了,不管对那女子的事是不是不肯放弃,起码也会为了后面的承诺,更多加小心些,“我这就去回三姑娘,你过几日便去她的作坊。”
  她话语刻薄恶毒,开心却是微微一笑,她在意他的安危,眼底浮上一抹温柔,那抹温柔很快被平日的浪荡不羁掩去,“你可以去回她,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无忧撇了嘴角,就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我在三姑娘那儿几日,你就得跟在我身边几日,否则……”开心将手中把玩着的小金管放回无忧掌中,“否则,你另请他人。”
  “啊?”无忧傻了,她这么大个灯泡在旁边杵着,三姑娘还不把她恨死了?“万一……万一她要扑你怎么办?”
  “在花楼,你不是挺想看人办事?”开心吹了个口哨,“我不介意你旁观。”
  无忧脸皮一烫,在花楼是知道他们办不成事,要不她哪能当真这么厚的脸皮立在一边看着,“你不介意,三姑娘怕是会介意。”
  “与我何干?”开心不再理她,吹着小曲,晃悠着走远。
  无忧搔了搔头,这人还真是难缠,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总算是有了着落。
  三姑娘见无忧没能把开心带回来,好不失望,正待翻脸,又听无忧说,开心答应过几日去她的作坊,开心虽然难缠,但是个极有信用的人,说过几天去,那就一定会去。
  对无忧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只险些没亲自给她奉茶。
  送走三姑娘,无忧长松了口气,刚在椅子上软坐下来,茶还没顾得上喝一口,千千急匆匆的奔了进来,凑到她耳边:“惜公子往满月楼去了。”
  “男人逛花楼有什么稀奇的?”无忧不以为然的端了茶来喝,茶刚入口,腾的一下坐起,“你说谁去了满月楼?”
  “惜了了,惜公子。”
  “他一个人?”
  “一个人。”
  如果说白开心逛花楼,当一回禽兽,没什么稀奇,可是惜了了分明有着心理障碍,如果他去那种地方,是为了克服他的怪癖,也是好事。
  但花楼那地方的姑娘平时对的男人多了,当真合心意的,却难遇上几个,而了了又是万人中难得寻出一人的美颜,遇上个温柔,善解人意的,倒也罢了,万一遇上个女中色鬼。
  就怕了了怪癖没克服到,反而被花楼的姑娘吃得一干二净。
  换成别的男人吃了就吃了,可是了了连亲下都能吐得挖肠掏肺,当真被人吃了,还不连命都搭上去?
  再顾不得喝茶,跃起身,就往外奔,指划着千千去叫人备车,自己却朝着厢房跑。
  开心之前中了醉魂,虽然是昏睡,人却是极为辛苦,用了真气,更是亏损。
  他昨夜一夜没睡,今天又折腾了这半天,不过是强行靠毅力撑着,实在困乏,关键是他还得养足精神,以备不时之需。
  正要宽衣睡上一会儿,见无忧又风风火火一头撞了来,有些愕然,更多的却是头痛。
  人影一晃,无忧窈窕的身影已到他面前,闪电般,抓了他的手腕就往外拖,“赶紧走。”
  “你该不会,又给我寻了个下家?”开心头痛的揉了揉额头。
  “三姑娘才走,我哪有时间给你寻下家。”无忧拖着他走得更快。
  “那你这又要去哪里?”开心叹了口气,心急如焚,被她这么折腾法,自己的事还怎么办?
  “了了逛花楼去了。”
  “他逛花楼,跟我有什么关系?”开心哭笑不得。
  “怎么没关系?你是他的好兄弟。”无忧奇怪的瞅了他一眼,这人怎么冷心冷肠的。
  “就算是兄弟,我也干涉不了他的私事。”虽然了了会去花楼,开心也觉得稀奇,但了了做事,惯来有条有理,绝没有莽撞而为,既然他要去花楼,必定有他的目的。
  “你知道了了不能被女人碰,万一被人碰坏了,总得有人去给他收尸。”
  “去花楼,未必就非要被女人碰。”
  无忧一个激灵,回头睨了他一眼,眉开眼笑,怎么就没想到,不找女人,可以找男人,“那更要去了。”
  开心与无忧对瞪,这丫头怕是在找借口去花楼寻凤止。
  一想到她是想去寻凤止,心里就不是滋味,没了方才的推拒,由她拉扯着往外走。
  无忧直到将开心拉上马车,坐到车厢一角,见开心仍黑着一张脸,向他笑笑然的道:“我欠你钱了?”
  开心拧着的眉头一松,撇了脸,“真想把你卖到花楼去。”
  无忧手撑着头,搁在隔着的矮几上,笑嘻嘻的道:“其实如果你肯安分些呆在王府,我也不会非要拖了你一起去花楼。”
  开心心里一处软绵绵的塌了下去,也趴到矮几上,与她脸对脸,眸子里跳着火花,“对我动心了?”
  “你出了事,谁给三姑娘做工具,帮我钻孔?”无忧轻眨了眨眼,半真半假,不想他出事是真,只是为了帮她钻孔是假。
  开心笑了,闭上眼,闻着她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似梅,又似菊,莫名的心安,总算是寻到了她,“我睡会儿,到了叫我。”
  无忧昨夜挂记着开心,一夜辗转,也没睡踏实过,随着马车一晃一颠,也昏昏欲睡。
  开心沉长均匀的呼吸,更象一只瞌睡虫在她面前飞绕,眼皮越来越重,最终也趴在矮几上和开心脸贴脸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风拂过,吹得开心的发稍不住搔着无忧面庞。
  无忧睡梦中,伸手抓脸,开心离得太近,她无意识的竟抓在开心的脸颊上。
  开心幽幽醒来,睁开朦朦睡眼,入眼便是无忧微蹙着眉的睡脸,眼角余光,她的小手,还在脸上轻抓,不禁莞尔。
  趴着没动,将自己的发稍从她脸上移开,伸指帮她在脸上轻轻搔了搔,她蹙着的眉头才渐渐舒展开,抓着他的脸的小手放了下来。
  开心唇边不由的露出一抹温柔浅笑,指腹移下,轻抚着她滑嫩如凝脂的面颊,她的肌肤在他指下慢慢泛了微红,娇嫩如花瓣。
  她平时凶悍无赖,终是个女子,熟睡中娇柔的象是风大些,都能将她拆去。
  开心心间软软的漾着微波,如果能有以后,真想将她好好的呵护起来,不让她受上一点雨打风吹。
  以后……他呼吸微顿,这是他一直不敢正视的,过去从来不曾想过以后,这时竟开始盼着能有以后……
  正思绪飘飞,马车全无征兆一个急刹,无忧的身子猛的向前一倾,二人又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开心想避也来不及,结果无忧的鼻尖径直撞上他的。
  无忧痛得‘哎哟’一声醒来,捂了鼻子,瞪向同样捂了鼻子的开心,“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怎么尽做些偷鸡摸狗的事。”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6 21:17:28
096 非礼勿视

  开心的鼻子也是被撞得酸痛难忍,“我怎么偷鸡摸狗了?”
  “我睡着了,你靠这么近做什么?”无忧吸了吸,酸痛得好像总要流出液体鼻子,这混蛋……
  “分明……罢了……”明明是他先睡着,她靠过来的,然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好在这事上与她强辩,真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干脆就此打住,扭了头揭车帘,看到底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无忧顺着他揭开的帘子望出去,却是另一辆马车在与他们错车时,突然惊了马,偏了方向,才导致他们的马车突然强行停下。
  对面马车帘子揭开,探头一张花容玉貌,却是晴烟。
  开心望着错车而去的马车,若有所思。
  无忧回头,见已到了满月楼门口,跃下车。
  满月楼的管事见无忧和开心又来了,一边战战兢兢的往里让,一边使着眼色差丫头去寻老板娘。
  无忧也不浪费时间,劈头就问:“惜了了在哪里?”
  “在晴烟屋里。”管事一头冷汗,果然又是来捉夫君的,这几天也不知常乐的这些夫郎抽了什么疯,过去想请他们来捧个场,请都请不来,这几天是一个接一个的来,最叫人恼火的是,来一个,常乐便来捉一个,如果她那些个夫侍每人来逛一圈,他们这花楼也要结账关门了。
  无忧眉稍一挑,果然……
  身边人影一晃,开心已闪身向后院晴烟的小院急奔而去。
  无忧唤了他一声,不见他回应,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抛下管事,急追着开心去了。
  开心轻车熟路,径直到了晴烟的小楼前。
  楼上隐约传来悠扬琴声,开心面色一凛,直接窜上楼梯。
  无忧一路小跑,才勉强跟上开心,上了二楼,隔着珠帘,见惜了了手臂抱着大红软枕,赤身裸体的趴伏在里面那张大床上,锦被团花上一抹如雪肤光,晶莹细腻的肌肤带着明玉般迷人的光泽。
  他骨肉匀称,柔美的背部线条连绵向下延伸进只盖了腰部以下的芙蓉团花锦被,锦被下小巧的臀部微微翘起,圆润的曲线叫人遐想菲菲。
  铺了一枕的长发漆黑如墨,雪白的面颊微微泛红,长密的浓睫轻颤,玫瑰花瓣般的唇微微张着,说不出的姣丽妩媚。
  无忧以往便常常感叹了了生为男儿实在可惜,这时突然看见他这副模样,不由的目眩神迷。
  直到听见开心一声怒吼:“住手。”
  才猛的回神,看见床上还坐着个屈膝抱着把竖琴的凤止。
  凤止乌黑长发用青丝素带松松轻挽,帐中光影斑斓,在他可男可女的倾国之容投下暗影和光晕,让他精致的轮廊透出的极致邪媚更加魅骨诱人,紫袍半敝,袍角轻压繁花锦被。
  他怀抱坚琴,琴声已止,嘴角渗出一丝鲜红的血丝,与他苍白无色的肌肤相衬,有一种妖诡的绝艳,仿佛是隐在人间的妖孽瞬间幻化出无拟媲美的诱惑。
  无忧倒抽了口气,她与冥王共处十八年,就连那个非人间的妖孽,在她面前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魅惑形容。
  一个美得入骨的少年,一个邪到极致的青年男子,衣不敝体……
  又是如此气氛……
  这场面太过香艳,太过暧昧……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无忧虽然多次打趣让了了和凤止断袖,但怎么也没想到能断也这么活色生香的场面,摸了摸方才被开心撞扁了的鼻子,看有没有流出鼻血。
  她们来的太不是时候,拽了开心就想撤退,打扰人家办事,实在不太合适。
  开心摔开无忧的手,大步迈到床前,目光扫过仍沉睡着的了了,带了焦虑,迫视向床上懒散靠向床柱的凤止,“你已经对他?”
  无忧又去拉他,反被他带到床边,期期艾艾的望向开心暴怒的俊脸,难道他果然是对惜了了存着心的,只是一直隐藏着,不肯表示,这时见了了与凤止……被刺激得彻底爆发?
  一时间杵在他身侧,攥着他的衣袖,不知是该将开心拽走,成就了了和凤止的这桩好事,还是该帮开心棒打鸳鸯。
  凤止沉金般琥色的眸子闪过的一抹诧异还未消去,抬头向一脸怒容的开心望来,又再扫过紧挨在开心身边的无忧,勾唇一笑,更是邪媚入骨,荡人心魂。
  见无忧一哆嗦,又是一笑,才看回开心,“你说呢?”
  无忧怔了怔,这么快就完事了?飞快的顺着惜了了有致的背部曲线看上,落在他安详沉睡的面庞上,他小扇子般的长睫在白皙的面颊上投下一道浅浅阴影,眉心微微蹙紧,好象就连睡梦中,都有难以释怀的情愁之事,呼吸沉稳,睡得极沉,连床边多了两个人,闹得快翻了天,也浑然不知。
  开心狭眸微窄,迸着怒焰,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攥成拳。
  无忧很担心,他会因为嫉妒和恼怒,把凤止提下来,打一顿。
  偏偏凤止还不知死活的,低笑一声,“这种事是他情我愿,没有半点勉强和抵触。”
  无忧心想,这下这个神棍是要挨打了。
  不料,开心攥着的手居然慢慢松开,“怎么样可以让他醒来?”
  无忧怔了,再次极快的向了了看去,如果是被凤止折腾得累过头了,才睡着的,体力恢复了自然会醒,然开心这话,却象是他不会自动醒来,目光迷惑的在开心和凤止之间巡视。
  “能寻着离魂音节,将我的琴律打断的人,你还是第一人,既然你能截下我的离魂,就应该知道,离魂是将神智和魂体分离,顺着两条音符漫游,两条音符会在一个结点,神智和魂体在结点交结,就会重新组合,那他也就会醒来,可是未到结点却被强行打断,那么神智和魂体就在停止不再向前。”
  “不会再向前走,将会如何?”无忧看过赤身的了了,又再看过衣衫不整的凤止,难道不是凤止把了了XX了?忍着满脑子的疑问,捡了最关键的东西发问。
  “那就会永远的睡过去。”
  无忧有些发懵,永远的睡过去,就意味着不会吃喝,直到死去?这么个美人就香消魂散了?
  将正要离开床边的凤止,一把揪了回来,小手攥着他侧边领口,衣襟向肩膀一侧滑下,露出一片光洁泛着和润光泽的肌肤,“你不能走。”
  凤止视线瞟过从被无忧攥着滑向一边的衣襟中裸出来的肩膀,轻咳了一声。
  无忧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全无所谓,不过就是半边肩膀么,想当初,那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全身剥得精光,在她面前晃荡,她也不会皱下眉头,“你不把他弄醒,就是谋杀。”
  上次无忧拧了开心来寻晴烟,凤止就见识过无忧对男女事上的不避不忌,现在她这副全无表情的神情,让他再次感到无奈,“离魂非你情我愿,不可施为,既然是他情我愿的事,何有谋杀一说。”
  “你口口声声说离魂,你情我愿,谁看见了?我看见的只是你把他剥了个精光,然后自己也脱得不剩二两布,欲对他图谋不轨。你不把他弄醒,就是你强-奸不遂,用邪门歪道,迫害于他来掩人耳目,也就是杀人灭口。”
  强-奸不遂,杀人灭口储多大帽子给凤止扣了下去,凤止有些哭笑不得,“离魂是将我的神思融在琴声中,再传入他体内,受不得一丝干扰,而衣裳的织物会阻隔声律,所以才要脱去,凤止并非郡主所说的那般不堪。”
  无忧嗤鼻,“这全是你一方之辞,如果你不把他弄醒,你也不用穿衣裳了,就这么跟我去见官,人证物证俱在,看你还什么话可说。”说完,当真要将衣冠不整的凤止拽着往外走。
  凤止倒不怕见官,只是无忧无理取闹,真把他这么揪到大街上,实在丢人,朝开心道:“阁下既然识得打断离魂,必是听得懂离魂之曲,再由这野蛮丫头胡闹下去,惜了了真该去阎王那儿报道了。”
  开心脸色一变,“既然离魂能断,那么就该有让他醒来的办法。”
  “本来门规不可违,但看在你能断去离魂的份上,我就破一回例。”凤止已被无忧拽到了珠帘前,身上紫袍更是被拉扯的没了样子,几乎被她整个剥去。
  里面又没着长裤,没抱着琴的手,死死捏着紫袍下摆,护在要害处,免得整个春光乍泄。
  无忧翻了个白眼,是怕这副德性去见官吧。
  不过听他说有办法,忙停了下来,眼风扫过他裸着的修长大腿,不放心的问道:“你当真没把了了给那啥了?”
  凤止脸黑了黑,“在下并非郡主所说,有断袖之好。”
  “你有断袖之好,没关系,但你不能乘人之危。”无忧对他的话完全不相信,探头见凤止背对开心,他的身体完全阻去开心的视线,出奇不异的一把握了凤止护着衣袍下角的手腕,用力往外一带,他的手掌带着衣袍顿时离开身体。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6 21:17:38
097 叫人为难的渡气

  凤止整个人都僵住了,目瞪口呆的瞪着面前,正往他衣袍内张望的少女。
  无忧飞快的瞄了一眼,还不忘探手,用指尖触了触,入手干燥,不见有性?爱过的痕迹才松了口气。
  凤止一怔再怔,等反应过来压回衣袍,无忧已经放开手上攥着的衣领,顺便还给他理了理,让那件紫袍回归原位。
  “以后,没事别脱裤子。”
  凤止再次震住,张了张嘴,最终无力的合上。
  开心隐隐察觉不对劲,绕过来,没能看出有何不妥,见凤止直定定的看着无忧,脸上神色变幻不定,皱了皱眉,将无忧拽到自己身后。
  用自己的身体隔开凤止的视线, “要如何做,才能让了了醒来?”
  弄醒了了才是紧要事,无忧从开心身后探头出来,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凤止,如果他玩花样,只要有一点表示,定难逃过她的眼。
  凤止的目光与无忧一触,马上转开,实在不敢多看她,这女人有趣是有趣,但行为实在太匪夷所思。
  “离魂将人的神思与魂体分开,昏睡下去,是处在阴阳线上的,心跳缓慢到几乎停止,只要加上几口阳气,让他心跳加速,达到正常人的心率,便会醒来。”
  “又是阳气?”无忧眨巴着眼,自己当初少口阳气昏睡,不知是怎么加的阳气,“要怎么加?”
  “渡气。”凤止将衣裳抄紧,小心护着,朝床边走去。
  三人并排一列坐在床边,你看我,我看你。
  无忧推了推开心,“渡气啊。”
  开心视线从无忧脸上转到惜了了微张的红唇,那张唇娇小红润,确实迷人,但再迷人,终是个男人……
  喉间滑动了一下,用手肘碰了碰凤止,“你来。”
  凤止轻飘飘的睨了无忧一眼,脸上微红,将脸别过一边,“在下无断袖之好,这事,还是白公子合适。”
  “难道我就有断袖之好?”
  开心脸色一沉,和凤止一起向无忧看去。
  无忧双手连摇,“我不行,还是你们来。”
  开心将她扯近些,“你以前又不是没啃过他。”虽然他并不愿无忧对了了怎么样,但毕竟人命关天,也顾不上这许多。
  “我一碰他,他就要吐。”无忧捂了嘴,“你当他是女人,给他吹两口气,要死吗?”
  开心和无忧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让。
  “时间不多了。”凤止在一边摇了摇手中折扇,有些幸灾乐祸。
  无忧将开心一推,“赶紧。”
  开心扫了眼惜了了绝美的容颜,舔了舔唇,当女人吗……
  当女人,就当女人……
  憋了口气,闭上眼,向了了慢慢靠近。
  无忧趴在床沿上,两眼睁得溜圆,连眼都不舍得眨一眨,实在不能错过这场BL现场版,何况还是一万人里也难挑出一个的帅哥美少年。
  开心的脸唇到了了近前,一股淡淡茶香飘来,脑子里化开的全是惜了了平时的一言一笑,胃中一反,再没办法靠近过去,眼角余光,无忧笑笑然的趴在他身边看热闹,真真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可恶笑容。
  突然手臂一转,闪电般扣了无忧的后颈,将她按趴过来,在这同时,他的脸迅速退开。
  无忧一怔之间,鼻尖碰了惜了了的面颊,而嘴却紧贴在了他的嘴上,刹时间,三魂没了二魂半,怕他吐她一嘴,挣扎着要退开,脖子和肩膀被一只大手死死按住,退不开去。
  头顶传来开心焦急的声音,“快渡气啊。”
  无忧纳闷得想掐死开心,但到了这时候,也只能豁了出去,心里暗念:惜了了,你敢吐我一嘴,你活了,我也要把你捂死回去。
  麻着头皮,试着从他微合的口中吹了口气进去。
  然那口气顺着两边嘴角便溜了出来,全然进不到惜了了体内。
  连吹了几口气,也是如此。
  开心看着干着急,又全然代她使不上力。
  凤止摇着扇子,翻着白眼,“你不顶开他的嘴,如何灌得进气去?”
  无忧正被开心略松开些换气,听了这话,偏头怒瞪向凤止,“你会,你怎么不来?”
  凤止晃着头,“他又非我的夫侍,死活与我何干?”
  无忧和开心一同怒视着他,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凤止凤眼斜飞,“还有一盏茶功夫。”
  开心和惜了了从小交好,情同亲兄弟,听了这话,心头猛然收紧,忙将无忧的头按了回去。
  凤止扬了扬眉稍,打趣道:“拥有五夫三十二侍的常乐郡主,难道竟没与男人亲热过?连亲吻都不会。”
  无忧斜着眼和开心对视了一眼,两个厚脸皮的人,这时却同时红了脸。
  开心眼底黯了黯,荡开一抹暖暖柔情。
  凤止‘啪’得一声将扇子合拢,“时间无多,再眉目传情,床上这位可就得传没了。”
  无忧忙将脸别开,定下心神,或许这个渡气,和做人工呼吸大同小异。
  反正到底怎么渡气,也不知道,索性死马当活马医,一手捏了惜了了的鼻子,一手捏了他的下巴,试着将他的嘴捏开些,舌头顶开他的唇齿,将气吹了进去。
  惜了了虽然神智游离,不得醒,感觉却有,鼻息间是熟悉的寒梅般的少女幽香,紧贴在他唇上的唇瓣柔软如绵,一切都不陌生,胃中不自禁的微微一涌,下意识的忍了下去,口中渡入的一阵阵细软气息,在体内化开,暖洋洋极是舒服,胃中不适瞬间化去。
  唇上的丝丝痒痒,点点化开,竟让他贪婪的想多吸进这清甜的微香,猛的一吸气,舌轻轻一动,轻触了在他唇齿间徘徊的柔舌。
  两个舌尖均象见鬼了一般,快速缩回。
  无忧飞快爬起身,见惜了了浓睫轻轻一颤,已有了呼吸,忙挪身离惜了了的头部最远的凤止旁边,身子一拱,将前面两人往前挤过去了一些,如果惜了了睁眼,定会认为是他面前的开心给他渡的气。
  省得惜了了那小气鬼又认定她占他便宜。
  无忧身形刚动,开心已然猜到她的心思,但要惜了了认定,是他们两人有了这嘴对嘴的事,以后还怎么相处?
  飞快的也挪身到无忧身边,也往前一拱,无忧站立不稳,直接把凤止挤得趴跌在惜了了面前。
  恰好这时,惜了了慢慢睁开眼。
  望着咫前凤止的那张妖孽般的眼,微微一怔,目光下移落在了凤止的唇上。
  无忧和开心同时指了指凤止,“他给你渡了气。”
  凤止这才反应过来,扭头瞪着那两支朝他指着的手指,脸红了白,白了红,煞是好看。
  开心抖开惜了了的衣裳,手一扬,墨蓝的长袍掩去了了柔美的驱体。
  惜了了吃力的慢慢翻身,伸手间,已将外袍拉拢,看过开心,视线落在无忧脸上,停顿了一阵,才转身凤止,“劳巫仙受累了。”
  凤止僵着脸,慢慢站直身,扯开折扇,摇了两摇,“这倒不妨,只是你这笔买卖是做不成了,我刚刚摸到你的意识,便被打断,这样也好,损不了你体内什么脏器。只是你的幻境被打乱,这些幻境要重新聚拢,少则一载,所以短时间内,你无需再考虑离魂之事。”
  惜了了轻点了点头,转眼对上开心燃着怒火的眼,轻抿了抿唇,避开视线。
  取出一个小小锦盒,递给凤止,“离魂被打断,巫仙必受极重的内伤,服下这个,可以尽早助巫仙治疗内伤。”
  无忧这才明白刚进来时,看见的凤止嘴角的那丝血丝是怎么回事。同时微诧,曼珠的毒还能疗伤?
  凤止接过,打开盒盖,清新的莲香从小盒内散发开来,惊讶道:“是宁岸配制的雪莲丹?”
  惜了了只是点了点头,不再多话。
  无忧漫吸了口气,虽然不知道这颗雪莲丹有什么神效,但凭着宁岸这个名字,已然想到,如果了了当真是苏曼的儿子,那么这丹药可能是了他的父亲宁岸留给他的,宁岸死去多年,了了还珍藏着这颗丹药,可见对这颗丹药有多珍惜,这时却赠给凤止,由此可见,他今天来寻凤止弄的这个所谓的‘离魂’有多重要。
  开心的脸,越加的黑了下去,见惜了了身体软滑下去,心里突的一跳,上前掀了惜了了身上锦被,将虚弱无力的惜了了打横抱起,瞥了凤止一眼,大步离开。
  无忧见了了如此,也是一惊,揪了凤止,“这是怎么回事?”
  “他虽然醒了,但终是亏损一场,体力难以支撑。”
  开心到了楼梯口,回头见无忧没跟上来,拧了浓眉,“不走吗?”
  无忧揣着一肚子迷团,随着开心下楼,到了楼下,抬头见凤止趴在窗口,施施然的含笑望着她,“不必紧张,你府上有宁墨在,他明天就能蹦能跳。”
  宁墨?无忧小跑着跟在开心身后,“宁墨能治了了?”
  “嗯。”开心应着,脚下更快。
  “你知道宁墨能治?”
  “是,我先送你回王府,借你马车一用,我送了了赶回‘常乐府’。”
  “了了,他……不会有事吧?”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5-6 21:17:50
098 离魂

  “只要能尽快赶回府,有宁墨在,不会有事,你无需担忧。”开心虽然片刻不耽搁,但神色间,并没有过多忧虑。
  无忧恍然大悟,他能打断‘离魂’,说明他对‘离魂’,并非全无所知,他说了了无事,便不会有事,安下心。
  “你不必送我回王府,你直接带了了回‘常乐府’。”
  “那你……”开心已将了了送上马车,听了她这话,不放心的回头朝‘满月楼’望了一眼。
  “我还有事要办,不急着回府,你一来一去,耽搁时间,了了情况也不太好,早去的好。”无忧叫护卫均了匹马给自己。
  开心略为踌躇,“也好。”将护卫尽数留给无忧,吩咐护卫小心看护,自己坐上车辕,亲自驾车离去。
  无忧等开心走远,将马缰交给护卫,让他们在门外等着,重新折回‘满月楼’。
  凤止已经穿戴整齐,正由里面出来,与无忧撞了个面对面,有些意外,“郡主还没离开?”
  “我有些事想问你。”无忧望了望左右,虽然去晴烟的院子,无需走正门,撞不上那些来往粉客,但不时有丫头小厮来去,说话终是不方便。
  凤止望了望天色,为难道:“我约了人游湖……要不这样,如果郡主不嫌弃,可与在下一同赴约。”
  无忧翻了个白眼,大冬天的游湖,不知该说他风雅,还是说他脑子有问题,“你约了什么人?”
  “这个……如果你去了,见着自然知道,如果不去,我也不方便告诉你。”凤止的扇子轻轻的摇。
  无忧明明没被扇到风,也感觉凉飕飕的,虽然觉得跟着人家去赴约,不太方便,但实在压不下心里迷团,也就移步跟在了他身后。
  出了‘满月楼’无忧打发了护卫先行回府,护卫认得凤止,知道他的身份,又知道他是王妃想要招纳给郡主当夫郎的人,现在郡主跟未来的夫郎幽会,他们哪敢杵着碍事,再加上又有凤止担保,说会送郡主回王府,也就欣然先行回府。
  ‘满月楼’依着湖畔而建,无忧随着凤止步下一条青石板石阶,下面岸边果然停着一艘小画舫。
  船舱的门窗都加了厚毡毯,挡去江上冷风。
  凤止解了船缰攥在手中,伸手去扶无忧,回转身,见无忧已稳稳的步上小船,船身只是随着她的踏上轻轻一沉,并不多摇晃,不由的多看了她几眼。
  无忧弯腰揭了舱帘,里面铺有软榻,榻中摆放着小方桌,小桌上备有酒水,瓜果。
  回头见凤止脚尖轻轻一点,紫袍微扬,轻飘飘的落在船头,将船缰抛到甲板上,便去抽竹篙。
  无忧左右张望,不见再有他人,“你不是说约了人游湖,人呢?”
  “他在另一头等我。”凤止见她并没有因为将要与他单独出湖,而有所紧张,眼中趣味不由的更浓,这小丫头真是胆大包天。
  无忧点了点头,收回视线,便将舱帘打起,自行坐进船舱,捏了个白瓷小酒杯在手中把玩,全然没有紧张和不安。
  凤止等了一会儿,不见她有下船的意思,才将船撑离了岸边,向湖中心驶去。
  无忧一手撑颚,一手玩杯,看着撑船的凤止,或许是因为他与冥王长得一样,又是同名,对他没有任何生疏感,只是没想到他说游湖,居然会自己撑船,“你只有晴烟一个侍女?”
  “还有一个老奴跟着。”凤止船撑得很好,小舟行得又稳又快,“你府上真是人才辈出,终日在赌场厮混的白开心,居然能有如此高的音律造诣。”
  “他叶子吹得很好。”
  “叶子?”凤止微诧。
  “嗯,随手摘一片树叶,就能吹出不错的曲子。”在音律水平实在有限的无忧看来,开心能把叶子吹得那样好,委实是个人才。
  “他的琴弹得必定很好,有机会约他一同奏乐品琴,如何?”
  “他会弹琴?”无忧满脑子的问号。
  “他不懂琴?”凤止愕然。
  “不曾见过他弹琴,就算会,怕也难精通。”无忧实在没办法把一天到晚,象猴子一样,蹦蹦跳跳的开心和琴牵扯在一处。在她心目中,琴是属于子言和宁墨这样清宁祥静的人。
  凤止眼中更是惊诧,他的离魂之曲由竖琴奏出,极为精巧,开心虽然好象只是一声随意怒喝,但却是准确无误寻到离魂曲的软弱音节,又丝毫不差的横切下去,生生将他的离魂之曲断去。整个过程快如闪电,就是有一丝一毫的偏差也做不到。如果不是相当的精通琴律,如何能做到?
  难道当真是巧合?
  “你寻我是想问惜了了寻我的目的?”
  “想问,但我问了,你会告诉我吗?”
  “不能。”
  无忧笑了,如果能随便出卖雇主,谁还敢找他谈买卖,“我想知道‘离魂’到底是什么?”
  虽然可以问开心,但开心所知,怎么能有‘离魂’的主人清楚。
  而凤止能以此为买卖,也就不是说不得的事。
  “想必你也听说过,我精通的是生死阴阳?”
  无忧“嗯”了一声,他精通生死阴阳,却没看出自己是个游荡在人间的活死人,所谓的精通生死阴阳,只怕也是水平有限,不过这话也只是在心里说说。
  “我所奏的‘离魂’之曲就是生死阴阳的秘术之一,是逆天而行,窥视一个人所经历过,却无法记下的记忆。”
  “呃?”无忧把玩酒杯的手停了下来,难道便是传说中,以催眠之术来重新寻回失去记忆的远古秘术?
  “比方说一个人在极幼小的时候的所见所闻,这些所见所闻或许并不被人记住,只是有一个残存信息存在了脑海里,更多的是随着年纪的增长而忘去。”
  “幼小到什么程度?”无忧顿时来了兴趣。
  “娘胎。”凤止淡悠悠的吐了两个字出来。
  无忧倒抽了口冷气,这比传闻中更加神秘可怖。
  “如果我想知道我打娘胎时,我娘身边发生的事,是否可以?”
  “自然可以,不过娘胎里只能听,并不能看,或许什么也没听见,也或许听见的也未必是真实的。所以得想好,这些东西值不值将要付出的代价。”
  “什么样的代价?”
  “阳寿。”凤止不急不缓的撑着船。
  “折寿?”
  凤止笑着摇头,“岂能是折寿这么简单。”
  “那是?”
  “一场离魂之术下来,浑身筋脉错乱,脏器损坏,运气好的还能活个三两年,运气不好的,或许只得一年半载的寿命,所以不该说是折寿,而是拿命来换。而且未死之年,残破的筋脉和脏器会让人苦不堪言,甚至生不如死。”
  凤止说完,目光在她身上溜了一圈,“难道你对娘胎的事,感兴趣?”
  无忧打了个哆嗦,“没兴趣。”
  虽然她与兴宁同日生,又长得一模一样,又同是少口阳气,而姨娘对自己又那么的好,这些都让她怀疑自己和兴宁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甚至……大胆的想过,会不会是一胎所生。
  如果自己和兴宁是一胎所生,照着皇家的规定,在她出生那日,便该把自己捏死,又如何会入到宫中,为母皇所生?
  她儿时不懂,以为别的公主均是如她那般受冷落,后来在二十一世纪长大,看多了历史书籍,虽然那些书说的也不全是事实,但起码知道公主不会无原无故受她儿时的那些冷落。
  而母皇只得她一个亲生女儿,为何会那般冷落于她?于情于理,都不合……
  人有七情六欲,她每每想起这些,如何能不想知道其实原由。
  但知道了又能如何?知道了又不能重新风风光光的活一回。
  这样的代价,她付不起,也不值得去付。
  一个去而不能复返的过去,如何能抵得过寻找子言?
  自己无需刻意去探知过去,然胸口顿时象压上一块巨石,了了……
  他到底有什么非为之事,竟用这样的代价探知过去。
  宁肯忍受有生之年的痛苦,拿自己的性命去换取被遗忘或者那时还不领悟的虚渺消息。
  苦笑了笑,他连自己的身体和性命都不珍惜,又如何会在意母皇赠送的赦免令牌,也怪不得他敢那般无顾忌的向自己下毒,他根本什么都不在乎。
  眼前仿佛浮现他在茶苑时手持茶器的优雅从容,眉头微蹙,不过是个纸糊出来的华美外表,撕开这层外表,里面千疮百孔,难有完肤。
  “如果有人与你交易,你将得到什么?”
  “这个,恕我不能言。”
  无忧默了一阵,“了了的身体……”
  “都说常乐对她的夫郎不闻不问,不理不顾,果然是传闻不如眼见。”凤止放下竹篙,弯腰钻进船舱,落下毡帘,于她对面坐下,生火拢了暖灶,又忙着烫酒。
  手中忙着这些活计,一双邪媚的眸子却不离她的脸,如同看着一件有趣玩意。
  见她眉头蹙紧,笑了笑,道:“我刚用‘离魂’将他意识和魂体分开,便被白开心打断,他并无大碍,我却遭到反噬,所以了了为自己备下的灵丹才会赠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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