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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7-24 12:0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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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日期:2012-07-19
【内容简介】
她叫窝窝,是苍哥哥帮她取的。她的娘是兔精,爱上了爹生下她。
她没什麽特别能力,就只是长不大,长了好久还是个小丫头,
所以一个地方顶多能待两、三年,娘走後就剩她一人流浪。
直到她喜欢上苍哥哥,每一世她会来到他身边,陪他两、三年,
然後百年後,她再找到他,跟他一起??就这麽过了好几世。
但这一世却不一样,伤心地离开他後,她睡了好长一觉,
醒来後,她竟长大了,变成个姑娘,还被他家的人绑了回去,
说是要给病弱的他当媳妇,帮他冲冲喜,以後长命百岁??
她就这麽莫名其妙成了他的妻子,洞房花烛夜被他给「吃」了,
她发现他根本没病,娶她进门似乎也是出自於他的诡计??
试阅
楔子
「你,是妖怪!」
从她有记忆以来,娘亲总是这麽对她说。
「可是,娘亲,我跟其他小孩明明都长一个模样呀。」皱着眉,她不懂为什麽娘亲总要这样说她。
「可是女儿,你是妖怪。」摸了摸白净的小脸蛋,她又何尝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能跟其他孩子「完全」一个模样。
「难不成,其他小孩也是妖怪?」原来,妖怪都是长这样的。
「不是的,女儿,只有你是。」
「那为什麽……」
每当问到这儿,娘亲就会拧着好看的眉,对她摇摇头,再也不说一句话。
她心里的疑惑一直解不开,而娘亲也一直不给她答案,她也就不放在心上,继续跟山脚下的孩子们玩成一片。
但是,渐渐地她发现……
其他的孩子随着日子过去,他们也一天天长大。身量长了、脸成熟了,在外观上益发像个大人,可就只有她,身材还是这般的矮小,脸庞也是这般的稚嫩。
时间,彷佛在她八岁这年就冻结了。
过没多久,娘亲就带着她住到了另一边的山上,没怎麽多想,她也开开心心地跟另一群山脚下的孩子玩成一片。
一天过一天,一年过一年,她已经数不清她跟娘亲换过几次家,认识多少不同的孩子。
「娘亲,我们又要换地方了吗?」依旧矮小的身子让她只能扯住娘亲的衣角,眼里含着泪,她多不希望再一次离开已经相处三年的同伴。
「嗯。」将女儿新添购的衣裙一件一件摺好,再用已经破旧的布巾密密包起。
「为什麽,为什麽又要换地方呢?娘亲,我好喜欢小七跟阿秀他们,这次可不可以不要走呢?」豆大的泪珠滚下白嫩的脸,她真的不懂这一切是为了什麽。
「不行。」收拾好女儿的行囊,她开始将自己老旧的衣物也打包起来。
「娘亲,是不是因为我都一直长不大呢?那从今儿个我天天吃三碗饭,我也会乖乖吃鱼吃肉。娘亲,这样我是不是就会长大了呢?」一定是她吃得不够多,她才长不大,听十年前认识的青子说他一天都吃五碗饭呢!
而且她天生不爱吃鱼、肉,不知怎的她总觉得鱼跟肉都有一股腥臭味,有时娘亲特别攒钱买的肉她才吃一口就全吐光了。
看着女儿抽抽噎噎哭得好不伤心,她叹了一口气,将女儿拥进怀里。「女儿,即便你这样做,你还是长不大的。」
「可是、可是为什麽呢?娘亲,为什麽我总是长不大呢?」之前她曾在市集中遇见过好几年前的玩伴,可那个玩伴已经当娘了,手上牵着的孩童看起来都跟现在的她一般大。
明明之前,她们都还一起玩耍的呀!
「所以,娘亲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抹了抹女儿脸上的泪水跟鼻涕,她又叹了一口气——
「因为你……是妖怪。」
第一章
是的,她是妖怪。
从那天起,她就知道了。
身为兔精的娘,在好几年前爱上了她的爹亲,几次相好後,娘亲就怀了她。但爹亲是人类,身为妖怪的娘亲知道继续跟爹亲生活在一起,不老的容颜总有一天会揭穿她的身分,所以娘亲便离开了爹亲,一个人将她养大。
虽然身上只有一半的兔精血统,但她终究还是妖怪,所以数十年过去,她还是一副孩童的模样。
「我也不知道你会什麽时候开始成长,但也幸亏你有一半人类的血统,你才能以人的样子长大。」
娘亲说她自己是因为经过数百年的修行,才得以幻化成人形的。
所以从那天起,她也不再有疑问。娘亲说什麽她都乖乖做,也尽量跟山脚下的小孩们保持距离,甚至,她会自己算时间,主动将自己的包袱打包好。
「娘亲,我们应该再换地方了。」
第一次对娘亲这样说,娘亲抱着她哭了好久,一直不断地对她说:「对不起,都是为娘害了你。」
不过,其实她不怪娘亲的,因为身为妖怪的她,可以活好久好久,久到,她可以一直等他出现——
「嘿,又是你!」披着黑发的少年,将窗棂打开,方便娇小的女孩翻进来。
「是啊,看看我带了什麽给你。」小布包打开,里面塞满着热腾腾的包子,还有用油纸包的油葱大饼。
「哇,真棒!」少年毫不客气,一手豆沙包子,一手油葱大饼,也不怕烫的直往嘴里塞。
「吃慢点,包子又不会长脚跑了。」小腿咚咚咚地跑到桌前倒了一杯茶,又咚咚咚地跑回床边,想让少年润润塞满食物的嘴。
「午哇呜呜午物物无瓦呜……咳咳咳!」
「看看,我就说吧,喝茶啦!」拿掉包子跟大饼改塞了茶,小手轻轻地拍着因为剧咳激烈起伏的背。
「呼,差点提早去见阎罗了。」要是因为这样死掉,他的爹娘一定觉得哭笑不得吧。
啪!
小手转移阵地,一手挥上黑发脑袋。
「做什麽啦窝窝,会痛耶!」揉了揉後脑,看她手小小的,劲道却这麽大。
「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再也不来找你了!」说着,她将大半堆的食物包了起来,作势要往刚爬进来的窗户走去。
「窝窝,我错了,拜托你不要走。」他的包子跟大饼啊……
「哼,你是真舍不得包子还是舍不得我?」看他两眼发直的瞅着她手上的布包,想也知道他那颗脑袋在想什麽。
「嘿嘿,都有都有。」没有窝窝就没有包子,所以他两个都舍不得。
将窝窝牵回床边坐,他再自动自发地打开布包享用未完的食物,不过有了刚刚的教训,他这次选择了细嚼慢咽。
「唉,这一世的你,跟上一世差好多。」一个沈稳一个莽撞,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他?
就拿头发这件事来说好了,明明早就到了束发的年纪,他却任由一头黑发披散在脑後,连用绳子绑起也不肯;跟苍哥哥完全不一样,印象中,每次看到苍哥哥,总是一身的清爽乾净。
「你说什麽?」少了过多的填塞,这次他说起话来清楚多了。
「没、没什麽。」也拿了一个豆沙包,她秀气地先剥一半,才放入软嫩的小嘴。
「不过,为什麽你要叫窝窝,这名字,老实说有点怪。」喝了口茶解腻,方便他进攻下一个。
「有点怪吗……」她闷笑在心里。
如果他知道,这个名字是他的前前前世取的,他还会说这名字有点怪吗?
她还记得好清楚——
「你叫什麽名字?」温和的笑,很配他俊雅的脸庞。
「我……我没有名字。」娘亲都唤她女儿,而以前的同伴都是叫她「喂」或「欸」。
「这样啊……不然,从今儿个起,我叫你窝窝。」
「为、为什麽?」窝窝,听起来有点怪。
「因为你笑起来,脸颊旁就有两个好可爱的小酒窝,我很喜欢。」食指点了点她的粉颊,正中一笑就深陷的窝心。
「真的?」喜欢她?
「真的。」有酒窝。
就这样,她有了名字,是他取的名字,属於他们的名字。
每一世,当她再度找到他,开口的第一句话绝对是——「你好,我的名字叫窝窝!」
「窝窝,你一个人在傻笑什麽?」
「我哪有在傻笑!倒是你,我已经听到你家小婢正端着药准备过来喽。」
虽然她身上流有一半兔精的血液,但除了长生不老之外,她并不会精怪的半点法术。不过或许就是因为她是半只兔子,所以她的听觉跟嗅觉比人类来得灵敏。
像现在她就听到,小婢关上灶房门板的声音,也闻到了她手上端的药汁正飘出浓浓苦味儿。
「你说什麽?!」一听到每日照三餐的苦刑要来到,不管三七二十一,急急忙忙要将布包里的食物全部吞下。
「就跟你说吃慢一点,小心又噎到了,苍……」话还没说完,小手就赶紧摀住差点闯祸的嘴。
「呼,好饱。」少年拍拍鼓胀的肚皮,还打了一个心满意足的饱嗝。
窝窝收拾起只剩热气的布包。「好啦,那我也该走了。」
「你要走了?」怎麽觉得,今天他们相处的时间好短暂。
「是呀,你家小婢就要来了,要是让她看见我在这里,去跟你爹娘碎嘴怎麽办?」他可是丞相家唯一的儿子,先不提他孱弱的身子,光是他的身分,就不容许他跟村野的孩子玩耍在一块儿。
更何况,她还是个妖怪。
「那……你明天早些来!」霸道地下指示,也不管人家乐不乐意。
因为窝窝总会带好吃的东西给他吃,也会跟他说外面世界有什麽有趣的事,偶尔还会做些小玩意儿给他。哪像府里那些笨蛋下人,只会遵照爹娘说的去做,整天防他像防贼一样,无聊透了。
他最喜欢窝窝这个朋友。
「好啦,我会早些来,不过你今天该喝的药可不准少喝一滴,不然我就半个月不来找你!」短短的手指指着少年鼻尖,虽然她还是一脸稚嫩的娃娃样,但说出的恫吓听起来让人不得不信服。
「会啦,绝不食言。」他也不想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嗯,好乖。」圆滚滚的大眼睛,只有在笑的时候会弯成一条线。
熟门熟路的往方才翻进来的窗棂走去,短小的身子有着看不出来的俐落。
「欸,窝窝!」少年像是突然想起什麽,急匆匆地从窗棂探出半个身子,朝不远处的小身影喊。「我的名字是莫湛风,不是什麽苍的啦!」
她当然知道,他的名字是莫湛风。
这是他这一世的名字。
第一世遇见他,他叫左衣苍;第二世找到他,他叫白轩奕;第三世再找到他,他叫李问;而这是他的第四世,叫莫湛风。
「可是,目前为止的四个他,就数苍哥哥对我最好,而且我的名字,也是苍哥哥为我取的。」蜷在炕上的窝窝,身上披盖着暖呼呼的兽裘,远远一看,还真是像极了一只杂色毛的小兔子。
窝窝嘴角噙着甜滋滋的笑,坠入梦中——
「你为什麽总是躲在草丛中偷看我们呢?」温温的笑容一直都挂在他的脸上,窝窝从来没看过他有另外的表情。
「我……」咬着粉嫩的下唇,窝窝的懊恼全写在脸上。
怎麽会被人发现呢?她以为她躲藏得很好。
「你真像一只小兔子。」
「你怎麽知道……」摀住大张的嘴儿,她不敢相信,他竟会知道她的真实身分是半只兔精。
「兔子最喜欢躲在草丛中,用圆滚滚的眼睛偷看周遭的一举一动,耳朵则一刻不闲的听着四面八方的动静。」更不用提她刚刚外露的两颗大门牙,她现下的模样活脱脱像只饱受惊吓的小兔子。
「哪有啊,你少取笑人。」呼,她还以为自己的大秘密被发现了。
「不想我取笑你,就别这样偷偷摸摸的偷瞧别人。」呵,鼓胀脸颊的她也好像兔子。
「我……我知道了啦,明儿个起我不会再来偷看你们的!」小气鬼,借看几眼又不会少他几两肉。
「等等,我话还没说完呢!」长臂一伸,他轻而易举抓住她细瘦的臂膀。
「做啥啦,我已经说了我不会再来了……」该不会,他还想将她抓起来惩处一顿?!
看不出来他脸上总是笑笑的心里却是这般歹毒!
「我是想跟你说,不要再这样偷看我们了,明儿个起跟我们一起玩吧。」怎麽看,她都好像一只小兽,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半点不隐藏。
方才还一副龇牙咧嘴的模样,只差没对他咆哮两声,却在听完他的话之後笑逐颜开,圆滚的眼儿尽是满满欢喜。
「真的真的吗?我当真可以跟你们一块儿玩耍?」天,她已经好久不敢跟「纯」人类的小孩子一起玩了,自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後。
但是她观察他们这群孩子好久了,她发现他们真不是一等一的……笨!
不会放纸鸢、不会打陀螺、不会踢鞠球、不会斗蛐蛐儿……连最简单、最不需要用脑子的扮家家酒都不会!
她好受不了他们的笨,有好几次都差点要冲出躲藏的草丛,好好地跟他们「晓以大义」一番。
「当然是真的,我相信其他人一定也很欢迎你的。你应该也知道,我们……对游戏不太在行。」她都已经观察这麽多天了,没道理不发现他们的窘况。
「哈,那是当然。不是我在说,你们几个的技巧真的差到姥姥家了!
「总是逆着风,纸鸢怎麽可能飞得起来;虽然说是『打』陀螺,但也没有必要把陀螺往死里打吧;踢鞠球踢到球都不见踪影了,还在那里互相踢着对方的脚,我看你们根本就是藉机报仇;最後,我真的不得不说,所谓斗蛐蛐儿顾名思义,就是要拿蛐蛐儿来互相比斗,你们抓那麽多蜚蠊(注:蟑螂)到底是想做什麽?!」扳着指头一项一项数着,越说小巧的眉心越是紧拧。
而且要说为什麽会有这样的状况发生……泰半都是眼前这个堆满着笑的呆子惹出来的。
也不知道为何,那群跟他一起玩耍的孩子都以他马首是瞻,他说了一没人敢吭声二,偏偏他又是全部人里面最没脑子的一个,所以会有这样的结果,她倒是一点也不意外。
「我们……」被一个小他半颗头的女孩数落还真是头一遭,不过她说的的确句句属实,他也就没有理由反驳。
「好吧,明儿个起我就好好教导一下你们,什麽叫真正的玩游戏!」哼,可不是她在吹嘘,她都已经当了快五十载的孩子,一般的铁杵早就磨成粉了,更何况区区的这些小玩意儿?
「那我先谢谢你了。对了,我叫左衣苍。」伸出手来,他喜欢她这爽朗的性子。
「嗯……呃,不客气。」真讨厌,她不喜欢人家问她的名字。
「你叫什麽名字?」左衣苍温和的笑,很配他俊雅的脸庞。
「我……我没有名字。」娘亲都唤她女儿,而以前的同伴都是叫她「喂」或「欸」。
「这样啊……不然,从今儿个起,我叫你窝窝。」
「为、为什麽?」窝窝,听起来有点怪。
「因为,你笑起来,脸颊旁就有两个好可爱的小酒窝,我很喜欢。」食指点了点她的粉颊,正中一笑就深陷的窝心。
「真的?」喜欢她?
「真的。」有酒窝。
从那天之後,窝窝俨然就成了那群孩子的小霸王……呃,应该是军师。
她不仅教会了他们放纸鸢、打陀螺、踢鞠球、斗蛐蛐儿,甚至还有更进阶的小游戏。例如——
敲了人家的房门就跑,躲在一边偷看应门的人傻乎乎的蠢样;披着白色的布单,在黄昏时分吓吓经过树林小径的旅人;在茶馆里大声嚷嚷外边正有戏子搭台唱戏,却在茶馆客人都往外跑後将桌上未吃完的点心搜刮一空。
诸如此类的小游戏,虽然事後总免不了挨一顿责骂,不过孩子们还是乐此不疲,跟着他们的新头头玩得不亦乐乎。
「哈哈,苍哥哥,你有没有看到刚刚阿三叔的脸,说有多好笑就有多好笑!」一阵青的再一阵白的,眉啊眼啊鼻啊嘴的全皱成一团像颗包子,还彷佛刚出炉似的,耳朵边还隐隐冒着气呢!
「窝窝,别玩过头了。」小心乐极生悲。
「我知道啦,我会很克制的。」她也是懂得什麽叫见好就收。
拉了拉左衣苍沾了墨的指。「好快喔,苍哥哥,我们一起玩也都快两年了呢!」
说是一起玩啦,但其实……从她加入开始,苍哥哥总是笑笑的跟他们待在一块儿,但不会跟他们一起玩。偶尔他会看看自己带来的书,偶尔他会拿着本子在那儿涂涂写写的。
後来她发现,原来苍哥哥对玩游戏这件事其实一点兴趣也没有,她还没加入之前,只是因为他是所有人里面最年长的,其他人才觉得应该听从他的指导。
「是啊,不过窝窝,我看你这两年怎麽都没怎麽长大?是不是你太挑嘴了没好好吃饭?」拍拍她的头,明明两年前他还只高她一个头呢,现在的窝窝却只到他的胸前。害他都怀疑,是自己长过头,还是窝窝倒缩回去了。
每次看窝窝跟其他人玩在一块儿,他都觉得她快被人海给淹没了。
「哪、哪是啊,我只是……长得慢一点而已!哼,再过两年你就知道,我会长到天上去的!」嘴里说着壮志凌云的话,可一双圆滚滚的眼却骗不了人,明显泄漏她心里的不安。
他们能相处的时间……就快要结束了吗?
「好好好,我等着看你长到天上去的那一天。」呵,每次窝窝一生气,就会把双颊鼓得饱胀,真像只兔子。
「对了,窝窝……」用手绢轻轻擦去染上窝窝手指的墨渍,确定都擦乾净了,才转回擦自己的手。
「什麽事?」苍哥哥真的……好温柔呢!
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待她,除了娘亲之外。以前的同伴都觉得她就是跟他们一起玩耍的野孩子,从来都不把她当女孩儿看待;只有苍哥哥,会人前人後的叮嘱她别受伤别弄脏。
她伤了,苍哥哥就帮她上药;她脏了,苍哥哥就帮她打理乾净。
所以,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这麽不想离开一个人。
「从下个月起,我不会再跟你们一起玩耍了。」轻叹一声,他知道自己应当结束现在这种无忧无虑的日子了。
「为、为什麽?!」怎麽会,怎麽会是他先结束他们的关系呢?
怎麽可以……
「窝窝,我已届弱冠之年,其实近来我都是跟着家里的帐房先生学习,但我大了,也是时候去学堂读书习字了。」因为上有两个兄长,所以父母才会对他的教育比较放松,不然早在两年前,他就应该跟着哥哥们上学堂去了,哪能这麽消遥自在的跟村里的孩子一起嬉闹。
「可是可是,学堂不能偶尔才去吗?五天去一次……不,三天去一次应该也成吧。」她不想要看不到他,她的心……第一次这麽的难受。
「别说傻话,学堂又不是玩耍的地方,哪能这样说来就来的。」况且,他其实心里是非常想要快点进学堂学习读书的。
「可是……」她还想说些什麽,但是心底却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反驳。
这样也好,反正总有一天,是要离开的。
「窝窝,别皱着一张脸,以後下了学堂,我会顺道绕过来看看你们的。」他可不是这麽无情的人,两年多的情谊不能说断就断。
「嗯……」是啊,这样也好。
她这个身体,不可能陪苍哥哥一辈子。已经两年了,这个身体的模样眼看也要到极限了,何不就……放手。
「那,苍哥哥,我们来拉勾。」扫去心里的阴霾,窝窝将圆滚滚的眼弯成一条线,假装开心。
「拉什麽呢?」看来,窝窝是个懂事的孩子。
「既然你下个月就不会跟我们一起玩了,那你剩下的日子,天天都要跟我们玩耍!先说好了,是『跟』我们玩,不是『陪』我们玩,明白吗?」少在那边拿那些书本笔墨的横在中间,看了它们就讨厌!要不是她不爱吃书,她一定用她白净俐落的门牙一口一书的把它们碎屍万段。
「这……」不是强人所难吗?她明知道自己不擅长这些。
「我不管不管不管不管不管——」愤愤的跺着脚,她只差没在地上躺平耍赖了。
「好啦,我答应你便是。」才刚想她懂事,现下却又马上像个孩童般闹脾气。
「说好的喔!」扯开一个大大的笑,两个深深的酒窝清清楚楚印在白嫩的脸蛋上。
说好的……不会再见面了。
苍哥哥去学堂後,她也就不再出现了。
因为,当初会留在那里的理由,已经没有了。
不过,偶尔,她会躲远远的,偷看他们一起玩耍的小空地,因为苍哥哥偶尔会出现在那里,露出失望的表情。
是不是因为少了她呢?她没有勇气问。
不过她想,如果苍哥哥给她的答案是肯定的话,她一定会丢下那些破坚持,毫无节操的飞奔到他身边的。
渐渐地,苍哥哥也不再出现了。
可是她却好清楚他不在空地的时候,发生的所有事情。
他考取了秀才,没几年又进京考取榜眼,同一年,他的爹娘给他找了一户门当户对的好人家,他娶了一个身上飘着芍药香的美姑娘,不到两年,芍药姑娘给他生了一对双生子,他还升了官,又隔两年,芍药姑娘给他生了一对双生女,他又升了官。
就这样,他帮左家添了名利及香火,最终享寿八十有七。
「嘿,要不是有我这好鼻子,茫茫人海中,我怎麽找得到苍哥哥呢?」摸了摸挺俏的鼻梁,她最自豪的就是她过人的嗅觉!
苍哥哥去世的几年後,她在另一座城里嗅到了苍哥哥的味道,她知道,是苍哥哥又投胎来了。
从那刻起,她不再伤心了,因为她明了,虽然她都只能陪伴苍哥哥的童年,但却能参与他的每一世!
「这一世的苍哥哥,是个调皮捣蛋的孩子呢!」唉,怎麽每一世,他的性格都会变呢?
第一世的苍哥哥沈稳又温柔;第二世的苍哥哥叫白轩奕,木讷古板;第三世的苍哥哥叫李问,则是粗鲁又少根筋。
到底什麽时候,那个爱笑又温柔的苍哥哥会再回来呢?
「窝窝,你很奇怪耶,今天一整天都在自言自语的。」他不喜欢!他不喜欢窝窝没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我只是在想一些事……莫湛风,你的药还没喝完!」以为把药碗藏到床底下就没事了吗?那浓浓的苦药味儿根本就逃不过她的鼻子。
「啧,怎麽又被你发现了。」心不甘情不愿的从床底下摸出凉透的药汁,莫湛风还想打马虎眼。「那个……窝窝药都凉了,可不可以……」
「不行!」这个苍哥哥,他还没脱裤子她就知道他要放什麽屁!「药是你自个儿弄凉的,自己想办法喝下去!」
谁叫他这一世的身子要这麽差,从小他就是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所以莫湛风可以说是用药喂大的,也因为他喝了太多药,害她差点没法辨认出属於苍哥哥的气味。
虽说这几年经过数位名医的调养,他的身子已不像过去那般孱弱,但是毕竟他是唯一能传莫家香火的人,让莫家两老根本放不下心。强身的药是早一盅晚一盅、健体的药是照三餐伺候,更别提这中间的点心时间用药丸药膏来喂养,要说神农嚐百草那根本不稀奇,因为莫湛风喝过的吃过的洗过的搽过的药草,别说上百,就是上千也有可能。
其实光用她灵敏的鼻子闻那药味就觉得很受不了,更遑论将它吞下腹,但她也跟莫家两老一样,有着自己的私心。
希望这一世的苍哥哥,能长命百岁。
「窝窝……你就这麽忍心看我每天吞这些毒害我的药汁。」这个窝窝,他太清楚要怎麽对付她。
「胡说八道!这是救你命的东西耶。更何况,这些药材有多珍贵你知道吗?寻常人家想喝也喝不到,怎麽能说它会毒害你。」他是不是又病了,才会开始说浑话。
「是啊,这些药救了我的身子,但却苦毒了我的舌头。你想想,人生在世不过几个年头,却不能品嚐各样美食珍馐,那不是白活一遭了吗?」光说不练还不行,他掩起了颜面,肩膀配合着一抖一抖,远看还真像个楚楚可怜的少年。
「这……」他说的似乎有理,但是她总觉得好像哪里怪怪的。
「我真的好可怜,打小就只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要天天用苦药汁喂养,好不容易身体健壮了,却还是要过着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呜呜呜……」嘻嘻嘻,就快上当喽。
「嗯,好吧。」就帮他这一次。
「真的?那你说要把药汁放到哪里好呢?盂盆里、花瓶里、鱼池里还是茅厕里?」倒在盂盆里似乎一下就会被发现,不如倒在花瓶或鱼池里,反正是补药嘛,给花和鱼补一补,看它们会不会长得肥美些;但茅厕也是一个好选择,可以盖过那难以忽略的苦药味儿。
「你在胡说八道什麽?药当然是要倒到你的胃里啊。」倒在其他地方对他的身体又没有好处。
「什麽?!你刚刚不是说要帮我吗?」得意的表情瞬间垮掉,莫湛风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是说要帮你啊,喏。」从怀里掏出一小布包,递给了莫湛风。「拿去,这是仙楂丸子,去苦味用的。」
其实这仙楂丸子她带在身上已经一段时间了,但她却迟迟没拿给他过。
因为,她记得苍哥哥不喜欢仙楂味儿……
「我不要!」他讨厌那个味道,比药汁的苦味更讨厌。
「那我也没辙了,你就乖乖喝吧。」看吧,他果然还是不喜欢。
「真的是……」唉,几乎什麽事都对他百依百顺的窝窝就只有这一点很拗,不论怎麽威胁利诱,她都还是坚持要他喝光每一盅补药,令他不禁怀疑,窝窝是不是跟他的爹娘早就串通好的。
尤其是最近,几乎都是她凶巴巴的监视着他喝下一碗又一碗的药汁。
唉呀唉呀,快把以前那个可爱的窝窝还他。以前的窝窝总是每天笑嘻嘻的带好吃的东西分享给他吃、带好玩的东西跟他一起玩,对於总是孤孤单单一个人躺在床榻上养病的他,窝窝就像是漫漫长夜中的曙光。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窝窝硬是把病恹恹的他从被褥中拉起,先是捏住他的鼻咕噜咕噜灌了他一大碗的药汁,然後撬开他的嘴塞进了他从没吃过的糖葫芦,在他终於恢复因为突如其来的东拉西扯而搞糊涂的神智之後,就看见她闪耀着好可爱的小酒窝,满脸堆着笑地说——
「你好,我的名字叫窝窝!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最好的朋友!」
到底为什麽,最近那个应该是爱笑的窝窝却收起了笑容,圆滚滚的大眼睛里也似乎装满着哀愁。
「这也是为了你的身体。」看他哀怨的眼神就知道他心里一定又在埋怨她。
「我看,真正需要补一补的人是你吧。」拧着眉,他一口气喝光因为放凉而更加酸苦的药汁。
「为什麽是我?」丢了一颗仙楂丸子进嘴,她不懂为什麽每一世的苍哥哥都不喜欢这个味道。
「我看你这两年怎麽都没怎麽长大?是不是你太挑嘴了没好好吃饭?」眼神毫不客气的扫遍她全身上下,连身子虚弱的他这两年都抽高了许多,却不见她有半点长进。
「你……」张大了嘴,连刚刚丢进嘴的仙楂丸子掉出来窝窝都没察觉,只是愣愣的看着莫湛风。
这一天,果然又来了吗……
「做啥啊你,眼睛嘴巴张那麽大是要把我吃了吗?」奇怪了,他又没说什麽,她何必一副吓傻的样子。
「没有,没什麽。」低下头,虽然嘴上说着没什麽,但门牙紧咬着下唇的举动泄漏她的不安。
「窝窝,不要咬你的唇。」每次她一紧张,就会做出这个动作,难道她不知道自己的门牙有多坚硬吗?瞧,才一会儿工夫,粉嫩的唇瓣就开始渗血了。
「不、不用你管啦,我那个我……我要走了。」匆匆忙忙地想逃离,因为她怕眼中的泪随时会不争气地流下。
「窝窝,你到底怎麽了?」他刚刚到底是哪一句话惹得她不高兴了?
「我没有怎麽了啊,我只是、只是突然想到,明天是我娘亲的忌日,我得赶紧回去休息,明天要一大清早地去给她扫墓。」这句话,不全然是说谎。
真的,她的娘亲在十几年前就去世了,为了保护她不被熊怪捉去当宵夜,娘亲奋力与熊怪决斗,虽然打死了熊怪,却也赔上了自己。
不过,至於哪天是娘亲的忌日,坦白说她压根儿记不得,因为她活的岁数实在太长了,长到,她完全记不住今夕是何夕。
「当真?」他知道她是父母双亡的孤儿,但是,他总觉得窝窝是在说谎骗他。
「真的啊!」真的是……骗你的。
「……那,你明天早点来。」他总是要求她早点来,因为每天睁开眼睛,他就觉得等待窝窝到来的时间是这麽的漫长跟迟缓;好不容易盼到了她,时间却像是存心跟他作对一般,感觉才一眨眼而已,就又到了窝窝要离开的时间。
每次到了要分开的时刻,他就会觉得跟她相处的时间真的很短暂。
「嗯……嗯。」
低着头,她含含糊糊的回应,小短腿更是不得闲,急匆匆地朝对她来说是门的窗棂走去。
「窝窝!」比她修长的身形只不过跨了几步,细瘦的臂膀就被轻易抓住。
「明天,一定要早点来!」他的心里慌乱乱,似乎有极大的不安,但是原因为什麽,他却说不上来。
仍然是一声轻轻的回应,窝窝低着头,轻轻挣脱莫湛风的牵制,然後翻出他的院落。
等走到林荫小道上,她才发现,自己早已是泪流满面。
「你为什麽……总会对我说这句话?」
「我看你这两年怎麽都没怎麽长大?是不是你太挑嘴了没好好吃饭?」
每一世,苍哥哥都会对她说这句话,而这句话意味着,她在这一世跟苍哥哥相处的时间,结束了。
好奇怪,都已经是第四次了,为什麽每一次的离开,心都还是那麽痛呢?她以为,她已经习惯了,也麻痹了……
「好难过,讨厌,为什麽还是这麽难过!」
抹了抹满脸的泪水与鼻水,她告诉自己——没关系,再过个八、九十年,她又可以跟下一世的苍哥哥在一起了。
「可是怎麽还是一直哭啊,讨厌讨厌讨厌——」呜呜呜呜呜,每次到了要分离的时刻,她都深深厌恶自己是个妖怪。
「小娃儿,怎麽啦,怎麽哭得这麽伤心?」瞧瞧,一张白白净净的脸沾满了不知是泪水还是鼻水,看起来还真……恶心。
真搞不懂,怎麽会有人喜欢这样一个瘦不拉叽、哭起来又丑到不行的小娃儿……唉,谁叫他就是天生的劳碌命,为了成就一对鸳鸯眷侣,他也只好拉下他尊贵的身分来帮这个忙。
感觉有人轻轻拍了她的肩头,窝窝抬起头,看着脸上蓄了一大把胡子的老翁。
「我……没事没事。」烦耶,看不出来她正伤心吗?哪边凉快哪边待啦!
「唉唷唷,小娃儿,是不是跟爹娘走失了?」
不知是无心还是刻意,老翁忽略窝窝眼中的不耐,自顾自的跟她攀谈起来。
「……不是。」走开啦,老伯伯。
「啧啧啧,小娃儿,是不是想吃糖葫芦啊?」
「……不是。」闪边去,老头子!
「唉呀呀,小娃儿,是不是想买布娃娃?」
「……不是。」滚远点,臭老头——
「唷唷咿,小娃儿,是不是想……」
「我什麽都不想只想一个人哭到天明哭到断肠哭到我见犹怜哭到梨花带雨哭到狡兔死走狗烹哭到树倒猢狲散哭到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哭到——嗝!」什麽东西?
一颗又大又圆又香的粉色桃子突然凑到窝窝鼻子下,阻止了她一连串的胡言乱语。
「吃颗甜桃嘴儿笑。乖,小娃儿,拿去吃。」递出手里的大桃子,老翁捋了捋长须,笑笑地拍拍窝窝的头。
「我不要。」一口回绝了老翁,窝窝一肚子的坏心情让她连基本的礼貌都抛到脑後了。
「唉呀,小娃儿可别小看了这颗桃子,这颗桃子可是我跟王母……王大姊的母亲买来的,珍贵得很呢!」好险,差点就穿帮了。
「既然是老伯你花钱买来的,我就更不能接受了。」更何况,王大姊的母亲又是谁啊?为什麽她家的桃子就比较珍贵?
「小娃儿不用问那麽多,就当是我喜欢你,送给你吃嚐嚐鲜。而且……小娃儿心里有一桩心愿对吧?相信我,吃了这颗桃子,你的心愿会实现的。」也可以实现另一个人的心愿。
「怎麽可能啊……」不过是一颗寻常山野间长的桃子,又不是仙桃,怎麽可能会实现她的心愿?
「总而言之,小娃儿就把它收下了吧。」不管三七二十一,老翁硬是把桃子塞进窝窝的手里,然後转身就往山脚下走去。
「等等,我不需要——」咦,看不出老伯伯竟如此健步如飞,一个转眼已经走那麽远了。
「你会需要的,小娃儿。」远远的,老翁的细嗓透过风,传入窝窝的耳中。
「哼,我才不需要这个呢,多吃一颗桃,又不会让我长大。」
喀喀喀喀喀!
像是要泄愤,窝窝一口气咬了五、六口爽脆的桃肉,将双颊塞得满满的。
「老头子骗我,桃子一点都不甜……」哼。
这颗桃子明明就又酸又涩。
一边擦掉又流出来的眼泪,一边啃光桃子,窝窝拖着沈重的步伐,走回在山上的小草屋。
「对不起,莫湛风,我骗了你。」
明天开始……她不会再去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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