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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欢:本妃今夜不侍寝》花醉[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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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11:40 |阅读模式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两度拒绝侍寝,却被司徒墨撞见她与别人亲热。
一夜荒唐,强迫承欢,他残酷地对她说,
柳梅殊,你只配做本王的禁脔,日夜承受你讨厌的侍寝。
当她珠胎暗结,他强迫她喝下堕胎药时,她一夜白头,心死如灰。
当得知她死亡的消息时,远在战场的他吐血倒地,状若疯狂,
孤身一人杀进敌营,斩敌数万,那一刻,
他才知道,爱得越深,恨得越疼。
柳梅殊,早已经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三年之后,大雪纷纷,镜城的梅花开得正好,
他携着另一名女子踏进红梅映雪的梅林时,
再次看到那个白发清冷的女子,她只是浅笑,
“司徒墨,这一生,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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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11:50
爱到恨时方知疼  第一章:背叛
    八十八楼,终于还剩下两层,柳梅殊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房门,微微一笑,右手提着两条鲜活的鱼还在编织袋里乱蹦,左手是几样青菜。这是她专门从菜市场买来给李程补身子的。

    好不容易走到了最后一层,柳梅殊觉得自己已经虚脱了,她靠在门上休息了片刻,想要敲门的时候,却听到屋子里传来一阵阵令人面红耳赤的呻吟声。

    柳梅殊微微一愣,里面传来的声音再熟悉不过,那是李程的声音,她绝对不会听错,那是李程的声音。

    柳梅殊觉得自己的心在一瞬间跌落到了冰天雪地里,大脑轰隆一声被击中,整个人也愣在了原地。她悄悄地打开门缝,看到李程正赤身裸体地趴在一个女人身上驰骋,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柳梅殊绝对不会认错人。

    即便是死了,她也不会认错人。那个背影,就是李程。她狠狠地攥紧拳头,泪水却忍不住流下来。

    为什么?
    为什么她以为会天长地久的爱情会那么不堪一击,为什么他会背叛她?

    柳梅殊只觉得全身冰凉,她觉得想要不顾一切冲进去质问那个她一心一意,死心塌地对待的男人时,和李程交合的女人突然高声尖叫了起来,柳梅殊的大脑像是被天雷轰动了一般,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这个声音……

    这个女人的声音,竟然是她!竟然是她最好的朋友于娜。

    “阿程,她真的不会回来吗?”高潮过后的女人赤裸地趴在李程的怀里,李程拿起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从柳梅殊的角度看去,依然帅气无比。

    “当然。我打过电话给物业,今天电梯故障维修,一直到下午六点才修好。这可是八十八层,以那个肥猪的体型,是绝对不可能爬到这么高的。宝贝,你放心吧。”李程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中传来的,一声声地敲在柳梅殊的内心深处,她只觉得心里像是被人狠狠地用刀子划开一道伤口,疼得直流血。

    肥猪,原来在他心里,她只是一头肥猪。

    柳梅殊捂住胸口,想要推门的时候,于娜的声音再次传来。

    “阿程,你确定咱做的那件事天衣无缝吗?你那个交通局的朋友可靠不可靠?那肥猪的父母可是人精,咱们虽然设计撞死了他们,但保不准那两个老狐狸留下的人脉会查到咱们头上。”

    “放心。保证天衣无缝。而且,我可是花了大价钱的。肇事者的车早已经被我做了手脚,酒驾的肇事者和受害者当场身亡,这可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绝对看不出一丝破绽。现在,公司有一半大股东答应和我们合作,等到我和那肥猪结婚之后得到那两个老狐狸的股份,柳氏集团就是我们的天下了。”李程的声音带着兴奋,伴随着吸烟的声音。

    “哼!”于娜冷哼了一声,双手在李程的下体上捏了一把,“阿程,你还真的打算和那肥猪结婚?你和那肥猪上床,不觉得恶心吗?瞧瞧她那堆肉,真令人作呕。”

    “每次和她同床共枕我都三天吃不下饭。娜娜,还是你的身体令我着迷。放心,等我拿到了柳氏集团最大的股权,那肥猪,我自然会给她一个绝好去处,保证她一辈子都回不来。来,宝贝,被你捏出火了,给我去去火……”李程说着,精壮的身子将于娜压在身下……

    柳梅殊瞪大了眼睛,只觉得头上轰隆轰隆的,惊雷阵阵。她打了一个趔趄,身子像是跌落在万年冰寒之中。

    自从一年前父母意外出车祸身亡,柳梅殊的世界里便只剩下李程一人。父母死后,李程百般关心她,若不是他,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走出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父母留下的那一堆烂摊子。

    父母刚刚遇难,柳氏集团大股东欺负她只是一个刚刚从国外归来的小姑娘,处处刁难,并暗中吞并柳氏集团旗下的几个子公司,将原本属于柳父柳母的股份偷梁换柱,并且几大势力联合起来抵抗她。柳梅殊当时沉浸在失去父母的悲痛中,若不是李程的大力相助,父母辛辛苦苦创建下来的柳氏集团会毁于一旦。

    但是……

    但是这一切却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李程接近她,不过是为了她的财产,为了她的柳氏集团。竟然是他,是他设计害死父母!

    柳梅殊控制不住眼泪,想起这一年的温存体贴,想起这一年的缠绵,她还曾经庆幸有人不嫌弃她肥胖的体型,庆幸能找到自己的白马王子。

    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
    假的!

    柳梅殊狠狠地踢开门,将手中的鱼和菜扔到相互纠缠的两个人身上。

    “你们,你们!”柳梅殊突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看着李程和于娜慌乱的神情,看着那对白花花的肉体,她突然感觉到无比恶心。

    “阿殊,你回来了。我……”李程还没说完,柳梅殊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冲到他面前,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

    “李程,于娜,我柳梅殊自认待你们不薄,可是你看看你们,你们都干了些什么?”柳梅殊双目赤红,看着李程那张足以杀死千万少女的俊脸,现在竟然觉得丑陋无比。

    “阿殊,你别误会,我们……”李程的眼睛里有些慌乱,但看到柳梅殊的双目赤红,和于娜相互对视了一眼。

    “你,刚才都听到了?”李程的俊脸上突然狰狞无比,“不错,是我杀死了你的父母。我是为了柳氏集团的财产才会接近你。不然,以你肥猪一般的体型能配得上我吗?”

    “竟然真的是你!”柳梅殊捂住胸口,看着曾经刻骨铭心的爱人,她的心裂成几片,鲜血横流,痛彻心扉之外,更多的是恨!
    “不错,是我们。”于娜就那么赤裸地站在柳梅殊面前,傲人的胸部和盈盈不堪一握的腰部挺立着,雪白的皮肤上还带着欢爱的痕迹。

    “阿程,事到如今,这个人不能留了。”于娜漂亮的眼睛里突然射出恶毒的光芒,“不然,我们都完蛋了。”

    于娜说完这句话,李程微微一愣,俊脸更加狰狞。柳梅殊心里一咯噔,这,这两个想要杀人灭口?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浑身打了一个激灵,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于娜推倒,以最快的速度向外跑去。

    李程反应过来的时候,柳梅殊已经到了门口,他心里慌张,追上柳梅殊的时候,用力将她从门口推下去。

    柳梅殊打了一个趔趄,几十层的台阶就这么消失在眼前。她觉得眼前一黑,在几个人的尖叫声中失去意识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12:05
爱到恨时方知疼  第二章:王妃
    “王妃,醒醒,快醒醒。奴婢是小豆子。”一个微弱的声音将柳梅殊吵醒的时候,她只是觉得身上火辣辣的疼,尤其是屁股上,稍微一动就痛到难以忍受。

    “王妃,这是奴婢厨房里偷的馒头,一直放在心口热着,等四下无人了才敢拿给王妃,王妃趁热吃吧。柴房天冷,王妃可要保重身体。”窗外微弱的声音再次传来,柳梅殊睁开眼睛,只觉得周围有些昏暗。

    她挣扎着起身,看到窗边一双小小的满是冻疮的小手,心中微微一动,张开口的时候,声音极其嘶哑。

    “小豆子。”她说道。

    “王妃,王妃你醒了。”小豆子叫了一声,随即像是捂住了嘴一般,声音压低了下来,“王妃快趁热吃吧。守门的婆子这会子出去了,等她们回来看到奴婢给王妃送吃的,肯定会活活打死奴婢的。”

    小豆子见柳梅殊接过了馒头,长长松了口气,“王妃,您放心,明天一早您就能走出柴房了。小豆子知道那不是王妃做的,但奈何老太妃不信。所幸王妃身上有诰命,老太妃是万万不能把王妃怎么着的,王妃您且安心,您再坚持一晚上……”小豆子说完这句话,远处传来几声婆子的笑声。

    “守门的婆子们来了,王妃,奴婢先告退了。”小豆子说完这句话就匆匆离去,尔后是几个婆子的大声欢笑和闲谈声。

    柳梅殊渐渐适应了周围的光线,尝试着站起来的时候,只觉得屁股火辣辣的疼,暗自摸了一把,屁股上已经肿了,稍微一碰便疼痛难耐。

    “这是什么鬼地方?”柳梅殊四下打量了周围,昏暗的光线里,隐约能看出是一座柴房,周围堆放了不少柴禾和乱七八糟的东西,四面都是木质的,窗棂上糊着一层薄薄的纸,有风吹来的时候,冷风刺骨。

    “昨个太医过来瞧了,水姨娘的身子怕是保不住了。也难怪老太妃会发这么大的火,这可是王爷的子嗣。要说着王妃也真够狠心,昨天下这么大的雪,她竟然将水姨娘推到结冰的水池子里去。这也便算了,哎,她竟然给水姨娘的燕窝里加了三棱。这也忒狠毒了点。”一个婆子压低了声音说道。

    “嘘,小点声。被人听到了咱们可就不得了了。咱们王府的规矩最森严,这主子是万万不能议论的。”另一个婆子也小声地说道。

    “呼,怕什么。这天阴沉的这么厉害,怕是又要下一场大雪呢。今年也忒奇怪了,这大雪连着下了三场,这天也出奇的冷。来来,咱们吃些酒暖暖身子。”一个婆子开了酒,又拿出了烤鸡,诱人的香味传来,柳梅殊只觉得肚子咕噜噜叫了两声,她看了看手中已经变凉的馒头,微微叹了口气,静下心来继续听那两个婆子聊天。

    “要说那三棱,平常人吃倒没什么,但是有了身子的人是万万不能碰的。老太妃已经令人彻查了王妃的院子,只是不知道结果如何了。”

    “且别说老太妃生气,就是我们也不忍心看着水姨娘被推到水池里去,要知道那水池虽然结冰了,却并不结实,那水也是刺骨的冰凉。哎,都是作孽。虽然王妃被打了二十板子,但那孩子……”

    “嘘,别说了,别说了。来来,咱们吃酒。”那两个婆子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外面只剩下冷风呼啸,吹动门窗的声音,柳梅殊趴在草垛上,强忍着胃中的不适感啃掉那个馒头,闭上眼细细思索小豆子和两个婆子的话。

    王妃,老太妃,水姨娘……

    她从高高的楼梯上滚下来并没有死,却阴错阳差地来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里,竟然还成了王妃?
    还是一个落魄的王妃!

    柳梅殊轻轻叹了一口气,想起李程和于娜最后的表情,心微疼,但更多的是恨。她自认为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上苍为什么对她如此不公平?父母双亡,爱人背叛,穿越到陌生的朝代成为弃妇……

    柳梅殊苦笑一声,只觉得意识昏昏沉沉的,过往的事情像是梦境一般,放电影似的在她的脑海中一一闪过,清晰而刺眼。

    她看到自己和李程一起去看流星雨,一起许愿放孔明灯,一起拥吻在下雪的夜里,一起去吃火辣辣的水煮鱼,一起去天涯海角许下天长地久的誓言,一起去普罗旺斯观看最美的薰衣草,一起在泰姬陵沐浴圣光……

    点滴片段像是黑白片,清晰地放映在眼前,那些隐藏在虚伪面容下的真挚,现在看起来恶心无比。

    画面转换,她看到李程和于娜两具白花花的肉体纠缠在一起,看到父母惨死在车轮下,浑身是血,看到柳氏集团最终落在他们手里,看到自己肥胖臃肿从高楼上一跃而下。

    柳梅殊只觉得身体下坠,她打了一个激灵,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几个粗壮的婆子将她推下草垛。

    因为屁股上实在疼的厉害,被几个婆子粗鲁地一推牵动了筋骨,火辣辣疼得更加难受。

    “王妃,王爷派咱们几个来请您过去一趟。”那几个婆子眼中带着鄙夷,柳梅殊好容易站直了,冷冷地看了她们一眼。

    那几个婆子都是一愣,这个王妃素日里就是一个容易冲动却没有心眼的主,不仅仅是丫头们,就连她们这些下等婆子都有些瞧不起她。

    但是刚才王妃的眼神……

    几个婆子打了一个激灵,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们竟然感觉到浑身一冷。“带路吧。”柳梅殊冷冷地说道,因为身体上的疼痛和饥饿,她的身子有些虚弱,脸色看起来苍白不堪。

    柴房里的温度和外面的温度差不多,只是风有些大,带着细细散散的雪珠子,飘扬在半空中,青石板的小路上也被覆盖上了薄薄的一层。

    柳梅殊跟着几个婆子穿过了几个弄堂和抄手走廊,来到一间大而奢侈的正厅里,正厅的正位上坐着一个一脸怒气的华衣老妇人,她身后是一副仙人寻松图,头顶是一块鎏金敕造的宁静致远。

    一个身形高大的年轻男子坐在首座下方,他身着石青色蟒袍,用暗金线绣着蝙蝠图案,长袍外面披着一件半旧的黑色绒毛大氅,面容英俊却太过冷峻,脸部线条可能是因为长期不苟言笑而显得有些僵硬。

    柳梅殊走进去的时候便感受到来自这个男人的冷气和鄙夷,嘴角微微嘲讽,感受到四面八方传来的视线,慢慢地低下头。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12:17
爱到恨时方知疼  第三章:反抗
    “柳氏!你可认罪?”老太妃看到柳梅殊站在正厅中央却不行礼,原本存了两天的怒气更盛,她使劲拍了拍手边的椅子扶手,冷声问道。

    柳梅殊暗暗环顾了四周,除了老太妃和王爷之外,还有两个打扮的得体精致的女子坐在下面一排小杌子上。她们身后站着四个美艳的女子,含情脉脉地看着前面冷峻王爷。

    “柳氏,你可认罪!”老太妃见柳梅殊没有反应,又高喝了几声,她一使劲岔了气,用力咳嗽了两声,身边的丫鬟立马拿了痰盂,老太妃使劲咳出了痰,恨恨地看着柳梅殊。

    “老太妃消消气。”柳梅殊淡淡一笑,虽然脸色苍白,但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云淡风轻。

    老太妃微微一愣,在她的印象里,遇见这么大的事,柳氏一定会不顾一切地控诉这是有人在冤枉她。她只要控诉就会越描越黑,这样王爷就会认定她是做贼心虚,后果便是被休。

    但是,柳梅殊却是前所未有的镇静。

    老太妃心里没底了,她似有若无地看着身边的丫鬟一眼,那丫鬟也是一愣,暗地里对着老太妃摇了摇头。

    这些小动作自然没有逃过柳梅殊的眼睛,她清了清嗓子,“老太妃消消气,这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若是因为这点小事让太妃娘娘气坏了身子,可是我们的不是了。媳妇是有些年轻糊涂,可这两日在柴房里也反省了不少。可怜水姨娘,好端端没了孩子。”柳梅殊装着样子用袖子拭泪,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老太妃恨恨地敲了敲椅子,“柳氏,你别假惺惺了。若不是你推了水姨娘一把,水姨娘怎么会小产?”柳梅殊在心里冷笑一声,她等的就是老太妃这句话,她在老太妃说完之后便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一边拿袖子拭泪一边哽咽,“太妃娘娘,媳妇虽然年轻糊涂,但也不至于糊涂到那份子上。且别说媳妇不忍心害人性命,便是有心害人,也害怕日后进了阴曹地府受那百般酷刑。媳妇是莽撞了些,但却还是有分寸的,水姨娘的孩子没了,媳妇也很痛心。再怎么说,水姨娘也是王爷的妾室,她没了孩子自然会伤心些,伤心了难免会着急说些胡话。媳妇糊涂,当时顶撞了太妃娘娘,太妃娘娘也打了媳妇。媳妇这两日在柴房里反思良久,太妃娘娘是金玉良言,媳妇自然不会怪太妃娘娘一时心切。”

    柳梅殊条理清晰地说完这些,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之后站起来,声音哽咽。

    司徒墨嘴角抽了抽,这个女人,难道关了两天之后真的性情大变吗?若是在以前,她进门的第一件事一定是抱着他的大腿喊冤枉,然后梨花带雨地哭个不停。难道,这是她的新花招?
    司徒墨眼睛闪了闪,没有说话。

    “你……你……”老太妃被柳梅殊这几句话堵的一句话说不出来,她冷冷地哼了一声,“按照你的意思,水姨娘是伤心急切说了胡话冤枉你了?你将水姨娘推到水池里,这可是秋云亲眼看见的,你还敢抵赖!”

    柳梅殊嘴角微微嘲讽地看着老太妃,语调异常轻柔淡然,“亲眼见到的可不一定是真的。老太妃,可否让媳妇问那秋云几句话?”

    老太妃一愣,随即冷声应道,“好,就让你心服口服。”

    柳梅殊身上火辣辣地疼着,因为长时间不吃饭有些眩晕,但是她很明白,现在她不能晕,绝对不能晕,若是她现在晕倒,那老太妃会直接给她定罪,她连最后反驳的余地也没有了。

    胜败在此一举。

    秋云很快被带上来了,她战战兢兢地跪在大厅中央,小心翼翼地请了安。

    “别害怕,你只要仔细说一下当日的情景就可。”老太妃瞥了柳梅殊一眼,柳梅殊就那么站立在屋子中间,脸上淡淡的没有表情,整个人沉静的如同空气。

    “是,太妃娘娘。”秋云的声音有些颤抖,“那日,奴婢扶着水姨娘在园子里散步,因雪下的有点大。奴婢便扶着姨娘去了望月亭里,姨娘在亭子里休息了一会,恰好王妃娘娘走过来,姨娘说了几句话之后王妃便怒了,接着奴婢便看到王妃娘娘将水姨娘推到了水池里。所幸那水池不深,不然水姨娘……”

    秋云呜呜咽咽地说着,一边磕头一边哭泣。

    “柳氏,你可听到了?人证物证俱全,你可还要抵赖?”老太妃拍打着椅子靠手呵斥道。

    “太妃娘娘,可否容儿媳问几句话?”柳梅殊翻了翻白眼,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太妃娘娘对她的意见很大。这个小丫头漏洞百出的话,竟然也能当做证据,这老太妃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老年痴呆症?
    “好,你问。”老太妃说道。

    “秋云,你说是本妃将水姨娘推到水里的,你可是亲眼所见?”柳梅殊冷声质问道。

    “奴婢,奴婢……”秋云从来没想到冲动鲁莽的王妃娘娘竟然有如此咄咄逼人的气势,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本妃再问一遍,你可是亲眼看见本妃将水姨娘推下去的?”柳梅殊的声音提高了些许。

    “是,是奴婢亲眼所见。”秋云匍匐在地上回答道。

    “好,很好。”柳梅殊轻轻一笑,“你是水姨娘的贴身丫鬟,按理说你说的话不足以作为证据,相反,本妃还可以治你一个诬陷主子的罪名。轻则打了板子卖出去,重则立即杖毙。所以,你一个人作证是算不得准的。必须得有目击证人!”

    柳梅殊的声音很轻,也很淡,但听在司徒墨的耳朵里却如同惊雷一般,这个女人,在柴房里思过了两天,难道真的转性了吗?
    “奴婢,奴婢。”秋云有些慌张,她根本没看到王妃推水姨娘,是水姨娘自己掉下去的,但是这句话她不能说,也不敢说。但是现在,若是她找不到别的证人,那这条小命也不保……

    对,翠娇,翠娇这个小蹄子一直想往上爬,遇见这种事情,肯定会将功劳往自己身上揽,她一定会做伪证的。

    想到这里,秋云挺了挺身子,一字一板地说道,“禀太妃、王爷、王妃。翠娇姐姐可以作证。”

    老太妃挑了挑眉毛,命人将翠娇带上来。

    那翠娇正因为功劳全被秋云那小蹄子抢了不爽,她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爬上王爷的床,能够飞上枝头当凤凰,即便是当个姨娘也比当低人一等的丫鬟要好的多。可王爷很少来后院,她虽然几次“偶遇”王爷,奈何王爷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13:05
爱到恨时方知疼  第四章:反败为胜
    想着怎么才能引起王爷的注意,她恨恨地将手中的帕子拧成麻花状,王爷可是最在乎水姨娘的,可惜,这次的功劳全都被秋云抢了。若是将秋云换成她,她敢肯定王爷肯定会被迷住的。

    可惜了,可惜了!
    翠娇还在跺脚的时候,老太妃突然命人来寻,她惊得将头上几朵花摘掉,匆匆走出房门,暗地里塞了几块碎银子给传话的丫鬟,那丫鬟隐晦地告诉她,秋云说那日她也看到了王妃将水姨娘推到水里,这会子正等着作证呢。

    翠娇心中一喜,喜滋滋地跟着丫鬟来到正堂,果然看到伟岸的王爷坐在首座下方,面色娇羞,跪倒在地上磕了几个头。

    “翠娇,你抬起头来。”老太妃看着跪在下面的丫鬟,水蛇腰俏肩膀的,倒是个美人坯子,只是眼神闪烁,一看就是个会勾引男人的狐媚子。

    老太妃心中多了几分不喜,语气也冷了起来,“秋云说当时你也看到王妃将水姨娘推下水池的?你可要仔细说来,若是有半句假话,仔细你的皮。”

    “奴婢不敢。”翠娇在地上叩了叩首,“没错,当时奴婢虽然隔得远,但还是看到王妃将水姨娘推下水了。”

    “柳氏,你可听到了!”老太妃有几分不耐,“现在有了两个证人,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虽然你是二品诰命在身,但我们司徒家容不得你这样恶毒的妇人……”

    “太妃娘娘,可再容儿媳问几句?”柳梅殊并没有慌张,相反,她一脸云淡风轻地看着众人,淡然安然。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现在已经铁板钉钉上的事了,你还不认罪?”老太妃冷冷地呵斥道。

    柳梅殊不甘示弱,“既然已经是铁板钉钉上的事情,儿媳再问上几句也没什么大碍吗?儿媳问完了她们两个,若是太妃还认为儿媳有罪,那么……”她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微微一顿,嘴角浮起一个嘲讽的微笑。

    司徒墨看到柳梅殊嘴角那抹嘲讽的微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像是被堵了一般,极为不舒服。

    “那么,本妃便自请下堂。”柳梅殊说完这句话,老太妃和司徒墨都被惊了一跳,自请下堂,那就说明她不是出家为尼便是自杀了结。

    司徒墨眯起双眼,上上下下打量着柳梅殊,两天的柴房生活,真的能如此彻底改变一个人吗?
    他突然有些兴趣了。

    “好。就依你。”老太妃很高兴,柳梅殊身上有二品诰命,司徒家根本没有权利处置柳梅殊,就连前日动用私刑打了她二十大板也是气极而致的,若是真追究起来,司徒家肯定会成为朝堂里的笑柄。

    “来人,先将翠娇带下去喝茶。”柳梅殊对大厅里的丫鬟说道。

    那丫鬟得到老太妃的示意,将翠娇带走。

    “秋云,你说你亲眼见到本妃将水姨娘推下水池的?”柳梅殊靠近秋云,在离着她五步远的时候停住。

    “是。是奴婢亲眼所见。”秋云匍匐在地,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心里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是你亲眼所见,那必定看清楚了本妃是用哪只手将水姨娘推下去的。你倒是说说看,本妃是用哪只手将水姨娘推下去的?”柳梅殊状似云淡风轻地问道。

    “奴婢!”秋云就是再笨也知道中了王妃的圈套,王妃将翠娇带下去,自然是想要和她们两个对口供,若是口供不统一……

    秋云想到这里,脸色突然变得苍白,额头上的冷汗滴了下来,“奴婢,奴婢看到王妃是用右手将水姨娘推下水的。”

    “好,很好。来人,将秋云的嘴给我堵上,带到屏风后面。”柳梅殊吩咐完这句话,看着秋云苍白不堪的脸,突然冷笑一声,大声呵斥道,“将翠娇给本妃带上来。”

    那些丫鬟婆子虽然不乐意,但是奇怪的是,她们根本无法违背柳梅殊的命令。在太妃有些灰白的脸色中,翠娇被丫鬟带了过来。

    “跪下。”柳梅殊冷冷地呵斥,“一个奴婢,进了大堂竟然敢站立,你不过是个下人,奴才,有什么资格站立在本妃的身旁。张嘴五十。”

    翠娇微微一愣,根本不知道这什么状况,但是刚才她昂首走进大堂的确是犯了错,想到这里,她狠狠地看了柳梅殊一眼,跪在地上张嘴。

    大厅里突然很静,非常非常安静,只有翠娇的巴掌声和暗暗抽泣声。

    “好了。 本妃问你,你刚才说,你亲眼看到本妃将水姨娘推下水?本妃再问你一遍,若是你说谎,本妃绝对不会姑息。”

    翠娇心中充满了对柳梅殊的恨意,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狠狠地在地上磕了一个头,“不错,是奴婢亲眼所见。王妃你亲手将水姨娘推下水池的。”

    “好。那你告诉本妃,本妃是用双手将水姨娘推下水的,还是用右手推下水的?”柳梅殊冷冷地看着翠娇由恨到怨到慌张到恐惧的表情,淡淡地开口,“你可要想清楚再说,若是你和秋云说的不一致,你应该知道该是什么后果。”

    柳梅殊冷冷地打量着四周,看到老太妃身边的丫鬟正拼命对着翠娇使眼色,她不动声色地站在翠娇和那丫鬟中间,隔开她们相互交流的视线。

    “奴婢,奴婢……”翠娇匍匐在地,这才感觉到害怕,她根本没看到柳梅殊推水姨娘,怎么可能知道是双手还是右手推的。

    “怎么?刚才还信誓旦旦地说亲眼见到本妃将水姨娘推下水,现在就忘了您本妃是双手推的还是右手推的?”柳梅殊呵斥道。

    左手、右手、双手,这不过是个文字游戏,翠娇的心已经乱了,以她喜欢自作聪明的性子,一定会以为柳梅殊乍她,所以这两者她都不会选。最主要的是,她根本就没看到。柳梅殊正是看透了这一点才敢这么信誓旦旦。

    翠娇脸色苍白,强忍住内心的恐惧,王妃的咄咄逼人令她难以呼吸,到底是哪只手推得,她怎么可能知道?若是和秋云那小蹄子的口供不一致,那肯定会被活活打死的!等等,有了。翠娇灵光一闪,为什么王妃单单说右手却没有说左手?一进门就给她一个下马威,显然是想要搅乱她的思绪。秋云肯定是回答的左手,王妃这是趁乱乍她。

    “奴婢,奴婢看见了,是左手。是王妃用左手推的水姨娘。”翠娇挺了挺身子,说道。

    “你确定?”柳梅殊敛了笑意,脸色有些严肃地说道。

    翠娇看到王妃的表情,心下有些得意,这次她肯定是赌对了。想到这里,她声音确定地回答道,“奴婢确定,王妃是用左手推的水姨娘。”

    翠娇说完这句话,一向不苟言笑的司徒墨突然笑了一声。

    翠娇脸色通红,抬起眼,正好看到您司徒墨俊美无比的脸颊,看到他伟岸修长的身材,心中如同有小鹿在乱撞。

    “翠娇!你好大的胆子!”柳梅殊突然开口发难,已经有人将秋云带了上来,秋云早已经在屏风后面听到了翠娇的话,她被王妃堵住了嘴,根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想到事情败露的后果,她全身已经瘫软了。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13:14
爱到恨时方知疼  第五章:发落下人
    “你们都说是亲眼看见本妃将水姨娘推下水的,但是你们一个说是用右手推的,一个说是用左手推的,你们诬陷主子,可知道有什么后果?”柳梅殊说得很轻柔,但是在场的人却都听得清清楚楚。

    “若是我没记错,你们应该都是家生子吧?你们可知道,诬陷主子,你们两个是要被活活杖毙,而你们的家人中女的被卖到下等窑子里,而男丁则被卖到军队里面当奴隶。当然,若是你们从实招来,看在你们身不由己的份上,或者还可以放过你的家人。”柳梅殊一字一顿地说着,冷眼观察着老太妃变得灰白的脸,还有司徒墨一脸高深莫测的模样。

    “怎么,你说还是不说?”柳梅殊见秋云和翠娇都被吓愣了,继续大声呵斥道,“若你们老老实实地招来,或者还能保一条小命。但是若是你不说,本妃自有方法让你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听完这段话,秋云和翠娇脸色更加苍白了,她们匍匐在地上,身子抖得更筛糠似的,甚至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来人,将这两个小蹄子拉出去杖毙。”老太妃一见事情不好,得了大丫鬟的眼色,立马高声喝道。

    “等等!”柳梅殊似笑非笑地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向老太妃,“太妃娘娘,儿媳还有话说。”

    “你……”老太妃有些恼羞成怒,但无奈刚才动静太大,此刻怕是整个王府都传遍了消息,她即便是封了口,也会被人传到外面去的。

    偷鸡不成蚀把米,老太妃只能恶狠狠地咽下这口气。

    “太妃娘娘明察。”柳梅殊又跪到地上,冲着老太妃和司徒墨磕了几个响头,“儿媳一人死不足惜,但此事事关重大,不仅仅关系到王府的子嗣问题,更关系到王府的声誉。若是传到外人耳朵里,以讹传讹,还不知道怎样败坏王爷的名誉。那市井之人口舌最毒,知道的说是咱们王府宽容,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王爷连个后院都管不好。这要是传到圣上耳朵里,无论哪个传言都对王府极为不利的。请太妃娘娘明察。”

    老太妃硬生生地提了一口气没下来,她身边的大丫鬟拿过痰盂,用手在她后面顺气。

    “就依你。”老太妃没有说话,司徒墨却开口了。

    “多谢王爷。”柳梅殊勉强从地上站起来,只觉得头脑有些眩晕,她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

    “鸟儿在很小的时候不会飞,每天只等着父母衔来虫子充饥。小小鸟跟着父母学习飞翔,但是等到它们翅膀硬了之后,父母却已经老的不能再飞了。这时候翅膀硬朗的小鸟便从远方衔来虫子喂养自己年迈的父母。这就是反哺。鸟儿尚且如此,何况人?”柳梅殊并没有再逼她们,而是换了种口气。

    “奴婢,奴婢该死!”秋云匍匐在地上,狠狠地磕了两个头,“奴婢该死,请王妃饶命,请王妃饶命。水姨娘和王妃吵了几句,看到王妃怒不可遏,心下高兴后退了两步,这才掉到水池里的。请王爷王妃饶命,奴婢也是迫不得已的。”

    秋云一边哭一边磕头,咚咚咚的声音响彻在大厅里,像是一首催命序曲。

    “你呢?”柳梅殊逼向翠娇。

    “奴婢!”翠娇一愣,苍白的脸色掩饰不住内心的恐惧,她一边哭一边磕头,“王妃,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是不想功劳全被秋云给占了才做伪证的。奴婢根本没看到王妃碰到水姨娘,奴婢根本就没看到啊。”

    “你们一个小小丫鬟竟然敢诬陷主子,是嫌命大了还是水姨娘指示你们这么做的?说!”柳梅殊继续追问道。

    “不,不是水姨娘。”秋云脸上更加惊恐,若是水姨娘出了事,那她的父母和弟弟肯定没好日子过了。

    “不是水姨娘,那就是你自作主张?”柳梅殊挑着眉毛,声音更冷了几分。

    “不,不是奴婢。”秋云干脆趴在地上,“不是奴婢,也不是水姨娘,而是百合姐姐,是百合姐姐指使奴婢这么说的。百合姐姐说,若是奴婢不这样说,那奴婢一家子都会被卖出去。奴婢也是没有办法啊。请王妃开恩,请王妃开恩啊……”

    秋云说完这句话,柳梅殊突然转过头看着正在更老太妃顺气的百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脸色由震惊变为恐惧。

    “百合,你怎么说?”柳梅殊慢慢地靠近她,一步一句,仿佛带着万年寒冰,“要不要请水姨娘出来作证?百合,你好大的胆子!”

    “奴婢……”

    “哐啷……”

    百合脸色苍白,手一抖,手上的痰盂跌落在地上,她看向老太妃,老太妃脸色灰白地闭上眼睛,并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

    “不错,是我。”百合闭上眼睛,她知道,事情发展到这份上,她是绝对保不住了。在太妃和她之间,无论是王爷还是王妃,都会选择太妃。

    若是她选择为老太妃顶罪,她的家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是我买通了水姨娘陷害你,凭什么你这种人能守护在王爷身边,而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我嫉妒你,恨你。但是现在我无话可说!”百合说完这句话,对着老太妃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之后,却是什么话都没说,缓缓站起身,看一眼冷酷无情的王爷,嘴角扯出一个嘲弄的微笑,猛地朝旁边的柱子上撞去。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不仅仅是老太妃和柳梅殊,就连有功夫在身的司徒墨也没反应过来。

    血流满地,百合娇媚的模样顿时香消玉损,血腥气味弥漫整个屋子里,一直在旁边看戏的女人们也纷纷站起来,露出惊恐的表情,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厚厚的面具,在阴沉沉的天气里,像是一个个被命运牵连的木偶。

    柳梅殊嘲弄一笑,看着司徒墨脸上并没有半丝表情,心中突然有些悲哀,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不过如此。

    “来人,翠娇居心叵测,故意诬陷主子。立即杖毙,家人全部卖出去。”柳梅殊的头脑还算清醒,当机立断发落了翠娇,翠娇听到这句话之后立马昏了过去,被几个婆子拖了出去。

    “秋云。”柳梅殊轻叹了一口气,今天这件事,若不是秋云不善撒谎的性格,她根本不可能这么顺利地为自己开脱,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绝对不能留。

    “找了人牙子来,将秋云一家带到边疆,卖了吧。”柳梅殊并没有赶尽杀绝,她轻轻叹了一口气,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突然觉得自己满手是血。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13:26
爱到恨时方知疼  第六章:昏迷
    老太妃一见百合撞死在她面前,又见柳梅殊接连发落了两个人,一切都雷厉风行,根本没有她插嘴的地方,这次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将王妃给扳倒,竟把脏水引到了自己身上。

    虽然百合死了,但是在座的人都不知道百合的所作所为都是她授意的,虽然王爷没有明说,但是她对这个儿子太了解了。王妃被废明明是铁板钉钉上的事情了,可谁知道竟被这个贱人三言两语给扭转了局势,实在是!实在是太可恶了。老太妃狠狠地咳嗽了两声,柳梅殊三言两语毁了她身边最得力的人,这实在是耻辱,耻辱!她越想越气,又是一口气没提上来,竟被气得背过气去。

    “老太妃,老太妃……”

    看戏的几个女子一股脑涌上前去,招呼着丫鬟将老太妃移到卧房里,不过片刻功夫,闹哄哄的大厅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柳梅殊看着百合的尸体,听着隐隐从外面传来的哭喊声,血腥的气味久久萦绕在鼻喉间,这个冷漠而血腥的世界里,到处都是吃人两个字。

    这冤枉,终究还是洗清了。

    代价是两条鲜活的生命,还有那未来得及出世的孩子,甚至还有更多的人埋葬在这庭院深深里。

    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这便是以后的生活吗?
    柳梅殊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身上的疼痛感渐渐传来,头晕目眩,她看到天地在旋转,威严肃穆的大厅也在晃动。

    支撑她的最后一口气完全消失了,她暂时能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站住脚,暂时保下了这条命,整个人也像是虚脱了一般。

    “咕咚……”

    伴随着一声响,她昏倒在大厅里面。

    司徒墨看着众丫鬟和侧妃姨娘们带着太妃远去,正吩咐小厮去请太医,可眼角瞥见柳梅殊昏倒的时候,他的心突然一紧。

    “喂,你怎么样?”将她从地上抱起来,摸了摸她的脉搏有些虚弱。

    刚才那雷厉风行的态度,和平常的柳梅殊实在太不一样了,还是说,以前的柳梅殊是在故意隐藏锋芒?
    司徒墨不自主想起以往柳梅殊为了勾引他而是用那些下作招数,心中有些恶心。对她最后一点好印象也因为以前的下作招数而消失殆尽,他看着昏迷中的女人,像是看到了脏东西一般,一把将她扔到地上。

    “来人,将王妃送回挽月阁。命人好生伺候着。”他冷冷地冲着外面吩咐道。

    “是。王爷。”当即有几个粗壮婆子答应着,将柳梅殊放在软榻上抬向挽月阁。

    司徒墨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雪花越下越大,纷纷扬扬的,不过片刻功夫便已经覆盖住了外面的世界,掩埋了一切肮脏和无奈。

    纷纷扬扬的尘世,在这庭院深深里,一点点坠入命运的漩涡之中,这就是每个人的宿命,谁也不能例外。

    柳梅殊一直在奔跑,仿佛是在梦里,又仿佛是在现实中。她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漆黑一片,遥远的夜空中只有一颗星星,她不顾一切地向着远方跑去,只是那唯一的亮光离她越来越远。

    疲惫,疼痛,无奈,绝望。

    在漆黑的夜里,她像迷路的孩子,徘徊在无边无际的黑色里,寻不到应该去的方向,也寻不到一个能够依靠的地方。

    她惶恐,无奈,绝望,在漆黑无比的夜色里,最后一点光芒渐渐消失,仿若命中的光芒消失在指尖,而后生命在一点点流逝。

    梦中,是爸爸妈妈的脸庞,渐渐地,柳梅殊看清楚了,是他们家的别墅,正是出事的前夕,她和爸爸妈妈做了一桌子菜,一家人其乐融融。

    柳梅殊觉得心中一痛,原本发不出声音的嗓子竟然能发出哽咽声,“爸爸妈妈,我是阿殊。是你们的阿殊,爸爸妈妈,我好想你……”

    喊出这句话的时候,柳梅殊看到爸爸妈妈正在对着她笑,而后他们像是约定好了一般,带着最慈祥的微笑将画面转向那疾驰而来的车,善良的微笑被血腥和惨叫代替,美丽的别墅被凌乱的车祸现场代替。

    “不要!爸爸妈妈,不要!”柳梅殊大声哭喊着,整个人像是漂浮在半空中,空洞而无力。

    司徒墨看床上才脸色苍白的女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在说什么?
    爸爸妈妈?阿殊?她的乳名叫阿殊吗?

    阿殊,倒是不错的名字。

    “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们,不要离开我!”柳梅殊突然抓住司徒墨的手,昏迷之中泪水却忍不住的往下流,放开声的痛哭令司徒墨有些微愣。

    原本想要抽出来的手也停下,任凭柳梅殊紧紧抓住。

    司徒墨冷峻的脸上微微皱眉,他与柳梅殊成亲一年,除了洞房花烛夜那天同房之外,这一年来见过她的面不超过三次,更别说什么肢体接触了。

    一哭二闹三上吊,每当柳梅殊的丫鬟前来报告这些的时候,他都忍不住厌恶,但是这次……

    “李程,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李程,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都是假的,假的。于娜,李程,你们这对狗男女!”

    “李程?”

    司徒墨黑眸闪了闪,这好像是个男人的名字,这个男人和她有过什么样的纠葛吗?

    “李程,想得到柳氏集团,你做梦吧。我爸妈死前,早已经立了遗嘱,将所有的股份都捐献给福利院。李程,这是你罪有应得的。你死也得不到柳氏集团。李程……这是我给你买的鱼,你说过最喜欢吃红烧鱼的。这是我买的菜,这是我们认识三周年纪念日啊。李程……我们一起去过苏黎世,一起看过埃菲尔铁塔,我们一起冲浪好望角,我们一起去过加勒比海,我们……李程,你是爱我的,你是爱我的对不对?李程……你好狠的心,李程……”

    司徒墨的脸有些泛黑,虽然他根本听不懂柳梅殊在说什么,但是他能听懂李程这两个字,在梦中都念念不忘,可见感情绝对不一般。

    想到这里,他看着柳梅殊苍白的面孔有些恶心,这个女人,每日里弄得王妃鸡飞狗跳也就算了,竟然还偷人,果然是小家子出来的,不知检点。

    司徒墨冷哼了一声,心中刚刚积攒起来的怜惜也消失不见了。

    他黑着一张冷脸走出挽月阁,小豆子和小银子彼此看了看,却不敢说什么,只是哀叹了一口气,恭送司徒墨远去。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13:36
爱到恨时方知疼  第七章:桃花男子
    “小银子,这已经是第五天了,王妃还在昏迷中,会不会出什么事啊?”小豆子漫不经心地拿着鸡毛掸子打扫房间,看着依然昏迷在床上并且不断呓语的王妃,心中担忧。

    “王妃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小银子年纪略大一些,比小豆子懂得轻重,听到小豆子说这样的话,慌忙白了她一眼。

    王妃从进了王府就没有一天安宁的日子,现在倒是安宁了,只是……

    看着床上王妃苍白不堪的脸,小豆子和小银子都有些悲伤,昏迷了整整五天,中间只是进了一些汤水,虽然还能吃进药去,但是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

    “太医只是说无事,但若真的无事,王妃怎么还在昏睡中?要我说,咱们去求了王爷重新请个太医过来吧……”小豆子这话还没说完便被小银子捂住嘴,小银子四下看了看,慌得她直打小豆子的手臂。

    “你又该说胡话了。你没看昨日王爷黑着一张脸出去的?王爷素来不喜王妃,现在王妃胡言乱语怕更是冲撞了王爷。咱们去求王爷,没得惹了王爷更加厌烦王妃,何必呢?何况那太医是王府的供奉,怎么可能放着供奉不用请了别的太医?快别说傻话了,王妃吉人天相,咱们只管好生伺候着。若是……若是哪一日王妃真的去了,咱们或者剪了头发做姑子或者随着王妃去了,也不枉王妃待咱们好一场……”

    小银子一边说一边背过身去擦眼泪,小豆子也有些难过,两个人有一下没一下打扫着屋子,整个挽月阁沉浸在死气沉沉里。

    “嘚嘚嘚……”

    几声马蹄声踏过厚厚的大雪由远及近,那雪下的正紧,骑在白马上的人却像是丝毫没感觉到一般,只是戴了个半旧的斗篷,穿着暗灰色的大氅,看不出衣服的材质,但整个人却是非常修长,即便是骑着马也能看出修长的身形。

    那白马慢悠悠地在雪地里走着,留下一串长长的马蹄印,在高门大院外面的宽敞道路上显得闲适而格格不入。

    “咦?”行走到某个垃圾堆旁边的时候,蔚彦初突然停了下来,像是不确认一般,有些疑惑,但又有些兴奋。

    他翻身下马,修长高挑的身影在垃圾堆旁停下来,四下闻了闻,在某个角落里找到了一堆药渣,他抓起一点药渣,放在鼻子上闻了闻,神情激动了起来。

    “竟然是锁龙香,这种东西竟然出现在大华。奇迹,奇怪,奇怪。”蔚彦初自言自语地说着,突然耳朵一动,感觉到两个人向着这边走来。

    他牵着白马躲到一旁,看到两个大户人家丫鬟拿着一些垃圾走了过来。

    “哎,算起来已经是第六天了,王妃竟然连醒来的迹象都没有。这样下去,王妃的身子迟早被拖垮的。这药天天吃却就是不见效果,哎……”

    “王妃会没事的,咱们只管好生照料着,不要让别人寻了错处。好了,就倒在这里,咱们快些回去吧。”

    等那两个小丫鬟走远,蔚彦初从墙角走出,找到她们新倒出的药渣,那药渣里果然有锁龙香。

    锁龙香的香味很淡,若是普通人肯定分辨不出来,但是,他不是普通人。在大华,竟然出现了锁龙香,竟然还被用到了一个女人身上。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吹了一声口哨,那白马嘚嘚地跑过来,他附在马耳边说了几句话,那白马甩了甩尾巴,慢慢悠悠地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真乖。”蔚彦初看着白马离去的方向,看了看身边的高墙后院,轻轻一跃便来到后院。

    凭借着锁龙香的香味,径直找到了柳梅殊的院子。

    “挽月阁。”蔚彦初一笑,拍了拍身上的积雪,趁着小丫鬟们都不注意,闪身到了柳梅殊的内室。

    “咦?”看到病床上的人,蔚彦初先是一愣,抓起她的手把脉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奇怪的表情。

    “竟然不是一种毒,是锁龙香诱发了毒性。唔,看来是因为挨了板子才导致气血上涌,冲破了一直被人刻意维持的平衡。啧啧,所幸遇见了我,算你命大。”蔚彦初眼睛闪闪地看着柳梅殊,虽然病床上的人脸色苍白,但是额角那朵梅花模样的胎记却异常明显,不过隐隐有黑色的痕迹。

    他在房间里点了一炷香,原本在外间收拾东西的小豆子和小银子慢慢地昏睡过去。

    “就看你的了,宝贝。”蔚彦初从怀里掏出一个漂亮的锦盒,打开锦盒的时候,一股冷气扑面而来,随即一只冰色的蟾蜍跳出来,闻到柳梅殊身上的气味,一口咬住她的手指头。

    蔚彦初从怀里拿出一套精致的银针,对准柳梅殊的几道大穴扎下去,手法快而且准。被冰蟾咬破的手指头里面流出黑色的血液,黑色的血流了整整一刻钟的时间终于变成了正常的鲜红色。

    “算你走运。”蔚彦初将冰蟾小心翼翼地放起来,给柳梅殊喂了几味药丸。将她放平之后,慢慢悠悠地走到桌子面前坐下。

    像是经历了一个世纪一般,眼前的黑暗被光亮代替的时候,柳梅殊慢慢地睁开眼睛,看着床边精巧的流苏和淡粉色碎花的帷帐,还有床顶上古色古香的装饰,记忆慢慢地恢复过来。

    她被李程推下楼梯并没有死,而是穿越成了一个王妃,还是个不受宠的王妃。刚刚穿过来的第一天就被婆婆陷害,然后……

    头有些疼,身子也有些虚弱,但是不知道吃了什么,头脑却是清爽的很。她晃了晃脑袋,慢慢地坐起来。

    “你醒了?”一个好听的男声突然传来,随后一张笑意盎然的俊脸。

    “你是?”柳梅殊大脑有些懵,记忆中的王爷是个冰块脸,怎么突然变成了一脸笑得欠揍的表情?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蔚彦初挑了挑眉毛,“你中了毒,若不是我好奇心痒得难耐,你现在已经是个半死人了。”

    “你救了我?”柳梅殊看了看四周,四周都是封闭的空间,在这个等级森严,男女界限分明的封建社会里,他竟然就这么光明正大闯进了内室?

    柳梅殊瞪大了眼睛,仔细看了看蔚彦初,蔚彦初不过二十五六年纪,长发只是轻轻挽着,散落的头发披散的肩膀上,趁着俊美的面容,修长的身材,倒是有几分放浪不羁之感。

    那双桃花眼时不时往上挑,明亮有神,漂亮的令人移不开眼,虽然举止轻浮,却让人感觉不到半丝不妥,给人的气质也如同桃花一般干净。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14:30
爱到恨时方知疼  第八章:改名
    “那个,桃花公子。多谢你救我,不过男女有别,咱们共处一室……”柳梅殊不是古人,自然不会理解那些只要有肢体接触便要嫁给那个男人的荒谬的言论,但她还没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站稳,自然不敢太过大意。

    “桃花公子?”蔚彦初嘴角抽了抽,他虽然生的好看了一点,眼睛像桃花了一点,但这个女人,还真是……

    “说得也对。”蔚彦初眯起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不过,我对药里的锁龙香很感兴趣,所以……下次送药之前我还会回来的。”

    柳梅殊脸色一变,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长时间,但是有一个问题却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有人在药里动了手脚。

    是有人趁她病要她的命,若是她一直醒不来,那也不会有人追查下去。

    “多谢。”柳梅殊说得很诚挚,若不是这个桃花一般的男人,说不定她真的去阎王那里报到了。

    “好说好说。”蔚彦初戏谑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塞到柳梅殊手里,“这是解药,我有缘见过锁龙香,机缘巧合做了这解药,一直没人试吃,诺,便宜你了。记住,除了这个药,其他的药都别吃。”

    柳梅殊翻了翻白眼,这个桃花男显然是将自己当成了实验小白鼠了。不过,这个人果真是救了自己的人,只能暗自腹诽着送走这尊大神。

    小豆子和小银子从沉睡中醒来的时候,听到内屋里有动静,她们相互对视了一眼,心中一喜,来到内室的时候果然看到柳梅殊已经醒了过来。

    “王妃,王妃,您醒了。”小豆子喜得不知道什么该说些什么,“奴婢们,奴婢们都担心死了。小豆子和小银子都快急死了。苍天保佑,王妃醒了,苍天保佑。”

    小豆子说完这句话之后,拉着小银子在地上磕了几个头,“王妃,奴婢和小银子给您磕头了。”

    “快起来。”柳梅殊淡淡地说着,尝试着站起来,却被两个小丫头给制止住了。

    “王妃您别动,刚刚醒来身子虚弱。奴婢这就去厨房端些粥过来,顺便把药拿过来,王妃到了吃药的时辰了。”

    小银子看起来是个麻利的,说完这些话便想站起来往前走。

    “小银子,你等等。”听到喝药,柳梅殊心中一动,暗暗打量着小银子和小豆子的神色。这两个小丫头不过十四岁左右年纪,看起来很单薄,脸上红扑扑的,倒是有几分清秀的模样,若是等过几年长开了,或许也是个美女。

    “我这次死里逃生,多亏了又你们。”柳梅殊暗自腹诽着,不知道该怎么说起,小豆子和小银子的眼神清澈,并且带着明显的关心。

    “王妃,这是奴婢们应该做的。”小银子拉着小豆子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说道,“奴婢生是王妃的人,死是王妃的鬼。这次王妃能够醒来,奴婢和小豆子喜得什么似的,苍天有眼,奴婢们会尽心伺候王妃的。”

    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柳梅殊心中一暖,轻叹了一口气,虚扶起她们,说道,“这次死里逃生,原先想不明白的事情,突然之间变得通透了。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会尽力保全你们两个。等你们两个年岁大些了,自会给你们寻一个好去处。”

    小豆子和小银子脸色一红,用力低着头娇羞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们也别害羞。哎,你们这名字,小豆子,小银子,这名字委实委屈了你们。”柳梅殊瞥见青花瓷花瓶里插着的一束红梅,可能是刚刚剪下来的,上面还残留着点点雪花。

    “奴婢,不委屈。”小豆子你年岁小些,不如小银子机灵,也有些少年稚气,因王妃出身较为贫寒,她们两个的名字也太过俗气,是以经常被丫鬟婆子嘲笑,甚至有几次连带着讽刺王妃。但是,小豆子是主人赐名,她虽然有委屈,也只能在心里默默抱怨两声。

    柳梅殊轻轻一笑,自然将小豆子和小银子的反应看在眼里,这里以前的主人,也太过,太过俗气了些。

    这房间里的装饰,不是明珠就是黄金装饰,亦或者是纯银打造,看来虽然金碧辉煌的,颜色也是那种大红大紫的摆设,除了床帏是粉红色碎花的,其他的地方竟无一淡色,看起来庸俗之极。

    柳梅殊倚在床边,看着桌子上那株红色带雪的梅花,这株红梅,倒是这屋子里唯一的亮点。

    “雪里已知春信至,寒梅点缀琼枝腻,香脸半开娇旖旎,当庭际,玉人浴出新妆洗。这束梅花倒是极好的,小豆子,这名字委实委屈了你,从今天开始,你就叫香雪可否?”柳梅殊笑着问道。

    “香雪?奴婢愿意,奴婢愿意。”小豆子慌忙谢恩,虽然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听起来却比小豆子顺耳多了,何况,这是王妃赐名呢。

    “小银子,这个名字委实有点……”柳梅殊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是轻叹了一口气,看着沉静不语却不卑不亢的小银子,越发喜欢起她的性子。

    “我看,新玉不如绿玉,绿玉虽好,却终是落了俗套,倒不如绿珠好听。从今儿以后,你就改名叫绿珠,可愿意?”

    “奴婢多谢王妃赐名。”小银子大方地跪在地上谢恩道。

    相对于小豆子,不,是香雪的激动,绿珠倒是显得平静许多,柳梅殊暗自思量,绿珠做事沉稳,倒是个可用的,香雪虽然活泼了些,性子有些没轻没重,但若是经过调教,还是能担当大任的。

    柳梅殊有些累了,昏迷了六天,虽然中间进了些流食,但说了这会子话,还是有些困乏。

    她歪在床上,看着香雪和绿珠忙来忙去,闭上眼睛,不过半刻钟便熟睡了过去。香雪和绿珠遵循王妃的命令,将药端过来倒掉,并煮好了燕窝粥来温着。她们两个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却也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妥,在王妃睡熟了之后便将从大厨房里端过来的药倒掉,而燕窝在放在小炉子上热着。

    屋子里烧了些银炭,柳梅殊虽然不受宠,但是素来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又因为她身上有二品诰命,所以在王府有什么好的够供着她,倒没有出现克扣她的月例和份例这种事情。  
    (昨天没带U盘,今天补上,更新两章哦。)

爱到恨时方知疼  第九章:梅林幽会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香雪和绿珠端了些燕窝粥过来,柳梅殊脸色一变,貌似不经意问道:“这燕窝是什么时候端过来的?”

    香雪用帕子捂住嘴笑,“王妃还说呢,奴婢是辰时端过来的,现在已经酉时了,奴婢按照王妃的吩咐,一直将燕窝在小炉子上热着,王妃趁热喝吧。”

    柳梅殊轻轻点头,辰时大约是早晨八九点钟,而酉时则大约是六点钟左右。中间隔了五个时辰,这燕窝已经能吃了。

    那个桃花男临走之前还说过一句话,那就是让她将所有的食物都温热三个时辰以上再吃。她虽然不解什么意思,但还是照做了。

    生活在这个步步惊心的大宅院里,尤其是她对这里太过陌生,上次能够死里逃生也是命不该绝,但是不能保证每次都有那么好的机会和运气,所以,她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由香雪伺候着一点点将燕窝吃下去的时候,身体的活力正在慢慢恢复,她尝试着站起来走了走,除了头还有点晕之外没什么大碍了。

    柳梅殊在和香雪、绿珠的谈话中得知,原来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做柳梅殊,因为她出生的那年大雪下的非常非常大,而院子里的梅花则开得异常鲜艳,她在屋子里啼哭不止,无论怎么哄都不行。无奈,奶娘只能抱着她来到大雪中。说也奇怪,看到在大雪中纷飞的雪花和梅花,她突然咯咯笑了起来,这时候一片梅花的花瓣落在脸上,慢慢地竟然印了进去,最后在她的鬓角形成了一朵梅花印记的胎记。柳父柳母便给她取名为柳梅殊。

    柳母早在柳梅殊八岁的时候便已经仙去,而柳父因为妻子去世而悲痛欲绝,辞官归隐未遂,便领了一个江州御察史的闲职,目前孤身一人在江州,倒是个闲云野鹤一般的人物。

    柳梅殊和司徒墨的婚约是老王爷定下的,老王爷死前再三叮嘱司徒墨要娶柳梅殊为正妻,并永远不能休妻。司徒墨是个孝子,虽然不喜欢柳梅殊,但还是将她娶进门,并平白得了一个二品的诰命夫人。

    说起这些,香雪和绿珠言语间有些不满,王妃的婚事明明是老王爷给定下的,当时老爷万般不肯,那老王爷只说是夫人曾经许诺过,等王妃年岁长些,一定要做司徒家的媳妇,可现在人是嫁过来了,成天里被老太妃欺负也就算了,就连一些阿猫阿狗的人物也敢骑到王妃头上作威作福。

    以前王妃是个心里没算计的,若不是老王爷早为王妃铺下路,她在这个王府中肯定是生存不下去的。

    “扶我起来走走,在床上躺了这么久,身子也像是生锈了一般。”柳梅殊自然将香雪和绿珠的表情看在眼里,前世的时候,她虽然常年在国外,但曾经专门研究过心理学,也学习过一些催眠术,从一个人的眼神和表情还有肢体动作便能看出几分心里想法。

    “好。只是外面天冷,刚刚下过雪,王妃披上这大氅在出去吧。”香雪笑嘻嘻地将一件大红的大氅披在她身上,柳梅殊嘴角抽了抽,以前的柳梅殊到底是有多么喜欢大红色?

    绿珠打开门,一股冷气扑面而来,柳梅殊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从温热的房间里冷不丁的出来,还真有些冷。

    “这天越发冷了,前儿下了一场大雪,昨个又下了一场大雪,厚厚的雪,连脚踝都没过了。”香雪哈了哈手,柳梅殊想起刚刚穿越到这里的时候,她被关在柴房里,一双生满冻疮的手从外面递进来一块热馒头。

    “这手可还冻?”柳梅殊拉过香雪的手,“等明日去厨房里要几个茄子,咱们放在房檐下冻着,用冻好了的茄子煮水洗手,连续洗上七天,大概就能见效了。不过平时也要注意保暖,动手时间长了小手可就变形了。”

    香雪和绿珠都微微一愣,以前的王妃可不会说这些话,别说她们手上有冻疮,就是她们被活活冻死,王妃也会多说一句话。

    但是现在……

    王妃就连这些小事也看在眼里,难道经过这次大变之后,王妃真的开窍了吗?绿珠有些狐疑地看向她,但是那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又分明是王妃。她暗自摇了摇头,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以前可是做梦都盼着王妃转了性子,现在王妃真转性了,她又杞人忧天了。

    “多谢王妃。”香雪倒没有绿珠想那么多,只是扶着柳梅殊,三人向着院子最东边的小花圃里走去。

    “竟然种了些梅花。”柳梅殊搭了香雪的手,踮着脚尖摘下梢头的一朵红梅,随手插在香雪的鬓角,又摘了一朵戴到绿珠的头上。

    “这样,就不会那么素净了。小姑娘家家的,成日里打扮的那么素净干嘛,等明儿去领几朵花戴上,瞧瞧香雪这丫头,分明就是个美人坯子。”柳梅殊喜欢梅花,可能是因为名字的原因,对于梅花总有种特殊的感情。

    所以,一见了这红梅,心中的烦躁和不安去了大半,和两个丫头开起来玩笑。

    “要说王妃才是最美的,王妃最适合梅花。以前在江州,每到了冬天,王妃的院子里就开满了梅花,红的,白的,绿色,各色的梅花都有。老爷还说,这梅花让王妃一个人全都占了,别人再想,也只有看得份了。”伶牙俐齿的香雪笑眯眯地说道。

    柳梅殊轻轻一笑,她将红色的大氅脱下来扔给香雪,香雪和绿珠见她穿的单薄有些着急。

    “不碍事,我去去就回。”柳梅殊穿过一株梅花树,来到最里面,看着夜色中开得正艳的梅花有些失神。

    刚刚下过一场大雪,红色的梅花上面点缀着点点白雪,红白相间,在雪光的映照里泛出淡淡的粉色,有淡淡的雾气氤氲在周围,残雪空痕,留一抹白里嫣红,风一吹动,尽显千娇百媚。

    柳梅殊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喃喃自语道,“上苍保佑,我能大难不死穿越到这里,或者我爸妈也能穿越到不知名的地方。苍天保佑,保佑他们能够在异世界里幸福安康。而我,不再奢求大富大贵,只求平安度过一生,不再为谁动情。”

    “嗤,不再为谁动情?像我这么风流倜傥,风度翩翩的人也不为所动吗?”一个戏谑的声音传来,柳梅殊被骇了一跳,这深宅大院的,是哪个男子这么大胆?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里,若是被人发现她在深夜和男子相会,会被活活烧死的。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8-31 10:14:45
爱到恨时方知疼  第十章:偷窥狂
    “是你?”柳梅殊看清楚站在梅花树梢上的青衣男子,他的身材很修长,尤其是在这白雪映红梅的情景里,长身玉立的男子神采飞扬,微风浮动,青衣翩翩,缓带轻衫,一行一动都贵气十足。

    “不错,是我。”蔚彦初从树梢上跳下来,饶有兴趣地看着柳梅殊笑道,“刚才我可是都听到了,虽然我听不明白什么穿越,什么爸妈,不过最后一句我却是听懂了。”他说完这句话,高深莫测地笑了笑。

    柳梅殊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刚才她说的那些话,都被这个桃花男给听了去了,若是这个人追究起来,那么……

    这个男人不费吹灰之力便解了她身上的毒,又能在这宅门大院中来去自如,那就说明他绝对不简单。

    若是被这个一个不简单的人物盯上,那么她的秘密……

    “别那么戒备,若我是那么循规蹈矩的人,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蔚彦初说这句话的时候依然是嬉笑的神情,只不过眼神里那一抹浓浓的,化解不开的思念和愤恨却没有躲过柳梅殊的眼睛。

    “你来干什么?我的丫鬟就在旁边,若是被她们发现你……”柳梅殊说这句话的时候下意识转过头,却发现香雪和绿珠早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你把她们怎么样了?”柳梅殊登时大怒,她虽然感激他的救命之恩,但绝对不会放任他动身边的人。

    这是最基本的原则。

    蔚彦初看到柳梅殊的表情,有些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我不过是怕她们昏睡在这里太冷,便先将她们送到屋子里了,你这表情像是要吃人似的。”

    他撇了撇嘴,大大的桃花眼斜睨着,很明显地表达不满。

    柳梅殊觉得刚才自己的反应有点过火了,她讪讪一笑,伸手捶了捶蔚彦初的胸膛,“别那么小气,开个玩笑而已。别生气了,桃花。”

    蔚彦初微微一愣,这个动作简单却调皮,但却充满了暧昧。只是,柳梅殊自己好像并没有发现。

    “我叫蔚彦初,蔚彦初,不叫桃花,以后不准叫我桃花。我叫蔚彦初。”蔚彦初黑着一张脸,咬牙切齿地说道。

    “知道了,桃花。”柳梅殊嘻嘻一笑,闻着空气中有一股酒香,四下寻找了一番,却是蔚彦初身上的酒香。

    “吃酒了?”她问道。

    “猫鼻子。”

    “古人有青梅煮酒论英雄,又有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想来梅花煮酒也是件高雅的事。刚才闻到了酒香,醇香浓厚,想来也是好酒,不过白白被你牛饮糟蹋了。”柳梅殊有些雀跃,又有些惋惜地说道。

    “青梅煮酒?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蔚彦初的眼睛亮了一亮,在这样大雪天气里,若是能在红泥的火炉跟前红梅煮酒,倒真是一大美事。

    他有些摩拳擦掌了起来,“跟我来。”说完这句话,他拉着柳梅殊翻过院子,在屋顶上走了一段时间,轻飘飘地落在某个院子里的大树上。

    “这就是轻功吗?”柳梅殊目瞪口呆地看着蔚彦初,从她的院子直接翻墙到了房顶,又轻轻一跃来到树梢上,这明明是武侠小说里才有的绝顶轻功,没想到今日竟被她给实实在在体验了一把。

    蔚彦初翻了翻白眼,对着柳梅殊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她看着屋子里正泛着橘黄色的光芒,雪夜迷茫,暖光闪闪,仿佛能看到里面香风阵阵,长袖轻衣,隐约有几分暧昧。

    “看戏。”蔚彦初大大的桃花眼泛着戏谑的光芒,他拉着柳梅殊跳下树梢,来到窗前,一把点住了她的穴道。

    “我们看一场戏之后再去偷酒,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将你的穴道点上吧。免得你大惊小怪。”蔚彦初神秘兮兮地凑到柳梅殊的耳边说道。

    柳梅殊心中大惊,这,这竟然传说中的点穴。

    在现代,因为母亲生她的时候落下病根,每到下雨阴天就会骨头疼,她跟着一个老中医学了几年按摩,对于人体的穴道能够了解到八九不离十。那老中医曾经对她说过,点穴是一门已经失传了的功夫,极其博大精深。施展点穴的人必须下手有分寸,多一份少一分都会危及人命。

    柳梅殊从来不相信武侠电视剧里那些动不动就点穴的手法,但是蔚彦初,刚刚好像真的只是点了她一下,她保持着这个姿势不能动弹。

    是真的不能动弹。

    那种感觉像是打了麻药一般,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不属于自己,仿佛一个穴道断开了所有的神经中枢,所有的兴奋和刺激都不能到达大脑皮层中。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来,在这个角度最好了。”蔚彦初笑得有些奸诈,他拉着柳梅殊蹲在窗前,从怀里拿出一瓶药水,用手指头沾了一下涂抹在窗纸上,那厚厚的窗纸慢慢地变色,最后竟变成了透明色。

    “不是用唾液就能湿透吗?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柳梅殊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根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在心里腹诽。

    “像这种大户人家,窗纸都是糊了好几层,尤其是冬天,这窗纸用的不是普通的纸。若是直接弄破了窗纸很容易被人发现,但是用这个药水,啧啧,这个药水只会腐蚀最外面的一层,等我们能看到里面的时候,里面的窗纸颜色并不变。”蔚彦初像是看透了柳梅殊心中所想,有些得意地说道。

    柳梅殊瞪了他一眼,因为说不出话来,也就不多想,顺着蔚彦初涂抹的小孔看去,这一看,却是全身上下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然后便是脸颊绯红,连脖子上都沾染了淡淡的粉红色。

    因为说不出来,柳梅殊只能狠狠地瞪蔚彦初。是谁说过古人都保守,对于性观念也很淡泊。这个蔚彦初,竟然,竟然带着她来看免费的春宫图。

    看免费的春宫图也就罢了,春宫图里的男主角竟然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司徒墨。

    若不是蔚彦初点住了她的穴道,她现在真想狠狠地扇他一巴掌。这个男人,分明是个偷窥狂、变态狂。

    “哇喔,司徒墨的口味可真不怎么样,这个女人虽然长得不赖,但是胸太小了,屁股也太小了,不过腰很细啊,皮肤不错。唔,司徒墨身材也不错,八块腹肌,那个地方也不小,这个女人肯定爽死了。就是不知道这个女人那么纤细的身材能不能承受住司徒墨那么大的器具,很期待,也很精彩。”蔚彦初目光炯炯地看着屋里的免费春宫图,一边看一边欣赏,还时不时点评一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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