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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试阅] 金晶《娇妻追逃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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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3-15 21: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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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日期:2013年3月14日
【内容简介】
初见时,他想方设法,一见倾心地又追又缠;
再见时,他嚣张强势,再见锺情地非她不可。
饶哲渠,性格霸道、作风强势,五年前,为了夏恩青这女人,
堂堂大老板的他,不惜假装成小员工,追着夏恩青宠笑说:
「你没有跟男人牵过手吗?」谁知,人是追到了,
可他大老板却头也不回,转身走人。
五年後,再见面时,饶哲渠居高临下地要她明白,她只能是他的。
这一回,夏恩青却不再娇弱、不再倾心,面对他的追求,
她冷淡看待;面对他没来由的飞醋,她不理不睬。
只是,饶哲渠这男人,一向是想要就要,就算抢也要抢到手,
夏恩青想逃出他的手掌心,不可能!为了娶她当老婆,
饶哲渠用尽心思,没理由地宠人,没道理地哄人,就怕她跑了。
怎麽知道,原来,他看上的小女人,早在五年前就是他的老婆,
而这小女人不但不打算再跟他当夫妻,还敢签下离婚协议书!
第一章
那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她的眼睛如水晶般晶莹剔透,樱唇粉嫩,露出的脖颈诱人得想要撕裂出一口子,她没有说话地站在那儿,眼里透露出一种如溪的悲伤,轻抿着小嘴,忧伤浓郁地笼罩在她的身上。
「她是谁?」男人醇厚的声音轻轻响起。
男人身边的贴身护卫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眼里闪过一抹惊诧,但快速地压下了情绪,李沐尊敬地回道:「那是左少爷带来的人。」
男人此时站在礼堂的二楼,以他的视野,他可以看见场内的所有人,他无聊之极,惟独这个女人吸引了他的目光,他的眼里升起了野性的掠夺。
毕恭毕敬的站在一边的李沐看得倒抽一口气,他轻轻地呼吸,不敢流露出任何异样。
女人已经成功地挑起了男人的兴趣,他没有余力注意到从小护卫在他身边的李沐,他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修长的手掌放在木质的扶手上,他休闲地交叉着双腿,上身微微下俯,睥睨着女人。
李沐太清楚他眼里的兴味,他暗暗吃惊,却不敢放肆。
这是一个礼堂,二楼是男人的专属空间,隔着特殊制作的玻璃,没有人知道他在看着他们,而那个忧郁的女人,同样的也不知道。
「她最好不是左楚阁的女人!」饶哲渠笑着说。
李沐听得胆颤心惊,不敢回话。
「如果是的话……」好看的剑眉微微拢起,「这可就麻烦了!」
跟在少爷身边这麽久,李沐知道那个女人引起了少爷的兴趣,但任何女人都可以,偏偏那个女人不行!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少爷,宴会要开始了。」
闻言,饶哲渠的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以及厌恶,却也只是一刹那,转眼间他又恢复如常,男人恋恋不舍地从女人的身上收回目光,往门走去,李沐快速地跟上。
走至门口时,男人一顿,「李沐。」
「是,少爷。」
「那个女人,我要了!」
李沐平静的面具出现了一丝裂缝,「少爷,现在不是……」
「你知道我的性格。」饶哲渠淡道。
李沐脸色一僵,「属下知道了,属下会尽快安排……」
饶哲渠轻笑,「她可不是那种女人!」
李沐看着地上,没有答话。
「我要她的资料。」只是单纯的各取所需,那对他来说是非常简单的事情,而那个女人,他不会看错的!她,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李沐再一次擡头的时候,饶哲渠已经沿着旋转楼梯而下,他尽责地跟上,嘴边扯着浅浅的笑。
没想到,五年之後,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对话会再一次奇迹似地发生,而这一切只因为同一个女人……夏恩青!
她踌躇地站在那儿,脸色有些苍白,在这个名流的宴会上,她格格不入。她天生丽质难自弃,可一身简单的便服装扮使得她的美丽黯淡不少,她俨然比服务生还要不入流。
「恩青,怎麽不换上我给你的礼服?」一个英俊倜傥的男人翩翩而来。
夏恩青看了他一眼,咬着唇,「左楚阁,我来这里不是供这些人观赏的!」他们眼中的耻笑、打量,种种令她不自在。
「你要是穿上礼服可就不一样了!」眼前的女人没有打扮已经够引人瞩目了,但这里的人除了看容貌,更注重身分地位,「再说,你爱的那个人也是这一圈子里的人。」
夏恩青脸色煞白,左楚阁没有恶意,他只是提醒她,她跟她爱的那个人之间的距离有多少。
「你说来这里就能看到他的,他呢?」她站在角落里,试着藉着灰暗的灯光遮掩渺小的自己。
左楚阁怜惜地看了她一眼,「他等等就来了,」顿了一下,「你应该好好照顾你自己。」
她得天独厚的容貌,毁在她的苍白上,一丝红润也没有,活像是白色的雕塑品,单调的美,不沾半点人气。左楚阁不知道她原来是怎麽样的,但他听某人说过,她很爱笑。
笑若骄阳,那个男人是这麽形容她的。
爱笑说明这个人开朗活泼吧?她却沉静地令人发毛。
左楚阁跟夏恩青不是很熟,但这五年来,他渐渐地跟她熟络起来,因为某人,他必须要好好照顾她。但她却不领情,一个人躲得远远的,要不是这一次他以某人的名义诱使她,她必是不会主动现身的。
「谢谢你的关心。」她不是故意将自己弄得这麽惨澹,永无止境的思念令她成疾,她无法好好地睡上一觉。
左楚阁耸耸肩,不置一词。
场内突然一片安静,全场的灯光都暗了,黑暗中,一道光束由上而下地投射在左边。左边的一个人影在光圈下缓缓地往台上走,夏恩青屏住呼吸,她不敢相信她看见了什麽。
那个男人……那个她等了五年的男人,他优雅迷人地笑着站在台上,四肢健全,没有毫发之伤,她捂住了嘴,喜极而泣。
他,很好,和以前一样……
男人张着嘴不知在说些什麽,她激动地听不见他的声音,直到他的左手擡起,方向斜对着她,他的手正等着她。
女人,没有跟男人牵过手吗?青稚的笑声又一次地冲击她的耳膜。
她不由地迈出第一步,左腕被一道力气狠狠地拽住,她摇晃了几下,却甩不开,略带不满的眸子转过去,左楚阁担忧的脸孔映入她的瞳孔。
她瞬间回过神,苦笑道:「我是不是又认错人了?」
左楚阁叹了一口气,不是她认错人,而是……
夏恩青的右边亮起一道光,她顺势看去,一位优雅出众的女子仪态万千地往台上走去。夏恩青直盯着那名女子看,女子漂亮动人,气质高雅。
夏恩青起初不知道是什麽情况,她看见那名女子把手放在了等在台上男人的手心中,他们互对一眼,如胶似漆。
她听到熟悉的男音响起,「欢迎各位参加我饶哲渠和童丽芳的订婚仪式……」
订婚?谁跟谁?
嫁给我吧!夏恩青,你只能是我的!
誓言犹在耳边,只是物是人非,夏恩青僵硬地回过头看着左楚阁,她恍如隔世地说:「我认错人了,对不对?」
左楚阁沉默地看着她,他放开了她的手。
「我认错人了!」她的泪眸盈盈,「没事啦,这也不是我第一次认错人。」
「恩青……」左楚阁开口。
一道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夏小姐,老太爷有请。」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边的一名佣人刻板地说。
老太爷?夏恩青绝望地看着台上,「是他对不对?如果不是他,老太爷也不会出现。」
那位高高在上的老太爷,那位曾经斩钉截铁地对她说,是她害死了他的孙子,要她不要再出现在他眼前的,一点也不和蔼可亲的长辈。
佣人在一旁催促,夏恩青灰白着脸如木偶般跟上了佣人的步伐,左楚阁担心地尾随,另一名佣人挡住了他的脚步,「左少爷,老太爷只想见夏小姐……」
左楚阁无奈地摇摇头,侧头看向舞台上的好友,想起孤苦伶仃的夏恩青,他苦笑不已,「饶哲渠,你真的是把她给害死了!」害人精饶哲渠!
◎ ◎ ◎
偌大的书房,处处显示出浮华,静谧的氛围围绕着夏恩青,让她不安如一根随时要断的琴弦,她此刻没有心情去欣赏所谓有钱人的装潢,只是静静地垂眸
坐在皮椅上的老人一身贵气的暗紫色中式服饰,他正闭目养神,夏恩青一动也不动地站着,她的思绪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
饶哲渠,刚刚的人真的是他吗?
五年前,他毫无声息地离开了她,下落成谜,她怎麽也找不到他。有一天眼前的老人出现在她的面前,这位老人便是掌控饶家大权的大当家,饶老太爷。
後来她才知道饶哲渠是赫赫有名的饶家少爷,是那个坐拥千万亿资产的男人,是饶氏集团的未来接班人。那时,她才知道原来饶哲渠是一个大人物,而她这个小人物却因此而万劫不复,陷入对他的爱中不可自拔。
「你看到他了?」本来闭着眼睛的老人睁开精锐的双眸。
夏恩青这才擡头直直地对着老人的眼,那是一双鹰隼般的双眸,令人寒栗不已,五年前的她很是害怕,如今她仍觉得害怕,却又不是那麽的害怕。
看恐怖片时她会怕,可看完以後她便不怕了。五年的时间让她从一名不经世事的少女,转变成现在沉静稳重的成熟女子,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位会瑟瑟发抖的女生了。
「我不懂老太爷在说什麽?」
「你在怀疑那个男人不是我的孙子?」老人大笑,「五年不见,你还是这麽天真!」刚刚的她冷静得令他赞叹,可转眼,对她的赞赏便灰飞烟灭了。
果然她还是一个青涩的小女生,和当年知道真相而深受重创的模样一样!饶老太爷冷哼一声,「本来想你会是聪明人,怎麽会想不明白呢?」
「你什麽意思?」夏恩青防备地看着他。
「是我让左小子带你来的……」
夏恩青一听,脸上惨白地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要你看清楚,我饶家的孙子可不会喜欢你!」他耻笑,「他不过是一时兴起,要不是因为……」他戛然而止,想起了那场严重得差点令孙子失去性命的车祸,他的脸色不好看地瞅着她。
「哲渠要跟别的女人结婚了,而你就不要死心眼了!」过去五年,他本不该这麽防着她,孙子的状态一直很好,一如没有遇见她之前一样。他深沉地看着这个差点令孙子与他断绝关系的女人,这个女人的能耐不容小觑。
夏恩青轻笑着,「你就是为了这个原因?」
「不要再找徵信社了!」他严厉地大声喝止,就是她的死缠烂打才让他心有余悸,就怕她会引出五年前的意外。
夏恩青想起了那个站在舞台上与别的女人笑得亲密的男人,她冷冽地一笑,「饶老太爷,我想你想太多了……」
饶老太爷定定地坐在位置上,等着她的下文。
她唇瓣出现一抹甜蜜的笑,「他怎麽可能是饶哲渠呢!」她伸出手,一枚闪亮的圆形钻戒戴在她的无名指上,「如果他是饶哲渠,那可就麻烦了!」
嗯,不同凡响!饶老太爷笑了,商场上谁不敬他十分,而眼前这种小雏鸟竟然敢挑衅他,「废话不多说,签了这份文件!」
夏恩青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一份蓝色文件夹,在他看好戏的目光之下,她缓缓地走过去,然後打开,离婚协议书几个字样大大地映入她巧克力色的瞳孔中。
她冷冷地擡眸,严肃地道:「老太爷,我是不会离婚的。」
「你要什麽?」他坚信这世上没有钱买不到的东西。
夏恩青咬着牙,忍受着巨大的屈辱,「我什麽都不要!我只要我的男人饶哲渠回来!」
清脆坚定的嗓音在书房里响起,饶老太爷状似惋惜地笑了,「你是真的傻了吗?以前的饶哲渠是不可能再回来了!」
夏恩青明白,那个站在台上的男人绝对不是饶哲渠,他只是长得像罢了,他不是饶哲渠,饶哲渠绝对不会背叛她、背叛他们的婚姻。
她轻轻眨眼,掩饰眼中的激动,「我只是在等我的男人回来。」将文件放了回去,「他一定会回来!」
饶老太爷这五年来除了关心自己的孙子之外,眼前的麻烦女子也是他一直在关注的人,她一直托徵信社调查饶哲渠的下落,他动用一切关系压下了所有有关孙子的消息,就连孙子的好友左楚阁,他都没有泄露一丝消息。
他残忍地看着一只小白兔在笼子里不断地来回,他好心地打开门要兔子走,兔子偏不走。夏恩青这个女人不简单,明知道他是绝对不容许孙子与她在一起的,她却还在坚持,而当事人之一的孙子正在外头与别的女人订婚……他该说她有心机呢?还是傻呢?
「既然这样你就抱着这份心态等下去,不要阻挠我孙子的幸福。」她既然坚持认定外头的饶哲渠不是她的饶哲渠,那麽就放过他的孙子吧!
「您没有资格对我这麽说。」她的下颚紧绷,俏丽的小脸上冷峻不已,「要离婚?可以,让饶哲渠他自己过来跟我说!」
饶老太爷不开心地眯起眼,「你到底要什麽?」他见过不少的女人,有假装清高坚贞的女子,也有市侩俗气的女子,而唯有她,他倒是弄不懂她了。
她要什麽?夏恩青望着书桌上的台灯不由地出神了。
那年,她刚大学毕业进入公司实习,他是公司的员工,他们相遇相恋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在她生日的时候,他问她要什麽?
「你要什麽?」老太爷略带不耐烦的声音传了过来。
她淡淡地一笑,「我只要他陪着我……」他说,他会一直陪着她……一直……
老太爷脸色越发地难看,夏恩青冷瞥了他一眼,恭敬地点点头,「既然我们说的不是同一个人,那麽我先告辞了。」
台上的男人,是饶哲渠,但也不是,他的外表不变,但那颗爱她的心却空了,所以,她会等,等到那个有着爱她心的男人回来,然後一直一直陪着她。
「站住……」
她听不见任何声音地往外走,一走出门,她看见左楚阁站在门口,她单刀直入,「是老太爷让你带我来的?」为了让她死心、为了让她签下离婚协议书、为了让她永永远远地不要出现在饶哲渠的眼前。
左楚阁没有意外她的知情,他点点头,「是。」
老太爷错了,她不会主动出现在饶哲渠面前,因为真正的饶哲渠会主动来找她的,她如此坚信着,只要他知道她在找他,他一定会出现的。
一年、五年、十年,乃至一辈子,她都会等下去,这是她的信念。
「以後不要再这麽做了。」她无奈道。
左楚阁是她好朋友,在她最需要帮忙的时候,他总是义不容辞。
左楚阁微微一笑,不在意地说:「我就知道你不会怪我。」
夏恩青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回话,「我去一趟洗手间。」
「恩青,你没事吧?」他不再吊儿郎当,严肃地问。
夏恩青头也没有回地点点头,「嗯,没事。」
重重的鼻音都遮不住了,还说没事!女人太爱逞强就不可爱了。
「洗手间在那里!」他指了指左边。
差点走错方向的夏恩青赶紧掉头,「好,谢谢。」
站在夏恩青背後的男人,突然扬起一抹恶魔般的笑容,「喏,别说我对你不好。」
走廊很长,似乎只通向一个地方,夏恩青走了好些时候,总算停在了一间房前,只是怎麽看也不像是洗手间,在她犹豫得不知道要不要进去的时候,门开了。
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熟悉的脸庞令她扬起了笑容,无助冰冷从她的脸上褪下,她自然而然地低喃:「阿渠……」
他身上有着淡淡的烟味,那烟味是她熟悉的,那是他惯用牌子的烟,她情不自禁地一个上前拥住他,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的味道。
饶哲渠好笑地看着这只在他身上蹭着的小猫,没想到他还没找上她,她倒先找上他了。
他的手本欲推开她,这个莽撞的女人难道不知道今天订婚宴的主角是他吗?这麽巴着他,要是被八卦杂志拍到就不好了!
虽然这个婚约对他而言可有可无,但他总要给订婚对象留点情面。
她的发丝柔顺极了,他的手一触及便舍不得离开,一下一下,似是抚慰着猫咪的毛发,他的手温柔又……呵,温柔这个词可不适合用在他的身上。
他的手微微使力地想推开她时,她正好离开他的胸膛,纤细的手臂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道,绕住了他的脖颈,紧接着,一抹温热袭上了他的唇。
他呆若木鸡地傻在那儿,唇上的温暖令他舒服地半眯着眼睛,任她在自己唇上吸吮。
这个小东西,真的是令人心动不已。
强吻?这种荒谬的事情竟然发生在他的身上!他半垂眸地看着小东西如饥渴的路人在他的身上寻找着海市蜃楼,他发出一阵轻笑,他向来不是被动的人,他反口地吻了回去。
她的唇很软,比起他未婚妻童丽芳那张涂抹了颜料的唇,她的可显得清香多了。强壮有力的臂膀拥住女人的腰部,他先是诧异她纤细的柳腰,继而不着痕迹地向上移动,碰触到她的胸脯时,他邪魅地一笑。
她微张着唇,羞怯地渴求着更多,他乐意地给予,舌尖钻入她的口腔,在她的口腔中找到了似曾相识的感觉,他疑惑却又阻止不了心中的渴望,越发的放肆,浪荡不羁。
两年前,他从病床上醒了过来,他不记得车祸之前的任何事情,甚至绝望地发现自己的双腿暂时失去了知觉,靠着过人的毅力,以及腿部神经并没有完全衰退坏死的侥幸,通过循环不断的复健,他恢复与以前一样,只是偶尔脚踝处会出现微微的酸疼,走路也不似从前那般轻捷。若没有非常仔细观察,看不出他身上曾遭受过这麽大的重创。身边的人告诉他,是车祸所致,一场重大连锁车祸事件,他是一个被牵连的无辜受害者。
他惊讶於这种程度的吻根本解不了渴,他的大掌托着她的後颈,深深地植入她的口中。
他回来了,是吗?她不由自主地将自己全数交给他。男人将女人按在墙上恣意地吻着,西装口袋传来一阵强烈的震动,他扬扬眉,知道自己在这里耽误太久了。
宴会还没有结束,理智重新掌控他的脑袋,他微喘着气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唇,看着她星眸半眯,粉腮如花,他吞咽着口水,强迫自己离开她。
夏恩青缓缓地睁开眼,眼儿带着柔意以及浓烈的爱意,「阿渠……」
男人过好的耳力听得一清二楚,不惊讶她知道自己的身分,只是……他的眼眸一冷,心里认定了她居心叵测,在这之前他可从未见过她,这个女人胆子真够大!
他不爽地捏住她小巧的下巴,狂妄的气息拂过她的鼻尖,「女人,你叫什麽名字?」她,是第一个轻易引起了他的主意,却心怀恶意。
她带着柔意的笑容冷在了脸上,看清了男人脸上的凶神恶煞以及那不熟悉的冷峻,她的心也跟着不断下沉,她反手拍开他的手,男人惊愕地松开手,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她转过身的同时以手背擦着唇部。
火苗瞬间在他的黑眸里点燃,这是第一次遇见这麽不识擡举的女人,他抓住她的手,在她来不及反抗时,将她整个人压在墙上,她闷哼一声,双眸倔强地望着他,「你做什麽?」
「我是谁?」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迳自问出自己的疑惑。
「我不知道!」
他的额头顶住她的,不许她低头,一字一句说得清楚,「我叫饶哲渠。」
你好,我叫饶哲渠,你是新人吗?
嗯,你好。
第一天上班,他是第一个跟她打招呼的同事。
「女人,不管你是什麽目的,你引起我的兴趣了……」他在她的耳边轻笑。
他的热气拂过她的耳根,「放开!」她扭着身子,却挣不开他的手。
他轻咬着她的鼻尖,他偏不想放,只是心头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到底是为了什麽?他霸道地说:「你是怎麽做到的?嗯?」
夏恩青耳根子不由地红了,她该感谢他没有说她淫荡吗?这种窘意真的令她羞愧不如,「放开!」
这个男人该在台上与他的未婚妻亲亲我我,做什麽要这里跟她纠缠不清?心里清楚地知道,他不是他,可为什麽她的心还是会泛起一种酸意?
他的脸上扬起令人恶寒的笑意,「不放,你怎麽办?」
她的四肢都被他压制住,不能动,唯一可以动的……只有嘴!
第二章
该死!
饶哲渠狼狈地放开身前的疯女人,一手捂住唇,一双黑眸狠狠地瞪着她,他怎麽也没想到这个女人这麽悍,竟然凑上来咬得他一个措手不及。
夏恩青不停地擦拭着嘴,唇瓣上的血腥味令她作恶。
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哪!唇上泛起一阵疼痛,饶哲渠却只想大笑,她一开始就吸引了他的目光,而现在则是完完全全地引起了他的兴趣。
「神经!」她甩头就走,手腕被一道强大的力气给扯住,转眼间,她又被他按在了墙上,她心惊地发现他眼里的饶富兴味,「你要干什麽?」
他从来没有想要干什麽,她倒是对他干了不少事。他的唇轻轻地靠近她,唇上未乾的血渍染上了她的,他恶劣地在她的唇上抹了一遍,她厌恶地死抿着唇不断地逃。
哪里逃得过呢?
「滚开!」她气喘吁吁地看着他。
「女人,你的名字?」他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他高贵的气质使得他不至於像一个急躁的审判官,他的慢条斯理更突显出他的非凡,夏恩青别开眼。
她没有应声。
「你就算不说,我也有法子找出你。」他轻声细语,似怕把这个有趣的小东西给吓跑。
她不屑地瞟了他一眼,看着他的皮囊,她深深地认识到,这个男人绝对不是她爱的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他虽然有时候会对她顽劣,却从不会对她玩手段,虽然有时坏得令她磨牙,却不会真的惹她生气,而眼前,一模一样的五官、一模一样的嗓音,这具身躯里的灵魂却不是她的那个他!
她的头皮一阵疼意,她疼得皱起了小脸。
为什麽?
他的力道不断加大,大有拉下她头皮的狠劲,夏恩青受不住痛意,「放开我!饶哲渠!」
出乎意料的,他放开了她,说实话,他还蛮喜欢她对着他喊他的名字,「你不说,我照样有法子找出你。」
夏恩青拚命地揉着头发,深怕自己被他的手给拉成了秃头,男人看她这麽在意她的头发,不经意地说:「头发可以再长一些……」
她的手一顿,是的,他喜欢她的头发,甚至央求她留长一些,最好及腰。在他失踪之前,她一直是中发;在他失踪之後,她才有了留长的冲动。
他的手又一次地绕上她的发尾,把玩着她的头发,黑发缠上他食指,又滑落,他又缠上,周而复始。
她心慌地一把甩开他的手,「你不要……」
饶哲渠莞尔,收回手,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不断,他不耐烦地拿出来。
「什麽事?」
另一头的李沐吃惊极饶哲渠的不耐,他回过神,「咳,少爷,童丽芳小姐一直在问你的去处。」
童丽芳!女人……个个都这麽烦,只不过是订婚,她就这麽自以为是想掌管他的一切?他沉声道:「李沐,你不是为她工作。」竟然帮她催他?
「呃……」
饶哲渠突然挂断电话,一个箭步,抓住了在灯光下不断闪耀的物体……一枚戴在女人无名指上的钻戒。
从她吸引他的目光,到她吻他,这一切都是这个女人的恶作剧?「你、结、婚、了?」他的力道非常大,在她的手腕上留下了一圈青紫。
夏恩青扯不回自己的手,咬着唇应了一声,「嗯。」
饶哲渠擡头,瞪着女人,好半晌,他像是丢出烫手山芋似地甩开她的手,一脸的冷硬,「你还真是不简单!」
饶哲渠不知道自己在气什麽,冷漠地撇过头离开。
夏恩青无语地看着他快速离开,近距离之下,她突然发现,他的脚似乎有些不一样,在落脚时的着力点似乎很不对劲,她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望着他离开。
另一边,李沐放下电话,对着左楚阁耸耸肩。
「被斥骂了?」
「你不是为那个女人工作!」李沐一改之前的面无表情,唱做俱佳地学着。
「哈哈……」左楚阁抚着肚子大笑。
「好了,你到底想干什麽?」李沐言归正传道。
左楚阁鬼灵精怪地对他眨眨眼,「我哪有做什麽?」
「有!」李沐指着他,「你在制造机会。」制造一个让饶哲渠和夏恩青重遇的机会。
「你觉得如何呢?」
李沐笑笑不说话,效果吓死人不足以形容,他怎麽也没想到少爷恢复之後,再见夏恩青时说的话,竟然第一次碰见夏恩青时一模一样。
不得不让他相信心有所属以及缘分的不可思议,少爷一个饶氏集团的总裁,当初为了夏恩青,假扮一般员工,却假戏真做爱上了夏恩青,这种戏剧化的发展实在是超出了他的接受能力。
少爷他是怎麽也不可能如愿以偿的,李沐知道饶老太爷的门第观念有多强烈,夏恩青无权无势,怎麽配得上饶氏的总裁。
只是李沐没想到少爷会在不打草惊蛇的状态下跟夏恩青注册结婚,不容拒绝地在老太爷前面坦诚一切,只是那场谈判破裂,而少爷也在离开的途中发生车祸并丧失了有关夏恩青的一切记忆。
该说是命运吗?
「你不要掺和了!」事情已经回到原来的轨道,对谁是很好的结局,除了夏恩青之外。
「不行!恩青怎麽说都是我的好朋友呢!」
李沐打赌这个男人绝对是看戏的成分居多,「你……少爷过来了!」
他们同时看向那个向他们走来的男人,一个脸色不大好,黑着脸的男人,「少爷……」
饶哲渠停在他们的身边,看到了站在了一边的左楚阁,左楚阁知道他不认识自己了,难以掩饰自己的失落,「阿渠,不认识我了?」
饶哲渠看着他,没有任何印象,李沐说他是左楚阁,「左先生……」他就是伴在那个女人身边的男人。
「你还记得吗?我们是……」
李沐打断了他的话,「左先生……」
左楚阁幽黯着眸子,没说话,他与饶哲渠是多年的朋友,饶哲渠不记得他,他多少有点失落,但好兄弟可不是当假的,否则他也不会替他照顾夏恩青这麽多年。
那一场车祸不仅仅夺走了饶哲渠有关夏恩青的记忆,也包括一小部份的人,在老太爷刻意的耳提面命之下,这些「不重要」的人都可以在饶哲渠的记忆中删除,只要他记得他是老太爷的矜贵孙子,是饶氏集团的总裁,是一个为了利益不择手段,高高在上的人。
「你好,我是左楚阁。」左楚阁释放出友好。
饶哲渠看着男人好看的手,以及空空的手,修长的手指间根本没有一丁点儿的戒痕,他冷冷地提醒道:「左先生的舞伴似乎在休息室那边迷路了。」
左楚阁微微一哂,他当然知道,他还是指路的那个人呢!「哦,怪不得我找不到她,多谢饶先生告知。」他丝毫不尴尬地收回了手。
「哪里。」饶哲渠礼貌地回了一句之後就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不知道那位小姐与左先生什麽关系?」
左楚阁暗暗挑眉,「朋友。」含糊不清的说法。
饶哲渠冷淡地点点头,「那麽左先生应该要慎重择友,一个已婚的女人还是少碰为妙。」最後的几个字咬得格外得重。
左楚阁脸上文雅的笑差点挂不住了,他,是在吃醋吗?饶哲渠在吃他的醋?他故意装出一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就是我跟夏小姐一直不得进一步的原因!」
身後的李沐差点笑场了,他低着头闷不吭声。
饶哲渠心头的异样感觉挥之不去,她姓夏?他记下了,「再会!」他头也不回地离开,李沐跟了上去。
怪不得左楚阁故意要他打电话给少爷,原来这场戏是这样演的。
「少爷……」跟在饶哲渠身後的李沐开口了。
「嗯?」
「夏小姐的资料,还要查吗?」自家的主子都摆明要别的男人远离了,那他自己应该不稀罕参一脚吧!
「……」
「少爷?」久久得不到回应。
「查!」
「是!」原来少爷刚刚的不是「好心提醒」,而是「扞卫领土」呀!
◎ ◎ ◎
夏恩青心不在焉地将一朵朵含苞待放的玫瑰摆放在花瓶中,挂在店门上的风铃叮铃铃地响,她侧过头一看,是一个高大的男子。
「欢迎光……」她止住话,有点不敢置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是前几日碰见的那一位,「饶先生……」热情的嗓音在瞧清是他之後,她的语调清冷如雨後的竹林,清净得不带一丝纤尘。
「我要一束郁金香。」
上门便是客,夏恩青扬着标准的待客笑容,三百六十度零瑕疵的甜笑,「好的,先生请稍等。」即使他的态度如此的傲慢,她依然淡定。
饶哲渠一双黑眸打量着她小小的花店,怪不得她的身上带着一股清淡的香味,令人闻过一次便难以忘怀。
她的花店虽小,五脏六腑倒是全了。
环顾一周之後,他的目光又一次地落在她的身上,她的长发紮成马尾,中分长浏海柔顺地贴着她的脸颊,衬得她整个人温和贤淑,一条粉色的小围裙穿在她的身上显得可爱极了,他似是不在意地问道:「这家店就你一个人打理?」
「下午会有工读生。」她继续手上的动作,眼眸正视着手上的花儿。
「你丈夫呢?」他自然地询问。
包装的手一顿,又快速地恢复正常,「他不在。」
「哦。」饶哲渠直盯着她,他记得报告上面写着她虽然结婚了,却没有与丈夫一同出入,连隔壁邻居也不知道她丈夫的模样。
最令他疑惑的是,她的结婚资料是存在的,李沐却找不出任何关於她丈夫的图像与资料,难道她与一个火星人结婚了?
「你的花。」夏恩青将他的花包装好递给他,饶哲渠接过後付了钱。
她以为他马上就会走,他却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夏恩青不得不擡头,「饶先生?」
饶哲渠蓦地蛊惑人心地一笑,「送给你。」
夏恩青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想做什麽,「饶先生……」她记得那日分开时他难看的脸色,与如今殷勤的神色大不相同。
饶哲渠低头嗅着花香,「不喜欢?」
怎麽会不喜欢呢?郁金香是她最爱的花,夏恩青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麽药,可她还是乖乖地接过花,道了一声:「谢谢。」
「你丈夫送过你花吗?」
他,当然送过她花。
饶哲渠似是从她的脸上读出了她的心思,「什麽花?」
「小雏菊。」
饶哲渠盯着她的脸,揣测着她的心思,「你不喜欢?」
夏恩青沉默着没有回答,其实她不喜欢小雏菊,所以以前她直接跟他说,以後要送就送郁金香。
从她的沉默中,饶哲渠可以想像那个男人挫败的神情,她不是一个容易取悦的女人。
「我想他後来该送郁金香了吧?」
夏恩青擡头,看着与自己爱人一模一样的脸孔,心脏不规律的一阵阵颤动,她轻晃着脑袋,「不!他照样送他认为适合我的花!」
饶哲渠轻笑出声:「呵呵……」
「你笑什麽?」夏恩青不由地放柔了目光,即使他没有了她所熟悉的温柔,可他的一举一动仍是熟悉得令她放下任何戒备。
饶哲渠的食指抵住自己的唇,「秘密。」这个女人肯定不知道她越是浮躁越是不喜欢,男人就越是劣根性地想欺负她。
特别是她的不喜欢表现得这麽真诚,令男人根本就不想顺她的意,只想不断地重温着她困扰的神情。
「也许下一次我也该送别的花给你……」他语带双关地说。
夏恩青粉颊一阵通红,「饶先生,你不需要送我花。」
「哦?」他双手搭在隔在他们中间的桌子上,他潇洒自在地半俯下身子与她对视,「为什麽?」
「我跟饶先生不是很熟。」她下意识地避开那双曾经对她含情脉脉的眼眸,而如今却是冷清一片的双眸,每看到他一次,她的心就会揪痛一次。
好不容易等了五年,他回来了,却不再是她的那个他,明明是同一个人,却是不一样的灵魂,她,夏恩青完完全全地被他给遗忘了,一点渣都不剩。
「我就是想送你花,你收不收不关我的事。」
他,不该是这麽霸道的,以前的他对她是温柔体贴,除了在送花的事情上喜欢调戏她之外。
「饶先生,你如果想送花的话,我想你的未婚妻会很乐意接受的。」
「你又知道我没有送花给她吗?」
夏恩青被堵得说不出话,不该不舒服,但仍有一股酸意在心中扩散,她郑重地重申道:「我不需要饶先生的花……」
「既然如此,不如我在旁边开一家花店?」
夏恩青敢用自己脖子上那颗小脑袋打包票,他说的绝对不是送她一家花店,而是恶性竞争。
她的花店本来就不是一个大品牌,地理位置也不是很好,,开在一条没什麽人潮的小巷子里,平日里做的也是熟客的生意,接一些小公司下的单子而已。
他要是搅局一番,她的花店真的要倒闭了,夏恩青深吸一口气,逼迫自己不要因这个男人而轻易动怒,「饶先生……」
「你可以称我哲渠。」他笑面虎般地笑着。
她绕过称呼的部份,「我想这一条街上有我一家花店就够了。」
「是吗?」饶哲渠对她的话题似是不感兴趣。
夏恩青轻咬着下唇,「既然饶先生喜欢送花,那麽我就客气收下了。」
「哲渠。」他更正道。
以往她都唤他阿渠,唤了这麽多年的称呼她一时改不了,「哲、渠……」她喊得生硬,有多久这个名字不曾在人前喊出过,这个名字整整五年的时间都成了她午夜梦回时的梦魇。
他挑挑眉,对於她的冷硬倒也不在乎,这个女人是一个谜团,在饶家的强大势力下,还有这麽一条漏网之鱼,竟然找不到她的相关资料。
尽管他生气,他也不知自己在生什麽气,这个女人竟然是有夫之妇!凭他饶哲渠的身分,他怎麽也不该看上这样的一个女人,但……
她身上有一股神秘的吸引力,不断地将他绕进她的势力范围。
「不好意思。」她先投降,垂下眼眸。
每一个人身体里都住着天使与恶魔,他身体中的天使似乎被恶魔撞出了体外,他不再温柔,霸道可恶得不像一个人类,饶哲渠轻扯着唇,他真的是发了疯才会在这里与一个见面不过两次的女人纠缠着,明明不认识她,却不断地想接近她。
他凝视着她,试图从她的脸上瞧出端倪来,到底是什麽魅惑了他?她除了一张皮囊漂亮地没有挑剔之外,那木然的表情、冷冰的语调,怎麽也不可爱!
此刻她抱着他送给她的郁金香,美人在花的映射之下虽然美,却似没有活泉般的死寂,「不用不好意思,朋友之间都该是这样称呼对方的……」他笑得轻狂,「恩青……」
夏恩青错愕地擡头看着男人,他怎麽会知道她的名字?
「需要这麽惊讶吗?」他说过,要查一个人是不难的,虽然她的资料少得可怜。
「是吗?」夏恩青的思绪一片混乱,她低头,表面一派的冷静,心里却泛起了无限的涟漪。
「花店那件事是开玩笑的。」
「开玩笑?」
夏恩青心里苦笑不已,之前在老太爷面前,她还坚定自己的做法,她不会主动缠着他,他不是她的他。可事实上,即使他忘记了她,她却死死地记住了他,即使他的记忆中没有她的存在,她却从没有过遗忘过他。
最可怕是,仅仅是看着他的脸,听着他的声音,她就有一种回到了从前的感觉,一切都脱轨了,思念的反覆无常以及不定性将她带向了错误的方向。
她不该与他有纠缠,却还是有了交集。
「在想什麽?」他面不改色地看着她,她眼里的忧郁不容忽视,是哪一个人让她这麽悲伤难过?
她摇摇头,甩开挥之不去的记忆,正色道:「饶先生,不知道你还有什麽需要?」
她摆明要赶客,饶哲渠岂会不知,说得口乾舌燥,她一下子又变回了不可爱的她,「没有了。」
夏恩青眼睛一闪,从桌子的左上角拿出一张名片,双手递交给他,「欢迎下次光临。」
男人接了过去,斜睨她一眼,「嗯,你倒是会做生意。」
「过奖了。」她垂眸专心做着自己的事情。
饶哲渠看着她,「都不好奇我吗?」
如果他是存着有她的记忆与别的女人结婚,她真的无法接受,但……他失去了记忆,一场严重的车祸。
左楚阁告诉了她很多她调查不出来的事情,五年前,他发生车祸,两年前才苏醒过来,不仅仅忘了左楚阁和其他人,还有她这个新婚不久的妻子。
这是一个好机会,老太爷以这天赐的机会重新让饶哲渠回归到他原本的生活轨道上,而她这个意外有多远就滚多远好了,就算她不跟他离婚,老太爷有的是方法让他跟别的女人结婚,只是她不知道有钱人肚子里有哪些坏水?
幸好他不是在爱着她的情况下与别的女人结婚的,那麽她也许可以抱着一点点侥幸的心态等他想起她。
但,要等多久?夏恩青不知道,就如左楚阁说的,饶哲渠的医生也无法保证,如果他想起时,他已经是别人的丈夫,她又该怎麽办?破坏别人的家庭吗?
也许他很快就会想起她,也许一辈子也想不起她……夏恩青快速地瞄了他一眼,在他深如汪洋的眼底,她找不到曾经的熟稔。
她的左手紧紧地抓住手中还未完成的作品,轻咬着下唇,她该怎麽办?
「夏恩青……」
她听闻,擡眸看着他,眼里有着说不清的情感。
他俯下脸,轻轻地接近她,在近到两张脸即将碰上时,他停了下来,深刻的五官透着冷冽,「要不要做我的女人?」
什麽?
他带着肮脏的嘴脸,吐露着魔鬼般的交易,「做我的情妇,如何?」
她听错了吗?他说做他的情妇?
「你疯了吗?」在他的眼里,她是有夫之妇,他却开出这种条件。
他邪魅的笑容,把话讲的清清楚楚,「我就是喜欢你的身分,我们都不用担心被彼此束缚!」她有她的丈夫,他有他的未婚妻。
禽兽!夏恩青手中的作品瞬间被她自己给捏坏了!
以前的他和现在的他,怎麽可能是同一个人!夏恩青气愤地把手中的作品狠狠地砸向了他……那是一束含苞待放的粉玫瑰……
他,绝对不是他!
粉色的花瓣在半空中飞舞着,眼含着羞辱的泪水,夏恩青模糊地看着男人脸上的笑容,不断地扩散。
饶哲渠轻哼一声,她的力道还真不是一般的重,他的笑意怎麽也掩不住,笑望着她,他就说过了,她,不是那样的女人嘛!
只是亲身验证的後果,他的脸被花给弄红了一片。
夏恩青气得颤着身子,怒吼:「给我滚出去!」她怎麽可能成为他的情妇,真是太好笑了!
饶哲渠耸耸肩,抹了一把脸,两眼如炬地看着她。夏恩青倏地感觉到一阵寒栗,他的笑容令她心生恶寒。
她偷偷地吞了吞口水,两眼直盯着他。
「恩青……」他唤得温柔。
夏恩青戒备地退後,男人绕过桌子,往她走去。
夏恩青慌张地摇着头,「你不要过来!」他不是他,他是一个陌生人!
他的大掌捧住她惊慌失措的小脸,一个火力十足的吻重重地落在了她的脸颊,他轻拍着她的脸,「我还有事,先走了,乖!」
她以为他会暴打她一顿,或者因为她的出言不逊而生气,但……一个吻……
她听见风铃又叮铃地响起,他已经走了,他说什麽来着?乖?她皱着眉,她可不是他的情妇!
她怒气难消地瞪着关上的门,果然是姓饶的,都不是好东西!
第三章
下了班之後,夏恩青将花店的门关上,背着包往捷运站走,刚没走多远,就看见了一辆高级轿车,而车旁有一个男人,李沐!
夏恩青认识这个男人,因为饶哲渠把他当做朋友介绍给她,他说,李沐和他是最好的朋友,而事实却是,李沐是他的贴身保镖。
李沐往她走了过来,对着她抱歉一笑,「少爷在车里等你。」
夏恩青直直地看着他,「他想起来了吗?」
李沐一愣,「没有。」
「一点也没有?」她没有放过他脸上的一丝表情,一双眼睛似雷达地观察着他。
李沐点点头,少爷是一点也没有想起,只是少爷对她有着不一样的情感,照理说,他该尽快禀告老太爷,但作为饶哲渠从小到大的朋友,李沐想多看一点饶哲渠人性化的情感,而不是一具智慧型机器人。
「那还是不要见的好!」
李沐不懂她的想法,「既然有机会,为什麽不好好把握?」也许少爷会想起来。
夏恩青摇摇头,「你认为他会真的想起我?也许他只是把我当做打发时间的玩具。」她越过李沐,继续往捷运站走。
李沐笑了,这个女生真的是独具匠心,她说的没错,少爷醒来到现在的两年时间都不足以令少爷想起她,在少爷明知她是有夫之妇的情况还要接近她,少爷的心思才叫人难以琢磨。
只是,有一点她一定不知道。
五年前对她温柔无尽的男人,不过是少爷的伪装,因为那样的男人才会掳获她的心,但少爷也没想到,对她温柔会成了他的习惯。
可当失去了柔情的少爷又一次地遇上倔强的她,李沐真的很好奇他们之间会是擦出什麽样的火花。
他和左楚阁一样,同样是看戏的人,却同样希望他们能有一个结果,所以他放任一切的发展。
夏恩青正要越过车子时,後车厢的车门突然打开,一双健壮的手臂伸了出来,绕在她的腰间上,她连惊呼都来不及,整个人便被拉进了车内。
车门隔绝了任何的声响,车内,男人亲昵地搂住她,将她抱在双腿上,热络地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呢,恩青……」
男人的矫情带着毒粉,夏恩青没有上当,但心跳的频率越发地快,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总是轻易地挑起她的悸动,「饶哲渠,你做什麽!」他这种行为已经算得上是犯罪了。
「我想请你吃一顿饭。」他礼貌地提出邀请,全然忘记了刚才流氓的行为。
「你……」她又没有答应。
「李沐,开车!」男人一声令下,忽略了女人的答案。
「是。」李沐笑着踩下油门,速度快得令夏恩青连反应的机会也没有。
前後座之间升起一道黑屏,隔开了前後座。
夏恩青这才意识到他们两个陷入了绝对的空间,她不由地紧张。
他的手指在她的腰间缓缓地摩挲着,好似抚着一枚羊脂玉,她缩了缩身子,试着避开他的手掌。
过於亲密的接触令她胆颤心惊,以往她可以理直气壮地享受情侣间的亲昵,可现在他们的关系不比从前。
「再动来动去,後果我可不负责。」她坐在他的大腿上不断地扭动着,挺翘的臀部引起了他纯粹的生理反应。
腿上的女人僵住了身子,慢一拍地反应过来,「怎麽不动了?」他的大掌滑到她的臀部暧昧地打着圈。
她的身子泛起了一股类似电流的感觉,她酥麻不已地轻靠在他的身上,低声下气地柔着嗓子道:「饶哲渠,别……」
他享受着她如惊弓之鸟般的脆弱,低笑着,「吃饭,嗯?」
她能说「NO」吗?她委屈地点点头,一直没想过他的强势会逼她就犯,因为她爱上他的便是他的温柔。温柔地与她打招呼,温柔地对她提出交往的要求,温柔地为她遮风挡雨,怎麽也没想到,男人也会如女人一样,说变脸就变脸。
「你可以放开我了吗?」她轻声问着。
当然是不想!心里如此想。但饶哲渠的手却放开了她,她立刻缩到了一边,竭尽全力地与他保持距离。饶哲渠整了整衣服,看着她一副小白兔大祸临头的模样,「怕什麽?」
她能不怕吗?这个男人的一切都这麽陌生,除了脸是一样的,其余的都假的,她好怕她现在看到的会深深地颠覆了她所认知的那个人。
他忽然心情很好地对她一笑,夏恩青脸色苍白地看着他张嘴道:「恩青……」
「什麽?」
「可以告诉我的手机号码吗?」他笑得好温柔。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要求,夏恩青倚着本能的柔顺,她点点头,报了一个号码给他,男人将她的号码快速地输入手机内。
夏恩青是标准的一个吃软不吃硬,他心里闷笑着。
夏恩青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不认识的号码,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向男人,男人点点头,「我的号码。」
夏恩青挂掉他的电话,保存了他的号码,刚保存好,他拿过她的手机,她惊慌地喊道:「你不要看!」里面有……
「嗯,老公?」饶哲渠念着了一串电话号码,不知怎麽的觉得很熟悉,他一向对数字非常敏锐,只要是看过的数字,他都会存有印象。
「那、那是我老公的号码!」她轻喘着气,又惊又喜,不知他是否有印象。
他无所谓地挑挑眉,将她宝贝的手机给丢了回去,转头看向窗外。
夏恩青小心翼翼地拿回手机,轻道:「你觉得眼熟吗?」
饶哲渠冷冷地哼了哼,「没有一点感觉。」但手机号码已经熟记在心中。
她轻应了一声,不吭声了,他连以前的手机号码都忘记了,还会记得什麽呢?她的情绪不由得很低落,而他亦背对着她,夏恩青自讨没趣地转过头,看着窗外的风景。
车子平缓地开着,过了一会儿,男人转了回来,轻咳一声,女人自然地转过头看着他,他伸出手掌。
夏恩青不知道他要做什麽,扬着疑惑的眸子看着他。
「手机。」
她不知道他要干什麽,乖乖地把手机交了出去,过了一会儿,他把手机还给了她,夏恩青打开手机,翻看着联系人。
这几年,她一直一个人,没有多少朋友,联系人里也只有寥寥几人,她一眼就看到了某个称呼,她马上反抗道:「你怎麽可以……」
「如果你改回来,我就马上让这个称呼名正言顺!」他笑着威胁道。
名正言顺?夏恩青看着手机里的称呼,情夫,他就这麽喜欢与她发展不道德的关系吗?
「喜欢吗?」他问道。
「一点也不喜欢。」她直接了当地表达自己的意思。
「哦?想看你在我手机里的昵称吗?」
「一点也不想!」那绝对是难堪的称呼。
◎ ◎ ◎
他们在一家日式料理屋里用餐,用到一半的时候,饶哲渠去了一趟洗手间,他的手机就放在了桌子上,夏恩青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拿过他的手机,输入密码……
她错愕地看着解锁的手机,怎麽可能?她完全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没想到竟然就一次就打开了他的手机。
心里怀着疑惑,但她没有思考太久,快速地滑开,寻找着她的手机号码,当她看见自己的昵称时,她笑了。
不是情妇,不是夏恩青,而是……郁金香……这个称呼,说实话,她还真的很满意呢!
夏恩青听见轻轻的脚步声,赶紧将手机放了回去,正襟危坐,但心里的疑惑还是没有解开,他的密码怎麽会是她的生日呢?
「这麽乖?没有逃走。」饶哲渠没有和刚才一样地坐在她的对面,而是坐在了她的身边,看着她嘴边沾了的芥末,以食指擦拭,转而放进自己的嘴里。
「我为什麽要逃?」
「嗯,也许你真的不怕我等会儿变成一匹狼!」他嘴里吐出的话带着一股清酒的味道。
「你别胡说!」她的脸一红。
饶哲渠锐利的眼眸发现自己的手机摆放的位置稍微不同,而黑色的外壳处沾着点点绿色,他眼眸一眯,心中有数。
「你看过我的手机了?」
夏恩青没想到会被抓到,她呆呆地说不出话。
「刚刚给你看,你不要,现在想看了?」他的指尖挑着她的下巴,两眼紧盯着她的脸。
「我……」她感觉到一股压迫感。
「是不是很失望?解不开手机的密码。」他的手绕到她的後颈,将她的头发撩到另一边,眼里带着戏谑。
夏恩青敛眸,「那麽密码是什麽?」
「果然是个小偷。」他笑着倚靠在她的肩膀上。
她真的很傻呢,一步一步地跳进他早就为她设好的圈套中,这也不能怪她,她只是太想知道,他怎麽会把她的生日记得这麽熟。
「想知道?」
「嗯。」
「亲我一下。」饶哲渠奸笑着。
下一刻却笑不出来了,她,真的吻了他。
她的吻一如之前的令人澎湃,他已经忘记了他想说的话,在他想按住她的身子前,她从他的唇上撤离了。
他咋舌,「你还真让人猜不透。」
令人猜不透的何止是她,他同样的令人捉摸不透,明明失去记忆的他,为什麽会记得她的生日呢?
他拿过手机,解开密码,将手机递给她,「自己看吧。」
夏恩青又看了一次,接着还给了他,「我……那个密码……」
「女人,密码可不能随便告诉你。」男人神秘地笑着。
夏恩青扬起明媚的笑容,「不如你给个方向,让我猜猜看?」
男人深深地看着她,眼里的光芒透露一种高深莫测,「我说了,你也不一定会猜得到。」
「不试试看,怎麽会知道?」
他笑了几声,「你真的很好奇呢。」他想了想,继而摇摇头,「别说让你猜了,我自己也猜不出来。」
「什麽意思?」夏恩青轻声问。
男人拉过她的身子,躺在她的大腿上,夏恩青的神经紧绷着,却没有任何动作,「这是我醒过来时出现在我脑海中的第一个讯息。」
「醒过来?」
「嗯,车祸。」
「什麽车祸?」
饶哲渠从下往上地望着她,「开始对一个男人好奇可不是一个好现象,有夫之妇。」他好心地提醒她。
她的脸色微白,「我不会爱上你!」
饶哲渠气定神闲地说:「最好是这样。」
「车祸是怎麽回事?」她仍然在意这个问题。
「就是车祸。」
夏恩青看向他的腿,「我上次看你的腿,发现你的腿似乎有些……」她静了下来,他探究的黑眸让她不敢再说下去。
「你看得出来?」在这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已复原的情况是完美的,没有人能看出他的异样。
「嗯。」微乎其微,她却能看出来,只因他曾是她的枕边人。
「你可真是火眼金睛。」他冷讽。
「你……」她的心一阵的疼,在他最需要自己的时候,她却不在他的身边,她真的是一个失败的妻子。
「又不关你的事情,你内疚什麽?」
夏恩青赶紧将不该有的情绪收起,深怕引起他的怀疑,「我才没有!」
「没有最好!你可别因为同情而爱上我!」男人闭了闭眼睛。
「我想回家了。」她难受地低着头。
男人一动不动,状似睡着了。
「饶哲渠。」她低低地唤着他,他没有反应,她的手轻轻地推了推他的肩膀,发现他依旧没有反应,反而听到他发出规律的呼吸声。
「你别睡……」她收住尾音,食指不由地抚着他眉间的褶皱,他,这几年过得很辛苦,而她也同样的不好受。
日式包厢里一阵静默,没有说话声。
饶哲渠静静地枕着她的双腿,熟睡至淩晨,才缓缓地醒了过来,他的身上盖着一件外套,脑子快速地运转,没过多久,他就完全地清醒了。
他坐了起来,发现夏恩青靠在桌子上睡着了,他把她脱下的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将她曲折的双腿放直,免得她的腿部抽筋,他轻脚轻手地往外走,李沐正站在门口。
他轻声拉上门,「你怎麽没有叫醒我?」
「我想夏小姐没有叫醒你,所以……」
夏恩青都愿意给他当枕头了,李沐也没有意见呀,而且他也不知道他们两个竟然会吃着吃着就睡着了。
饶哲渠冷冷地看着他,才不相信他的鬼话,他们是一起长大的,李沐看似木讷,性子却很圆滑。
李沐肯定是看出他对夏恩青不同的态度了!
「把车开到门口。」
「是。」
饶哲渠回到包厢里,将睡着的女人轻松抱起,往门口走去,走过长长的走廊,藉着昏暗的光线,他余光瞄着女人熟睡的娇颜。
是什麽令她这麽不安稳,即使睡着了还是一脸的悲伤?从看见她的那一天开始,她的美眸总是带着忧愁。
她的生活不开心吗?或者是她的婚姻生活不美满吗?都已经这麽晚了,她的丈夫都未曾打过一个电话询问她,如果他是她的丈夫,他绝对不可能放任她不管。
顿时间,饶哲渠对她那个未曾谋面过的丈夫心生不满。
饶哲渠将她抱进了车子,「少爷,去哪里?」李沐问道。
他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回家。」
他并未与爷爷一起住,而是在市中心买了一间高级住房,而他把那里当做除了老家之外的家。
李沐淡淡一笑,那里可说是饶哲渠的私人空间,除了他之外,还没有人去过,夏恩青真的很不简单,时隔五年依旧能让少爷乱了阵脚。
◎ ◎ ◎
夏恩青是睡到自然醒,当她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七点了。
有多久没有睡得这麽香甜了?应该是从知道他还活着,并且活得好好的时候开始,她才算是真的安心了。
人一般都有一种执念,夏恩青也是,当她知道他活着时,她竟然觉得他记不记得自己都不重要了,只要他好好的就好,这种心胸宽厚的事不像是她会做的,可她那个时候真的是这麽想的。
「醒了?」饶哲渠坐在沙发上喝着黑咖啡,看着夏恩青茫然地走出卧室,来到客厅。
夏恩青踌躇地点点头,「嗯,不好意思。」
「昨天是我不好,把你当枕头睡了大半夜。」
饶哲渠的话让她红了脸,说道:「不,没、没关系。」
「话说,我昨天都没有接到你丈夫的电话,他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你。」饶哲渠端着杯子凑近薄唇,一双眼眸精明地打量着她。
夏恩青垂眸,看着脚上的拖鞋,「嗯,他……出差。」
「嗯,我打过他的电话了……」
夏恩青惊恐地擡头,「你打过他的电话?」
「嗯。」
夏恩青打过那个电话的次数只能用成千上万来计算,五年来,她每天照三餐打,天天打、月月打,她清楚地知道那个号码已经是……
「无人接听。」他的眼眸直盯着她的神情,可想而知当他知道他拨的号码是空号时,他的表情有多麽惊讶。
「是吗?」他发现了?
饶哲渠不止一次这麽觉得,那个号码很熟悉,只是他想不起这个号码是谁的,或许是他认识的人,「我想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你的丈夫是火星人吧?」
夏恩青看着坐在沙发上,好像要讨伐她的男人,她苦笑,「他已经失踪一段时间了。」她解释道。
怪不得她总是一脸忧郁,如果这就是答案,那麽饶哲渠相信她了,他放下咖啡杯,站了起来,问道:「需要咖啡吗?」
她的双唇颤抖着,「好。」
在饶哲渠转过身的一刹那,夏恩青的双眼盈满了泪水,当他问她的时候,她真的好想把一切都告诉他,但是说了又能怎麽样?
他连密码是她的生日,他拨打的号码是他之前的手机都已经忘记了,他哪里还会记得她这个人呢?
一杯热滚滚的咖啡递到她的前面,她垂着头接过。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饶哲渠不知道自己是吃错了什麽药,明明打得是将她收为情妇的主意,到了嘴边却成了帮她找回老公。
夏恩青轻轻摇头,「不用了。」
沉默无声地在他们之间蔓延,他们一时没了话题,任由静默吞噬着。
良久之後,夏恩青喝完咖啡,将杯子放在一边的桌子上,她嘴里有着黑咖啡的苦涩,冰冷的身子渐渐的温暖了起来。
「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了,饶哲渠,谢谢你。」她转身离开拿起自己的小包包,在玄关穿好鞋子。
饶哲渠盯着她未曾擡起的头,「到了发个简讯给我。」
「好。」
她关上门,粉嫩的脸颊上尽是泪水,她低着头,右手捂着嘴走进电梯,离开他的地盘。
夏恩青才一离开,饶哲渠马上打了通电话给一个人。
「喂?」
「我是饶哲渠。」
电话那头的男人显然是呆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饶哲渠?」
「是。」
「你没打错电话?」
「我想知道一些事情。」
男人沉吟了一会儿,「好吧,那麽中午一起吃一顿饭吧!」
饶哲渠说了一个地址,「到时见。」
左楚阁切断了电话,看着手机好一会儿,嘴边扬起了兴味的笑容,他敢打赌,饶哲渠有兴趣的事情绝对和夏恩青有关系。
办公室里还有一个人,女人看着左楚阁嘴边奇怪的笑容,「左少,怎麽样?我说的事情。」
「童丽芳……」
「干什麽!」那个温柔的名媛公主,此刻两脚交叉放在左楚阁的办公桌上,可爱的鞋底正对着左楚阁不断地摇晃着。
左楚阁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我讨厌不像女人的女人。」
「厚!我跟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连装都懒得装。
左楚阁无语地望着这位明明是位女人中的女人,实际上却很男人的女人,他无法忍受的闭了闭眼睛,「我真想知道,你怎麽忍受得了跟饶哲渠接吻!」
饶哲渠和童丽芳订婚宴隔天的头版新闻,可是他们接吻的特写镜头。
童丽芳学他一样冷冷一笑,「把他当做是长毛就好了!」
左楚阁随即爆笑,长毛,饶哲渠,长毛等於饶哲渠……拜托,长毛是头哈士奇呀!
「那我真的是疑惑,三年前你怎麽会愿意跟我上床!」
童丽芳轻蔑的眼神飘了过来,「就当被狗咬了呀!」
厚!原来他和饶哲渠同属犬类呀!
左楚阁脸色不好看地看着她,「算你狠!」
「怎麽样?」她不耐烦地问。
「好!」左楚阁耸耸肩,反正他的名声很差了,不在乎再差一些。
童丽芳蓦地灿烂一笑,优雅地将脚从桌子上拿了下来,送了一个电力十足的秋波给他,「那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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