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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试阅] 齐妍《老板偷藏娇》(花落我家之一)
渲染一季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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渲染一季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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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9 12:50:3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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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日期:2012-04-13
【内容简介】
汪家老大虽然外表长得像头熊,个性木讷得像根木头,
但却有副热心肠,不忍朋友辛苦经营的家具工厂化为乌有,
在朋友过世後,他毅然放弃高薪的工作接下这个烫手山芋,
甚至只因一通电话,就好心收容一个孤苦无依的落难千金,
还教会她大小事,让她从连洗衣机也不会操作的生活白痴,
升级为烧得一手好菜的贤慧女,
不过也不知是胃口被她养刁还是怎的,
明明可以放她独立,他却未想过这个选项,
且十分满意两人这样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同居生活,
偏偏就是有些思想邪恶的人觉得他们不纯洁,
除了员工一个个喊她嫂子外,连亲戚们都组团前来逼婚,
唉,他也不是真的不想娶她,可这种事又不是他说好就好,
他烦恼得一个头两个大,没、想、到——
设计他跻身人夫行列的主谋根本就是她!
试阅
楔子
棣雅:
我的宝贝,私心里,我希望你永远也没机会看到这封信,因为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想你的心情不会太好过—此刻,我已经永远地离开你了。
当然,我知道,天浩应该也离开了你。
这是我对温律师的交代,只有在你和天浩离婚,一无所有的情况下,你才有机会看到这封信。
宝贝,爸爸明白你现在的心情,从你执意和天浩结婚那天起,我就猜到会有今天,现在你知道所有真相了吧?天浩自始至终都恨我,承担这个苦果的人,应该是我,你却成了我和他之间最无辜的牺牲品,但爸爸恳求你别怪天浩,一切都是爸爸造的孽。
宝贝,对不起,我不得不在这个时候离开你,天使老了,羽毛脱落,失去庇护你的力量,希望你不会怨恨爸爸的自私和残忍。
棣雅,在这个时候,爸爸只能告诉你,不要灰心,不要难过,不要绝望,希望一直在你身边,要努力去发现。人生是做不完的考题,再难的题目,也难不倒我的宝贝,你,毕竟是我石明扬的女儿!当年爸爸能在一无所有的情况下创造一个王国,我想,你也能在未来的日子里,靠自己的力量拥有属於自己的王国。
未来的路,远在天国的我不能给你任何指引,温律师将会给你一组电话,那个接电话的人,承诺过我会帮你渡过难关。
加油吧,我的宝贝!
父绝笔
温律师拍拍眼前脸色苍白的女人,「靳太……呃,石小姐,你父亲过世前留下这组电话给你,他说这是一个好友的电话,如果你有任何困难,可以去找对方。」
「好的,谢谢。」石棣雅茫然接过温律师递过来的名片,看也不看就塞进皮包里。「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走了。」
「好。」对於石棣雅,温律师眼里满是同情。一个月前,她父亲过世,两周前,她的丈夫霸占了石家的全部财产,和她离婚。
如今,她从一个千金小姐、美丽贵妇,沦为一无所有的穷光蛋。亲情爱情财富地位,统统失去。
也难怪她脸色会这麽难看。
至於石明扬留下的那张名片,温律师也不抱什麽希望—枕边人都能说变脸就变脸,更何况现在石家连渣都不剩,又怎能指望一张名片背後不知面目的人。
石棣雅茫然地起身,朝温律师点点头,脚下虚浮地离开。
第一章
世界一片黑暗。
这个租来的套房是顶楼加盖铁皮屋,面积不过五、六坪,没有窗,只有微光从铁皮的缝隙射进来。
房里只摆放了一张床和一个柜子。
床很破旧,一碰就会吱呀作响,睡在上面感觉像随时会塌倒;床头的那个柜子,木漆斑剥,已经破到没有门,柜子脚还残缺一只,歪歪斜斜地立着。
打了那个电话後,石棣雅就呆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床,神色茫然,脑中一片杂乱。
思绪回到一个月前在医院,她送走了父亲,那时虽然伤心绝望,但还有天浩可以依靠。
天浩……她记得,他说过,「棣雅,我们是天与地,天与地永远不分离。」
靳天浩与石棣雅,天与地。
听到那句话的她,好高兴地扑进他怀里,环着他的脖子,「天浩天浩天浩……」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我要嫁给你!我要嫁给你!」
现在想来,真是不知羞!
是她太天真了吧?结婚两年,她竟从来没有懂过她的丈夫。
那个把她呵护在掌心里疼了三年的男人,其实一直在骗她。凭恃她的感情,他贪婪地在父亲眼皮下攻城掠地,将石家的王国暗中转移到自己名下。
在她父亲死後,毫不客气地将石家所有的财产占为己有。
她模模糊糊地记得天浩曾让她签过几份文件,父亲刚过世,她全心信赖丈夫,於是石家被她亲手送了出去,包括自己的婚姻。
她签的档案里甚至包括离婚协议书!
多可笑!她信任他到如此地步!
天浩天浩天浩……想着,心又痛了起来。
他怎能那麽冷漠?当时他那如刀一样锋利的眼神,划过她全身上下,在她体无完肤後,再深深刺入她的心脏。
从恋爱到结婚,三年的感情,她以为会一辈子都那麽浓烈的感情,忽然就消弭无形。
天浩说:「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你不过是颗很好利用的棋子。」
是棋子,不是妻子。
天浩说:「天与地,当然永远都不会分离,因为它们从来就没有交集。」
没有交集,何谈分离?
天与地的交集,不过是地平线处人类眼里的错觉,是无情人欺骗有情人的谎言。
他让她退场得这麽难堪,加上父亲临终时的交代,让她甚至失去反抗和反击的力气。
她低低笑了一声,胃里泛着空荡荡的疼,也只有这种时候,饿得头晕眼花,身体的痛楚才会战胜心上的痛楚。
租下这间套房,她身上除了一支手机,已经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
饿了两天後,她的意识突然有一瞬间十分清楚,所以打了那个电话,那个父亲留下来,让她有困难时可以求援的电话。
她现在快饿死在这里了,算是困难吧?
爸爸说错了,她没能力在一无所有的情况下创造出属於自己的王国,她已经认输了!
石棣雅忍不住笑倒在地板上,石家那个曾经挥金如土的大小姐,最後竟落得饿死破屋的下场。
很好笑不是吗?好笑得她将身上残存的那丝力气用来笑,笑到眼泪都流出来还停不了,笑得她眼冒金星,连门被敲响都没听到……
「老大!你到底在哪里?」
「在顶楼!」汪云煦声音沉稳,与彼端的焦急形成鲜明的对比。
小奇愣了愣,「在哪个顶楼?」
老大把车一路开到顶楼上去了?小奇不由得抬头看了看头上的屋顶,缩了缩脖子。不能怪他多虑,老大强壮威猛的体格加上那辆老旧货车,的确有压垮房屋的可能。
汪云煦动手敲了敲门,一边答道:「我现在有急事要处理,回头和你说。」
「老大,你可以不回来,但是那辆车我们今天要用啊!今天是承诺给客户的最後期限,我们赶着给客户送货,你把车开走……」
家具公司规模尚小,目前只有这一辆车,老大一开走,根本无法及时把家具给客户送过去。
老大不是一向最重视信誉的吗?
「什麽叫我可以不回来?」汪云煦忽然问。
小奇顿时闭嘴。讲话太快果然容易出错。
他快速做下决定,「你等我一个小时,如果一个小时後我还没回去,就找外面的车,我现在有点事不得不处理。」
「老大,那你要快点啊!租车太贵,这笔生意恐怕会血本无归!」这次的订单小,利润也不高,叫外面的车等於直接把赚的钱送给别人。
「知道,不讲了。」他打算收线,不理会小奇在电话另一头哇哇叫。
怎麽还没有人来开门?汪云煦蹙起眉,原本轻微敲门的手转为大力拍门,结果令他错愕—门开了,却以轰然倒塌的壮烈方式开的。
「老大,你怎麽了?」被从手机里传来的巨响给吓倒,小奇小心翼翼地试探,「你……还在吧?」老大该不是从顶楼跳下去了吧?
「放心,我会回去。」然後快速收线。
汪云煦拧眉看着环境萧然的铁皮屋。那坨蜷缩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东西,就是刚才打电话给他的人?
他大步一跨,就走进去,一股奇怪的味道扑鼻而来,他朝那坨东西蹲下身。「喂,小姐!」
没有反应。
对方缩成一团蜷在床边—如果她旁边那块随时会塌下来的木板叫床的话,她穿着白底绣花洋装,长发乱糟糟地覆盖了整张脸庞,看不清五官,手臂藏在洋装的袖子里,只剩一截小腿暴露在空气中。
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他大掌一伸,探她的鼻息。
有股浅浅的温热气息喷在他的掌心,带来奇怪的酥麻感。他收回手,在衣服上擦掉那奇怪的感觉,又动手将对方拉了起来。
她的面孔露出来,老实说,不算什麽美女,不过五官端正,还算顺眼;但即便在梦中,她那紧蹙的眉头和倔强的嘴也显示出她是个什麽样的女人,恐怕不好惹啊!
而且,她的脸上还挂了两行泪。
汪云煦摇摇头,瞧瞧他替自己找了什麽麻烦!
没多想,他伸手将她脸上的泪擦掉,捞过她,像扛布袋一样地将她扛下楼。
「呃……」她发出细微的声音。
是语助词还是在喊「饿」?
汪云煦判断不出来,不过还是顺手在楼下的杂货店买了罐饮料和一个面包。
直到将她丢到货车的副驾驶座上,他才想起,刚才自己一路大剌剌地上楼下楼,好像根本没有人阻拦他。
这女人到底有没有危机意识,选了什麽环境住啊?
当务之急,还是赶快将她送去医院吧!
石棣雅在头撞上椅背时就醒了过来,那种痛,比起心里的痛来得直接,一下子逼出她的眼泪。
她快速睁开眼。
面前,是一张放大的男性面孔—平头,方正的脸,浓眉大眼,挺直的鼻,厚薄适中的唇。
好凶的一张脸……她意识模糊地想,忽然看到男人视若无睹她的苏醒,将头朝她的胸埋过来,她想也不想,「啊」的尖叫一声,扬手就掴了过去。
的一声,正在找车钥匙的汪云煦躲避不及,脸上挨了记结结实实的耳光。
他错愕,火速直起身,谁知头又撞到车顶,「嘶」了一声退开,麦色的皮肤上窜出一抹红。
石棣雅揪住这个空档跳下车,想要趁机逃跑。
「你干什麽」汪云煦有些错愕,连忙抓住她。
「你、你放开我!」
以为对方是登徒子,石棣雅奋力挣扎。噢!这个男人力气好大,彷佛要捏碎她的胳臂,他想怎样?绑架?强暴?还是……
几天饿下来,她早就没什麽力气,这麽一挣扎,更是让她几近虚脱,脚软地向前一顿,眼看就要去亲吻地面—
幸好,汪云煦的胳膊及时支撑住她—正确来说,是逮住她。
「喂,小姐!」他箝制住她乱动的身体,「你干什麽?不是你打电话给我的吗?」
「我……我哪有打什麽电话?」她干麽打电话?而且,谁会打给一个看起来才刚唱完绿岛小夜曲的人啊?
咦,等等,她打电话给他?
石棣雅愣了下,转头看他。她什麽时候……啊,是爸爸留下的那张名片?
「我姓汪,汪云煦,半个小时前你打电话给我,让我来这里接你,难道不是你?」
汪云煦努力让口气显得诚恳,但是看对方阴晴不定的神色,他担心这种尽量放缓、要对方放心的口气会起反作用。
汪云煦?石棣雅眨眨眼,对这个名字完全没有印象。
「……石明扬,你认识这个人吗?你在电话里有提到。」他提醒她。
是爸爸的名字!看样子他应该没有骗她。她点头承认,口气挫败,「是,他是我爸爸。」
汪云煦锐利的视线在她身上梭巡一遍,看她一身狼狈,眉头不觉一蹙,很快又恢复正常,隐隐露出了然的神色。「你父亲过世这件事我知道。」
毕竟石明扬是商场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他早从报纸上了解到最近石家的风风雨雨,包括眼前这个女人的一些情况,
「嗯……」
他顿了顿没再往下说,石棣雅大概能猜出他後面的意思。
她咬着唇,神色倔强,仔细地打量他。眼前这个男人,身形高大,肩膀很宽,胸膛看起来厚实,箝制住她的手好像铁钳,她没忘记他刚才弄得她很痛。
他的五官不难看,但给人很凶和容易不耐烦的感觉,穿着脏脏的恤和一条破旧的牛仔裤。
而且,他看起来很年轻—这真矛盾,她以为面貌凶恶的人都会显老,但他的样子真的很年轻,不会超过二十六岁。
这麽年轻?她以为爸爸所谓的旧友,起码也在五十岁以上。
「二十七。」汪云煦忽然道。
石棣雅愣住了。
他解释,「我的年纪已经超过二十六岁了。」
原来自己不知不觉将想法说出来了。
她看着他,心里觉得奇怪,爸爸为什麽要她来找这个人?「你……」
他扬眉,等待她发问。
在他炯炯的眼神下,她又将问题给咽了回去。「算了,没什麽。」
这代表她信他了?不过,其实她信不信他,对他而言也没什麽损失,只不过他的个性不太会在眼前的情形下不负责任地将麻烦推乾净。
汪云煦指了指她身後的货车,「那我先送你去医院?」
「医院?」石棣雅瞪着他。为什麽要去医院?她看起来像是精神受过严重刺激的样子吗?
「你刚才晕倒了。」汪云煦道。
「我是饿晕的。」她讲完又闭紧嘴,好像在气自己为什麽将实话给讲出来。
没有讶异,汪云煦仍旧指指她身後的货车,「好吧,那我们先去吃饭。」
「我……」
他摆摆手,「吃过饭再说。」示意她上车,忽然又想起什麽地转头问她,「你刚才为什麽打我?」
「我……」石棣雅解释不出来,有些尴尬地瞅他一眼,又转开头。总不能对眼前的救命恩人说自己误会他是色狼吧?看他凶恶的样子,恐怕不会给她机会爬上车。
「算了,走吧。」汪云煦懒得计较了,走到副驾驶座,弯身进去又找了找,果然看到车钥匙。
石棣雅转身,看到面前的庞然大物,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老天,她从来没见过这麽破旧的车!车身上甚至还蒙着一层薄薄的灰!而且它是一辆货车!
这种东西能用来载人吗
「怎麽了?」汪云煦已经坐回车上,看到她还愣在原地,於是扬声问道。
她的目光转到他的脸上,又在他的身上转了一圈。老实说,这个男人和这辆破车教她害怕—在过去的二十五年生命里,她接触的都是衣着光鲜的人,何曾与这种残旧光景产生过联系?
不过,她忘了,她刚刚才从更破旧的顶楼加盖铁皮屋里被人像扛布袋一样扛出来。
「我……」她很想掉头就走,有些後悔打了那通电话。
汪云煦不是没看懂她的脸色,他只是不甚在意地看着她,手指敲击着方向盘,也不催促,像在等她上车一样。
石棣雅脸上阴一阵晴一阵,短短半分钟里,转了千百种念头,最後还是爬上了货车。
她并不是相信这个男人,而是相信已经过世的父亲,父亲在商场上打滚三十多年,眼光一向犀利精准,不会看错人。
唯一的例外就是靳天浩,而那也是因为父亲被自己的感情蒙蔽了。
想到这里,她脸色微白。
石棣雅拉开那老旧得像一碰就会脱落的车门,保持谨慎的动作,以尽量减少自己和车子的接触,坐下来後还理了理裙上的皱摺,身板笔直,端正得彷佛在出席什麽重要典礼。
只是,她没注意,她的洋装已经三天没有换洗。
汪云煦仅挑了下眉,将刚才顺手在杂货店买的饮料和面包丢给她。「如果饿了,你可以先吃一点。」
「谢谢。」她低声冷淡地道谢,却不伸手去碰。
是那种她以前向来不屑一顾的廉价瓶装饮料和一看就知道不美味的面包。
她怎能吃这种东西?看也不看那两样东西一眼,她宁愿忍着饥饿,也要守住最後一丝尊严。
「你想吃什麽?」开车前,汪云煦突然问她。
石棣雅抚弄了下头发,庄重严肃地回答,「随便。」
她努力维持骄傲的模样,让汪云煦眼中多了些趣味,「去喝点粥怎麽样?」如果真是饿晕的,她现在恐怕也不适合吃大鱼大肉。
看到她点了下头,汪云煦发动车子离开。
继看到那辆破车的震撼之後,石棣雅第二次被吓到。
这次是被汪云煦说的那间粥店。
粥店藏身在一条小巷子里,庞大的货车开不进去,汪云煦将车停在巷子口,和她并肩走进去。
她惊恐地走在路上,不知道是下过雨还是两旁的人家会往地上泼水的缘故,小巷子的路面湿湿的,她下脚稍有不甚,就踩中一个「地雷」,地砖受力不均,压出的污水飞溅上她的脚。
她尖叫一声,朝後一跳,撞到汪云煦身上。
汪云煦笑起来,大掌很君子地拍拍她的肩膀,「没事,只是污水而已。」
她白皙的小腿已经有了黑色的痕迹。石棣雅抬头,眼里堆了很多不满的情绪。
「不是饿了?快走吧!」汪云煦似乎没有察觉,越过她,大步朝粥店走去。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她咬着唇,肚里咕噜咕噜的声响提醒她—吃饭皇帝大。
走到粥店门前时,有只苍蝇从她眼前飞过,如果不是怕那只虫子飞进她嘴里,石棣雅又要叫出来!
拜托,她说随便是客套,他不必真的随便到这个地步吧?这个汪云煦一定很不高兴她打电话给他吧,否则干麽大费周章的这样整她?
「这里好脏!」她用面纸擦了擦座位才坐下来,终於说出自己的不满。她声音软软的,实在没什麽气势。
汪云煦假装没看到她眼里的不满,他记得她在电话里提到,她现在一无所有,要靠他照顾她一段时间。
如果他必须照顾她一段时间,她就得先适应这种「平民化」的生活才行,他太忙,实在没有太多时间来关照和满足她「贵族化」的需求。
他只是笑了下,「还好,这里的东西味道不错。」而且离他上班和居住的地方都很近,平常他也常和公司的人过来吃宵夜。
撇撇唇,石棣雅很不以为然。
老板堆着一脸和善的笑意走过来,「阿煦,今天想吃点什麽?」竟然还带了个漂亮的女孩子过来。
「麻烦先给我们一碗粥,再来一碗口味清淡一点的面。」汪云煦说。
老板转身去忙,临走前还多看了石棣雅一眼。
石棣雅则在诧异,这个老板好有定力,面对汪云煦凶神恶煞的脸还能笑得这麽自如。她不行,她看着他,下意识的就是会绷紧神经、板着脸。
汪云煦递了双筷子给她,看她一如坐在车上时的僵硬和不自在,脸上更是一脸嫌弃,不由得笑起来,亮出一口白牙。「怎麽了?」
她不回答,只是瞅了他一眼。
汪云煦把筷子搁在她面前,看老板端了粥放到桌上,他将粥推到她面前。「你先喝点粥,要慢慢喝,不然你的胃会受不了。」
石棣雅瞪着那个看来黑乎乎的大碗。她自然知道这碗本来就是黑色的,但就因为它是黑色的,她才会高度怀疑老板有没有洗乾净。
「快点吃吧。」汪云煦催促她。
她咬着牙,用比喝药还苦的表情端起那碗粥凑到嘴边,小小地品嚐了一口……咦,味道好像不错?
一定是自己饿了两天的缘故!她坚持这样想。
保持淑女风范,石棣雅小口小口地将那碗粥喝完,胃里果然有了几分暖意,她抬头看坐在对面的他,却发现他正拿着笔记簿不知在写什麽。
他该不是在记帐吧?她皱眉。
恰巧汪云煦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瞥了下她面前老板刚端来的那碗面。「把面也吃了。」
「我吃不下了。」她推开,眉眼间犹豫的神色一闪而过。
明明就很想吃!汪云煦很清楚她在想什麽,「快吃,不要浪费钱!」
石棣雅一愣,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浪费钱?开玩笑,她从小到大浪费的钱,恐怕买下这个粥店都足够。
她没有猜错,他刚才肯定是在笔记簿上记帐!
「我真的吃不下了。」她很坚持。
汪云煦皱眉看了她两秒,忽然招手叫来老板,石棣雅以为他要买单,结果却是—
「老板,麻烦帮我打包!」
打、打包?就一碗面而已,需要到打包的地步吗?
石棣雅震惊地看着他的举动,唇瓣抖了两下,在那凶恶的眼神扫过她後,没敢说出这种行为很丢脸。
他神色自若地接过老板包好的面,付了钱,正要起身时,忽然看着她,她的脸上终於恢复了一丝血色。「对了,你叫什麽名字?」
「石棣雅。」
「怎麽写?」汪云煦又问:「天地的地?文雅的雅?」
天地?那两个字忽然刺痛她的心,她跳起来,膝盖撞到桌沿,她顾不得痛,只尖锐地说:「不是!」声音又急又快。
汪云煦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到她了,「好、好,不是,你不必这麽大声。」老板和别的客人都在看了。
她瞪着他,他无所谓地露出笑容,「好了,我们走吧。」他还要赶着把货车开回去让小奇送货。
汪云煦站起身,高大的身躯在前面领路,他大步迈开,沉稳坚定地走向那辆老旧货车。
「我们要去哪里?」石棣雅需要小跑步才能跟上他的脚步,她感觉自己刚喝下去的粥已经快消耗完毕。
她瞪着他手里拎着的食物,早知道刚才应该吃一些面的。
「你先跟我回工厂,其余的事情晚点再说。」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车旁,拉开车门跨上去。
工厂?石棣雅跟着上车,还是保持端庄肃穆的矜持样子。「你的工厂?」
他点头,「是,就在附近,很快就到。」
她看着前方,心里总算稍感安慰,听起来,他并不是那麽邋遢和一无是处。
爸爸将她托付给他,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那几分道理很快就变成毫无道理。
所谓的工厂,位在肮脏污浊的巷子深处不说,面积也不过一百坪大小,左边划出一块区域做仓库,堆放了很多木材和油漆罐,右边放着加工用的机器。
工人大概有七、八个,大热天里全都打着赤膊上阵,正在呼呼转动的电风扇下挥汗如雨地工作。
石棣雅再度被吓到。
想着不过两个月前,她还坐在自家宽敞的客厅里喝红茶,百无聊赖地看着最新的时装杂志一边埋怨时光流逝缓慢,她现在觉得那时的奢侈真是一种罪过。
眸色一黯,她强迫自己从缅怀的思绪里抽离,将目光投到眼前的光景。
一个男人快步朝他们走了过来,「老大,你终於回来了,我正准备要叫车……呃,这位小姐是?」
汪云煦移动脚步,挡在她身前,「小奇,这是我一个朋友,晚点再介绍你们认识,你先去送货,这里的事情交给我。」
好奇的眼光被老大宽厚的胸膛完全封杀,小奇讪讪地应了声「好」。第一次看到老大身後跟着女人呐!
他眼光一垂,「咦?老大,你又跑到老何那里去吃饭了?」
汪云煦将手里的面递给他,「拿去,谁饿了给谁吃。」
他接过来,再度朝老大身後一望,汪云煦不爽地瞪了他一眼,他朝後缩了缩,「我和阿海、小松去送货了。」
看小奇走开去忙,汪云煦转身对石棣雅说:「你跟我到里面去。」
他往里走进去,石棣雅跟上,这才看到後头还有个小房间,摆放了两张办公桌和一台电脑,还有一张简易的床,办公用品到处乱放,甚至床上都摆有原子笔和废纸。
汪云煦走过去,大掌一挥,替她扫出一个位置。「你先坐一下,我还有点事要处理,那边有饮水机和杯子,你渴了就自己倒水喝。
「还有,」他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掏出几包还没开封的饼乾,「如果饿了,先吃这个顶着,晚点我再带你去吃饭。嗯,这里有几本书,你无聊的话可以看看,我的电脑没有接网路,只能玩些小游戏,不能上网……」
他好像很怕她无聊,也不管她有没有在听,劈哩 啦地讲一大堆,话还没说完,外面就有人叫他。
「老大!」好像是那个小奇。
他抱歉地看了她一眼,「你先自己照顾自己。」推门就出去了。
石棣雅紧皱着眉看着周围的一切,斑剥的墙壁,乱七八糟的摆设,脏兮兮的地面,她感觉自己不过是从顶楼残破的铁皮屋换到地面糟糕的水泥房而已。
看着汪云煦为她清出来的那个可以坐人的位置,在站得脚酸後,她安慰自己反正这一身衣服也不是很乾净,才勉强坐了下去。
她抽了本书,结果发现他看的都是家具设计和居家装潢方面的书籍,勉强看了看,觉得肚子有些饿,只能将就吃他留下的饼乾。
时间过得好慢,慢得她想打哈欠,打过哈欠後又觉得自己好累,但那张简易床看起来好脏,上面大概全是细菌。她厌恶地瞪着它,觉得那张床也在回瞪着她,她不服气地戳了戳上头的棉被,指尖传来软软的触感。
反正她也三天没有洗澡了,还不知道谁比较脏呢!
自我安慰地想着,她将头靠上枕头。唉,外面机器转动的声音,还真是吵呢……
结果,五个小时後,等到汪云煦忙完,想起办公室里还有这号人物的时候,推门进去,就看到一幅海棠春睡图。
她长发半盖在脸颊上,眼睛闭着,唇角微弯,看不见醒着时眼底眉梢流露的存於骨子里的骄傲。
看起来睡得很沉、很香。
汪云煦小心地走近。
「哇,老大……」
小奇的大嗓门才一开,汪云煦立刻回身捂住他的嘴。
「唔唔唔……」老大好狠,他要窒息了。
「嘘!」汪云煦用眼神警告他,看到他点头,才松开手。
小奇看了睡美人一眼,小小声地挖八卦,「喂,老大,很漂亮嘛!你女朋友喔?」
「哪里漂亮?」明明长得很普通好不好?汪云煦瞪他一眼,「她不是我女朋友。」
「那她是谁?」小奇眼神疑惑地看着他。
「不知道。」他懒得解释,走过去,小声地唤道:「石棣雅?」是这个名字没错吧?
「拜托,老大,你这样连蚊子都叫不醒啦。」小奇掏掏耳朵,真不习惯自己一向崇拜的野兽派老大化身小绵羊。
汪云煦抿唇,「我知道,你去帮我拦辆计程车,我带她回家。」
小奇凑近,神色暧昧,还没开口说什麽就被宛如北极冰山的眼神冻回来,他摸摸鼻子,「好。」
汪云煦弯身,小心翼翼地将她抱了起来。
原来,她不比一个衣柜重啊!他淡淡地笑了。
第二章
「喂?」
手机才响,汪云煦捞过它,看也不看来电是谁,直接接起,口气随意。
彼端传来抱怨,「那个洗衣机,它又不会动了!」
「踹它一脚。」他见怪不怪地下指令,瞄到一旁的小奇一脸憋笑的表情,一记冷飕飕的眼神给他射过去。
「踹?」她不敢置信。
「对,踹!也可以踢,也可以打,反正随便你。」他漫不经心地建议着,唇角挂起一个微笑。
对於这个入侵他生活半个月的「同居人」,他已经很习惯她「生活完全不能自理」的状态了。
每隔十分钟,她差不多就会打一通电话给他,也不会讲很久,通常就是问一些现代人常用的家电产品。
例如,她第一天就打过电话来问,洗衣机如何使用。
好吧,她以前是个千金小姐,大概也不怎麽有机会亲自操作洗衣机。这麽想的他在电话里指示了一遍,不到五分钟,她又打过来抱怨,按了开关,洗衣机都不出水!
他家用的是老式的洗衣机,洗衣服当然要先开水龙头!汪云煦听了简直要晕倒。
半个小时後,她又打了电话来,「这洗衣机好破,洗出来的衣服都还是脏脏的!」
如果你一件衣服穿三天,还用它在顶楼的破铁皮屋里擦地板,怎麽可能乾净。
何况,洗衣机也不会自己生出洗衣粉!没倒入洗衣粉,脏衣服怎可能洗乾净。
给她讲了缘由,他猜脸皮不是很厚的她已经倍觉丢脸了。
「总之,你的家电就是很破!」丢下这一句,她便挂了电话。
真服了这位大小姐。是是是,他承认自己的设备老旧,但是家电嘛,可以用就好了。
「我……可以踹它吗?不会坏吧?」石棣雅疑惑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如果你不确定,可以先问问它,你能不能踹它?」汪云煦尽量让自己觉得这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一如他第一天的感受那样。「放心,你那点力气还踹不烂它。」
石棣雅还是犹豫,最後横下心说:「如果不小心踹坏了,我可没有钱赔你。」
汪云煦闻言失笑。
石棣雅瞪着手机,愤愤地收线。这个男人还有脸笑!
她看向客厅墙上挂着的那本笔记簿,从上周某天她背着他偷偷倒掉一碗米饭被他发现後,他就叫嚣着要她赔偿,他说,因为农民种田很辛苦,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人连饭都吃不起,米饭不是让她这样浪费的。
那副义正辞严的样子,差点让她怀疑他被孔夫子附身了。
原以为他满口仁义道德只是说说而已,结果他还真挂了本笔记簿在墙上开始记帐,用来记录她的浪费。
现在,上面已经有十多笔纪录了,他果然一丝不苟地有在记!
石棣雅撇撇唇。不管记多少,反正对她来说就只有三个字—还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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