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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试阅] 宛姝《放妻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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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7-12-4 18:52:27 |阅读模式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出版日期:2017年11月24日

内容简介:

爱情不来时,女人以为,男人不过是玩玩;
爱情来了後,男人的宠,女人舍不得放手。

裴若这女人每次惊慌失措时,都像被踩到尾巴的小动物, 舒瑾瑜看出来,
她喜欢他,虽然她很努力掩饰, 而为了娶她这位大小姐,他不介意扮成温柔情人。
新婚夜,裴若坐在舒瑾瑜的腰上撂话,他要听她的, 乖乖做一条砧板上的鱼就好。
可惜, 裴若没想到舒瑾瑜这男人藏得那麽深, 被折腾得死去活来的是她,
就跟煎鱼似的, 前面被折磨得不够,还要从後面来一遍, 纤纤细腰都快要被撞断掉,
按照舒瑾瑜的说法是, 他已经忍很久了。
她知道,他不爱她,这场商业联姻, 是她先爱上的,她只有一个要求,
给她一个孩子, 可惜舒瑾瑜不肯。
三年过去了,裴若从爱到不敢爱, 她苦笑地问他,可不可以放她走了?








  第一章

  裴若第一次喝酒是在大三那年,倒不是她主动喝的,而是受到了诱惑。她自认为自己是个自制力强,但好奇心薄弱的人,所以很多人喜欢尝试的东西,她都没有尝试过,比如说酒。虽然说酒液是漂亮的琥珀色,看着很迷人,可她总是敬而远之,却不料那天尝试过後,发觉味道还不错。

  裴若记得那天是星期六,因为家里出了些状况,她就提早回了学校。回到学校时,她自然是以为宿舍寝室里是没有人的,所以在推门进入後着实愣了下,接着马上转身关上了门。

  裴若见寝室里一片昏暗,整个房间都充斥着刺鼻的酒气,浓烈得令人受不了,她捂住口鼻,慢慢地往里走。她睁大眼睛,努力地想要在昏暗的光线中看清楚室内的情况。

  咯当一声,似乎有什麽东西掉到了地上,裴若怔了怔,停住脚步,然後看到一团缩在角落里的身影。

  「路路?」裴若迟疑地唤了一声室友的名字。

  看着靠在墙角的身影一动也不动,裴若抿了抿唇,又上前一步,接着脚尖似乎碰到了什麽,清脆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她弯下腰,伸手想去捡,指尖便碰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拾起来,在模糊的光线中看清了这东西的原貌,原来是一个啤酒罐,她细致的柳眉不禁微蹙。

  「路路?」裴若又唤了声。

  这回那在墙角的身影总算有了回应,发出细微的呻吟,声音听起来很沙哑。裴若的心里一紧,连忙摸索着走到窗前,略微地拉开窗帘,让明亮的光稍微透进来些,紧接着她转过身,下一秒就惊恐地捂住嘴巴。

  靠在墙角的路深几乎可以用狼狈至极来形容,她柔软的短发乱糟糟的,平时就白成雪般的小脸此刻更是惨淡得发青,眼睛紧紧地闭着,全身只罩了一件宽大的T恤,露出白皙的长腿,肌肤平滑,可偏偏布满了狰狞的红痕与瘀青。

  见状,裴若狠狠地倒抽了一口凉气,扑到路深旁边。裴若从未见过一向开朗、活泼的路深会是这副模样,她似乎是遭受了什麽惊吓,浑身颤抖着。裴若想伸手触碰路深,手却停留在半空中,发着抖。

  裴若泄气地放下手,想了想,还是只能呼唤:「路路……」

  闻声,路深纤长的睫毛动了动,缓缓地张开紧闭的双眸,漆黑的眼珠很茫然,只是微微地转动,彷佛才发现身旁的裴若。她露出一个微笑,「若若,你怎麽回来啦?」

  裴若的心怦怦直跳,听到路深的嗓音沙哑得可怕,再也顾不得其他,抱住满身都是酒气的路深,脸颊贴在她的头发上轻轻磨蹭,温柔又小心翼翼地问:「路路你怎麽了?」

  路深轻笑,回抱住裴若,借力挪了挪身子。她满不在乎地说:「没什麽,就只是心情不好,想喝酒……」大概是喝得不少,她说话都说不清楚。

  裴若愣了愣,低下头看着满地的啤酒罐,显然路深的理由没有多大的说服力,「你究竟喝了多少?发生什麽事情?」裴若摸了摸路深的脸,惊疑地发现她的脸上还是湿漉漉的,「你哭了?」

  路深不说话了,胸脯起伏着,气息也跟着紊乱。

  裴若屏住呼吸,将手臂收紧。这个在大学里给予过她无数快乐的路深,此刻极为难过,而她除了拥抱路深之外,彷佛什麽都做不了。

  良久,路深才平静了,轻轻地说:「若若,你先放开我。」

  裴若闻言,松开了路深,稍稍往旁边坐了坐,抬起眼却发现路深又拿起了一罐啤酒,便想也不想,道:「路路你……」後面的话却瞬间被她硬生生地收了回来,疑惑地看着路深递到她眼前的啤酒罐。

  「这是……」裴若傻傻地问。

  「要喝吗?」路深说,她略肿的红唇还噙着笑意。

  裴若看着路深,鬼使神差地接过,然後看着路深又拿起了一罐,她想说什麽,却只咽了咽口水。她见路深动作娴熟地拉开拉环,仰头喝了一大口,她看了一会,也有样学样地跟着开罐仰头就喝,可当冰凉又陌生的液体真的滑过喉咙时,裴若还是被呛到了,「咳咳。」

  「噗嗤。」路深笑出声,乌溜溜的眼珠子亮亮的,她故意嘲弄裴若,「你真的很逊欸。」

  裴若拍了拍胸口,也不恼,纤细的手指擦拭着嘴角的酒渍,小脸红彤彤的。她也跟着路深笑,「我是第一次喝,味道有些苦……」原来啤酒是苦的,她现在才知道,那为什麽那麽多人用这麽苦的液体买醉消愁呢?

  「是吗?我觉得满好喝的。」路深嘟囔着,仰头又喝了一口。

  「咦?」裴若有些怀疑,於是也跟着喝了一口。她卷动着柔软的舌头,发现还是苦涩的,她咬了咬唇,又仰起纤细的颈项,一口、两口、三口地喝了好多口,过了几分钟,才慢吞吞地放下罐子。

  路深问:「好喝吗?」她原先惨白的脸蛋此刻已经有了些红晕,整个人看上去晕晕乎乎的。

  裴若此刻也晕晕乎乎的,傻傻地笑,美眸半开半阖,对着路深道:「好喝。」

  路深咯咯地笑,纤细的身子左摇右晃,软软地靠到了墙上,微张着迷离的双眸,轻声问:「你心情不好喔?」

  裴若怔了下,有些吃惊地看着路深,还是傻笑,「那你呢?」

  路深咬了咬唇,眼睛渐渐红了,似乎十分委屈。她揪了揪她短短的黑发,继而指了指她的两腿间,有些恼怒地说:「我这里好痛,所以心情不好。」

  「痛?」裴若眨着眼睛,有些不解。

  路深打了个酒嗝,放下啤酒罐,忽然凑近裴若,虽然意识迷离,但却颇为得意地看着裴若被她吓了一跳。她故意压低声音问:「若若,你有和男人上过床吗?」

  「咳。」裴若被呛了下,脸瞬间烫得可以煎鸡蛋,又加上她喝了酒,脸蛋上的红云晕染得更加明显,犹如涂上了厚厚的胭脂。她用力拍了拍胸口,头摇得如同波浪鼓。

  「哈哈……」路深夸张地捧腹大笑起来,恨不得在地上滚来滚去。

  裴若大吃一惊,捧着自己的脸,诧异地看着路深怪诞的行径。她有些犹豫地问:「很好笑吗?」

  裴若舔了舔乾燥的唇,从小到大她都没有碰到过喜欢的对象,就连喜欢的标准都是模糊不清,所以没有和男人上过床也是很正常的,不是吗?而且路深不是也知道她大学三年都没有交过男友吗?更何况路深也没有啊,所以干嘛嘲笑她呢?这样想着,裴若不满地看了路深一眼,吸了吸微微泛红的鼻子。

  许是裴若的眼神杀伤力太大,路深不笑了,她抹了抹湿润的眼角,然後伸手碰了碰她腿上瘀青的部分,倒吸了一口凉气,喃喃地道:「不好笑,但真的很痛,我都说不要了,可他……」

  「嗯?」裴若没有听清,便晃了晃意识混沌的脑袋,努力凑近似乎正在自言自语的路深。路深却倏地抬起头,对着她咧嘴一笑,唇色鲜艳得如同炽热的玫瑰。裴若看着,更加迷糊了,眼角却更加酸涩了。

  「若若,你哭了?」路深问道。

  裴若听到了路深的惊呼,她听着也有些惊讶,她哭了吗?她小心翼翼地抬手触碰她的脸颊,果真感觉到指尖被沾湿了。她缓缓地阖上眼睛,路深在她耳畔的呼唤也越来越模糊。她大概是醉了,也许是啤酒的後劲太大,又或许是心里的恼怒让她很不痛快。

  ◎             ◎             ◎

  「都二十一岁了,让你相个亲有这麽困难吗?」

  娇软却略带疏离的女声传来,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意味,裴若微不可闻地蹙起漂亮、细致的柳眉,看了一眼身旁面容明艳的年轻继母。她淡淡地回应道:「我以为你们说的相亲并没有这麽快。」

  自从几个星期前被通知要参加几场相亲,裴若郁闷得到假日时直接回到了学校,还迷迷糊糊地和室友路深喝了好几罐啤酒,虽酣畅淋漓地麻痹了自己一场,但清醒过来,该面对的总得面对,却不想来得居然如此之快。

  裴若瞥了一眼继母尚未隆起的小腹,无奈地想,对方真的如此迫不及待吗?偌大的裴氏可不只有她这麽一颗绊脚石,还有她大哥裴铮和二哥裴苏呢,哪一个不是比她麻烦,为什麽她眼前这个娇媚可人的继母单单先对她开刀?她明明最懒得理这些恩怨、纠缠,还是说果真应了那句老话,柿子都先挑软的捏?

  「很快吗?今天表面上是我的生日宴,我只是让你过来走动走动,下次真见面也好有个底。」裴太太精心妆扮过的脸蛋透着不满,颜色鲜艳的红唇抿成直线。裴太太是真的很不喜欢眼前这个名义上的女儿,裴若不仅容貌绝佳、气质高贵,而且还拥有优渥的家世,不久的将来还会有个跟她结婚的好夫婿。

  哪像她唐歆,三十岁都不到,却要用年轻的身体去伺候那个老色狼裴钊铭,还怀了他的孩子。明明她的一切条件也不差,却偏偏惹了一个可怕的瘟神,为什麽她的命就这麽苦?

  裴太太一口银牙都要咬碎,暗自发誓绝不让裴钊铭好过,现在她首先就要将他心爱的小女儿裴若嫁出去,再对付其他两个大的。

  走动走动?裴若的嘴角抽搐,看着目光所能触及的欢闹盛宴,还有散落在角落里的各色男人,明显就是被安排好的,还扯什麽其他藉口?她暗暗吸了一口冷气,只觉得满满的乌云堆在头顶。父亲和哥哥们要过一会才能从公司赶过来,可她真不知道她还能撑多久。

  裴若叹了一口气,并不想和裴太太计较,从服务生那里接过一杯浓烈的鸡尾酒後,她就走到角落里去了,故意无视裴太太投过来的犀利目光。

  等裴若将一整杯酒解决完的时候,终於在宴会厅的门口瞥见了她父亲伟岸、挺拔的身影,便暗暗地舒了一口气,总算可以完全无视裴太太的目光了。她又从一旁的服务生手上拿过一杯颜色迷人的鸡尾酒,然後溜到了後花园。

  裴若挑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躲到了藤蔓植物浓密得铺天盖地的花架旁。她抬头看着清朗、皎洁的弦月,露齿微笑,伸出拿着鸡尾酒的雪白手臂,学诗仙李白举杯邀明月,然後仰高纤细的颈项,将透明酒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好酒。」裴若故作豪迈地说。可惜她下一秒就丢脸地轻咳起来,一张胜雪的小脸涨得通红,只好先把酒杯放到花架上,一心一意地拍着胸口纾解。

  「噗嗤。」

  一阵低哑的轻笑从花架外传过来,正抚着胸口的裴若愣了愣,她疑惑地向声音来源望去,然後整个人又怔住了。

  只见一位身姿修长的男人就站在不远的地方,笔挺的西装衬得他越发风度翩翩,轻洒而下的月光落在他的身上,使得他整个人都被笼在白玉般的光晕中,笑得很疏离,但又奇异地让人觉得十分得体。他温润的眉眼此刻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视线毫不倾斜,一切都合乎礼仪。

  裴若愣愣地看着他,记忆如潮水般排山倒海地涌过来,她想从中抓住什麽,可那汹涌的海浪却又翻过去了。她蹙了蹙眉,憋出一个字,「瑾……」却硬生生地停住,她晃了晃被酒精侵蚀後略显迷糊的脑袋,才轻声询问道:「你是……」

  男人笑了笑,脸部线条变得格外柔和,他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我是过来参加宴会的。」

  是宾客?裴若心中一动,奇异地紧张起来,虽然从小到大她见过的男男女女都不在少数,可从未像现在这般遇到了,却口不能言的窘态。她转动着眼珠,左顾右盼,才颇为羞涩地问:「你刚刚都听到了?」

  虽然早就知道答案,可裴若看着男人有意无意地挑眉一笑时,还是有种想撞墙的冲动。像她这样家教严谨的淑女竟然闹出这样的笑话,她恨不得会遁地术,直接钻到地底下去,才能掩饰现在的尴尬。

  裴若乾笑几声,一时不知道是该要找藉口离开,还是再闲扯几句比较好。她正犹豫间,又听见那男人开口道:「裴小姐,你不必紧张,我刚刚什麽都没听到。」他说得一板一眼,脸上也配合着一本正经的神情。

  裴若险些跌倒,感觉天空中有一群乌鸦飞过,这个男人未免也太有趣了,那先前笑出声的到底是谁啊?就算想讲笑话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幽默感好不好?她闭着眼,顺了顺呼吸,忽然脑袋中灵光一闪,睁开眼睛,「你知道我的名字?」

  男人微微笑,「刚刚和令尊、令堂交谈过。」

  什麽?裴若张大眸子,欲再问些什麽,只闻清脆的手机铃声响起,她将疑惑咽到了腹中,有些失落地看着男人接起电话。幸而他低声说了几句後,很快就挂断了电话,於是她的心湖又渐渐泛起了涟漪,小嘴张张合合,想说些什麽。

  「裴小姐失陪,我有事得先离开。」男人轻声说。

  「哦,好。」裴若低喃着。她看着他转身离开,修长的背影渐行渐远,很快就消失不见。她眺望着他消失的拐角处,原本泛着涟漪的心湖早就不知不觉地平和下来,留下来的只有万籁俱寂。她抬头望着明月,想着这世间诸多烦恼,远看都如这挂在天际的明月,但近看却又是那分明的沟沟壑壑。

  裴若忽然慌张起来,她连忙拿起搁置良久的酒杯後,就小跑着离开後花园。

  ◎             ◎             ◎

  回到宴会厅後,裴若也懒得再理裴太太投射过来的不满目光,只和父兄打过招呼後,就找藉口回房休息。

  砰的一声关上房门後,裴若还喘着气,她背靠在门上,小手绞着裙子,过了好一会才慢慢地走到床边,站着发了一会呆,等小腿都麻痹了,才坐到床上。

  裴若想起她回到宿舍的那天,路深的惊呼,「若若,你要相亲?这就是你不开心的原因?」

  「是啊。」裴若无奈地道。

  路深道:「相亲?意思就是很快就要结婚,结婚的意思就是你要被吃掉了,还要被……」

  「等等,路路,你在说什麽啊?」裴若赶紧打断路深的话。

  「难道不是这样吗?」路深睁圆了眸子看着她。

  「呃……」裴若的舌头忽然打了结,不知道该说什麽好,大概是因为喝了太多的酒。她挠了挠脸蛋,咕哝道:「我怎麽会让他这麽快碰我?」

  「咦,难道你不会选一个喜欢的结婚吗?」路深吃惊地问道。

  喜欢的?裴若一下子从回忆中清醒过来,路深的疑问彷佛还在耳畔,呵呵,她却又醉了。她痴笑地躺倒在床上,模糊地感觉到胸口胀胀的,有一股陌生的情绪在胸口荡漾着。

  究竟什麽是喜欢?从以前到现在,她见过许多陷在情爱中的男人与女人,欢喜的时候是真欢喜,但痛苦的时候也是真痛苦。她的朋友跟她说,爱情是流动的,人是矛盾的,也不是一成不变的,聚合离散如果都是出自真心,那麽就都不能埋怨对方,可她听着却很难过。

  她是一个很没用,却又固执的人,若是曾经那麽用心地将一个人放在心上,怎麽可以那麽轻易地说再见呢?说这些话的人,明明都是不在乎或觉得无关紧要的人。

  可她又拿不出什麽幸福美满的例子。她的朋友都尚年轻,自然没有多麽深厚、绵长的爱情。那麽她的哥哥们和他们各自的小情人算圆满吗?还只是为了追寻刺激、新鲜的性爱游戏?

  那她的父亲和她的生母算恩爱吗?应该不算,不然母亲不会生下她不久後就和她所谓的情人私奔。那父亲和裴太太呢?他们相差了挺大的岁数,结合在一起的原因是因为爱情吗?还是这一切只是关於一场狩猎游戏的情趣?

  这样看来,其实很多人就算肌肤相亲,也并不是因为有多爱。人是感官动物,有时候身体上的愉悦完全可以掩盖心灵上的不足。就算她排斥那个即将和她结合的男人,可她真的有能力反抗他吗?

  裴太太急於将她嫁出去,虽然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但她裴若也不傻,裴太太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得到她父亲的首肯的。她生长在这样的家庭,所谓商业联姻都算是能搬上台面的漂亮话了,商场上许许多多的肮脏交易岂是三言两语讲得清的?

  裴若早就有了觉悟,但真正面对的时候,心中还是不免感到失落。她很明白,就算她说出她只想找个普通人好好生活,也会被父亲毫不留情地反驳,父亲一定会嘲笑她的愚蠢和天真。可她并不害怕,她真正忧虑的是,并没有那麽一个人出现。长久以来她都有这样的隐忧,但今晚似乎不同了。

  裴若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虽然脑海中一片混沌,但还能站起来摸索着来到梳妆台前。她拉出其中一个抽屉,拿出一个木塞玻璃瓶,里面几乎装满了颜色斑斓的折纸星星,这是她从国小就戒不掉的习惯,每当遇到特别开心或特别难过的事情时,她总要在折纸上写一些话,然後折成星星放到玻璃瓶中。

  她的好朋友也嘲笑过她,指着那瓶中的星星,问她是不是童年失欢,不然哪里来的那麽多烦恼?裴若当时就郁闷了,当即反驳道她明明是将许许多多的快乐记录下来,哪里整天有空去伤春悲秋?今晚她也很快乐,这种快乐还是她从未体验过,让她无法形容。

  裴若想了想,伸手拉开瓶子上的木塞,空气中响起极轻的声音。她忽然恍然大悟,这种心情就好比本以为只是一道细微的开瓶声,却不想真正大的影响是这个已经开启的宽大玻璃瓶口,许许多多的东西都瞬间奔涌出来,更可怕的是,这还是她不曾熟悉的感觉,完全是令她措手不及的,可她却奇异地感到快乐。

  裴若想到那个在花架那见到的男人,她一下子就觉得好像相亲也并没有那麽可怕。就像她的室友路深所说的那些种种,好像也可以是极其自然的事情。这个世界上,情情爱爱的事情实在太过复杂,她很懒得纠结别人的情绪,她只想抓住能够抓住的快乐。

  「选一个喜欢的人……」裴若笑道。这貌似也可以期待吧。

  接着,裴若又迷迷糊糊地趴在床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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