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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试阅] 黑洁明《猎物》(红眼意外调查公司之四)
Que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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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试阅] 黑洁明《猎物》(红眼意外调查公司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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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e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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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8-6 12:20:05
|
阅读模式
出版日期:2014年8月15日
【内容简介】
(上)
她需要结婚!需要有一个男人站在她的身边
只是她没时间慢慢找对象,对爱情也没期待
选择相亲是最快能嫁出去的方式──
虽然他不是白马王子,没有万贯家财,脑袋也不聪明
可是这个男人几乎符合她所有的条件
而且他是个好人,最重要的是他愿意娶她……
自从遇见他之後,所有的事情就都不照她的计画走
原本以为结婚很简单,她可以不放心,不用情
就只是把婚姻当护身符,偷得喘息的空间
谁知他却真心的把她当老婆,想和她携手白头
在这些成天忙着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中
这个男人偷偷溜过了她的防备,悄悄占据了她的心……
因为他对她好,她才忍不住对他好,怎知会深陷其中
渴望和这个平凡的男人,过着平凡却温暖的日子
奈何老天不肯成全她的渴望,不愿给她一条生路
当过往梦魇找上门来,她必须舍下一切再度逃跑
所有与他共度一生的梦想,注定终成空……
(下)
他想要结婚!想要回家时有个女人在那里等着他
只是他懒得花时间谈恋爱,对爱情也没渴望
选择相亲是最快能找到老婆的方式──
虽然打一开始他就发现她有些状况、有点问题
可是这个女人是个很适合的对象
最重要的是他喜欢她,所以把娶她回家……
一千多个日子的相处,证明了她是个好女人
她会帮他洗衣做饭,打扫存钱,把他从头顾到了脚
他知道自己运气很好,才能娶到像她这样的好老婆──
原本以为婚姻很简单,他喜欢她,选择了她
两人有一起生活的共识,好好的过日子就够了
也不在意她设下种种无形的界限,不让他真的靠近
直到他惊觉只是在一起不够,渴望能得到她更多的关注
因为她对他用了心,让他动了心
因为她对他好,让他也开始在乎她
却没想到这女人该死的倔强,怎样都不肯依赖他
还要他放她自由,甚至说从来不曾当自己是他老婆……
(一)
玩家可自行挑选游戏中之狩猎者与猎物任意下注。
猎物无等级差别,每注价码均相同。
狩猎者有等级之分,等级越高,一注价码越高。
狩猎者与猎物均有详细背景资料以供查询。
猎物若死亡,下注金额将自动转移至狩猎者所属玩家。
狩猎者若死亡,其身上之下注金额亦比照办理。
玩家下注金额不可取消,但能任意对尚在游戏中的狩猎者及猎物加码。
玩家可参加竞标购买狩猎者,对其进行专业技能训练,并获得狩猎者参加游戏赢取之赌注。
游戏一旦开始,除非猎物全数死亡,游戏不会结束。
(二)
咖啡店。
女人坐在店内的角落,靠墙坐着。
她提早到了,来得太早,因为她不喜欢在街头瞎晃,所以选择提早进来。
媒人和男方都还没来,当店员拿着MENU过来,她点了一杯咖啡。
也许她应该要等到人来了再说,但她不想一个人坐在这里,显得无所适从。
咖啡来了,冒着氤氲的白烟。
她轻啜了一口,那液体有点苦,有点酸。
她没再多喝一口,只是捧握着那杯黑色的酸苦水,看着那冉冉上升的白烟。
白烟慢慢的、缓缓的,变淡,更淡。杯子也从热烫,转为微温。
就在这时,门开了,她抬起眼来,看见住家附近那位好事的媒人,和那位跟在媒人身後的男人。
不由自主的,因为紧张,她浑身微僵,但仍强迫自己尽量放松。
男人有些高,大手大脚,身材壮硕,一张脸有些方,鼻子和嘴巴稍微大了点,长得不是特别的帅,也不会太难看,就很老实的感觉。
他没有穿西装打领带,就只是穿着简单乾净的T恤牛仔裤。
她站了起来,看着他和媒人一起来到她面前。
媒人笑着介绍。
「小叶,不好意思啊,路上有点塞,你等很久了吗?」
「没有,还好。」她微笑,摇头。
「没有就好,快坐下、快坐下。」媒人呵呵笑着,催着她坐下,也推着那男人在她对面落坐,一边道:「小叶啊,这是阿峰。阿峰,这是小叶。好了,我知道,我在这儿你们也不好讲话。阿姨先走,不打扰你们了,让你们年轻人自己聊聊。」
说着,那媒人就万分乾脆的走了。
她愣了一愣,但也没阻止,那男人对媒人的离开同样没说什麽,只看着她,道:「我叫吕奇峰。」
男人的声音有些低沉,但意外的好听。
「叶怀安。」她开口,告诉他。
「怎麽写?」他问。
她从包包里拿出纸笔,写给他看。
店员在这时走来,他点了一杯咖啡。
当她写好,把那张纸推到他面前,他看了一下,和她讨了笔,把自己的名字也写上去,再把纸推回给她,然後道:「你可以叫我阿峰。」
她没有回答,只点点头。
然後,两人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
她继续捧握着她那杯快冷掉的咖啡,看见他伸手摸了摸有点凌乱的发,然後搁在桌上。
他的手很大,满布着粗糙的厚茧,粗大指头前方的指甲剪得很短,但里面还是卡着一点陈年的脏污,没有完全清洗乾净。
像是注意到她在看什麽,他把手缩了回去,放到大腿上。
「老板娘说你是会计?」他找了一个话题问。
「只是助理。」她说。
「我是工人,盖房子的。」
「嗯,我知道。」她点点头:「梅姨说过。」
话题,再次告一段落,尴尬的沉默,再次浮现。
相亲几次,她知道光是短短几分钟是无法看出什麽的,她至少得和这男人相处一阵子。
她应该要试着找点话题,但她不知道该说什麽,她思索着安全的话题。
「你刚下班吗?」
「嗯。」他点头应声:「刚刚才下班。」
「我也是。」她说:「我搭捷运来的,你开车吗?」
「骑机车。」
一瞬间,小小的尴尬又上涌,她不是故意要问得好像她希望他有汽车,她只是因为梅姨说路上很塞,才会顺口问了这个问题。
话题第三次断头,她紧张的喝了一口温冷的咖啡。
咖啡很苦,好像臭水沟。
他在那狭窄的座位上挪动了一下,试图找出舒适的姿势,但只是徒劳无功。她看见他将长腿伸长,又因为快碰到她而老实缩回。
这咖啡店的桌椅对他来说真的太小了。
旁边的人都在说话聊天,只有他与她这桌,安静又沉默。
就在她觉得越来越不自在的时候,他突然开了口。
「你想去看电影吗?前面有间电影院。」
「好。」
她想也没想就点了头,只要能脱离这尴尬的沉默,什麽也好。
他松了口气,立刻站起身,伸展长腿,走去柜台结帐,把那杯咖啡改成外带。
她跟在他身後,本想要掏钱付自己的那杯咖啡,但他已经结好帐了,所以她站在他身後,陪他一起等。
这男人有个很宽厚的背,结实的肌肉在他衣服底下隆起,粗壮的手臂将袖口完全撑了开来。
那件T恤很白,很乾净,但背部已经微微被他的汗浸湿了一小块。
差不多在这时,她才注意到他其实也很紧张。
然後,当她视线再往上,看见他衣领里面,有个小小的突起物,突起物有一小角从衣领上方露出了三角形。
那是个纸卡。
她愣了一下,才发现那东西,是吊牌。
他这件T恤是新买的,才刚买,还没来得及把标示价钱的标签和吊牌剪掉。
那吊牌,不知怎,莫名触动了她。
她有点想提醒他,但又怕他觉得尴尬,最後想了想,还是保持着沉默,反正它也不显眼,不注意看真的不会发现。
她知道大多数的男人很爱面子,如果她提醒了他,就算他原先对她有那麽一点好感,大概也会因为尴尬,不会想再找她出去。
相亲这件事,就是只要一开始,对象就会源源不绝的出现。
不是说她有多喜欢这家伙,但至少他长得还算顺眼,到目前为止,给人的感觉也不讨厌。
别人有时间慢慢找适合的对象,她没有,她必须尽快结婚,而据她从媒人那里听来的说法,这男人几乎符合她所有的条件。
他老实、安分,父母双亡,收入稳定,想要结婚。
吕奇峰是她目前看过最适合的对象,如果接下来两个星期,没有更好的对象出现,她就只能选择他了。
(三)
她在清晨醒来。
当她缓缓睁开眼,看见窗帘透着光,然後慢慢的、慢慢的越来越亮。
一室寂静,只有闹钟的秒针在轻移,发出答答的声响。
身旁的男人散发着热烫的体温,呼吸徐缓而深长。
她没有转头看他,只是又躺了一下子,等到了闹钟要响起的前五秒,才像往日一般,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按掉了闹钟。
室内的空气,不像被窝那样温暖,教她一起床就忍不住打了冷颤,但她仍是逼着自己起身,穿着当睡衣的旧T恤、短裤,开门到客厅,在靠近大门的地板上,做着简单的伸展操,稍微活动之後,她总算不再打颤,感觉较能应付寒冷的空气,然後才把瑜珈垫拿出来,安静的做了半个小时的瑜珈。
因为天才刚亮,附近还很安静,她在静谧的空气中,伸展着自己的身体,直到有些出汗,才又回到卧室,拿着乾净的衣物到浴室里冲澡盥洗。
为了省电,她没把浴室镜子的除雾电源插上,反正她平常也没那麽爱照镜子。她面对着满是雾气的镜面,将头发拿发圈绑好,把两人的脏衣服收到洗衣篮里,提着篮子打开浴室门。
那男人仍在床上睡觉,粗壮的手脚因为她的离开,得到了伸展的空间,摊成了大字形,占据了整张双人床,长了粗茧的大脚丫露到了被子外面,悬在床尾。
那大大的脚掌虽然经过清洗,仍因长了厚茧,看起来不是那麽美观,脚趾甲还裂了一小块,她很想去拿指甲剪来帮他剪掉,但最後还是忍住了。
反正等他起来发现後,他自己会处理的。
压下那冲动,她提着洗衣篮,静静的穿过房间,开门走了出去,经过小厨房,来到後阳台,把脏衣物都丢到洗衣机里,按下浸泡功能,并启动它,才回到厨房,开始做简单的早餐。
当她早餐做到一半时,那男人穿着一条四角内裤睡眼惺忪的走了出来。
「你有看到我那件蓝色的T恤吗?」
「在阳台晒着,我还没收。」
「乾了吗?」
「应该吧。」她一边煎蛋,一边道:「外头很冷,你别穿这样跑出去。」
纱门砰的一声撞在门框上,她吓了一跳,回头只见他已拉开了门,走到阳台上,她无言的看着他从衣架上扯下那件T恤,推开纱门,又砰的让门再次撞在门框上,然後边套着T恤,边问她。
「你说什麽?」
她看着那大剌剌的家伙,忍着想叨念的冲动,把煎好的荷包蛋铲到了盘子上,道:「没什麽。」
闻言,他也不追问,只打着呵欠又晃回卧房。
她听见他洗脸刷牙的声音,知道他很快就会再出来,所以忙着从锅子里把烫青菜从滚开的水中捞起,拌上油与蒜泥,再快速的煎了一片鲑鱼,加热昨夜剩下的卤肉,当她把鱼和肉端上桌时,他已经穿好衣裤,来到电锅旁,掀开锅盖替自己添了一碗热腾腾的白饭。
他也帮她添了一小碗,和他那堆得和小山一样的不同,她的那碗连一半都不到。不像他,她刚起床时,向来没什麽食慾。
他端着两碗饭来到餐桌旁,在她的位子搁下她那一碗,然後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跟着抓起筷子就唏哩呼噜的开始吃饭。
她在自己的位子坐下,忍不住看着对面埋头猛吃的男人一眼,即便结婚已三年,她对他一大早就有如此旺盛的食慾还是感到很不习惯。
他是个建筑工人,因为做的是体力活,所以喜欢一大早就吃白饭。西式的早餐太简单素淡,填不了他的肚子。
他的发有些长了,像杂草一样散乱在他头顶上,她猜他这几天就会去把它们剪短,他很懒得梳头,所以只要变长就会去理发,结婚这三年,他始终维持着俐落的发型。
但他倒是不曾忘记要剃胡子,虽然没有剃得很乾净,因为没有耐性,他总是会不小心遗漏某些胡碴,可就像他的脚一样,他尽力了,她知道。
说真的,她从没想过她会嫁给像他这样的男人,如果有人告诉十五岁的她,她有一天会嫁给像他这样一个蓝领阶级,她绝对不会相信。
他样貌粗犷,动作粗鲁,学历也不高,据她所知,他似乎连高中都没毕业,对自身的外貌几乎不在意,整个人和斯文沾不上一点边,就算脚踩一双几十元的蓝白拖,他也能脸不红气不喘的走进百货公司。
当初相亲时,就连媒人都不觉得她会看上他,那媒人只是抱着碰碰运气、试试看的心态。
可三年前,当她决定她需要结婚时,她考量的从来就不是学历或外貌,他不是白马王子,没有万贯家财,脑袋也不聪明,但他身强体壮、不赌不嫖,虽然会喝点小酒,但他会把薪水拿回家,也不会打老婆。
他是个好人,而且他愿意娶她。
对她来说,这就够了。
十岁时她还会作梦,但二十岁时,她早已认清什麽叫现实。
她对这场婚姻没有任何期待,她猜他其实也没有,他似乎只是觉得,因为时间到了,该结婚了,所以人家叫他去相亲结婚,他就去相亲结婚。
有时候,她觉得这男人之所以娶她,只是因为她是第一个在他随口求婚时,点头说好的女人。
她低下头来吃自己的饭,不再看他。
当他吃完第二碗白饭时,她才刚把她那碗解决掉,他去喝汤时,她把碗盘收到洗碗槽里洗好,当她帮他装中午的便当时,看见他把屋子里各处的垃圾桶垃圾都收到同一只垃圾袋里。
这个社区的垃圾车,在晚上六点就会来收垃圾,无论是他或她,都来不及赶回来倒垃圾,所以家里的垃圾都是他拿到工地的垃圾子车去丢的。
七点整,她穿上外套,和提着垃圾的他一起下了楼。
连着几天下了雨,地上还有点湿,空气中透着些许凉意,但天上虽还有云,却感觉没那麽厚重。
她不认为会下雨,所以没有和他要雨衣穿,连日的雨,让她已经开始有些厌烦,就算是小雨,她也宁愿穿着外套,而不想套上闷湿的雨衣,所以她只是戴上半罩式安全帽和口罩,环着他的腰,坐在他破旧的老机车後座,让他骑机车载她去上班。
揪抓着男人的棉质外套,她看着街上熟悉的招牌和店家在眼前飞逝,感觉迎面袭来的风比静止时更冷,即便戴着口罩也觉冷,不自觉把脸贴靠到他宽大的背後,让他帮忙挡风。
机车穿过大街小巷,上了桥。
没了建筑物的遮挡,眼前视野一开,她能看见远方在高楼大厦後的山,看见桥下灰色的河。
山那头露出一方浅浅的蓝,让人希望那是放晴的徵兆。
下桥後,他又骑了一阵子,熟门熟路的挑着小巷走,避开了会塞车的地段,然後在她工作的那间会计事务所前停下。
(四)
她下车时,把安全帽递给他,如常一般开口问。
「晚上有想吃些什麽吗?」
他接过安全帽,搁在机车脚踏垫,如常一般张嘴答。
「随便。」
她背着自己的大包包从机车旁退开,道:「那我上去了,你骑慢点。」
他点了下头,当做听到,然後握紧把手,催了油门,骑着那辆即便被雨水冲刷了数天,看来依然又破又旧的老机车走了。
她看着他转过街角,这才转身走进那间小事务所,骑楼里,另一位同事刚好也到了门口,看到她,笑着和她打招呼。
「小叶,早啊。」
「陈姊,早。」
「你老公人真好,每天都送你上下班。」陈淑惠提着包包走上前来,笑着调侃说。
她牵扯嘴角,客气的道:「还好啦,刚好他最近工地在这附近,有顺路就顺便送一下,省点交通费。」
「唉哟,有接送就不错啦,哪像我家那位大爷,就算下雨也不愿意开车送我。」
她再笑了笑,道:「轿车容易塞车嘛,我们骑机车,比较没这问题。再说陈姊你家在捷运站附近,交通方便,与其等王大哥送你,你自己搭车快多了。」
「也是啦。」陈淑惠呵呵的笑着,道:「幸好当初咬牙买下去了,现在房子真的贵到买不起啦,我们隔壁的才买了几年转手就赚了好几百万呢。」
她和同事一起走进事务所,听着同事大姊叨絮的话语,只点头微笑,时不时应上一声,称赞对方眼光独到,直到坐到自己位子上了,才换来一方安宁。
她打开电脑,趁开机时,去饮水机那里泡了杯咖啡,然後回到位子上,开始一天的工作。
她是会计助理,工作内容十分单调枯燥,基本上就是协助会计师整理厂商的文件、传票、帐务、发票……等等单据,整天面对的就是电脑萤幕,和一大堆的阿拉伯数字。
这间事务所不是什麽太大型的公司,请的员工也就七八位,给的薪水只是还可以,但工作环境稳定,不需要应付太多的人,老板的儿子毕业後打算继承家业,她在这里做了三年多,如果她想,应该可以继续再做三十年。
☆☆☆ ☆☆☆ ☆☆☆
她处理着和往日一般的帐务,忙碌时,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中午十二点,当陈姊他们都出去外面吃饭,她把自己的便当从保温盒里拿出来,坐在位子上吃着早上装的便当,一边看着网路上的料理食谱,考虑晚上要买哪些菜回去煮。
刚结婚时,她的厨艺并不是很好,他似乎也不太介意,前半年两人大多是吃外食,但後来为了省钱,她才开始买菜回去煮。
事实证明,什麽事情都需要练习,她除了上网找食谱,看电视也会找料理节目来看,偶尔在超商或书局看到相关书籍,有空就会翻个几页,渐渐的也学了不少诀窍,久了还做出点兴趣来。
即便刚开始她的实验性料理常常出包,那男人从头到尾一句没吭过,她给他什麽,他就吃什麽。问他想吃什麽,他也总是拿「随便」这两个字来打发她。说实话,起初她也不是真的很在乎他的想法,也不是真的就是要听到他称赞她,可到後来还真的有点赌气起来,结果她的厨艺突飞猛进,她自觉有些菜还不输外面高级餐厅卖的差,那男人却还是从来没称赞过她,无论她做了多费心的料理,他就只是沉默的吃完。
结果有一天,她在洗碗时,突然发现,无论她煮得难吃还是好吃,他其实从来没剩下过一点饭菜,她转身看着那瘫坐在沙发上的家伙,忽然觉得自己在心里和他计较这个真的很傻。
他本来就不是那种懂得甜言蜜语的人,他要真懂,就不需要去相亲了。
看开之後,她没再多想,只把那些无谓的情绪搁到了一旁。她还是持续着自己掌厨的习惯,依他的食量,两人自己在家煮食,确实比在外头吃要便宜许多。
简单吃完了便当,她把便当盒洗净收好,抄下网路上的食谱,稍事休息之後,继续下午的工作。
五点,下班。
若不是报税的季节,厂商又没遇上什麽大事时,她通常能准时下班。
五点二十分,她走到事务所附近的超市,买了需要的食材,顺便补充了一些诸如洗发精、垃圾袋等日用品。
六点时,她走出超市门口,看见他已经等在那里。
见她走来,他把安全帽递给她,交换她手中的杂货,然後载她回家。
虽然早上和陈姊说他接送她,只是工地在附近才顺便接送,可其实虽然他工作的建筑工地会变动,房子盖好了,就会移动到下一个工地去,而那些工地,不是每次都刚好在她工作地点附近,但除非是完全相反的方向,或他得到外县市去工作,否则只要有时间,他都会载她上下班。
她和那女人说谎,是因为不想多生是非,陈姊人不坏,但很喜欢比较。那女人若知他只要有空几乎天天接她上下班,必会到处嚷嚷她嫁了多好的男人,但实际上却会在话语中,将他明褒暗贬一顿。
有些人,天生就喜欢把人踩在脚下,才显得自己的好。
她不喜欢他被羞辱,即便他听不到也不爱。
她坐上机车後座,环抱着他的腰,靠在那温暖结实又宽阔的背上,他身上都是汗臭味,即便隔着口罩她依然闻得到那味道,刚认识他时,起初她是有些抗拒得贴在他汗湿的背上,尤其到了夏天,那汗臭还会微微的发酸,可曾几何时,他身上的味道反而让她莫名心安。
他发动了机车,在黑夜中,带她穿越那些五颜六色的霓虹招牌。
轻轻喟叹了口气,她放松下来,感觉夜风带走了整天累积在肩头上的僵硬,让那些如石头般的块垒都随风而去。
他自己骑车时,总骑得飞快,可若是载着她,他车速会放慢下来,她知那是他没有说出口的体贴,就像他会接送她一样。
或许他没钱买豪华轿车,也买不起地段昂贵的豪宅,穿着也不称头,但他有他的优点,她当初在那几位相亲对象中选了他,就是因为从客观条件来说,他最符合她的需要。
她今年二十八岁,有一个工作,嫁了一个忠厚老实,安分守己的男人,她用两人的薪水一起付房租和生活费,到了月底还能存下一点钱。
日子能够这样过,算不错了。
她没有什麽不满意的。
(五)
☆☆☆ ☆☆☆ ☆☆☆
他在沙发上睡着了。
吃饱饭,洗完碗筷,到後院晒了定时清洗好的衣物之後,她盘腿坐在那看电视的男人身边的沙发上,拿着帐簿把每一笔帐款都记下,无论她买的菜或日用品,或是每月该缴的水电、瓦斯、手机费用,她都清清楚楚记在家用的帐簿里。
他对理财没什麽概念,房子是租的,机车就是只要没坏到不能修就继续骑,用剩的钱就放银行里,他每个月会给她一些家用,拿来支付水电房租等开支,若有多的开支,他会另外再去领钱支付。
差不多是在结婚半年後,她告诉他想存钱买房子,她想了好几天该怎麽说服他开一个户头把两人的钱存进去当购屋基金,他一边看电视一边听她说,最後也只应了一声好。
他态度太随便,她还以为他只是敷衍她一下,对他的允诺半信半疑,但到了月初,她在自己的存款簿里,看见他把所有的薪水转了进来。
那一天之後,她就开始记帐,为了买房子,她对每一笔家用都精打细算,她每个星期会给他一些零用金,她知道他会需要有些现金在身上,但他几乎没有用完过,她开始煮饭後,他就吃家里的,除了偶尔几罐啤酒之外,他也不太喝外面的饮料,虽然她後来会帮他准备饮料让他带去上班,可能也是原因之一,不过她清楚最重要的是,他很配合。
配合着她的买房大计,跟着她一起省吃俭用。
在听到他的打呼声时,她停下了记帐的笔,转头朝那家伙看去,他整个人瘫在沙发上,穿着牛仔裤的双腿大开,脑袋往後仰天搁在椅背上方,厚唇微张,发出轻微的打呼声。
电视里正播放着一部老电影,剧情她早就看到会背,但她怀疑身旁这男人有从头到尾看完过。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老爱看电影台,电影里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对他来说很催眠。
他从来撑不到最後。
无论是爱情片、动作片,对他来说都一样催眠。
相亲後的那个星期天,他打了电话给她,约她去看电影。
两人的第一次约会,就是在电影院。
他在电影刚开始没多久就睡着了,一路睡到电影结束。
他在事後显得有些抱歉,但第二次,他还是约了她去电影院,也依然在电影院里睡着了,第三次亦然。
她不知道他是故意的,抑或只是因为不知道还能约她去哪里。
他是个沉默寡言,几乎显得有些木讷的人,他与她的约会总是千遍一律,去看电影,然後吃宵夜,跟着他会送她回家。
第四次约会,他送她回家时,在门口吻了她。
那感觉并不讨厌,事实上,那一吻让她做了决定。
她很清楚,若要结婚,她必须和这个男人上床,如果她对他没有感觉,接下来的日子会很难熬。让她意外的是,即便他平常很粗手粗脚,也没什麽耐性,但当他吻她时,却很小心,像是怕惊吓到她似的。
她喜欢那个吻。
他或许不聪明,但他很清楚该怎麽对待女人,加上她所观察到的其他事情,让她很快做了决定。
他与她交往两个月就结婚了,因为双方都没什麽亲人,两人同意一切从简,直接去办理登记,除了包红包给媒人之外,连宴客都省了,他与她都是实际的人,宁愿把钱省下来过日子。
结婚那一天,她很焦虑,也很紧张,怀疑自己的行为有欠考虑,她几乎想要反悔,但她想离开时,他已经在门口等她,她还是可以走的,即便他比她高大强壮,但她清楚要怎麽应付像他这样的男人。
他或许高大强壮,但他不聪明,她随便都能找出十几种理由脱身。可到头来,她却只是看着他来到眼前,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她看得出他的紧张,感觉到他粗糙的大手有些汗湿。
那一秒,她知道她不能在这时反悔。
这是她做的决定,他是这几个月来,她遇见最适合的对象,他想要娶个老婆,而她确实需要结婚,需要有一个男人,站在她的身边。
所以,她任他握着自己的手,和他一起下了楼,坐上了他的机车後座,让他带她去做结婚登记。
盖下印章的那一瞬间,她知道无论如何,当他娶她时,她就已经欠了这个男人。
看着眼前男人放松的睡脸,她忍不住伸手轻抚着他被阳光晒得万分黝黑的脸庞,摸着他像杂草一般粗硬的黑发。
他其实长得不难看,虽然不是大帅哥,但确实有着浓眉大眼,即便鼻子有点稍大,配上那张嘴大小却很刚好,只不过因为经常日晒,让他皮肤黝黑,虽然才三十二岁,眼角和眉心已经有了细纹,脸上毛孔也有些粗大,禁不起细看。
可整体而言,他是顺眼的。
也或许,是因为她看习惯了吧。
他没有醒来,她没有叫醒他,只是收回了手,关掉了电视,起身拿了条小毯子,替他盖上,然後回房间去洗澡。
半个小时後,她从房间里出来,他维持着同样的姿势仍在睡,她来到他面前,伸手轻推他的肩头,她推了好几下,他才有反应。
「别睡这里,起来洗澡,回房里睡。」
他咕哝一声,睁开惺忪的睡眼。
「去洗澡,我帮你放好水了。」她说。
他深吸口气,站起身来,搔抓着後脑勺走回房里,她跟在他身後,关掉了客厅的灯,确定他进了浴室,听到水声,才躺上床睡觉。
半晌後,吹风机的声音响起,又一会儿,他开门走了出来,跟着疲倦的在床上重重躺下。
他那边的床垫因为他的体重陷了下去,没有两秒,他就已经再次睡着。
她张开眼,看见浴室的灯仍亮着,便下床走去上厕所,顺便关灯,然後在黑暗中回到床上躺好。
她背对着他侧睡,可空气里,充满着他的味道,她可以感觉到被窝中,从他那儿辐射而来的热力。
她的脚很冷,一路冷上背脊,让肩背都冷痛了起来,虽然觉得这样不太好,她最後还是忍不住偷偷把脚贴到他温热的小腿上。
身後的男人没有醒来,也没有把脚抽开。
身体慢慢暖了起来,她凝视着黑暗,偷偷汲取着他提供的温暖,她的背还是有点冷痛,但已经比一开始好多了。
轻轻叹了口气,她闭上眼睛,试图入睡。
刚开始那还是有些难,可她强迫自己躺着,强迫自己慢慢的深呼吸,告诉自己要放松下来,放松每一根僵硬的肌肉。
夜很黑,但她很安全,她在人口近千万的都市里,还有个男人在身边。
她很安全,不需要紧张。
(六)
她不知道这样自我催眠了多久,也许一个小时,也许两个小时,有一度她很想乾脆去吃那包医生开给她的安眠药,但比起失眠,她更害怕被药物夺走知觉,处於全然的毫无防备。
可与其这样躺着,让恐惧逐渐占据她的心智,或许她该直接爬起来到客厅去,把所有的灯都打开,照亮身边每一处阴暗的空间。
当她才想要起身时,身後的男人翻了身,将长腿和长手都跨到了她身上,抱住了她。
有那麽一瞬间,惊慌让全身僵硬,她差点想从床上跳起来,挣脱他的掌握,但理智告诉她,那不是别人,只是她嫁的那个男人。
所以她没有动,只是屏住了气息,告诉自己镇定下来,他对她没有什麽企图,就算他有,也了不起只是想做那件事而已,他不会伤害她。
事实上,她还真希望他是想和她做那件事,那至少能转移她的注意力,而且每次完事之後,她都会睡得比较好。但他翻身之後就没有动了,她能听到那温热徐缓的呼吸拂过她的耳,能感觉到他的心跳贴着她冰冷的背规律的跳着。
他还在睡,抱着她睡。
他的手脚有些重,但那重量已经不像新婚时前几个月那样,让她惊慌失措,事实上,当她清楚让恐慌的脑袋知道抱着她的人是他,反而让她镇定了下来。
刚开始,有好几次她真的吓得跳下了床,从他怀中挣脱了开来,甚至差点攻击他。幸好她总是及时清醒,而他几乎不曾因此清醒过来,或许是因为做的是需要大量体力的工作,他只要入睡,总是睡得很沉。
这是另一个她选择嫁给他的原因。
他睡得很沉,不会在半夜被她吓醒,不会发现自己娶的女人是个疯子。
胸中的心,狂乱的跳,然後随着她的自我催眠,慢慢变缓。
她告诉自己再试着躺一下。
只要够累了,她就能睡着,就算睡不着,躺着也是一种休息,她知道。
所以她躺着,安静的躺着,听着他的呼吸,感觉他的体温,数着他的心跳,甚至刻意跟着他一起吸气吐气,那并不容易,他的吐息很深长,但这招很有帮助,她不需要去多想别的,让她能够专心在他与自己的呼吸上。
在这漫漫长夜中,他温热的胸膛,将她的背也温暖,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身体无法自主的僵硬肌肉,一束一束的松开。
她的小腿抽搐了一下,她知道自己开始放松。
恍惚中,她不自觉覆握住他搁在她腰上的大手,摩挲着他手上的粗茧,再次叹了口气,然後在下一秒陷入黑甜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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