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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试阅] 寄秋《小仙来也~福来禄至》
candy、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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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ndy、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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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5-18 12:57:45
|
阅读模式
出版日期:2013年5月24日
【内容简介】
世上大概没有神仙下凡会像他这麽倒楣,
不但被雷劈,还被只畜生威逼利诱帮忙报恩,
可既然答应了,他只好乔装打扮混进汤府,找汤府大小姐报恩,
没想到不过是好心度了口仙气,却换来她的一哭二闹三上吊,
说他毁人清白要负责,还说若不肯娶她,她就要一头撞死,
让他是欲哭无泪,怨叹好心没好报,
但越深入认识她,越觉得她其实傻得很可爱,
看她就算心力交瘁,脸上依旧挂着笑容的样子,
还有宁愿自己一人吃亏也要为他人着想的精神,
他竟不自觉的生出一抹怜惜,对她的逼婚也不再感到为难,
反而庆幸自己能为她遮风挡雨,当她的夫君,
岂料老天不赏脸,拜堂当天有个自称是她未婚夫的男人来闹场,
还说若识相的话就乖乖把新娘子还给他?!
楔子
「怎麽伤得这麽重?瞧瞧你给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烦,差点连命都没了……」
一名儒雅男子半屈着身,对着石缝底下的一抹颤栗白影轻叹,修长手指染上淡淡血腥,绣着青竹的袖口也有着血迹,受伤的不是他,而是一只全身雪白的小狐狸,牠张大青绿色的瞳眸,警戒又愤怒的缩着身躯,似有灵性的怒视男子。
「公子,不过是只快死的畜生,何必为了牠耽误进城的时间,日落前要是不回到城里,老太君该是何等忧心,公子是府里的独苗,轻忽不得……」身後的小厮约十五、六岁,着急的催促自家公子赶紧上路。
「不急,赶在城门关上的前一刻就成,你安心候着。」男子眉目狭长,眉尾处有颗观音痣,成泪滴形状,殷红若血珠。
「可临出门前,老太君一再交代要照顾好公子,不能让你受丝毫折损,公子就可怜可怜小的,别再折腾了。」他是主子,不怕受到责罚,倒楣的是服侍不周的下人呀!
「天生万物各有机缘,今日我与牠相遇,助牠不过是举手之劳,可说不定来日我还得靠牠救命呢。」清儒淡素的男子轻笑出声,以悲悯的神态抚向白狐伤处。
「呸!呸!呸!公子是什麽出身,哪能跟只畜生相提并论……啊!公子小心,牠……牠会咬人……」还好他闪得快,不然就给牠添粮了。
看小狐狸龇牙咧嘴的样子,他笑得眉眼生辉。「把药给我,我要帮牠上药。」
「公子……」虽然满脸不赞同,小厮仍将包袱里的药递给自家公子,那是千金难得的疗伤圣品。
白狐防心甚重,即使男子是一片好心,牠仍奋力一咬,尖锐的牙死命咬住修润长指,顿时见血。
但是那人不以为忤,将洁白粉末倒向牠伤处,以眼神制止小厮伤害牠,白狐圆滚滚的眼珠似察觉到他的善意,慢慢地松口,以湿舌轻舔被牠咬伤的指头。
男子因发痒而笑,取下束发的发带为白狐包紮……
夕阳余晖,一主一仆曳着长影缓缓朝城门走去,一道白色身影在黑幕落下时起了变化,白狐摇身一变成了七岁男孩,隐身在树丛後头,困惑地盯着缚在臂膀上的发带。
第一章
凉风徐徐,青翠的竹叶发出沙沙声,竹叶香令人心旷神怡,让人忍不住想小睡一会。
竹林边有座小绣楼,光线充足又通风,四季各有不同风情的窗纱随风轻晃,可说是美景如画。
绣楼内摆设精简,不外是绣架、绣框和简单的桌椅,竹篮里放着针线,看来就是一般女子的绣阁,除了那满架子的书籍,有人文风俗、有野史诗词,更多的是旅游小品、杂文通策,但女诫之类则一本也无。
只是这闲适的气氛却被一阵尖锐的女声破坏殆尽—
「汤负心!汤负心你给我出来!你是什麽意思,居然敢对外说本小姐不是汤府千金,每月月银不增反减,连在自家铺子拿点胭脂水粉还要付钱,你竟胆敢这样对我……
「汤负心,不要以为装睡我就会放过你,你给我出来!马上出来!否则我要让全城的人皆知你苛待庶妹,连最起码的衣食温饱都吝於给予,是个薄情寡义的短命鬼……」
透着淡淡竹香的编花竹榻上,一名纤弱女子面泛青白,唇色略微暗紫,眼底暗影深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个以药养大的药罐子。
可若除去不甚健康的身子,她也是不失清妍的美丽女子,巴掌大的瓜子脸肤白胜雪,水嫩水嫩的,冰肌透玉,吹弹可破,惹人怜惜。
尤其是教人嫉妒的长睫如卷帘般微翘妩媚慵懒,不用开口便是一番好风景。
枕着冬暖夏凉的青玉香枕,一条牡丹绣薄毯轻覆女子薄凉身躯,一手枕在颊侧微闭双眸,一手置於小腹,半压着翻看一半的帐本,上头墨迹犹新。
看来她是看帐看累了想小眯一下,但因为身子骨实在太差,且又太过疲乏而睡了过去,此时被外头的叫嚷声惊扰,她不耐烦地微拧眉,有些不快。
一旁伺候的丫鬟看见小姐有被吵醒的迹象,心疼之余又相当不豫,沉下脸,搁下绣了一半的绣品走出绣楼。
「吵什麽吵,没瞧见我家小姐在休息吗?喳喳呼呼的没个规矩,好歹看看这是什麽地方,谁家的门户,哪由得你大呼小叫!」生女肖母,什麽样的娘亲生出什麽样的女儿。
一身浅绿绣菊的画眉冷着脸瞪着席玉奴,语气不悦,只差没叉腰伸指,泼妇骂街。
「哼!你是什麽东西,敢对本小姐说教,你算哪根葱哪根蒜,给我让开,不然抽花你狐媚的脸!」她可是汤府二小姐,一个卑贱的下人也敢对她说三道四,简直不知死活。
画眉忍住气,尽责地挡在门口,不许人前进一步。「小姐刚吃完药,好不容易才睡下,你知道她最怕吵,居然还敢大声嚷嚷。」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别自取其辱。
「知道又怎样,她就是个药不离身的药罐子,大夫都说撑不了多久,何必抱着破身子硬撑,早点解脱也省点折腾。」早该死了的人还拖什麽拖,硬是抓着大权不放。
画眉咬牙切齿,「你……你这人也太恶毒了,居然诅咒我家小姐,你……你才不得好死,路死路埋,沟死沟埋,一辈子没得好吃好睡。」满嘴恶言,真想撕了她的嘴。
席玉奴冷笑。「这年头还说不得实话呀,她总会死在我前头,到时本小姐会大方的让你陪葬,金银珠宝不敢说多,但一根珠钗还给得起。」她一脸轻蔑,趾高气扬道。
「你留着治你的疯病吧!我家小姐是个有福之人,你这个刻薄鬼哪有资格与之相比,再说了,也不想想你吃的、用的,还有你那小姐派头是谁给的,没有我家小姐你就是个乞丐。」真不晓得小姐为何要容忍她,一棒子打出去多好,省得让外人看笑话。
「贱奴才,养肥你的狗胆,狗爪子敢往本小姐脸面扒,青杏,给我打,打到她说不出话来!」
「是。」
席玉奴身後的粗使丫头青杏走上前,袖子一挽露出壮实手臂,高高举起的手就要挥下,画眉往後退了两步,两眼冒火,想着她们要真动手她便打回去,大不了鱼死网破。
「在我的眼皮底下打我的丫鬟,席玉奴你好大的威风,真要把这屋瓦给掀了不成?」
轻软嗓音如乳燕轻啼,娇嫩的从绣楼中飘出,软绵绵不具力道,语气里却有着浓浓的嘲讽。
「是玉娇,不是玉奴!汤负心你不要太过分了,我是你同父所出的亲姊妹,是天之娇女,不是你汤家的奴才!」席玉奴气愤的一咬下唇,眼中迸出妒恨和不甘。
一声娇软轻笑传出,彷佛一树桃花瞬间盛开。「我没拦着你改名啊,玉娇、玉奴请随意,只不过一字之差就无法穿金戴玉,你自己斟酌斟酌。」
「你……你少威胁我,以为我不靠你就没有活路了吗?本小姐不屑你的装模作样,少在我面前摆出一副施恩的嘴脸。」嗓音越来越低,嘴上虽不饶人,实则心里发凉。
「小姐?没有我汤府,你在外敢自称小姐吗?」人无知真可悲。
「谁希罕……」席玉奴仗着有爹有娘娇惯着,一点也不将同父异母的姊姊放在眼里,骄纵任性,脾性甚大。
「是吗?难得我们有共识,既然你不希罕我也不强人所难,写翠,吩咐下去,从今日起取消二小姐的月银,任何开销不得支帐,也不许她以汤府名义在外买物添金,无所节制地花我汤府银两。」
「是的,小姐,奴婢一定叮嘱刑管事,彻底执行小姐的话。」写翠笑应,拿了只描金海棠软枕垫在半起身的小姐身後,让她轻靠。
汤府早年也是农户,只因祖上一有余钱便买地置田,逐渐由小农户变成了大地主,富甲一方,为其耕作的佃农少说有上百户。
汤府祖先富裕後并未忘记当时的辛苦,对待底下人从不苛刻,若收成不好便会减少稻粮的收取和租金,遭逢灾害时也会施粮施米,在地方上颇受人尊敬。
不过汤府也印证了一句古语「有财无丁」,子嗣十分单薄,不但多年皆是一脉单传,连女娃儿也少得可怜。
到了汤负心的祖父汤富贵这一代,他共纳了十六名侧室、通房,日也拚夜也拚的,就是希望能够开枝散叶、瓜瓞绵绵,只可惜天不从人愿,他仅有一名嫡女汤秀婉,儿子连个影儿都没见着。
汤富贵虽然无奈,但也不能不为唯一的女儿打算,偌大的家业和祖先牌位总要有人打理和祭拜,因此他千挑万选,挑了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秀才郭敬文当赘婿,让汤府不致绝後。
而席玉奴虽与汤负心是同父所出,但是郭敬文曾答应岳父绝不负其女,除非夫妻俩十年後未有子嗣,否则不得纳妾。
谁知汤富贵过世不到一年,夫妻俩结缡不到三年,此时汤秀婉已有七、八个月的身孕,某天竟有一名女子上门寻夫,还怀有三个月身孕。
原来这名孕妇名为席艳娘,是郭敬文的外室,家里开的是酒铺子,以卖酒维生。
一日郭敬文路过,被席艳娘瞧上了眼,加上他汤府女婿的身分,她便怂恿贪财的娘亲和父兄将人拉进铺子买酒,以试酒为由将没酒量的郭敬文灌醉。
郭敬文醒来发现身边躺了个全身光裸的女子,而且似与他有过鱼水之欢,对方还哭哭啼啼要他负责,声称他是强来毁了姑娘家的清白,寻死觅活地要个名分,否则她宁可一头撞死在酒坛上。
不知遭人设计的郭敬文以为真是自己酒後乱性毁人贞操,苦恼了大半个月後才在城外置了座庄子,把人养在外头,并言明他愿意负起照顾的责任,但名分他给不了,只能衣食无缺。
席艳娘表面含泪应允,其实另有打算,她多次引诱郭敬文背着妻子与之偷欢,成功珠胎暗结。
她步步算计,既要男人也要过好日子,汤府的财富让人眼红,当家主母的位置更是令人垂涎,想着如果有朝一日这些都成为她的该有多好。
她四下打听汤府小姐的为人,得知她性情刚烈,因此趁她快生产时挺着肚子上门寻事,想把人逼得气血攻心,最好一命呜呼,一屍两命,她好坐拥汤府的一切。
汤秀婉确实被丈夫的背叛气得动了胎气,孩子因此早产,不足月的婴孩天生带病来到人世,自此离不开汤药。
汤秀婉为孩子取名汤负心,意在表示她对丈夫的愤怒和决裂,以此控诉丈夫的负心和背叛。
不过想藉此机会入汤府的席艳娘可没得到半丝好处,反而处处看人脸色,地位比妾还不如,性烈如火的汤秀婉不只不接纳她,还以死相逼,让郭敬文同意席艳娘所生子女不得冠郭姓,亦非汤家人,她们是外姓人,与汤府无关。
所以汤负心才是汤府名正言顺的主子,而席玉奴是汤秀婉死後才允许住进汤府的「二小姐」,但条件是不得改回父姓或汤姓,一生以「奴」为其名。
至於席艳娘始终住在城外的庄子,一步也不得踏入汤府,这是汤秀婉死前的要求,也是悔恨万分的郭敬文对她的承诺,因此即使席艳娘对外自称是郭敬文侧室,可他也从未承认过,更不曾带她参加汤、郭两府的家宴。
「汤负心,你不可以这麽做,那是我爹的钱,你凭什麽断我银根?」席玉奴面色青紫,忿忿地推开挡路的画眉,冲入绣楼。
一句「二小姐」让她忘了自己的出身,席艳娘不时的灌输也是一大原因,从小有人伺候着,要什麽有什麽,她根本分不清嫡出和庶出有何差别,认为爹既然是汤府的老爷,她自然是人人捧在手心的千金小姐,汤府的钱等同她的银两,她拿自己的钱有何不对。
「你爹的钱?」汤负心眼露怜悯,语若冰珠。「你是傻子吗?爹入赘汤家二十余年,他拜的是汤家的祖先,用的是汤家的银两,即使死也是葬入我汤家祖坟,我姓汤,你姓席,与我汤家一不带亲、二不带故,我有何理由要养个酒贩的孩子?」
「你……」席玉奴咬着牙,不敢相信她竟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汤负心以帕子掩住欲冲喉而出的咳嗽。「弄梅、弄春,我乏了,把不相干的人请走,别把这片竹林的灵气弄浊了。」
「是的,小姐。」弄梅、弄春做出送走丧门星的姿态,清秀可人的面庞满是不可亲近的冷意。
「你……你别得意,我要告诉爹,你这短命鬼,为什麽不去死……啊—」
一只绘有白梅迎喜的青瓷杯砸中席玉奴脑门,她惨叫一声,一旁拿着茶盅准备为汤负心加茶的写翠浅眉低笑,画眉则拉低微掀的衣袖,指缝间还残留几滴茶渍。
负心,娘错了,娘错在相信男人有真心真意,全无保留的心系一人,因他笑而欢喜,因他悲而蹙眉,因他的喜怒哀乐而感同如己。
负心,娘对不起你,为了一个没肩膀的爹,让理应受尽宠爱的你这一生有了遗憾。
负心,娘很後悔,非常後悔,如果当初不是所嫁非人,也许今日就能舒心快活,犯不着为了个男人赔上自己……
负心,娘自诩机智过人,可是聪明人也会做傻事,隐忍,一定要隐忍,娘没忍住反而害了你,你要记住,能忍之人才能笑到最後。
负心,娘要走了,不能再陪着你,汤府的房契、地契,奴才们的卖身契以及库房的钥匙全给你藏着,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至少要撑到弟弟能管事的一天……
汤秀婉临死前不是要女儿当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千金,而是要她撑着病弱的身子,以稚嫩的年纪掌管汤府的家业,不落入贪婪之人手中。
那一年,她的身子骨已经十分虚弱,与郭敬文的夫妻情分只剩下维持表面的和睦,丈夫的背叛及席艳娘的刻意作为刺得她遍体鳞伤、身心俱疲,由於生下汤负心後未细心调养,加上心里郁闷,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但是为了女儿,为了汤府的将来,她吃药调理,更不惜下猛药使自己更容易受孕,明知残破的身躯承受不起再次生产的折磨,仍执意再生一子。
摀着胸口轻咳,汤负心忍着心口泛起的阵阵抽痛,眉心轻颦,接过写翠递来的药,眼眸低垂,回想着娘亲生下小她五岁的幼弟後,过了一年便离恨归天,娘亲那时的怨怼和痛恨现在仍如此清晰,历历在目……
「小姐,你别想太多了,要保重自个儿的身体,可不要被那种下作的东西气着了,那个人不值得你烦心,你会活得比奴婢们都长寿。」
「长寿……」汤负心扬唇,笑得淡然。「用不着自欺欺人,我现在不过是在和时间耗着,哪天一口气上不来就去了,席玉奴说得没错,我是个短命鬼。」
「小姐尽说胡话,知秋少爷还小,你要是有个万一他该怎麽办。」写翠是伺候汤负心的四个丫鬟中最沉稳的,也跟着汤负心最久。
「是呀!小姐,你千万不可往坏处想,你是汤府的主心骨,没有你汤府早就垮了,老爷他……唉,根本不用指望了。」画眉也跟着叹气。老爷就是一个食古不化的穷酸书生,吟诗作对还行,对赚钱却一窍不通,只知书中自有黄金屋。
她点出了汤府目前的处境,老爷整日溜鸟逗雀,手拿书卷行风雅之事,对银两和铺子的事一点都不上心,连帐本也看不懂,整日不是巴望着能进士及第,光耀门楣,要不就是长吁短叹,感慨时运不济,铜钱一捉便与三五好友相聚,喝得醉醺醺再被人抬回来。
就是个没出息的,扛不住大梁。这是汤秀婉生前常挂在嘴边的话,但她没有反悔的余地,认命是女人自古以来的宿命。
不过父亲的无能也是汤负心有意为之的,她不能让他掌权,更不容许汤家的百年基业毁於一旦,父亲并非没有能力,而是他耳根子太软,席艳娘母女对汤家产业虎视眈眈,但她宁可将家产分给每一个为汤府尽心的下人,也不会留给她们一丁半点。
「我也想要多支撑些时日,可是人的寿命有限,哪能跟天争呐,我撑得好辛苦……」如果她不是汤负心,就不用这麽苦了,大可撒手不理,做一抹游荡人间的孤魂,不愁红尘事。
她自幼便以汤药喂养,每天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吃药,一碗又一碗苦涩的药汁灌入口中,那满嘴的苦味就是种折磨。
但是她又不能不喝,为了汤家,为了年仅十二岁的幼弟,再苦也得微笑咽下,不让生命太早走到终点。
「小姐……」丫鬟们都红了眼眶,她们一路跟着小姐走过来,知晓她肩上的责任有多重,但她宁愿苦了自己也不愿意底下人受苦,几乎是咬着牙和阎王老爷多要一点日子。
汤负心曾听见下人间的耳语,说大夫断言她活不过五岁,但她撑过了。
十二岁那年,一场高烧差点要了她的命,她在病榻上昏迷了整整一个月,出气多入气少,小脸毫无血色,一口柳木棺就摆在厅堂,汤府上下都做了最坏的打算,但她依旧撑过来了。
十四岁、十五岁、十六岁,一直到现在,她的情况只能说越来越严重,再多的汤药也只是吊着一口气,连她自个儿都担心一觉睡下去後还能不能睁开眼,能不能顺顺当当地将汤府的一切交到弟弟手中……
「是这儿?」
一名清逸出尘的俊朗男子在无人处看着,眯视上空的污浊,薄唇不太乐意地抿成一直线唇。
在他身侧有名十岁左右的男童,眉清目秀,笑起来嘴边有两道梨涡,一身雪白衣物,一眨一眨的圆亮大眼出奇的灵活。
「对。」男童点点头。
「所以你要我做什麽?」
「你也看到了,这户人家上空盘旋着一股病气,我想请你将生病之人,也就是汤府千金汤负心的病治好,最好还能让她福寿绵延。」
男子摇摇头,「没办法,添寿非我能力所及。」
「你可是仙耶,都说仙无所不能一定能办得到啦。」男童调皮的拍拍男子,一脸「没问题」的表情。
「胡闹!」男子低喝,赏了他脑袋一记。
男童痛呼,抱着脑袋跳来跳去。「我被天雷打中耶!功力剩不到一半,你闻我背上还有焦味,没三、五十年哪能补回来,我这麽可怜居然不同情我,还落井下石欺负人。」
总有一天……哼!总要一天他要修成神佛,将这尊小神仙狠狠踩在脚底,看到时是谁得意。
「你是人?」男子面无表情地斜眸一睨。
他那不以为然的神情让男童暴跳如雷,脾气不小的指着男子鼻头大骂。
「我不是人睁大你的眼瞧清楚,小爷浑身上下哪里不像人了?眼是眼,鼻是鼻,手脚四肢全都是人模人样,连根爪子都没露出,要不是那阵雷打掉了小爷的道行,你想捉住小爷还得回去多修几百年……啊!痛痛痛……你……你松手,别拎着小爷的後颈,狐狸最讨厌被拎後颈了……」
当初他欢欢喜喜地出洞采雪莲,却忘了自己的雷劫已到,结果一出洞口就遭雷劈,差点把他的狐狸尾巴给烧成灰,若非有比他更倒楣的神仙替他挡了一劫,这条小命就要还给天地了。
「喳呼完了?」男子手一松,脚尖悬空的男童瞬间跌落在地,摔得哇哇大叫。
「要是小爷的术法没消失,定和你大战三百回合,天上下来的神仙了不起啊?我好歹也是个半仙,那些人类见了我都得喊一声狐大仙……」狐仙,狐仙,听起来多麽威风呀!
用鼻孔睨人的男童原身是一只三尾白狐,因为遭逢百年大劫,导致天雷紧追在後。
而他旁边那位面目风流,有着狭长桃花目的男子是福禄寿喜四小仙中的禄仙,躲避天雷时因悲悯万物有灵而顺手捞起疲於奔命的白狐,结果肩胛下方三寸处遭雷击穿过,暂时失去部分仙法,需寻静谧处疗养。
而禄仙救起白狐後,看牠个头娇小,硬是帮牠取名为「狐小小」,白狐虽然恨得牙痒痒,却也不敢说什麽。
「去敲门。」禄仙向来寡言,只说该说的话,绝不多说一句废言。
狐小小又不甘愿的一跳,气呼呼地嘟起嘴巴。「为什麽是我,你没瞧见有门神呀,想害死我是不是?」
「你不是自称狐大仙,何惧小小的门神。」言语无德,善行不修,想成仙……难。
他面上羞红的嘟囔着。「是半仙又不是真仙来着……」
「叩门,去。」禄仙洁白如玉的长指轻捏指诀,口中默念,指尖由上往下轻划着,一身轻简玄衣微微晃动後,化为布衣草履,手中也多了一根长布竿。
狐小小拚命摇头,「门神耶,你摆平。」他们是同一挂的,应该比较好沟通,他是没本事的狐狸,只能等神疏通。
「是谁嚷着要报恩,还说恩若不报便罣念难除?」
其实禄仙何尝不晓得狐狸狡猾,他的报恩一说有待考证,只不过抱持着善念予以渡化。
说实话,他从未向往过纷纷扰扰的人间,总觉得太吵、浊气太甚,若非不得已,鲜少离开仙居下凡尘,贪恋凡间繁华的是福娃和喜妞,她们最爱和人打交道,老装扮成人的模样混迹人群中。
他不赞同仙凡往来过於频繁,可是那两名小仙沾上人气,我行我素不受管束,每每惹祸了才来找他和阿寿,只耍赖又撒娇地求他们帮忙。
这一回也是福娃闯下的祸,把福神的「拂福尘」给搞丢了,其他三仙无奈,只能边摇头边叹气,再一次帮着掩护。
不过看到喜妞唇畔的窃喜,他深切怀疑她是否有心帮忙,恐怕还是藉此机会下凡游玩,四小仙一分散正好任她海阔天空逍遥去。
「那是……那人三百年前救过我,如今转世为人,病痛缠身,我狐大仙有恩不报说不过去,总要护她快活一生。」狐族记恩,绝不会受恩不还。
狐小小与汤负心的缘分取决於三百年前,那时还是位男子的汤负心救了被二郎神打伤的他,那时汤负心是入京应试的书生,将是状元公,日後的一国宰相,身上有官威,因此护佑了濒死的白狐,二郎神也就此放过他一条狐命。
後来他回归山林休养,潜心修炼,不问世事,直到伤势完全痊癒後才下山寻找恩人,以报救命恩惠。
「念你尚有善念未害他人,心有菩提,否则我就收了你。」仙居的竹林里适合养狐。
白狐嘴角抽了抽,气得想咬仙一口。「是是是,你说得都对,快和门上这两尊打声招呼,要说我是来救人不是害人的。」
禄仙往前跨了一步,朝门板上二神打躬作揖,贴在铜门红纸上的两位守门将军微动,颔首回礼,朱门寒户,谁不期盼禄仙的到来,高官利禄盈门。
见状,狐小小撇撇嘴,暗道势利,禄仙上门就拱手笑迎,他几番靠近却被打出去,神仙也可恶,眼有大小,不认大仙硬扯什麽妖狐,气得他一口尖牙快给咬平。
哼!不让小爷进门,小爷这不也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好个门神,哪天小爷拎两坨屎涂在他们脸上,看下回敢不敢小看他。
第二章
「卜医?」
汤负心年十七,主掌汤府大小事,从土地的播种到收割,十来间铺子的收租及营运,无一不管。她不但能一目十行还会算帐,一手拨着算盘珠子一手能绣花,堪称才女。
当年的汤负心不过六岁,哪有余力主持中馈,汤秀婉自知时日无多,便将身边能识字、懂算数、个性温良的陪房丫鬟阿满抬为姨娘,是为陈姨娘,由她陪着女儿成长。
而自幼聪颖过人的汤负心也不负众人的期盼,虽然身子多有病痛,却也因此磨练出无人可及的韧性,十岁稚龄便肩负起府中重任,以果决干练的姿态收服一干下人,使其忠於她。
农租、店铺、米粮等皆打理得井井有条,教人捉不出一丝错处,虽是女儿身,却比男儿还强,让人敬佩之余又感叹老天爷狠心,世间难有完美。
正如席玉奴常吐之言,样样皆出色、高人一等的汤负心是个短命鬼,她眉宇间已呈灰败,白中透青的脸色正明白的宣告她时日无多了。
可是她仍想活下去,为了汤府,为了幼弟知秋……她舍不得呀!
「嗯!小姐,他看起来好像神仙,那身翩然出尘的气质,淡然自若的神情,奴婢都看傻眼了,简直……不是人!」两眼发亮的画眉带着一丝小女人的羞怯,两颊因兴奋而红润。
「不是人,嗯?」汤负心无波的芙蓉娇颜好笑的扬唇。
「哎呀,小姐别取笑奴婢了,奴婢嘴笨,形容不出仙人的好模样,你自个儿瞧瞧就晓得奴婢没有胡诌,连弄春、弄梅也看得两眼发直。」她不住的形容,发光的脸蛋满是喜色。
汤负心垂下水晶般的眼眸,略带抑郁的自嘲,「神仙难救无命鬼,我这身子还能拖多久?」
她想活着,直到发白如霜、齿牙动摇,她想以眼观天下美景,以双足行遍三川五岳,以心去感受人世间的七情六慾,让一生活得有价值。
只是长年的病痛告诉她这是一个奢望,能多活一日已是幸运,所以她已经不抱任何期望,心如止水,那些难以入口的汤药只能延缓生命的结束,无法改变她的寿命。
「小姐,不要说这些让人难过的话嘛!你不是常说,行到山前必有路,不到最後一刻绝不轻言放弃,怎麽路还长得很就说丧气话,奴婢们往後的好日子还得靠小姐你呢。」她才不信老天爷这麽可恶,小姐这样的好心人一定会长命百岁,福厚绵延。
看着画眉眼中的忧心和安慰,她轻托香腮,浅笑答应,「看你这般推崇,就试试吧,反正这些年看过的『神医』不在少数,多一个少一个也无差别。」画眉她们就像她的姊妹一样,为了让她们放心,她就试试吧。
「奴婢这就去请人。」画眉开心不已,快步冲了出去。
竹子的清香飘来,倚在竹榻上的汤负心笑靥如春花,她托腮凝目,面容沉静,安逸得教人不忍心打扰她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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