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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试阅] 金萱《失恋撞到爱》(下一个会更好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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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0-27 23:41:33
|
阅读模式
出版日期:2012-11-02
【内容简介】
挥别错的人 才到遇到最好的你
啊~~可恶!失恋後,她压根儿没期待自己会转角遇到爱,
但也没必要让她踩到「赛」……不,是撞到超级大无赖吧?!
虽然肇事者是她,但她觉得自己比起受害者更像苦主,
瞧,那一撞尽管让他失去记忆,但八成没撞掉他机车的本性,
他竟强行住进她家不说,还要她当他的管家,照料他生活,
甚至要求她买冷气机、笔电、名牌服饰给他……
天哪!这家伙是哪来的大少爷,她这小资女怎供养得起啦,
可他倒不是真的一无是处,至少在伤了她心的学长出现时,
他就很MAN的出面宣称是她男友,还吻了她证明她身价,
事後更负责的说,夺了她的初吻,他愿意娶她做补偿,
更自称有上亿家产,只要她嫁,那些都是她的「赔偿金」?!
然後,她才傻傻的发现,他们之间其实就像龟兔赛跑,
小兔子跑得再快,都逃不过某人很有耐心的黑心追求呀……
试阅
楔子
下班铃响後,李佩和林禹菲分别都接到张仁靓的电话,约她们俩下班後一起去喝一杯。
「干麽?你又失恋了吗?」这是林禹菲的第一个反应。
「看!」这是张仁靓直接骂脏话的反应,只是音调稍微修饰了一下,变成了「看」字音。
「不然好端端的干麽突然约喝酒?」林禹菲笑声道。
「我刚刚接到姜妍的电话。」张仁靓告诉她。
「真的?」林禹菲惊喜的叫道,「她最近过得好不好?脚上的石膏拿掉没?还住在肇事者家里吗?」
「她要结婚了。」
「什麽 」张仁靓冷不防的回答吓得林禹菲顿时大叫出声,还好正值下班时间,办公室里吵吵闹闹的,没有人注意到她。
「不要告诉我她辛辛苦苦的躲了三个月後,最终还是决定要投降去结那个没半点感情基础的婚姻。既然要这样,她当初还逃个屁呀?搞到连工作都丢了!」林禹菲压低有些怒不可抑的嗓音咆哮道。
「她的结婚对象是那位肇事者先生。」张仁靓冷不防的又丢出第二颗震撼弹。
「你说什麽 」林禹菲遏制不住的再度大叫出声,这回不仅忘了要压低声音,甚至还惊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终於引来部分同事的注意。
「禹菲怎麽了,发生了什麽事?」有人问她。
「没事。」她转头对出声问她的同事说了一声,然後迅速坐下来,低声对电话那头的张仁靓说:「我们待会儿见面再聊。」
「OK,待会儿老地方见。」
「不见不散!」
第一章
张仁靓有时候觉得自己真的很「贱」,但不是下贱的贱,而是作践的践。
虽说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但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却还用自己喜欢他这一点,不断利用她的男人,她就真的是一整个无药可救了。
陈皓是她的高中学长,长得又高又帅,家里有钱,功课又好,是好多女学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她不知道该说幸还是不幸,在上大学後竟成了他的直系学妹,再加上同所高中毕业的原因,他们很快就变得亲近,交情也比别人要好上那麽一点点。
她喜欢他。
基本上她觉得只要是女生应该都喜欢他吧?
高帅优秀又风趣大方,想不沦陷都难。
其实陈皓对她很好,只是态度始终暧昧不明,对人总是介绍她是他学妹,并且女朋友从未间断过。
这也就算了,较令人发指的是,他老爱利用他们俩暧昧不明的关系为由和他的女朋友分手。
曾经她为此向他抗议过,却让他轻轻松松的用一句「好学妹,帮帮我啦,不帮我真的会死」就摆平了。
自从她当上他的大学学妹後,据她所知,他的女朋友来来去去的没有超过十个,也超过八个。然而即使如此,她依然觉得自己对他而言是特别的,因为能永远待在他身边的只有她,现在是,未来一定也是。
她一直带着这种信念坚守在他身边,像个笨蛋一样的做一个善解人意又随传随到的学妹,但几个月前他却突然跟她说他要结婚了,让她一整个青天霹雳。
她失恋了,彻彻底底,因为他不仅要结婚了,还要与她断交,只因为他老婆不喜欢他和别的异性有牵扯。
这便是她前阵子心情不好,老是在下班後找朋友喝酒的原因了。
她作梦都无法想像有一天陈皓会为了一个女人的一句话和她断绝往来,她真的是又惊又气,对他失望透底,想不到他竟是一个这麽见色忘友,有异性没人性的混蛋家伙。
近十年的暗恋不是说断就能断、说忘就能忘的,所以过去几个月她一直很痛苦、很忧郁、很难过,但能怎麽办?人家都结婚了,还为了老婆和她断交避嫌,她能不死心,继续厚着脸皮在人家夫妻周围打转吗?
因此,花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在他真的绝情到连一通电话,甚至连他的婚礼都没邀请她参加後,她终於死心—— 不,她原以为自己死心了,结果昨晚却突然接到他的电话,让她整个心跳加快到一个不行。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在断交三个多月都没连络後,他第一次打电话来给她,竟然是要她帮忙去松山机场接人,而她这个笨蛋、白痴、傻瓜、蠢蛋竟然二话不说就道:「没问题。」
看!到底是他把她当成了笨蛋、白痴,还是她本来就是个笨蛋、白痴呀?
张仁靓在完成陈皓的请托後,开车回家的途中愈想愈觉得她根本就是在作践自己。
人必自辱而後人辱之。
她决定了,待会儿回到家後第一件事就是把他的手机门号从她的电话簿里删除,然後以後看到未登录电话簿的陌生来电号码都拒接。
嗯……既然下定决心,现在就做吧,免得到时回到家又反悔,舍不得删了。
想罢,她立刻空出右手,伸到副驾驶座上的皮包内摸索找寻自己的手机,一边用左手开车。
奇怪,怎麽找不到?
在皮包内摸了半天都没摸到手机,她疑惑的忖度着,忍不住转头将皮包的开口扯开些,用眼睛帮忙梭巡。
当然,她也没忘记自己正在开车,所以翻找一下後她不忘抬头看一下前方——
「看!」她蓦然大骂一声,急踩煞车,接着便听到刺耳的叽声後传来——「砰!」
完了!
瞬间,她整颗心都凉了,整个人犹如突然置身冰窖中,冷得发慌。
怎麽办?她撞到人了,现在该怎麽办?
她慌慌张张、急急忙忙的跳下车,有些手脚发软,跌跌撞撞的跑到被她撞飞的人面前。
对方双眼紧闭,头破血流的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死了吗?她心慌的想,她撞死人了吗?不会吧
她立刻蹲下身来,轻轻地拍打着对方的脸,同时出声唤道:「先生?先生!」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与害怕。
「嗯……」
对方蓦然发出一声虚弱的呻吟,虽然虚弱,但她却听得很清楚。
没有死,他没有死,太好了!
她顿时因松了一口气而全身瘫软的坐在马路上,不过很快她就清醒了过来,明白现在不是她庆幸的时候,她得赶紧将他送医才行。
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这段期间竟然没人也没车经过这条巷道,周围好像也看不到任何一个目击证人。
张仁靓松了一口气,这样应该就不会有人报警了,没人报警,她也就不用到警察局去做笔录了吧?她对警察和警察局都有恐惧症。
总之,她现在得赶紧将人送到医院去才行。
她转身跑去将车子开过来,然後使尽吃奶的力气将伤者拖上後座,关上车门,然後十万火急的朝附近医院飙过去。
「仁靓!」
「对不起,李佩。跟你借车,却发生车祸,我真的不知道该怎麽向你道歉。」
「先别说这个,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我是肇事者,不是受害者。」
「对方伤得很严重吗?警察怎麽说?」
「我没报警。」
「真的吗?怎麽会?」
「没有目击者,所以也没人报警。至於我,你也知道我很怕警察和警察局。」
「那医院方面呢?你怎麽解释这个人是怎麽受伤的?」
「在家里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
「这样也行?」
「我用我弟的名字帮他挂号,因为太心急才没带到健保卡,医院没有怀疑。」
「你应该知道纸包不住火,等对方醒来坚持要报警,你也没办法阻止。」
「我知道,但是在他报警之前,我会用最大的诚意请求对方的原谅和和解。」
「如果对方狮子大开口的跟你要一百万的赔偿金呢?」
「……」
「你在考虑什麽呀,这有什麽好考虑的?当然是要报警呀。」
「……这事等发生了之後再说,现在暂时不用伤脑筋。」
「真是的,你到底为什麽这麽怕警察呀?他们是人民的保母,又不是会吃人的妖怪!」
「唔,总之有些原因就是了。」
薛浩然恢复神智时,第一个感受到的便是头痛欲裂的感觉与来自身旁两个女人对话的声音,为了转移对疼痛的感觉,他只能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那两人的对话内容里。
结果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
原来这两人中的其中一人就是开车撞到他的肇事者,而且对方不知为什麽好像很怕警察,所以没有报警,连送他到医院来,挂号都用她弟弟的身分作为掩护。
为此,他不由自主的想,难道那肇事者还是个有案在逃的通缉犯不成,要不然怎会如此惧怕警察,甚至连似乎是她朋友的人拿百万勒索赔偿来举例,她竟然还犹豫不决,真是令人费解。
不过这不关他的事——
不对,这真的是太关他的事了,简直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正愁没有可以让他落脚藏身的地方,没想到才瞌睡就有人送枕头,真的是太好了!
计划瞬间就在他脑中成形。
「嗯~」他轻吟一声,缓缓地张开眼睛。
隐约听见了呻吟声,李佩一转头就看见病床上那头缠着纱布的病人睁开眼睛。
「他醒了。」她赶紧对仍未发现的张仁靓说。
闻言,张仁靓带着一丝紧张与胆怯缓步靠向病床,僵着身体,小心翼翼的开口朝床上的受害者道:「嗨,你醒了。你觉得怎麽样,还记得发生什麽事吗?」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床上的男人茫然的看着她问,然後抚着头说:「我的头好痛,我……是谁?」
张仁靓双目圆瞠,顿时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说什麽?你问我你是谁?难道你忘了自己是谁吗?」她着急的问,不知所措的转头与李佩对看了一眼。
李佩也是一脸惊愕与难以置信。
「你是谁?我……又是谁呢?为什麽我什麽都想不起来?为什麽?」男人捧着脑袋面露痛苦的说。
「看!」张仁靓完全没办法阻止自己爆粗口,她怎麽会遇到这种事呀?
「我去叫医生过来。」李佩对她说完便匆匆转身而去。
「你先冷静下来,你出了车祸撞到头—— 」张仁靓深吸一口气,安抚的对他说。
「车祸?」男人倏然看向她。
她一惊,倏地想起自己向医院撒的谎,赶紧改口,「不是,我说错了,是跌倒撞到头。从家里的楼梯上跌下来撞到头,所以才会受伤进了医院,至於你说你想不起自己是谁的事……这个—— 」
「仁靓,医生来了。」李佩及时出现。
「医生来了,先让他替你检查一下吧。」她一脸得救的说,赶紧退後让位给医生。
「你醒了,听说你不记得自己叫什麽名字?我看看。」医生说完,就开始了一连串简单的问诊与检查。
「怎麽样,医生?为什麽会发生这种事,你之前不是说他伤得不重吗?怎麽会失去记忆?」见医生的看诊似乎告一段落,张仁靓迫不及待的立即出声问道。
「也许是撞到头的後遗症,这情况并不多见。不幸中的大幸是,他在基本常识和生活认知上的记忆都是正常的没有问题。」医生说。
「这是什麽意思呀?」张仁靓完全是有听没有懂。「他的记忆到底什麽时候才会恢复?会不会恢复?不会就这样永远失去记忆了吧?」若是这样,那她该怎麽办?
「这一切都需要观察之後才会知道。」医生说。
「要观察多久?」
「要看情况。」
「医生,你根本就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忍不住怒道。
「要让病患恢复记忆,病患的家属比医生更重要。你可以跟他多聊天,多说一些过去的事,带他去他经常去或喜欢去的地方,任何可能帮助他恢复记忆的方法都可以试试。」医生平心静气的看着她。
张仁靓一整个无言以对。
「医生,如果我们什麽都不做,他的记忆有可能自己恢复吗?」李佩开口问,因为现场只有她知道张仁靓根本就不是那家伙的家属,而且连对方姓啥叫啥都不知道。
「不无可能。」
「就是有可能的意思,对吗?」负负得正。
医生轻点了下头。「总之先观察看看再说。」
「所以要住院观察吗?」张仁靓蹙眉问。如果要住院,她怕冒用身分的事早晚会曝光,另外,没有用健保卡的住院费她也吃不消。
「如果没有头晕、呕吐或其他不舒服的症状,想出院也是可以,毕竟回到熟悉的地方有助於他记忆的恢复。不过如果有任何不适的状况出现,你们要立刻带他回医院,知道吗?」医生认真的交代着。
张仁靓立刻点头,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可以出院,太好了。
医生和护士离开後,李佩立刻将她拉到一旁去说悄悄话。
「仁靓,你到底打算怎麽做?对方失去记忆,你不让他住院观察,那要带他去哪里?」李佩问她。
「除了回我家,我能带他去哪里?」她无奈的回答道。
「你疯了吗?你忘了你弟在金门当兵,你现在一个人住吗?」
「我没忘记,但除此之外还能怎麽办?他失去记忆,身上又没有任何可以辨别身分的证件,就算有,这种情况下还能将他送回家吗?」
「我的意思是让他继续住院。」
「你忘了我是用我弟的身分帮他挂号的吗?如果让他住院,这件事一定会曝光。还有你知道没健保给付,在医院住一天要花多少钱吗?更别提那些杂七杂八的检查费用了,若真让他住院的话,我会破产的。」
李佩张口结舌,顿时无言以对,半晌後才问她,「你就不怕他是个变态杀人犯吗?」
「他的样子看起来不像。」
「你没听过『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话吗?」
「我应该没这麽倒楣才对。」
「开车撞到人,对方明明伤得不重,却失去记忆,这不叫倒楣叫什麽?」李佩又问。
「你一定要在我的伤口上撒盐吗?」张仁靓哭声道,如果硬要从这点来看,她不可否认的倒楣透顶了,呜呜呜。
「你真决定要带他回家?」李佩再次问她。
「如果有其他办法,我不会出此下策。」张仁靓无奈的叹息道。「还好家里有两个房间,我弟的衣服他也可以穿,收留起来应该没什麽大问题。」
「什麽叫没什麽大问题啊,问题很大好不好?」
李佩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她从来都不知道仁靓胆子这麽大,又或许该说神经这麽粗,和一个不知底细、品性的陌生男人,孤男寡女的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又怎麽会没问题呢?
几个月前,姜妍才干出这种没大脑的事,当时姜妍是走投无路情有可原,但仁靓这状况却是在自找麻烦呀。还是……
「仁靓,你该不会是被姜妍要结婚的事刺激到,误认为这场车祸会像姜妍那样,有可能是你的姻缘呀?」她突发奇想的问。
「欸,你不说我倒没想到,说不定真是这样喔!」张仁靓倏然双眼发亮。
李佩翻了翻白眼,一看她的反应就知道自己想太多了。
「算了,我不管你了,随便你吧,到时你若被奸杀的话,我会去你的灵堂上香的。」她摆摆手。
「看!我跟你有仇呀,竟然这麽诅咒我!」张仁靓笑声骂道。
「既然决定了要出院,我顺便开车送你们回去吧,免得还要花钱坐计程车。」李佩说。
「大恩不言谢。」张仁靓立刻双手合十的做出拜佛状。「那我去缴费和领药,这里麻烦你帮我看顾一下。」
「OK,去吧。」李佩点点头。
「等我。」丢下这两个字,张仁靓拿着护士刚拿给她的缴费单,飞也似的转身离开。
其实张仁靓也不是没考虑过带一个陌生男人回家的危险性,但是就像她对李佩所说的,除此之外,她还能怎麽办呢?
原本她是想等对方醒来後好好的道歉,再讨论赔偿问题,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谁知道对方竟然会失去记忆。
面对一个因为她的失误而失去记忆的伤患,她能不负起照顾的责任吗?更别提这其中还牵扯了她的谎话。
因此除了带他回家,就近照顾与观察外,她真的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至於危险性这种事,说真的,她这辈子从没做过什麽坏事,也没害过什麽人,所以她相信老天应该不会安排她碰到一个变态杀人犯才对……吧?
总之,事到如今她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进来吧,仁杰。」用钥匙打开家门,她对跟在自己身後的男人说。
因为对方失去记忆,根本就不记得自己叫什麽名字,所以她决定将错就错的用老弟的名字叫他,暂时就把他当弟弟看待。
反正他看起来也挺年轻的,年纪应该不会比她大才对。
「我先介绍下家里的环境。这里是客厅,浴室在这里,这是你房间,我房间在隔壁,还有这是厨房,以及後阳台。」
薛浩然怎麽也没想到自己会来到一间麻雀屋,在她花了十秒钟介绍完家里的所有空间後,他忍不住脱口说:「好小。」然後马上被瞪。
「哪里小?两人住的房子这已经算很大了,你没听过『台北居,大不易』吗?我可是从高中起就胼手胝足、吃苦耐劳、省吃俭用到去年,好不容易才存到买下这间房子的头期款,你不准再说一次好小,否则我会跟你翻脸。」她警告的对他说。
「这房子是你买的,不是租的?」
「没错。」
「从高中开始工作存钱?」
「没错。」
「干麽不跟父母一起住就好了,七早八早就计划想存钱买房子?你脑袋有问题吗?」
怎麽也没料到他最後竟会下这样一个结论,张仁靓呆愣了一下後,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的脑袋才有问题!」
「我们为什麽不和爸妈一起住?」薛浩然开口问她,发现自己好像突然对她产生了一丝丝的好奇心。
高中也不过十六、七岁而已吧?正常的十六、七岁少女会想买房子吗?买衣服、鞋子、发饰、化妆品还差不多吧?高中就开始计划赚钱买房子太奇怪。还有她弟弟跟她住而没跟父母住也有点奇怪。
「因为没办法。」她说。
「为什麽没办法?」他追问。
「你问这麽多做什麽?」她蹙眉。
「不问我要怎麽恢复记忆呀,姊姊?」薛浩然一脸无辜。
张仁靓顿时张口结舌、哑口无言。
不问要怎麽恢复记忆?他说的真好,但问题是不管他问再多、她说再多,对於他恢复记忆这件事一点帮助都没有呀,只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张仁杰,不是她弟弟。
现在她到底该怎麽做?真把他当成老弟回答他所有问题,还是老实跟他说,其实他根本就不是张仁杰?
真是骑虎难下呀……
第二章
「你怎麽不说话?」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回答,薛浩然只好开口问道。
「喔,我在想我要怎麽说。」张仁靓看着他说。
「这个问题有这麽难回答吗?我只是想知道为什麽我们没有和爸妈一起住而已。」他说。
「因为他们已经过世了。」张仁靓看着他,缓慢地开口道。
她决定还是暂时把他当成老弟比较好,因为这样至少还有姊弟的关系能在两人同居时保障她的人身安全,倘若她现在就老实跟他说他们毫无关系的话,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泯灭人性化身为狼?还是小心为妙的好。
「过世了?什麽时候发生的事?」薛浩然皱眉问。
「我国中毕业那年,大约十年前。」
「我那时多大?」
「国小刚毕业。」
「他们是一起过世的吗?」
「嗯。」
「怎麽过世的?」
张仁靓摇了摇头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只道:「之後我们和爷爷住了一段时间,爷爷车祸过世後,则是靠一百万的车祸赔偿金生活。」
「爷爷又是什麽时候过世的?」薛浩然好奇的问,觉得他们两姊弟的人生也未免太乖舛了吧?父母一起逝世就很可怜了,没想到爷爷也走了。
「我高一的时候。」
「什麽?」薛浩然完全遏制不住自己的愕然,他以为她爷爷是在最近这几年才逝世的。高一?这不就表示在短短的一年内,她有三个亲人相继离开?
一年?或许更短?
「同一年还是隔年?」他不由自主的脱口问道。
「同一年。」她无声的叹息。
薛浩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麽,她竟在短短的时间内送走三个至亲……
等一下,她刚刚是不是有说在爷爷去世後,他们是靠着一百万的车祸赔偿金生活的?就他们姊弟俩吗?一个高一,一个国一,两个都未成年?
「其他亲戚呢?你们……我们没有其他亲戚吗?」他急忙改口问,也不知道自己怎会对她的事如此好奇,也许是为了要演好失忆的张仁杰这个角色吧?
「没有。」
「怎麽会没有?难道爸妈都是独生子女,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全都不在人世了吗?」
「嗯。」张仁靓轻应一声,不想提那些难堪的往事。
其实,她和仁杰怎麽可能会没有亲戚呢,母系那边有一大堆,只是那些亲戚在得知他们的爸妈过世後,为了不想抚养他们姊弟,一个个推三阻四避得老远,最後他们只能落到独居的爷爷头上。从那一刻起,她就不把那些人当亲戚了。
薛浩然蓦然沉默了下来,因为他一直在想,才高一的女孩要怎麽带一个国一的小男生生活,即使手上有一百万也难以想像。
租屋费、生活费、学杂费……就算钱够用好了,生活上的琐事呢?三餐怎麽处理,家事谁做,生病了谁照顾?他真的无法想像这些年来,这对姊弟俩到底是怎麽走过来的。
「好了,第一天不要问太多问题,你会消化不良。」见他终於没再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的问不停,张仁靓赶紧结束话题。「时间不早了,如果可以的话,你去洗个澡或休息一下,我去准备晚饭,好了再叫你。」
张家姊弟的生活实录对薛浩然的冲击实在太大了,大到他的脑袋有些适应不良。他木然的点头,听话的转身走进张仁杰的房间,然後反手将房门关上。
他背靠在门板上看着张家弟弟的房内摆设。
这间房间很小,大概只有三坪左右,一张单人床,一个衣柜,一张电脑桌,一个书架,再加上一张椅子就已差不多将整个房间填满。
非常拥挤的一个小房间,却整理得很乾净,和房子里的其他空间一样井然有序,而且没有半点异味。
你不准再说一次好小喔,否则我会跟你翻脸。
他突然想起她跟他说过的话,终於明白她会跟他翻脸的原因了。这间房子是她的心血结晶,但他却如此无礼。
深吸一口气,他走到书架前稍微看了一下架上的书,大多是电脑程式设计方面的书,光看这些书就看得出来这位仁杰老弟很认真,非常认真。
想来也是,眼见一个只大自己三岁的姊姊,为了两人的生活而拚命工作存钱买房子,他若再不努力上进,基本上就是个混球、人渣了。
看完书架,他改站在电脑桌前,犹豫着该不该动桌上的电脑。
电脑中通常都会存些私人的东西,他可以不经主人的同意就擅自开机浏览吗?但话又说回来,他现在既然是扮演着失忆的张仁杰,而且这身分还是屋主本人亲自赋予他的,不为别的,光为了恢复记忆他就有权动用这房间里的任何东西,包括桌上这台电脑。
想罢,他不再犹豫的动手开机,然後拉开椅子坐下来等待。
等候间,他随手打开抽屉乱翻了一下,没看到什麽特别的东西。
电脑终於完成开机,但跳出页面的却是要输入密码的画面,如果是一般人可能会就此止步,但对薛浩然来说这只是个小Case,随手输入几个指令就成功登入系统了。
他迅速地浏览了一下文件夹里的东西,在里头看到几张张仁杰本人的照片,他们两姊弟的五官长得还满像的,都是浓眉大眼的很好认。
然後,他还发现张仁杰同时和三家电脑公司有往来,他似乎是个特约人员,但是和一间公司也就罢了,同时和三家生意有往来简直就是乱来,他难道不知道这样会被当成商业间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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