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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20 09:4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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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日期:2012-04-19
【内容简介】
西越国大将军宫平樱有个倾国倾城的妻子,甚受他宠爱,
不料,国君在宫宴上见到後惊为天人,从此日思夜想,
国君暗中派人试探他愿不愿将妻子献上,被他严词拒绝,
此举引来杀身之祸,逼得一片忠心的他不得不起兵反叛,
对战中,他受了重伤,被人救至南周国五凤君府中,
在疗伤期间,五凤君安排一名女子橘娘前来照顾他,
她的容貌虽然远远不及他的妻子美丽,左腿还不良於行,
但,她却带给他平静温馨的感受,抚去了他的仇恨之火,
然而失去仇恨心的他不易控制,五凤君便将她给送走,
失去她教他彻底疯狂,想把所有背叛他的人全拖进地狱!
试阅
楔子
一辆华丽宽大的马车缓缓驶进了西越国都城藤庆。
这辆马车镶着灿金色的锦绣,锦绣上还绣有五凤徽纹,就连拉着马车的四匹马身上都披着以金线刺绣的锦毡,看上去华丽贵气,十分惹人注目,围观民众看得议论纷纷,赞叹之声也不绝於耳。
「看那满是金黄的颜色,是从南周国来的贵族吧?」
围观民众里有游走各国做生意的商人,一眼便看出黄金般澄黄灿烂的颜色正是南周国贵族最爱用的。
「马车上的徽纹是什麽?瞧着挺别致。」有人好奇问。
「看起来像五只鸟。」肉贩插了嘴。
「那不是鸟,应该是凤凰吧?」卖画的老人家眼力果然好得多。
「五凤?」往来各国做生意的商人像被提了一个醒,忽然说道:「我听说南周国有个骆雪,是南周国国君最宠信的亲兄弟,权势大着呢,那枚五凤家徽代表的就是他,难道马车里的人就是五凤君?」
沿街围观民众交头接耳地谈论着的那位南周国的五凤君骆雪,此时的确就在这辆马车之内,而与他在一起的还有从东楚国叛逃到南周国,举家投靠骆雪并为骆雪效命的墨骁。
「君侯,没想到西越国都城如此繁华。」
墨骁望着街道两旁安居乐业的热闹景象,想起东楚国的人民对朝廷只有怨愤与不满,不由得心生感慨。
骆雪对藤庆的繁荣街巿没有太多兴趣,态度甚至有些冷漠,他背靠着软垫,神情淡淡地说道:「西越国的人民比北晋、东楚、南周国的人民更懂得如何做生意,出了不少厉害的富商,用尽手段赚走我们的钱,现在知道珠宝玉石巿场已经渐渐垄断在他们手里,再这样下去,西越国只会愈来愈强大,而西越国愈强大,对临近西越的南周国来说就愈不利。」
墨骁凝视他半晌,低声问:「这就是君侯伤势才刚痊癒就非要亲自走一趟西越国的主要原因?」
骆雪微微一笑。
两个月前,他被心爱的女人一刀刺入胸口,伤势严重,多亏墨骁救他一命,才将他从地狱的入口拉了回来,但是毕竟伤口过深,失血也过多,就算养了两个月的伤,还是没有办法完全恢复元气。
「我不来这一趟,又有谁会来?我那个呆呆傻傻的皇兄成天只知道逗蟋蟀玩,日子过得无忧无虑,都不知道当他弟弟的我要替他烦恼多少事?」骆雪懒洋洋地笑了笑。
「君侯有这一份忧国忧民之心,那是南周国百姓之福。」墨骁由衷说道。
「忧国忧民?」骆雪轻笑出声。「我可不认为自己是这种人,自私自利四个字比较适合我用,再加上冷酷无情才更符合我的形象。」
墨骁淡淡笑道:「自私自利、冷酷无情是《五凤秘史》里的五凤君,并非眼前的这一位五凤君。」
虽然他也曾经被那些谣言误导,但是真正接触过本人之後,才知道原来谣言和文字足以杀死一个人的尊严。当谎言一而再、再而三地传说之後,在人们的心中便会成为事实,叫当事人百口莫辩。
「墨公子,你现在终於肯心甘情愿为我效命了吗?」骆雪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看。
「在君侯的威胁利诱之下,在下怎敢不为君侯效命?不过,君侯曾答应我一个条件,日後南周若与东楚发生战事,在下绝不率兵攻伐东楚,只要君侯守信,我便心甘情愿为君侯效命。」墨骁神色认真地说道。
「如果攻打的是西越国呢?你可愿意?」骆雪深深看着他。
墨骁微感意外,正色地问:「君侯是认真的吗?」
「我是说如果。」骆雪轻笑道:「记得我对你说过,国与国之间的关系瞬息万变,今日歃血为盟,说不定明天就兵临城下了,所以,有谁知道以後会发生什麽事呢?也许西越国会发兵攻打南周也不一定。」
墨骁细细辨味着他的眼神和说话的语气。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两国能和平共处是最好的事,在下实在不愿见到任何战争与杀戮。」
「墨公子的性情原本就过於温和也太重感情,现在夫人又怀有身孕,只怕感情上的牵绊又更多了。」
骆雪笑了笑,倒也不意外听见他这麽说。
「不错,就如君侯所言,在下的弱点太多,现在又多了一个。」墨骁苦笑道。
「弱点啊……」
骆雪心中微动,眼神有些飘渺。
「君侯如今不也有了一个弱点,所以也不必再取笑我了。」墨骁指的自然就是他心爱的女人赵晚余。
骆雪在嘲笑他的弱点太多时,曾经自傲地说过,他不会有弱点,亲人也永远不会是他的弱点,但是在他爱上了赵晚余之後,不但心甘情愿被她刺上一刀,还在自己身受重伤面临险境时,把能够保护他的九大卫士派去营救赵晚余,宁可自己死也不要赵晚余出事。
有了这个弱点之後,骆雪不但行事谨慎许多,连嚣张跋扈的个性也收敛了不少,果然,没有任何人是不可改变的。
「人一有了弱点,就会开始畏缩不前了,还是冷酷无情一点才能够成就大事。」骆雪自嘲地苦笑。
「那倒也未必。」墨骁不以为然。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驾着马车的卫士轻轻敲了敲门,说道:「君侯,宫太尉府已经到了,可是看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
骆雪和墨骁对望了一眼。
「宫太尉是西越国朝廷重臣,国君特别指派宫太尉负责接待君侯,会出什麽事?」
墨骁疑惑地打开车门,朝宫太尉府大门口望过去,只见门外挤满了车马,人声沸腾,大门不时有人进进出出,每个人脸上表情各异,多半是惊疑困惑以及无奈沮丧的反应。
「显然是宫太尉得罪国君了。」骆雪挑眉凝视着陷入混乱中的太尉府。
「何以见得?」墨骁奇怪地问。
「太尉府的匾已经被拆下来了。」
墨骁仔细一看,确实如此,太尉府的匾已被拆下来弃置在大门旁。
「怎麽会如此突然?」他感到十分诧异。
「你父亲被赐死不也是一夕之间发生的事吗?」骆雪淡淡接口。「伴君如伴虎,一个不小心被虎咬断手脚是常有的事,没什麽奇怪,不过由此可以看出那只虎的性情,也算好事。」
「好事?」
墨骁奇怪地看了五凤君一眼。
「这种时候我们也不合适进去打扰了。」骆雪朝卫士弹了弹指,低声吩咐他说:「去找人打听一下,问清楚宫太尉是因何故被国君降罪?」
「是。」两名卫士领命而去。
不多久,卫士问明了原由,两人一前一後地回来了。
骆雪听完卫士的回禀,嘴角缓缓浮起若隐若现的笑容。
「原来如此,看样子事情比想像中有意思多了。墨骁,咱们先不急着去见西越国国君,留下来待几天,看看会有什麽事情发生。」
墨骁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一个名叫宫平樱的男人,他的妻子被西越国国君看上并强抢而去,这种事情对一个男人来说,只有羞辱和痛苦而己,哪里会有意思?
但是,从骆雪脸上非常感兴趣的表情看起来,他似乎是真的很期待一场好戏的开锣。
他暗暗猜测,君侯真正感兴趣的,有可能是那个叫宫平樱的男人……
第一章
宫平樱举着燃烧的火把,慢慢地从厨房里走出来。
黑暗笼罩着整座宅邸,除了宫平樱手中的火把以外,四周可以说一点光亮都没有,只有苍白的月光淡淡洒在庭院中,更加显得宅邸的屋墙角落异常幽暗凄怆,死一般的寂静。
这座宅邸是他与妻子婚後的住所,然而现在妻子不会再回来了,奴仆也被他遣散走了,只剩下他孤独一个人。很快地,他也将永远离开这里,不会再有回来的机会了。
宫平樱手持火把穿过庭院,走上长廊,在整座宅邸里漫步了一圈,最後来到寝房门前。
火光映照出宫平樱美到了极致的五官,那是张好似女子般完美无瑕的脸孔,不过闪晃的火光在他脸上留下的暗影,让他的轮廓变得深邃了许多,五官虽精致秀气,但棱角分明的线条看起来便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阳刚男子。
他缓缓推开房门,目光缓慢地掠过房中所有熟悉的一切,绝美的双眸空洞无神,彷佛凝视着虚无。
妻子昨日沏的茶已经凉了,翻倒在地上的茶杯无人收拾,梳妆台上的胭脂盒来不及合上盖子,妻子换下来的寝衣随意地披挂在衣架上。
虽然是他最熟悉的寝房,但如此凌乱的景象,却是他婚後半年以来第一次见到。
他慢慢走到床边,定定凝视着绣满樱花的帐幔。
因为他的名字里有个「樱」字,所以妻子便亲手绣了这个飘满樱花的帐幔,在新婚之夜挂上床架,此後的每一晚,他都在纷飞的樱花下拥抱妻子。
看着眼前这些熟悉的事物,想起离开了这里,永远再也不可能回来的妻子,宫平樱的心中一阵阵刺痛。
他的妻子,贺兰芝,是西越国首富贺穆荣的掌上明珠,除了身分娇贵,更是天生艳容丽质,求亲者众。
贺兰芝会答应哪一家的求亲一直是西越国百姓闲来无事时谈论的话题,大家都好奇贺兰芝花落谁家?
当贺兰芝推拒了所有求亲的人,选中根本没有前去求亲,甚至连求亲念头都没有的宫平樱时,引发的好奇和讨论更加热烈起来,人人都在猜测贺兰芝看中宫平樱的原因和理由是什麽?
宫平樱无父无母,也无兄弟姊妹,自幼在叔伯姑母间被推过来送过去,最後被叔父卖进了宫太尉府当马僮。
他的长相秀气俊美,性格乖巧讨人喜欢,虽然出身不高,但眉宇间天生有股贵气,行动举止也不像粗俗的奴仆,倒像是太尉府里的小少爷,不过宫太尉府里真正的小少爷倒是一个都没有,宫太尉的夫人和三房妾室都没有人能为他生下儿子,女儿倒是有六个。
在阴盛阳衰的太尉府里,宫平樱的存在十分惹人注目,尤其一笑起来就像个耀眼的太阳般能融化人心,因此他渐渐赢得老夫人、夫人和小姐们的疼爱,特别是老夫人,不但赐他宫姓,还给他取了平樱这个名字,虽然并没有公开让太尉收他为养子,但已经几乎拿他当孙儿般宠溺着了。
老夫人对宫平樱的宠爱让他在太尉府里的地位大大提升,宫太尉事母至孝,见母亲对宫平樱非常疼爱,便也对他另眼相待,将他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事实证明老夫人没有宠爱错人,宫平樱并不是只长着一张讨人喜欢的俊秀脸蛋而已,他的资质聪颖,行动敏捷,不论太尉要他读多少史册兵书,他都能一一读完,给他再多艰难的磨练,他也都能咬牙捱下来,也因此,在他十六岁时,太尉就提拔他为武骑尉,渐渐给他权力,让他学着带领部属,进宫时也总是带着他随行身侧。
宫平樱二十岁那年,在一次皇室行猎中机警营救了差点坠马的西越国国君,得到了国君丰厚的赏赐,同时还封他为五品骁骑尉,此後每一年、每一回皇室的行猎,国君总是钦点他御前伴驾。
五年下来,他在御驾前的表现一直沈稳得体,深得国君赞赏,虽然出身低贱,却没有影响到国君对他的恩宠和厚爱。
贺兰芝看上宫平樱的理由会是因为国君对他的偏宠吗?或是国君曾在御宴上夸赞过他「美若玉人」而因此传遍西越国的「美名」?
贺兰芝的想法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知道,不过,拥有绝世美貌的贺兰芝,似乎也确实只有美若玉人的宫平樱才堪匹配,虽然两人未曾见过对方,但已经被西越国举国上下公认是最相配的金童玉女了。
能娶到西越国首富之女,又是传说中的绝色佳人,宫平樱想不到任何挑剔和拒绝的理由,於是,在贺穆荣与宫太尉的作主之下与贺兰芝成了婚。
新婚当夜,见贺兰芝容貌果然倾国倾城,身为一个男人,能娶到如花美妻绝对是件值得骄傲的事,而当贺兰芝将亲手绣的樱花帐幔挂上床架时,向来对风月之事冷漠的他也不禁大为动情了。
成婚之後,他与贺兰芝度过了一段甜美而又欢愉的夫妻生活,然而,在他带着妻子入宫参加过一场宫宴之後,一切便彻底改变了。
西越国国君见到了贺兰芝後,被她的美貌倾倒,从此日思夜想念念不忘,暗地里派人暗示宫平樱应该将妻子献给国君,以报答国君多年来对他的厚爱,也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向国君表明忠心。
宫平樱无论如何也没料到国君会看上了自己的妻子,甚至理所当然地要他将妻子献出去,震愕之余立即严词拒绝。
当国君得知宫平樱的反应後恼羞成怒,非将贺兰芝占为己有不可,於是开始设下圈套,让人散布宫平樱谋反的谣言,而一手提拔宫平樱的宫太尉首先遭难,被国君以莫须有的罪名革职查办。
宫平樱无法置信始终对国君可谓忠心耿耿的宫太尉竟然会因为他的关系而受到连累,宫太尉府上上下下原本平静的生活瞬间被剥夺殆尽,强烈的罪恶感带给他的痛苦以及对国君的怨恨和不满,火速在心中孳生出如山一般的仇恨。
在国君散布他谋反的谣言之後,贺穆荣立即抬着轿子来把贺兰芝接走,不顾宫平樱的反对,硬是要将贺兰芝送往皇宫。
他原以为贺兰芝会伤心欲绝,痛哭流泪,没想到她如往常一般梳妆打扮,离开他时,她平静得没有掉下一滴眼泪,只是带着无奈且认命的表情坐上轿子离去。
原本,他眼前有着锦绣般的前程在等着他,没想到娶了贺兰芝之後,命运会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
他的荣辱、人生的道路全都由一国之君的男人掌控住,这个男人宠他时,他会觉得自己拥有了一切,而当这个男人翻手收回去时,他便能在一夕之间失去所有,甚至可能连性命都保不住,他彷佛看着自己的人生被这个男人狠狠撕成了碎片。
他从来都没有如此憎恨过一个人,此刻,他深深恨透了西越国国君。
得罪国君便难逃厄运,宫平樱知道自己将会有什麽样的下场,但他不甘心就这样含冤而死,既然国君四处散布他谋反的谣言,那麽他就决定如国君所愿,坐实反叛的罪名。
国君想要他死,他可不会心甘情愿赴死,一定会想办法把他一起拖进地狱!
他的命运由他自己掌控,谁都不能替他决定。
宫平樱用手中的火把点燃了绣满樱花的帐幔,满天纷飞的樱花迅速地被大火烧成了灰烬。
火星四溅,烫伤了他的手背也恍若不觉。
他转身走出去,火把沿着他走过的地方一路点燃火苗,他的双瞳被太阳一样炙热的复仇火焰笼罩着。
渐渐地,一片火海吞噬了一切……
拂晓时分,正是人们睡得最熟的时刻。
西越国皇宫正沈睡在晨雾之中,守望在宫墙上的士兵没有察觉到一个白色人影自绿琉璃屋脊上悄然跃下,在迷蒙的雾气掩护之下潜入了皇宫。
此人,便是宫平樱。
他披散着一头长发,手中提着剑,一身白衣,在茫茫晨雾中,只有他的黑发若隐若现,还有剑身泛出的刺目光芒,宛如地狱来的罗刹。
西越国民富国强,国库充盈,也因此养出了一个奢侈挥霍的国君,不断对宫阙和都城加以扩充整修,於是,西越国便有了一座比其他各国都还要辉煌华丽的皇城宫阙。
宫平樱用蔑视的目光看着这座奢华的皇宫,眼中燃着憎恨的怒火。
一国之君到底是个什麽东西!
凭什麽只要一伸手就能得到他想要的?
凭什麽所有的人都得对他卑躬屈膝,为他一个人的天下卖命?
凭什麽可以理所当然掠夺别人的东西?
凭什麽想要谁死谁就一定得死?
凭什麽!
忽闻景阳钟的响声,宫平樱知道此时已是辰初了,通常国君会在这个时辰到武英殿早朝。
皇宫里每一道宫门、每一个前廊都站着两名禁卫兵守着,宫平樱没有刻意隐藏身形,直接提着长剑往武英殿走去。
「什麽人!」
禁卫兵发现宫平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眼前,慌张失色,刚一提起长戟想要阻挡他时,就已经死在他飞快的一剑之下。
鲜血迸射,染红了宫平樱一身洁白的衣袍。
与人练剑、对打,受伤见血是常有之事,但是杀人……
宫平樱没有杀过人。
他看着鲜血一滴滴地从剑上淌下,似乎听见剑身嗡嗡颤动的声音,再仔细看,颤动的不是剑身,而是他的手。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是他生平第一次的战役,但是,却不是因为战争而杀人,也不是为了国家而杀人,为的只是自己。
他的身影如鬼魅般在宫廊下疾行,强烈的不甘与不满全都化成了仇恨之火,烧掉了他内心的恐惧和七情六慾,此刻的他,只想把那个要让他下地狱的人一起拖进地狱里去。
「大胆!是何人乱闯!」守宫门的禁卫兵发现了他。
「叛贼宫平樱!」
他自报姓名,凶悍出剑。
「快拿下!」
禁卫兵一个个举着长戟冲向他,他举剑,使足全力,不是抵挡,而是杀戮。
一向和平的皇宫从未有过刺杀国君的事件发生,多数禁卫兵应变能力不足,面对浑身满是杀气的宫平樱别说是阻挡了,根本连防守都做不到,一个个倒在他精准、凶猛、搏命的快剑之下。
在另一批禁卫兵还来不及追击过来时,宫平樱早已经往武英殿直闯了进去。
「拿下叛贼!快护驾!」
正在武英殿内上朝的大臣们一看见满身鲜血、提着剑如入无人之境般冲进来的宫平樱,无不吓得魂飞魄散,争先恐後地抱头逃窜,只晓得逃命要紧。
「护驾!快护驾——」国君惊骇得面无人色,从龙椅上翻滚下来。
宫平樱一眼瞥见正要逃跑的国君,立即举剑出手,行动迅如脱兔,剑尖猛若蛟龙,对准了国君的咽喉直刺过去。
国君惊慌失措,顾不得仪态,一把抓住身旁的宫女挡在身前,宫平樱不觉大惊,剑尖慌忙一斜,从宫女的脸颊旁划过。
「啊——」宫女摀着伤处大声尖叫着。
宫平樱怔了怔,只不过稍微迟疑的瞬间,大批的禁卫兵已经飞快涌进来了。
瞥见抓着宫女的国君愈逃愈远,他知道自己刺杀国君的良机已失,此时的他已是个亡命之徒,除了拚杀到底,再无退路。
当然,他闯进皇宫原本就是抱着非杀了国君陪葬不可的念头,并没有想过有後路可退,但看着国君逃远,不甘与愤恨如火团一般在他胸腔里燃烧着,更加激发起他的生存意志。
一柄长戟从他身後射过来,刺进了他的肩背,顿时鲜血如注,右边一刀接着砍向他,他闪过身,却没有避开左边砍来的一刀。
他根本不在乎身上中了多少刀,也不在乎砍伤他的是什麽兵器,只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一只努力求生的野兽,因为,想要杀了国君,就不能让自己先被杀掉!
於是,一场惨绝人寰的厮杀开始了。
鲜血喷溅!
洒遍武英殿的血分不清是他的还是谁的,这场腥风血雨从武英殿掀起,疯狂地吹向整座皇宫……
宫平樱喘息艰难,终於气竭力尽,瘫倒在地,像将要死了一样。
恍惚间,他彷佛听见悠扬的丝竹乐声,还有少女银铃般悦耳的笑声。
从武英殿一路厮杀出来,他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受了多少伤?更不知道自己逃进了什麽地方?
琴声、少女的笑声,这些让人感觉到平静舒服的声音,和他刚才经历的那场血淋淋的杀戮根本不属於同一个世界。
他很茫然,怀疑自己不是将要昏迷就是已经在濒死边缘,否则,他听见的应该是追杀他的喊声才对。
琴声骤止,少女的笑声陡然变成了惊慌失措的尖叫。
「三姊,你瞧那是什麽?」
「天哪!那是血吗?」
「血?!那不就全身都是血了!流那麽多血那还活得成吗?」
少女惊骇的叫声将差点昏迷的宫平樱唤醒了,他竭力集中精神,看向那两个说话的少女,见她们年龄不过十三、四岁,两人身上都穿着雪白薄衫,紧紧靠在一起,满脸惊骇地盯着他看。
从她们的年龄还有一身雪白的服色看来,她们在宫里的地位绝对不低,若不是嫔妃就是公主。
宫平樱用残存的力气握住剑柄,缓慢地从地上爬起来。
两个少女吓得连连後退,其中一个胆子似乎大一些,对着宫平樱问道:「你伤得好重,要不要我去叫人来治你……」
「不许叫!」
宫平樱嗓音低哑,感到晕眩而乏力,险些又要跪倒。
突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朝这个方向奔过来,听见有人大喊着——
「血迹到这里来了!」
宫平樱情急之下扯住其中一个少女的臂膀,提剑架在她的喉咙上。
「啊——」另一个少女吓得尖叫大哭起来。
追杀宫平樱的一批禁卫兵冲了过来,见他抓住白衣少女当人质,全都大吃一惊,吓得不敢妄动。
「不可伤了公主!快把公主放了!」
果然是公主!宫平樱暗暗松了口气。或许,他还能有一丝活命的机会。
「别过来,否则我就杀了她!」
他的刀锋轻贴在少女的咽喉处,感觉到怀中的少女恐惧得不停颤抖。
「千万不可!别伤了公主!」
禁卫兵们惊惶无措,万一公主丧了命,他们全都有罪,说不定人头都得跟着落地,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宫平樱押住公主当人质,但是跑了宫平樱他们也会有罪,真是进也不得,退也不得。
「全都放下兵器,不准过来,也不准再靠近一步!」
宫平樱一手揽住少女的腰,一手提剑架在她的喉咙上,逼着她一步一步往外走。
禁卫兵们害怕宫平樱伤了公主,只好纷纷放下兵刃,与宫平樱维持着一定的距离,亦步亦趋地跟着。
剑身上沾满的鲜血和腥气,把少女吓得面无人色,她紧闭的嘴唇不断哆嗦着,像是被寒冷冻得发抖。
「你只要别乱动就不会有事,别害怕,我并不想伤害你,只是要你送我出去。只要你送我离开皇宫,我就会放了你。」
他不想吓坏这个小女孩,便出声安抚她,给她活命的保证。
少女原本被宫平樱吓得魂飞魄散,但是听见他用低哑的声音轻柔地对她说话时,心中的恐惧感逐渐减轻。
忽然,她发现到肩膀有温热湿濡的感觉,转头一看,才知道是他臂膀上的血如泉涌,一直流淌下来,浸湿了她的肩膀。
「为什麽……你要这样……」她不懂自己为什麽会觉得很难过。
「为什麽?」宫平樱冷笑。「因为你父王抢走了我的妻子,因为你父王不想要我活命,一切都是因为你的父王。」
明知道这些肮脏丑陋的事情不需要对这个什麽都不懂的小女孩说,但是他的肉体和内心所承受的巨大疼痛,已经痛苦到让他的理智濒临崩溃。
「是我父王害你的?」
少女听了更加难过,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不知道是可怜他还是对他感到愧疚。
宫平樱没有力气再跟她多说什麽了,此时的他还能不倒下来,都是因为对国君的仇恨在支撑着他的意志。
在他杀了国君以前,他绝不能比他先死!
「这条路可以出宫吗?」
他不熟路径,也不知道是少女带着他还是他带着少女,两人不知不觉地走进了一座花苑。
「可以,从这里走可以走到後宫门。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走出去。」少女泪眼汪汪地向他承诺。
宫平樱微愕,一时有些怔然。
「你不害怕我了?」
少女摇摇头。
「你一点都不可怕,何况你伤得那麽重,我不想要你死,我希望你可以逃出去,然後活下来。」她的眼神真挚诚恳。
宫平樱苦涩地笑了笑。小女孩纯真善良,不会想到他活下来之後有一天还会回来这里杀她的父王。
「你说我父王抢走了你的妻子?她是谁?在宫里吗?你放心,我会求父王把你的妻子还给你的。」少女天真地对他说。
宫平樱被少女单纯无邪的心感动了。
「谢谢你。」
他不想伤害她善良的心,不忍心泼她冷水。
「後宫门到了,就在前面。」
少女主动带着宫平樱往宫门处走,架在她脖子上的剑在她眼里彷佛已经是个不存在的东西。
守着宫门的禁卫兵远远看见宫平樱用剑架着公主走过来,个个惊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把门打开!」
不等宫平樱出声,少女就先开口命令禁卫兵。
禁卫兵不敢违抗,立即将宫门打开。
宫平樱带着少女走出宫门,还听见少女对禁卫兵喝令——
「不准跟过来!」
这个少女公主在帮一个想要杀死她父亲的人逃命,宫平樱只觉得非常讽刺。
离开宫门一段路之後,他松手放开了她。
「你回去吧,多谢相助,我走了。」
他知道自己的伤势太重,若不快走,一旦禁卫兵再追过来,他绝对无力再抵挡。
「你叫什麽名字?」少女忍不住扬声问道。
「宫平樱。」他匆促地回答。
身後的追兵已经迫近,他没有回头,拖着伤重的身躯竭力奔逃。
少女听见宫平樱的名字,不由得倒抽一口气。
原来,他就是父王曾经赞叹过「美若玉人」的宫平樱。
少女望着他浑身是血的背影,人呆立在惘然中。
宫平樱一路忍着剧痛,逃进僻静的小巷弄躲避追兵,但是流淌的鲜血总是会暴露他的行踪,让追兵有线索紧咬住他不放。
不知道到底逃跑了多久,直到力竭,眼前发黑,终於摇晃着倒了下来。
当他昏死以前,隐约听到了清脆的马蹄声,接着,有脚步声来到他身边,然後便失去所有的知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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