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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试阅] 沙沙《对味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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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28 20:5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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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日期:2014年4月
【内容简介】
只有最严格的过程,才能造就最温暖的食物。
她不是特别喜欢做菜,也从来不觉得自己会做菜;
她只是……只是喜欢那种为自己做饭的美好感觉。
所以,她加入了高门槛甄选的食艺社。
没想到才一个月,那种美好感觉就被破坏殆尽!
祸首是在业界素有「冷面大厨」的毕业学长。
但,为了不使好友难过伤心,她忍了……
为了一年一度的全国大赛,她极不甘愿地接受他的「特训」……
却不料这短短几天的特训,竟让她走出郁结心事,
重拾做菜热情,及,懂得了何谓爱……
第一章
「大家准备好了吗?」
炉台擦得亮晶晶,整个厨房里充满跃跃欲试的兴奋气息。
联大的食艺社,全名是:「专业饮食艺术研习社」。是全校五十三个社团中唯一需要经过甄试才能进入的社团。
唐原青听说其它学校的烹饪社男女比例都是二比八。本来嘛,君子远庖厨是个好藉口,不是君子的好像也都不喜欢下厨;这就更加显得联大食艺社的男生数量多得反常,居然是八比二!原青自认这是她的大不幸。
她是大二转学进联大,进食艺社也就比别人晚。听死党芯容说她那天运气好,只一个学姐有空来「监考」,不是通常的三个学长姐。
这样高的门槛,只因为联大食艺社得奖无数,还出过一个大名厨,使得这个鼎鼎大名的食艺社变成了储备厨师训练中心。至於男生较多,则是因为专业厨师多半是男人;这是不争的事实。
为了一年一度的全国大赛,食艺社已开始展开集训,还请来师长指导,做的是难度极高的法式红酒炖牛肉;这使得食艺社一向认真的气氛更添加了几分紧张。
通常这种人数众多的情况下,厨台就必须分组使用,原青在心里默祷了几分钟,才闭眼抽签。
「王騴星。」唉,是那个小学弟。
自己运气一向背,果然就抽到男生。
白白净净的王騴星一进社就很受学姐们欢迎,个性内向,简直我见犹怜,此时正满脸犹豫地朝她蹭过来。
既然是学弟,原青便不假辞色地下令:「我们不必分工,你做一份,我也做一份,我们做两锅,大家更有得吃。」这是她忽然灵光一闪的主意。
王騴星不安地朝门口看了一眼。「今天有师长要来耶,这样不好吧……」
原青瞪他。「人这麽多,菜的分量要足够,分组是因厨台不够,又不是一道菜两个人才做得成。」
王騴星缩了缩肩。「但是时间不够我们轮流用厨台……」
「你先做,我很快。」原青坐了下来。
有她盯他,王騴星显得手忙脚乱,看得她很不耐烦。
头顶上传来声音:「你不帮忙吗?」
她回头,得往後倾才看得清发话的高个儿。「他就是该练习,有人帮他怎麽会进步?」她说。
一个她从没见过的男生双臂盘胸,扬着浓黑双眉看着她。「专业厨房里不会只有一个厨师在忙,我们食艺社的立社目标写得很清楚,推广专业精神,不是没事在厨房里随便玩玩就好。你以为我们那个全国冠军的奖杯是怎麽来的?」
「我不是随便玩玩。」原青抗议,「我只是想各做各的,应该没关系吧?」
芯容跑过来打圆场:「卓学长,我跟王騴星换好了。」
那个学长的眉头扬得更高了。「和你同组她就愿意分工合作了?」
芯容不敢解释太多。「我们比较熟……」
「她看起来不是怕生的型。」
「喂,我也在场,请不要『她』呀『她』地说我。」原青火气上来了,「如果我做出来的结果不合格,请学长再指教好了——」
「这不是结果的问题,是过程的问题,是态度的问题。」
学长只不过虚长她一两岁,有必要这样倚老卖老吗?还是男人常有这种毛病?原青瞪着他。「那学长的态度——」
芯容立即打断她的话,「原青,拜托啦,时间快不够了,等一下老师要来打分数,你就破例一次嘛,拜托拜托!」
女生拜托原青,她从来没拒绝过,更别提是死党了。原青叹口长气,又瞪了那个臭学长一眼才开始上工,王騴星则是满脸感激。
那人双臂盘胸,像警卫一样监督了好久才移往下一组。原青暗松一口气,随即又莫名上火。她干嘛那麽注意他,还怕他看?通常她可以对男生的存在完全漠视,怎麽今天忽然不灵了?
她生起气来手上动作特别快,乒乒乓乓地好像一次做的是三道菜,而不是一道菜。王騴星看傻眼,根本插不上手。
「学妹,你好像又忘了分工合作的道理。」头上又有声音劈下来。
怎麽又来了!今天他是专门来找她碴的吗?那麽闲为什麽不去看别组的?
「学长,反正我是社团後辈,选不上代表去比赛,请学长去指教前辈好不好?」
「你忘了比赛时我们是全社到场,他们会临场抽签?」
有这种事?「那我不要去参加可不可以?」
「如果你参与社团的态度是这样的,还是请你退社吧,免得影响我们的活动。」
她火了。「我又没做错什麽,怎麽可以叫我退社?!」
芯容又跑过来了。「学长——」
「你不必帮她说话。我们社团是有传统的,而且关系到每一个人,不是只有她一个。」学长的声音温和却不容辩驳,听在原青耳里像是一条鞭子狠狠打下来一样。
「你这人怎麽——」
「原青!」芯容小声叫道,「没有你我在社里就没意思了,拜托啦!」
死党都这麽说了,好像眼前这人真有把她踢出社团的本事,原青很想再喷火,但为了好友,硬是忍了下来。
「我会好好分工。这样行了吗?」
「看你是不是说得到做得到吧。」
原本围着看好戏的众人,在那人一扬眉下全部乖乖回去上工;只见那人拉了张椅在流理台边坐定,摆明是要全程监督她了。
死男人!就知道他们和她八字不合,怎麽碰上怎麽气死人。
王騴星其实手脚满俐落,只是被这种场面吓得不轻,把酒倒得太多,火又开得太大,原青在生闷气,没有特别去注意,等回过神时来炖肉已经快焦了。
「该死的!」原青诅咒,身边坐着的高大男人脸上已经从不耐转成不豫,脸皮硬邦邦的。
王騴星看起来简直快要哭了。「学姐,真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她是学姐,本来就该带你的,不是让你自生自灭。」
她哪有让学弟自生自灭了?原青真的、真的很想甩了锅子走人,但想想要走的话刚才就该走了,既然都忍到这个地步了,总不能让这男人太过得意。
她咬牙不再吭声,简直咬到牙都快断了。动手把锅底快焦的部分尽量除去,上面的炖肉还能勉强入口。
当然,最後他们这组敬陪末座;而那个男人的眼睛老瞪着她,好像她是本社有史以来最差劲的社员,根本带不出去,更别提参加全国大赛了。
不去最好。但这样芯容一定会很失望,她已经提过好几次那大赛有多棒多精彩……
一直到全部收拾完毕,原青还在等那人开口叫她滚出社团,最起码也会要她全国大赛时蹲在家里。
芯容一直满脸乞求地看着那学长,原青不想看,但那人就杵在门边和食艺社的指导黄教授说话,她想不经过他都不行。
身子已经半出门槛,头上发话了。
「学妹。」
原青深吸一口气,跟芯容说:「你先把东西带回宿舍,我马上来。」
芯容原想舍命陪君子,但看到两人的脸色後,只好乖乖离开。
社里的人都走了,可能也是因为看到他们的对峙而走的;原青乾脆学他双臂盘胸,仰头看他。
「学长。」她学他的口气叫。
「学弟妹要我来帮忙,我就有义务为社团争取第一名。」他审视着她,「我不认识你,一切就事论事。我自己做不到的,绝不会要求别人。刚才对你很严格,但我对谁都一样,你懂吗?」
该死!她以为他一开口不是要嘲笑她,就是要教训她,没想到他居然义正辞严,口气还有种特别忍耐的意味,像在对小孩子说话。如果她真的发飙了,在他眼里一定变成跟小孩子没两样。
她莫名其妙地不想被他更瞧不起,吸气又吐气後才说:「学长,我不知道社团的规定这麽严,以後我遵守就是了。」
「明天最後一次集训,也是给全团的测验,能不能跟团就看你的表现了。」
她不吭声,点头算数,趁他还没有接口,一溜烟走人。
多留下一秒,她不晓得自己会说出什麽样的话来。
* * *
回到家里,又是一股酒臭味,原青蹙眉,把今晚不用的菜放进冰箱,发现里面的啤酒已经没了。
每次看到冰箱里有啤酒她都很想把它丢掉,但知道即使丢了爸还是会再买,徒然浪费钱。
「爸?」她轻声问。
「谁?」不耐烦的沙哑声从沙发旁传来。
原青走过去。果然,爸又倒在沙发旁的地上,身边还有半空的啤酒瓶,酒液倒了大半在瓷砖
上。
爸醉得连沙发都躺不住,常滚下来,有一次甚至额头磕碰得红肿才醒来。
「是我。」原青又不自觉地压低声音。
「这麽晚回来?」唐益昇语气很凶,「找都找不到!」
「我下课就回来了。」现在根本五点不到。
「冰箱里什麽都没有!是要你老爸饿死吗!」唐益昇挣扎着坐起来,气喘吁吁。
原青深吸口气。「我买菜回来了,马上做饭。」
「你妈如果在,才不会让家里脏成这样!偶尔打扫一下会死吗?!」唐益昇重重拍了下旁边的茶几,立刻抱住头诅咒。
「爸,我先去泡茶让你醒醒酒。」
原青走进厨房,喘了口气,才发现自己浑身绷得好紧。
提到妈,她的心情就更加黯淡。妈最後几年病得严重,眼见不会好了,爸爸便开始酗酒;本来原青体谅爸是因为难过才喝酒,但眼见妈病重还要担心爸,有时还会被爸吼骂,原青的心情便从沉重转为怨懑。
现在爸越吼越凶,原青还没进家门,就已经头痛欲裂。
厨房照例是一团乱,地上还有滑滑腻腻的剩菜,不知道是家里哪一个男人又给她找事做。
她把水放在炉子上烧,动手把水槽里堆得老高的脏碗盘洗了,然後擦地板。
客厅门碰地一声关了,唐益昇大吼:「干!是谁?!」
只有鞋子落地的声音,没有回答,这表示是唐原极小少爷拨冗回家了,全家也就他敢不甩老爸。
「我跟你说话你没听到吗?!」唐益昇叫得更大声了,接下来又是一声诅咒,显然是被自己的叫声弄得头更疼。
「老爸,你现在自己说了什麽等一下又忘了,还是省点口水吧。」唐原极嘲弄的声音已经拐到转角,接下来又是甩门声。
原青在厨房里继续忙,不想出去当受气包。她开始做晚餐,心里不知为何想苦笑——真实生活里,做饭有在分工的吗?
那为什麽从来就没有人跟她一起做饭?
自己又为什麽想去食艺社搞东搞西的,今天还受了气?平常她天天做饭还没做够吗?
不知怎的,在食艺社做起饭菜感觉就是不一样,究竟是什麽原因自己也说不上来。也许是因为没有人跷脚等着她喂或对她大呼小叫吧!
她心一沉。才去食艺社一个月,那种为自己做饭的美好感觉已经被破坏殆尽,就因为那一双鹰眼死死盯着她不放。
早先她一回到宿舍,芯容马上抓着她埋怨:「原青,你干嘛连王騴星都不给好脸色看?这下被学长给盯上了吧。」
「我干嘛给他好脸色看?笨手笨脚的。」
「人家像只怯生生的小白兔,你怎麽还凶得起来?」芯容不可思议地摇头。「而且那个学长是谁你知不知道?」
「自以为了不起的臭屁大王,我知道。」
「天哪,原来你真的不知道!」芯容一脸她「没救了」的样子,「卓因潋是上上届社长,在学校时就有『厨神』的外号了,还得过全国大专烹饪比赛的个人冠军。企管系毕业後直接到法国米其林三星餐厅任职,听说在法国已经小有名气,刚被聘请回国在全国烹饪协会指导一年,报上都报导了,你居然没听过?」
芯容特别省略了长相啊身高啊之类的赞美,因为知道原青听了一定会自动扣分。
「又不是高中生,还在搞偶像崇拜啊?」
「这个偶像刚好是我们的学长耶!爱下厨的男人多难找啊。而且他还愿意特别抽空回社里来指导……你知道多少媒体找他都被推掉吗?听说他今年回国而挤进食艺社的学姐学妹不知有多少!」
听起来颇像花痴宣言,完全看不清男人的真面目。「你慢慢去崇拜他好了,我得回家一趟。」
芯容眼露同情。「又要回去啊?明明住宿舍,你却天天往家里跑……」
她也不想回来。原青望着笛声响起的水壶,直到一声大吼传来。
「夭寿!你是要把厨房烧掉才甘心啊?!」
原青赶紧把火关了,泡茶的手有些不稳。
把茶端到客厅,唐益昇半躺在沙发上,眼睛半眯半张。
「晚餐咧?」
「我马上做。」原青耐心地说。
「回来多久了还没开始做?」
原青没有回答,快速收拾啤酒瓶,把地板抹了抹,回厨房去了。
唐原极闲闲逛进厨房,倚在冰箱旁看着她忙。
十八岁的大好年纪,脸孔颇俊,却被眼角和脖子上的新伤痕破坏了画面。
「又打架了?」原青皱眉。
「老姊,不要开口闭口都是一样的问题行不行?」唐原极口气吊儿郎当,「大哥都不念了,只有你还改不过来。」
原青也不想当老妈子。问题是,在这个家里,她的身分就是这样,使她说起话来一天比一天像老妈子。
「你倒是懂得回家吃饭。」原青白他一眼。
「你宁可我晚归?」
当然不。原青有时要照顾父亲便没有回宿舍,结果都变成在等门,因为小弟一直没回来,手机也不接,她常等到凌晨三四点,等得心脏都快衰竭了。
既然叨念完全没用,难道要她动手?跟这个天天打架的小弟?
原青觉得很气馁;那是这个家向来给她的感受,常让她一股气堵在胸口出不来。为什麽她做不到眼不见为净,就留在宿舍不是很好吗?
「哥呢?」
「谁知道。」原极耸肩,从她正在炒的青椒肉丝里挑肉吃。「去台北最贵的几家夜店找找看,绝对跑不掉。」
原青把锅铲重重放下。「又去散金?他卡债,到底欠多少了?」
「谁知道。」原极还是那一句。「他是大哥,他花钱我们管得着吗?」
「不是管不管得着的问题。他欠债我们能不担心吗?如果他赌博的老毛病又犯了——」
「他有数不清的女朋友等着接济他,你就不用操心了。」
她是该开心小弟也有安慰她的时候?还是该担心他那还没成熟的心智已经被这个不健全的家给扭曲得不成形?
「你打他手机。」
「要打你去打。」原极一口回绝,又是那副没大没小的小混混吊儿郎当样,锅里的菜被他夹去大半後,回房了。
原青把饭菜端上桌便准备回宿舍。
「你就恨不得搬出去对不对?」身後传来嘴里塞满食物的模糊话声。
原青拿了背包,加快脚步往外走。
「你走啊!干嘛还老是回来?!」
她把门轻轻带上,在门边站了半晌才掏出手机。
没人接。就算她故意不显示号码,哥大概也知道是她打的。
他虽然没有正式搬出去,却很少回家,听说是跟不同的女人半同居。
这个家,又有谁想回呢?
原青走下楼梯,脚步声显得空荡荡地……
* * *
最後一次集训,除了那个什麽卓学长盯着她之外,芯容也紧盯着她不放,就怕她又生事。
她哪里有了?好在这次是跟陵珊同组。陵珊虽然有大小姐脾气,但在那学长虎视眈眈下,却变得特别温柔可人,原青好笑之余,做得也就顺手多了。
她当然能跟人分工合作,只是跟男人不对盘罢了,又刚好被一个臭男人抓到。
冠军又怎样?能力不比态度重要,而他跟她谈态度时,不就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跩样?
这些不满不屑她当然只能压在心中,如果真因此而被踢出社团,她可能会气到内出血,不是更划不来?
今天最後的特训指定泰式绿咖哩鸡,这道有人叫它傻瓜菜,其实火候不好抓,辣度更是没有单一标准,加上色香味都要挑剔的话,简直可以变成一道地雷菜。
「卓学长,你帮我看一下火候好吗?中偏小是不是差不多这样?」
陵珊今天声音特别甜美,连原青听了都觉得心旷神怡。但何苦呢?她很同情被男人迷到神智不清的女生;而男人基本上对美女没法免疫,但问题是也无法持久。
原青连头也没抬,继续切菜。
「对不起,我们要成果出来了才能指导,不然就是作弊。」
原青差点就要抬头看他。这个被拱成神的学长上次确实曾说过他对谁都一样,难道不是说说而已?
他说得不愠不火,只是也没啥温度就是,堪称校花之一的陵珊顿时僵在那里,大概是太少被拒绝,一时难以接受。
原青并没有幸灾乐祸的心理,倒是暗想:男人要有绅士风度没听说过吗?话讲得这麽不留情面干嘛?又不是不知道学妹们都暗恋他。
不过,这年头的男人不要利用女人、欺负女人就很难得了,绅士?作白日梦比较快啦。
接下来的沉默有点尴尬。原青眼角瞄到陵珊脸色有些白,好像不知道要怎麽反应,让她有些不忍心。她放下手上的刀去看火候。「我觉得这样刚刚好。陵珊,没问题啦!」
她感觉那双鹰眼再回到她身上,她有点後悔又招惹那男人的注意,不过今天她反正是他放大镜下的标本,没差。
「谢谢,我本来还不确定……」陵珊语气充满感激,赶紧过来帮忙切菜,不敢再去打扰学长。
唉,还是女生可爱,有时还很可怜。原青很想瞪那男人一眼;如果她们的成果不佳的话,他也有错吧?
不过她已经向芯容发过毒誓:就算那男人故意挑衅,她也会乖乖接受、顺利过关。
这发毒誓容易,实行起来很难啊。
她已经在家练习这道菜两次了。一次被爸爸骂故意要辣死他,第二次小弟又绕回厨房扫光剩菜,只是照例没有任何称赞。她之所以会这麽慎重,就是因为知道一定会被那男人刁难,不练好功夫不行。
因她做得比较熟练,所以陵珊自然变成助手,这让原青有点担心,不断确定陵珊是不是有分到相等的工作,免得等一下被那男人用作藉口踢掉她。
她已记不得上次在男人跟前这麽小心翼翼是什麽时候了……不,不对,每次爸心情不好,她为了避免动辄得咎,搞得家里更乌烟瘴气,不也总是小心翼翼?
想到这,她心情郁闷了起来,赶紧挥开不必要的思绪,重新专心做菜。
她用筷子试探马铃薯闷熟的程度,再给三分钟,然後把红辣椒加下去。
「你好厉害喔。」陵珊小声对她说。原青苦笑。这辈子好像还没人称赞过她的厨艺。芯容比她资深,根本不可能夸她。
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辈子的饭了,妈是……六年前走的吧?
原青拿着汤勺的手一抖,洒了一些汤汁在流理台上,直觉抬眼看向那男人,果然被抓个正着。
她赶紧把流理台抹乾净。这次那男人倒没说什麽,不晓得是不是在暗中扣分。
她做饭时好像常会想东想西,实在是个坏毛病。
心在疾跳,一半是担心让芯容失望,一半是在那男人的监视下坐立不安。一定是因为在乎芯容才让她那麽在乎那个男人怎麽想,她平常根本不会这麽孬种。
「好了!」原青最後撒上香菜。
她感觉这辈子做饭从没这麽辛苦过,要照料像泄了气的球的陵珊,又要注意到每一个烹调步骤细节。
但完成之後还是觉得很充实。一盘绿得很鲜、炒得很香的咖哩鸡,将一些不起眼的食材像变魔术般融合为色香味俱全的美食,让人垂涎不已。
「哇!」陵珊眼睛发亮,手指捧着盘沿,像捧着一盒宝物。
十几组的成果排排放,黄教授身後跟着卓因潋,然後是现任社长于奇晏,和当初让她进社的学姐徐汀缘,每个都是拿过奖杯回来的。
原青和陵珊的摆在最後,原青注意到学长的穿着非常正式,穿西装打领带,学姐穿套装,彷佛他们参加的是重要会议,而不是特训。
原青不禁要猜想这是否是历届的传统,还是上上届卓学长大人起的头。
第一组的鸡肉不够嫩,第二组的辣椒没闷出味道,第三组的五种菜料熟度不齐,第四组的椰汁太浓,「想补救咖哩鸡没煮出的味道……」卓因潋一个一个批判。
轮到原青时,她几乎已经放弃过关的希望了。如果其它组都被那男人挑到没戏唱,她还是准备打包吧。
四个评审都尝过以後,其它两个学长姐点点头,黄教授赞美甜辣适中,只有卓因潋面无表情。
来吧!原青有种大义凛然面对断头刀的感觉。不管怎样,她都已经尽力了。
「你多放了两种青菜,而且除了马铃薯和红萝卜以外,五种都是烫过三分而已,没有真炒,为什麽?」
卓因潋直接问原青,很明显地知道这是她的决定,陵珊不必回答。原青答道:「我觉得高热炒青菜比较会破坏营养素,三分烫能保留脆度,颜色也好看,所以——」
「你是说你喜欢嚼比较脆的菜?」
很明显,这是个怎麽答都会完蛋的问题。原青只好诚实说:「我自己是喜欢,既然大家口味喜好不同,只好照我自己的喜好来做。」
卓因潋看着她的眼光总让她觉得像探照灯一样,她很想躲开,却对自己这想法恼火。
「你没有加酒。为什麽?」
她抿紧嘴。「我不喜欢酒。」
所有人的耳朵都竖直了。不喜欢酒的厨师?各国名菜里加酒的至少过半,这样要怎麽做菜啊?
卓因潋眼睛眯了眯,眼光的强度加倍;原青固执地不加以解释,已有了豁出去的决心。
但卓因潋放下汤匙,表示评审结束,和其他评审回到前头。
芯容跑了过来,不由分说地舀了一口。「不错吃耶!只可惜——」她看了原青有点石化的脸,不敢说太多,她对唐家有不少了解。
原青没有半途发飙,她已经很庆幸,能不能过关就看卓学长了。
卓学长对女社员不是不好,而是实在被粉丝包围得太严重,素来有一丝不苟、绯闻不上身的作风,甚至还被某些人套上「冷面大厨」的封号。芯容觉得,这样的他更令人佩服;不过,碰上原青就变成了硬碰硬,冲突当然免不了。
几位师长低声交谈,大夥儿则坐立不安。全国大赛的规定很严,为了避免大学校总是包办前三名,全国大学烹饪社都会要求报上社员名单,到时再做机率抽号,如果到场人数不够,便不能参赛。
明白规则以後,原青才知道那男人说要踢她出社团不是随口威胁而已。
听说那男人一回国便出任总会的干事,而总会的行事会如此严格,大概跟他脱不了关系。原青在心中吐舌头。
就算她对他的行事作风不以为然,但这确实是一个可以让她好好做饭的好社团,当初她能进食艺社是运气好,如果真的不能待下去……
芯容不会是唯一失望的人。
于奇晏负责宣布结果。这个现任社长是大四的风云人物之一,是人见人爱的那种阳光王子,也难怪会被选为社长;不过,他办事还真是有一套,看这一届的比赛过程就知道他办事是多麽的有条有理。
想也知道若没办好这次的比赛活动,那麽让特别回社指导的卓因潋看到自己任内大揽全国各大奖的风光不再,将情何以堪。
于奇晏微笑地说:「大家都做得很好,很努力!不管结果怎麽样,努力去做就是唯一的办法。烹饪是科学,也是艺术,所以除了用脑,也得用心。今天这一道菜就是很好的例子。这一道菜虽然很寻常,但裁判会很挑剔;因为不这样就评判不出最好的厨艺。」
说了半天,无非是要给做得不好的人打气。
他一说话就给人满室春风的感觉,原青觉得这种人应该去拍广告;哥也有这种特质,只是全浪费在女人及游乐上。
不过,这麽会说话又这麽会做人,该是要多麽「假」才能办得到?原青自己说话直,有时得罪人都还不知道是怎麽得罪的,本能就觉得真心和圆融是水火不容的两回事。
明明是要宣布被淘汰的社员,他却还能说得这麽婉转,让她不由得起了鸡皮疙瘩。
再加上他好像多看了她两眼,让她的一颗心直往下沉。
为什麽不赶快宣布?虽然其他三位评审好像没什麽意见,原青却心知肚明那最大牌的一个对她会有什麽决定性的评判。
「好消息是,基本上大家都过关了。大家能够进食艺社,就表示有一定的程度;我们现在评的是大家的用心如何、这一年来有没有足够的进步;至於是不是有参赛、甚至获胜的水准,倒不是全国大赛最重要的目的。如果早就知道,那还比什麽?」
大家又笑又欢呼。原青眨眨眼。过了?她过关了?一时之间还真是意外;难道那男人没有她想像的那般小心眼?
「不过卓学长提出了一个特别的要求,」大家的耳朵又全竖起来了。「唐原青学妹比较晚加入,可能需要再特训,卓学长愿意亲自指导。学妹,你可以吗?」
原青忘了眨眼,瞪着眼坐在那里。她就知道没有那麽简单——她生命中又有什麽事情简单了?大概除了进食艺社那一关以外。但现在——
大夥儿譁然。原青原以为是在同情她,仔细一看,才发现全是羡慕或嫉妒的眼神;女生一副「早知道我也要搞砸」的表情,男生则是饥渴於学习这个年轻名厨的撇步。
联大以出专业人才知名,而食艺社比联大本身的餐旅管理系更严格,社里九成九是将来准备以厨师为业的人,所以这个宣布才会这麽惊人。
「卓学长,我们可以旁听吗?」徐汀缘开着玩笑。
原青特别喜欢徐汀缘,一个个性开朗的学姐;当天进社,她因为不熟悉社里的厨房设备,做得绑手绑脚,当时徐汀缘对她说:「今天既然只有一个评审而不是三个,那你做坏的话应该还有两次机会吧!」
当然不可能真的还有两次机会;但就是这样一个小玩笑,竟让原青定下心来,才顺利过了关。至於学姐有没有放水,她就不知道了。
对於徐汀缘满含希望的问话,卓因潋淡淡地说:「特训就是操人。闲人还是勿近的好。」
说什麽闲人勿近!也亏得徐汀缘笑容不减,好像习惯了这样不留情面的回答。
原青听到「操人」两字就头皮发麻,没想到大夥儿居然还露出流涎的表情,简直搞不清楚状况。
如果不是她个性特倔,早就来个敬谢不敏;不过那样可能会变成社刊头条吧,居然笨到推掉这种机会!
但她并不想当什麽厨师啊!她只不过是单纯想在家里以外的地方顺着自己的心意做做饭……
集训解散後,芯容一边收东西一边大呼小叫:「天!卓学长耶!没有找你麻烦,居然还愿意特训——」
「特训就是找我麻烦好不好!」
「你知道什麽!」芯容斥道,「学长的时间最宝贵了。听说他什麽电视报纸杂志网站的专访或节目统统都推掉,什麽企业啊商展啊也邀不到他。他在烹饪协会的指导是要邀请函的,我们能见到他还是于学长特别去找——」
「大忙人会这麽关注一个小小的我,还说要操人,你不觉得很恐怖吗?」
「如果我能跟卓学长独处十分钟,要我跳脱衣舞都行!」
原青差点岔气,因为卓因潋刚好走到芯容身後;芯容感觉到有人接近,转头看是卓因潋,不禁跳了起来。「卓学长!」
芯容满脸胀红。卓因潋蹙眉说:「社团也是公共场所,请不要乱说话。」
原青向前一步。「人家说话就不应该偷听,不小心听到了装作没听到就好,你这个人怎麽这个样子?」
看到好友为她出头,芯容虽然感动,却怕这两人关系越搞越糟,原青还得受特训呢。
「卓学长,我只是开玩笑的。」芯容说。
「他当然知道,只是天生爱训人。」原青瞪他。
「原青——」
「学妹,」卓因潋看着原青,「我没有时间斗嘴,只是来告诉你明天开始特训,请下午五点准时到,这是地址。」他递上一张名片。
实在很想对他说没时间的话特训就免了,但已经当众宣布的事她再怎麽不愿意也来不及了。只是为什麽明天就开始?而且还得跑去别的地方?
她瞪着名片,和那双修长好看、却磨出老茧的手。芯容赶紧帮她收下来。
「学长,我会把原青护送到的!」
卓因潋再看原青一眼便走了。原青转向芯容:「你干嘛?想把我卖掉啊?就算这样卓因潋也不会多看你一眼,他根本就是冷血动物。」
「他想帮你特训耶,这麽用心,怎麽会是冷血?」
「你刚才明明被训了,怎麽还帮他说话?」
芯容耸肩。「学长风格特殊,这叫酷好不好!」
原青无语问苍天。有些时候她真的很想敲芯容的脑袋,或全天下女人的脑袋。
「喏,收好了。」芯容把名片塞到她手上,「而且别想逃,我已经记住地址了,明天骑车送你。」
「你是想多见那男人一眼吧?」
「你有义气一点好不好!好男人要跟好朋友分享,知不知道?」
「我才不要,你全拿去。」
「学长是谁也要不到的。」芯容又用那种发闪光的眼睛眨呀眨的,「我只是要瞻仰一下他的容颜,有错吗?」
「呸!还国父呢,瞻仰什麽容颜?」原青已经觉得想吐了,「走吧走吧,我回家了。」
* * *
才走到巷口,就看见公寓大楼门前站着一个美女;原青没看过她,在心里暗叫不好,因为这不是第一次了。
她低头在背包里掏钥匙,希望那人不要看到她的脸。
「你是原希的妹妹吧?」
原青只好抬起头来。「是。你是?」
一双楚楚可怜的大眼此时蓄满了晶莹的泪。「我叫姜喻,原希没有提过我吗?」
哥提起女人的时候,原青都会忍不住抗议,说他视女人如内衣,天天换,一两次之後他当然不提了。
哥那一张惊人的女友名单,即使提过,她也不可能记得住,只有上门来的她不记得也难;因为通常是模特儿特质,而且每个见了她都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哥造这麽多孽都不怕吗?
「呃,我住校,很少见到我哥,所以……」
「你这两天见过他吗?可不可以让我知道怎麽找他?」
一样的问题,原青的答案当然也只有一个。哥不回家是有原因的;常在不同香闺里打转,大半是因为要让人找不到。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哥不让我管他的事。」原青看到那双大眼终於盛不住泪水。
她差点就想邀这个女人进去,但即时想到爸在家而打消了念头。
「对不起,我爸会找我,我得进去了。如果有联络上我哥我会转告他。」
这种话连自己听了都觉得无情,但她又能说什麽呢?
把美女关在门外,原青狠狠在心中诅咒哥;不过,她知道诅咒他的女人应该已多不胜数了,他还不是随心所欲地玩?
她没有要诅咒他被雷劈,只是诅咒他有一天被他真正爱上的女人给甩了,那才叫有天理。
进了家门,赫然发现那个被诅咒的男人正好端端地坐在沙发上,跟爸在谈笑喝酒。
「哥!」她站在门边叫他,「楼下有人找你。」
唐原希轻笑,那所向披靡、没有女人能拒绝的俊美笑容带着兴味。「傻瓜,方圆一里内有女人我怎麽会不知道?就是要让那女人死了心。你不用理她。」
原青火气上来了。「她在哭耶!你怎麽可以这样!明知道她在楼下痴痴等你,还故意躲起来!」
「原青,你哥受欢迎你也不是不知道。」唐益昇也笑,「每个都要去安抚,哪里安抚得完?」
「可是——」
「我特别帮你哥买了好吃的,你也来吃吧,今天不用做饭了。」唐益昇慈蔼地说。
看到除了他们手上的进口啤酒,桌上还未有空酒罐,这表示父子同欢派对才刚开始。当唐原希破天荒回家一次,唐益昇就会这样兴高采烈地庆祝,好像大儿子回来是天大的喜事。
「你干嘛这麽常回来?一定是没约会吧?」唐原希对她眨眼,「你这个年纪怎麽可以没有男朋友。学校里没好的,哥朋友很多。」
天!这是原青最讨厌的话题,她赶紧往自己房间走,但还是不够快。
「说真的,柏语又问起你——」
她把门关上,轻轻地,虽来不及截断那个名字,至少已经把接下来的话隔绝在另一端。
她这辈子再不要跟哥的任何朋友扯上关系。上次被打鸭子上架,结果呢?原青发现自己眼热了,咬牙打开电脑,开始恶补食谱。
很多事情,不去碰就会过去,至少原青是这麽希望的。
但一小时过去了,原青还是没办法专心,耳朵不自觉地倾听着外边的动静。
通常哥回来也不一定住下,陪老爸吃饭喝酒聊天以後,又会失踪一段时间。
不知道楼下那女人走了没有?今天天气有点凉啊……
但原青最放心不下的是爸的情况。哥老是来上什麽不醉不归,也不管爸的身体和精神状态。
她深吸一口气,开门走进客厅。
「小青,你怎麽没吃晚餐,躲在房里干什麽?不想念你老哥吗?」唐原希盈盈笑着,眼角的醉意满是风情。
原青叹一口气。哥是怎麽喝都喝不醉,但就是这样爸跟他喝才特别危险。
「小青,你也来一罐!」唐益昇从桌边掏出一罐啤酒要放在桌上,却因距离没有对好,击在玻璃上砰地好大一声。
原青心一沉,知道爸已经开始醉了;往常哥回来,她想着爸有得吃,有哥陪,醉了就会睡倒,她不想加入酒局,当然就打道回校。
但今天楼下那个女人让她有些却步。如果又碰上,她是不是得撒谎?这辈子她最讨厌的事,说谎排第三。
而第二和第三,当然是第三比较能忍受。她看向原希。「你陪爸喔,我明天社团有特训,先回去准备。」
「叫你喝,你老是不喝,真会扫兴!」唐益昇的声音已经有点不稳。
「没关系,爸,我们男人喝才过瘾。」唐原希竖起指头对原青示意,「别对那女人乱说话,知道吗?」
原青只想走人,冷哼一声,回房收了东西就下楼。
她在铁门前深呼吸了几次,再小心翼翼打开门探出头去,立刻松了一口气。
外面正飘着细雨。
还好,那女人不必淋雨。原青想着,心中有些酸楚。
曾经,她也当过那样的白痴啊……
再也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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