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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试阅] 玛奇朵《重生嫡妻》(御赐抢亲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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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cky123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1-17 17:49:02 |阅读模式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LE716.jpg
出版日期:2014年1月15日

【内容简介】

上辈子她被名利和甜言蜜语迷惑,私奔为妾,下场凄凉,
重生後,她决心当个循规蹈矩的乖女儿,不让父母再伤心,
可谁知,她平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难得和兄长出门游湖,
居然又被上辈子毁她一生的色胚小侯爷害到落水,
要不是那路过的打铁匠英勇救人,她只怕又要再死一回,
而缘分说来也真奇妙,这铁匠竟是她指腹为婚的未婚夫,
这个发现让她在他上门提亲时,二话不说答应嫁他,
只因她明白,他虽然粗鲁,却是真心把她捧在手心上,
上山礼佛半路遇大雨,他不顾自己淋湿也要护着她,
更重要的是他能许诺一生只有她……
但没想到,两人正欢欢喜喜筹备婚事,
小侯爷又使出下三滥的栽赃伎俩,逼她为妾,
虽说未婚夫靠着他的隐藏身分,轻松击退那混蛋,
却也因此引来地位更高的大麻烦──刁蛮郡主跑来抢亲!



  楔子

  窗外芭蕉舒展着大大的叶子,入秋后就绵绵不断的细雨轻轻打在叶面和砖瓦上,宛如连绵不绝的琴音缠绕耳边。

  沈凝香穿着薄薄的中衣半躺在床上,眼神有些茫然的看着窗外雨打芭蕉,忽觉这十来年就像是一场虚无飘渺的梦境,而现在,在她感觉自己的生命即将要走向终点的时候,这样荒谬的梦境也该结束了。

  碧桃端着刚煮好的汤药从外间走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凄凉模样。

  穿着白衣的女子模样憔悴单薄、弱不胜衣,她半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中带着青,发丝也因为久没费心照料而有些干黄,眼神茫然的望着窗外。碧桃看着,心忍不住酸了起来。

  看着现在的她,哪里能想到这个女子曾经被娇宠着,有如一朵初绽的鲜花般娇嫩。

  碧桃压抑着心中的酸楚,轻声唤着,「香姨娘,喝药了!」

  她唤了几次,躺在上的沈凝香才像是回过神来。她看着那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药,就忍不住恶心想吐。

  「拿下去,我不喝。」她闭上眼,脸侧了过去。

  碧桃连忙出声劝说着,「这可不是能够任性的事儿,姨娘这次病得可比往日严重多了,若再不喝药,这病哪能好呢?」

  沈凝香自嘲的扯了扯嘴角,「病好不好又有什么差别呢?」

  良人已成负心汉,新人在怀又哪闻旧人哭?

  碧桃一听她这么说,又想起前头院子里的喜庆热闹,眼泪差点就要夺眶而出,「姨娘……」话刚出口,声音就忍不住哽咽,尤其想到她是抱着怎样的心情说出这些话的,心中更是酸痛难忍。

  「好了,你这什么样子,平白让人笑话了去。」沈凝香淡淡说着。

  碧桃忿忿的说:「这院子里就姨娘和我,哪里来的人可以笑话我!」

  沈凝香一怔,眼神流露出惆怅,「是啊,这院子里就只剩下你和我了……」

  碧桃见状心中气得想甩自己两巴掌。

  怎么这时候说起这事情,这不惹得姨娘又想起那个骚蹄子做的事情吗?!

  想起这个她就忍不住生气,亏碧禾一直伺候着姨娘,结果也不是一个本分的,以前在沈家就看她不时的挑拨姨娘往歪路走,现在看姨娘失了宠,转头马上又爬上了小侯爷的床。

  呸!这样的人就算天打雷劈也消不了那一身的罪,她就等着看,看碧禾在少夫人的手里能够走得过几招,最后又是怎么个死法!

  沈凝香思绪飘远,良人的负心、身边人的背叛,在身子一日日的孱弱后,似乎越来越无法难受。

  这些年过去了,曾经迷了她的眼的东西,现在看来,益发的觉得不值和可笑,反倒是在家里度过的日子,越来越盼望,越来越让人想念。

  她想着父母为她建的绣楼,想着庄子外头,在秋日时红得像一片火的枫叶林,想着春日时,那满山遍野的各色野花,彷佛天上的彩虹落在了山间,让人无法眨眼,就怕美景消失。

  想得多了,竟是连夜里都辗转反侧,夜不安寝,只觉得一闭上眼,故乡景色,还有熟悉的人事物都在眼前徘徊不去,让她即使闭着眼,也忍不住垂泪至天明。

  她本来就因为几次小产伤了身子,身体落了病根,夜里又不能安眠,这身子自然是一天又一天的弱了下去。

  到了现在,她才明白自己当初做的事情错得有多离谱又有多可笑,只可惜,一切都已经无法重来,她也没有再次选择的机会。

  聘者为妻,奔者为妾,若她早早清醒过来,不听信那男人的甜言蜜语,她也不会落入这种处境吧?

  突然间勾起了对过往的缅怀,她眼中燃起一点亮光,略微急促的问:「碧桃,之前请人去打听我家里的事情如何了?算算时间,那人也应该回来了吧?」

  碧桃一听这话,表情有几分不自在。那件事是她请守门的王叔托人去办的,对方办事很可靠,但……

  沈凝香一看她的表情有些不对,心中自然也有不好的猜测,但还是抱持着几分的希望。

  「没事!你说给我听,就算……就算有什么不好,我也承受得住。」

  碧桃嘴唇动了动,想着自己就算不说,难道姨娘还能永远都不知道吗?最后在心中叹了口气,抿了抿唇后说:「姨娘可要先答应奴婢,不管如何,都要以自己的身子为重才行。」

  沈凝香的心逐渐沉了下去,头轻轻的点了点,纤瘦白细的手指紧紧的抓着身下的褥子。

  碧桃低下头,在脑中整理了下昨儿个收到的消息,才吞吞吐吐的说:「大哥那传来的消息是,沈家老爷那年一怒之下病了,没几日人就走了,夫人跟着病倒,拖了大半年,人也走了,至于大少爷最后变卖了家产,现在不知去向……」

  沈凝香听完,半晌没了动静,碧桃担心的抬头看了一眼,见她嘴角溢出血丝,瞬间吓了一大跳,手上的药碗哐啷一声摔碎了,却也顾不得了,人直接冲到床边急促喊着。

  「姨娘,姨娘!你怎么了?!」

  沈凝香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听见父母双亡,兄长又下落不明的时候,她似乎整个人都失去了知觉,再也听不见任何的声音,眼前漆黑一片,只有血腥味不断的涌上喉头。

  明明是她的错,是她识人不明,是她被利益冲昏了头,作着一步登天,享尽富贵的梦。

  所以即使几次小产,甚至最后被送到这偏僻的小院子里,她也认了,只是她无法接受,她走后家人的下场竟然是如此的凄惨。

  明明全都是她的错啊……为什么却让她的至亲吞了恶果?!

  不知是恨是悔还是更多的情绪冲上心头,在碧桃惊恐的叫声中,沈凝香直挺挺的往后一倒,泪水和嘴里的血一起溢了出来。

  她睁大的眼直直的看着空中,只有满心的悔不当初。

  如果有来生……如果有来生……她只愿平淡一生,再也不爱慕荣华……

  第一章

  春风彷佛染上桃花香气般,吹进女子繍楼时,也为小楼染上淡淡的清香。

  繍楼里,两个小丫头一个坐在床边专心的绣着束西,一个坐在门边,脑袋一点一点的,像是在看门又像是打瞌睡,但两人都静悄悄的,谁也不敢发出声音,直到粉色帐子里有了动静,两个小丫头连忙放下针线、抹了抹嘴角的口水,快速的来到

  床边,一个拉开床帏,一个捧着湿帕子站在一边。

  床帏拉了开来,先是一双白嫩中带着粉的小脚移了下来,接着是玲珑有致的身子,及臀的乌丝随着女子的动作摆动,她在床边丫头的搀扶下,站起了身,坐到梳妆台前。

  一边拿着帕子准备帮小姐擦脸的丫头,看这美人起身准备揽镜梳妆的模样看傻了眼,连帕子都忘了递。

  小姐真的是美人啊!都来府里这么久了,还是觉得小姐比她之前村里的村花还要美上百倍!小丫头心中想着,嘴巴也无意识的说了出来,直到被另一个丫头骂了才清醒过来。

  「碧桃!你在说什么呢?!还不赶紧拧了帕子给小姐擦擦手脸。」碧禾看着一边站着的傻丫头,忍不住嗔骂着。

  「是是!」碧桃急急忙忙的又重新拧了帕子交给碧禾,小心仔细的擦着小姐的手,又另外拧了块帕子,细细的贴在女子脸上,一点一点的擦过。

  暖和的阳光细细的洒在闺房里,落在女子还带着湿气的脸上,宛如替她罩了一层金黄色的柔纱般,朦朦胧胧的,却又让人忍不住想细看。

  两个丫头的谈话完全没有干扰到刚醒来的沈凝香,她缓缓的看着比自己印象中年轻了许多的两个丫头,还有房里熟悉又陌生的摆设,有种自己尚未清醒的错觉。

  但她清楚的知道这不是梦,自己确实是重活了一次,确切的说,应该是回到她还没铸成大错的时候。

  虽然这样怪力乱神的事情实在是让人不可置信,但是她刚刚醒来后在床上躺了大半天,看着这熟悉的拔步床许久,感觉到阳光的热度,不得不承认和庆幸,她真的是回到了青春年少的时候。

  定了定心神,仔细瞧着屋里的摆设,墙上的字画是大哥特地为她画的仕女图,圆上的诗还是隐含了她名字的藏头诗,梳妆台上摆的是爹爹在她生辰时送的一套金头面,因为自己嫌弃那套头面看起来老气,平常是戴都不戴的。

  她还记得在那宅子里快要过不下去的时候,自己狠了心将那套头面当了二十两,虽然后来一直想去赎回来,却也没办法了。

  看完了屋子里她怀念的东西,最后才看着屋里的两个丫头--一个是死之前还一直陪在她身边的碧桃,一个是攀上那男人的碧禾。

  因为沈家也不是多有钱,小丫头们都是要顺带做粗使工作的,碧桃平日除了跟碧禾学着,就是做些打扫传话这样的活计。

  这时候的碧桃不过是个刚到她胸前高的干瘪小丫头,她和人私奔的时候怕她走漏了风声,所以也没带上她,直到她被人转卖进侯府前,她甚至都忘了有这样一个丫头在自己身边待过。

  再见面的时候才知道,那时候她走没多久碧桃就被迅速发卖了,也不知道家里人后来都如何了,否则也不用再去请人打听家里的消息。

  一想到这里,她不免又想起自己失去意识前胸口的那种钝痛,如果可以,那是她这一辈子都不想再尝到的滋味。

  沈凝香眼神淡淡的扫过正伺候她穿衣的稳重丫头,心中忍不住感到讽刺。

  当年,她一直认为碧禾是个懂事稳重的丫头,而且也很懂得她的心,所以就是走也带着她一起,只不过她果然是看差了眼,要不这丫头怎么能够在她刚失宠没多久,转身就爬上了那男人的床?甚至在短短时间内就从一个通房丫头成了姨娘?

  说起来,她当年会蠢得跟着那男人跑了,这「功劳」也得算上碧禾一份,她本来也是被严格教养长大的,若不是碧禾三不五时的说着才子佳人的故事让她解闷,又在她遇到那男人的时候不断在她耳边敲边鼓,那时候她也不会下了决心离家。

  只不过这些事情错最多的仍是自己,不能把错都推到别人身上,当初自己若不是也有着那见不得人的心思,就不会被碧禾三言两语给说动了。

  沈凝香垂下眼,不再看正专注着替她穿衣的碧禾,而是稳了稳心神,仔细想着自己这重来一次的日子该怎么过。

  她不知道有没有人能像她这么幸运,能够得到重来一次的机会,或许对别人来说,重来一次可以建功立业,可以飞黄腾达,但是那些对她来说都不重要。

  重新活过一次的她,永远都记得自己曾经带着无边的悔恨许下的心愿。

  如果有来生,只愿平淡一生。

  而她刚刚也大约算出自己现在的年纪,最重要的是,她还没遇见那个男人。

  这对她来说,是除了能够重活一次外最庆幸的一件事!

  碧禾跟着沈凝香也有几年了,一边服侍着她穿衣,一边觉得有些奇怪。

  小姐往日在旁人面前看起来文静,但其实性子再活泼不过,怎么今儿个午睡起来整个人感觉都不同了?难不成是天太热睡得不好?还是刚刚作梦魇着了?

  沈凝香自然不知道碧禾心中的困惑,只是不断的想着以后,规画着自己认为的「平淡人生」。

  当套上最后一件外裳,她浅浅一笑,望着绣楼外头已经挂着粉嫩桃花的桃树枝干,听着风轻轻拂过枝桠的沙沙声,她心中最后的一丝不安也逐渐沉淀了下来。

  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不会再爱上错的人,走上错的路。

  黄河镇是一个离京城约要半个月车程的小镇,虽然小,但是地理位置却很不错,背靠着山,春日的时候山上I整片的桃花绽放,娇艳迷人,总是吸引不少少女上山踩春,山上还有座白云寺,香火鼎盛,凡是有大小事都会来这里求上一签。

  而镇的外头则是被黄河给绕着,因为来来往往的商客多,早早的就盖了一座码头和一排的客栈,专门让那些要进京却来不及赶进城的客船停泊,或者是让人顺便采买一些米粮,应付着接下来的行程。

  也因为来往的客商多,整个小镇自然也无比的繁华,甚至有些客商也不去京城就在这里买货,毕竟黄河镇算是离京城最近的一个港口,京城里流行什么小镇里很快也会有。

  或许是来来往往的人不少,所以前些镇上新开了一家打铁铺,竟然也没太多人注意,直到最近,一些年轻姑娘总是红着脸遮遮掩掩的从铺子外头来回经过,虽然铺主没什么反应,却让铺主的舅舅铁老头在来探望外甥时,忍不住偷笑。

  铁老头带着调侃的笑意走进打铁铺里,即使还有点距离,也可以感受到打铁炉中那炙热的温度,更不用说挥舞着打铁的锤子,站在火炉前的那个男人了。

  陆排云头发用布条随意的扎起,打着赤膊,挥舞着铁锤时,带动了上半身的所有肌肉,鼓起的手臂和线条分明的胸口、结实的腹部,被火炉里的艳色光芒一照,莫说是那些年轻姑娘,就是他这样的老头子看了都忍不住赞叹。

  陆排云把刚打成型的刀子浸入一边的冷水中,才转过头来对着铁老头说话。

  「舅舅,你怎么来了?」

  铁老头抽出一边腰带里的旱烟管,没好气的啐着,「怎么?我不能来?」

  陆排云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呆站在那里,刚硬的脸上表情有几分无奈。

  铁老头见他这模样,忍不住气得直接拿烟管往他身上敲去,「臭小子!你还给我装!别以为装哑巴我就不知道你是什么性子!」

  「我没装,只是想您老怎么突然来了,又怕问了惹您老生气!」他也不是不知道铁老头的来意,只是不得不装乖装笨,以免真把舅舅给气得直跳脚。

  「我倒是不想来,可想到我那可怜妹子的交代,也不能不来。」铁老头冷哼了声说。

  他挥了挥手替自己搧了搧风,最后还是忍受不了,提脚就往铺子后头走去,「去屋里说,这炉子没熄火可热死人了!」

  陆排云沉默的跟上,穿过个小院子差几步就要跟进屋子里时,忽然想到里头没有茶水,连忙跑到井边打了一桶凉水提了进来,拿着桌上的杯子在桶里舀了一杯水就放在铁老头的面前。

  铁老头看着眼前魁梧高壮的男人,又看了看把桌上弄得湿答答的杯子,忍不住叹了口气道:「这古人说成家立业还是有道理的,你看看,你一个大男人连想喝口水都弄成这副德性,更不用说其它的了,难怪我那妹子走之前说最不放心的就是没来得及帮你娶个媳妇进门。」

  果然!陆排云闻言露出苦恼之色,「这事我现在还没想好……」他就是因为婚事被逼得躲回黄河镇,怎么现在还是摆脱不了?

  铁老头一听他这敷衍的话,手马上一拍桌子,「好啊!陆排云,真是在外头长了见识了,连舅舅的话都不听了!也不想想你都已经二十好几了,就快到而立之年了,在村子里,像你年纪的早娶了媳妇,连孩子也跟前跟后的了,就你脑子里全装了石头,连个热饭热水都吃不着喝不到了还说这事你没想好?!

  「我告诉你,你也甭想了,我这回来就是要替你解决这件事的,连人我都帮你看好了,到时候你听我的,把东西带着,买几份点心礼品,到时候上门求亲就是了。」

  陆排云愣了愣,没想到自己不过说了一句话,一直困扰他的婚事就被定下了。

  他有些无奈的喊着,「舅舅,你也说了我都这把年纪了,哪里会有正经人家的闺女肯嫁给我,您老也别瞎琢磨这些了,我自己会想办法的。」

  说是这样说,但是其实他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否则不会被京里那些逼婚的人吓得跑回这小镇上。

  他以前也不是没想过成亲这件事,只是长年在外,家里又没人替他筹办,他也就这样过下去。

  而到现在,说实话,一个人的生活过惯了,不管是娶一个娇娇弱弱的大家千金,还是成天扯着嗓门大喊的村妇,都让他想到就头疼,与其那样,还不如一个人过日子呢!

  铁老头挥了挥手,脸上笑得诡异,「嘿嘿!你别说,要不是你之前把你爹生前的那个大箱子留给我看管,我还真没办法,但是现在,我马上就能找到一个好人家的闺女来跟你成亲。」

  陆排云满脸的不信,「谁?」

  铁老头促狭的笑着,比了比巷子尾的方向,从窗外看去,那个比所有屋子都高出一截的绣楼特别的明显。

  「你小子是上辈子烧了高香走好运了,沈秀才的闺女就要给你当媳妇儿了!」

  陆排云傻愣愣的看着那栋绣楼,目力不错的他,虽然看不见那里头住的姑娘长得什么模样,但是看着那随着春风摆动的纱帐,也能想见那里头姑娘多么年轻可爱。

  他这样的大老粗怎么可能娶那样的小姑娘。

  「舅舅,您别开玩笑。」他认真的说着。

  铁老头一听他不相信,哼哼几声,一脸嚣张的从衣袋里摸出一块玉佩来,「我说行就行!看见这玉佩没?这可是你老爹当年和那个沈秀才指腹为婚的信物,本来说的是你和沈秀才家的老大,结果你娘和沈秀才的媳妇儿生出来的都是男的,这玉佩也就收了起来,过没几年你爹没了,这亲事自然就更没人提了,谁知道后来沈秀才媳妇生出个女娃娃,你说,这不就合该是你的媳妇儿?」

  陆排云知道沈秀才有一个儿子和他同年,另外还有一个女儿,却不知道两家曾经有婚约,不禁用怀疑的眼神扫向他这个向来不是很靠得住的舅舅,心想着舅舅该不会是随便拿了块玉佩,随口胡诌吧?!

  铁老头一瞧就知道这小子在乱想什么,他手中烟管没有半分迟疑,直接就敲在外甥身上,看着他半点反应都没有,气得差点拔掉自己的胡子。

  「你那是什么眼神?我会拿这种事情出来胡说吗?你这老光棍坏了名声也就算了,我怎么可能去坏人家小姑娘的名声?!这件事情你娘提过一次,只是那时候人家年纪还小,也没想到你会拖到这么晚还没成亲,念叨了几句就不提了,我也是没了法子才想出这个人选来。」

  说着说着,铁老头的口吻从气呼呼变成无可奈何的感叹。

  云哥儿到了十二三岁可以说亲的年纪时,那沈家闺女也不过才两三岁呢,所以谁也没想着当年的婚约可以用在两个人的身上,如今绕了一大圈,两家又要提亲事,这算不算是天意呢?

  陆排云想了想,自家舅舅有时候说话虽然夸大了些,但是这等坏人家姑娘名声的事他也做不出来,连忙道歉,「是我想岔了。」

  只是,就算这是真的,他对这亲事还是不看好。

  「舅舅,只是我跟那姑娘差的岁数也太大了,怕人家不会答应。」

  铁老头也是担心这点,瞪了他好几眼后才叹口气说:「这你就别操心了,这些事我自有主张,你准备娶媳妇儿就对了。」

  陆排云想着京里那些想安排给他的亲事,又想想自家舅舅的个性,暗暗吐了口气,觉得不如就顺其自然吧!

  虽然他觉得不成的可能性大一些,但若这门亲事能成对他来说也算一件好事,起码成婚的事情解决了,舅舅不会再逼他,就某种意义来说算得上是两全其美了。

  想到这里,他也没那么排斥这件婚事,只是最后还不忘提醒铁老头。

  「对了!我的身分还是先别提吧!若是人家不肯答应也别用身分去压人,就当我们没缘分。」

  铁老头打断了他的叮咛,不耐烦的道:「知道了知道了。舅舅这就走了,你等着好消息吧!」

  陆排云黝黑的脸上满是无奈,看着铁老头走远了,才又回头看着刚刚曾经眺望过的绣楼。

  那绣楼里被娇养的姑娘会心甘情愿嫁给一个以打铁为生,且年纪大了一大截的大老粗吗?

  他的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无奈的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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