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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试阅] 安祖缇《小姐我好怕》(宅女不急婚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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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ndy、果果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1-21 11:03:25 |阅读模式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出版日期:2013年11月29日

【内容简介】

靠!这个女的老是偷看他是怎样?
身为一个健康的男人,被女人偷看通常都会暗爽在心
但她看他的眼神实在太过诡异
诡异到他都想回头看看身後是不是跟着什麽东西……
没办法,他天不怕地不怕,被黑道拿枪指着头也没差
唯独就怕看不见、摸不着的……那个东西!
对她总是停留在他肩上、脚边、甚至身後的眼神
他本来打算当只鸵鸟假装没这回事
直到她有一天终於开了口,教他开车要小心
而他也果真碰上非常严重的车祸,差点丢了小命──
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後,他开始对她的一切产生了好奇
算命的曾说他像个磁铁,容易引来那些「灵体」
他想,他们俩可以组个「怕灵二人组」
只要她眼睛里只有他,就不会再看见那些脏东西
他也能知道自己肩颈僵硬到底是太累还是卡到阴……


  (一)

  她在看他。

  她一直在看他。

  几乎每次只要一个不经意的抬头,就会发现她的注视。当四目相对,她会迅速将眼神移走,改落在他的肩上,或是他的背後,有时则是在脚边。

  於是,每每来至自家工厂附近,唯一一家私人便利商店买东西,总是结完帐就走,不多做停留,也不像母亲会和里头店员聊天的他,实在无法不多注意一下这位日班工读生。

  那是一名外貌眉清目秀的女孩,眼睛大大的,挺可爱的,目测年纪应该超过二十五岁了,个子娇小,大概只有一五五、一五六左右,体型纤细,露在短袖外的两条臂膀细得跟竹竿没两样,彷佛一折就断。

  她的皮肤十分白皙,微血管几乎要从皮肤内透出来了,青白青白的,没有任何红润之色,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似乎很少好好睡个安稳的觉。

  他相信,如果她在三更半夜突然出现在他背後,他极有可能会被吓到。

  她几乎都是在後脑杓绑个马尾,气质特别,有种一般女孩少有的灵气(可能就是脸色青白的关系)。当她沉默的伫立在柜台後面时,他毫不意外她随时会突然消失不见。

  她很安静,从不跟他交谈,偶尔刚好遇到她收银时,只有惯例的──

  请问要购买袋子吗?这样一共××元,收您××元,找您××元,这是您的发票……

  除此以外,她不会跟他多说半句与业务无关的话。

  虽说他的感情已经空窗两年,人长得不至於破坏市容,但也不会自我感觉良好的笃定这女孩是因为害羞怕生,所以只敢偷偷看着他,不敢多跟他说上两句话。

  他总觉得她的眼神透着一种古怪,偶尔会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态──一种让人要是细想就忍不住要全身发寒的诡异。

  每次去便利商店,他总要把那眼神担在心上自问自答,如此过了好一阵子,他觉得他已经无法忍耐了,一定要问个清楚明白,否则他连晚上睡觉都梦到那个女孩一直看着他,一直一直一直看着,脸部还持续放大特写,占满了所有视线……

  妈呀,这根本是梦魇吧!

  他都要跟她一样有黑眼圈了!

  於是,这一日,他决定主动把心中盘据许久的疑问说出来。

  不过如果直接问人家:「你为什麽一直看着我?」

  万一人家不爽的反呛他想太多、自作多情,那他不就糗大了吗?

  就算他跟客户拉业务也不会一开始就说「你要不要买我家产品」咩,还是先来个温和安全的开场白再导入正题吧。

  「你也住在这附近吗?」结完帐时,他如是问道。

  听到他的问题,女孩神色带讶的抬起头来,然後他发现到了一个诡异点──她紧接着又望向他的肩,然後停着不动约莫一秒,才又移开。

  通常人们不小心对视到对方时,第一个反应会是将视线移走,以免被注意到其实正瞧着对方,他也曾经这样猜想过。但当两个人的距离不过三十公分,他直接迎向她的脸面时,他才发现她移开视线後的表情清清冷冷的,带着一种疏离,想跟他撇清关系的疏离。

  靠……

  他的後脑杓在瞬间一阵麻。

  女孩没有回应他,转过身去整理香菸。

  那一直不敢在心中去肯定的疑问,浮起了正确的答案。

  他迅速甩头,甩掉那可怕的影子,假装他什麽都没发现,并转开身去,面色苍白的,几乎可说是狼狈的冲出便利商店。

  从此,只要在白日踏入这间便利商店,一不小心眼神对上她的,他就忍不住要打个寒颤。

  他不想去深思她眼神的意义,尤其现在还是农历七月,几乎每日都可以看到住宅、公司工厂大门口前有人普渡拜拜,一堆鬼门开的禁忌在网路流传,更添遐想──一点都不浪漫的遐想。

  叶凯邦坐在办公桌前,回覆外国客户订单的email,敲打键盘的手指,不知不觉停下。

  他觉得……肩膀有点重。

  他扭了扭肩膀,绕了绕脖子,告诉自己只是因为坐在椅上太久,所以肩头发紧,绝对不是什麽让人背脊发寒的答案。

  都是那该死的女人,害他连晚上睡觉都会无缘无故张眼,视线投落在房间角落,或者天花板,怀疑是否有什麽属於黑暗的物品藏匿。

  直到确定他的房间非常的「乾净」,才又阖眼安睡。

  「凯邦!」在外头拜拜的叶母忽然朝办公室喊了声。

  叶凯邦彷佛受到极大惊吓般的打翻桌上装盛红茶的马克杯。

  「靠!」他连忙抽出面纸擦拭漫流的黄汤。

  「你干嘛?」叶母蹙着不解的眉,「我喊你一下而已,胆子这麽小?」

  「没有啦!」他下意识揉揉肩膀。「什麽事?」

  「我忘了买米酒,你去便利商店帮我买一下。拜拜要用的。」

  「呃……」在肩膀仍旧发紧的当头,他实在不太想去有那个怪女人的便利商店。

  他有次瞄了下她左胸口的名牌,晓得她叫吴朗晨,一个非常阳光的名字,表情却总是冷冷淡淡的。

  啊,不,他想错了,她叫「吴」朗晨,谐音就是无开朗的早晨,难怪她横看竖看就像活在黑夜里。

  「快点去啊,没有酒不能拜拜。」叶母催促。

  「好啦。」叶凯邦无可奈何答应。

  唉,他还真是不能不去,谁教这附近就那麽一家便利商店呢。

  他又不能告诉母亲,因为便利商店的店员看他的眼神很奇怪,所以他不想过去。

  他妈一定会赏他两颗卫生丸,将他踹出大门。

  叶家是开工厂的,专门制作五金用品,工厂坐落在台南乡下的一个小型工业区。

  工业区离镇中心有一段距离,他如果不去步行一分钟可到的便利商店买东西,就得开车花上十分钟时间去镇中心,来回通常要超过半小时。

  为了贪图便利,首选当然是那家私人开设,非连锁店的便利商店罗。

  叶家一家有四口,除了在台中读研究所的叶家小妹以外,都住在办公室的楼上。

  叶父当初扩大办公室为四十坪时,特地加盖了二楼做为居住处,规划成三房两厅,每间房都是套房,一家人从镇中心搬到此处,图的就是上班方便,至於镇中心的透天厝就租人开了家茶饮专卖店。

  叶凯邦其实并不喜欢这种工作跟住家摆在一起的感觉,好像一整天都没下班似的──而且这样的话他上那家便利商店的机会就更多──不过因为父亲坚持,而他也因为负责业务工作,出差机率高,被绑缚在住家与办公室合而为一的房子的时间比较少,也只好默默接受了。

  虽然叶父觉得住在办公室楼上很方便(还可以多睡半小时,中午老婆会煮饭,不用吃菜色千篇一律的便当),但叶凯邦亦有自己的计划,他打算盖间属於自己的别墅。地是找着了,但理想的房子设计图还在讨论中,尚未动工。

  拿起抽屉内的钱包塞入後口袋内,他以不甘不愿的脚步走出工厂,极尽所能的拖长时间,但还是在三分钟内抵达便利商店。

  (二)

  便利商店大门的「叮咚」声响起,在柜台後面拿菸的吴朗晨转过身来,「欢迎光临。」

  她先是视线与他一对,接着溜到他肩上,然後逃避似的别开眼去。

  谁被这种眼神看上不背脊发毛的啦!

  叶凯邦真想冲过去大喊:「你说啊!你到底在我肩上看到什麽?你说啊!」还要用力摇晃数下,增添戏剧效果。

  不过现实是,他很孬的假装无视她的奇怪眼神,走到後面的货架底层,拿出一瓶玻璃装米酒,来到柜台前结帐。

  不得不说,当鸵鸟有鸵鸟的幸福啊……

  前头买菸的人走了,吴朗晨接过他手上的米酒,刷条码。

  「您好,一共五十元。」她的视线下垂,看着桌面,好像那有什麽引起她的注意似的。

  叶凯邦暗吸了口气,稳定心神,拿出钱包,抽出一张红色钞票,还特地闪过她视线落处,搁到壹周刊上面。

  这时,他看到吴朗晨摇了摇头。

  又没人在跟她讲话,她又没看着任何人,是在摇什麽头啦?

  叶凯邦此时此刻只想速速拿着米酒离开。

  「一百,不用找了。」强调他有付钱的在纸钞点了下,叶凯邦迅速转身闪人。

  「先生!」吴朗晨追了出来。

  不要叫我!

  叶凯邦在心中大喊。

  她一定是要告诉他会让夏天变得「凉爽」,甚至是寒如冬天的「真相」,他宁愿当只缩头乌龟,也不要知道真相。

  「林杯」天不怕地不怕,当兵时为了帮好友乔事情,被黑道大哥用枪抵着头,冷汗也没流下半颗,但就是怕那看不见的鬼魂啦啦啦……

  他加快脚步。

  「先生!」

  喊他的声音越来越近。

  他乾脆抬起膝盖,以凌厉手刀式奋力狂奔。

  工厂离便利商店近,他很快的就回到办公室,站在大门口,直喘气。

  叶母看到他,劈头就问,「米酒呢?」

  「米酒……」他抬手,瞧见空空的两手,眼瞪直。

  米酒呢?

  「先生!」吴朗晨终於追上,手上就抱着他忘了拿的米酒,「您买的东西没拿。」

  「年纪轻轻,胡里胡涂的。」叶母白了儿子一眼,转脸笑对吴朗晨,「不好意思让你跑一趟。」

  「这是找的五十元。」吴朗晨将硬币拿给叶母。

  「谢谢喔。」

  「不客气。」吴朗晨转身离开。

  「你刚是被狗追吗?跑得那麽快,东西也没拿,钱也没拿?」吴朗晨转身还没离开工厂大门,叶母就忍不住叨念起来了。

  「不是啦,啊就忘了嘛!」踏入办公室前,他鬼使神差回过头,这时,已走到伸缩大门的吴朗晨恰恰也回过头来,两人的视线就在空中相对。

  叶凯邦暗吃了一惊,迅速回头。

  「先生。」吴朗晨忽然又喊。

  没听见。

  叶凯邦本想再装鸵鸟无视,没想到母亲竟然「出卖」他。

  「那小姐叫你,过去问问是怎麽了。」叶母下巴朝外努了努。

  阿母啊,你竟这麽狠心推儿子入「火坑」?

  见儿子动也不动,叶母不耐烦推了他肩头,「快去啊。」

  什麽叫作「心事无人知」的悲哀,他可是彻底体验到了。

  他几乎可说是提着心吊着胆的走近吴朗晨。

  吴朗晨面露犹豫,嘴角紧抿了一会,才道,「那个……」

  「嗯?」他浑身紧绷,紧握的拳头颤抖。

  「你最近……」

  「怎样?」要就爽快给一刀,不然就放他走,不要故意拖延时间制造紧张效果好吗?

  电影拖戏也不是这样的。

  「最好别开车。」吴朗晨说完就走了。

  叶凯邦傻愣在原地。

  最近最好别开车?

  这怎麽可能!

  家中业务八成外销,两成内销,他常得国内国外四处跑不说,他们住在工业区,也就是小镇郊外,民生用品可不是在便利商店就可全包,常得开车出外采买,怎可能不开车?

  可不想理她又想起她那诡异的眼神,因而心里更毛了。

  他这下可是完完全全不知该怎麽拿捏决定了。

  ☆☆☆   ☆☆☆   ☆☆☆

  叶凯邦的Lexus在高速公路上畅快奔驰。

  吴朗晨的「警告」在当天晚上曾让他困扰,但他後来想开了,他只要开车小心点不就没事了?

  他如茅塞顿开,心情也跟着开朗起来。

  他在开车上的确比较毛躁些,爱开快车,讨厌有车子挡在他前方,说不定吴朗晨就是看过他开快车,所以故意装神弄鬼提点他。

  真是多管闲事。

  不过她的话还是在他心中起了涟漪,从那天起,他出门开车比往常更为小心谨慎,不随意按喇叭,也不随意超车,安全车距更是能遵守就尽量遵守。

  然而,人算,永远敌不过天算。

  当他估量着这旅途顺畅,应该可以在一小时内就抵达桃园国际机场时,後头忽然传来砰然撞击声。

  他诧异抬眼望向後照镜,一辆载满钢筋的大货车因旁车超车不慎,卷入大货车底下,大货车因而打滑,先是撞击中央分隔岛,再以极快的速度往前方冲来。

  叶凯邦大吃一惊,迅速转动方向盘想避开险境,然而不过只是一瞬间,大货车的尾部撞上他的车屁股,将他推撞上前方的房车,他的额头即将狠狠撞上方向盘时,安全气囊弹了出来,挡住了冲势,就在此时,他忽然感觉到好像有什麽朝他的头狠狠踹了一下,害得他人不得不往旁歪,接着肩膀强烈疼痛,就不省人事了。

  (三)

  ☆☆☆   ☆☆☆   ☆☆☆

  「凯邦……凯邦?」

  叶凯邦迷迷糊糊张眼,才刚瞧见母亲担忧的神色时,自肩膀与腿上传来的剧烈疼痛感让他呻吟了声。

  「他醒了!」叶母开心的眼泪夺眶而出,「他真的醒了。」

  一旁的叶父欣喜的眼眶含泪,嘴角上扬。

  「啊……」他全身都好痛啊。「妈……我好痛……」

  他不仅觉得全身疼痛,还僵硬不太能动,连脖子都被制约了,只能看着上方的景物──一盏孤寂的日光灯、白色的墙壁,眼角隐约可看到点滴架,再来就是父母晃来晃去的脸了。

  「他很痛!我叫医生来。」叶母立刻按下叫人铃。

  「请问有什麽事吗?」护士轻柔的嗓音自扩音器传来。

  「我儿子醒了,他说他很痛,可以请医生来一下吗?」

  「请稍等一下喔。」

  过了约莫十分钟,值班医生过来,检视过他的情况,并帮他打了止痛药。

  「他的情况还不错,应该不会有什麽问题。」医生浅笑道。

  「我快……我快痛死了,而且我……我觉得我全身都不能动。」止痛药尚未发挥作用,每次开口说话都像要他的命。

  「你遭逢巨大车祸,只有你的伤最轻,该感谢上天保佑了。」医生道。

  「是啊,凯邦,」叶母激动拭泪,「死了好几个人,一个还在加护病房尚未脱离险境,只有你还活着并醒来了啊。」

  「你真的很幸运,钢筋整批倒下来,竟然只穿透你的肩膀。」一旁的叶父道。

  叶父虽不像妻子哭得双眸红肿,但也可见他眼中闪着宽慰的泪光。

  「钢筋倒下来,穿过我的肩膀?」他倏忽想起他失去意识前,的确感觉到肩膀非常的痛,像谁拿了把枪把他的肩轰掉了。

  「那时的情景是,你被夹在两台车中间,後头的大货车上的钢筋还穿透车窗往驾驶座插入,你竟然有足够的时间反应倒向一旁,所以钢筋只穿透你的肩。」叶父解释道。「除此以外,你因为被包夹,车体受到挤压变形,所以双脚亦受到夹伤,消防人员是把车子锯开才把你拉出来的。」

  没想到他竟然经历了一场死亡车祸,并大难不死?!

  这时,忽然有道声音幽幽传来,「你最近最好别开车。」

  他心头一惊,「谁?」

  「什麽?」叶家两老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房内还有谁?」该不会那个吴朗晨也在吧?

  「就只有我们两个,医生已经出去了。」叶母道。

  难道他是出现「幻听」了?

  对了,那个吴朗晨……曾警告过他别开车的吴朗晨,该不会她有颗水晶球可以预言这一切?

  以前他抱着鸵鸟心态,不想去碰触她那诡异的眼神(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看不见的……他连说出那个字都会心惊),但现在车祸都发生了,他幸运的死里逃生,而且……

  他还记得安全气囊弹跳出来时,那狠踹他的力道……

  要不是他被硬「踹」往右边去,那钢筋势必贯穿他的头颅。

  「妈,你可以叫便利商店的那个女生来吗?」

  「便利商店?」叶母一脸莫名。

  「就是工厂附近的那家便利商店。」

  「你说白班的朗晨,还是晚班的喜暮?」

  「朗晨,吴朗晨。」

  叶家两老互换心照不宣的一眼。

  「好,我会跟朗晨说你车祸的事的。」叶母点头。「要她晚上来照顾你吗?」

  「照顾?」叶凯邦傻眼。「她干嘛来照顾我?」

  「没关系啦,虽然我比较喜欢胖一点的女孩,不过朗晨看起来乖乖的,也不错啦。」叶母彷佛要他安心的道。

  「她是太瘦了,脸色很青白,我看拿补汤来给凯邦的时候,也顺便炖只鸡给她补一下。」叶父的提议获得妻子大力赞同。

  「说不定补一补人就胖了。」叶母呵呵笑。

  「爸、妈,你们在说什麽?」叶凯邦气结,这两人一搭一唱好像真有那回事。「我跟吴朗晨什麽关系都没有,我甚至几乎没跟她讲过话。」

  除了那句让人背脊发寒的:你最近最好别开车。

  「那不然叫她来干嘛?」两老可迷惑了。

  「我有事要问她。」

  「什麽事?」叶母问。

  「你别管。」怕父母缠问不休,他又加了句,「我以後再跟你们说。你跟她说,我出车祸了,有事要问她,请她来医院一趟。」或许是止痛药发挥作用的关系,他觉得疼痛已消解,而人竟逐渐有了睡意。「妈,拜托你了。」

  「她知道你出车祸啊。」

  「你跟她说的?」

  叶母点头。

  她是确定儿子从鬼门关走出,到便利商店买了一些住院需要的用品时,跟吴朗晨聊到的。

  「那她有说什麽吗?」

  「她问了一句很奇怪的话。」叶母每次想到这句话都觉得心头毛毛的。

  「什麽话?」

  「『应该还活着吧。』她这样说的。」

  那时新闻已经报导这起死亡车祸,但记者尚未得知送入加护病房的两人生死如何,朗晨那句话好像早就知道儿子会安然无事似的。

  叶凯邦闻言,心跳了好大一下。

  她果然知道!

  「妈,叫她今晚就来。」

  ☆☆☆   ☆☆☆   ☆☆☆

  吴朗晨那晚并未出现。

  她拒绝了叶母,坚持不肯去医院。

  就算叶凯邦退而求其次希望用电话与她联络,她亦拒绝。

  直到三个月後,叶凯邦出院了,才在便利商店见到她。

  「欢迎光临。」一瞧见是他拄着拐杖进来,吴朗晨毫无意外之色。

  与以往不同的是,吴朗晨这次望向他的眼後,就未再移往他的肩上、脚边、身後,甚至头上了。

  好像他身边啥都没有,只有他一个人──乾乾净净的一个。

  叶凯邦一直等到便利商店内的客人都走光了,才来到柜台与她搭话。

  「你早就知道我会出车祸?」他劈头就说出来意。

  吴朗晨定定看着他,「我不知道。」

  「你那天不是特地警告我不要开车?还说你不知道?」

  吴朗晨微蹙了眉头,「是我害你出车祸的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对我语气那麽凶干嘛?」吴朗晨不悦道。

  叶凯邦一愣,这才发现,原来这女孩并不像外表以及平常那样给人文静纤弱的印象,她是有脾气的,而且似乎不太好惹。

  说不定谁惹毛她,她就会在晚上十二点钉稻草人、下蛊之类的……说不定她还有养小鬼,只要谁敢惹毛她,她就派遣小鬼去报复。

  叶凯邦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抱歉,我只是一时太心急了。」他等她等了三个月,终於等到问清楚的机会,就忘了控制语气了。「你可以告诉我,这是怎麽一回事吗?」

  「恭喜你平安出院。」她不冷不热的回了句毫无关系的话,离开柜台,整理搁置在一旁地上的货物。

  「小姐,你看我的眼神一直很奇怪,你是不是在我身上看到什麽东西?还有你预言我会出车祸又是怎麽回事?可以拜托你告诉我吗?」

  要不是因为出了车祸,他是决计没那个勇气问清楚的。

  他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幸运的离开,虽然这拐杖还要拄两三个月,肩膀只要一遇到天气变化就会发疼,但那场车祸,他是唯一的幸存者,而他得以留在阳间,主要原因不只是因为她的警告(不过若他那一阵子当真都不开车,说不定连拐杖都不用拄?),还有那道救了他(像被踹)的玄妙力道。

  因为性命得救,他恍然大悟那「跟随」在他身边的,也许不是什麽可怕的厉鬼,或者「抓交替」的恶鬼,而是救助他的好鬼?

  啊……他竟然敢说出那个字了,可见他是真的不怕了──跟在他身边的那一位。

  「猫。」吴朗晨沉默了一会後,忽道。

  「什麽?」猫?

  「救你的,是一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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