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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试阅] 绿光《回到王朝嫁暴君》(重生是啥鬼玩意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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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ndy、果果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11-13 11:20:27 |阅读模式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出版日期:2013年11月22日

【内容简介】

他是她的劫,哪怕前方是地狱,她也愿陪他走下去……
呜,她车祸穿越已很悲惨,居然还被指婚给个残佞王爷,
正常来说,看过他砍人头像切西瓜的血腥画面,不会喜欢上他,
可偏偏这男人很宠溺她,她病了,是他衣不解带的照料,
明明不容任何人违逆他,却会因她而让步,放过惹怒他的人,
让她渐渐把他放在心上,见到他为宿疾所苦,她就心疼,
可她都交出心了,才发现他做这一切只是为了争帝位,
不但娶别人,甚至不管她死活,拿她当诱饵好扳倒敌人……

他愿付出一切,只求她心底只有他,伴他一生──
其实,她是他唯一认定的王妃,他爱她远胜於爱龙椅,
否则他不会不眠不休的照料哮喘发作的她,甚至还陪睡,
更不可能因为看见她和他弟弟亲近的手拉手就发怒,
而且,重生前他已经争过一次帝位、当过皇帝,一点都不有趣,
杀兄弑父终於登基时、当暴君把天下弄得民不聊生时,
都没有当他因宿疾而头疼时,能得到她的温柔关怀令他满足,
他巴不得把她绑在身边,如今逼她走,只为让她远离宫变危机……




  楔子 暴君离世

  沙沙沙……

  细微的声响钻进耳里,他想张开眼确定那是什麽声响,眼皮却沉重得连掀开一条缝都不能。

  偌大的华丽宫殿里,搁了许多火盆,然而寒意却像是有意志般直往他的心头钻。想了下,他唇角若有似无地掀起。

  原来,下雪了。而他,快死了……

  当头部长年折磨他的痛楚不再令他发狂,反倒将他拉进更深的黑暗里,他唇角的笑意愈发明显。

  终於,可以摆脱这恼人的痛了。

  终於,可以不必再忍受这乏味的一切了。

  身为八方王朝皇帝,他已经受够了满朝窝囊废的官员。瞧瞧,他就快要死了,随便来个人,装作替天行道,杀了他之後就能登上龙椅,如此简单,但就是无人敢这麽做,一个个被他整治得成了废物。

  不过,也对,敢向他谏言的,全都炸成人酥了,敢对他逢迎拍马的,全都五马分屍了,久而久之,这满朝文武都成了哑巴瞎子,而这王朝他爱怎麽玩就怎麽玩,玩得民不聊生,民间有人揭竿起义,他就率兵亲征,杀得血流成河,哀鸿遍野,可惜这把戏玩久了,也就没人敢向他这战无不胜的武神皇帝下战帖,实是无聊透顶。

  想想,最後一个敢指着他大骂的人……今年也应该是三十年忌了,想稍稍缅怀那人,可别说名字,就连长得什麽模样,他都不记得了。

  而他,这个王朝最後一个皇族,也终於要在今日咽下最後一口气,真教他迫不及待。

  他想看看那民间说的地狱到底是生得什麽模样,他想知道阎罗王为何放任他涂炭生灵,抑或是那些人本就该死?

  来吧,他真是等不及了。

  当黑暗铺天盖地朝他袭来,他露出了比当年弑父登基时还要愉悦的笑,感觉殿外的霜雪彷佛飞洒在他身上,扯着他拽着他坠入黑暗……

  第一章 当重生遇到穿越

  「王爷、王爷,你没事吧……」黑暗之中,低沉而短促的声响不断地传来。

  王爷?华与刹微皱起眉,觉得这嗓音极为熟悉,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再者……那人唤谁王爷?他不当王爷已经很久了。

  「王爷!」

  一股温热贴上他的胸口,那是极为真实的触感,瞬间祛散了将他包覆住的寒意,祛走了眼前的黑暗,他睁眼,见到满室灿亮。他怔住。他死了?

  「王爷,你终於醒了。」

  他直盯着眼前的男人,半晌说不出话。「……卓凡?」一个已经离开他近三十年的侍卫,同时也是与他亲如手足的表兄,为何又出现在他面前?

  来接他的?可是……屋外透入的光线恁地刺眼,哪里像是地狱来着?

  「这里是毓和殿?」他环顾四周,这镂花雕门、银霞纱幔,不就是皇宫後花园边供皇子暂时休憩之处?

  他蓦地坐起身,环顾四周,他清楚感觉自己是存在的,不再是抹飘渺的魂魄。

  正疑惑诧异之余,感觉掌心像是握着什麽,华与刹摊开一瞧,手中却空无一物,他神色恍惚了下。

  「是的,王爷在後花园落水,所以属下就近将王爷带进毓和殿,方才御医看诊过了,说王爷只是喝了几口水,不打紧的。」

  「……後花园落水?」他问,思绪逐渐回笼,想起他的玉佩已沉入清池。

  玉佩雕成月牙状,是不染半点杂质的羊脂玉打造的,轻薄透亮,雕工极为精巧细致,上头系着大红双如意结,是他几乎不离身的一块玉。

  「是。」卓凡有些迟疑地望着他。「王爷不打紧吧?」

  「被盛兰那丫头给害的?」他再问。

  「……是。」

  他怔怔地看着卓凡,未曾惊慌过的心微紧。只因这事,他记得。

  三十年前,在他将北方游牧民族胥罗击退百里,皇上将他召回京,将身为四皇子的他封为睿王爷,就在他和皇上详谈北方重划的领地,和未来他的封属地之後,欲回京城睿王爷府时却被盛兰那丫头缠上。

  他不想睬她,岂料她胆大包天地扯走他的玉佩,在抢夺之间,反倒被她拖累,双双掉进後花园的清池里。

  「……混帐!」他突地低咆出声。

  「王爷!」卓凡单膝跪下,以为他是生盛兰的气。

  硕公主盛兰乃是皇后外甥女,因为幼年失双亲,所以被皇后接到宫中抚养,和华与刹算是青梅竹马,老喜欢缠着华与刹。

  华与刹目眦尽裂,简直不敢相信。

  他死了!他明明已经死了!为何当他再张开眼後,他非但没死,甚至时间倒转到他封王的那一年难不成老天是要他的人生重来一回?

  为何那乏味透的人生,竟再重来……想着,一把恶火烧上心头。

  华与刹带邪气的黑眸微微眯着,唇角笑意冷得教卓凡心底发凉。

  莫非是老天嫌他杀得不够彻底,要他重返人间杀个痛快?

  这难吗?既是老天安排,他还客气什麽?

  「王爷别恼,硕公主已经被带回咸颐殿看管,皇后娘娘发话了,待硕公主病好会好生惩戒的。」卓凡以为他因被拖下水而恼,赶忙将他昏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说过一遍,让他稍稍解气。

  他蓦地抬眼,讶问:「盛兰没死?」

  「回王爷的话,虽说硕公主被救出时有一下子是没气的,但在御医抢救下还是将硕公主给救活了。」卓凡知无不言,事发当时他也在现场,清楚所有经过。

  华与刹罕见地怔住不语。怎麽可能?那该死的丫头怎会没死

  「卓凡,眼下可是宁祥二十三年?」他问着,也许是哪里出错,也许并非他的人生重来,而是—

  「是啊,王爷。」卓凡一脸不解地望着他,顺便打碎了他也说不出所以然的各种可能性。

  所以,他的人生是确确实实地重来了……华与刹拧紧眉头。

  可是,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宁祥二十三年,是攸关他能否登上帝位的一年,所以这年发生的每一桩事,他都记得一清二楚,当时盛兰落水前拉着他,在他清醒之後,就听闻盛兰淹死在清池里,为何如今重来的人生她还活着?到底是哪儿出了差错?

  昏昏沉沉之际,她听见身旁有着刻意压低的声响,然而那声音却陌生得教她猜不出到底是谁。

  更吊诡的是,她有种肉体和灵魂不相容的违和感,她像是飘荡着,找不到立足点,教她恐慌且莫名恐惧。

  她到底是怎麽了?既然身边有人,就应该把她叫醒,她大概是在恶梦之中。

  来吧,来个人叫她豆芽菜,让她安心一点。

  「……豆芽菜?」

  那彷佛自远方传来的呼唤,教她下意识地想张眼看那声音的主人。

  「与刹,你说什麽?」另一道女子嗓音带着忧心的响起。

  「……儿臣好像听到她说豆芽菜。」

  「有吗?」那女子停顿了下,像是竖耳聆听,半晌没听见声响,有些气馁地道:「这孩子真教本宫担心,御医说是无碍,可却至今还未醒。」

  「……母后,可否让儿臣替她切脉?」

  她微皱起眉,只觉这嗓音极沉极为悦耳,可是……他们在说什麽?什麽本宫,什麽切脉……什麽跟什麽?

  她努力地想要张开眼,想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可是她的眼皮沉得要命,就连身体也沉重得动不了。

  「与刹也懂医术?」

  「懂点皮毛,在外征战军医不见得能随侍在侧,多少学点,有益无害。」

  男子话落的瞬间,她感觉手腕一阵温热,而她彷佛格格不入的魂魄终於安栖,沉重的身体也变得轻盈,就连沉重的眼皮,也总算被她奋力张开—

  她好似从漆黑的海底浮上水面,一张俊美的脸庞占据了她的视野。

  那是一张她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脸,浓眉入鬓,黑眸深邃,但是他气质带邪,尤其那双眼微眯时,那慵懒邪魅的神态彷佛魔物般勾魂,教她转不开目光,时间好像停顿在这一瞬间,就连她的心都忘了跳动。

  男人俊美无双,阴柔和阳刚并存得那般恰到好处,简直不像这世间的人,教她傻愣愣地望着,直到有道嗓音打破这瞬间宁静。

  「兰丫头,你总算是醒了。」

  她转眸瞧见的是个外貌非常秀美的妇人,尽管有点年纪,但是无损她天生秀颜,再者她满头金钗,一身绣金镶银的宽袖衣衫……等等,眼前演的是哪一出?

  「看来硕公主该是无碍。」男人缓缓地抽回手,饶富兴味地望着她。

  「可不是吗?本宫就知道,与刹要是肯来见兰丫头,她肯定没事,否则这後宫内苑,怎方便让与刹踏进。」

  她有听没有懂,试着再看向两旁,发现自己是躺在非常古色古香的大床上,床有四柱,雕龙镂凤的技术她没心情欣赏,再看向两人身後,就连墙面都非常讲究地雕琢描绘,八角形的彩绘宫灯就立在床头处,沿着墙边而去是张铺衾软榻……

  她明明是出车祸……这莫名其妙的状况,是不是有人大费周章地整她?不然怎会有穿古装的人,还有这古色古香的屋子?

  可是……这场景行头,好真实……真实得教她手心冒汗,心跳加速。

  「兰丫头,你是怎麽啦?」

  妇人温柔地抚上她的脸,她怔愣地感觉那股温热,再看向满脸漾满担忧的妇人,很直觉的,她觉得眼前的一切不是恶作剧。

  太真实了,真实的不只有场景布置还有他们身上的行头,还包括他们身上的威仪和气势……哪有这麽有气势的临演啊

  「请问……你们是谁?」气有点虚,但她还是非问不可,因为不问……她的心很不安啊!

  然而,房内突地安静,美貌妇人好半晌才道:「兰丫头,你到底是怎麽了?」

  这话到底要她怎麽回答?她又不是兰丫头……她姓窦名月芽,不要闹她了。

  「来人,唤御医。」

  她听见男人低沉饱含威严的嗓音,外头有人应了声,脚步声随即远去。

  她用力地咽了咽口水,尽管在这当头这个问题好像不该问,但她觉得她还是得问:「请问……这是哪里?」

  他们似乎将她当成某个人,也许她们长得像,所以他们认错了,不过没关系,把话说清楚就好,要是他们能够顺便指点迷津,送她回家,那就完美到极致了。

  然而窦月芽的希望很快破碎,只见那妇人神色一变,没了方才的从容,急喊道:「还不赶紧差御医!」

  「奴才遵旨!」

  那响亮的回答,让窦月芽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

  不要闹了,她只是跟总裁到台湾工作而已,怎麽会遇上这麽奇怪的事?

  她很想再问个明白,可是她的头好昏,原本轻盈的身体又再度沉重了起来。

  也好,再睡一会,说不定一觉醒来,她又回归熟悉的世界。

  拜托,她生日还没到,不要这麽急着整她!

  等她醒来,她要跟总裁抗议,她真的快受不了他的恶趣味,每到她的生日就非整她一回,难道就不怕她有心脏无力的时候?

  她一向是大人有大量的,只要总裁道歉,她可以不计前嫌……

  华与刹端坐在床畔照料依旧昏迷的「盛兰」,原因无他。

  故意在寝殿里伴着她,一方面是为往後打算,让众人皆知他早晚会将她收进王府,一方面则是对这躯体里的魂魄极有兴趣。

  在他的记忆中,盛兰是死了的,而今事情出了差错,令他不得不前来探查。

  他直觉这本该死去却没死的女人跟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有什麽关系。

  先前御医为她诊治过,猜测她会问出令人费解的话语,极可能是因为她掉入清池时撞到了头,失去记忆,也可能是因为面临生死关头,吓得失去记忆。

  失去记忆?真是如此?

  听起来颇合理,但不知为何,他觉得无法彻底说服自己。只因盛兰清醒时,目光清亮,虽有些许惶恐,但是疑惑更多,那神情不像个真的对自己一无所知,教他很难不起疑。

  就算她真的失去记忆,他也有法子证实她到底是不是盛兰。

  垂眼瞅着她的睡脸,明明是张看了近十年的脸,如今却莫名地教他感到陌生,再者,华与刹目光落在被她紧揪住的手。他真没想到她竟连入睡都将他拽得死紧。

  他向来不喜与人接触,不管是男人女人都一样,然而他的手已经被她抓着超过一个时辰……

  感到不耐的他正打算强行拉开她的手时,外头传来脚步声和宫人的问安声。

  「四哥,你真是在这儿。」那嗓音清朗悦耳,夹杂着些许难以置信。

  来者是八皇子华与剀,和睿王华与刹皆是幼年失去母妃,双双记在桂皇后名下,比起其他兄弟,两人自是亲近了一些。

  他走到床边,撞见两人的手紧握着,不禁怔了下,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四哥。

  「瞧什麽?」华与刹眉眼未抬地问。

  「四哥……你没生气?」

  「我为何要生气?」

  「那个……我听说是因为兰丫头拖累四哥掉进清池,以为四哥会大怒,没想到四哥竟在这儿照顾她。」这情景对他来说,只能用不可思议形容。

  他从没见四哥对兰丫头好声好气过,更遑论守在病榻前,他才会吓到。

  「谁要她病了。」他漫不经心地说着。

  他的手微抽,那双小手又立刻寻找着他。

  这情况已不只上演一次,第一次发生时,他原以为她已经醒了,不过细看之下,她仍是昏睡着,许是她不安之下的习惯罢了。有趣的是,他不断地抽,她就不断寻找,简直就像只被逗弄的猫,引发他的兴味。

  「是喔……」很自然的,华与剀也瞧见他和盛兰的手正玩着追逐战,逼得他到嘴边的话再度咽下。

  这实在太吊诡了,四哥非但不气,甚至还和睡梦中的兰丫头玩了起来……

  「奴婢见过大皇子。」

  外头宫人低声唤着,房门随即被打开,伴着一道厚醇嗓音,「八弟……四弟?」後头两个字,听起来诧异极了。

  「怎麽,一个个见到我在这儿都跟见鬼没两样?」华与刹掀唇笑得戏谑。

  「你真是在这儿。」华与则举步走来,眼神同样难以置信。

  「不成吗,大哥?」

  「我听人说起时,只觉那人肯定是在说笑,没想到是真的……」话末时,瞥见盛兰的手紧抓着华与刹的,他了然於心。「原来是被兰丫头缠上了。」

  「可不是,就连生病了在睡梦中都不放过我。」说话时,还故意抽开手,好让盛兰将他的手握得更紧,甚至直接拉着贴到她的颊边。

  华与刹微扬起眉,难得的笑意浮上唇角。

  华与剀见状,眼光偷偷地飘到身旁的华与则身上,适巧捕捉到他面上一闪而逝的愠意,赶忙别开目光。

  四哥一定是故意的,肯定是!

  宫里人人皆知兰丫头对四哥一往情深,可大哥对她也……一直抱有好感,至於是为了她身後附带的靠山抑或是她本身,这就不得而知了。

  而他家四哥唯有在大哥面前才会待她好一点,真的只有好一点点,好比说不会推开她,不会冷言嘲讽她,但大哥一离开,立刻故态复萌,翻脸跟翻书没两样,他真不知道兰丫头到底是喜欢四哥哪一点。

  「我原以为你已经被盛兰缠得烦了。」华与则微噙笑意道。

  「那倒是,不过她都病了,我还能怎麽样?」他一脸没辙的笑,华与剀却读出了寻衅味道。

  「既是如此—」话未落,房门被掀开,华与则看去。

  「三位主子,公主身子微恙,还请三位主子都先离开吧。」就见桂皇后身边的胡嬷嬷俐落地朝三人欠了欠身,年近半百的她,笑容可掬地道。

  「也好,也该让兰丫头好生歇息。」华与则点了点头。「八弟,咱们走吧。」

  「四哥呢?」华与剀问向华与刹。

  「你帮我把她的手拉开。」

  华与剀闻言,内心暗暗叹气着。唉,真是麻烦差事,抽开手而已,有那般困难吗?根本是摆明要让大哥知道兰丫头有多缠他。

  尽管心底腹诽,华与剀还是依言拉开盛兰的手,岂料她反倒是抓上他的,同样往脸颊贴去。

  他抽了口气,顿时感觉有两道目光有志一同地停留在他身上,他只能硬着头皮咧嘴笑道:「兰丫头真是睡糊涂了。」

  华与刹不以为意地起身,掸了掸有点发皱的袍角。「可不是吗?她在睡梦中,哪会管自个儿抓的是谁?」

  「四哥说的是。」华与剀想抽手,岂料她竟拽得更紧,教他脸色微变地求救,「四哥……」

  「有劳你了,八弟。」华与刹笑眯眼,拍拍他的肩。「我累了,先走一步。」

  走时,他噙笑睇了华与则一眼,颔首示意离去。

  出了多庆门,坐在回王府的马车上,他闭目养神之际,脑袋快速运转着。

  盛家一派在朝中势力早已没落,但盛兰有桂皇后撑腰,桂家一派在朝中虽不至於权倾一方,却有个定国公桂子玦在,绝对是可以和其他党派分庭抗礼。桂皇后底下并无子嗣,而盛兰又是桂子玦的外甥女,只要能得到盛兰,多少可以得到桂家一派支持。

  当初他虽厌恶盛兰,但一直没将她甩开,除了是想藉此让华与则难堪之外,也是因为她背後的势力,而在他的记忆中,盛兰虽死了,桂皇后一派的势力仍是落在他的手中。

  他嫁祸中伤,让其他皇子互咬,落得被软禁或流放的下场,最终再借桂子玦在东北兵马举兵入宫,得到了皇位。

  如今盛兰没死……就算他不要她,他也不允许任何人得到她,因而得到桂家一派的支持!再者如今的盛兰令他有了兴趣,谁也别想跟他抢。

  既是如此,他动作就得快些,只因……已经四月了,桂皇后即将病殁,他必须赶在桂皇后病殁之前,将盛兰给定下不可。

  至於其他……他得好生想想,这一回得用什麽手段登基,如何将这王朝闹个天翻地覆,好报答让他重生的老天。

  第二章 射骑为红颜

  叹息声断断续续地从咸颐殿传出。

  窦月芽倚在床柱上,水亮眸子无神,软嫩小嘴时不时念念有词外加叹息,偶尔无声的歇斯底里。

  原因无他,只因这场恶作剧实在是太持久了,比恶梦还具戏剧效果,成本砸得真不是普通得重……要是在她第三次清醒时,她还能用这些鬼话骗自己,她也真的是太鸵鸟了!

  这不是恶作剧!这是真的!她来到另一个时空了!

  想着,她更用力地嚼着刚刚宫女送来的……横竖她也搞不清楚是什麽玩意,反正就像是双胞胎那一类的点心,不怎麽甜,天然麦香倒是挺浓的,裹着微微的酒香,外酥内松软,挺有嚼劲……

  见鬼了!她又不是美食家,分析这玩意儿干什麽

  能吃就好了,管它是什麽鬼!

  她豪迈到近乎粗鲁地咬下一大口,把嘴巴塞得满满的,感觉就像是能把心也塞得充实一点,让心安定一点。

  别怕,别慌,人都来了,哭也没用,而且仔细想想,她运气也真不错,她是公主耶,虽说只是皇后外甥女,是因为她爹为国捐躯,颇有战功,所以皇帝看皇后的面子,破格封她为公主,但……她依旧是锦衣玉食的公主,对不!

  瞧瞧,这寝殿不知道挑高几米,龙柱系纱幔,凤楣缀珠帘,吉祥如意鎏金铜镜,髹漆百宝格,架上摆设的都是她个人很偏爱而且价值不菲的金银玉摆饰……皇家享受啊,要感恩了。

  再者,她都还没找到理由搪塞,在她醒来後,皇后就说她是失忆……真是太贴心了,她连找藉口都省了,而且可以迅速吸收皇后给予的讯息,还名正言顺地拥有一座寝殿,有宫女伺候,茶来伸手,饭来张口……这不是她梦寐以求的生活吗?

  她应该要感恩……×的,她想回家!

  感恩个屁啊,她这个孤儿一路力争上游,拿了奖学金出国念书,好不容易成了总裁机要秘书,随着总裁有意开拓亚洲区而回到台湾定居,才刚买了房子,才累积人生第二桶金……如果早知道她会跑到这鬼地方当公主,如果早知道拥有的会成空,她又何必只专注在事业上,让人生过得那麽贫瘠

  所以……让她回家好不好?

  虽然这里富丽堂皇,床边的麒麟火炉燃着令人静心的檀香伴随不知道打哪来的天然花香……对了,这花香好像是今天睡醒才闻到的,不知道是打哪来的,真是香啊,香到她头都有点痛了……

  她忖着,外头响起宫人的问安声,根据她多日经验判断—有人来了。

  正打算把甜点丢回盘中,却听见—「奴婢见过八皇子。」

  二话不说,把甜点又凑到嘴边,她斜倚在床柱边。

  「……盛兰?」八皇子华与剀一进寝殿便微诧地看着她。

  窦月芽眼皮动了下。「你还没习惯吗?」她的坐姿其实不算难看,况且她现在还是个「病人」,坐得歪斜点、自在点,一点都不为过吧。况且,她不是自愿当假病人的,而是皇后认定她病了,硬要她养病,她只好装病,她也是很无奈的。

  再者,这几天,她看最多次的人,除了皇后就是他了,也从他身上得到不少讯息,感觉这个排行老么的八皇子没什麽架子,而且对自己实在太亲切,简直就像是和气到不行的邻家弟弟,她就忍不住在他面前放松了起来。

  「不是,你……怎麽在吃饽饽?」华与剀满脸意外地坐在床边的高背椅上。

  「……不能吃吗?」唉呀,难道她被宫女欺负了?可是……还满好吃的啊,应该是可以吃的。

  「是可以,但是……」他话到一半,像是闻到什麽气味,不解地看向她,还未启口,殿门外又传来其他声响,就见她立刻将饽饽丢回雕花银盘里,规规矩矩地坐在床上。

  那动作之快,教华与剀忍俊不住地笑出声。

  窦月芽横了他一眼,余光瞥见进门的其中一人,正是她初醒时瞧见的那个男人,只见他长发束冠,露出他深邃又立体的五官,一身暗紫色滚银边蟒袍,衬托出他高大身形,而他唇角斜勾,那意气风发的邪气神情教她看傻了眼。

  妖孽……这是她脑海中唯一想得到的形容词。

  要说华与剀是丰神俊秀的阳光大男孩,这男人就是邪魅勾魂的顶级女人杀手。

  「盛兰。」

  跟在他後头的男人轻唤着,才教窦月芽猛地回神,发觉自己竟看男人看傻了,又不是没看过帅哥,她真是……太糟了。

  闭了闭眼,扬起客套的笑意朝他身後的男人颔首。「大皇子。」托与剀的福,她已经把整个皇族摸得一清二楚,再者这人之前也跟与剀来过一回,她还记得。

  「这麽喊多生疏。」华与则笑若春阳。

  窦月芽继续保持微笑,心里却是想着,这个王朝是盛产美男子吗?还是皇族都特别帅?真是养眼,阳光大男孩再加上一个尔雅型男,还有……眸光就是忍不住溜向邪魅的男人。

  与剀说了,他是四皇子华与刹,是所有皇子里第一个被封为王爷的。

  「四哥……这饽饽是不是你故意差宫女送给盛兰的?」一旁的华与剀终於忍不住问出口。

  窦月芽偏着螓首,不懂这其中有何意思。

  「你说呢?」华与刹低笑着,目光落在只剩半个饽饽的雕花银盘。

  「肯定是,也只有四哥会这般捉弄盛兰,还有……这篮木兰也是四哥要人摘来的,对吧。」

  窦月芽看着华与剀从麒麟火炉旁拎起一只小竹篮,正不解时,又听他道:「你明知道兰丫头最讨厌木兰香,你还……好歹看在她生病的分上,别闹她了。」

  莫名的,她心头一凛,抬眼适巧对上华与刹的眼,那眸中尽管噙着笑意,依旧锐利如刃,像是能将人剖开,端详得一清二楚般。

  几乎有一瞬间,窦月芽真要以为他是在试探自己。但是,很快的,她立刻挥去了这念头,因为不可能,他不可能会知道这身体的正主八成已经死在清池里,才教她有机会得到这躯体暂宿。

  而华与刹眸底的笑意却愈来愈浓,竟低低笑出声。

  那笑声教华与剀和华与则皆愣了下,窦月芽则心底有些发毛。

  「闹着玩的,盛兰,」华与刹别有深意地笑睇着她。「你不介意的,对不?」

  她不是盛兰,他比谁都确定,尽管他并不知道她是谁。在外征战的那三年,他曾听闻有士兵作战时,脑袋重创,醒来後把一切都忘光,军医说是失忆,然在调养时,那位士兵的喜好习性和未失忆前一模一样。

  军医说,就算失去记忆,但大多数的人身体都会记得自己的喜恶。可是盛兰却忘了她每闻木兰香便引头疼,吃了她说是狗吃的饽饽……她还是盛兰吗?

  自然不是,那麽,是谁呢?

  有股寒意从脚底板窜了起来,窦月芽真的觉得自己被剖开审视……可是,不可能的呀,不可能……

  「对了,八弟、大哥,过了今日,往後没有我的应允,别进咸颐殿探视盛兰。」华与刹噙着笑意,然而笑意没有半丝温度。「尤其是大哥。」

  「四弟,怎麽这话听起来像是针对我?」华与则脸上笑意不变,眸色已微冷。

  「大哥,话不是这麽说的,毕竟这儿是後宫内苑,八弟没话说,因为他和盛兰亲如兄妹,但大哥……毕竟我已经跟父皇央求指婚,他日盛兰便是我的睿王妃,大哥自然该避嫌。」

  「指婚」除了华与刹之外,其他三人莫不发出惊诧声。

  「盛兰,开心吧,你终於要当我的王妃了。」华与刹笑眯眼道。

  窦月芽瞪大眼。开心?她为什麽要开心?她不开心啊!

  原来,盛兰深爱着华与刹,而且爱到宫中众人皆知,痴缠着人家,才会累得两人双双掉落清池也顺便把自己的命赔掉。

  窦月芽终於从旁人口中弄明白华与刹的话意,可问题是……关她屁事当公主已经是她的底限,当王妃从来不在她的人生规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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