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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试阅] 贝蕾《钱夫逼我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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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cky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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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5 16:57: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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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日期:2013年11月7日
【内容简介】
小媳妇的日子不好过,她决定翻身当悍妻一族;
坏男人的日子很得意,他继续使坏不当好男人。
苏维良,帅气又有钱的苏家二少,最大的嗜好就是欺负胆小、
有点呆、有点傻的未婚妻顾潇潇。从幼稚园起,
他就鸭霸的抢她的玩具;小学时,土匪地抢她的便当,
不好吃还骂她;国中时,让小他好几岁的顾潇潇帮他抄笔记,
字写错了也骂她。直到大学还大言不惭的说,
她以後就是他的老婆,老婆帮老公跑腿是天经地义的事,
她敢不听话?不听话他就揍她,老公揍老婆也是应该的!
苏维良以为这女人傻得不懂也不敢反抗,
没想到,她竟然在跟他滚了一夜的床单之後跑了。
顾潇潇以为,苏维良对婚事这麽上心的理由只有一个,
那就是他要折磨她。但她不懂,这男人不就是长得帅又有钱吗?
跩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嫌她笨、嫌她呆还非要娶她做什麽?
因为怕嫁给他会挨揍,也怕不嫁给他也会挨揍,既然横也是揍、
竖也是揍,那她不跑才怪。谁知,在她好不容易逃了四年後,
看着苏维良冷眼逼近,她知道自己这回又掉入狼窝了……
第一章
苏维良是个大坏蛋,这是顾潇潇在还没懂事时就有的认知,因为他从小到大都欺负她。
从幼稚园起他就开始抢她的玩具;小学抢她的便当,不好吃就骂她;国中时让小他好几岁的顾潇潇帮他抄国文笔记,有了错字也会骂她。
大学时更过分,对她呼来喝去,还大言不惭的说:「你爷爷和我爷爷帮我们订了婚约,你就是我的老婆,老婆帮老公跑腿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敢不听话?不听话信不信我揍你,老公揍老婆也是应该的!」
顾潇潇都委屈死了,可是看苏维良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她又没胆子反抗,但她越是这样忍,苏维良就越得寸进尺。
高二夏季的某一天,她在班上辅导一个男生做题目,那是她身为班级干部的职责,但被路过的苏维良看到,那就是大逆不道。
苏维良大她五岁,她读的学校是苏维良读的大学的附属高中,苏维良所在的校区与她的学校毗邻,但也是有段距离的,顾潇潇就不明白了,怎麽几乎每节下课时间都能看到他在走道里闲逛?
看见了这个情景,苏维良直接就走进他们班。
顾潇潇当时就觉得一道黑影罩了过来,擡头看见苏维良阴郁的脸後不由得吸了口冷气。
苏维良只是扫了她一眼,然後就伸手拍了拍那个男生的头,「喂,小鬼。」
那男生揉着头擡起脸,瞬间就认出了苏维良,「啊,学长。」
怪不得他认识,苏维良每天在他们这里蹓躂八趟,谁都认识他了。
顾潇潇默默的撇了撇嘴,又听苏维良跩跩的说:「习题不会做哦?」
那男生呐呐的点了点头。
苏维良歪嘴呵呵一笑,那男生也跟着笑,下一瞬苏维良忽然就绷起脸,「不会做就硬做,再以做题的名义接近顾潇潇,我就让你好看!」
他说完不顾男生被吓到呆滞的脸,一把抓起桌上的习题册揉皱,然後甩到桌上,酷酷的一转身,提着顾潇潇的衣领往外走。
顾潇潇吓了一跳,想挣紮都不大敢,乖乖的被提到了走廊里,苏维良放手让她站好,她低着头不敢言语。
「胆子大了啊,敢和男生交往。」
「我……我没跟他交往。」
「普通的人际交往也不行。」
她无言了。
「这次只是个警告,以後你敢背着我谈恋爱就死定了。」
顾潇潇委屈的瘪了瘪嘴,小脑袋垂下来。
苏维良哼了一声,又提起她的衣领,「走,和我去吃饭。」
顾潇潇一惊,连忙道:「我还要上课……」
苏维良头也不回的丢给她一句,「跷掉。」
这就是苏维良,暴君、大暴君!
他明令禁止顾潇潇谈恋爱,和异性说话都不可以,但他自己倒好,从高一到高三的女朋友换了好几个,她多问一句,苏维良又有话说:「我们又没结婚,你凭什麽管我找不找女朋友?」
顾潇潇壮着胆子反问:「那我怎麽不能交男朋友?」
苏维良顿时变脸,「你还想交男朋友?你很敢,交了我就揍你,再揍那个男的。」
顾潇潇又在心里给苏维良添了一笔,蛮不讲理。
其实有好几次她都想揭竿起义,可是一想起苏维良挥拳头的样子就算了,他要是真揍她,她可是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於是顾潇潇决定忍了下来。
但指考结束之後,她才发现自己被他欺压的生涯非但没有结束,还只是个开始而已,因为苏家和顾家竟然开始商量他们的婚事了。
她想不通,为什麽老爸还要让自己嫁过去?
如果说顾潇潇生在一个中高级家庭的话,那麽苏维良就是生在高高高高……高级家庭,这门亲事怎麽看都是顾潇潇高攀了,不过她只想咆哮一句,你当嫁入豪门很幸福?
如果不是被逼无奈,她才不要嫁,这可不是顾潇潇假惺惺,而是她真的是被逼无奈的,因为当年是苏爷爷救了她的爷爷才订下娃娃亲,所以她爷爷才是报恩的那一方。
可是说起来,他们两家确实不是很般配。
就算苏家不承认这门亲事、不让她家报恩,他们家也不会说什麽的,可是苏家非但不嫌弃他们家,还极力的促成这门婚事,想要完成两家老人的心愿,所以顾潇潇就悲剧了,现在这种状况,从她家的立场出发,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悔婚的,不过事情也并不是没有转机,因为苏维良的态度她还不太清楚。
苏维良应该是讨厌她的,从小到大他都嫌她笨、嫌她呆,觉得她格外碍眼。
所以在知道自己和他的婚约後,顾潇潇就表现得更呆更傻,这样苏维良就会更讨厌她,也就不会和她结婚了,顾潇潇的如意算盘打得劈啪乱响,即便得知两家人开始商量订婚事宜时也没有太激动,一心只觉得不用她抗议,苏维良也不会答应的,可是谁能想到苏维良居然答应了!他怎麽会、又怎麽可以答应?难道她真的要和苏维良结婚吗?
他可是会打人的,顾潇潇都想哭了,她可是最怕痛了。
顾潇潇委屈的看着自己眼前摆着的精致西餐,手边高脚杯里的葡萄酒看起来成色特别好,餐碟里的牛排做了八分熟,味道闻起来直让人流口水,可是她却丝毫没有品嚐的心情,因为桌上其他几人所讨论的话题。
今天一起来吃饭的有她的老爸顾宴林、继母何美丽,还有苏维良的大哥苏维康,在他们还很小的时候,苏维良的父亲就去世了,只剩大哥当家。
顾宴林圆滚滚的脸上都是笑,「潇潇还小,结婚的事可以等到大学毕业。」
顾潇潇在内心欢呼了一声,老爸好样的!
顾宴林笑呵呵的说出下半句,「现在订个婚就好了。」
顾潇潇想泪奔了。
何美丽也在一边搭腔,对着苏家哥俩扬起的笑容里满是奉承,「其实话又说回来,女孩子考大学有什麽用嘛,俗话说,干得好不如嫁得好,现在潇潇遇见了维良这麽好的男人,还上什麽大学,订完婚就学习怎麽做妻子好了。」
顾潇潇忍不住把手拍在了餐刀上。
何美丽的话令苏维良一脸十分高兴的样子,「伯母说的很对。」
这句伯母叫得何美丽心花怒放,只差当场就把顾潇潇推到苏维良怀里去了,有这个共识,苏维良和何美丽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好半天,顾宴林偶尔还会在旁边搭腔,说得顾潇潇只觉得身子一阵阵的发冷。
在顾潇潇看来,苏维良对这个婚事这麽上心的理由只有一个,他要折磨她,从小到大、从少到老。
顾潇潇攥着餐刀的手更加用力。
在几人商量得差不多时,一直不太说话的苏维康沉沉的开口,「那就这麽说定了。」
与苏维良相比,他的大哥就显得特别少言寡语,而泰然沉稳的样子又显出了几分一家之主的气势,也彰显了他手中握着的决策权。
在听另外三个人叽叽喳喳的讨论了半天之後,苏维康终於开口敲定了这件事,并对他们的讨论结果做了个总结,雷厉风行的就定下了订婚的日子,然後又闭上了嘴,默然的开始切牛排。
顾潇潇更是恍神了,他们讨论的话题令她的恐惧越来越深。
什麽场地、鲜花、礼服、钻戒……每一样好像都会把她往那个叫做婚姻的火坑推近一步。
恐惧将顾潇潇脆弱的小心脏狠狠的摄住,这种感觉与对苏维良的恐惧相抗衡,她怕嫁给他会挨揍,也怕不嫁给他也会挨揍,既然横也是揍、竖也是揍,那顾潇潇只能豁出去了,她连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後在其余几人谈得热热闹闹的时候突然擡起头来。
她吞了吞口水,弱弱的说:「我……我不要结婚。」
不过她的声音被何美丽盖过了,「那家礼服超级漂亮的呢!」
顾潇潇吸了吸气,又咕哝了一遍,「我……我不要结婚。」
这回顾宴林又和她同时开了口,「饭菜还是以健康为主的好,太油腻的对肝不太好。」
被何美丽拉着说话的苏维良忽然看了过来,轻瞟了她一眼,「你刚刚说话了?」
顾潇潇背脊一僵,唇分合了半天,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何美丽瞥她一眼,笑,「还能说什麽,肯定是太高兴地说,什麽都没问题呀。」
苏维良狐疑的看她一眼,点了点头又将目光挪开了。
顾潇潇肩膀一垂,就这麽失败了吗?她怎麽这麽弱,不行,不能就这麽认输了,她怎麽样也得拚一下。
又花了几分钟作足心理建设,然後紧闭着眼睛、垂着头不停的做深呼吸,最终她突然掐一下自己的大腿,擡起头来,「我不要结婚!」
场面一瞬间凝滞了,所有人的动作都定了格,只有苏维康还在淡定的吃东西。
顾潇潇双手攥着餐刀,紧紧的闭着眼谁都不敢看,尤其是苏维良,但饶是这样,她还是能感觉到一道火力十足的视线定在自己的额头上,几乎要把她戳出个窟窿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顾潇潇的勇气已经消失殆尽了,她现在只觉得如坐针毡,就盼着谁能先出个声,哪怕是放个屁也好啊……
「叮」的一声,苏维康手里的刀叉在酒杯上一敲,这声音意外的解除了噤声的魔法,苏维良现在才回神,狠狠的抽了口冷气,「你刚才说什麽?」
苏维良作梦也想不到自己会被这个呆女人拒婚,等等,这不会真是他作梦吧?不应该啊,顾潇潇她怎麽会有这个胆子?
所以在当场,苏维良稍稍冷静了一下,在大家都还处在呆滞状态的时候,苏维良眼疾手快的走过来,一把扯住她的手,二话不说就往外走,脸上却还带着笑容,对着其余几人笑说:「出去说点事,你们慢慢吃。」然後手上力气丝毫不减的把她拉了出去。
苏维良一路把她拉到了走廊转角,顾潇潇腿短跟不上,小跑的跟了一路,最後因为他突然一停,她差点撞上。
苏维良豁然转身,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小脸,尽量平和的问:「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顾潇潇心里一抖,吞吞口水,下意识的决定装傻,「说什麽了?我没说什麽啊……」
苏维良伸手勾起她的下巴,还笑了笑,尽力使自己看起来和颜悦色些,「没关系,我刚才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没关系个屁,苏维良会变得这麽温和肯定是关系大了。
顾潇潇都快哭了,但因为被他勾着下巴而不得不擡头,所以又不敢表现出来,於是只能硬挺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苏维良将手上移,弹弹她的脸蛋,「你脸抽筋了?」
顾潇潇眼睛一亮,忽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是哦,有点抽筋,好难受,我还是先回去了,你……你帮我和苏大哥解释一下吧,呵呵呵呵呵……」
她说着,小心翼翼的将下巴从他的手里挪出去,然後再小心翼翼的转过身,蹑手蹑脚的准备开溜,可是才走出一步就又被人提着衣领抓了回来,她被迫转过身,撞上对方凛冽的目光。
「我最後说一次,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她还是不说。
「不说小心我揍你!」
「我说我不想结婚!」顾潇潇瞬间破功。
「不想结婚?」苏维良将这四个字一个一个的从齿缝里挤出来,他认识了顾潇潇这麽多年,还真不知道她有这麽有骨气的时候,虽然又确认了一遍,但苏维来还是有些不相信,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发烧吧?」摸起来也不烫,「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什麽了?」
「没、没有。」顾潇潇嗫嚅。
「什麽都没有,你不结婚!」苏维良吼了一句。
顾潇潇吓得肩膀一抖,声音带了哭腔,「我……我只是……」
「我还真是没想到居然会是你提出不结婚。」苏维良狠狠的哼笑了一声,然後松开提着她衣领的手,脸色铁青的转头就走。
顾潇潇一个人被丢在那,腿软得差点摔倒,等苏维良的身影彻底消失,她才长长的吁出一口气来,然後斜倚在铺有壁毯的墙壁上,痛苦的哀吟了一声,真是要死了要死了。
不过话都说出来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看来以後不管苏维良做出什麽事来,她都不会退缩的,嗯,是的,说不结婚就不结婚!
◎ ◎ ◎
对於顾潇潇拒婚的行为,苏维良还是不太能接受。
他想了无数个理由都没办法合理的解释,这个一向温顺听话的小女人会突然提出这种要求,难道是有新欢了?不应该啊,她长得只能算是乖巧,而且他又把她盯得那麽紧,她根本没机会劈腿,那还能是因为什麽?想了一圈之後,苏维良确定了个理由,嗯,她中邪了。
於是苏维良给了她几天驱邪的时间。
好吧,他再给她个机会,男人嘛,就得有男人的肚量,虽然他也不是非娶这个女人不可,她那麽普通,自己又完全有能力找到个更完美的,但……长辈的遗愿也不好不完成,而且他也不想背上个始乱终弃的黑锅,所以说他还是可以原谅顾潇潇一次的。
可是之後几天他才明白顾潇潇完全不上道,她像是铁了心要拒婚,无论谁劝都没有用,对他更是切断了所有的联系。
顾潇潇表现出的决心终於令苏维良愤怒了,顾潇潇居然不要他?他都没嫌弃她笨呢,除了他大发善心、不挑不拣,还有谁会要她这种又笨又呆又不解风情的女人?她长得一般,又没胸、没腰、没屁股,他都没说什麽,可是她却突然闹了这麽一出。
苏维良真的要气死了、气爆了,在暴怒的情绪之下,一个邪恶的念头就在他的心里成型了……
◎ ◎ ◎
顾潇潇的继母何美丽今年三十八岁,几年前她嫁给顾宴林,不过到现在顾潇潇还在怀疑,何美丽根本就是因为顾家和豪门苏家的关系才嫁过来的,所以从她成年以後,何美丽和她的话题就没离开过娃娃亲、苏家、豪门、儿媳等关键字,但顾潇潇一直以为她都只是用嘴说说而已,但谁想到这女人还真的敢付出行动。
事情发生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那天顾宴林是夜班,家里只有放假的顾潇潇和没工作的何美丽,顾潇潇下午和同学出去逛街,晚上回来时看见了一桌的饭菜,这让顾潇潇觉得有些受宠若惊,她都不知道何美丽还会进厨房。
吃饭的时候何美丽的话题也没什麽新意,仍旧是围着苏家打转。
「还是有钱人出手阔绰,上次吃饭时,他们带给你的那个表可是限量版呢,你当时被维良拉出去没看到,我就替你收着了,你要不要戴?要戴的话去我那里拿……不过你一个学生,去学校戴这麽贵重的东西也太招摇了。」
顾潇潇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听一半就明白了,「我不喜欢戴那些东西,你留着吧。」
何美丽瞬间笑得合不拢嘴,「也是,那麽贵重的东西,总戴出来晃确实太招摇了,不过你也得适应这种生活,以後嫁到苏家就是正牌的少奶奶了,进进出出都有保镖跟着,那时候也别这麽小心了,该戴就戴,要不然怎麽让人知道你有钱呢?」
顾潇潇扒着碗中的菜,不冷不热的「哦」了一声。
何美丽瞄着她,试探的问:「潇潇啊,我看你怎麽没有一点要订婚的喜悦呢?」
顾潇潇一听订婚两个字就觉得浑身冒汗,虚虚的说:「有什麽好开心的。」她扒了口饭添添勇气,「我不会结婚的。」要是以前,现在她肯定会听见何美丽的炮轰、各种嫁入豪门的好处和不嫁就不知好歹的话,但今天何美丽很奇怪。
「你还是小孩子心性,有些事早晚会明白的。」何美丽只是脸色变了变,垂下目光,接着擡起头继续笑,没再多说,只是起身走进厨房,半晌过後帮顾潇潇端了杯橙汁出来。
「阿姨不和你唠叨了,别吃得这麽急,喝口橙汁。」她把杯子往前推了推,笑容更深。
顾潇潇乐得不用听她的洗脑说辞,想都没想的就拿过橙汁喝了一口。
何美丽露出笑容,在她要放下杯子的时候伸手过去托住了杯底,「都喝掉,这可是现榨的,放久了就有沉淀物了。」说着一点点的把杯子往上托,「乖,都喝光。」
顾潇潇吓了一跳,两手扶着杯子,咕噜咕噜的把橙汁喝光了,当最後一滴橙汁滑入口中的时候,何美丽才放手,顾潇潇立刻放下杯子,被呛得咳嗽了几声,抹了抹嘴,疑惑的擡眼,看见何美丽脸上的笑容已经淡了,只见她不冷不热的拿起了筷子,对着菜指了指,「吃吧。」
顾潇潇更是一头雾水了,她被灌了一肚子橙汁,忍不住打了个嗝,之後也没了食慾,敷衍的挟了几口菜之後就放下了筷子,她又等了一会,看何美丽也没有再和自己说话的意思,於是就往後挪了挪椅子说:「阿姨你慢慢吃,我吃饱了,先……」
她站起身来,忽然觉得脑袋一阵晕眩,眼前也有些花。
顾潇潇眯了眯眼又甩甩头,接着一只手扶在了桌上,四肢的力气都在一点点的抽离,在世界完全变黑之前,她看见何美丽朝自己走过来,脸上带着一抹得逞的笑容。
顾潇潇强撑着上眼皮,脑海里闪过了无数个狗血电视剧里的绑架、杀人、分屍等等血腥桥段,一个个小剧场迅速闪过之後,还头晕的顾潇潇瞬间被吓得昏了过去。
◎ ◎ ◎
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後的事情了。
顾潇潇睁开眼,涣散的焦距缓缓聚拢,然後化成了一抹惊恐。
她迅速的擡起手,第一时间就按在了自己的胸上,丰盈的柔软填满小手心的时候,她松了口气,还好胸还在,接着又依次确认了自己的其他器官是否完好,在朝两腿之间摸去时候,旁边突然钻出了一声轻笑,顾潇潇登时浑身一僵,接着头一格一格的往旁边看过去。
是谁?是怪叔叔、杀人狂、还是僵屍先生……
丰富的恐怖想像在看见那个人的瞬间,喀喇的碎成了饺子馅。
苏维良!
苏维良就坐在床边的单人沙发上,手里端了一杯牛奶。
他只穿了一件浴袍,衣襟半敞,露出了大片如玉的胸膛。
苏维良栗色的头发半乾,浏海拨到了脑後,如果不看那肌肉清晰的胸膛的话,他的脸就像个年轻阳光的大男孩,他今年二十三岁,虽然也算是半个大男孩吧,不过顾潇潇很清楚,他的内心可是一点都不年轻阳光。
在顾潇潇错愕的目光里,苏维良缓缓的看了过来。
她浑身寒毛直立,「我怎麽会在这……」
苏维良轻晃了下玻璃杯,摇了摇脑袋没说话。
顾潇潇揪紧被角,一个念头闪过後就脱口问:「你该不会串通何美丽对我下药了吧?」
苏维良轻挑了眉梢,「这回你倒变聪明了。」
顾潇潇不敢相信,「为什麽啊?」她从床上跪坐起来,难得大声的质问苏维良,「你们为什麽这麽做啊?该不会因为我不结婚,就把我……」把我做掉吧?顾潇潇吞掉了後半句话,语气也弱了下来,抱着被子不禁又坐了回去,脸上微露恐惧。
「是不是如果我不用这个方法,这辈子就都看不见你了?」苏维良欣赏着她惊慌的表情,心底还是有一阵阵愤怒在翻涌,「顾潇潇,你还真是硬心肠,今天我把你弄来是想再给你个机会,你再说一次,要不要和我结婚?」他轻抿了口牛奶又说:「好好想想再说。」
顾潇潇最讨厌他这种皇帝、大爷似的语气。
被何美丽和苏维良联手算计了的顾潇潇,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愤怒,对苏维良的恐惧和对何美丽的厌恶奇妙的融合为了一股真气,眼下就要喷涌而出了,如今既然已经挑明,看来她再怎麽装傻装呆,对方都不会放过她了,那麽她就不客气了。
顾潇潇卷了卷衣袖,再次跪坐了起来,「我不结婚!」
苏维良一愣,握着玻璃杯的手一紧。
顾潇潇一鼓作气,「苏维良,我真的忍你很久了,以前觉得你不过是性格怪而已,可是现在看来你还很卑鄙,居然给我下药……」
在苏维良冷冰冰的目光里,她语气渐弱,然後迅速眨了眨眼,又强撑着气势,拔高了音调,「就算你打算把我解剖、分屍、邮寄,我也不会妥协的,不结婚,绝对不结婚!」
「解剖、分屍、邮寄?」苏维良怒极反笑,「你是恐怖片看多了还是脑子秀逗了?」
顾潇潇懵了一下,「秀、秀什麽逗?」
苏维良又喝了一口牛奶,然後把杯子往床头柜上一放,「既然你铁了心,那我也没办法了。」
顾潇潇捂着被子的手一紧,「你……你要干什麽?」
苏维良斜她一眼,「和你喝个分开前的酒。」说着走到房间另一边的小型冰箱前,俯身打开,拿了两瓶插在冰桶里的啤酒出来,然後用牙咬住,接着只听「啵」的一声响,啤酒盖就被他撬开了。
顾潇潇瞠目结舌的看着,大眼睛里写满了警惕,但还是安静的看着苏维良走过来,把其中一瓶递到她眼前晃了晃。
「没杯子吗?」
「杯子在楼下,懒得拿了。」
「房间里连啤酒都有了,怎麽没杯子……」
「哪这麽多废话,喝。」苏维良又不耐烦的凶她。
顾潇潇一撇嘴,接过了啤酒,苏维良这麽痛快的要和她分手,倒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刚才那些勇气胆识也没地方发挥,难道这麽顺利的就分开了?顾潇潇有些不敢相信,但一时也不知道该怎麽办,心头还有那麽一点莫名其妙的低落。
为什麽低落?可能是因为她难得有勇气了,却没机会说那些长篇大论吧。
顾潇潇没做他想,心头越来越明显的郁结,令她忍不住扬起小脑袋喝了口酒。
第二章
一个小时之後,苏维良的房间里已经布满了空酒瓶。
刚才气势汹汹又犹犹豫豫的顾潇潇现在已经醉得满口胡话,正在床上来回的打滚,滚了一会後又趴在床边,去构床下的酒瓶,咕哝说:「酒,酒……」
她捡个瓶子拿过来,倒过来悬在嘴边抖了抖,最後却只落了一两滴在嘴里,弄得她不满的咕哝了好几句。
苏维良看着酒醉的顾潇潇,略有些得意的笑了笑。
顾潇潇啊顾潇潇,她难道不知道有个成语叫做酒後乱性吗?
他歪在床边,再次拿起牛奶喝了一口,然後舔去唇边残余的奶沫,接下来他翻个身,侧躺下看着她,对方察觉到他的目光,也慢慢的看过来,然後忽闪忽闪的眨了几下眼睛,很天真烂漫的伸出了个指头指着他,「苏维良,你怎麽那麽讨厌呢?」
苏维良得意的笑容一僵。
顾潇潇叹了口气,也摆个相同的姿势看着他,一脸的认真,「有那麽多的女生喜欢你,你随便挑哪一个折磨不行……」
她哭丧着脸又打了个酒嗝,「为什麽偏偏……偏偏选中我?」
她无视掉苏维良越来越阴沉的表情,继续说:「不就是长得帅又有钱吗?跩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嫌我笨、嫌我呆还非要娶我做什麽?」
她後面的话流畅得都让苏维良怀疑这女人是不是真的喝醉了,他凝视了顾潇潇一会,观察了片刻後,再度确认她确实喝醉了,要不然平时也没这个胆子敢说这话,不过转念一想,她现在连婚都敢拒了,还有什麽不敢的?
「其实你也不是帅得完美无缺嘛。」顾潇潇蠕动到苏维良跟前来,「我一直觉得你的耳朵不太好看,有点招风呢。」
苏维良唇角一抽,决定不再听她的醉话了,他俐落的翻了个身,把顾潇潇压在身下。
顾潇潇呆了一呆,然後傻乎乎的一笑,「这麽近的看,更像招风耳了。」
苏维良吸了吸气,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顾潇潇,我要看看明早你还能不能这麽嚣张。」他哼哼了几声,伸手勾住了顾潇潇的下巴,瞪了她半晌之後狠狠的吻了下去。
顾潇潇呜咽了几声,竭力推他的小手因为酒精而变得没什麽力气,苏维良压住她的四肢,霸道的吸吮着她的唇瓣,这是他们之间的初吻,却不是他的初吻,但这是他吻过最柔软的嘴唇,再加上她口腔里的酒味,竟让他在亲吻中有些迷醉的感觉。
是酒精的缘故吗?好吧,现在管不了这麽多了,苏维良放柔了动作,而身下人的挣紮幅度也小了下来,在他将唇移开的时候,顾潇潇竟还不舍的呻吟了一下。
苏维良看着她绯红的脸颊和丰润的小嘴,听她搂着自己的脖子咕哝说:「你……你喝的牛奶是什麽牌子的?好香哦。」
苏维良有些哭笑不得,「一个泰国牌子。」
顾潇潇嘟着嘴应了一声,然後又问:「我也想喝。」
看样子她真的醉得很严重,苏维良勾唇,「真的?」
他将唇凑近,声音里充满了蛊惑,「再嚐嚐味道。」说完又将唇印了上去,长舌探入,勾着她的丁香小舌戏弄,深吻了好一会後分开唇问:「味道怎麽样,是你喜欢的吗?」
顾潇潇重重的点头。
苏维良伸长了手臂,构过牛奶喝了一大口,然後探头吻住她,将牛奶渡了过去。
牛奶的香气溢满了口腔,混合着酒味,意外的产生了催情的效果,苏维良的手开始不老实的在她的身上滑来滑去,当撩开她的衣服钻进去时,那皮肤柔嫩丝滑的触感令他的呼吸微微一窒,真没看出来顾潇潇这麽有料,之前她穿衣服这麽没品味,还让他以为她是个要哪没哪的女人。
苏维良的手继续往上探,捧上浑圆时感觉顾潇潇身子一颤。
「唔……」她不舒服的挣紮了一下。
「来喝牛奶。」苏维良又低头堵住她的嘴。
他的大手在胸罩外打转,摩挲了一会之後,将一根手指轻轻的从上沿探了进去,布料之下的丰盈十分柔软,同样柔软的乳尖在他不怀好意的揉捏下变得渐渐坚挺,她的身体也开始有了反应,开始逐渐的颤抖。
顾潇潇扭了扭身子,躲开他的吻,喘了口气说:「手好凉。」
苏维良的呼吸越发粗重,胯下的灼热在一寸一寸的昂起头。
顾潇潇迷茫的看着他,似乎察觉到了此时的状况,但又没办法找回理智来说不,因为他的呼吸、他的亲吻,还有那压迫着自己的、线条明显的肌肉,无一不在诱惑着她。
他用灼热的唇舌舔吻着她,从一开始的慢条斯理到後来的热烈狂野,令她浑身发烫,令她本来就模糊的思绪变得更加混乱,她的身体在苏维良的爱抚下弓成了一轮弯月。
窗外夜色浓浓,窗内春光旖旎。
苏维良的大手开始抚摸着她光洁的大腿。
顾潇潇咬唇沉吟,开始尝试着闭上眼睛去享受那陌生的感觉。
苏维良俯视着她,脑子里忽然就闪过了她双眼迷茫无助的样子,还有当被抛上巅峰时,两眼失神的诱人模样,光是想像着,苏维良就觉得小腹一紧,忍不住低头吻住她,手上的动作也轻了下来,开始不紧不慢的揉搓着她的花穴,等到足够湿润了就轻轻的探入一个指尖,然後在她轻嘶的时候又退出来,开始第二轮慢条斯理的揉搓挑逗。
「唔嗯……」顾潇潇越发动情的呻吟声,令一直克制的苏维良终於把持不住了。
他开始狂野的啃噬着她软嫩的脖颈和胸前挺立的红豆,一只手略重的揉捏着她的雪乳,另一只手则是探入她的腿间,或轻或重的揉搓她敏感的阴蒂,光滑的膝盖则是一下一下规律的顶弄着她已经一片湿润的花穴。
顾潇潇在他越来越重、越来越快的动作里颤抖、迎合,然後不自觉的发出令她羞涩不已的呻吟声。
苏维良规律而有力的挑逗着她,然後将顾潇潇一点点的推上了巅峰,感受着她突然涌出的湿润濡湿了自己的手指。
看着她因为高潮而失神的小脸,苏维良顿时觉得小腹一阵热潮涌动,再也把持不住,单手轻轻分开了她的双腿,然後揉了揉她早就湿了的花穴,缓缓的将自己的灼热埋了进去。
顾潇潇是处女,她的紧窒夹得苏维良又爽又疼,不禁与惊呼的顾潇潇同时发出沉吟声,他将头埋进顾潇潇的颈窝,一阵抽气。
他缓缓的抽动了几下,顾潇潇似乎还是很疼。
苏维良卖力的爱抚她,唇舌将她身上的每一个敏感点轮流照顾,令她的花穴更加湿润,直到完全的接纳了他的硕大,抽送变得顺畅,令人窒息的快感也席卷而来,他开始克制不住的大力抽送,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闷哼。
顾潇潇被他顶得上下晃动,呻吟声和求饶声也变得断断续续,「慢、慢一点,受不了了。」
「受不了才对。」苏维良的声音有些哑,带着性感的喘息,「你不是一直都受不了我,说我很讨厌吗?」
顾潇潇香汗淋漓、脸色绯红,发丝都黏在线条优美的脖颈上,她无助的攀着苏维良的肩,睫毛濡湿,连呼吸都在发颤了,「阿、阿良……」顾潇潇下意识的喊出当年对他的称呼。
苏维良心头一颤,停下动作看着她,「再叫一次。」
顾潇潇眉毛微蹙、焦距涣散,像是不能理解苏维良的行为,也因为他的忽然停止而不适应。
苏维良捏了捏她的乳尖,「再叫我一次。」
顾潇潇眨了眨眼,「阿良。」
苏维良勾了勾唇,俯身吻了吻她的唇,果然放缓了动作,搂着顾潇潇的腰,让她配合着自己的动作起伏,两人的距离变得更近,她丰盈的雪乳被他的肌肉压得变了形,柔软的触感令苏维良疯狂,他忍不住狠狠的吻着她,起伏更大,胸膛被汗水打湿,与顾潇潇的香汗交融。
在最激烈的时候,顾潇潇没了体力,开始无意识的轻轻呻吟。
身下的女人在无意识的沉吟与迎合,两眼迷茫,但她始终在看着自己,幽黑的眸子里映出他因为情慾而扭曲的俊脸。
苏维良一边抽插一边凝视着她,忍不住发狠般的揉捏着她的乳尖,动作变得更重,顾潇潇的呻吟声瞬间变大,双手不禁揪住床单。
苏维良因为大力的撞击而黑发淩乱,一缕碎发垂在眼前,更显得他邪恶魅惑,他手上和下体的动作相互配合,很快就把顾潇潇抛上了巅峰。
高潮的痉挛令顾潇潇的意识有一瞬间的抽离。
第一次尝到禁果的顾潇潇在老手苏维良的帮助下,这一夜始终在意识抽离的状态,最後顾潇潇实在累得不行,一结束就快昏睡过去,在眼前变黑之前,她感觉到自己似乎做了一件很错又很挫的事情。
而苏维良则是一脸的满足,仰面躺着望向天花板,心里的小恶魔开始雀跃的跳起舞来,顾潇潇,看你明早还怎麽嚣张。
◎ ◎ ◎
顾潇潇平凡的人生里终於出现了几个不平凡的敏感词,宿醉、一夜情、酒後乱性。
她一觉睡到中午,醒来时只觉得头疼得要死、腿也酸得要死,不过这两个地方离这麽远,怎麽会一起疼啊?宿醉的疼痛令顾潇潇也没法想这麽多了,她哀吟着在被窝里来回打滚,就像平时在家里赖床一样,等滚够了才把被子掀开,又躺了一会,这才缓缓的睁开了眼。
「你诈屍啊?」
咦,谁在说话?顾潇潇一面揉着脸一面不耐说:「谁啊?」
对方不愠不火的说:「你的男人。」
顾潇潇应了一声,翻了个身,刚睁了半开的眼睛又闭上了,「我哪有男人啊,不过有一个也算是吧,不过他很讨厌,而且我也绝不会让他……」她的话突然中止了,片刻後顾潇潇用力睁开了眼,迅速坐起身来,谁在说话?
目光如炬的朝声源看过去,只见苏维良以和昨晚同样的姿势坐在单人沙发上,手里仍是端着杯牛奶。
咦?看起来满熟悉的场景,昨晚他好像就是这样子,然後他们喝了酒,然後……
顾潇潇瞳孔骤然一缩,倏的拉起被子往里看了眼,她的衣服呢?
苏维良满意的将她的所有表情变化纳入眼底,然後确认她想起了一切之後才悠悠的开口,「佣人把你的衣服拿去洗了。」
他的声音像是将震惊中的顾潇潇敲醒,只见她再次看过来,大眼睛瞪得老大,「我们……我们……」苏维良的表情已经告诉了她答案,顾潇潇嘴一撇,又委屈又生气,质问的话变得语无伦次,「你、你怎麽能这样,我还是个学生,你这叫强暴未成年少女!」因为浑身颤抖,所以一直憋着的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来。
他怎麽能这麽草率的把她的初夜夺走?没有蓝天白云,没有木屋海滩,也没有香槟蜡烛,只有宿醉留下的头疼!
她的眼泪驱散了苏维良不少的得意感,他不去看她的眼泪,硬下心说出预计的台词,「上个月你过了十八岁的生日,而且昨晚你是自愿的。」
顾潇潇脱口骂说:「我怎麽会是自愿的!」她的脑子又没有秀逗。
苏维良耸肩,一指地上的空酒瓶,「这可都是你喝的。」
顾潇潇噎住,看着满地的酒瓶连眨了几下眼,零星的记忆一点点的闪回到脑子里,令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苏维良说的好像没错,昨晚的她并没有反抗,这个事实又给了顾潇潇重重的一击,失去童贞的打击让她满心的委屈和恐惧,但现在却得知这件事也有自己的责任,这种恐慌无处发泄,只憋得她浑身颤抖。
这一定是苏维良的诡计,可是她又知道自己肯定说不过苏维良,而且昨晚的事何美丽也有分,这其中是不是也有老爸的授意?看来家人真是费尽心机的要让她嫁入豪门,那麽她再闹又能怎样,根本没人会帮她。
顾潇潇越想越委屈,眼泪落得更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维良看她这样子不免心头更躁,忍不住说:「不要哭了,我又不是不会对你负责。」
「谁稀罕你负责!」一直十分安静的顾潇潇出其不意的反驳了一句。
苏维良被她吼得一惊,也有些动怒,「那你想要谁负责?和你上床的人是我,谁敢负责!」
顾潇潇撇着嘴,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她却还是仰着脖子,脸颊涨红,「我、我……」苏维良的吼声令她有些害怕,但一想到自己才被他夺了童贞,他还这麽凶巴巴的,顾潇潇就觉得自己更委屈了,忍不住闭着眼喊回去,「我就是让小猪、小狗负责,也不让你负责!」
苏维良再一次被顾潇潇赤裸裸的拒绝了,他站起身来,指着顾潇潇问:「你再说一次试试。」
顾潇潇看着他的手指,哭声瞬间停了停,红着眼睛怔怔的看着他,像是真被他的威胁镇住了。
就在苏维良以为她被吓到而微微心生不忍的时候,就见顾潇潇抽噎了几下,然後嘴唇颤了几下,而後扯出一个毫不优雅的弧度来,「哇,呜呜呜呜呜……」她开始很没形象的号啕大哭,一边哭还一边用手去抹眼睛。
苏维良被她哭傻了,站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隔了一会後才挪过来,拧着眉说:「不要哭了,好像我欺负你似的。」
顾潇潇的哭声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苏维良咬了咬牙,又往前凑了凑,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顾潇潇的肩膀,「喂,够了啊,我也没说什麽,好吧,昨晚的事我也是有那麽一丁点的责任,我不说你就是了。」
顾潇潇继续哭,「呜呜呜呜……」
苏维良骂:「没完没了啊,不准哭了顾潇潇!」
顾潇潇说:「你还吼我?哇哇哇哇啊……」
苏维良吓了一跳,连忙闪开一步,下意识的说:「好好,我不吼你了。」
顾潇潇睁开桃核般的肿眼睛瞪了他一眼,一抹鼻子继续哭。
苏维良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弱,气得走上前,却又怕惹她哭得更厉害,於是只好在她身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晃了半天,满脸着急的在她眼前打转,就这麽等了好久,顾潇潇的哭声终於渐渐弱了,她似乎是哭累了,开始有气无力的抽泣,看起来可怜极了。
等她似乎不再那麽激动的时候,苏维良终於开口。
他在她身边坐下,斜着眼睛小心的问她,「喂,要不要吃冰淇淋?」
顾潇潇吸着鼻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後转过头,「要。」
苏维良一愣,然後点了点头,立刻出去帮她寻觅冰淇淋了,可是当他回来的时候只看见一张空荡荡的床,他叫了几声没得到回应,就又端着冰淇淋到走廊里喊了几声,接着又去楼下找了找,可是当他手里的冰淇淋都化了,还是没有找到顾潇潇。
难道说顾潇潇她……跑了?
苏维良气得狠狠的将手里的冰淇淋扔到了地上,他的脑子里闪过了无数个教训顾潇潇的方法,但却万万没料到顾潇潇这一跑就是四年。
◎ ◎ ◎
四年之後,苏维良住在一栋由褐石盖成的豪华别墅里,别墅共有三层楼、一个地下室外加独立车库。
一楼的天花板直通到二楼,一个硕大的水晶吊灯垂在二楼的半截镂空栏杆边,左手边是客厅和视听室,正对面是待客用的起居室,地板上铺着素雅的东方地毯,与客厅之间以一条厚厚的天鹅绒帘子相隔。
而壁炉边是两人高的整排书架,书架与壁炉间摆放着一把老橡木的大椅子。
右手边是厨房,除了齐全又华丽的厨具之外,还摆放了一个宽大的餐桌。
而现在,苏家的两位少爷就在餐桌前相对而坐。
苏维良的眼前摆着一杯冰淇淋,五彩缤纷的冰淇淋球和美味的榛果饼乾填满了造型别致的玻璃杯,被餐厅的灯光一照更令人垂涎欲滴。
四年之前,顾潇潇消失之前,苏维良就帮她准备了这样一份冰淇淋,可惜最後都化掉了,现在苏维良每每想起四年前的耻辱,就会让佣人弄上这麽一杯,然後一口都不吃,全部都倒掉,不过今天还没来得及倒掉,苏维康就来了。
苏维良拨弄一下冰淇淋上的条形饼乾,漫不经心的说:「是,我确实说要和那个姓麦的结婚。」
对面的苏维康始终维持着相同的表情,高深莫测的盯着他,听他又强调了一遍之後,眸底不禁闪过了一丝疑惑,然後目光沉沉的问:「怎麽忽然改变主意了?」
虽然他以前很不能理解苏维良为什麽非要死缠着这麽一个平凡的女孩不放手,她没有哪不好,但又说不上哪里特别优秀,但缠了这麽多年,又忽然放手去娶别人的行为同样令他疑惑。
苏维良把饼乾折断,「要娶别人就是改变主意了?」
苏维康眯了眯眼,再度睁开时已经是满眼了然,「你是为了骗她。」
苏维良擡眼,打了个响指,「宾果!」
要不然他还能有什麽办法?那个女人是铁了心的要逃跑,四年前偷跑到挪威上大学不说,对他还能躲就躲,害他连跑了几次挪威都没能找到她,就连……就连两年半前顾叔叔忽然过世,她回来吊唁都是躲着他的,等他反应过来时,顾潇潇已经飞回了挪威。
苏维良就不信了,他一定要搞定这个女人,明道不行,就走暗路。
於是在顾潇潇毕业这年,他出了这个损招。
第三章
台湾桃园机场,从挪威飞往台湾的航班已经降落。
一个全副武装的女人躲躲闪闪的推着行李走出来,她一面走一面将墨镜滑下一点点,贼兮兮的四下查看,确认接机区没有关键人物之後仍是没有放松戒备。
顺利的走出机场,正好有一辆计程车停在她面前,司机下车帮她把行李搬到後车厢,顾潇潇拿着贴身的包包坐到後面,长长的吁出一口气来,过关了。
没有保镖、没有黑衣人,什麽都没有。
还记得两年半前她回国吊唁的时候,机场里面等着抓她的人足足有一个连队,可是今天什麽事情都没有发生。
顾潇潇摘下墨镜,还不死心的往後面看了一眼,看来苏维良真的放弃她了。
顾潇潇又叹了口气,捏着墨镜有些出神,听说苏维良要结婚了,新娘不是她,这个压了她这麽多年的婚约忽然消失,还真有那麽一点的不习惯,从小到大别人对她的定义就是苏维良的未婚妻,但今天这个名分是别人的了。
也不知道是谁这麽倒楣要嫁给苏维良,苏维良也会像欺负自己一样欺负她吗?顾潇潇忍不住把脑袋抵在车玻璃上。
其实她该庆幸苏维良放过她,如果现在他们还纠缠着,何美丽说不定又会为了巴结苏家做出什麽事来,还记得四年前那一夜,何美丽就那麽将自己打包送了过去,也是因为那件事,顾宴林和何美丽大吵了一架,又因为心疼女儿,所以决定尊重她的选择,把她送出国静静心,但谁能想到一直健康的顾宴林会忽然得了绝症……
现在父亲去世了,何美丽肯定会变本加厉。
所幸苏维良放过了她,娶了另外的女人,彻底断了何美丽攀龙附凤的念头。
想到父亲的事,顾潇潇又开始难过,倚着玻璃就开始流眼泪,默默的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等顾潇潇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计程车已经停在家门口,「小姐,你家到了。」司机叫醒了顾潇潇,她连忙醒过来,用力挤了挤眼睛之後,迷迷糊糊的把钱给了司机,然後拿着包包下车,下车後有人上前帮她从後车厢里拿行李。
顾潇潇还没睡醒,困倦的揉了揉眼。
咦……她家社区的守卫怎麽服务这麽好,还帮忙搬行李。
可是等她完全清醒了之後,才发现守卫根本没有把她的行李搬回家,等等,这里根本就不是她家!
什麽不可靠的司机,把车子停到了别人家门口,而且这个别人家还满眼熟的……
顾潇潇追着守卫跑过去,认出那扇大门之後立刻想转头就跑,可惜为时已晚,有几个佣人扑了出去,把她连人带行李的拉了进去。
等进去後,她的心就彻底凉了,这里是苏家。
她震惊的站在一楼客厅的中央,目光茫然的四下扫了圈,而後在起居室里看见一个男人,他坐在背对自己的沙发,两臂搭在沙发上,正跷着二郎腿在看电视。
顾潇潇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要停了,这又是闹哪一出?她刚才还庆幸自己脱离了苏维良的魔爪,可是现在就出现在他的家里,她急促的喘了几下,手心里都是汗。
这时女佣走进起居室,「先生,顾小姐到了。」
苏维良点头让她们都下去,然後等了会才站起身,缓缓的转过身来,四年已过,他明明已经该二十七岁了,可是看起来还和原来一样年轻。
苏维良穿着蓝色条纹的休闲T恤,头发染成了栗色,比黑色更衬得他肤色偏白,细滑得犹如女人,他的头发有些长,发梢顺入衣领,前面的浏海和一部分头发梳了起来,高高的抓在一起,看起来帅气又时尚。
他的笑容一如当年阳光开朗,但眼中的戏谑也是比当年有增无减。
苏维良歪着嘴笑,缓缓朝她走来,「好久不见了,顾潇潇。」
眼前的女人倒是变了不少也美了不少,她穿得很随意,一件鸽灰色开襟毛衣罩在白色的衣衫上,下面穿了一件深蓝色的百褶裙,脚下一双黑色低跟皮鞋,她的头发没经过任何的染烫,发质看起来好极了,乌黑发亮的秀发用一条碎花蕾丝发带绑成马尾,四年的国外生活倒没改变她与生俱来的那种古典气质。
她不是标准的美女,但五官秀致,气质内敛乖巧,很有点小家碧玉的感觉。
顾潇潇现在连一个笑也挤不出来,用力的抠着手指问:「你……你又要干什麽?」
苏维良笑容更大,「别这麽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
又不是没吃过!顾潇潇心头恐惧更甚,忍不住後退了几步,「你拿我行李来做什麽?我刚刚回国,想回家休息一下,有什麽事我们以後再说吧。」经过了四年的磨练,她对苏维良的恐惧没有原来那麽严重,但说话时还是忍不住的打颤。
苏维良很理所当然的说:「从现在起,这就是你的家了。」
顾潇潇的身子忍不住一晃,强撑着扯出笑来,「这麽多年没见,你还是这麽爱开玩笑。」
苏维良耸肩,「我没开玩笑,你的房间在三楼,何伯母已经将你在家里的行李打包送来了。」
「什麽?」
「三楼右转第三间,去看看风格你喜不喜欢。」
「不……我不看。」顾潇潇摇头,吞着口水往後退,「我要回家,我不住这里。」
「那你能住哪里?」苏维良淡淡的反问,朝她摊手,「何伯母已经把你们原来住的公寓出租了,你的房间还不知道住着谁。」
「何美丽呢,她去哪了?」顾潇潇问,声音已经气得发颤。
「房客交了一年的房租,何伯母拿着房租出去旅游了。」苏维良无所谓的说。
「她……她怎麽可以把我爸的房子租出去!」顾潇潇有些失控,身子克制不住的颤抖,抖得眼泪都落了下来,过分激动令她的手指有些抖、双腿也不能挪动,她愣在原地好一会,才握住自己的手压下颤抖,然後擡头看向苏维良,目光里露出了无助,「那我爸爸……」
忽然有不忍闪过苏维良的心头,他截断顾潇潇的话,直接回答说:「我将顾伯父的遗照摆在三楼,你不去上炷香?」
顾潇潇一直紧紧攥着的手松了一瞬,似乎放下心来,然後迳自跑到三楼去了。
她完全没顾及房间里的装饰布置,直接来到那张摆有顾宴林遗照的五斗柜前,手指发颤的拿起柜上的香点上,然後对着遗照拜了拜,拜过之後她无力地坐在地上,然後仰着头看着爸爸的照片,又有眼泪从眼角滑了下来,「爸爸,我该怎麽办……」
事发突然,她一时没办法接受,尚未从父亲的死缓解过来的她,突然又要面对无家可归的困境。
爸爸去世了,继母又把她推到了这个人的身边,而且现在的状况更糟糕,苏维良要结婚了,她和他没有关系又凭什麽住在这里?何美丽为了巴上豪门就不顾她的感受吗?
还有苏维良,一个有未婚妻的人还要这样纠缠她,难道真的是看她好欺负吗?苏维良和何美丽把她置在一个特别廉价的位置上,这种认知让她愤怒又伤心。
回国前的种种美好设想都落空了,她的情况还不如以前。
正在她难过的时候,苏维良出现在房间门口,斜倚着门框问:「我已经尽力布置成你原来房间的样子了,真没想到你品味这麽差,这个房间的布置简直和这里的整体装潢格格不入。」这种情况下他还不忘讽刺顾潇潇一回。
顾潇潇不禁看了眼,才发现这个房间和自己原来的那个一模一样,可是她的心里没有一点感激。
「我不会住这里的。」顾潇潇抹了把脸站起来,信誓旦旦的说。
苏维良环起手,脸色隐露不悦,「那你打算住哪?」
顾潇潇的眼睛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声音也有闷,「随便,我可以租房住。」
她还挺能坚持的,苏维良点了点头,耐着性子说:「那你有钱吗?我记得你四年的学费有一半都是自己赚的,撑到回国就很勉强了,你还有闲钱租房子?」
顾潇潇看了他一眼,心想他调查得还挺清楚的。
不过她还是说:「我可以住朋友家。」
苏维良彻底的沉下脸来,声音阴恻恻的,「反正就是不住这?」
顾潇潇用力的点头,气得苏维良一步就迈到她眼前,然後捏着她的下巴,彻底没了耐性,「我的家里是有妖魔鬼怪吗,让你一刻也不想多待、让你连台湾都待不下,非要去挪威?」
他的声音喑哑,满是怒意,「我还没有怪你四年前不辞而别,你却还在这和我闹别扭,我告诉你,你无处可去,只能住这!」
「我不要!」
顾潇潇不知哪来的力气,用力推开了他。
苏维良被推得一愣,瞪着眼问:「你说什麽?」
顾潇潇仰着下巴,脸颊通红,「我说我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苏维良吼回去,「你属复读机的是不是!」
说完一把扯过她的手,命令道:「快把行李收拾好了住下,否则我揍你信不信?」
顾潇潇的身子一颤,静了一瞬之後,眼泪又慢慢的蓄积,她的嘴一点一点的扁下来。
在苏维良不好的预感中,顾潇潇果然哭了起来,他手一松,顾潇潇就顺势瘫在地上开始哭,声势不亚於四年前的那一晚,她一哭苏维良就头疼,什麽狠话也没法撂了,看着她深呼吸了半天,终是又把她拉了起来,只是这回力气小了很多。
将哭哭啼啼的她拉到了一楼的餐厅,然後对着女佣说:「做冰淇淋,快。」
女佣应声去了。
◎ ◎ ◎
二十分钟之後,苏维良和顾潇潇在餐桌前相对而坐。
顾潇潇挖了一大口冰淇淋放到嘴里,然後把勺子拿出来舔乾净,接着还抽噎了一下。
苏维良看着她红着眼睛吃冰淇淋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刚才的火气也散去了不少,但还是维持着阴恻恻的脸色,环着手臂凝视着顾潇潇,四年了,同样的冰淇淋被他扔了无数份,今天终於有一份成功的送到了顾潇潇的嘴里。
他猜得没错,顾潇潇很喜欢吃。
如果四年前她没有逃跑,恐怕他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了,想到这,苏维良的眼里又掠过了一丝杀气。
察觉到那缕杀气的顾潇潇寒毛一竖,心想着刚才苏维良说要揍自己的话,再次试图把自己缩小,低着头拚命的吃着冰淇淋,早知道刚才不那麽冲动的和苏维良硬碰硬了,他要真是气急了揍自己怎麽办啊?肯定很痛的……
事隔四年,顾潇潇一如既往的怕痛,所以也一如既往的弱,只能一边吃一边想办法。
「哭够了就继续谈吧。」
顾潇潇吞了吞口水,没有说话。
「不说出个合理的理由,我是不会让你走的。」
「我……」顾潇潇犹豫了一下,缓缓的放下了勺子。
她整理了一下情绪才开口,试图不让自己因为流泪而沙哑的嗓音听起来那麽明显,「因为你准备结婚了,我再住在这里不太合适吧?你未婚妻知道了会不开心的。」
她小心的说,准备采取迂回策略,不过她也确实对这件事心存疑虑,不知道他为什麽都要结婚了还要纠缠自己。
「没关系。」苏维良坦荡荡的说。
「怎麽……怎麽会没关系?」没有哪个女人愿意自己未婚夫家住着别的女人吧?
「我让你住进来是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上,不忍心看你流落街头,更何况顾叔叔去世前也曾托我照顾你,所以於情於理我都该把你留下来。」苏维良看出了她的小算盘,同时也改变了策略,迂回就迂回,谁不会?
他看到顾潇潇疑惑的表情,微微颔首,「明白了吗?别以为我是对你有什麽企图。」
「可是你的未婚妻……」
「这都和你没关系。」苏维良不耐烦的说:「这麽关心她干什麽?」
「我……」
「感谢她替你嫁给我,解救了你是吧?」
「我没那个意思……」才怪。
「不管你是哪个意思,我已经请人看了风水,你房间的那个位置最适合放顾叔叔的照片,挪了地方,顾叔叔九泉之下也会不舒服的,如果你执意不住也可以,照片不能拿走,我可不想让顾叔叔在九泉下不安。」
苏维良使出了杀手鐧,就不信都这麽说了,顾潇潇还会搬走,他哪里有找什麽看风水的,也只有顾潇潇会信他的鬼话。
顾潇潇果然上了他的当,「好吧。」
苏维良得意的一笑,招呼说:「阿珍,把顾小姐的行李收拾好。」
顾潇潇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悲戚的看着眼前的冰淇淋,她是不是再度掉入了狼窝?
◎ ◎ ◎
同住一个屋檐下,顾潇潇再度体验到了苏维良的恶劣。
而在国外修链了几年的顾潇潇,也不像当年那麽胆小懦弱,更何况现在苏维良已经决定和别人结婚,那麽她也就没必要装傻装呆的惹他讨厌了,所以她要反抗,而反抗的第一步就是确立自己的独立地位,於是她把自己仅剩不多的存款拿出来一部分,交给苏维良,「这就先当成第一个月的房租吧,以後的我会慢慢想办法。」
「房租?」苏维良瞄了眼那钱,冷着脸问。
「嗯。」顾潇潇重重点头,竭力令自己看起来很平静,「我知道你不缺钱,但这是我的心意。」
「心意?」苏维良还是那副表情。
「住在这里会很麻烦你,所以必须表示一下。」
「表示?」
能不能不要再反问了!
静默了一会,苏维良看着茶几上的钱不言语。
顾潇潇紧张的屏息,又隔了片刻,苏维良才耸肩说:「好吧,那我收下了。」
第一步走得还算顺利,顾潇潇松了口气,不过还是对苏维良爽快的态度觉得有些奇怪,於是又悄悄的瞄了他几眼。
在餐桌前吃早餐、看报纸的苏维良掀起眼皮看她一眼,「怎麽了,长得太帅,所以看看就能饱?」
顾潇潇闻言一惊,连忙低头开始吃早餐。
苏维良看了会她的头顶,缓缓的扯出一抹笑容来……顾潇潇,我倒要看你怎麽折腾。
回国以後的她翅膀好像是硬了点,知道装冷静、装独立了,但苏维良很好奇她能坚持多久。
低头吃饭的顾潇潇没有发觉苏维良的目光,只是一面吃一面暗暗疑惑,以前她说什麽、做什麽苏维良都会不满意、都会找她的麻烦,可是这次怎麽了,痛痛快快的就把钱收下来了,难道说她的担心是多余的,苏维良不会再刁难了?是谁改变了他,他的未婚妻麦小姐吗?这个想法突然令顾潇潇的心情郁闷起来。
一顿早餐吃得索然无味。
苏维良很早就吃完回房间了,顾潇潇慢吞吞的吃完,然後帮着阿珍收拾。
阿珍连忙说:「顾小姐,你快休息去吧,这里不用你帮忙,让苏先生看见会不高兴的。」
见她执意不让自己动手,顾潇潇只能作罢,但还是跟在阿珍後面进了厨房,扯了几句闲话之後才言归正传,小心翼翼的问:「那位麦小姐是怎样的一个人?」肯定特别漂亮、特别温柔贤慧吧,要不怎麽会征服苏维良这个恶人呢?
可是麦小姐这个名字却没唤起阿珍的记忆,她先是一愣,似乎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个人是谁,可是接下来却目光闪烁的说:「哦,麦小姐啊,这个我还真的是不太清楚,你还是去问先生吧。」
顾潇潇拧眉,「可是珍姐……」她怎麽可能去问苏维良这种事啊。
阿珍却是一拍大腿,「啊,苏先生的衣服我还没有熨呢。」说着就急急忙忙的闪人了。
她的刻意闪躲倒令顾潇潇疑惑,想着或许是苏维良授意,不准别墅里的人和她说起麦小姐的事,难道她怕自己会对麦小姐不利吗?拜托,她对苏太太的那个位子没兴趣,怎麽会找麦小姐的麻烦,苏维良太小看她了。
顾潇潇撇嘴,委屈的离开了厨房,接下来一整个下午都恹恹的,提不起精神头来,满脑子想的都是苏维良到底在打什麽主意,难道是……
顾潇潇抱着抱枕坐在起居室里,由躺着变成坐着。
难道他是故意把自己困在他眼皮底下,就怕她跑出去找麦小姐的碴?
这个想法令她抱着抱枕的手倏的一紧,正胡思乱想着就见苏维良晃了进来,他似乎刚冲了个澡,只穿了条宽松的睡裤,赤裸着上身,不过颈上挂了条大毛巾,几乎遮住了半个胸口。
苏维良自然的在她旁边重重坐下,长臂往沙发上一搭,另一只手拿过茶几上的遥控器,换了个台来看。
顾潇潇正看了一半的电视剧,下意识的咕哝说:「欸……」
「偶像剧有什麽好看的。」苏维良握着遥控器晃了晃手腕,「和我看球赛。」
又是这副该死的大爷样,顾潇潇咬唇,斜着眼睛瞪他,因为刚才的想法所以瞪得更加用力。
苏维良看都不看她,「本来长得就不好看,斜着眼睛就更丑了。」
顾潇潇一哼气,把靠枕一扔走出去了,她猜得没错,苏维良和原来有点不同了,但并非变得善良了,而是坏得更加含蓄!
顾潇潇气呼呼的走到餐厅等开饭,因为阿珍做了她最爱的汤面而心情变得好些,要知道在国外想吃顿正统的中餐有多难。
美食上桌,顾潇潇当时就食指大动,可是筷子还没拿稳就见苏维良坐到她对面,拿起筷子,二话不说就把她碗里的鸡蛋挟走。
顾潇潇一动筷子,「喂。」
苏维良一口就将鸡蛋吃进嘴里,之後竟然还能口齿清晰的说:「胆固醇太高,不易於减肥。」
顾潇潇委屈的说:「可是我没有要减肥啊。」
苏维良一顿,看了看她,然後认真的说:「那麽你可以考虑一下。」
顾潇潇又瞪了苏维良一眼,接着吸了吸气没有理他,乖乖低头吃面,虽然还没有决定要住下来,但也不至於为个蛋和他吵,心里这麽安慰自己,顾潇潇却不肯承认自己就是太弱,在没有强大外力刺激时,她根本没胆对苏维良叫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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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cky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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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 略 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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