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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试阅] 楼盈盈《闺房驯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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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8-9 11:26:09 |阅读模式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出版日期:2013年8月8日

【内容简介】

把慾火老公拉上床,盖棉被纯聊天,办不到!
把害羞老婆压上床,整夜热情如火,有点难!

沈将翔,英俊健美,外表冷漠像冰山,却对自家老婆一见锺情,
可惜,结婚两年,他跟她彷佛只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白水央,不但是高傲迷人,名媛中的名媛,
还是上流社受人追捧的公主,尽管嫁给了沈将翔,
却不曾为他洗菜做饭、洗衣擦地,连正眼看他一眼都没有过,
只因为她不曾爱过他。
谁知,一场意外,她不但成了羞涩傻气的小女人,
还大胆地穿着性感睡衣勾引他。可不谙情慾的她不懂,
男人被压抑的情慾一旦被挑逗,没有满足哪肯放她甘休。
他以为,这场婚姻,终於不再是他追她躲,没想到,
白水央这女人,竟然背着他跟男人暧昧不清。
既然她不爱,他不强求,他说,白水央,离婚吧。
白水央委屈的想,这男人前一刻还说爱她,现在不想爱了,
就对她又凶又吼,还很过分的赶她走。可她前脚走了,
她家那面瘫的霸道老公,不但随後追来了,
还扬言晚上一定要让她明白,擅自抛弃老公的下场!



  第一章

  散不开的云雾遮掩了视线,眼前都是看不到尽头的白雾。

  江暖冬不知道自己在迷雾中到底走了多久,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直不到出口,周围空荡荡的,安静得可怕。

  可是她的心里却意外的平静,一步一步的踩在轻柔的地面之上,整个人也轻飘飘的没有束缚和累赘,她很久没有这麽轻松过了。

  这就是死亡吗?早知道死亡会是如此的轻松自在,或许她早就应该如此了。

  没错,她死了。

  她记不清是什麽时候的事情了,当她失魂落魄的走在街头的时候,一辆红色的车子突然出现在转角,她根本来不及作任何反应,飞快的车子像一道高速前进的火焰向她靠近,她几乎没有感到任何疼痛就被车子撞飞了出去,然後她整个人好似轻飘飘的浮在了空气中。

  眼前所有的画面像是被放慢的电影画面一般,她感觉自己缓缓地向地面靠近。

  碰!她的身体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疼痛来得很突然,瞬间从心肺传到四肢,不过很快地她没有再感觉到疼痛了。

  眼睛阖起来前的最後几个画面中,江暖冬看见那辆撞到自己的红色跑车里坐着一个惊魂不定的女人,她画了浓媚的妆,虽然被她也被自己吓得有些惊慌失措,但是依旧看得出她是个美人。

  江暖冬躺在地上,很想对那个漂亮的女司机说声对不起、自己吓到她了,很想安慰她说没关系的,她死了也没关系,反正一直以来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无论是否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没关系了。

  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江暖冬渐渐地看不清东西了,看不见也就轻松了。

  但她还是听到了行人的尖叫声和从远处传来的救护车声音,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远……

  ◎             ◎             ◎

  她……她撞死人了。

  虽然白水央在看见那个女人的时候已经以最快反应踩下刹车,但是高速行驶的车子还是向那个女人冲了过去。

  那个女人非常的瘦小,甚至有些营养不良,她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人瘦削的身体飞了起来,然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鲜红的血液从她的额上淌出,沾染了地面。

  白水央感觉到那个被她撞到的女人在看她,她不想这样的,她只是想自杀而已,因为这条路上很少会有行人,所以她才会开得那麽快。

  她知道自己吃了很多的安眠药,神智不是很清楚,但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想自杀而已,不想害死别人。

  刘清舟已经走了,她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也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人了,她只是想自己一个人静静地离开就好,在他离开的地方追随他,可是她真的没想到自己会撞到别人。

  对不起,对不起……安眠药渐渐的在白水央的身体里发挥作用,她满含歉意的看着被自己撞到的女人,她摸索着自己的口袋,凭着记忆按下自己的手机里那个号码,现在只能靠他了,一定要救那女人,她不想害死任何人。

  「救她、救她,一定要救她……」

  慢慢地白水央阖起了双眼,她想着,清舟你在哪里?为什麽不带我走?

  ◎             ◎             ◎

  医院的高级病房里,穿着白色制服的医生和护士来来回回的在这个病房里进进出出,却丝毫没有打破这个病房中沉重的气氛,几个微微秃顶的中年医生聚在一起,讨论了许久之後才统一意见,慎重的跟等候在一旁的家属解释。

  「白先生、白太太、沈先生,沈太太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在车祸前沈太太吞食了过多的安眠药,我们已经帮沈太太进行了洗胃,只要等药效退了,沈太太就会醒过来了。」主治医生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不由自主的吞咽着口水,不是他没见过世面、胆子小,实在是这房间里的这几个人气场太可怕了,明明是盛夏,在这个房间里彷佛是严冬一般寒冷。

  白信雄对医生点了点头,使了个眼色让管家带医生们出去。

  偌大的病房里一下少了这麽多人显得更加的安静了,只剩下医疗器材的声音在滴滴滴的作响。

  「将翔,真的不好意思,是我教女无方才会……」年过半百的白信雄向来保养得宜,可是这次白水央的车祸对这个男人彷佛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连鬓角都露出了少许白发,他语气无奈,看着他面前出色的年轻人多少有些愧疚。

  白信雄白手起家,在商场上打滚了二三十年,没有人让他低过头,不过这次他真的失策了。

  两年前他明知道自己女儿白水央心有所属,可是他嫌弃对方是个一穷二白的傻小子,硬是逼着白水央嫁给他选中的沈将翔,虽然婚前她强烈反对,但是婚後女儿、女婿也没有说什麽,只是这两人的互动实在不像夫妻。

  这次白水央吃了那麽多安眠药在先,高速行驶在後,是作好了准备要寻死,又偏偏选上那个地点……

  白水央车祸地点附近在三个月前也曾经发生过一次严重的车祸事故,当时在那个事故中丧生的正是白水央最爱的男人刘清舟,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白水央是为情寻死,如此巨大的一顶绿帽,这让沈将翔的面子往哪放?

  这也是白信雄会对这个自己一直看中的青年如此愧疚的原因,连一旁不停抹眼泪的白妈妈也心疼的看看沈将翔,虽然女儿跟这个年轻人结婚才两年也不甚恩爱,但是沈将翔对他们两老是孝顺得没话说,甚至比自己的亲生女儿都照顾他们,可是自己的女儿却一再的做出伤害沈将翔的事情。

  「将翔,你千万不要跟水央计较,她……」一说起话来白妈妈又掉了眼泪。

  「爸、妈,我知道,你们也累了一天了,先回去好好休息吧,这里有我在就行了。」沈将翔明白他们接下来要说什麽,也心疼两位老人家一夜间彷佛老了十岁。

  他一个孤儿无父无母,要不是当年白信雄的知遇之恩,他也不会有今天,虽然当年答应跟白水央结婚多少是带有报恩的色彩,但是毕竟路是他选的,如今发生了这种事情也应该由他自己负责,而不是怪罪这两个一直疼爱他的老人家。

  白信雄欣慰的看着沈将翔,自己的眼光没有错,沈将翔真的是个非常不错的人,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女儿没福气,放着这麽好的男人不要,偏偏对那个只会画画的刘清舟情有独锺。

  管家回来後,沈将翔吩咐他带两老回家,还嘱咐他们好好吃饭休息,医院里有任何事情他都会第一时间通知他们,两老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病房里就只剩下沈将翔和躺在床上的白水央了,沈将翔先是在一旁处理完公事才坐到白水央的旁边,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妻子。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妻子长得非常不错,他第一次看见白水央的时候也有惊为天人的心动,所以他才会答应白信雄的提议跟她结婚,可结婚两年他们彷佛只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沈将翔看着白水央姣好的面容,回想起下午他正在进行一个重要的董事会议时,他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起,本想挂断却在看到来电显示时停顿了,结婚两年他的妻子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他。

  他接起电话,电话那端传来微弱的声响。

  「救她、救她,一定要救她……」

  沈将翔不知道白水央口中的她是谁,但是他有一种不祥预感,他在第一时间报了警,在到达现场之後,他才推测着白水央口中的她应该是车祸现场中的另一个女人,她的状况要比白水央严重的多,现在正躺在加护病房里生死未卜。

  沈将翔虽然对白水央不甚了解,但这是他第一次从白水央身上感受到恳求。

  ◎             ◎             ◎

  前方有白茫茫的亮光,江暖冬慢慢的往光亮的地方靠近着,越靠近越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吸力,那白色的亮光彷佛是一个巨大的漩涡一般要将她吸引进去。

  巨大的光照得她睁不开眼睛,到处都是白色。

  当她从巨大的白色迷雾中挣脱出来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浮在半空中,轻飘飘的没有任何重量。

  她好像是在一间病房,是的,是一间病房,而且是很高级的那种,豪华的设备是江暖冬只在电视机里看见过的。

  病床上躺着一个漂亮的女人,即使面色灰白依旧遮掩不住那个女人的美丽。

  是她……那个撞到自己的女人。

  如此美丽的面容让人不能忘怀,即使是死前匆匆一瞥,江暖冬还是很快的回想起来,即使是身为同性的江暖冬也惊讶於她的美丽。

  如此美丽的女人怎麽会如此虚弱的躺在病床之上?床上的女人一直闭着眼,江暖冬看不见她的眼睛,甚为可惜的叹息,要是她能睁开眼,不知道是美丽到何种地步。

  江暖冬在半空中看见忙进忙出的医护人员,以及一直陪在那个美丽女人身边的一对中年夫妻,那应该是她的父母吧。

  她看见妇人悄悄的落泪,看见威严的男人无声的叹息,他们一定很爱自己的女儿。

  江暖冬不舍的看着中年夫妇愁苦的面容,要是她有这样的父母,她一定一定会……她不知道自己会怎样,因为她没有父母了,她忘记有父母疼爱的感觉是什麽样子。

  晚上的时候又有人来到病房,是沈将翔。

  明明没有实体,但是江暖冬觉得自己的脸好像发烫变红了,她没想到自己死後居然还能够再看见他。

  距离上一次看到他已经过了整整六年了,六年里她只能从报章杂志和电视里获得他的一点点消息,只是一点点她就很满足了。

  两年前他结婚了,对象是商场千金、名媛中的名媛,她没有梦碎的感觉,她一直都知道他只是她生命中的过客,匆匆而过再也不可能重逢,她只是一个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祈祷他过得顺利开心的路人而已。

  没想到再见居然是在这麽近的距离,她慢慢的控制着她的身体飘荡到他的身前,如果她会魂飞魄散,那在离开前她唯一的奢求就是希望可以看他看个够。

  他会出现在这里,那麽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就是他的妻子?

  江暖冬努力回想着,他们结婚的时候报纸上印了他们的结婚照,但是她没看,不想去嫉妒那个能够幸运嫁给他的女人。

  没想到他的妻子居然会如此的美丽。

  江暖冬不知道自己以这样的形态可以活多久,白天的时候她无聊的在医院里飘来飘去,晚上当沈将翔来的时候,她就会乖乖的回到病房里,靠近他的身边悄悄的感受着他的气息。

  江暖冬的心里已经是无限的满足。

  「你喜欢他?」声音从她的身後传来。

  谁?江暖冬快速的回头,房间里明明没有别人,怎麽会有声音?即使她现在是鬼也是会被吓到的好不好。

  「你喜欢他。」这次不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江暖冬顺着话音找到跟她说话的人,居然是躺在床上的美丽女人。

  她可以看见我?江暖冬有些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有些怔住的呆着,她浮在半空中,身体是透明状的,跟躺在床上的女人几乎对视着。

  她的眼睛真漂亮,黑溜溜的又隐含着光芒。

  「好好照顾他。」白水央朝她微笑着,依旧有些虚弱却缓缓地朝江暖冬伸出了手,纤细的手指向她张开,好像在招呼她过去一般。

  女人的手彷佛带着让人无法控制的吸力,江暖冬觉得自己轻飘飘的身体正被吸引着,慢慢的朝病床上靠近,越靠近越是无法挣脱,在和白水央的手碰到的那一瞬间,吸引的力量像漩涡一样增强,她瞬间被拉扯进了狭小而黑暗的隧道。

  ◎             ◎             ◎

  车祸第三天,沈将翔依旧在结束一天的工作後来到病房,跟一旁的白信雄夫妇打了招呼,嘱咐他们回去好好休息,然後在空荡荡的病房进行他还未完成的工作。

  朦胧中白水央慢慢的睁开了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这里是哪里?她环视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她怎麽会在这里?

  身体有些僵硬,白水央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自己扭过头往另一边看去,好似为了不影响她,旁边只是开了一盏小灯,灯光下的沙发上坐着一个高大的男人,昏黄的光映出男人的侧面、英俊的五官、怎麽看都觉得好看的眉目。

  在这个男人身上她彷佛找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在这个陌生的病房里她突然觉得安心了很多。

  彷佛感觉到了注视,沈将翔往病床的方向看,却没想到跟她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她醒了?沈将翔没想到白水央会在这个时候醒过来,连他自己都愣住了。

  白水央不太清楚自己现在的样子,沈将翔看着她的视线让她觉得有些害羞,好像她很奇怪似的,她不知道怎麽回应才好,只是羞涩的朝他笑。

  这下子沈将翔彻底的呆住了。

  白水央是标准的鹅蛋脸、尖下巴,细长的眉眼如桃花一般,从长久的沉睡中苏醒的面色有些苍白,但是皮肤细嫩白皙彷佛掐得出水来一般。

  大多时候白水央的脸上都画着浓媚的妆,带着艳丽张扬的美丽,跟现在这个笑容里彷佛水莲花般的温柔和羞涩迥然不同,这样清纯又带着羞意的笑容瞬间砸进了沈将翔的心里。

  手一滑,沈将翔的资料夹掉在了地上,他弯下腰捡起资料夹,掩藏起自己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

  该死,他居然会在她的笑容下闪了神,明明知道她心里爱着别的男人。

  想到这里沈将翔又恢复了一如既往让人看不出情绪,甚至会让人有些害怕的冰山脸。

  他一边按下白水央床头的按钮一边跟她说:「你醒了?」

  男人的声音低沉且有磁性,面容俊逸且熟悉,但是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什麽都想不起来。

  她使劲的看着眼前这个靠过来的男性面孔,自己应该跟他认识吧?

  她眨了眨眼,唇间有些乾涩,不好意思的问:「你是谁?」

  沈将翔的身体顿了顿,依旧面无神色的往床边的椅子坐下,沉默的等着医生们的到来。

  医生一进来,沈将翔低声的跟医生们说:「她失忆了。」

  医生们拘谨的跟沈将翔点头,然後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在她身上做着各种检查,问她各种问题比如她是谁、叫什麽名字、几岁、父母叫什麽。

  可是她的脑袋空空的什麽都答不上来,每当无法回答的时候她的目光就会瞥到一旁,看到沈将翔还在彷佛就觉得很安心,她对这个世界彷佛完全陌生,唯一熟悉的就只有他了。

  第一次苏醒虽然是在长睡之後,但是她依旧十分的疲惫,医生们检查後跟寒着脸等在一边的男人汇报的时候,她的眼皮开始变重。

  「沈先生,会产生这种现象的原因应该是车祸的瞬间对沈太太的神经造成了极大的压迫,让她心理上选择了封闭起自己的记忆来确保自己的安全。」

  车祸,她发生了车祸了?她的心揪了一下有些痛。

  沈太太是在说她吗?

  白水央慢慢的又睡了过去。

  ◎             ◎             ◎

  第二天白天的时候她又一次苏醒,睁开眼睛看见的是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妻,先生有些严肃,但是妇人的脸上却是满满的担忧,看到她慢慢睁开眼,严肃的先生和妇人的脸上彷佛出现了丝喜悦。

  「水央,你醒了,太好了,你终於醒了,是妈妈啊!」虽然早上来的时候已经听沈将翔和医生提起女儿失忆的事情,但是白妈妈还是不相信自己怀胎十月、养育了二十几年的女儿就这样把自己忘记了。

  水央,这是她的名字吗?

  白水央望着激动的妇人不知道如何是好,想安慰但是又不晓得该说些什麽,她无助的在两人之间望来望去。

  看着女儿陌生的神色,白信雄无声的叹气,安抚着妻子的情绪,「别激动,女儿才刚刚醒过来,你跟她慢慢说,她说不定会想起来的。」

  白水央感激的看着白信雄,朝他感谢的笑,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是她觉得这两个人应该不是坏人,因为他们看她的目光是这麽的慈爱。

  就这样,被安抚了情绪的白妈妈坐在一边跟白水央说了很多很多事情。

  她知道自己叫白水央,虽然觉得非常陌生,但是他们都肯定这是她的名字。

  严肃的先生是她的爸爸,这妇人是她的妈妈,而昨晚看到的那个好看的男人是她的丈夫沈将翔。

  沈将翔,沈将翔……她一遍一遍默念着这个名字。

  白水央在这次车祸中失去记忆,但是当她问到自己为什麽出车祸的时候,她感觉到房间里的气氛彷佛凝住不动了,她爸妈脸上有些僵硬,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

  晚饭後昨晚那个让她感觉异常熟悉的男人又来了,她看见他叫他们爸妈,还很有礼貌的请他们回去休息,然後自己留在病房里照顾她。

  沈将翔的照顾无非是坐在一边做他的公事,每隔半个小时问她一次饿不饿、渴不渴。

  白水央无聊的躺在床上看着素白的天花板,恨不得可以看出什麽来,因为白天睡了很多,晚上她根本睡不着。

  她东看西看的,目光最後还是落在坐在另一边的男人身上。

  沈将翔敏锐的察觉到她的视线,擡头看了她一眼问:「饿不饿,要不要喝水?」

  又是这两句,她无奈的瘪了瘪嘴,难道他就不会说其他的吗?

  最後依旧是她忍不住打破一室的安静问:「我真的叫白水央吗?」

  沈将翔这回连擡头都没有,只是低头嗯了一声当成回答。

  她并没有觉得无趣,反而是像受到了鼓励一般开始跟沈将翔聊天,「我觉得我好像不叫这个名字,反正就是觉得非常的不熟悉,如果有人现在叫我这个名字,我一定不知道他是在叫我。」

  知道沈将翔有在听她说话,她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彷佛有些委屈,自己突然被冠上了这个完全陌生的名字,可是她什麽记忆也没有,连反驳的权利也没有。

  「水央。」

  「嗯?」她擡头询问似的看向沈将翔。

  他略带笑意的看她一眼,彷佛在嘲笑她刚才的话语一般,你看吧,你知道自己叫什麽名字。

  她羞红了脸,瞬间觉得这个冷冰冰的男人好像在对她耍无赖,「你……你不算啦,反正你就是不算。」

  无论他叫她什麽,她都是会应的,她心里这麽想。

  好在沈将翔没有再深究这个话题,依旧安静的听她念叨,是唠叨也是抒发内心的恐惧。

  「虽然爸爸妈妈对我很亲切,但是我在他们身上却找不到任何熟悉的感觉,你说我是不是很不孝,居然把自己的爸爸妈妈都忘记了还让他们担心,他们说我是出车祸所以才失忆的,可是我问他们我为什麽出车祸,他们却不肯告诉我。」她彷佛埋怨一般的嘟哝着,没有注意到沈将翔的身体随着她的话题一僵。

  「那你呢?你想知道你出车祸的原因吗?」沈将翔依旧看着文件没有擡头,只是突然的插话进来。

  她皱着眉想了想然後摇摇头,「算了,他们不想告诉我的应该也只是一些不开心的回忆,既然我忘记了,那肯定也只是一些不那麽重要的事,既不开心又不重要,我又为什麽要去想起来让自己痛苦呢?我觉得我现在这样挺好的,虽然看什麽都很陌生,但是看什麽也都有很新鲜的感觉,能够有第二次认识世界的机会,我挺高兴的。」

  她负责说,沈将翔负责听,有的时候他会插进来问几个问题,两人用这样奇怪的聊天方式聊了许久许久。

  最後她熬不住的开始打呵欠了,沈将翔这才放下文件,走过来替她把被子拉好,「睡吧,明天还有检查。」

  她一边揉眼睛一边点头,迷迷糊糊的抓住了他的手,有些傻乎乎的对着他笑,「不过对你,我觉得很熟悉。」说完白水央这才安心的陷入了睡眠。

  对他很熟悉?白水央对他这个结婚两年,但是说话不超过十句的丈夫居然感到熟悉?沈将翔觉得十分可笑。

  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手上彷佛还带着刚才被她一抓的余温,有些灼热,那余温从皮肤表层传到心房里。

  他从来没有在白水央的脸上看到这麽稚气的笑容,以往的她艳丽、自信、有主见,是典型的新时代女权主义崇拜者,对他更是因为婚姻的关系而嗤之以鼻,但是今晚的白水央彷佛变成了一个十几岁的荳蔻少女一般,有些傻气也有些可爱。

  沈将翔静静地注视着白水央沉睡的面容,他突然看不透这个女人,她不是爱着刘清舟爱得不能自拔,甚至愿意放弃自己年轻的生命也要紧随他而去吗?现在居然这麽容易的说失忆就失忆,说忘记就忘记,还对他说什麽熟悉不熟悉的。

  如果现在沈将翔的面前有一面镜子,他一定会在镜子里看见一个生气的男人,一个跟自己生气的男人,一个被撩拨了心弦而跟自己生气的男人。

  白水央你到底是怎麽看我的?

  第二章

  除了额头上的撞伤,白水央的身上并无其他伤口,清醒後她更是很快就恢复了体力。

  医院的日子轻松却无聊,每天吃好睡好,医生定时定点的会问她一些简单的问题,有些甚至简单到连三岁的小孩都可以回答出来。

  她只是失忆,不是智障啊……

  除了每天陪来探望自己的爸妈聊天,白水央每天都会给自己安排时间到医院的花园去散步,感受阳光洒在身上的暖意,无聊就无聊吧,这样轻松的日子她好像很久没有过了。

  白水央每天最期待的就是临睡前的那段时间了,自从她醒了能自由活动後,沈将翔就不再像以前那样来得频繁了,白妈妈说他在忙公司的事情,可是无论沈将翔多忙,白水央每天睡觉前都会看见他,严谨的西装领带、黑色的公事包、一丝不苟的发型,这一切都是他标志性的装束。

  他会坐在她的床边,他看他的文件,她讲她今天在医院里的见闻,连聊天的时候这个男人都严肃得很可怕。

  不知道为什麽,白水央觉得他应该不是这样的,可是不是这样又应该是什麽样子呢?

  白水央将湿漉漉的脸擦乾,挂好毛巾对着镜子开始她临睡前的护肤工程,第一次看见眼前的瓶瓶罐罐时白水央有些傻眼,这麽多,她一个人怎麽用得完啊?

  可是白妈妈却告诉她这些只是她平常在用的一部分,家里的更多。

  更多?她不能想像那会是什麽样子,人不就一张脸吗?

  对着镜子她左看右看,怎麽看都觉得镜子里的脸漂亮得过分,明明已经二十八岁了,可是皮肤似雪般嫩白,别说皱纹了,连毛孔都小得看不见,可是这张异常美丽的脸她却很陌生,好像不认识一般,真是太糊涂了,居然连自己的脸都忘记了。

  她又看了看那些瓶瓶罐罐无奈的叹气,做个美女真不容易,认命的拿起精华露往脸上抹。

  「怎麽了?被自己的样子迷住了?」沈将翔低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後,含着几分讪笑。

  在她对着镜子左看右看为自己的容颜着迷的时候,沈将翔已经走进来了。

  白水央被吓了一大跳,双眼瞪得圆圆的看着镜子中的男人,他也毫不闪避的跟她对视,空气里开始散发出点点星火。

  今天他好像来得比较早。

  白嫩的双颊染了朵朵红晕,明明她才是应该理直气壮的人,却是硬生生的被看出了不好意思,接着她偏头在脖子涂乳液,躲开沈将翔的视线。

  余下的话题是关於白水央在医务站听到的其他病友的一些消息,还有关於医院後花园里的什麽花开始开放了、哪些树开始掉叶子了。

  白水央的眼皮越来越重,眼神早就模糊掉了焦距,沈将翔帮她理了理被子说:「明天把东西整理一下准备出院,下午的时候我来接你,我们回家了。」

  「好……」白水央咕哝着,撇头蹭了几下被子,舒服地闭起了眼睛。

  回家真好,睡梦中的白水央扬起了明媚的笑。

  沈将翔将一切看在眼里,又忍不住将她跟以前的白水央比较,车祸前的白水央美丽而孤傲,很少跟人说话,除了刘清舟她不愿给任何人一个善意的笑容。

  现在的她完全不一样了,彷佛对他有着说不完的话,好几次已经困到眼皮都在打架了还是舍不得睡去,还是想要跟他说话,照顾她的护士也说她是一个极为好相处的病人,笑口常开且从不违背医生的要求。

  一场车祸、一次失忆引起的变化真的这麽大吗?

  ◎             ◎             ◎

  第二天一早白水央就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等沈将翔来接她回家,这一天的每分每秒彷佛都过得异常的缓慢。

  下午三点沈将翔的车子出现在医院门口,一直在楼上张望的白水央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下去,可是走下车的却不是她等待的人。

  「太太,先生在公司有个临时会议,吩咐我先来接你回家。」司机姓王,以前在白家工作,白水央出嫁後他跟随着白水央到了沈家。

  「谢谢王叔。」白水央将行李递给司机,力气彷佛一下子被抽乾,瞬间没有了生气。

  她坐上车茫然的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出了医院,车外陌生的景物一一在白水央的眼前掠过,不知道开了多久,黑色的汽车停在一个高级社区的入口,车速慢慢的减缓,隔着车窗白水央看见社区门口的保全跟自己点头,好像她经常在这里出入一般。

  网球场、篮球场、游泳池,社区的设施豪华得让白水央目不暇给,刚才因为沈将翔没有出现的不愉快,很快在一切新奇的事物中烟消云散。

  下车後在司机的引导下,白水央终於顺利的搭上了电梯。

  原来她是住在十六楼。

  「太太,这是密码。」沈将翔的房子配的是密码锁,只要在门边的键盘上输入密码便能自动打开。

  从王叔手里接过他递上来的纸条,上面的数字彷佛有魔力般搔着白水央的手心。

  这个是沈将翔的房子,里面会不会藏着他的什麽秘密?她的心怦怦怦跳得更加剧烈。

  她小心翼翼的在门边的键盘上按下密码,只听见叮的一声,门缓缓的打开。

  好像小叮当的任意门,打开後里面就是另一个世界。

  几乎是在王叔告辞关上门离开的瞬间,刚刚还端庄的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白水央兴奋的跳了起来,连她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麽,只知道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叫嚣着这里是沈将翔的家。

  这种兴奋从心底而起,从记忆的最深处而出。

  她像是参观博物馆一样参观着房子、客厅、厨房、书房、卧室……她停在两扇面对面的房门前,两扇门都关得紧紧的,先看左边还是右边?

  白水央正站在走廊犹豫的时候,门铃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走到门前透过猫眼向外一看,发现是自己的妈妈後,便急忙将门打开。

  「妈你怎麽来了?不是说下午妇女会有事情吗?」经过这几日的相处,白水央已经接受了自己周围的人。

  白妈妈是典型的贵妇,除了一般的贵妇聚会之外,她还在城中着名的妇女团体任职。

  白妈妈在聚会结束後左思右想的还是担心女儿,马上飞车赶来,「没事了,那边的事情都结束了,陈妈煲了汤,我顺便拿过来给你。」

  「谢谢妈妈。」白水央接过汤品,幸福的圈住白妈妈,还像个小孩似的将脸靠在白妈妈的肩膀上。

  「你这孩子说什麽谢谢,你啊无论多大永远都是我的孩子。」白妈妈偷偷地抹了抹自己的眼角擦去眼泪,她这个宝贝性格刚硬,自从进入青春期开始就不再黏父母了,现在白水央虽然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但是这样其实也不错,非常不错。

  「水央你听妈妈说,将翔真的是个好男人,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我们两老都非常好,你们以前相处得有些不好,我希望这次你们相互体谅,用心去认识和接纳对方,你们是夫妻啊,是要相处一辈子的夫妻。」

  房内母女情深的同时,房外刚结束临时会议返家的沈将翔意外的在门外看见了一个人。

  「爸,你怎麽在这里?水央没帮你开门吗?」王叔一个小时前就跟他汇报已经把白水央平安送到他的公寓,难道是她又出门了?沈将翔的心沉了一下。

  「你妈进去了,我是在这里等你的。」白信雄的话让周围的空气凝结了起来,气氛变得异常沉重。

  两个一样严肃谨慎的男人走到长廊的尽头,从十六楼望下去,地面上任何的事物都变得渺小了起来。

  「将翔,还记得当年你们为什麽会结婚吗?」白信雄看了眼这个自己最满意的下属,他亲眼看着沈将翔成长到如今能够完全独当一面,甚至有青出於蓝而胜於蓝的才干,当年他真的没有看走眼。

  「记得,是爸提议的,水央是个漂亮的女人,我没有道理拒绝。」在这一点上沈将翔从来没有欺瞒过白信雄。

  当年他的确曾经因为白水央的外表而对白水央一见锺情,可是新婚当晚,刚刚跟自己在教堂许下誓言的妻子连白纱都还没换下,就告诉他说她喜欢的是别人,答应跟他结婚只是意气用事,现在对方後悔了求她再回到他的身边,而她在新婚之夜决定去见她的旧情人。

  在新婚之夜,他的妻子狠狠的在他的脸上甩了一巴掌。

  沈将翔很快便明白了,在这段婚姻关系中,自己在白水央的眼里只不过是工具而已,用来胁迫另一个男人的工具。

  白信雄夫妻对他有知遇之恩,虽然知道了白水央愿意结婚的真相,沈将翔还是有意隐瞒,但是他们多多少少应该有感觉到一些蛛丝马迹,更别提这次白水央明目张胆的殉情之举。

  「我知道这两年来你们过得并不幸福,可是我还是相信你是一个好男人、好丈夫,水央没办法跟你走下去是她没这个福气。」白信雄跟沈将翔对视着,眼神的气势一点也没有因为离开商场而减弱。

  这两年白水央对不起沈将翔,可是沈将翔从来没有传出任何绯闻,这不是一般的男人可以做到的。

  沈将翔浅笑没有答覆白信雄。

  「其实当年最先提议要你们结婚的不是我,是水央。」

  白信雄的话让沈将翔微微挑了挑眉,但是他没有接话。

  「水央的提议虽然是别有用心,可是当年在水央身边的男人不只你一个,她却第一个提起你,我和水央的妈妈多少都以为水央是有喜欢你的,没想到……」

  是啊,谁也没想到自信美丽的白水央却怎麽也走不出自己的情关,甚至差点付出了生命。

  「但是这次水央醒过来後变得不一样了,不只是我和水央的妈妈,我相信你也感受到了,现在的水央不再是以前的水央了,她不记得任何事情,可是唯独对你表现出亲密和熟悉,我希望你们能够再重新试着相处一下,如果还是不行就离婚吧。」

  这是沈将翔两年婚姻生活以来第一次听见白信雄说起离婚,看来这次白水央的车祸对这个固执男人的冲击也不小。

  「将翔,你可以吗?」白信雄十分希望沈将翔和现在的白水央再试着相处看能不能真的成为夫妻。

  现在的白水央……浮现在沈将翔脑海里最多的是她明媚脸庞上带着羞涩和温暖的笑,几分傻气、几分可爱,这样的白水央比以前的白水央更加迷人。

  「好。」沈将翔点头应允。

  白信雄满意的点头,沈将翔这样的男人不需要说太多,只要这样一个简单的回答便已经表明了一切。

  两个男人都没有再说什麽,直到白妈妈从里面出来跟白信雄交换了眼神,做了将近三十年夫妻的两人马上明白了。

  「将翔,水央就交给你了。」虽然这是白信雄第二次这麽说,但是这次比上一次更加的沉重。

  ◎             ◎             ◎

  白信雄夫妻离开後,沈将翔打开门回家。

  「你回来了。」才刚打开门,一个人影就飞快冲到了门口,接着做了一个危险的急刹动作,沈将翔差点以为白水央会就这样扑到他身上。

  只是见她摇摆不定的停住了,他心中有些失望。

  白水央穿着一件暖黄色的连身裙,光着脚丫逆光站着,脸上的光线有些模糊,她身後客厅的大灯没有开,只开了沙发旁边的立灯,也是暖洋洋的黄色。

  「我回来了。」

  第一次被这样欢迎,第一次一进门有人这样笑脸相迎,第一次有人一手接过他的公事包、一手挂好他的西装外套,所有的第一次让他几乎以为面前的白水央是假的。

  白水央让沈将翔换上室内拖鞋,坐到客厅的沙发後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她从来没有当过别人的妻子,只好将电视里看到的场景现学现卖,那接下来应该做什麽?她在客厅左右打转,额上溢出了细细的汗珠,双颊泛着淡淡的红润。

  客厅的电视上正播放着某部日剧,穿着围裙的妻子正端着饭菜上桌,对了,吃饭,应该要吃饭了,可是她没有做饭。

  两人的视线都看着电视,白水央有些窘迫,偷偷的看着沈将翔,与他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现在的白水央不再是以前的白水央了,她不记得任何事情,可是唯独对你表现出亲密和熟悉,我希望你们能够再重新试着相处一下。

  白信雄的话徘徊在沈将翔的脑海里,看着鼻端沁着汗珠的白水央,这样的她有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

  再试一次,或许这次就会不一样了。

  沈将翔的双眼又黑又沉彷佛带着无尽的吸引力,在白水央觉得自己要被吸引进去的时候,她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红着脸逃开。

  「我……我去做饭。」

  沈将翔在白水央背过身的时候噙着笑,真是一个笨拙而可爱的女人,第一次着迷是因为她的外貌,第二次着迷是因为她从来没有表现出来的居家性格,他居然拜倒在同一个女人脚下两次,沈将翔有些自嘲、有些无可奈何却没有反感。

  厨房是开放式设计,坐在客厅依旧可以对里面的情况一目了然,他看见白水央穿着水蓝色的格子围裙,从冰箱里拿出不少食材。

  她犹豫了一会,看着新鲜的食材皱眉,有些困惑也有些期待的问沈将翔,「我以前会做菜吗?」

  会吧,一定会吧,她是很努力的想当他的好妻子的啊。

  「不会。」沈将翔面无表情的吐出两个字。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怎麽可能会洗手作羹汤,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会……那现在怎麽办?

  白水央尴尬的站在厨房对着锅碗瓢盆皱眉,今天才第一天,她做好妻子的梦想就要这样破灭了吗?

  沈将翔解开袖子钮扣,将袖子卷到手肘的位置,解下白水央身上的围裙围在自己身上说:「还是我来吧。」

  白水央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让出了主厨的位置,看着沈将翔淘米煮饭,一边清洗蔬果一边热锅,动作有条不紊且娴熟顺畅,一点也不像是习惯坐在办公室发号施令的男人。

  「我们家以前都是你在做菜吗?」白水央站在水槽前,在沈将翔切菜的同时清洗下一样蔬菜。

  虽然她不记得了,可是白妈妈有告诉她沈将翔没有请佣人,只是请了清洁公司每个星期定时来打扫。

  沈将翔蹙了蹙眉没有回答,他不想告诉她这是他们结婚以来第一次使用这个厨房,不过他喜欢她的用词,我们。

  白水央望了他一眼接着说:「反正我没有工作,白天也没事可做,要不然我去学做菜吧?」

  「随你,你喜欢的话我所谓。」沈将翔依旧面无表情心中却已经开始期待了,白大小姐亲手做的饭菜,这可是连刘清舟都没有享受过的福利。

  色泽亮丽的食材被均匀的切成了一小块一小块,入锅发出啧啧的声响,明明宽阔的厨房因为站了两个人而显得狭小了起来,来回间他们好像结婚多年的老夫老妻般你洗菜我烧饭。

  沁凉的水流从白水央的指尖流淌而过,微微减弱了她心底的燥热。

  趁着焖煮食物的空档,白水央问:「我们为什麽会结婚?是因为爸爸妈妈的关系吗?」从醒来到明白两人的关系後,她的心底里一直存着这个问题。

  沈将翔的手顿了顿,背对着他的白水央没有看到,只听见他低声道:「是的,两年前我只是爸爸的助理,他邀请我去你家吃饭,第一次见面时你像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很漂亮也很遥远,两个月後爸爸跟我提出希望我们结婚,而且你也同意了,当时我并没有喜欢的人,再加上爸爸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不希望违背他的意思,所以我们就结婚了。」

  沈将翔说的都是实话,没说的是他对白水央一见锺情,和白水央只是单纯的想利用他而已。

  果然是这样……白水央早就从医院的护士口中听过了这个版本,但从沈将翔嘴里说出来好像显得特别的伤人,心底酸酸的,虽然知道这是事实,但是女人的心底里对爱情总是抱有特别的浪漫幻想。

  「还想知道别的吗?」沈将翔问道。

  那结婚以後呢、婚姻生活呢?还有他喜欢她吗?

  白水央的心底里充满了问号,却没有问出口的勇气,害怕从沈将翔口中得到最直接、最伤心的答案,她摇头不想再问了。

  厨房里只剩下锅里的水在沸腾时噗嗤噗嗤的声音。

  沈将翔的手艺很不错,白水央不知道这个现在习惯坐在大办公室里的男人,曾经有过四年在外国求学独居经验。

  那四年在某些方面彻底的改变了沈将翔。

  因为刚才的话题,两人间的气氛有些低沉,白水央不喜欢这样的气氛,明明在同一个房子里,坐在同一张桌子吃同样的饭菜,明明是夫妻为什麽要如此的冷漠呢?

  她挟了一块糖醋排骨放进沈将翔的碗里,打破两人间凝结的僵局,沈将翔望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她。

  白水央扬着大大微笑,「你做的菜很好吃,多吃点。」

  知道两人是因为父母之命而结婚的妻子对他笑得温柔,这样的笑容彷佛带有特别的感染力,柔化沈将翔僵硬的嘴角。

  被白水央夸奖的他心底暗暗的窃喜着。

  如今这个跟以前迥然不同的妻子、愿意主动跟自己聊天的妻子、有着温暖笑容的妻子、以他为天的妻子,这样的改变是上头给他们的另一个开始吗?

  这一次沈将翔不再想沉默。

  饭後白水央主动提议收拾碗筷,沈将翔虽然有些担心白大小姐做家事的能力,可是也没有阻止。

  在白水央洗碗的时候,他站在刚才白水央不知道开哪一道门是好的走廊上,反锁住左边的门并拿走钥匙,这个房间他曾经在白水央车祸後进过一次,如果可以他希望一次也不要进去。

  打开右边的房门,这个房间是她和白水央为了隐瞒白信雄夫妻特别准备的,房间里面的左边是他的衣橱,右边是她的,梳妆台上放着她的保养品,床上是双人枕头,浴室里面不仅有他的刮胡水还有她的洗面乳、沐浴乳。

  沈将翔不喜欢这个房间,婚後他一般都睡在公司或者是客房里。

  这个原本只是作戏给爸妈看的房间,今天要迎来了它的新篇章。

  第三章

  白水央异常顺利的收拾完厨房,看着洁净的厨房自我满足了一下下,看来她做家事的能力不差嘛。

  客厅已经没有沈将翔的影子了,她往卧室走,有一扇门是开着的,里面的装潢跟整个房子一样简洁雅致、用色柔和,房间虽然陌生但是白水央喜欢,因为这个房间里有他和她的东西。

  浴室的冲水声停了,白水央的背脊一僵,眼神不由自主的往浴室方向瞥去。

  浴室的门被打开,沈将翔只是在腰上围了一条浴巾,边擦头发边带着水气而出,健壮的胸膛、完美的手臂肌肉、精瘦修长的双腿曝露在空气中。

  即使失忆了,但显然他的妻子没有忘记对男性身躯的欣赏,从白水央迷茫的表情上,沈将翔很快得出了这个结论。

  好美,原来男人也可以美成这样。

  白水央知道沈将翔长得非常不错,可是没想到被西装裹住的身体也充满力量和曲线,她不由自主的吞咽着口水,要是谁能拥有这个男人会幸福得发疯吧,不对,这个男人不是她的吗?她现在幸福得快要晕过去了,呵呵,呵呵……

  白水央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窃笑早就发出了声。

  沈将翔无可奈何的摇头,看着自己美丽的妻子神游天外,好心的将毛巾递到她的下巴下提醒道:「当心口水。」

  在他的调笑声中白水央回过神来,脸上爆红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目光该放哪里,只能飞快的冲进浴室,关上门挡住他调笑的目光。

  呼呼,靠着浴室门的白水央大口大口的深呼吸,拍打自己发红发烫的脸,「白水央,你这是在干什麽?是没看过男人吗?怎麽可以这麽色,他不就是腿长了点、胸部壮了点、颜色好看了点、曲线完美了点,你居然像个花痴一样就差没流口水了。」

  白水央一边自我斥责着,一边不由自主的回想着刚才的裸男图,从脚底泛起的燥热直冲脸庞,她站在莲蓬头下任由水流从上面倾泄而下,想要冲走心里的躁动。

  她不知道自己在浴室里面到底待了多久,直到手指指腹的肌肤都产生了皱褶才恋恋不舍的将自己擦乾,接着才发现了另一个严重的问题,她没有拿换洗的衣服进来。

  她可没有勇气只裹着一条浴巾往外面走。

  这时沈将翔靠在床头翻看他的商业杂志,前额的发丝垂在他的额前,细长的眼睛眯着让人猜不透他眼神深处的东西,只有他自己知道眼前的这一页他已经看整整十分钟了,可是没有一个字句是从眼睛传递到大脑皮层的。

  他所有的思绪被浴室里不断传出的水声掠夺。

  咯吱……浴室的门被打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从缝隙中露出一双黑溜溜的眼,有羞涩、有尴尬、有不知所措。

  他擡头看着只露出双眼的白水央。

  「睡衣……我忘记拿睡衣了。」躲在门板後面的白水央双手紧握着门把,笑得格外的羞涩,脸上不知道是被浴室的蒸气熏红的还是因为窘迫才如此爆红。

  沈将翔跟她对视了几秒,下床打开右边的衣柜取下一件睡衣,又从抽屉里拿了一件内裤,这才走到浴室门前,从那个只能通过一只手腕的缝隙里递给她。

  「谢谢。」白水央接过衣服後飞快的关上门。

  面对着马上关起来的浴室门板,沈将翔意外的没有生气的感觉,一直冷漠没有表情的嘴角正以它前所未有的弧度上翘着。

  他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是个小迷糊。

  该死该死该死!白水央你怎麽会干出这麽白目的事情?

  白水央一边换上睡衣一边还在懊悔着,匆匆忙忙的穿上内裤和睡衣,出门前瞥了镜子一眼,不对,怎麽会这麽曝露?

  白水央身上的睡衣是细肩带的深色连身裙装,说裙装其实下摆也不过是膝上十公分的长度,要是上身长一点完全可以当娃娃装穿,里面的黑色内裤在裙缘处若隐若现,不只是下面,连上面也是,她醒来後第一次洗澡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身材非常不错,长腿、细腰、丰胸,上围罩杯接近D,而且胸部又大又挺,即使不穿内衣也很尖挺。

  上身只是用蕾丝裹住半个浑圆、遮掩住粉嫩的顶端,其他部分白皙的肌肤曝露在空气中,跟睡衣的深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十分吸引人的目光。

  哦,天啊,怎麽会有这样的衣服?

  这次白水央没有勇气再找沈将翔替她拿另一件睡衣了,一手抱胸一手压住裙摆,她以一种奇怪的姿态走出浴室,然後走到床边拉开被子,接着上床用被子裹住自己。

  「晚安。」对着还在看杂志的沈将翔说完,转过身去的白水央闭起眼睛开始装睡。

  「晚安。」沈将翔合起杂志後关灯躺下,黑暗中他的眼神却分外清亮,刚才白水央遮不住多少肌肤的睡衣呈现的美丽早已深入他的脑海,直接传递到胯下。

  大灰狼的脑海中正在盘算着怎麽样才能最快速的把小红帽拆吃入腹。

  而睡在另一边的小红帽完全不知道自己成为了别人的猎食目标,僵硬着身体逼自己不要乱动,待在医院的日子作息稳定,白水央几乎没有撑过久眼皮就变沉了,她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感觉到那边的身体已经渐渐放松,沈将翔伸过手臂将柔软的女人揉进自己的胸口,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肌肤与肌肤的热度相互传递着。

  白水央,这一次我不会放手了。

  ◎             ◎             ◎

  以前的白水央虽然是沈将翔的妻子,可是她从来没做过家庭主妇的工作,她是上流社会美丽的公主,受众人追捧,怎麽可能待在家里为一个男人洗菜做饭、洗衣抹地,那些是佣人做的事情才对。

  现在的白水央从旁人口中略微清楚自己以前的事情,但是她不喜欢以前的自己,既然她是沈将翔的妻子,她的男人在外面辛苦奋斗,她就有义务为他做好家里的事情,比如采买食物放进冰箱、补充家里的各种消耗用品还有准备沈将翔的早晚餐,她觉得这些都是一个妻子应该做的。

  白水央要做的另一件事情便是去卖场买东西,将空掉的冰箱填满。

  白水央是觉得买今天需要的东西就好,可是她发现沈将翔似乎特别喜欢将冰箱塞得满满的,有不新鲜的就丢掉重新买,然後再塞满,这让白水央大大的傻眼,有钱也不能这麽花啊。

  她会在超级市场比较各种品牌的食物是哪种比较便宜又好吃,她会为了抢一盘特价肉品而等到市场的打折时间再去买东西,她知道这些事情她不必做,可是她喜欢,好像她少花一点,沈将翔就不用那麽辛苦每天都在家里加班。

  除了上烹饪课和采购食材之外,白水央其他的时间几乎无所事事的待在家里。

  她不喜欢上网,虽然会看电视但只看某些她喜欢的节目,也不追那种充满帅哥美女的韩剧或日剧。

  她会从沈将翔的书房里拿书来看,但也只看小说之类的。

  大把空闲的时光让白水央有些不知所措,好像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麽。

  她也想过出去工作,可是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也没有勇气跟沈将翔提出,感觉他一定不会同意的,最後她说服沈将翔不要雇清洁公司了,一有时间她就在家里拖地、擦柜子,维持着一尘不染的环境。

  白水央虽然不记得过去了,可是也觉得自己应该没有什麽朋友,毕竟住院期间除了爸妈和沈将翔之外根本没有别人来看她,有的时候虽然有些寂寞,可是每当想到这个这里是她和他共同相处的房子时,白水央的心里是满满的幸福。

  ◎             ◎             ◎

  沈将翔没想到白水央会这麽快速的进入一个家庭主妇的角色和生活,没有昂贵的下午茶,没有夜夜笙歌的夜生活,白水央就这样简单而快速的融入了他的生活。

  第二天沈将翔发现应该出现在他妻子身上的性感睡衣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上面印了一只嘴巴超大的猴子连身裙,他挑了挑眉却没有询问,只是可惜了他晚上的福利。

  第三天白水央用一种祈求的语气告诉他,她想学烹饪,他找他的助理联系了几个业界出名的老师,最後选了一个四十岁的妇女。

  他同意她去上课的时候,她几乎高兴的跳了起来,在他的嘴角印上她的吻,柔软而亲密的举动刺激着他的下半身,可是撩拨他的主角却害羞的躲进了房里。

  他给白水央信用卡,她犹豫了一下才收下,他以为她一定会先杀到精品店,把今年因为车祸而没买到的新品先补全,可是他收到的帐单不是来自超级市场就是来自书店,其他的开销一概没有,而且数额小得都不值她以前的一个包包。

  沈将翔没有想到的还有白水央厨艺进步了,他从来不知道白水央身为白家独生女居然有洗手作羹汤的天赋,烹饪课程她只上了两天就做了完整的三菜一汤,完美的接过他主厨的位置,让他沦为饭後的洗碗工。

  每天回家会有人亲切的问候你回来了、今天辛苦吗?

  换下严谨的西装坐到餐桌旁便有热腾腾的饭菜上桌。

  浴室里的架子上整齐的叠放着他要换洗的衣物。

  他在书房的时候有人会踮着脚尖轻手轻脚的送茶进来,看他皱眉,她会告诉他咖啡喝太多不好,喝茶比较好。

  沈将翔猜不透白水央的心思,他担心完美的生活就像虚幻的泡泡一戳就破,可是他的一句谢谢、一句好吃就可以让那个小女人高兴得双眼都弯起来,她是真的把他放到心里了吧。

  白水央终於不再是一个跟他处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而是完全以他为天的小女人,他喜欢这样的改变。

  如果白水央能够换上被冰封在衣橱里的性感睡衣的话,他会更喜欢。

  男人已经在蠢蠢欲动了。

  ◎             ◎             ◎

  在一个周末的午後,压抑了许久的大灰狼终於露出了他邪恶的獠牙。

  白水央最近学习的烹饪课程都以西餐为主,特别是甜点和下午茶的搭配。

  明明应该是一个千金小姐最熟悉的东西,白水央却意外的充满陌生,这也让她对这课程特别的感兴趣。

  老师教说红茶要怎麽泡、烤松饼的时候蜂蜜的比例是多少、要怎麽摆放才能搭配美丽的餐具。

  白水央很早就发现家里的橱柜里有几套非常漂亮的茶具,早就跃跃欲试了,平常家里就只有她一个人,所以她总觉得缺少了什麽,也提不起兴致准备下午茶。

  周末的前一晚沈将翔告诉她,这个周末他不用陪客户打高尔夫也没有其他的应酬,可以整个周末窝在家里的时候,白水央兴奋得差点睡不着,也开始筹划着她的完美下午茶。

  第二天两个人都睡晚了,可是谁也没有觉得有什麽不对,早餐午餐混在一起随便吃了。

  周末的阳光分外的好,已经是深秋,有温暖阳光的日子已经甚少了。

  没有风,阳光洒在阳台上,这是一个休闲的午後,他们家的阳台不小,摆放了两张躺椅和一个圆桌之後还有空地,就摆放了一些花花草草,那都是白水央回来之後添加的。

  白水央在阳台的小圆桌上摆上一壶英式红茶、一盘香软的松饼、一碟蜂蜜,量不多因为两人刚吃完午饭还吃不下,只是这样摆放得美美的能够让白水央感到简单而纯粹的高兴。

  在白水央期待的眼神中,沈将翔拿着自己未看完的侦探小说坐进躺椅,虽然觉得下午茶什麽的应该是愚蠢女人才会做的事情,可是看见她脸上笑容的时候又觉得愚蠢一下似乎也没有什麽不好。

  暖暖的阳光、暖暖的红茶还有白水央暖暖的笑松懈了他的心房。

  白水央满意的看着沈将翔入座,她还有一个重头戏,今天是她第一次在没有老师的指点下烤蛋糕,已经快到可以出炉的时间了,她守在厨房准备着奶油和果酱,从她的角度可以望见阳台的一角,看见沈将翔修长的身影她就异常安心。

  烤箱发出叮的响声,她带着手套将蛋糕拿出,没有变形,非常好。

  白水央自我鼓励着,将白色的奶油一层层的涂抹到蛋糕上,然後小心翼翼的放上用奶油做的花和切边的水果,最後用果酱点缀一下,一切都非常顺利。

  她捧着蛋糕到阳台,切了一小片递给沈将翔。

  「我第一次做,你嚐嚐看。」阳光照在她的侧脸热热的,长发没有被盘起,只是用橡皮筋束成低马尾,在风的吹拂下拂在脸上痒痒的。

  「谢谢。」沈将翔接过蛋糕,顺手将白水央被吹乱的发丝拢到耳後,指尖触摸着她的肌肤。

  白水央的脸更红了,拿着自己的那块蛋糕,咬着小叉子故作镇定,眼神却不由自主的瞥向沈将翔。

  「怎麽样?口味还可以吗?」她有些紧张的问。

  沈将翔点头,「很好吃,蛋糕很绵,奶油不甜,口感很好。」

  白水央这才放心的笑了,得到他的肯定,即使不吃蛋糕她的心口也甜了起来。

  看见白水央扬起的笑,沈将翔觉得自己的谎言是值得的,其实他非常不爱吃甜食,虽然白水央降低了蛋糕的甜度,但是对男人而言这还是只有女人才喜欢的玩意而已。

  但是如果她开心,他不介意说更多的谎言,谁教她是他的妻子。

  柔绵绵密的白色奶油停留在她的嘴角,沈将翔侧头正看见白水央用舌尖舔着她嘴角的奶油,笨拙得像一个五六岁的孩童,而白水央以为沈将翔正在看他的书,根本不知道他的视线已经凝聚在她的身上,当她发觉的时候,他宽大的身影已经压了过来,遮挡住她身前的阳光,嘴角被更柔软的东西覆住。

  在这个阳光四溢的温暖秋日午後,沈将翔第一次亲吻了白水央,如果不把在教堂那次敷衍的吻算进去的话,这的确是第一次;如果不算白水央失去的记忆中和别的男人亲吻次数,这的确也是第一次。

  沈将翔亲吻着白水央的唇,发现她依旧呈现着刚才吃蛋糕时候的微张状态,他的舌尖就这样不费吹灰之力的闯进了她的双唇之间,挑逗着、取悦着她,进一步的攻城掠地,交换着口中的津液。

  白水央几乎在被沈将翔的双唇覆上的那一瞬间就怔住了,呼吸都在瞬间停摆。

  这就是吻吗?唇瓣和对方紧紧的贴在一起,可以听闻见对方的呼吸声、亲密的深入对方的口中感受对方的温度,这样的吻让人好害羞。

  白水央慢慢从亲吻中清醒的时候,羞耻心让她想後退,可是沈将翔早就先一步预知了她的动作,他宽厚的手掌按住了她的後脑让她没有任何退路。

  他的舌从她的口腔退出,就在她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他吸吮住她的双唇一遍一遍的舔着,甚至在她分心的时候用牙齿咬住她的下唇。

  白水央全身发软,不知道什麽时候她已经从躺椅上离开,侧坐在他的双腿上,高度正适合接吻。

  他又一次次的深入、一次次的离开,好像故意在挑逗着她。

  她害羞的紧闭着双眼,却意外清晰的感受到他双唇的移动,吻落在眼睑、落在鼻端、落在脸侧、落在下颚、落在双唇之上又是一阵厮磨。

  「好甜好软。」沈将翔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低沉,环绕在白水央的耳边久久不散。

  沈将翔的双唇稍稍离开,就在白水央以为终於结束的时候,他灼热的双唇又一次覆上,这一次他的动作强烈而暴躁,前面如果是沈将翔有心安慰她才那麽和缓,那麽这一次他像是破闸而出的猛兽。

  他近乎粗鲁的含住她的双唇不放,一遍又一遍的吸吮,恨不得将它们跟自己连为一体,然後是探入横扫,不只是亲吻,这一次还有爱抚。

  沈将翔动作的快速远远的超过了白水央的想像。

  原本因为贪图舒服而穿的棉质连身裙裙摆早就被撩到腰上,下身的白色蕾丝内裤曝露在阳光下,他的双手从腰部而上,抚摸着白水央胸前的柔软,揉捏成他喜欢的形状。

  「这里我好喜欢。」沈将翔松开白水央的上唇,鼻子对着鼻子,双唇贴着双唇,在白水央衣服下面的手掌却毫不客气的享受柔软。

  「嗯……」原本的呻吟应该是几不可闻的,可是两人的距离连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更何况是呻吟。

  她害羞得不知道如何是好,抓住他在衣服里的手恳求着,「不要……」

  这一切的一切对她而言太陌生了,发生得太快了,她的双腿之间有怪怪的感觉,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快。

  沈将翔给她的喘息机会已经结束,他的吻从她的下颚往下,在她白皙的脖颈上留下一个个粉红的印记,他要她的身上都印上他的记号。

  衣服下的大手已经解开了她身後的扣子,没有了内衣的阻隔他的手直接贴在她的双峰之上,指间揉捏着顶端的粉红,感觉它发硬挺立这才松手。

  「将翔……」白水央抓着他的衬衫高昂着头,阳光撒在她眼睛上,她睁不开眼,只能呻吟般叫着他的名字。

  这样亲昵的恳求像是最佳的催情剂,沈将翔满足的放过已经斑斑点点的脖子继续往下,隔着衣物跟底下的手掌呼应,亲吻着白水央柔软的双峰,柔软的布料上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不要、不要,将翔,求你。」白水央夹紧双腿,抱住他的脖子一遍遍的恳求。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於满足的从白水央的胸前移开,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问:「喜欢吗?」

  这时的沈将翔眼角发红,正强压着慾望,瞳眸黑沉得彷佛要溺死人。

  「喜……喜欢。」白水央一边抿着唇一边盯着他的衬衫一角,她不敢说不喜欢,害怕他再来一遍,但是这样亲密的亲吻就像他说的,好甜,她喜欢。

  得到肯定的答案,沈将翔才帮白水央整理好裙摆,抱着白水央躺在同一把躺椅之上,她躺在他的身上。

  白水央挪了挪臀部却被他按住。

  「不要乱动。」闭着双眼休息的沈将翔暗哑的说道。

  她只是失忆了不是失智,臀部下面高昂的灼热是什麽她还是明白的。

  闭着眼、红着脸贴着他的胸膛,享受着阳光,温暖的午後两人双双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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