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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试阅] 绮绮《鬼仆》(九夜 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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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试阅] 绮绮《鬼仆》(九夜 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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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7-20 09:4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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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日期:2013年8月2日
【内容简介】
这些年为了躲避战祸,他带着帝姬隐姓埋名
两人深居幽深僻远的山林之内,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眼看帝姬即将年满十八,他还能守护她的时间也不多了
当初他擅自与魔尊定下交易,把自己的灵魂典当之後
他的未来便属於魔尊,将成为冥界的鬼仆
若他脸上的面具被摘下,他在人间的日子便中止
因此,他只能一再的无视帝姬对他毫无保留的情意
也无法不顾一切,遵从先后的遗诏,迎娶她为妻──
她可是堂堂帝姬,怎能委身他这已是半人半鬼的躯壳!
岂料,他低估了她誓言与他相守的决心
为了赎回他的自由,她想尽办法进入冥界
甚至还傻得和他一样,出卖了她的灵魂……
(一)
此时正值深冬临春、雪气未消的时节,雪花无边无际地飘落,迷蒙霏雪迎风拂面,使人有着一股透骨的寒意。
徒步进入梅林,万株玉凿冰雕般的梅树映入眼帘,凉风微拂,清香袭面,极目望去,尽是一片超凡脱尘的奇幻仙境……
在这一片冷清沉寂的银白世界里,一名白袍男子兀自席地而坐,在林间丝丝缕缕的光线下,男子俊秀的脸庞上没有半点红晕,光洁白皙的面容只透出一种病态的苍白,与一身颀长纤细的身材相衬之下,更显单薄与文弱。
低垂着头,男子一迳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一双修长十指有节奏地抚弹着搁置在膝上的一把琴弦,音律旋转翩飞,恍若行云流水,十分质朴凝练。
男子一对长睫在俊朗脸庞上形成一抹惑人弧度,人随音律而动,偶一抬眸,一双闪烁着银光的黑眸纯然得不含一丝杂质俗念,就像春阳下漾着微波的清澈湖水,令人不住沉浸其间。
像是受到男子琴声蛊惑般,满林梅树不受寒风刺骨,竞相开放,不一时,玉蕊琼花便已缀满枝桠……
梅林之中处处暗香浮动,每当微风吹过,片片梅瓣就如细雨般漫天洒落,姿态轻盈,似梦似幻,恍惚之际,彷佛教人置身於琼楼玉宇,不知是天上还是人间。
终於,男子指尖落下最後一个音弦,一曲高深典雅的「阳春白雪」在轻微得几无所觉的尾音中幽幽结束。
余音袅袅的结束琴曲後,男子优雅的俊容上漾起一抹淡淡笑意,整个人散发着一股神秘的气质。
「初雪,你对我的琴声依旧不为所动吗?」
初雪是梅林中仅有的一株白梅,长得碗口般粗细,花枝柔媚,柔弱如柳,当林中其他嫣红梅树娇艳绽放时,唯独它就像个脾气执拗的姑娘,永远只愿吐露几许怯嫩怯嫩的新碧,却从来不结苞、不开花!
也因为如此,这一株白梅总是吸引着他的目光……
这时,男子伸手截住了一片被寒风吹拂,最後自白梅树梢离了枝桠,冉冉坠下的淡黄枯叶。
细细摩挲着手中的那片枯叶,他声音低低的,兀自呢喃细语,「莫非你是一株被禁锢了元神的仙子,因此被剥夺了开口说话的权利吗?」
白梅依旧冷淡如昔,男子唇角一扬,露出一抹无可奈何的笑,「也罢,他日我再为你弹奏一曲吧。」
拍拍身上的霜花,在薄暮时分、夕阳尽没之前,白袍男子从雪地上缓缓站起身来。临走前,他回眸再看了那满身傲骨的白梅一眼,不禁感慨甚深地浅叹了口气,摇头拂袖而去。
就在男子离开後不久,那被唤为「初雪」的白梅,像是被注入了一股灵气,突然发出一阵瑟瑟的细微响声。
只见那原本布满枝桠的乾枯叶片,此刻一簇簇地又冒出了嫩绿色的新叶,并且长出了星星点点、洁白可爱的小花苞。
那一朵朵玉琢雪塑般的纯白花卉,恍若是一只只在空中飞舞的粉蝶,不畏冰袭雪侵,不惧霜刀风险,在冰天冻地的雪夜中,独自绽放。
(二)
☆☆☆ ☆☆☆ ☆☆☆
劫後的市集荒荡荡的,一片死寂……
城北大街被大火延烧过,留下许多糊墙框子,一些焦黑的梁木还架在墙上,若干没被波及的房舍连门窗都没了,撩前搭後,一眼望去,全没遮拦。
除此之外,街心、路旁、沟渠,四处可见散乱的屍体,有倒卧的,有断臂缺腿的,有没了首级的,一具具全在烈日蒸烤下肿溃腐烂,瞧着教人鼻酸。
长长的街道处处臭气蒸腾,使人掩鼻,残垣断壁间喷溅的血渍都变成了黑褐色,从那些渍印可以想像得到当时烈火烧城的惨烈,和施暴者烧杀掳掠时的泼吼与无辜百姓们的悲呼。
皇城外如此,宫门之内自然也未能受到幸免……
偌大的宫殿内,嫔妃、宫娥、内侍、奴仆的屍体四处横躺着,铺着石板的九曲桥上处处可见身首异处的残肢与碎肉,单是御花园一地就躺了七、八十具屍体。
太子居住的东宫殿也是积屍甚多的地方,就连殿後的沁心池中就浮有多具被弃於池中溺毙的宫人屍身,活像是开了锅的饺子,一个个漂浮在池面上,留下一股挥散不去的瘟臭气味在空气里浮漾。
东周国,位於中土东南方的小国,土地狭小,仅只千里,国内百姓更不过十万余人数,却因土地肥沃,四季如春,百姓皆能安居乐业,共用太平。
岂料,自从东周国储君即位之後,因见识短浅,夜郎自大,不顾群臣一再劝阻,竟异想天开欲联合周遭邻近小国一齐攻打兵强马壮的秦国,最终为自己的愚蠢,惹来了灭国之祸。
此时深宫处传来一阵微弱的喘息,随着那道声音看去,可见一名浑身浴血的少年倾靠在偏殿的宫柱下,粗喘着气,用着右臂摀着遭受刀枪刺穿,伤势甚重的左腹,不断发出低沉的痛苦哼声,面色一片铁青。
这时,身受重伤的少年紧紧抱着怀中熟睡的三岁小童,倚靠着宫柱想勉强起身,却在一声痛苦呻吟之後,再次跌回冷硬的石板地上。
申屠澄,东周国左丞相申屠赫之长公子,亦是东周国仅存的大殿护卫将军。
但觉腹部一阵抽痛,他不禁咬紧了牙关,然而温热的血液仍不断从他按压的指缝间泌出,让他逐渐感到意识昏沉,全身泛寒了起来。
就在昏沉之际,他忆起昨天夜里,当皇宫即将被敌军攻破之际,他从一身缟素的皇后手中接过熟睡的帝姬,她含泪的告诉他,东周将灭,已无力回天,皇帝因自责过深,已於宗庙内自尽。
临死之前,皇帝下了一道遗诏,因忧惧皇族恐受敌军凌辱,赐宫室所有皇妃皇子以及多位公主鸩酒、白绫、短刃,择一自尽。
皇后因不忍皇幼女出世才三年,还未经人世,不曾见过这世间的种种美好,便又得再赴黄泉的悲凉,於是将小公主的鸩毒偷偷掉包,换成安眠药粉,假意公主已死,在瞒骗过众人之後,私下传了一道密诏给他,命他必须誓死周全公主。
密诏内写道,若是帝姬能够侥幸存活下来,那麽帝姬年满十八岁那一年,即自当指婚给申屠家,嫁予他申屠澄为妻。
随後,皇后又命宫人取来宫内至宝──辟水珠与辟火珠,并且以此双珠为媒证,赠予申屠澄。
然,赠予神珠与赐婚之事,申屠澄皆拒不肯受,只愿允诺定以自身性命,周全帝姬无虞。
岂料,他却一再受到皇后以死要胁,最後逼得他不得不立下血誓,愿遵从密诏一切指示,绝不言悔。
就在他立下血誓的那一刹那,皇后便当着他的面,含笑饮下鸩酒,不久便毒发身亡。
皇后薨逝之後,他抱起了帝姬,一路杀出重围,终於战到最後一兵一卒时,他却也已是伤痕累累。
紧紧握着已经刃钝锋黯的长刀,他感到所有力量就快要从身上抽离了,勉强支撑了半晌,最终还是体力不支的缓缓跪倒在地。
就在他即将失去意识的那一刹那,隐隐约约听见一阵踽踽独行的神秘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
闻声,他极力瞠开一双沉重眼皮,紧紧护卫着怀中帝姬,屏住呼吸,警戒地望向脚步声的来源方向。
只见长廊的尽头处起了一道浓雾,影影绰绰之际,可见到两盏巨大的灯笼飘移浮动在半空之中,看上去显得十分神秘而诡谲。
就在此时,一道颀长身影出现在浓雾之中,随着脚步声越显清晰,那道身影的轮廓也越加鲜明了起来。
彷佛从极冷寒潭中走出来似的,那是一名浑身散发着阴沉气息的男子,身着一袭墨色镶银花纹底锦服,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一顶金冠高高绾起,鬓若刀裁,眉如墨画,俊美异常。
然而男子面色阴沉,一双银眸深邃幽冷,光是远远望着,都能使人深深地感受到一股不知从何而生的惧意。
见此异象,身负重伤的少年整个人就好似被冰冻一般,仅剩下薄弱的意识勉强支撑着他。
接下来,一幕不可思议的画面在眼前发生了──
但见男子将一只手伸到半空之中,嘴中不知喃喃念着什麽咒语,就在转瞬之间,他掌中便已燃着一团散发着妖异火焰的青色光芒。
最教人惊恐的是,那一团诡异的火焰开始吸食附着在四周散乱屍首内的残存魂魄,一缕缕灰烟般的精魂从四面八方被吸纳到男子托在掌心间的鬼火之内,十分骇人。
惊见这骇人一幕,身为东周国大殿护卫的申屠澄更是紧抱着怀中的帝姬,内心的慌恐就和夜风一般寒冷。
此地不宜久留,他得逃!
就在申屠澄脑中陡然浮起,他必须尽快带帝姬逃离此地的念头时,男子一双锐利双瞳宛如测透了他的意念,微微一眯,唇角漾起一抹淡淡的笑痕。
「莫慌!」就像是在脊梁骨生了一对眼睛似的,在一片静谧死寂的空间里,男子兀自悠悠的开口,明显是与躲在暗处的申屠澄交谈着,「你的气数未尽,我是不会取你魂魄的,至於你怀中的女娃,她可就不一定了。」
就在男子话语落尽的下一瞬间,只见他身形一闪,不过眨眼工夫,便以相当近距离的姿态赫然出现在申屠澄面前。
(三)
瞪着眼前浑身散发着一股森寒气息的妖异男子,申屠澄心中暗暗一惊,此人竟能施以移形换影之术,定是非妖即魔,不是一般凡人。
思及此,申屠澄登时面色一变,鼓足了气,怒喝了声,「孽障,看刀!」
只见他刀风虎虎,势如朔风,右臂猛力一挥,原拟将男子一刀劈开,岂知刀锋却像是划过空气一般,不着一物的从男子身上滑过,任他如何砍劈,就是无法伤及对方一丝半毫。
男子犹如一股轻烟,看似有形,又若似幻,邪恶而俊美的脸上始终噙着一抹邪肆笑意,在申屠澄还来不及反应之前,只闻飕的一声,手中刀剑旋被一道强劲蛮力所弹开。
於此同时,申屠澄像是被人猛力掐住了咽喉,整个人瞬间被腾空提起,摇摇晃晃的悬浮在半空之中。
收拾了申屠澄後,男子讥讽地冷斥了句,没有开口说话,却能清楚听闻其声,「啧,愚蠢的凡人!」
申屠澄看着那妖异的男子朝他招了招手,这时,原本被他紧护於怀中的帝姬竟然挣脱了他的怀抱,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强悍力量所吸附一般,缓缓飘浮在半空之中,并且飞向男子已然摊开的双掌中。
咦?这气味……
熟睡中的女娃刚入掌,男子便嗅到一股兰麝芬馥之气隐隐沁入心脾,那气味就像是一株还沾染着露珠的初绽白梅,虽不浓郁袭人,却也幽香清远,令他颇为玩味地挑了挑眉。
今日人间一场血腥杀戮,其肃杀之盛、厉气之丰,在他逐一吸食之後,不仅大大强化了他的魔性与力量,那些经他吸食过精魂的人类,都将一个个成为他冥界永世奴役的鬼仆。
而他手中的女娃,今日本该命尽,死後其魂魄自当入他冥界。
可是方才他却在这个孩子身上嗅闻到一股纯净的仙灵气味,莫非……这还是一株遗落人间的花仙?
正当男子如此想着,被困於半空之中的申屠澄却在此时大声咆哮了起来。
「妖孽,你要杀要剐便冲着我来,别伤害她!」申屠澄怒睁着眼,额角青筋随着呼呼的粗气一鼓一张,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用着一抹森寒目光直盯着不断靠近帝姬的妖异男子,冷声恫吓。
岂料,他才刚落话,周身霎时寒气四布,一股肃杀之气直逼脊骨,教他每根骨头、每束肌肉与五脏六腑皆像火烧般痛楚莫名,喉间更窜起一股黏腻的腥甜气味,陡然闷声一哼,嘴角即溢出鲜红血丝。
几乎在同一时间,原本扣於喉间的力量也倏地一松,教他整个人悬空跌坠而下,重重摔落地面,发出一声砰然巨响。
在冷冷的月光下,男子眼中泛出冷酷骇人的银光,盯着倒地不起的申屠澄,一对银灰色眸子透出几许残酷的厉光。
然而男子阴鸷的眸光与严酷的神色并没有令申屠澄感到胆怯与畏缩,在一息尚存之际,他咬紧了牙,拖着负伤累累的身子,一步步吃力的爬向男子脚边。
「别伤害她!」紧紧拽着男子衣袍一角,申屠澄用着已是毫无血色的双唇,一字一句的恳求,「她还只是个孩子……命不该绝。」
「那可就为难我了。」男子坚实的身躯宛若一尊铜像,优雅地稳稳站着,全然不为申屠澄所动。
「她的魂魄非同一般,是神族转世的仙魂,如此为我千年修炼大有助益,断断是可遇而不可求啊!」男子淡淡说着,平静的语气却教人感到万分的毛骨悚然。
见帝姬有难,申屠澄想也不想,脱口而出,「我愿用我的性命交换!」
听及此言,男子眉头微挑,缓缓低头看向申屠澄,眼中闪烁着诡诈的光芒,兴味一问:「你当真要拿自己性命交换?」
事实上,在嗅出怀中的女娃极可能是转世仙灵之後,男子便无意伤害,毕竟误食仙灵,就像人类误食毒药一样,不仅无法为他带来半点魔力,反而会因为至真至纯,无一丝杂质的仙气,而重重损伤他的五脏六腑,轻易玩笑不得!
「是。」申屠澄回得斩钉截铁,「我申屠澄一言既出,绝不言悔!」
「有胆识,我就欣赏你这样的霸气!」一抹邪魅的笑跃上嘴角,点亮男子原本阴鸷深沉的表情,「不过与我交易是得付出代价的。」
「什麽代价?」申屠澄问。
男子笑而不答,仅是从掌心化出一张青铜鬼面具,并递至申屠澄的面前,命令道:「戴上。」
「这是何物?」
「你将成为冥界之人的证据。」
闻言,申屠澄怔怔的看向男子。
男子遂而又道:「一旦戴上此面具,你将成为我的鬼仆,永生永世为我玄冥魔尊所效命,若违此诺,将化为血水,天地不存。」
话虽如此,此刻玄冥魔尊心中却想的是,这样一个胆气豪壮、大义凛然的忠仆,正是他一心所渴求的人才,此人若能为他所用,俨然是他之大幸!
毕竟丢了一条仙灵,换得一名忠仆,对他而言,似乎是更划算、更有意义的交易。
不察玄冥魔尊心思的申屠澄,看着眼前浑身不断散发出一股森寒之气的妖异男子,他试着在紧缩的喉间发出一点声音,「我……我愿为魔尊效命,但尚有一事相求。」
玄冥魔尊双眸一敛,淡道:「说。」
「如今东周国已灭,皇族只剩下帝姬一人存活,我若在这时弃帝姬离去,她断然无法独活!」
「那麽你意欲如何?」
「在成为鬼仆之前,请魔尊允我於人间再暂留数年,至少待到帝姬成年,足以独立於世,我才方可离去。」
玄冥魔尊一听,低头看了一眼臂弯中的三岁小童,意外地并没有多加刁难,仅是道:「也罢,人间数载,不过区区昙花一现,本尊允你了。」
了不得,他再等上十五年,待十五年後,这条难得的人魂,便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得此重诺,申屠澄再也没有半点犹豫,取过青铜鬼面具,便要将之戴上,却在这个时候被玄冥魔尊出声所阻。
「且慢。」
抬眸,申屠澄凝视着眼前的男人,微一皱眉,「你想反悔?」
「自然不是。」玄冥魔尊仍是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言道:「我只是想提醒你,此面具戴上之後,它将与你身上血肉融为一体,除了你自己,任何人都无法轻易揭去!相反的,倘若你一旦将面具揭去,那麽你的容貌与躯体都将会迅速老去,直到成为须发苍苍的耄耋老汉为止。」
届时,便是他在人间最後停留的日子。
「我明白了。」申屠澄了解的点点头,并在玄冥魔尊示意之下,戴上了青铜鬼面具。
当厚重如枷锁般的面具覆於脸庞的那一刹那,彷佛自有生命一般,紧紧密贴着他的肤肉,伴随而来的,更是一股无以言之的刺痛感,好似有数以万计的蝼蚁正一寸一寸噬食着他身上的血肉,由脸庞开始,直到布满全身。
当那股剧烈的刺痛感逐渐消散之後,奇蹟发生了──
他身上原本多处在抵抗蛮敌时被刺穿的刀伤与剑痕,竟都奇蹟似的完好无恙,几乎不留下半点痕迹!
见申屠澄已遵守约定,达成交易的玄冥魔尊微微勾动嘴角,露出一抹十分满意的微笑,道:「记住了,从这一刻起,你已为我冥界之人了,当你取下面具的那一刻,你我即再相见。」
当玄冥魔尊说完最後一个字,便遗下了怀中帝姬,映着淡淡的月光,化作一缕水纹般的雾气,转眼间即飘散无踪……
(四)
☆☆☆ ☆☆☆ ☆☆☆
时光荏苒,随着岁月一点一滴的流逝,当年仅三岁的帝姬,已然成长为一名荳蔻年华的少女。
这些年来,为了躲避战祸,申屠澄带着帝姬隐姓埋名,深居幽深僻远的山林之内,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
然而,随着帝姬一天天的成长,申屠澄眉间的蹙痕,也越来越深了……
这一日,他负手而立,站在窗前,向外望去,目光始终停留在屋外一名正舞着一把长剑,姿态灵巧,相貌俏丽,正值青春少艾的女子身上。
如今,帝姬也早已经过了及笄之年,而他还能继续这样守候着她吗?
这一句话,在当年他将灵魂出卖给玄冥魔尊之後,就不下百余次的问自己──他,还有那样的资格吗?
悄悄取出始终随身藏匿於袖间的密诏,申屠澄不禁扪心自问,就算没有与玄冥魔尊交易一事,他又真的能够不顾一切,遵从了先后的遗命,在帝姬年满十八岁的那一年,迎娶她为妻吗?
不,他不能。
帝姬是个世间不可多得的女子,她是那样的纯洁贞净,若是委身屈就於他这样已是半人半鬼的躯壳,不仅会耽误了她的幸福,更是辱没了她身为皇族的血脉!
一个堂堂帝姬,怎配得人鬼为夫?
凝望着手中的密诏,他轻叹了一口气,低语喃道:「皇后娘娘,您何苦这样为难微臣?」
教他如此进退失据,深陷两难的境地。
这时,骆天儿气喘吁吁的推门踏进了屋内,见状,申屠澄连忙将密诏收回袖间,转身抬眸看向她。
只见她看也没看他,抓起案桌上的茶壶,便就着壶口,咕噜咕噜,豪气干云的猛灌了几口茶水。
末了,她用袖角随意抹了抹唇边的茶渍,微笑的看向站在窗角的他,邀功似的朗笑道:「澄,你刚刚都看见了吧?我那一套行云流水般的剑法,是不是已经尽得你九分真传了呢?」
这几年来,她从他身上学得了一身的好功夫,练起功夫来,总是飒飒生风,凌厉逼人。
此刻,她一张白净的小脸红扑扑的,大大的圆眼睛,流露着天真无邪的纯真,浑身上下充满了毫无心机的青春气息。
眼见本该端庄娴雅的金枝玉叶,活生生被他宠溺成举止粗野、言行豪迈不羁的野丫头,他不禁掩面摇头,心中暗暗对着先后大喊:娘娘啊,微臣有罪!
「天儿,一个姑娘家不应该……」正想出声训诫她几句,岂料就在下一瞬间,他整个人忽被一具柔软且富有弹性的身子紧紧抱了个满怀。
只见她一身冰肌玉骨,芳香袭人,一对水汪汪大眼如两泓清潭,骨碌碌地似能说话。
现下,不仅她那一对清丽的大眼睛正别有用心地对他眨呀眨的,就连她那一向能说善道的小嘴,也开始向他追讨东西来了。
「澄,再过一些时日,便是我年满十八岁的日子了,你可有帮我备好生辰礼了?」
任这麽一副妩媚娇躯紧紧靠在自己身上,申屠澄不由得感到脸上发烫,连忙轻轻推开她,俊脸一阵羞涩。
「有哪家姑娘像你这般厚脸皮,生辰礼居然是用讨的?」为了掩饰窘色,他故意板起面孔,微愠地瞪了她一眼,「况且,离你生辰日还有整整三个月,现在就讨生辰礼,会不会太早了些?」
「我得先提醒你嘛,省得你又会故意假装忘记……」她先是朝他扮了个鬼脸,接着调笑打趣的道:「这样吧,今年我的生辰礼,我已经替你想好罗!」
「你想要什麽?」
「依旧还是去年想要,但你没给的那个心愿。」她想也不想,回道:「娶我。」
他眼皮微抽,淡道:「这个心愿,难道不能换一个吗?」
「那我嫁给你?」
这时,申屠澄脸色蓦地一沉,冷道:「帝姬请自重。」
又来了、又来了!
每每听见他疏离而冷硬地唤她一声帝姬时,她便忍不住学他一样深深皱起眉头。
「喂,申屠澄,我是脸上长疤了,还是缺腿、缺胳臂了?你就真的那麽讨厌我吗?」每次都用君臣之礼来压她,不觉得烦闷吗?
「身为帝姬,不该言语轻浮,戏弄臣子。」他依然是冷语冰人。
「东周国都灭了这麽多年了,何来帝姬?」见他恪守礼法,迂腐的固执不化,她心中便来气,「况且,我从来就没有真正的把你当成是我的臣子,在我眼底,你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一个将与我一生相系的那个最重要的人。」
这些年来,她从来不隐瞒心中对他的爱慕之情,她几乎每天每天都在告诉他,她有多麽的喜欢他。
只可惜,他从来就不把她的感情当作一回事,总当她是因为年纪尚小,口无遮拦,一时的童言戏语罢了!
也因为如此,每当他的一声帝姬听在耳底,都像是在提醒着她,他与她之间,永远隔着一道名为君臣的高墙,此生此世,她永远飞不过那座高墙的另一端,而他也绝不会轻易的逾越半步……
「虽然我为东周亡国公主的身分,然则逝者已矣,我身为女子,既无权又无势,难道单凭我一己之力,就能报得灭国之仇吗?」
那些所谓的亡国之恨,那种怒气填胸,充满愤恨的激荡情绪,对她来说实在太陌生了,她无法负担那些仇恨,她承受不了!
「永远别再那样喊我了。」
若要指责她没出息也好,说她没志气也罢,她的此生之志,并非是复国那样的鸿鹄之志,而只是单纯想当一个默默无闻、平平凡凡的民间女子。
然後有一天,能嫁予一个她深爱,亦也真情待她的男人,就这般安安稳稳、无风无浪的度过一生。
而他正是自她懂事以来,心目中那个唯一想要携手共度一生的男人。
「我明白了。」
听完她的话,申屠澄只是默默从襟怀内取出一支碧绿的簪子,轻轻搁在案桌上後,兀自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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