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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试阅] 有容《喜从床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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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4-23 22:0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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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2013年4月30日
【内容简介】
跟自己哥儿们酒後乱性上了床?谁来告诉他这不是真的!
他,盛昕皓,换女人如换衣服,是朋友眼中的大情圣,
许多人都不信他会放着国中就认识的大美女张质殊不染指,
唉,他们不懂,那女人的好是会让人想珍惜一辈子的,
他才不要肤浅的男女之情毁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可是现在因为那场「意外」,她不自在,他也同样尴尬,
以往一起出席的公开场合,他们如今会刻意避开彼此,
正烦恼该如何解套,她竟醉後坐上一个烂咖的车,
他当然不可能坐视不管,但也不知她是醉得厉害还是怎地,
居然怪他多管闲事,胡乱的发一顿脾气後又大胆引诱他,
尽管他有所迟疑,却终究抗拒不了她眼里的请求,
从此他们不单是好麻吉、事业上的好夥伴,还是好床伴,
为在变化中寻求平衡点,他们约法三章:不干涉彼此交友、
不吃醋、在其中一方决定结束关系时不得有议。
然而在作为亲友团监定张质殊的相亲对象时,
他却整个「走钟」,喧宾夺主的把人家的场子变成经济会谈……
楔子
「要我说呢,年轻男女之间绝对没有纯友谊。」有了几分醉意的某富二代忽然感慨的开口。
「这麽有感触,怎麽,和你口中的『乾妹』有了什麽不纯的关系喔?」坐在一旁的也是个富家子。一桌三人的背景大致相同。
长长的一叹後,富二代说:「男女之间产生的绝不会是物理反应,而是化学变化。」
喜欢和他抬杠的损友坏心眼的笑亏他,「不不不,我确定你是误判,因为你有的绝对只有『生理反应』。」
「啧!我不要同你说了。」他转向从一开始就没加入话题,始终低着头在玩i-Pad的另一个朋友。「喂,老资格,你说呢?」
「说什麽?」
「男女之间绝对没有纯友谊。」谈论这类话题,有谁比昕皓更具资格?
昕皓出生於一个极复杂的家庭,母亲是上流社会中着名的荡妇,父亲更是连死都要死在情妇床上的多情种,有这样的「优良血统」,他成为花心大少似乎是命中注定。
女人在昕皓生命中来来去去,就像每天得打开门才进得了家一样自然,要知道所谓的自然是靠经验累积出来的,就像进厨房一百遍才称得上煮妇,进一万遍才称得上师傅。所以说,男女问题不问昕皓要问谁?
盛昕皓扬了扬浓黑有型的眉,嘴角若有似无的微弯,勾起一边若隐若现的梨涡。「那是你说的。」视线专注在萤幕上,他抛出这个回答。
爱抬杠的大少又插进了话,「人家有个纯了十六、七年的哥儿们,你说呢?」
「十六、七年?」拜托,知了都足以从土里爬出来,飞上树叫嚣了,这样还擦不出火花?他想到最直接而实际的原因。「他哥儿们一定长得很爱国。」
「你猜错了!他哥儿们面貌姣好、身材火辣,她要是称不上美人,天底下大概也没几人敢称美女了。」他和昕皓认识得早,知道他不少事。小郭是他的朋友,是近来才因为他的关系和昕皓走得近。
「没图没真相!」这年头人人自认美女,不信找个热闹街头喊声「美女」试试,有时连男人都回头。
「你们公司之前不是和威奇公关合作几场发表会?见过他们总监张质殊没有?」
被酒精烧到快糊掉的脑袋出现一张绝美的脸蛋,郭长生狐疑的开口,「那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冰山美人?」问他为什麽能这麽快想起张质殊?那是因为他也是被玫瑰剌扎过的!
合作期间,他可是下过工夫的猛追,但美人丝毫没被打动,倒是打动她旁边的男助理!後来才听说许多老板、富二代都对张质殊有兴趣过,结果都讨了个没趣。
「对!那就是他的哥儿们。」
「和这样的大美人可以纯了十七年?你是男人吗?」
「哈哈哈,你怎麽不说张质殊是『女人』吗?」
盛昕皓可是钻石级的公子哥儿,说家世有家世、说长相有长相,只要不谈爱,他是最好的情人。
他是玩咖,却不是烂咖。
游戏前规则就摆在那,愿者一拍即合,不愿者回头。他严守着规则,有人试图越界就Game over。
他的生活看似多彩多姿,可某个角度来说,却比许多人单纯,起码不曾脚踏多条船。
「张质殊可是难得的尤物。」
「美女就不能只是哥儿们?」盛昕皓笑笑。
女人在他眼中分为两种—可以带上床,不可以带上床。第一种泛指美丽让他有感觉的女人。第二种就是身边的工作夥伴,他的秘书、职员等等。
爱抬杠的慕君堂又解释,「他不吃窝边草啦。」不然,他身边的邱秘书也很赞、公关部门的卢经理也是正妹,还有……咦?这麽想来,昕皓身边的窝边草个个都长得不赖嘛!
「张质殊不是他公司职员吧?她哪算窝边草?」郭长生不以为然。还是无法接受一个正妹在他面前晃了十几年会没事。
「她是唯一的例外。」看着萤幕上对方回的下一句话後,盛昕皓思索了一下,眉头皱了起来。
「为什麽是例外,不会真相是你也把不上她吧?」
他传了最後一封简讯後抬起头。「你猜对了一半。」且不说他没那个意思,那女人也不会给机会。
「也就是你真的追过张质殊?」慕君堂也八卦起来。
「倒也没有,毕竟人家摆明拒绝了,何必自讨没趣。打个比方吧,你会去买一个标示『非卖品』的东西吗?」盛昕皓笑了。
「啧,这麽玩人的!」
「美女到处都是,可以当哥儿们的却少得珍贵。」盛昕皓起身打算离开。「我有事得先走了。」
「去哪儿?」
「质殊找我。」
这根本是见色忘友吧?「你……喂!那家伙就这样撂下我们走了!那边是哥儿们,我们算什麽?」他还想换个地方再喝呢!
「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叫娘儿们。」慕君堂揶揄他。
郭长生翻了个白眼,恨恨的说:「打个赌!」
「赌什麽?」
「这家伙迟早栽在张质殊手上。」他以过来人的经验说。「越是舍不得破坏的东西就越小心翼翼,太过专注有时连自己都骗了。记得佛教有个故事,佛陀十大弟子中的阿难陀替佛理发,因为过於专注在理发上而入了禅都不自知。」
呵,这花花公子居然也会打禅语说佛事?慕君堂扬了扬眉,「你想说什麽?」
「阿难陀有慧根,替佛理个发都可以到了三禅。昕皓他当然不会有什麽慧根,入不了禅,还有个选择叫入魔。」
「……」
在两人下赌注时,被拿来打赌的盛昕皓正开着车前往和张质殊约好的老地方。耳边听着喜爱的爵士乐,原本清朗的浓眉因为哥们儿刚才在电话中过於爽朗的声音而拢近。
质殊她上个月忙着比稿的工作被另一家公关公司拿走了,原本十拿九稳的Case飞了,好胜如她怎会开朗得起来?虽然胜败乃兵家常事,质殊也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只是这场输赢对她来说有着不同的意义,牵扯着某根敏感神经。
那家伙从不多做抱怨,越是沮丧、失意的事越是表现得云淡风轻。只是十多年的朋友了,他又怎会不了解她?她想借酒浇愁,他当然奉陪!
这十年多来,除了他在美国的那几年,有多少失意不痛快的事,他们都是彼此相伴走过来的。
手机铃声响了,他看了眼号码,戴上耳机,接起。彼端传来娇语呢喃,「今晚过来吗?我想你。」
「我和别人约了。」
「你在哪里?我可以跟着去吗?」
「不方便。」
这三个字让美人秀眉轻蹙。除了家宴以及和「某人」的约会外,只要她提出他不会拒绝。昕皓通常不会拒绝她的相陪,毕竟她长袖善舞、说话得体,任何应酬她都是个加分项。
现在都十一点多了,他要赴的不是家宴,那就只剩另一种可能。
两人在一起近三个月了,一开始他就说清楚游戏规则—她可以喜欢任何东西,除了他之外。
言下之意,他可以满足她除了爱情外的任何渴望。
一开始她安於这样的关系,昕皓俊美多金、又有地位,出手慷慨,对她物质上的要求从没拒绝过,床笫间她更是棋逢敌手般的享受着刺激。每见他一次,她的心就陷落一些;每多聊一些,对他就多了分景仰崇拜。慢慢的,她想要的更多!
时间上,她比他之前交往的女人都要长了些,她自信对他而言,她是不同的。
像盛家这样的豪门,无论男女交友,除非认定,否则不会带见自家人。昕皓花名在外,她也不认为在短时间内自己有机会见到他家长辈。这部分她不急,可有些事她觉得忍得够久了!
「和张小姐有约吗?」
盛昕皓抿着唇,浓眉蹙紧。
看不见他的表情,罗馨苹以为他心虚才沉默。男人只要心虚,她就可以进一步让他愧疚,然後达到目的。
她的声音更加温柔,像是强忍着委屈。「昕皓,我不喜欢这样,虽然知道你和她只是哥儿们,我还是不喜欢你们这样单独见面。你知道吗,你们见面常将我排除在外,那让我心里不舒服!」
「不喜欢这样,你该早点说,不必隐忍。」
「可张小姐毕竟是你的好友。」她委屈得像是连声音里都可以挤出泪。
「她是我的好友,不是你的,大可不必考虑太多。」
「昕皓……」
「生活是自己的,得要喜欢才过得下去。我最讨厌女人总是拿—因为你喜欢什麽、因为你会不高兴什麽,所以我要忍住什麽、不可以如何当藉口,就我看来,那只是变相勒索。一个人如果连讨厌什麽都要这样委曲求全,真的很辛苦!你不可能忍一辈子。」
罗馨苹这才听出不寻常。「昕皓,不是这样的!我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结束吧。」
他的声音一如往常的低沉悦耳,却是听得罗馨苹背脊泛凉。
第一章
猪羊变色的早晨?!
阳光透过落地窗前的双扉帘子,一寸寸的溜进以白色为主色调的房间。
十多坪大的空间里没有太多的摆设,带点和风味的简单俐落。除了原木色的大衣柜、占了一整面墙的特制书柜、茶几,最显眼的大概是那张原木大床。
这样素雅的房间,原貌该是整齐乾净的,可此刻却显得有些凌乱和暧昧。
从房门口到床十公尺左右的距离散落着男女衣物,有外套、衬衫、西装长裤、裙子……越往床接近,越脱越小件。
床上一对男女相偎着熟睡,姿态自然而亲昵,男方借出臂枕,女方脸朝内侧缩在他怀里。
时间在这温馨的氛围中流逝,忽然闹钟铃声大作,一只白皙纤秀的柔荑朝床头摸了摸,找到闹钟拍了下,阻止尖锐的铃声继续扰人清梦,然後又寻了个安适的姿势偷懒个几分钟。
毕竟是自制力不差的人,十分钟内就自发性的起床,认命的走进浴室盥洗。步伐一迈开,突然感觉全身异常的酸疼,尤其是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
怎麽回事?比起学生时代参加大队接力还酸痛!
张质殊习惯晨浴。也不知道是昨天夜里闷热还是怎麽,全身黏答答的不说,还汗流到连头发都有些潮,她决定连头发都洗了。
将隔水帘拉上,打湿头发,挤了些洗发精,她边洗发边醒脑袋,脑子一动才发觉太阳穴隐隐作痛。昨晚真不该喝那麽多的。
都怪昕皓那家伙,他来时她已有七分醉,本想作罢,谁知他把她送回家後,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三瓶威士忌,还说什麽不开心就乾脆大醉一场,把所有不开心都忘光,一觉醒来又是一条好汉!
是啊,怎麽忘了,这法子一直是他们遇到挫折时的「重生」仪式!
他们都算是自制力不错的人,在有七、八分醉意时通常会主动踩煞车。这时有个炒热气氛的话题就很重要。这麽熟的两人,互相吐槽、取笑,甚至得意吹捧的话题绝对不会少。
这回又互相吐槽了什麽?依稀记得昕皓好像说她别老是事业心那麽重,不过丢了笔生意活似男人被抢,再这样下去,男人都会被吓跑,届时真的会嫁不出去!
她则反唇相稽,说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多少女人在他身边来来去去,这麽多年过去,也不见他娶了谁!
醉後的记忆其实有点跳着走,之後好像又聊了在与她碰面之前聚会上,他的男性友人对於他们当了十七年的哥儿们感到不可思议!
「我啊,是真正的冰山喔,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个人有办法将我融了,更何况,咱们、咱们根本就不来、来电。」她记得自己是这样回答他的。
然後呢?张质殊皱了皱眉,停下洗发的动作,仔细的回想。有些片段陆陆续续的回来了—
「是喔……」酒酣耳热之际,盛昕皓直勾勾的看着她。「看到了吗?我在对你放、放电!」
「有吗?」她大笑。「我、我是冰山欸,哪有那麽容易被融化!」
「这样呢?」他不知道什麽时候来到她身边,欺身向前,将她圈在他身下,两人的姿态有些暧昧。
她还是笑,但其实有些心不在焉,总感觉彼此的肌肤熨烫着,她的胸口像是从暗处窜出丁点火花,不自觉的,她舔了舔乾燥的唇。
爬出圈锢,她随手拿起杯子猛灌。「咱们啊,就算剥光衣服,绑、绑在一起也不会、不会发生什麽事。」说着她又想为自己倒酒,可酒早被昕皓喝光了。她眼神有些呆滞的向他扫了过去,他正在解衬衫扣子。「喂,你在干什麽?」
「看不出来吗,我正在脱衣服。」
「有这麽热吗?」她的脑袋不太能运作。
「你也别闲着,快点脱光!」
她酣笑着没理他。
「不脱光……我们怎麽绑在一起,又怎麽知道会不会发生什麽事……」
回忆到此,之後的便想不起来。张质殊洗发的动作越来越快,心里被不安涨满。她、她和昕皓该不是发生什麽了吧?
昕皓只是发发酒疯,这会应该也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正在他自己的房间醒来,约莫中午再打电话过来和她抬杠吧?可是、可是……
她心里慌,冲水的动作粗鲁,一个不小心泡泡流进眼里,她忙用水冲,好一会儿才眨了眨仍刺痛的眼。关掉莲蓬头,她想找块乾毛巾擦脸,拉开帘子,在氤氲的水气中,看到一具高大的身影立在马桶前。
那身影她在哪里看过?梦里?A片?还是……
流失掉的记忆回笼—
张质殊脸上血色尽失的看着眼前那副男人看了嫉妒、女人看了口乾舌燥的高大精壮体魄……昨天她是不是发了春梦?还是她真的和这个男人滚床单?冷静如她开始呼吸急促,快要心脏病发了!
似乎感觉到她投来的目光,盛昕皓睡眼惺忪的边小解边转头看。
隔着白茫茫的水气,两人目光交集,一切彷佛在梦中。
一秒、两秒过去……
「啊—」像意识到什麽,两人同时大叫。
妈呀,这是史上最烂的笑话,他们和自己的哥儿们上床了!
「男人不过是骄傲、自私的变态,有什麽了不起,登登登登~」
张质殊一早进办公室就听到资深公关赵淑美以卡门的曲调自填歌词,陶醉的高歌。
她懒洋洋的开口,「阿美美,相亲失败啦?」
「请别说失败,我正在奠定成功的基石。」失败为成功之母,每一次失败都是向成功迈进一步!
「你的地基也打得太厚了。」不怕死的同事补了一枪。
「我打算建高楼不行喔!」赵淑美扬高眉。
「不知道为什麽,我怎会想到一将功成万骨枯。」
「谁是将?」
「当然是我们的资深美女赵淑美女士。」
「谁是那万骨枯?」
「当然是那些被淘汰的男人喽。」
「小张、邱肥你们找死喔!」赵女士不高兴了。
有个同事忽然想起什麽,问道:「建高楼?你昨天约会的对象不就是个建筑师?」
「那一位专建焚化炉、纳骨塔!」咬牙切齿的说。
说到那一位,她就有气!她三十岁,居然被一个四十二岁的男人嫌年纪大、有没有搞错?他是打算找个二十出头的,将来他倒了好做自己的看护吗?
赵淑美的话让大夥笑闹起来。
张质殊走进自己的独立办公室,关上隔音玻璃门,将喧譁隔绝在外。像滩烂泥似的倒坐在旋转椅上。
太阳穴仍隐隐作痛,该死的,她没事干啥喝那麽多!不过就是个Case,丢了下次再争回来就是,唐珍娜那种以色为手段所抢得的生意不可能长久,她就不能忍一忍吗?
商场如战场,胜败乃兵家常事。她知道,她都知道!也许她不能忍受的是败在同一个女人手上两次,一次是情场,一次是商场。
大夥只道她是案子被唐珍娜拿走心生不快,却鲜少人知道她们曾是同所大学前後两届的学姊妹。
唐珍娜的前男友是她当时的男友,但他却在和她交往的同时,吃了回头草!更可笑的是,找她谈判的不是劈腿男,而是唐珍娜。
她永远忘不了她那段犀利如刀的话—听说你有性障碍?我觉得有这种毛病的人在找男友之前,该先去找医生。
想都不必想就知道她一定从某个烂人那边听到什麽。
张质殊对异性的兴趣无论在哪个时期都远低於同龄女孩。
国中,当同龄女孩已经开始注意异性时,她还是觉得书中自有颜如玉。
高中,当班上女生忙着参加联谊想吸引异性注目之际,她努力想吸引的是甄试学校的教授。
大学,当室友忙着交男友,她却勤於往返图书馆和寝室,再怎麽迟顿也发觉自己是不是有点与众不同?
要知道,人是群居动物,除了多金、多智、多才外,当一个人太与众不同时就很危险,例如,当这世界异性恋当道,同性恋就会被歧视。又例如当众人都很愚昧迷信,偶尔出现一个脑袋清楚的,那个人的下场很可能是被当成异端一把火烧了。
总之她想说的是,一个女生,当她是年轻,长得还不赖,书也念得不错,一切的条件都符合「有人追」的标准,追她的人的确也多,却没人得手时,问题就来了。
有人说,她爱的是女人;有人说,她是某财团老板的情妇;还有人说,她和八十几岁的荣誉教授有一腿。
好吧,既然只是不谈恋爱衍生出的问题就这麽多,她只好顺应潮流,以求自保。
所以和学长交往,也不是因为多喜欢他,只是不讨厌。像她这种人要对男人一见锺情是不可能的,她想,日久生情可以吧?
可後来她才知道,现在的爱情太速食,她等不来她以为的日久生情。在这种情况却要有着亲密关系?
她努力的说服自己,还蒐集了一堆资料,知道一般而言,男女朋友从交往到上床,撇开特殊情况,例如,男方不能人道、女生的MC来了、彼此都是虔诚的天主教徒,约莫三个月。
她也做好心理准备迎接那天到来。可天有不测风云,再多的准备也抵不过个……「临门一脚」。
那一夜在无数次升降旗中度过,并以桅杆差点折了作终,因为学长被她一脚踹中某处,久久直不起身,最後铁青着脸离开。
性障碍?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这种毛病,可是这件事由抢了自己男友的女人口中说出,对於当时年轻不经事的她是很深很深的伤害!
没想到多年後,唐珍娜又在工作上赢了她一回,用的还是同样的武器。
张质殊长长的吐了口气,输都输了,不甘心又如何?反倒是之後衍生出的问题才大吧!
这下可好,酒後乱性,对象还是哥儿们,更可怕的是,还一连发生两回。
她到底是该笑还是该哭?她一直不敢面对的性障碍问题,就这麽简单获得平反的机会!
有人喝醉了酒,期间做了多荒唐、多丢脸的事一概不记得,这种人真是好福气,哪像她,喝得再烂醉,只要给她时间,记忆可以钜细靡遗的完整呈现!
想到这里,她不由自主的又想起昨晚,
那家伙说要剥光衣服後并没有剥到一丝不挂,看她笑倒在地上,他就凑过来帮她脱,一件一件的往後丢。这种时候怎能输?她当然也致力让他袒裎相见。
彼此的肌肤烫得吓人,当昕皓把手抚上她脸的那刻是一切错误的开始!那种感觉就像骑着煞车失灵的脚踏车奔驰在大斜坡,一路往下是必然的结果。
Stop!不要再回忆那过程,脑海中一再的播放自己领衔主演的A片,她怕相由心生越长越猥琐。
不知道有没有什麽方法可以无痛离开人世的,她真的好想死!
早上在浴室隔着水气相见不如不见後,也不知道哪来的蛮力,她把昕皓推出浴室外,然後将门用力甩上。
「质殊?」他在门外语带错愕的喊她。
「你听好!暂时别跟我联络。」
「我们……」
「停!我目前心思紊乱,只适合想『我』自己的问题,『我们』两个字会让我又混乱起来!」这件事情发生之前,昕皓是她的避风港,是可以倾诉心事的对象,现在这样的对象没了,她突然有些无助,在这种没人可以商量,只能靠自己的时候,不自觉的,她的语气更加强势起来。「你先回去,有些事我得想想。」
没办法跟他面对面讨论商量,她现在只想当只鸵鸟!
仰望着天花板,张质殊又长长的吐了口气。想想、想想……她想了许久,几个小时过去,除了混乱,也没想出什麽。
厚!如果有时光机,她只想回到昨天晚上,改写胡涂事!
门被叩了声,赵淑美推门而入。「心情不好?」进门前才看到她在叹气。「为了耀东的那案子?也难怪,那案子咱们挹注了那麽多心力,煮熟的鸭子却拱手让人。」
「没事了。」本来的确是因为这件事而闷,但现在有更闷的了!
也是,质殊是好胜,却不是钻牛角尖的人。赵淑美顺手将资料夹往她桌上搁。「禾普集团下一季的几个广告和活动表在这里,第一个企划上个星期开会有了结论,接着要和他们那边开会。」说到这里,她注意到上司的眉头皱了一下。「怎麽了?」
「没事。」
「禾普不是你那万人迷死党的公司,我以为提到这个你会心情好些。」
心情好些?是乌云压顶吧?张质殊吸了口气,心中默念:公私分明、公私分明。
她垂低眼淡淡的开口,「一样是工作,比照办理,哪有什麽特殊待遇?」
「这倒也是,没看过你们这麽公事公办的哥儿们了。」质殊亲自写的企划也不是没被禾普退过,听说不满意的正是她的哥儿们。那次企划重写了五遍,历时三个星期才过关,当晚这对哥们儿在会议桌上唇枪舌战、互不相让,结束後居然还可以约着去吃饭庆祝!
「我觉得你今天怪怪的,八成贺尔蒙失调。你啊,好好去谈一场恋爱啦,有了爱情滋润就不会成天这麽阴阳怪气。」
「最好是啦!」张质殊没好气的说。
「喂,你条件那麽好,可我认识你多年,除了那个哥儿们,你好像就没和其他的异性走得太近,真命天子不曾出现过。」绯闻男友倒是时不时的出现。她从一开始的好奇,到偶尔八卦,如今一听说质殊又和谁传暧昧,她除了当笑话听,再也没别的反应。
「是没出现过啊。」她才刚出生就见识到男人的可恨,成长过程中又有人一日三省的把「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挂在嘴边,这辈子她注定带着成见看男人。
「你是蕾丝边?」
张质殊故意抛媚眼。「要试着交往吗?」
赵淑美马上表明立场。「才不要!我的梦想是找个男人爱,亨受付出,也亨受被爱!」她笑了。「我爸妈都很平凡,可是他们让我觉得人生中一定要找到那个对的人,不管要花多少时间。」
张质殊也笑了。「阿美美,有这样的父母,你真的很幸福。」哪像她,家中成员就外婆、老妈和她。外婆成天歌颂有男人真好;老妈终日诅咒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打小生活在这种环境下,还真不知道该听谁的?
「是啊,我现在不断的相亲,不放弃任何可能和对的人相遇的机会,正走在前往幸福的路上。」
「我为你祝福。」
「除了祝福,你也要提供机会啊。」
「我?」
「你那个哥儿们堪称高富帅,有女友吗?」
怎麽话题绕了半天又回到他身上!张质殊不自觉的皱眉。「怎会提到他?」
「哈哈,我一向承认是外貌协会一员,盛昕皓活脱脱是偶像剧里走出来的王子。之前没问你,是因为那种三高男旁边一定有个相衬的对象,可你和他又三不五时凑在一块,於是我就想,有哪个女人有这样的度量,容许自己男友有个大美人哥儿们,还常常单独约会的?」
女友?昕皓的确没有女友,对他来说,生命中来来去去的那些女人,顶多只能称为「伴」,彼此间没有承诺,合则来,不合则分。
但她今天真的不太想谈到那个男人。「你不是很迷那一档红到发紫的『我可能不会爱你』?男女主角各有男女朋友时,还不是时不时的凑在一块。」
「结果咧?不都引起双方交往对象的不满吗?」
「……」
「厚!你不提我倒忘了,你和盛昕皓不是学生时代就认识了?那档戏的男女主角也是这样耶!不会他以前就暗恋你,或你以前就暗恋他吧?」
张质殊白眼一翻,「电视剧看太多了你。」
「不会你们一开始也是互看不顺眼吧?」赵淑美仔细的打量着她。「你在学生时代应该也是那种成绩不错、长相好又很骄傲,同龄毛头小夥子只能远观不可亵玩的『沈佳宜』型吧!」
从「我可能不会爱你」跳到「那一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她们只是在谈昕皓有没有女友吧?怎麽扯到这些?
不过这样不着边际的东拉西扯,竟还真被阿美美说中不少事。她和昕皓的确有个很不对盘的开始。张质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想让这话题在沉默中结束。
一个铜板拍不响,只要她不再接话,阿美美的独脚戏演不久的。
可惜她太小看赵淑美,独脚戏算什麽,默剧她都可以演下去。「那种毛头小夥子对高高在上,只能仰着头看的『班花』,心情是很纠结的,既爱慕,也清楚人家看不上自己,最常上演的戏码就是一群豆花男拱出全校最具卖相的白马王子,起哄打赌要他把上她。」
张质殊笑了起来。「阿美美,像你这样的人才不去当编剧太可惜,我和昕皓没有这麽纠结的开始好吗?」他们原是两条平行线,她一直知道他,那个全校女生都风靡的白马王子,当然,她是那个例外。
後来会成为哥儿们,只能说缘分真奇妙。
那一年,她国二,他国三,那是个夏日炎炎,凤凰花开得狂野缤纷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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