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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e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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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0-20 22:36: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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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日期:2012-10-18
【内容简介】
初恋时,她的青涩,他的霸道,爱情很美;
失恋时,她的落寞,他的冷漠,情最伤人。
黑箬横年轻时很放浪不羁,最常做的事是换女朋友,
除了他本身出众的外貌,他还有黑氏家族的权势当後盾。
因此比衔着金汤匙还尊贵的他,悟出一个道理,世上的女人,
除非他不要,否则没有黑箬横要不到的女人。
而他换了这麽多女人後,童子琳这位天之骄女,他非要到不可。
他自认,全世界没人比他更懂童子琳,也以为除了他,
她的眼里不该有其他男人的存在。毕竟,青梅竹马的他们,
不只门当户对,还是人人口中的俊男美女,
所以他一再纵容她,由着她耍着小姐脾气,
让她踩在他黑箬横头上撒野,反正这辈子除了她,
他的老婆不会有第二人选。可惜,这麽霸道的追求,
在童子琳敷衍的交往下被迫终止。谁知,
他才决心放手不再纠缠,这女人竟然委屈地说,他欺负她,
她却不知道,自己对她的放肆,从来都不是欺负……
试阅
第一章
星星幼稚园位於台南,是一所贵族幼稚园,此时一群小朋友在家长的陪同下正乖乖地坐在台下,而舞台上正上演一场舞台剧,该舞台剧的名称是众所皆知的「仙度瑞拉」。
只是这内容不是大家所熟知的「仙度瑞拉」,小手臂小腿的小朋友们正努力地演出着。
而那位女主角仙度瑞拉则是黑着脸,小小的脸上写满了不满的童子琳。
「我终於找到你了!」稚嫩的王子浮夸地讲道。
此时正是这部舞台剧的最後,按照常理是王子透过玻璃鞋找到了仙度瑞拉,可王子的饰演者黑箬横一张俊俏的小脸上尽是调皮,他一点也不喜欢那样的情节。
仙度瑞拉的两位姐姐争先恐後地上前,要试穿那双玻璃鞋,两位丰满的姐姐当然是穿不下的,可是……
「原来你就是我的仙度瑞拉!」王子拉着其中一位姐姐。
那位饰演姐姐的小朋友黄子月也惊恐了,因为此时讲的内容和老师所说的一点也不符合,可是她不由地脸红了。
在班级里,黑箬横爱吵爱闹,可是却很受欢迎,因为他长得很帅,黄子月小朋友天真地想,既然王子要这麽演,那她就恭敬不如从命吧!
於是她娇羞地点点头,突然耳边听到某人冷哼了一声,她心里一阵慌,一个转头,就看到童子琳非常不爽的表情,她再傻也知道童子琳不开心别人夺走了她第一女主角的头衔。
可是……黄子月小朋友年轻气盛,没有多少犹豫,伸手搭在黑箬横的手上。
童子琳冷眼看着黑箬横示威的眼神,她冷冷一笑,他不会以为她会当场哭出来吧!
童子琳下意识地看了看台下的父亲,心里升起一股愧疚。
父亲很忙,平时都没有多少时间陪她,今天听说幼稚园有活动,还知道她是第一女主角,毫不犹豫地抽出时间,跑到幼稚园来看她。
不过,一切都很奇怪!主角很奇怪,剧情也很奇怪!
而童子琳下一步的行为尤为奇怪!
童子琳咬了咬下唇,冲了上去,带着童音说道:「王子,我才是仙度瑞拉!」
黑箬横偷笑了一下,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眼神盛气淩人地看着她,「你是仙度瑞拉?」
似乎是用了平生最大的力气,童子琳才把那口气给忍了下去,「是的,王子,我才是仙度瑞拉,请你看清楚!」
「可是……」,黑箬横为难地看看她,又看看黄子月,「我的仙度瑞拉没有你这麽胖呀!」
这麽一句话惹得台下的小朋友和家长都笑了,甚至有人笑到停不下来,过了好久之後,笑声才停住,却有不少人在窃窃私语。
「这是谁家的孩子?」
「好像是一名姓童的商人!」
「哦哦!」
笑声是停了,可童子琳长这麽大没有受过这种屈辱。她眼眶都红了,看看台下面无表情的父亲,又看看紧张万分的老师。
她知道自己不是特别胖,黑箬横说她胖是因为在非常瘦的黄子月的对比下,她才会显得略微胖,她一点也不像他口中说的这麽胖!
她讨厌黑箬横!他把她一次好好的演出机会给弄砸了!两眼像是看见蟑螂一般,极度厌恶地看着黑箬横。
他却不知收敛,微笑道:「这位小姐,你看你的眼神,如此地凶狠,你敢说你是爱着我的吗?」小小的脸上调皮有余,模仿着大人说着成熟的话语,让台下的大人都笑了。
不!见鬼了才会喜欢他、爱上他!童子琳闭了闭眼睛,没有人告诉过她,在被人为难的时候,她应该怎麽办!
但她清楚自己此刻必须要打起精神,做她童子琳会做的事情!
童子琳上前一步,大声说道:「你这个没心没肺的负心汉!你根本不是我的王子!」狗血的台词就这麽从她的嘴里说了出来。
台下的童飞宇差点被打败了,什麽叫负心汉!她这麽小的孩子懂什麽呀!她平时都是看了什麽乱七八糟的电视剧呀!
黑箬横也是一愣,他只是闹着玩而已,因为他的小叔叔告诉他,喜欢一个女生就应该让一个女生对他有着深刻的印象。
他想,这下子童子琳对他的印象很深刻了吧!只是负心汉?黑黑的两道眉毛攒在一起,他努力地用他小小的脑袋想着这个没有听过的词。
「既然你喜欢我姐姐,那麽我祝你幸福!」童子琳嘴角扬着一个大大的弧度,潇洒地对他挥挥手。
「等……」黑箬横开始为自己的顽劣後悔,事情不该是这样发展的,不管中间多麽的曲折,最後仙度瑞拉和王子会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他只不过是给王子寻找仙度瑞拉的过程中增添了难度而已呀!
◎ ◎ ◎
童子琳头也不回地回到後台,她看见父亲温暖的怀抱正等着她。
看准时机的老师赶紧抢过麦克风,「於是,王子终於找到了真爱,与仙度瑞拉的姐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尽管剧情完全走样了,老师仍是力挽狂澜。
来不及拉住如旋风般离开的童子琳,黑箬横的手臂转眼间缠上了另一只手臂,黄子月幸福地依偎在他的身边。
他僵硬地笑着,第一次有了想把身边的女生推开的冲动,但是……演出还在继续着。
「子琳,你今天演出得真棒!」童飞宇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女儿照样演出得非常棒!
「爸爸,我做的对吗?」童子琳疑惑地看着父亲,刚刚那段话是学昨天晚上看的电视剧,因为剧情差不多。
「当然对!不是自己的就不要!」童飞宇抓紧时间给女儿上课,「这叫成全。」
「成全?」好似昨天的电视剧中也是这麽说的。
「是呀!」童飞宇怜爱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还帮忙整理她的公主裙。心里暗想,舞台剧就算了,现实中他的女儿可真的要像公主一样,与王子最後幸福地生活下去才行。
「好,子琳懂了!」童子琳漾开一抹甜甜的笑。
舞台谢幕了,「去吧!」童飞宇推了女儿一把,童子琳点点头,优雅地走了上前,像一个获胜者一般,而不是一只斗败的公鸡。
她丝毫不避嫌地站在黑箬横身边,黑箬横俊俏的小脸扬起了笑容,轻声问道:「琳琳,你没有生气吧?」
童子琳高傲地看了他一眼,「我当然没有生气,我做的是好事!」
「什麽好事?」她刚刚有做好事吗?黑箬横低着小脑袋努力地想着。
「爸爸说,这叫成全!」
黑箬横稚气的小脸上写满了不解,他也许不知道,因为自己一时兴起,大改剧情,加上童爸爸的特别指点,他今後的情路会走得很艰难。
从那以後,童子琳学会人生第一件事情「成全」,那时她还年轻,她不懂什麽叫成全,直到她慢慢长大,她才品味到什麽叫成全。
简单来说,不是自己的,她就不要!
也是从那以後,黑箬横初尝人生的一种情绪「痛苦」,他想,童子琳最多就是生气,最多就是不理他。
而他只要按照小叔叔说的那样,让她对他印象深刻,那麽她肯定是忘不了他的。
只是他做错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不该向一个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小叔叔白慕轩取经,因为小叔叔同样是一个感情白痴。
在国中时,黑箬横每一个月换一个女朋友,校园里没有人不知道他是一个花花公子,甚至有人拿他换女友的频率打赌,神奇的地方就在於他很准时,一个月,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时候到了就分手。
到了他高中的时候,身边的花花草草突然不见了,他成了田径赛场上的高手,捧着奖牌,他骄傲地听着广播里不断地播着他的名字。
因为两家有生意往来,他常常出现在童家,却发现童子琳看他的眼神俨然是生疏的。
「嗨,琳琳。」他带着谄媚的笑容看着亭亭玉立的小女人。
「你好!」童子琳的态度是拘谨的。
黑箬横嘴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正巧两家长辈商量完生意上的事情,走了出来,黑父笑着说:「子琳呀,你越来越漂亮了!」
「谢谢伯父。」童子琳笑着回道。
「有空多跟阿横出来玩呀!」看儿子直盯着别人家女儿看,收都收不回来的模样,黑父都看出端倪了。
「这还是不好吧!」童父走了过来,做父亲的自然是看出女儿的不自在,「子琳最近比较忙。」
黑箬横一双如星光般灿烂的眼眸瞬间黯淡了,黑父打圆场,「是,是,那以後有空一定要出来玩呀!」
童子琳多少沾了一些生意人的脾性,应酬道:「好的,伯父,有空一定!」
黑箬横眼睛又倏地一亮,好似中了大奖,一旁的黑父直摇头,真是要不得呀!儿子竟然愚笨到把人家的场面话都当真!
这一句有空让黑箬横等了好几年,终於在最後,他明白何谓是放屁!童子琳讲的话就是放屁!
在黑氏家族的潜移默化之下,黑箬横悟出一个道理,没有自己得不到的,只有自己想要或不想要的!而童子琳,他是要的!
这一次,他要主动出击,什麽腼腆、柔情都不必再顾虑。
◎ ◎ ◎
一场大型的婚礼正在举行,名流人士聚集在这儿。
童子琳一身优雅的短款小礼服,将她修长的美腿展露无遗,她身上的粉色礼服更显得她娇美可人,在婚礼上不至於太不显眼,也不会夺走大姊和三妹的风头。
「琳琳……」一道高大的身影从童子琳的身後绕到她的前面。
「阿横,是你呀!」童子琳看着那张看了好多年的脸,不由地感叹,这张脸真的长得很好看,要不是知道他这个人的性格,她也许会喜欢上他。
他今天一套正式的伴郎装,同样的服饰,可他穿起来就显得特别帅气,最重要的是他的五官很好看。
眼神深邃,鼻梁直挺,薄唇有型,无论是正面还是侧面,真的是一个充满男人味的帅哥。
「你什麽时候有空,我们一起旅游散散心?」黑箬横积极地邀请。
童子琳看了他一眼,其实知道他这个人不坏,只是他全身散发出的那种他很喜欢她的气息,她是一点也不喜欢。
她不喜欢他,不,正确来说,她不喜欢花心的男人,不喜欢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男人。即使这个男人对她很好,从高中时,他就对她很费心。
她喜欢吃什麽,他就买给她;她去哪里,他们都会很巧地碰到。可不知道什麽原因,童子琳实在很难对他有好感,也很难对他有好脸色。
因为他的行为真的像某种动物,打不死的蟑螂。
而她,真的对蟑螂很没有好感,「没有空!」一口否决。
「爲什麽?」黑箬横差点就爆炸了,是因为今天情况特殊,打死他都要忍着。
童子琳叹了一口气,「阿横,我们是朋友,你懂吗?就是永远不可能成为情人的那一种!」把话讲明是童子琳的习惯,要是不清不楚的,更伤人。
黑箬横默不吭声地看着她,像是石头似地爆出两个字,「不懂!」
「好吧!讲简单一点,我有男朋友了!」这样懂了吧!
黑箬横的反应是嗤笑一声,「你开什麽国际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她就知道事情会是这样的发展,童子琳看了一圈到场的人,目光锁定在某人身上,嘴边扯出一抹微笑,「你等等。」她轻盈地绕过他,往一个男人走去。
黑箬横两眼发直地看着她牵着一个男人的手往他这边走来,他默默地握紧了拳头,把她的行为当做是儿戏。
她有必要这麽幼稚吗?就算不喜欢他,也没必要找一个男的演戏吧!
「喏,岑哲哥,你跟他讲清楚!」
「嗨,阿横。」莫岑哲优雅地看着黑箬横,两眼无惧他的怒火,「我是子琳的男朋友。」
黑箬横把目光放在童子琳身上,一双眼睛透露出冷意,「童子琳,你开什麽玩笑,跟一个年纪大你十岁的男人交往?再多加几年,他都可以当你爸爸了!」
童子琳脸上一阵尴尬,一向火爆的脾气没有爆发出来,反而温柔地看着莫岑哲,「岑哲哥,你别理他的话!」
「阿横,我知道你喜欢子琳,不过我现在是她的男朋友,所以……」意思很明白,不过莫岑哲没有把话说得太难听。
黑箬横冷冷地看着眼前一男一女,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走了。
看着他走远了,童子琳吁了一口气,「谢谢你,岑哲哥。」
「不用谢,不过……」莫岑哲摸摸下巴,「我真的看起来很老吗?」
噗嗤一声,童子琳笑了,这毫无防备的天真笑容落在黑箬横的回眸中,更是点燃了他的怒火。
「才不老呢!」童子琳大笑,「我觉得你跟佳仁很配!」佳仁是她的好朋友,而莫岑哲则是佳仁的男朋友及未来老公。
「不过这个谎言很快就会被拆穿的。」莫岑哲想起那个男人不服输的表情。
「无所谓,只要他别一直找我,让我松一口气就好了。」童子琳实在是受不了黑箬横堪比狗仔队的灵敏度了,好似她身上有着只有他才能闻到的味道,无论她去哪里,他总是能找到她。
莫岑哲只笑不语,以他识人的惊人眼力来说,黑箬横很快就会再来找她。
童子琳有把握,他起码一个月不会来找她了,因为莫岑哲不是商界的人,他是着名的艺术家,而黑箬横最不懂的就是艺术,所以有关艺术方面的事情,她想,他不会有兴趣,也不会马上知道莫岑哲只是一个幌子。
只是她不知道,她的想法不到一个小时就破功了,因为黑箬横根本不把她有男朋友的事情当一回事。
有男朋友?童子琳当他是傻的还是蠢的?他还真是没有看出那个男人看她的眼神里参杂了男女之情。
只是黑箬横心里还是多少有点不开心,她把阿猫阿狗都找来当男朋友,却把他这个想当她男朋友的男人给抛弃在一边。
他大口地喝下一杯威士忌,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回过头一看,是白慕轩,「小叔。」
「喝这麽急干什麽!等下有你喝的!」白慕轩可不打算在新婚之夜冷落妻子,一干人等的酒就交给伴郎了。
「呵呵!」黑箬横苦笑几下,总觉得自己很可怜。
白慕轩冷眼看着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黑箬横,「别用小狗可怜的眼神看我!」他可没有这种同情心。
「小叔,还不是你害的!」教的是什麽烂法子,害他苦追不得其果。
「你说什麽?」白慕轩没有听清楚。
「没什麽!」黑箬横嘀咕地转过头,可不认为眼前这个长辈是一个多善良的好人,没有被落井下石就已经要谢天谢地了。
白慕轩就算没听清楚,可看他这幅表情,多少也知道他在嘀咕什麽,「童子琳的去处可都是我透露的,你倒好,追了这麽多年,还追不到她!」
黑箬横白了他一眼,「拜托,你还不是一样!」虽然修成正果,不过中间的时间可是花费了不少!
「你这个臭小子!」白慕轩威胁地把手搭在他的肩上,「我难道不希望你成功呀!早点把人给娶回来,我大哥也就不用这麽担心!」
吃素吃了这麽久,对身体可不好!白慕轩自认自己对童子瑜的心还比不上黑箬横的死心眼,从小就认定一个女人,至今未变。
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未开荤!嗯,这个可能性很高!
「好了,不用担心我!」黑箬横一口喝光杯中的液体,眼里透露着深沉。
白慕轩笑了笑,不说话。毕竟是黑家的男人,身体里留着的血可不会有多清澈。他拍拍黑箬横的肩膀,「好。」转身离开了。
黑箬横两眼直盯着童子琳,就如非洲沙漠中饥渴了许久的猎豹,全身积蓄着力量,伺机而动。
◎ ◎ ◎
一阵风吹过,童子琳的手臂起了冷意,疙瘩颗颗冒出来,「好冷……」她优雅地找了一个说辞离开,踩着三寸高的高跟鞋,往室内走去。
在伴娘休息室里找了找,找到一件轻薄的披肩,颜色刚好是粉色的,正好能衬今天的礼服。
她轻轻地披上,对着镜子理了理仪容,正想要离开时,黑箬横正好站在门口,大有堵人的意味。
「你这是干什麽?」她皱着眉头看着他。
「那个男的真的是你的男朋友?」越想心里越是不舒服。
他一张口,童子琳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今天是什麽日子!他怎麽乱喝酒呢!
「别闹了!」
「我没闹!你说!」他一个箭步上前,狠狠地抓住她的手腕,整张脸像浸在冰水里,冷得不得了。
童子琳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是啦,我干嘛骗你?」真是没想到,他这个四肢发达的男人也会用脑子思考这个问题。
「童子琳,你知道我喜欢你吧?」
是,她知道,只是这里头有多少真心就不知道了,不要说她小心眼,她的记忆力非常的好,至今还记得因为某人的缘故,害她当不成第一女主角,还被其他小朋友嘲笑了好久的事情。
「你喜欢我,我就必须喜欢你?」童子琳脾气上来了,弄不懂他干嘛要一直缠着她,一直一直!
「你!」黑箬横气到要把这个女人给揍一顿,「你还不懂吗?我喜欢你!」
「我听到了!可是我不喜欢你!」比大声,童子琳丝毫不让地回了一句。
她左一句我不喜欢,右一句我不喜欢,他黑箬横的行情是差到哪里去了,要这样摇尾乞怜!可是黑家的男人就是这麽固执,看上了的,就绝对不会放弃。
童子琳一把推开他,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两颊气得通红,打开门就走,一双长臂从身穿过她的耳边,直接按住门。
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带着威士忌的气息飘拂过她的鼻尖,童子琳胆子再大,也不由地心跳加速,一个回头,整个人被他按在门上,两人就像斗牛士一样,谁都不开口,就是直直地看着对方。
童子琳的眼睛酝酿着气焰,她的脾气不是很好,可不代表她是那种一不开心就会大吼大叫,相反的,她越是生气,她越不会大声骂人。
而黑箬横跟她相处了这麽多年,自然是晓得她的脾气,可这一次他没有纵容她的脾气。他低低地在她耳边说道,「童子琳,不要挑衅我!」
是谁在挑衅谁?童子琳脸色说变就变,比翻书还要快,一张嘴,就是十足的火气,「黑箬横,我不喜欢你,不喜欢你,不喜欢……唔!」
男人只会来这麽一招,当女人嘴上说出他们不中意的话时,他们就喜欢用嘴堵着女人,可童子琳说的话不是口是心非,她是说真的,她真的不喜欢黑箬横!
如果黑箬横以为他来上这麽一招,童子琳就会投降的话,那麽童子琳就不是童子琳了。
这一刻对黑箬横来说,是一次难忘的经验,他喝了酒,可他还没有醉,他头脑很清醒,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
她莹润的小嘴暖暖的、软软的,吻着很舒服,让他不由地想深入。黑箬横生涩地伸出舌头,试图挑开她的嘴。
这是他一直想做的事情,吻自己心目中想了这麽多年的女人。只是身下的女人很不乖巧,不停地扭动着,而她的小嘴就像是蚌壳似的,怎麽也打不开。
他也怒了,平时易怒的他一碰上她,就像是火山碰上了冰山,立刻冷却。可此时他却不由得发热,这种热不仅仅是愤怒,还有渴望。
一种想要与自己喜欢的女人亲近的冲动,情急之下,他轻咬了一下她的唇瓣,在她痛呼之际,他趁虚而入。
但也只是一时的,还未得意多久,下身一阵剧痛,黑箬横被迫松开她,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困难地倒在地上,额上冒着冷汗。
他的唇也破了,唇边带着丝丝的血迹,只是比起下身的疼痛,这点痛根本算不了什麽。
童子琳冷冷地擦拭着嘴边不属於自己的血迹,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得意地一笑,「黑箬横,我不是你发情的对象!」
现在是人性解放的时代,难道还要他发乎情止乎礼?黑箬横低咒一声,「该死的!」
童子琳优雅地整理好披肩,淡淡一笑,「你最好去医院看看!」她一点也没有手软,嗯,是「脚软」……
然後她打开门,离开了,非常好心地替他关好门,免得他丢了黑家的脸。
第二章
婚礼上的战争并没有立刻就结束了,通常这种情况下,首先低头都是黑箬横,可这一次,黑箬横很坚定。
但往往,这份坚定是坚持不了多久的。
在半个月之後,童氏销售部收到一份快递,指名是寄给童子琳。坐在销售部门经理的位置上的童子琳,淡然地看完了报告後,才悠悠打开箱子。
同样的,淡然也没有坚持多久,不一会儿,她就气得像只即将入锅的螃蟹,在一边跳脚。
那天婚礼上,黑箬横的脸色一直是青色的,他的走姿有点僵硬,童子琳也听见一些人的嗤笑声。
让他出了这麽大一个糗,她心里有一刻是不安的,可转眼想到这个男人藉酒意吃她豆腐,她再多的愧疚都烟消云散了。
她的脸颊上染着淡淡的红晕,不是因为羞意,而是愤怒,看了几眼那个箱子以後,她火大地盖上,扔到一边去。
他这是什麽意思!
给她送保险套?是在提醒她下脚太重,导致他不能人道了吗?童子琳磨着牙,好似牙缝里头夹着黑箬横的脑袋。
涂着鲜艳金黄色的指甲在桌上轻刮着,过了一会儿,她按下内线,「进来一下!」
礼尚往来是必须的!
当黑石集团的企划部收到加急快递时是傍晚时分了,黑箬横正准备离开公司,签了收货单,拿着包裹回到办公室。
仔细地端详着包裹好一会儿,他才缓慢地打开,很显然,包裹里的东西是出乎意料的。
包裹里只有一张纸条,是医院泌尿科的预约挂号资料,他轻笑出声,她真的是一点也不会让他。
上头还有一张便利贴,他撕下来一看,上面写着,一切医药费我童子琳都会负责的。
她还真是大方呀!黑箬横扯了扯嘴角,然後撕掉那张纸。虽然他受了重创,可是都半个月了,他早就好了,只是想起那个女人的狠心,他还是心头一冷。
可他又不甘心就这麽一直被她骑在头上,故意寄保险套给她,提醒她犯下的大罪,可某人显然是很不当一回事的。
不亲自过来负荆请罪就算了,还这样欺负他!黑箬横真的是觉得自己很可怜,爲什麽小时候他就这麽喜欢她,这份喜欢延续到了现在,还是不改初衷。
只是黑箬横很气,自己是造了什麽孽,自己这样明着追、暗着追,童子琳就是不动心,他哪里不好了,她爲什麽就是不喜欢他!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他伸手拿出来,打开一看,是童子琳,「干什麽?」他心情极度不佳,明明是一个自信的人,却连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都追不到,真是见鬼了!
「不喜欢我的礼物?」某个女人还不知错地捋着老虎嘴边的毛。
「你说呢?」他冷冷地回道。
「哦,不喜欢就算了!」虽然童子琳没想过要跟黑箬横当男女朋友,可是她是把这个男人当做了自己的好朋友。
大概是性格关系或者是其他原因,童子琳没有什麽女性朋友,最好的朋友就是夏佳仁,可夏佳仁有了未婚夫後,她们之间就只有打打电话、发发简讯而已。
其实想想,黑箬横也没有什麽不好,只是她觉得他们之间不来电,他把她当追求对象,她把他当做好朋友。
黑箬横对童子琳的了解不是说假的,要是他认第二,还有谁敢认第一!「找我干什麽!」他心里有底,她找他的事情通常就是一件事情!
「嘿嘿!」童子琳贼贼地笑了笑,「我只是想找你去一家餐厅试菜,听说那里的东西很好吃!」
他就知道是这麽一回事,童子琳是有名的大胃王,也是有名的老饕,专门喜欢找一些地方吃东西,找不到人的情况下,他就成了她的候补。
「你这麽胖了还……」黑箬横管不住自己的嘴,想到这个女人「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坏习惯,就非常的气愤。
「姓黑的,我到底哪里胖了!」童子琳也知道自己挺可恶的,这麽恶劣地对待他以後,又找他去试菜,想想就觉得自己真是自私。
可她知道他会包容她的一切!
黑箬横撇了撇嘴,拿她没辙,他的心胸宽阔全数都奉献给了她,对别人,他可不会这麽好说话;对她,他永远是那个点头说yes的男人。
「快点下来吧!我在车里等你。」
「……」她还真是懂他,就这麽有把握他会答应她吗?他确实是抗拒不了,宠溺地笑了笑。
「知道了!」
「今天我开车,你不要开了,我晚上会送你回去的!」
瞧瞧,这绝对不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会说的话,摆明就没把他这个追求者放在眼里。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心里只住着她,黑箬横早就把她给踢到天边去了。
挂了电话,黑箬横收拾了一下,往电梯走去,到楼下的时候,看见了童子琳亮眼的红色跑车。
她这个人的性格和她买的东西很类似,她总是喜欢亮色的东西,和她张扬的性格一样,想要在她身上找出暗色还真不容易。
「快点上来!」她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黑箬横上了车,一拉好安全带,车子便如火箭般冲了出去,在下一个红灯前俐落地停了下来。童子琳偷偷地觑了一眼黑箬横,他一声不吭的。
她挑挑眉,轻咳一声,两颗眼珠子转了一圈,偷看了男人某一部位,假装正经地说,「身体没有什麽大碍吧。」
黑箬横决定将沉默进行到底,薄唇抿得紧紧的,压根就没有开口的打算,两眼望着前方,自然是察觉到她说话语带保留。
这一次,她多少是知道他不会马上就原谅她,但她知道他还肯见她,就说明事情不是特别大条,只是……
安静对童子琳来讲实在是太难受了,要她干什麽都行,就是别这样不说话,感觉好像身边坐着一具僵屍似的。
「是不是我踢得很重?」也不能怪她下手狠呀!谁让他得寸进尺,他们之间是朋友,又不是情侣,怎麽可以这样嘴对嘴。
外国人作风大胆是他们的事情,她可是道道地地的传统女性,这种亲昵的事情还是对着达令做比较好。
黑箬横仍是一句话也没有,不过他的下颚收紧,看来他还是很在意她踢了他小弟弟的事情,童子琳谄媚地笑着,「你不是这麽小气的人嘛!」
她在讨好,在示弱,黑箬横应该马上就接受,免得把她逼急了,她会将他赶下车,或者一辈子不理他。
但是黑箬横就像是个闹别扭的小男孩,扭扭捏捏地不肯接受。
「阿横!我们都认识这麽久了,你要真不开心,也踢我一脚好了,别不说话!」童子琳沉不住气了。
黑箬横扬扬眉,似乎对她说的话颇感意外,「踢回去?」
当然,这种事情黑箬横是不可能真的做的,什麽叫绅士风度他还是懂的,只是他在想,这个小妮子胆子越来越大胆了。
明知道他不可能真的踢回来,还这麽说,摆明了就是恃宠而骄!
「对呀!让你踢回来,又不会少一块肉!」童子琳长这麽大,别说被打了,就是轻轻拍一下手心都没有,说这番话完全就是诱使黑箬横开口。
「呵呵……」黑箬横冷笑几声,满脸的不屑,「你让我踢回来,是说我可以踢在同一个部位?」
当然不可能!下流胚子!尽是想这些……童子琳脸蛋泛红,她又不是傻子,自然是知道不管是男女,只要踢那个部位都是会疼的,只是男人更脆弱一些。
「怎麽样?」黑箬横淡淡地反问,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狠狠地在心底骂了他几句,童子琳脸儿一正,「行,随你。」语末,不忘加上一句,「只要你开心就好了。」
正中他的心意!说说倒好,真的要他这麽做,黑箬横可做不出来,别说打她了,就是动她一根头发他都舍不得,更何况伤害她,就等於是毁了自己的性福。
「真是拿你没办法!」这下黑箬横终於知道单哲典爲什麽总是叫童子琳是恶女,这个女人就是太坏了,专门欺负人,连他这个坏人,她也敢欺负,还让他打破牙齿往肚子里吞。
扬起像猫儿偷腥的得意笑脸,红灯转为了绿灯,童子琳一开心,重重地踩在油门上,跑车火速地冲了出去。
◎ ◎ ◎
坐童子琳的车,很安全,因为她不会违反交通规则,但也很刺激,因为她特别喜欢开快车。
黑箬横倒是坐惯了她的车,没有被吓得大叫,满脸的镇定。
童子琳甚是满意他的态度,她就喜欢他这样的人坐她的车,有些人一坐她的车,就哇哇大叫,女生也就算了,男生这样的她就受不了,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我们今天吃什麽?」
「印度菜!」童子琳快活地说,她喜欢吃辣,越辣她越开心。
以一种不赞同的目光看了她一眼,黑箬横满脸的不自在,「你没忘记我不吃辣的吧?」
「放心,我帮你问过了,他们的辣有分好几种的,似乎有小辣,中辣什麽的。」她很是贴心地回道。
「你没听清楚吗?我、不、吃、辣!」黑箬横脸色变成墨色了,她讲得开心,他可不会吃得开心。
「你看你!我就说我们两个不合嘛!你还一定要追我,我们饮食习惯差这麽多!」一个喜欢清淡,一个无辣不欢。
只有在这个时候,童子琳喜欢把他们之间的不同点拿出来说,以证明他们之间真的不适合当情侣。
男人脸颊上的肉不由地抽动了几下,「找一个同时擅长两种厨艺的厨师就好了!」这根本就不是问题,只是她喜欢将问题夸张化。
「可是这样很奇怪,你看过别的情侣,或者夫妻会这样吗?」她装无辜地反问。
黑箬横气结,没有话说了,她说的没错,最重要的是他也没有看见过别人是这样的,嘴上仍不肯认输,「有什麽关系,总是有例外的。」
一百对夫妻,总不可能相处模式都一样的吧!打死他也不相信,起码她的两个姊妹就不一样,现在普遍是男主外、女主内的社会,白慕轩和童子瑜那一对是童子瑜下厨,单哲典和童子璿则是单哲典为煮夫。
而他们只是在小小的口味方面有分歧,其他方面,黑箬横觉得他们都很合呀!最基本的一点,他一点也不畏惧坐她的车,也不介意跟她一起寻觅美食。
童子琳瞅了他一眼,知道他擅长辩论,在这方面,她是说不过他的,她绕了一个话题,「那你到底陪不陪我?」
多任性!他都在她的车上了,还能往哪里逃。并且他一点也不想看到她一个人坐在餐桌边吃饭,看起来是多麽的寂寥!
而且在吃饭的时候,一些「苍蝇」也会比较多,对他来说,他非常不喜欢,还是他这「护花使者」在一边比较安全。
只是,某人还记挂着一件事情,「你男朋友呢?」
因为她的反击,害得他受伤,惹得他身心都伤痕累累,也就没有来找她了,童子琳也没有一种「她是靶子,他是箭」的错觉。
快快乐乐地过了半个月,所以她心情很好,也知道那个谎圆不了多久,因为下个月莫岑哲和夏佳仁就要举行婚礼了,於是她大方地说:「分了!」
简简单单两个字,弄得黑箬横白白揪心了这麽久,他差点就要大力地摇着这个女人的双肩,大声质问她在想什麽!
不过一遇上她,黑箬横认栽了!算了,他还能说什麽呢,这个女人有一半是被他宠坏的。高中时期,他受够了被她漠视的感觉,於是主动接近。
可他越接近,她越是逃,仔细思考了一下原因,他发现她外表大剌剌,其实内在很细腻,绝不会跟有女朋友的男生过度亲密。
而那时他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就是制造一个花心男的形象,以至於到现在,她还没有更正她的想法。
「喂!隔壁桌一个人坐着的女人在对你放电呢!」他们停好车,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才没有多久,童子琳就发现周遭的女人的视线落在了她对面的男人身上。
努力忽略她促狭的眼神,黑箬横冷冷地说:「我不是下半身动物!」
童子琳坏坏地一笑,「没事的,真不行,我晚上可以一个人回家!」她想了一下,「要不我连车也借给你,我坐计程车。」男人没车,就相当於女人没有容貌,她真是为他考虑周到啊!
她暗示的意味太过浓烈了,就是黑箬横想装傻都不行,他咬牙切齿地说,「你要是不送我回家,你就死定了!」
童子琳耸耸肩,他不领她的好意也没有办法,「知道啦!」
就是这样,不管黑箬横说什麽,说自己喜欢她,说自己只想娶她,这些话在童子琳耳边听起来就是天方夜谭,她压根就不相信。
就连上次那个吻,她也无所谓。
黑箬横要怪也只能怪自己,谁让他年轻不懂事,听了小叔的话,结果一失足成千古恨。
「对哦,我记得你喜欢那种很瘦的女人的!」拜黑箬横所赐,童子琳到现在还没有摆脱被当做配角的经历,说话酸溜溜的。
这大概也是童子琳一直不相信黑箬横喜欢自己的原因之一,因为她不是那种瘦瘦的女生,而是较为丰满的体型。
「我不喜欢瘦的女人!」黑箬横狠狠地吐出这句话,这话他都说了不下十遍了,可她总是不相信。
「喏!左边那个你也许会喜欢。」童子琳指着一个打扮时髦的女生说。
黑箬横脸上挂着三条黑线,她压根就没听进他的话,无奈地说:「我不喜欢像电线杆的女生。」
「什麽?」童子琳扬扬眉,没听清楚他说的话。
黑箬横深吸一口气,「我一点也不喜欢像电线杆一样的女生!」
童子琳一愣,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可是周围的人还是都听见了,而那个明显像电线杆的女生脸色苍白地站起来,往化妆间走去。
「你不喜欢就不喜欢,干嘛叫这麽大声?」童子琳同情那个女生,不由地火大。
黑箬横真想一掌拍死自己,这个女人太懂得给他惹事了。他摇摇头,一副不想开口的模样。
他们快速地点完了餐,在餐点还没有上来之前,电线杆女生走了出来,脸颊有两朵红晕,走近他们,「那个……」
「不好意思哦,他不是有意的!」童子琳以为她是来责怪黑箬横,虽然自己同情她,可童子琳还是认为自己跟黑箬横是同一桌、同一国的,她怎麽样都应该帮那个自大鬼开口道歉。
「没、没关系!」电线杆女生温柔地笑着,一双似水眼眸望着黑箬横,「请问你是不是黑箬横?」
黑箬横颇为惊讶,「我们认识?」他快速地在脑袋里搜索着,却全然没有关於这个女孩的记忆。
童子琳静观其变,没有说话了,女生的目标很明确,就是黑箬横。她的目光淡淡地调到窗外,看着外头的大人、老人、小孩……
「真的是你!」电线杆女生兴奋不已。
「你是谁?」黑箬横看了一眼黄子月,眼中带着陌生。
「我是黄子月呀!幼稚园时我们同班的,我还演过你的仙度瑞拉!」黄子月开心地说。
本来专注地看着外头的童子琳头转了回来,「你是黄子月?」那个剥夺了她第一女主角的人?
「嗯,你是……」黄子月的眼神在她的身上和黑箬横身上来回移动。
「童子琳!」
「哦,是你。」黄子月随口应道,也不知道是真知道还是随便应酬,点了点头,转而又对黑箬横说道,「我真的没想到,我们还会重逢。」
他们此刻的氛围压抑得童子琳喘不过气,她有一种时光倒退的感觉,记忆像朵朵花瓣,飘进她的脑海,令她不由地回忆起了舞台剧的一幕幕。
无形的手绕上了她的脖颈,她难受得快窒息了,一只大手伸了过来,大力地握住她的小手,「琳琳,你没事吧?」
她摇摇头,没说话,倨傲的她一时说不出话。
「黑箬横,我们……」黄子月似乎也察觉到他们之间的波涛汹涌。
「很抱歉,我现在很忙。」驱逐的意味很清楚,黑箬横就是一个这麽狠的人,他不想理会的人,他也不会过多加应付。
他站起来,绕过黄子月,走到童子琳身边的位置,「琳琳,不舒服我们就回去吧。」
他的姿态俨然是一个好男朋友,而依偎在他身旁的童子琳则是被呵护的对象,黄子月顿时觉得有些难堪,她以为他们不是那种关系,「不好意思,打扰了。」
她匆匆离开,黑箬横没有理会,一心只有童子琳。
「阿横!」
「很不舒服吗?要去医院吗?」他看着她原本艳光四射的小脸此时黯淡了不少。
「我……」似乎有什麽东西在心里轻轻地漂浮着。
「嗯?」
贝齿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我饿了。」
无声地看着童子琳好一会儿,黑箬横无语地摇摇头,对着一边的服务员说,「可以尽快上菜吗?」
在十分钟之前,黑箬横第一次有了信念,他祈祷上天千万不要上菜太快,而此时他又打破了自己的信念,因为她。
只吃一次辣的,也没有什麽关系吧?
童子琳也许自己没有发现,一向不喜欢别人亲近的她没有推开他的大手,是忘记了还是习惯了他的存在?
第三章
事实证明,有些东西是不能勉强的。黑箬横吃了印度菜之後,人还没走出餐厅,已经快要羽化登仙了。
「你不要紧吧?」满足了口腹之慾之後,某人的良心终於拨云见日了,童子琳没想到他这麽不会吃辣,仔细一想,从前她也没有在意过他的饮食习惯。
今天她才知道原来是这麽严重,她看他连走路都不稳了,步伐漂浮得像是踩着云朵。
「没事!」这话是他从嘴里硬挤出来的,冷汗布满了额头,他的五官都疼到扭曲了。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开车过来。」童子琳终於意识到事态严重,踩着高跟鞋快速地离开。
黑箬横挺得直直的,只是身体看上去很是僵硬,表情也很不自然,好似在强忍着什麽,右掌放在自己的胃部轻揉着。
童子琳开车过来,载着他上医院,医生判断是肠胃炎,开了一些药,接着童子琳就送黑箬横回去。
一路上黑箬横都没有说话,爱说话的童子琳也安静了,到了黑箬横的家里,她男性化十足地直接伸手到他的裤子口袋里摸索着。
「找到了!」童子琳摸到硬硬的冷硬物品,一把抓了出来,一擡头,发现他的脸色异常的红润,「脸怎麽这麽红?是不是发烧了?」
黑箬横摇摇头,眼神不敢直视着童子琳,童子琳觉得怪异,也没有追根究底,以为他是身体不舒服才会怪怪的,双手搭着他的手,「我们先进去吧!」
身体不舒服是固然的,只是黑箬横没想到的是她会这麽大胆,把手放进男人的口袋里,一点也不顾忌。他不想去深思,可是她的手确实是碰到了他的男性。
而他很单纯地直接有了反应,耳边传来她的嗓音,「我给你倒一杯水,你休息一会儿。」他双腿交叉,试图遮掩着。
「对不起哦,我没想到吃个辣会让你这麽不舒服。」童子琳有时是恶劣了一些,不过看黑箬横这麽不舒服的模样,她实在是过意不去了。
试想一下,这还是第一次,他们在一起,中间却是完全没有交流。所以,童子琳认为他肯定是太难受了,才一句话也不说,只能点头摇头。
清了清喉咙,黑箬横一双堪比黑夜中明亮星星的眼眸直盯着她愧疚的小脸,「真的没事,不用担心,吃了药以後就会好的。」
他不说话,不仅仅是因为肠胃不舒服,更因为腹下陡然升起的慾望。
情到浓时,不能自拔,这是非常自然的现象,只是童子琳什麽时候会把对他的友情升级为爱情,他才能名正言顺把这个女人给捞上床!
◎ ◎ ◎
「好吧!」童子琳不是那种会为了一件事情自责很久的人,黑箬横再三保证他没事,她也就放心了,却免不了抱怨,「不是我说你,我以为你不会吃,只是不会吃,至少会吃一点的,结果一点也不能吃,既然这样,你干嘛吃?」
说不出自己是什麽样的心情,童子琳只觉得胸口闷得很,好像是自己造成了他的不舒服。
「……」还不是因为她老说他们之间口味不同呀、不配呀之类的话,害他潜移默化之下,有了一种他不吃,就追不到她的想法。
黑箬横饶有兴味地看了她一眼,「我都说过了,不用担心我了。」
童子琳撇了撇嘴,反驳了他的话,「我不是担心你好不好。」
黑箬横耸肩,不跟她辩论,明明就是担心他,还假装不担心,她死鸭子嘴硬的性子什麽时候能改掉呢!
一抹灵光蓦然闪进了黑箬横的脑袋,也许她对他不是完全没有感觉的,他正要开口,童子琳打断了他的话,「吃药吧!」
默默地接过她递过来的药片,黑箬横快速地喝了一口水,吞下药片,舌头舔舐着乾涩的薄唇,「琳琳……」
「干嘛?」没好气地回道。
「你爲什麽就不想做我的女朋友?」两人心平气和之下,黑箬横不由地问出了困扰自己很久的问题。
爲什麽?她也不知道,就是觉得他们没有可能呀!童子琳还未开口,黑箬横就做了一个手势,阻止她再说下去了。
他太了解她了,当她开心时,她的眼睛会笑咪咪的,不开心时嘴巴会抿得紧紧的,生气的时候眼睛瞪得见鬼似的。
所以她话还未说,他已经知道她要说的话了。黑箬横思考了一下,今年他们才二十五,於是他心一横,「如果你二十七岁之前还没找到心爱的人,我们就结婚吧!」
多麽熟悉的台词呀!似乎在某部电影里听过这番话,只是童子琳有些不明白一向鲁莽的黑箬横,怎麽也有了这麽细腻的心思。
「你电影看太多了吧!」这是童子琳第一句话。
「琳琳,我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我可以向你保证,无论是婚前婚後,我都可以做到从一而终。」黑箬横如火炬的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童子琳很想反驳他,可她知道他没有开玩笑,这几年,他身边都没有别的女人,就连秘书、助理都是男性,常常出现在他身边的女人就是自己了。
她也老大不小了,也许她该思考一下,他们之间是否有可能。
黑箬横笑了,她没有立刻拒绝,说明她在考虑,她不是一个傻女人,人类有时候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她如果没有找到一个她喜欢的男人,那麽就让他成为她身边的唯一吧!再怎麽样,他都是一个很可靠的男人。
「阿横,我很讨厌你现在这麽得意的模样!」童子琳不齿地说。
「有吗?」黑箬横觉得药效开始发作了,自己的肠胃似乎不再这麽地难受了。
「有!」童子琳大声地喊道。
「那你的答案呢?」黑箬横小心翼翼地问。
「不要!」
「爲什麽?」
「我才不是这麽自私的人,到时候我找到一个心爱的人,那你不是白白等了我两年了吗?」童子琳不是一个坏人,只看到自己的利益。
胃部似乎又开始不舒服了,黑箬横皱着两道眉,「那你爲什麽现在就是不给我一个机会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要不我回去想想,明天告诉你?」童子琳调皮地眨眨眼。
一点也不好笑!黑箬横闭了闭眼睛,打算合衣躺在沙发上。
「别在这里睡,回房间睡!」他们每一次关於这个事情的话题总是无疾而终。
懒得理她!黑箬横一动也不动地躺在沙发上,不一会儿,他听见脚步声逐渐远去,然後童子琳又折回,一条轻薄的被子落在了他的身上。
「我走了……」童子琳潇洒地拎着包包离开了。
室内突然陷入了一阵安静,黑眸又睁开了,看着幽暗的房子,心里唯一的光束也消失了。是不是越得不到,就会越想得到,所以他才会这样死追着童子琳。
不是的,心里响起一道声音,不是这样的,如果他对她的情感只是这样的话,他大可以找一个替身,可是在他心中,没有别人,替身也没有,只有她。
这份感情就好比大海,他投入的石头太小,激不起一丝涟漪,可他的情感如黑夜的大海般沉重,她不想随意地有了负担,这注定了她不能回应他的情感,而他覆水难收。
他缓慢地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楼下停着的跑车早已离开了,而他还企图看见车尾。既然已经覆水难收了,那麽就釜底抽薪吧。
裤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打开接听,「喂?」
「我就知道你在装睡!」女人明朗的声音传了过来。
他无意识地笑了,像个傻子似的,听见她的声音,他竟然就满足了,「嗯?」
「我想了想,既然你这麽喜欢我,我就大发慈悲吧,三个月!三个月你没有让我心动,那以後就只能是朋友!」
黑箬横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嘴边的笑容越发的深刻,「爲什麽突然改变了主意?」
「要你管这麽多!」
他不知道她爲什麽会突然改变了主意,俗话说的好,女人心海底针,谁能弄清楚女人的心思呢……
只是黑箬横不打算如她所愿,不管三个月之後,她心动与否,他是不会放弃她的,早在自己决定要这个女人的时候,他的心头已经刺上了她的名字。
「喂?」童子琳久久得不到他的回答,有些不耐烦地叫道:「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呵呵……」他低声地笑了,她有时太天真,以为他会随着她的喜怒起舞,偏偏他不是这种人,她要他在她身边,他就会留在她身边,但她要他做出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例如放弃她,他是做不到的。
「笑什麽!」她耳尖地听到他的笑声,以为他在嘲弄自己的主意。
「我是太开心了。」他三言两语就把她的话给还了回去。
女人冷哼了几声,对於他的甜言蜜语很是不齿。
「既然你这麽说了,我当然是百分之两百地同意你。」言下之意,他很赞同她的提议。
像是早就知道他的答案了,童子琳高傲的语调传到他的耳膜里,「那我挂了,晚安。」
「晚安……」他淡笑着回道。
直到耳边传来手机断讯的嘀嘟声,他才放下手机,两眼眺望远方。
先下手为强地把手机给挂了,紧压在童子琳胸口的石头才缓慢落地,她不该像发烧似地胡说八道,自言自语,可不说这番话,她就浑身不舒服,胸口闷着。
这一切奇怪的现象是在餐厅的时候就发生了,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麽会这样,好像是吃醋一样,可她跟他又不是情侣,吃什麽醋。
当她看见男人眼中浓浓的关心,深邃的眼珠子里只有她的时候,有一刻的时间,她似乎回到了舞台上,他是她的王子,而她是他的仙度瑞拉。
她以为一切不过是幻想,只不过是一时意乱情迷,可出了他的家门口,坐在车子上,在路上开车,她时而恍惚,乾脆把车停在了路旁。
等她不由自主地咬着指甲时,手机已经拨出去了,心动不如行动,她一向是一个果断的人,於是毫不犹豫地提出要求。
她知道他会答应,却没料到自己的心跳会跳得这麽剧烈,只能用尽全身的力气,她才能发出正常的声音,不让他发现自己的不对劲。
幽幽一叹,她用力地甩了甩头发,不再去想这个问题了,眼角瞄到被自己咬坏的指甲,哀叹一声,「该死!又要重新去美甲了!」
她喜欢把自己弄得美美的,就像每个女人一样,只是她也有在烦躁时咬指甲的习惯,所以刚弄好的指甲很快就会坏了。
她眼珠子一转,心里有了一个主意。
◎ ◎ ◎
没有人知道黑箬横很擅长美甲,不,准确地说,他很擅长画画、雕刻之类的细活。而此刻,他正坐在自家的地板上,一只玉足正踩在他的膝盖上,他专心一意地为她美甲。
童子琳边笑着,边吹着指甲,「我就说你心灵手巧,以後失业了,可以去当美甲师了。」
瞥了一眼舒服地坐在沙发上的她,黑箬横没好气地说:「我就知道你找我没好事!」
「怎麽了!第一天上任当我的男朋友,让你做点小事,你有意见了?」童子琳恶声恶气地回道。
「没!」他状似忍气吞声地说,嘴边的笑意泄露了他的好心情,这种不像他干的活,他做得理所当然,因为对象是童子琳。
童子琳不知道的是,黑箬横很喜欢捧着她白嫩嫩的脚丫子,在她的指甲上留下他的痕迹让他很有成就感。
「这还差不多!」现在童子琳觉得这个男朋友做得不错,起码她不用三不五时地去美容会所美甲,而且黑箬横的手艺很不错,她好奇地问:「这是什麽图案?」
「手上的?」
「不是,我说脚上的。」童子琳的手指甲上是类似昆虫的翅膀,一个指甲是半个翅膀,栩栩如生地像要飞起来似的
「嗯……」沉吟了一会儿,男人煞有其事地说:「我在给你下咒语,免得你跑掉。」
童子琳嗤了一声,才不信他的胡言乱语,「到底是什麽呀?」
黑箬横不打算说,手灵活地在一寸之地描绘着。
「你说不说?」用另一只已经画好了的脚作势地往他脸上踩,「说不说?」
黑箬横将俊脸凑近,一副巴不得她踩下来的神情。
「你不说,我以後就不理你了!」她搬出杀手鐧,等着鱼儿上鈎。
而他向来很吃这一套,他受教地点头,「是,是,这个图案是大海中的一叶扁舟。」
他这麽一说,童子琳倒是看懂了,确实是这麽一回事。他的主调色是蓝色,以渐层的方式,以浅到深,在指甲的左下角有一个不明显的暗色,应该就是他说的船。
「吼!你一讲,什麽意境都没有了!」童子琳冷冷地说。
黑箬横笑了,「我的国文造诣本来就不高!」他就知道她是这样的反应,才故意不说的,以免被她给嫌弃了。
可在她的面前,他没有任何秘密。
「知道就好!」童子琳坏坏地反驳,她就是欺负他,看他输给自己,她就有一种自豪的感觉。
他没有说话,专心地完成指甲上的绘图,可某人却不耐烦了,「虽然你手艺不错,可是速度好慢,我的腿都要麻了。」
闻言,男人有些艰难地动了动被她给压在脚下的膝盖,实在不懂她怎麽可以这麽没有良心,要脚麻也是他先脚麻呀!
「快点呀!」她不由地半撒娇催着。
这位大小姐很难伺候,而他这个男佣似乎有被虐倾向,「快好了,别动了,免得弄坏了。」
她乖乖地安静了一会儿,过了几分钟,又开始不安分了,「我有一点渴了,我要喝饮料。」
终於完工的黑箬横放下笔,「我腿麻了。」
童子琳挑挑眉,「我的手如果弄花了,你得重新再画一次哦。」
怎麽会有人这麽喜欢把威胁当成口头禅呢!黑箬横不得已地站起来,不过腿确实是使不上力,身体很自然地往前倾倒。
「喂……」警告的话还没说完,童子琳就被他压在了下面,手下意识舞动着,黑箬横敏捷地把她的手抓着。
「还没好,别弄坏了!」他警告道。
童子琳一双美目都要瞪出来了,「你想压死我吗?」
黑箬横痞痞地一笑,「我刚刚就说了,我腿麻了。」
她眼睛一眯,膝盖故意往上一顶,黑箬横脸色一僵,「该死!不准动!」在双腿麻木的时候被人触碰是非常难受的。
「我偏要!」童子琳娇笑着。
「你真是……」黑箬横不敢三七二十一,本来支撑着身体重量的手臂乾脆放开,重重地压在她的身上。
「啊!你这个混蛋!重死了!」
「哈哈……」黑箬横得意地大笑。
不得不先投降,「好啦,我不打你了,你别压在我身上,我快喘不过气了。」
黑箬横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她只要眉毛动一动,他就知道她在想什麽,他可不会相信她的保障。
「不是跟你开玩笑的,我真的不打你了。」童子琳真诚地看着他,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等我腿不麻了,我再起来。」黑箬横不妥协地说道。
童子琳知道这个男人一旦认真起来,怎麽也说不动,她乾脆放弃了,只是两个人这样靠在一起实在是怪异。
「那你别把气喷在我脸上!」随着他每说一次话,他的气息就吐在她的脸上。
「没有。」
「有啦!我都闻到披萨的味道。」他们晚餐是外卖披萨,因为她急着要他美甲,所以他们没有出去觅食。
「真的吗?」他好奇地问。
她脸儿泛红,「……反正就是不要对着我说话!」
难得她会脸红,他好整以暇地以手臂撑着脸颊,好瞧清她这迥异的风情,带着浓浓的促狭,「可是我就是喜欢这样,怎麽样?」
「你找死呀!」童子琳狠瞪着他。
他耸耸肩,不急着回答。
童子琳不由地憋住气,他的脸越来越靠近她的,她清楚地看见他看不到毛细孔的优质肌肤,几乎忍不住地妒忌,可他不断低下来的脑袋让她没有时间观察别的事情。
柔软的双唇轻轻地贴在了她的小嘴上,一抹湿热的触感温暖了她的心扉,他不急不躁地轻轻地在她的小嘴上摩挲,好似触碰着丝绸般轻柔,耐人寻味。
她整个身子都绷得紧紧的,被禁锢着的双手乖乖地不再挥舞,双腿也不再故意碰他麻痹了的双腿。
他松开了她的手,两只大掌来到她的腰间,隔着衣物缓慢地抚摸着她,手上的动作也不慢。光是嘴碰嘴无法满足他的冲动,他轻挑开她的小嘴,灵活的舌头随即在她的嘴里掀起一阵风波。
不是没有接过吻,童子琳在求学时期不乏追求者,她也交往过一两个男生,後来因为性格不合分掉,只是她没想到在他的身上,她真正地体会到了接吻的滋味。
明明相濡以沫时,口水交换得令她作呕,可他却不会让她有这种想法。同样是舌头,他的吻就好像闷热夏天里的一阵凉风,令人心旷神怡。
而且一点也不恶心……她甚至不由地想追着他,事实上她也这麽做了,当她由被动转为主动,主动绕上他的舌时,她听见他的喉间发出一声低吼。
紧接着,徘徊在腰间的大掌,掀开衣裳钻了进去,她的皮肤一烫,不知是他手的热度关系,还是她太紧张。
火蛇从腰间窜起,熊熊烈火跃上心头,她不由地张开手臂拥住他的脖颈,胸前的浑圆主动挺起凑近他。
男人鼻尖的热气不断地喷洒在她的脸上,而她只觉得热。耳边清楚地听见两人舌吻时的吸吮声,她似乎都嗅到空气中无处不在的暧昧气息。
直到她无法呼吸了,他才放开了她,两人互相抵着额头,重重地喘息着。
当他撤离时,他不忘舔舐着她嘴边的银丝。
她激动地喘息着,两排又翘又长的睫毛像是找不着驻足点的蝴蝶,急切地扇着翅膀。「嗯……」她像一只满足的小猫咪轻轻地呻吟一声,料不到身上的男人突地一个全身僵硬。
随即,浑圆上一阵有力的揉捏着,她倏地睁开眼,不知他是在什麽时候解开了她的内衣,火热的大掌没有阻碍地完全贴着她挺立的乳尖。
「你……」她张嘴想出声,却被他那副隐忍的模样吸引。
在她眼前的黑箬横一向是敢作敢当,性格在某方面和她是非常的类似,可他比她多了一些霸道,和她的任性不同,他的霸道中沾惹了晦暗的毁灭,还有不顾一切的占有。
此时此刻,他却一脸珍惜,好似她在他手中会融化似的,让她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收到父亲礼物时的态度,很想打开,却又怕自己会不小心破坏了那份礼物的完整。
於是她扬起海妖般的柔媚嗓音,诱惑道:「想要吗?」
一双沾着浓烈情慾的眼眸,蓦然对上她风情万种的明眸大眼,他的手掌突然收紧,她笑得更得意了。
两方对战,而童子琳明显已经沦陷,「人质」此刻正捏在他的掌心中。
他缓缓开口,嗓音中带着低哑,以及忍耐,「你非要擦枪走火吗?」
这个女人就是一团火,他若是扑上去,就会把自己烧成灰烬,不过他甘之如饴,烧成灰烬也无所谓,只是他太在乎她了。
在乎到很严重很严重的地步,他知道她没有做好准备,即使她面带娇颜,两颊绯红,可她的身子是僵硬的。
如果她是火,那他是乾柴,一碰上就要烧个没完没了。
他们之间的性吸引力是无法磨灭的,只是现在还太早,不该这麽早。他深吸一口气,麻痹的双腿早已恢复知觉,他缓慢地离开她。
他的动作像是僵屍一样,一顿一顿,似乎是关节都坏掉的机器人,艰难地离开她丰腴的身子。
他的面部可以称得上是面无表情,脸色木然地把那一双在激吻时缠在自己腰间的玉腿给拉下来,定力十足地把自己的手从她的内衣里拉出来,为她穿好内衣,拉好衣服。
他一转过身,童子琳就笑了,他一向很懂她,所以她一点也不用担心自己会被「吃豆腐」,因为他是一个「好人」。
一个对她很好的人……
童子琳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看着黑箬横拿着一罐饮料走过来,递给她後,他淡淡地说了一声:「我去洗个澡。」
童子琳笑了,笑得可大声了,就连步入浴室的黑箬横都听得清清楚楚,直到他打开水,冷水从头顶上灌了下来时,笑声才停止。
童子琳打开饮料,爽快地啜饮一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晃着两双小白腿,像一只餍足的小猫,有得玩、有得吃,很是满足、很是开心。
当黑箬横出来的时候,童子琳正在看综艺节目,笑得摇头晃脑,整个人都笑趴在那儿,他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拿过她喝一半的饮料一口喝完。
这是她的一个习惯,无论喝什麽东西,她总是只喝一半,也不知道是不好喝,还是喝不下了,反正不是一个好习惯。
童子琳娇柔地坐直身子,用指腹揩走眼角笑出来的泪,「以後不要买这个味道,我喜欢喝水蜜桃的味道。」
「嗯。」冰箱里头几乎都是她爱吃的东西,但是她淘汰食物的频率也是很快,一样东西尝鲜後就不要吃了,可好吃的,她会一直吃下去,好似不吃会死一样。
认识这麽多年,对於她,他可以说是非常了解,只是她有些行为还是让人捉摸不透。
黑箬横四肢大张地靠在沙发上,沙发不是很小,他却很高大,占了沙发的三分之二,童子琳索性躺在他张开的手臂上,像刚热恋的情人般依偎在他身边。
黑箬横低头看了看仍旧在发笑的童子琳,不由地感叹,这个女人一点也不为自己所做所为内疚。这样的勾引他,冷水澡洗再多,总有一天会洗出毛病来。
「以後不准再勾引我了!」某个自我定力不够的男人恶声恶气地警告。
童子琳惊奇地扬扬眉,不置可否,怪声怪气地应了一声,「是。」
黑箬横不满地瞥了她一眼,竟敢还在笑!这女人真的太不听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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