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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8月试阅] 熊莓《做你的公主》 [打印本页]

作者: admin    时间: 2012-7-24 12:09
标题: [8月试阅] 熊莓《做你的公主》


出版日期:2012-08-02

【内容简介】
打从认识她起,他就对她起了好奇心
这女孩酷得像冰,浑身是谜
不像那些一煞到他就主动出击的花痴女
她对他只有冷言冷语,甚至无视他的存在
偏偏一颗心就是被这样冷情的她牵绊着
高调追求不怕丢脸,次次遭拒也不灰心
没想到在他告白後,她竟然来个不告而别……
再次相见,他依旧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她
可这女人太不老实了,小时候爱装大人
长大了又拚命否认他们之间的吸引力
死都不肯跨越暧昧的界线,勇敢和他爱爱看!
他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扮演毫无存在感的路人甲
痴痴地等待她哪天良心发现
既然她装傻漠视他的真心,他就使坏抢回主导权
让她明白他们之间不是一段偶发的夏日罗曼史
想要摆脱他的纠缠?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如愿……

试阅

  (一)

  「×!好胆麦走!」

  「老大,吼伊细啦!」

  粗野的咆哮和急促的奔跑声乍然响起,把路人吓得惊慌四窜,深怕走避不及就会遭到那两名好勇斗狠的小太保迁怒海扁。

  「×!郎咧?」

  跑在前面追杀仇人的小平头煞气腾腾冲了回来,横眉竖目质问同伴。

  红肿鼻头下还挂着两道乾涸鼻血的卷毛仔停下脚步,满脸问号。

  「老大,你不是在前面追他,怎麽会跑回来问我?」卷毛仔不敢直视他的脸,吊着白眼,边问边憋气忍耐,怕不小心笑出来,就会先被老大碎屍万段。

  「×!那个小白脸死哪去了……他妈的,一定是躲进店里了,给我一家一家搜!」小平头凸瞪着两丸黑轮金鱼眼,咧开掉了两颗门牙的血盆大口撂话,气得眼耳鼻口都要喷出火焰了。

  卷毛仔亮出小刀,义愤填膺声援,「老大,我找对面那排,你看这排,一找到马上剁了他的烂屌,看他以後拿什麽把你的妹!」说着便转身搜寻目标,暗自庆幸终於可以不用再对着老大滑稽的样子拚命忍笑了。

  小平头猛然转向後方的「茶香世家」,发现柜台内的妆妹竟视而不见正前方的凶神恶煞,兀自搓洗抹布。

  被忽视的感觉令他有些不爽,一脸凶恶地指着自己的额角,耍狠质问:「喂!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男的,穿黑色吊嘎,这里有一道刀伤……」

  女孩关掉水龙头,扬起刷得浓翘的长睫毛,面不改色直视他,轻轻点头。

  她的表情异常镇定,活像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稳重女人,尤其那双黑白分明的冰漾秀眸,沉静灵透得教他没来由地自惭形秽,气焰大减。

  「那他人咧?」

  可她明明只是个普通的卖茶妆妹,哪来这身不容冒犯的尊贵气质?

  女孩不发一语望向敞开的後门,请君自便。

  「卷毛仔!他从这里跑了,快追!」小平头立刻冲到店外呼叫同伴追杀仇人。

  他们一离开,女孩立刻关上後门,快步奔回柜台,吃力地移开两大桶果糖,冷睨躲在柜台底下的男孩──冷饮店房东的独子,一个念了两年却还是高一生的小混混。

  「你『又』跷课了。」

  那声冷嘲牵动男孩英气的浓眉,薄唇一掀,急忙喊冤。

  「我才没有!是阿导临时有事提早放人,谁知道我一出校门就被『金鱼仔』他们堵个正着,一路追杀我。你看,他把我的额头砍成这样啦……」

  说着,他不忘拿下染血的制服,给她看伤口。

  不过呢,清算两方「战绩」,他就只有额头挂彩,那两人也没有多能打嘛!

  「那麽爱逞凶斗狠,死在外面算了,躲什麽躲。」

  冷瞥那道约莫三公分长的撕裂伤,女孩不由得想起前几天房东来收租时,对方见她小小年纪就懂得勤奋打拚,不禁有感而发。

  房东表示,儿子被留级不是因为资质驽钝,而是妻子在儿子刚升上高一时发生车祸过世,从此他寄情事业,以至於忽略了儿子,失去家庭温暖的儿子只好转向同侪寻求慰藉,跟他们一起抽菸、跷课、打架、飙车。

  得知儿子又将被留级,房东惊觉失职,急得直奔学校,见到校长和导师便不断自责未善尽教养责任,并恳求他们网开一面,哭得涕泪纵横,好不伤心。

  房东的眼泪和真情告白打动了校方,决定给男孩最後一次机会,只要他以後不再跷课,且必须加入暑期重修班,倘若补考成绩及格,就让他升上二年级。

  虽然房东已与校方谈好条件,万一儿子不肯配合也是枉然。

  他痛下决心,真真正正内省过失,希望来得及重新修补父子关系。

  经过一番促膝长谈後,他知道儿子本性没变,只是感觉寂寞茫然和贪玩的时候想有人陪,所以才会跟那些辍学生混在一起,并非真的想变坏。

  当时,她静听房东说着对儿子的殷切期许,而她的眼前也跟着浮现一张慈祥的面容,自动叠上了房东的脸,每一道刀凿般深刻的岁月痕迹,全都来自她的记忆深处。

  她不能理解,更无法谅解,十五年的感情,竟如此脆弱不堪一击……

  突遭过往回忆袭击,她控制不住心痛蔓延,登时鼻酸眼涩,咽头发紧,泪快速凝聚,浸润她的胸口,就要淹没视线。

  啊!她居然这样担心他,担心得都快哭了……

  「你别哭啊,我只是受了点皮肉伤,不用担心,我真的没事!」

  泪波盈眸,拨乱男孩的心绪,下意识的在那窄小的空间里掏起长裤口袋,想要找张乾净的面纸为她拭泪,却只翻出皱巴巴的钞票和发票。

  闻言,女孩回过神,几乎夺眶而出的热泪紧急退潮,确定男孩还活着,她立即起身检视各桶茶类的余量,查看完便拎起锅子盛水开火。

  满眼泪花如流星般乍然消逝,男孩不禁一愣,对她更好奇了。

  男孩伸展修长的手脚爬了出来,把果糖桶推回柜台下方,即使额角的伤口有些吓人,仍无损那股佻达不羁的坏男孩气质。

  「谁担心你了?我是怕你死在这里,会害我被炒鱿鱼。」

  男孩一听,猛拍胸脯保证道:「要是真的被炒,我负责帮你找新工作就是了!」

  这女孩酷得像冰,浑身是谜,不像那些一煞到他就主动出击,彼此间还会争风吃醋的女孩……欸欸,老天明监,他真没吹牛,每次都是女孩子自己来倒追他的,只不过她们没一个是他呷意的菜色罢了。

  要是她也来追他……哈,那就太好玩了!

  「伸手牌一个,说什麽大话。」女孩冷冷吐槽。

  早已习惯女孩冷言冷语的男孩突然花轮上身,一听见那句话,拨发的手指凸槌戳到额角上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地抽气,忙走向挂着镜子的墙面检视伤势。

  「妈的,『金鱼仔』真够狠的……」

  女孩懒得理他,随口赶人:「在这里骚扰我,你的伤口也不会自动缝合。」

  男孩偷偷来到她身後,忽然对着不设防的耳际低语:「你到底叫什麽名字?」

  突然缩短的距离吓着了女孩,捂着刺痒的耳朵猛然旋身,下意识往後跳开,要不是他及时捞到她,她就要一屁股坐进火炉上的热锅里,活活烫伤了!

  差点害她成了锅中物,男孩惊魂未定地抱着她,令娇小玲珑的她双脚悬空紧贴在他的身上,目不转睛瞅住清秀小脸。

  以往总是透着大人理智的超龄眼神,此刻却像极了受惊的小野兔,除了慌乱不安,更多的是想不通为何突然被他强行抱住的困惑,那模样大大激发他的好奇心,更加不想放开这样纤细柔弱的她。

  和异性如胸腹相黏的连体婴,零距离「贴」在一起,这前所未有的意外令她惊愕不已。

  他抱得这麽紧,勒得她呼吸困难,就连接下来该吐气还是狠狠吸气都拿不定主意,更别说立刻做出正确的判断,和他保持安全距离。

  如饥饿蟒蛇般紧紧缠抱她的男孩,灼热体温隔着他的背心和她的棉衫传了过来,他的发梢湿了,汗滴在高挺鼻梁上,汇聚到鼻尖,落向他们之间,渐渐濡湿彼此。

  「你的心跳好快,为什麽?你不曾被男生这样抱过吗?」他轻笑着说,脑海中不禁浮现初春雪融後绽放娇蕊的一株小野花,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想逗弄。

  (二)

  被他这麽一问,女孩的心跳更急促了,搭在他肩上的小手坚决推拒,一股莫名热气在体内酝酿蒸腾,争先恐後冒出她的毛细孔,薰红了小脸,令她方寸大乱,只得敛下睫毛,回避他过於炽热的凝视。

  你在害怕什麽?这个人……这个人有什麽好怕的?他不过就是个油嘴滑舌坏东西,你只要像以前那样凶他几句,他就会夹着尾巴乖乖滚蛋了!

  「你……」可是为什麽她却说不出口?

  水滚了。

  对了,一定是因为锅子里的水持续沸腾,才会害她热到失常。

  「放手。」认定了令她失常的原因,女孩终於找回平日的说话语气,却藏不住莫名紧张的抖音。

  「你,是在对我说话?」这小妞又在装大人了,真不可爱!

  男孩空出一手轻捏小巧的下巴,随即遭女孩甩脱,不悦地瞪住他。

  「啧啧,你怎能用这种语气对救命恩人说话?」

  「你的手很脏,臭死了。」混着血、汗和灰尘的味道闻起来很恶心。

  「那把手洗乾净了就可以抱你?」男孩逮到机会大耍嘴皮,一抹揶揄的哂笑跃上薄唇。

  那句轻佻又暧昧的暗示令女孩又羞又气,瞬间炸红了脸,拚命挣扎起来。

  「你、你很烦耶!马上放开我,我要煮茶了……」

  这个可恶的坏东西竟敢调戏她!

  「先告诉我你的名字。」男孩耍完嘴皮子又耍起无赖。

  女孩撇过烫红的脸,正巧看见挂在墙上的卡通月历,随口敷衍道:「费欧娜。」

  男孩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忍不住仰头大笑,咧出一口闪闪发亮的白牙。

  「你是『费欧娜』,那我勉为其难叫『史瑞克』配合你好了,哈哈哈……」

  「臭家伙!我已经回答你了,还不快放开我!」爽朗的笑声充斥耳际,激怒了女孩,用力踢动双脚,差点踢中他的重要部位。

  男孩空出一手勒紧她的双腿,敛色提醒:「公主,我问的是本名。」

  「我管你的,我已经回答了,放手。」

  「好吧,那我暂时叫你『娜娜』好了。」

  男孩轻轻放下她,看她往沸腾的锅里添了些水,拿出温度计,找出目前室温对应的泡茶水温,站在一旁等水煮开。

  「娜娜,其实你还是未成年少女吧?」男孩晃到她面前,冷不防开口。

  闻言,女孩心头一凛,发颤的小手差点让温度计滑进锅底,慌乱地想:他怎麽知道的?是她今天化的妆太朴素,还是她刚才不小心说溜了嘴?

  「虽然我爸说你是高中应届毕业生,可我才不那麽认为。」

  担心秘密即将被揭穿的女孩紧张地咬唇屏气,小脸憋得更红了。

  男孩睇住她越发红润的小脸,好看的唇线勾起一抹佻薄坏笑,伸出仍沾着血渍和灰尘的一阳指,指尖恰巧停在她微隆的柔丘前,不要命地说:「娜娜,你的胸部连B罩杯都不到,别说成年,其实你根本连国中都还没毕业,对吧!」

  「B……」女孩当场语塞。

  他……他刚刚抱她就是为了……为了……

  这个卑鄙,无耻,下流,龌龊,肮脏,低级,恶劣又没品的坏东西!

  低级的推测绷断了女孩的理智神经,羞红的小脸瞬间转青又变为怒红,小手抡紧粉拳,忍无可忍地扬声尖喊──

  「龙天佑!」

  男孩脚底抹油溜了。

  ※※※

  隔天一下课,龙天佑骑着老爸收租用的小绵羊,十万火急的朝「茶香世家」狂飙而去。

  「咦,这不是自命不凡的娜娜公主吗?那个秃头佬是……」

  刚骑到十字路口,他便瞧见一名娇小的女孩被男人拽离店面,粗暴地甩向对面店家的铁门。

  啥?臭秃头哪来的狗胆,竟敢对娜娜动粗?这可是他的特权!

  油门一催,龙天佑疾驶过街,直直冲向那名秃了大半颗头,却坚持要留长硕果仅存的那几根珍贵秀发好梳成西装头的中年男子。

  「喂!你干嘛?」中年男子扔下行李袋,仓皇跳开,气吼吼的对着龙天佑咆哮。

  停好机车,龙天佑随即转向男子,嘻皮笑脸赔罪:「哟,刘老板是你呀。大概是我老爸忘了检查煞车,差点撞到你,不好意思啊。」

  「茶香世家」的老板瞪他一眼,随手捞住被风吹得竖起的发丝,顺着头颅弧度,万般爱惜的把它们摸回头顶,不耐地说:「事情就是我说的那样,你快走吧。」

  费欧娜横抱双臂,表情坚定,「没拿到钱,我是不会离开的。」

  离开?龙天佑一愣,有些慌乱地转向女孩。她和他还有私人恩怨没解决,想逃到哪里去?

  老板脸更臭了,弯身捡起地上的行李塞给她,随口撂起狠话,「快给我滚,别逼我叫警察来,不然到时候场面就难看了。」

  「等拿到钱,我自然会走。」想逼她放弃争取薪水,门都没有。

  老板指着她的鼻子,振振有词地怒咆,「臭丫头,自己没提前一个月辞职,薪水被扣光想怪谁?还有,这一个多月吃我的住我的,生意那麽差,你那点薪水哪够赔偿我的损失?」

  费欧娜面不改色的提醒:「那时是你提议用不帮我加入劳健保换食宿。」

  「那是……」

  看她脸上和身上都没受伤,龙天佑暂且按捺心急,冷眼旁观。

  瞧她像个大人般沉着应对,一句话就堵得老板讲不下去,没有推拖强辩,理智得教他惊讶,不禁纳闷这女孩究竟是在什麽样的环境中长大的。

  「那是因为……当时我只是想试探你,结果你……你居然连身分证都拿不出来,谁晓得你是不是假应徵真偷钱。」

  费欧娜冷笑反击:「这年头黑心雇主那麽多,我怎能随随便便交给你那麽重要的证件。」

  老板涨红的肥脸掠过几分尴尬,「臭丫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未成年!」

  「你根本没问过我是否成年。」

  杵了半天,龙天佑终於逮到机会插话,「刘老板,既然你知道她未成年还录用她,这只证明你从一开始就想占她的便宜,故意扣住她的薪水不放!」

  该死的臭小鬼!「是她先骗我──」

  「那是你急着找到人,要我先做做看。」费欧娜淡定吐槽。

  受够了大人欺负小孩的戏码,龙天佑急着帮她讨回公道,绷紧了脸,瞪眼狠呛,「够了!该给她多少钱,马上交出来,一毛都不能少。」耍狠是他的强项,臭秃头休想硬拗!

  老板头一撇,不屑地嗤笑,「哼!老子就是不爽给,谁奈何得了我?」

  龙天佑悻悻然威胁,「你想摆烂?好,没关系啊!反正调涨店租,你一样得──」

  「只想靠老爸出头的家伙,说什麽大话。」费欧娜抢在老板发飙前吐槽,一点也不希罕龙天佑的仗义执言。

  哎呀!我这麽帮你,你居然这样对我……

  哼,先打发掉这个死秃头,再来跟不惹人疼的臭丫头慢慢算帐!

  龙天佑咬牙切齿想着,还没开口,费欧娜即已发动攻击。

  「二楼木板墙里的针孔摄影机是你装的。」

  「什麽?针孔!你这秃头佬简直变态到令人发指,居然连飞机场都不放过……哇啊啊──」

  话才说到一半,龙天佑没来由地惨叫起来,原本指向费欧娜胸前的手突然捂住贴了纱布的额头,看起来很痛的样子。

  被她快如闪电的出拳速度吓了一跳,老板的脸变得有点苍白,支支吾吾辩解:「我装那个……又不是要拍你……」

  费欧娜收拳抱胸,冷瞪抠门老板,「我管你本来想拍谁,你拍到我就是不行。」

  「那是我的财产,与你无关!」老板恼羞成怒,不耐地呛她。

  「你把针孔装在我休息睡觉的地方,就跟我有关。」她坚持道。

  啧!她怎这样难缠?「我又没公布影片,谁知道我拍了什麽东西?」

  「我已经知道了。」

  这死丫头当他有恋童癖吗?「我洗掉总行了吧?」老板咬牙妥协。

  「不行,你得拆下来,连机器一起交给我。」

  她是有完没完……

  「×!拿去买药吃啦!」老板掏出一叠钞票,气急败坏的往地上一扔,便转回店内,忙拉下铁卷门。

  龙天佑见状,眼明手快冲上前阻止,铁卷门被他猛力推高,重重撞上顶部。

  (三)

  「王八蛋!你就不能好好拿给人家──」揪住老板的领口,他放声怒吼,忿忿不平地指向身後的费欧娜,边转头望了过去,惊讶到眼珠子都快弹出来。

  她居然蹲在地上捡那叠落在泥水摊里的钞票!

  「钱弄脏了,你先别捡,我教他换新的给你。」她的骄傲跑到哪里去了?

  费欧娜擦掉脏污,清点数目後,收起好不容易到手的薪水,边盘算着要怎麽妥善利用这笔钱,边不以为意地说:「为什麽不捡?脏的又不是钱,是人心啊。」

  来到这里之前,龙天佑原本还气得想海扁她,可是在听见这句话的当下,他居然忍不住打心底服了她了。

  在他暗自为她心折时,老板趁机挣脱龙天佑的箝制,从後门逃之夭夭。

  「你说的针孔在哪里?我来拆。」

  快速瞥了他一眼,费欧娜挑眉调侃,「我以为,你是来找我算帐的。」

  「不,我是来……」本来的确是啊……拨了拨刘海,龙天佑有些尴尬地转移话题,「娜娜,你真的还没国中毕业吗?为什麽你会解那些高中的题目?」

  昨天中午,他匆匆离开「茶香世家」,却忘了带走书包,直到晚上才想起这件事,匆匆赶过来,回家写作业时一看,发现令他头痛不已的练习题居然都已经有了正确解答,还有那句挑衅意味十足的留言──

  身材像国中没毕业的我都能解决的题目,读了两年高一的你,不能吗?

  那手秀气中不失个性的笔迹忠实反映了下笔者当时的怒气,看来他昨天也激怒她了。

  好吧,那就算他们扯平好了。

  「那很重要吗?」费欧娜失笑,微偏着头,用那一贯的冷静眼神看着他问。

  那抹不经意的笑靥迷惑了他,突然好想知道关於她的一切。

  「对我来说,很重要。」什麽都好,他就是想知道。

  她心想,既然要走了,告诉他也无妨。「暑假过後本来要上高中,现在想先赚钱。至於我为什麽会解你的题目,那是因为我有提早买参考书来自习的习惯。」

  那她不就才十五岁?!这麽急着赚钱,是因为……「你是没有家人,还是离家出走?」他小声问着,深怕不小心触及她的痛处,或是尊严。

  费欧娜看了他半晌,淡笑回道:「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幸运,有个处处为你着想的爸爸,无条件给你衣食无缺的环境。」以及无可取代的亲情。

  这麽说,她是失去家人罗。「那你找到新工作或住处了吗?」

  费欧娜忍不住笑了,随口答:「再找就有啦。」

  他知道她聪慧独立,将来一定会有一番成就,但在那之前没人罩她,万一下一任老板或房东比臭秃头更坏,对她做出更糟糕的事怎麽办?

  放任一个未成年少女在现实社会中独自闯荡,实在太危险了!

  龙天佑越想越担心,当下真的开始思考说服老爸收留她的藉口。

  他们家还有一个空房间,他可以先向老爸预支未来三年的零用钱请她当家教,要是他寒暑假也去打工,帮忙分担学费,她就不用中断学业了。

  在天堂的妈妈一定也会赞成他这麽做吧。

  不过,该怎麽在不伤害她自尊的前提下说服她接受帮助呢?

  「娜娜,等拆完那台该死的针孔摄影机,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什麽?」费欧娜满脸狐疑。

  ※※※

  谁说未成年就不能做生意赚大钱?

  第三天了,费欧娜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被龙天佑说服,当真和他合资做起小小生意,还顺便解决了她的住宿问题。

  不管信不信,她现在已经是半个夜市摊商的老板了。

  这里是美食节目竞相采访报导的热门夜市商圈,摊位原本就一位难求,要不是龙爸人脉深广,找到愿意分租摊位的摊商,否则根本不可能轮到他们来摆。

  这三天来,她不知问过自己多少次,这样真的好吗?

  这麽好的位置,租金肯定不低,龙爸却坚持他们只须各出五千元当资本,还免费提供自家房间给她住,让她觉得很不好意思。

  不过,人家也不是白白给她好处的。

  白天,龙天佑去学校重修高一课程时,她就到龙爸的公司打工,晚上再一起顾摊子,并以让他通过补考为前提,边做生意边义务指导他不太拿手的题目。

  只是呢,倘若一再讲解完他还是犯同样的错误,就算有客人在场,她也不会跟他客气,一样噼哩啪啦骂得他面红耳赤,不敢再掉以轻心。

  龙天佑托腮侧看她那张清秀小脸,突然对着专心盯住计算本的她狂灌迷汤,「娜娜,我觉得你不化妆比化妆漂亮耶!」白白嫩嫩,秀秀气气的,多可爱!

  费欧娜从字迹潦草的答案堆里抬眼瞥他,秀眉一蹙,没好气地回话:「我化不化妆关你什麽事?欸,你呀!」

  不友善的语气提醒他又要挨骂了,赶紧装可爱耍赖皮,「不要叫『欸』咩,你不觉得叫『阿龙』亲切多了?」别看她小小一只,骂起人来可厉害了!

  坏东西,拿这表情去拐别的女生吧。

  斜睨他一眼,费欧娜绷起脸,挥汗重申:「说过N次了,字丑没关系,一笔一画慢慢写,答案不要挤在一堆,看起来很伤眼你知不知道!」

  闻言,龙天佑僵了一下,面露羞惭地低下头,看她伸出纤纤玉指,边说边朝那堆鬼画符般的答案猛戳。

  「你看,你写这是什麽碗糕?这题我教过几次了?为什麽老是错在同样的地方?你到底想不想升上二年级?你说啊!」

  费欧娜骂他不嘴软,就连坐在摊位前钓鸭鸭的小朋友和家长都忍不住用同情的眼光看他。

  天气热,强灯照,她又毫不留情开骂,让龙天佑都快搞不清楚自己汗流浃背是因为自惭她骂得有理,还是观众太多。

  龙天佑涨红了脸,难为情地压低音量求饶,「我知道了啦!这里有那麽多小朋友,你骂小声一点嘛。」给他留点面子会怎样?

  骂人还有小声的?去!

  费欧娜眯起秀眸,轻声细语酸他:「真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羞耻心。」

  「……」龙天佑欲言又止,爱笑的俊颜掠过几许尴尬。

  见他沉默,费欧娜立刻後悔自己说了刻薄话。

  「骂了这麽久,你一定口渴了,我去帮你买杯饮料。」龙天佑速速起身,快步离开现场。

  看他逃命似地走开,费欧娜更内疚了,望着快速消失的背影咬唇沉吟。

  她不是瞧不起他,更不是以羞辱他为乐,只是每当想起龙爸望子成龙的心情,她就会巴不得用尽所有办法加深他的印象,心里一急就……唉。

  费欧娜搁下计算本,目光转向脚边那池黄澄澄的塑胶小鸭,思绪不禁飘回三天前,跟他一起考察夜市生态,决定投资项目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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