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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试阅] 千寻《官夫人出墙》(十两玩妃 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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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7-20 21:27
标题:
[7月试阅] 千寻《官夫人出墙》(十两玩妃 卷二)
出版日期:2012-07-18
【内容简介】
顺利出嫁成为宫夫人,靠着自己的实力写艳本赚大钱,
贺心秧想,自己或许是苦尽甘来了……吧?
但是为了果果的前途以及他身世的秘密,
他们果氏家族还是离不开萧瑛的庇护,
不得不待在他名下的产业,三天两头就见到他出现在眼前,
这让她心烦意乱,偏偏他还不知怎麽的拚命向她献殷勤!
她肚子渐渐大起来,日後恐怕无法出面谈生意,
他就送上擅长经商的下人让她随意支使;
她一手狗爬毛笔字,连丫鬟都笑话是鬼画符,
他就送上字迹工整端正的下人一枚供她誊抄艳本;
更别提其他被迫收下的五星级主厨与根本用不到的贴心婢女,
最最犯规的是他竟然对她坦白那段悲惨的过去,
让她再也无法狠心与他保持距离,心软的答应和他「好好相处」,
可就算是朋友也不该这样常场】着她的手陪她散步,
还动不动就送好吃好玩的东西给她,
甚至半夜摸上她的床、诱拐她这颗苹果出墙去……
虽然他尚未立妃,可她已是人妻了,
要是被人知道还得了,她还有没有名节啊?!
试阅
第十七章 意外之讯
临窗的大炕上铺着褐底云纹的毯子,上头放着同色的靠背引枕和坐褥,炕上有桌,桌上有文房四宝。
大炕两边各有几张楠木镶花椅,靠墙角的几子嵌着银丝图样,上面摆了个钧窑彩绘美人瓶,瓶里插着几枝鲜花。
屋子中间有张桧木圆桌,近门处摆着一面雕着牡丹纹样的玉石屏风,隔开里外。
桧木桌前,萧瑛板着脸孔,两眼盯着桌上的药材,彷佛要用眼光把它们给射穿似的,久久不发一语。
下首,穿着青衣的风喻垂手而立,望着脸色不断变换的王爷,敛眉不语,而闻风知讯的小四,远远站在屏风那头噤若寒蝉,偶尔探过头来一望,然後立刻缩起脖子,再度躲回去。
服侍王爷多年,别的不敢说,看脸色他还是会的,眼下,王爷正在生气,非常、非常生气。
「风喻,你说……这是安胎药?」他的声音像是冰刀在刮,满腹怒火再藏不住,风喻下意识缩起双肩,感觉危险将近。
「对,由仁和堂邱大夫所开的药。」
几不可辨的叹口气,明知道王爷没有拿东西砸人的习惯,但风喻还是悄悄地往後退开两步。
唉,早在知道这是安胎药时,他的担心就没停过。
王爷风流名声在外,多年来沾染的女子不计其数,却从未见过他对谁上心,但水灾时住到别院里的贺姑娘,肯定是特别的。
别说一次、两次邀宴,别说忙得足不点地的王爷时刻抽空前往相见,光是王爷为了不让惠平郡主去骚扰人家而派他去守门,足足可见王爷对贺姑娘的重视程度。
那时他还以为王爷和贺姑娘的好事将近,同小四打了赌。谁知道王爷竟然决定入京求皇帝赐婚惠平郡主,害他一口气丢了五两银子,这是什麽情形啊?真是说不透的古怪。
小四得意了几日,还笑咪咪地在他耳畔说:「信我一句,王爷这辈子再不会喜欢上别的女人。」
不喜欢干麽探听,喜欢干麽不娶,王爷的心思,谁猜得透啊。
可就算打赌输了,他还是认定王爷心底对贺姑娘有意,因此当他探出这件事时,便让他深感芒刺在背。
「这药是开给谁的?」萧瑛明知故问,企图问出一个不在预料中的可能,也许是她府里的丫头有孕,也许是她好心,想送给左右邻居。
只是送安胎药给邻居当贺礼?那也未免太别出心裁、忒有创意了。
风喻顿了顿,一双无辜的眼睛无辜地转几圈,才勉强定位在主子脸上,可甫触到主子的凌厉眸光,又忙不迭垂下。
「是……贺姑娘。」不然呢,这药不是贺姑娘拿来砸王爷的吗?
「你凭什麽确定是她?」
要不是为了确定再确定,他敢拖到今天才回京?他好苦命啊,派谁不好,怎麽就轮到他来当这个差事。
「王爷进京後,宫大人陪贺姑娘又去了一趟仁和堂,事实上贺姑娘已经不是贺姑娘了,她、她……」风喻叹息,他死了、他完了,闭上眼睛,有事找他、请烧三炷香,他很想这麽说的,但萧瑛冷冷「嗯」了一声,死人立即复活,他张了喉咙说:「宫大人已经迎娶贺姑娘为妻,所、所、所以现在是宫夫人。」
话一丢,他飞快向後退缩,退到屏风後头,抓住小四的手臂,重重发抖。
小四能救他吗?不知道,但小四和王爷一起长大,虽是主仆,但两人多了一层深厚感情,明知道帮助不大,但眼下没有神佛妈祖可以加持,他只能靠一个身高不及自己、武艺不及自己,只有年纪比自己稍稍大上一点点的小厮。
没出息?随便啦,只要别让他被王爷丢出去喂狗就行。
「你给我进来!」
萧瑛一喝,风喻万般委屈,硬拖着小四和自己一起回到战区。
萧瑛瞠大双眼,锐利目光射向他,身体微微一抖,风喻觉得自己被射成透光筛子。
「说!把经过一五一十、钜细靡遗给我说清楚。」
指令一下,风喻不敢稍有延迟。
「那日王爷命属下查明此药材用途,并暗地保护贺姑娘上京之後,我立即带着药材到合春堂请教孟大夫,方得知此药为安胎药,便令两人守在宫大人的公廨前头。
「经过五日,慕容公子送给宫大人的两个丫头齐齐出门,到市场帮忙采买鱼肉菜蔬,那情形真是说不透的古怪。」
小四瞪他一眼,上市场有什麽说不透的古怪,上刑场才怪吧。
风喻吞了吞口水,继续往下说:「因为平日里上市集,她们都是轮流的,一人出门、一人在家整理杂务,那日不但两人同时出门,还带上衙门里两个官差,属下便留了心。
「於是我亲自跟在她们身後,听着她们同卖菜大婶、卖肉大叔说话,居然一听二听,听出宫大人将迎娶贺姑娘为妻的消息,也不知道是高兴过了头,还是刻意散布消息,总之这件事传得飞快,短短一日,邑县乡亲便全知道了,不少想上门替宫大人说亲的媒婆皆惋惜不已。
「又等过七日,京城圣旨到,传宫大人入京、任六品知府一职,接到圣旨,宫家上下动员起来,开始准备进京事宜,宫大人宠爱贺姑娘,特地在出门前陪贺姑娘走了一趟仁和堂,待他们抓完药回府时,我连忙进药铺找邱大夫,亮出王府护卫身分,亲自向邱大夫求证。
「邱大夫说贺姑娘已经有三个月身孕,身子无恙,但心思太重、吃喝不下、辗转难眠,宫大人怕入京之路迢迢,贺姑娘有个闪失,於是请邱大夫再开几帖安胎药。事後,属下让人带了这药又走一趟仁和堂,邱大夫亲口承认这药出自仁和堂。
「为暗中保护贺姑娘,我带了几个人乔装易容,一直跟在宫家的马车後头,直到今日中午,慕容公子到城外接走宫大人,属下才飞身来报。」
他讲得够钜细靡遗了吧,唉,早在知道前头几个消息,他就满头星星,不晓得该进该退、该报该隐,直到发现慕容公子到城门口接人,他才第一百次确定,王爷对贺姑娘不是普通的上心。
既然隐瞒不了,只好乖乖进王府,伸头挨上这一刀。
萧瑛死盯着风喻,眼底冒着熊熊火焰,心里把他的话思索过一遍又一遍。
三个月?她已经怀有三个月的身孕?怎麽可能,宫节与苹果重逢,不过是月余之事,宫节再厉害,也没办法造就这样的事实,那麽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怎麽来的?
三个月……三个月……
想起进京那日,苹果失魂落魄站在王府前的表情,她躲开自己欲碰触的手,圆圆的红苹果变成瘦骨嶙峋的青苹果,黑溜溜的大眼睛失去盎然生命……
想起她说:「不然呢?不一刀两断、难不成要藕断丝连?王爷都要成亲了,还打算同我牵扯不清?您的惠平郡主名声重要,难不成出身青楼的贺心秧声名狼藉,便可以不管不顾?」
那天,她对他那般生气,是因为……孩子是他的
三个月,花满楼那个晚上距今已经三个月了,没错,她是怀了他的孩子。
无预警地,萧瑛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砰」地一声,桌上杯盏被震倒,猝不及防的风喻、小四被吓得连连倒退三步,四颗眼珠子滴溜溜地望着他。
完了,王爷要杀人灭口……
啊,灭什麽口啊,灭了他,贺姑娘还是要生孩子啊……哎呀,他在胡想什麽,王爷肯定不是为这个火大,他肯定是在生气贺姑娘变成宫夫人。
贺姑娘不能嫁给宫大人吗?如果不行的话,就派人去把贺姑娘给抢回来啊。
反正王府里空屋子很多,随便找一间摆着,要正看反看、东摸西摸,谁都管不着他,反正王爷早就花名在外,又不差一桩风流韵事,反正皇帝乐见这种状况,王爷越废、皇帝越爽,况且那个宫节便是升了官,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六品知府……小四一面想、一面抖。
风喻想的却迥然不同,他想:完蛋,我是哪边讲得不够仔细?还是没把保护这件事彻底执行,惹毛了王爷,他要杀鸡儆猴给全府上下观赏?
不然再把他派回去保护贺姑娘好了,这次他一定会保护得小小心心、谨谨慎慎,绝不让贺姑娘少一根头发。
风喻看看小四、小四看看风喻,他们都期待对方跳出来讲两句话来缓和气氛,至少劝劝王爷,天涯何处无芳草,不管怎麽在乎,贺姑娘都已嫁作他人妇,现在连孩子都怀上了,气恼无用,不如大方放手。
问题是谁会笨到这个时候跳出来当炮灰,犯颜苦谏勉强可以叫做忠心耿耿,可明知必死无疑还是要去捋虎须,那就不叫忠心,而是找死或活腻了。
小四拚命对风喻使眼色,那态度摆明—— 这任务是你的,该由你去解决。
风喻也明白杵在这里无济於事,万一王爷心情不好,把旁的不如意全拉扯过来算在他头上,那不是跌了跤、压在牛屎上又被狗咬,集天下大衰於一身?
他只好硬着头皮上前一步,没想到嘴巴才半开,就迎来一句——
「通通滚出去。」
这句话让风喻如蒙大赦,以为要上断头台的说,没想到刽子手得瘟疫、皇帝老子发神经,大赦天下。
「是。」望一眼剑眉倒竖,面如青霜的王爷。
还看什麽?小四拉起风喻飞快转身,他等这句话已经等很久了。
萧瑛重新坐回椅子当中,阴郁的脸色令人惊悚,锐利目光狠狠地剜过墙面。
她,竟然带着他的孩子另嫁他人!
他的五官在狂怒中扭曲狰狞,额头青筋毕露,目光透着肃杀寒意,心里犹如翻江倒海,四周气氛压抑凝重,他已濒临爆发的临界。
像是被谁侵占了贵重物品似的,他想发狠,冲到宫节面前,重重揍他几拳,威胁他不可以动他的人,他更想一把抓住苹果的肩膀,狠狠用力摇她三百下,问她—— 凭什麽,凭什麽带着他的孩子琵琶别抱?
这女人在想什麽?
她不懂得烈马不双鞍,贞妇不事二夫吗?怀了他的孩子,竟然还敢委身他人,她到底有没有一点身为女子的自觉?
脸若寒霜、甩袖而起,他忿忿不平地走向门前,直觉要到宫节面前理论。
可是……萧瑛,你在做什麽啊?
他马上要进宫向皇帝请求赐婚,现在上演这一出,是想折腾什麽人?他的计画正一步步往前推进,岂能因为贺心秧而改变心意?如果不能,便是把她抢到身边,又能做什麽?
他不是早就嚐过女人的苦头,不是早就训练出一颗强韧心脏,他不是讲过千万遍,再不会因为女人而动心,不会让任何女人成为自己的弱点,女人於他,只会是工具,不会是感情归依。
没错,是这样的,看重感情的男人,注定是一辈子的输家。
既然贺心秧不是他的感情归依,他在气什麽?不过是个一夜风流的女子、阴错阳差怀下自己的孩子,这是意料之外的事,怪谁有什麽意思?
烈马不双鞍,贞妇不二夫,他既不是她的丈夫,凭什麽她不能另择他人下嫁?她愿打、宫节愿挨,他有什麽立场忿忿不平?
更何况贺心秧错在哪里?她来找过他不是,那天她站在王府外头垂泪,难道不是因为宫华告诉她,他要进京请求皇帝赐婚?在那样的情况下,除了求助於宫节,她还有其他办法?
他不能留她於身侧,不能在意她的感情,那麽有个男子愿意留下她、在意她、保护她,有什麽不可以?
萧瑛,你在气什麽?
缓缓吐气,他平静了眉目,即使心仍然鼓噪喧譁,可是理智逐步归返。
不生气,他没有资格、没有立场生气,他们不过是各自选择了不同的道路,不管愿不愿意、开不开心,路既已选,就不能不走到底。
走到大炕边,除去鞋子,拿起墨条,他没有对外唤人,轻轻地在砚台上面磨过一圈又一圈,那墨明明磨的是砚台,却一片一片涂黑了他的心,心蒙上黑影,重重地、沉沉地,压得他喘不过气。
提笔,他写下一个字,书法是最能教人平心静气、修身养性的事儿,於是他写得极缓、极慢、极重视每笔每画,可是当他写满一整张纸,回过神,才发现上面满满地写着同样一个名字—— 贺心秧。
他一甩笔,毛笔在空中画出一个弧度,射向瓶中鲜花,污了娇嫩花瓣,到头来,依然意难平……
门外头,小四和风喻守在园子门口,两人放低音量对话。
「小四,你是王爷的贴身小厮,到底知不知道那位贺姑娘和王爷是什关系?」
「我怎麽会知道?我看你知道的都还比我多。」小四撇撇嘴,至少风喻还奉命去保护过人家,不像他,想多看一眼都难。
「我哪会知道得多,第一次见到贺姑娘,是在王府别院,因为惠平郡主去找她的麻烦,王爷便让我守在门口,说是任何人不得进去打扰,为此我还成了那个骄蛮郡主的眼中钉。再来,就是被分派去调查那包药材啦。」他才不爱做这差事儿,提心吊胆不说,还得忖度王爷心思。
「我是连见都没见过贺姑娘,好像刻意似的,每回王爷要去见她,就把我调开,不过我知道,王爷去看过贺姑娘後,一整天心情都会特别快活,像喝了上好的酒。」
「看来王爷是真的很喜欢贺姑娘。」风喻叹气,可惜被宫节捷足先登,问题是这男女之间的事,讲究的是男情女愿,就算王爷身分再高又如何,人家心底喜欢的偏偏是七品小官。
「我认为不尽然。」
「怎麽说?」
「别的不知道,可当年王爷是怎麽宠爱『那个女人』的,跟在王爷身边的人全知道,没想到她竟是当今皇上派到王爷身边的密探,这件事让王爷受伤颇深,从那次之後,他便开始流连花丛,对每个女人都好、对每个女人温柔,却对每一个都不真心。」
想到关倩,小四就满肚子火,像是和她结下几世仇似的,光是想到她的名字就觉得恶心。
「话是这麽说,问题是,你几时见过王爷派人暗中保护哪个女人?」
「倘若真的喜欢,王爷何必上京城求皇上赐婚?」小四反驳。
「也许王爷想娶惠平郡主是为了藉着联姻拓展势力,过一段时间再娶贺姑娘进门为妾。」
如果说王爷喜欢惠平郡主,那就绝对是睁眼说瞎话,五月时看见七月半的鬼兄弟,男人不爱西施爱鳄鱼,不可能的事!世界上只有两个人会喜欢惠平郡主—— 一个是她爹、一个是她娘,因为各人造业各人担。
说到惠平郡主啊……她的缺点可是罄竹难书,她脾气大、骄纵任性,对下人手段凶残,主子尚未娶她进门,整个王府的仆婢都绷紧了皮在等着,那样的女人再美,也不会有人动心。
说也怪,王爷的风流盛名在外,许多权贵名门千金吓得避之唯恐不及,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王爷不受皇帝待见,说是封地蜀州,不如说是被贬於权力核心之外,对这样一个没前途的王爷,那些权贵怎看得上眼。
可偏偏这位成王家从小惯到大的千金小姐,一眼就瞧上了王爷,时不时往蜀州去、时不时赖在王府里,让王府上下对这位尊贵的客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是在开玩笑吗?惠平郡主的个性岂是能容得下人的?如果贺姑娘真变成王爷的妾,我敢打包票,不出半年,就会被活活整死。你记不记得翠儿?」
「翠儿?谁啊?」
「之前投井的那个。」
「哦,惠平郡主的贴身婢女,她怎麽了?」小四这麽一提,风喻想起来了,每回惠平郡主出现,她都是出头嚷嚷、耀武扬威的那位。
「她不过是刻意打扮了些,在王爷面前多讲几句话,听说是假奉郡主的命令,端了宵夜到王爷房里,後来,这件事传到郡主耳里,那晚有人听见郡主屋里传出鬼哭神号、凄惨叫声,第二天,翠儿就被人发现她投井了。」
「这麽可怕的女人,王爷若真把她娶进门,王府上下大概就没有好日子过了。」风喻叹息。
「可不是吗?」
小四跟着叹气,大家都害怕这个新主母,可是能怎麽办?王爷就是要娶她啊,连慕容公子都说,既然王爷不可能再喜欢其他女人,那麽娶个专心喜欢他的女人,也是件好事。
哪算哪门子好事啊,就凭他们家王爷那人才,想找对他死心塌地的女人还少了?了不起再等上几个月嘛,到时情势翻转,媒婆肯定会把王府门槛给踩烂。
风喻还想补上几句恶毒批评,谁知说人人到、说鬼鬼至,惠平郡主带着一群人,风风火火往这儿走了过来。
远远看见她,小四和风喻立刻站直身子,双双挡在门口。
两人对视一眼,有志一同的动作,王爷此刻心情很坏,还是别放闲杂人等进门比较好。
江婉君走到园门停下,身後一名嬷嬷上前,对着他们问:「王爷呢?」
以前做这种事的是翠儿,人投井後,换上这麽一个老货,看来便是她穿得再花稍、送宵夜进王爷屋子,都不必投井了吧。小四在心底冷笑。
「禀告惠平郡主,王爷正在忙,请郡主先到前头大厅喝杯茶,待王爷忙完公务,便到前头陪郡主。」风喻见小四一脸的阴阳怪气,只好上前一步。
江婉君轻笑两声。忙?他们当真以为她是什麽都不懂的闺阁女子,朝堂上的事,她或许不清楚,但瑛哥哥的事,她可是明明白白。
当今皇上厚待瑛哥哥,赏赐极丰却不给半点实权,他哪有什麽要紧事儿可忙 忙,也不过就是忙着寻花问柳、笑谈风流罢了。
要知道,她爹爹成王可是当今皇上最看重的武官,不但爵位世袭,几个哥哥也在庙堂上占据一席之地,有多少人踏破王府想同她求亲,倘若不是她一心一意只想嫁给瑛哥哥,爹爹又拗不过娘,岂轮得到瑛哥哥向皇上请求赐婚?
不是她自抬身价,能迎她入门,是蜀王府求之不得的荣耀。
「哼,两个下人也敢拦我?」她轻蔑地瞥了一眼风喻。
「属下不敢,只是实话实说。」
「我不管实话还是谎话,总之我现在就要见到王爷,半刻钟也不等。要嘛,你们马上进去禀告,不然滚开!本郡主自己进去寻人。」
小四低着头翻了翻白眼,这是哪里来的郡主啊,别说知书达礼了,比寻常百姓家的姑娘还没家教,真不知道主子和慕容公子心底是怎麽想的。
他吞下火气,低声道:「请郡主见谅,王爷今日真有要务在忙,不如让属下进去禀告,待王爷忙完手边之事,再遣人到王府去接郡主过来说话。」
「说来说去就是不让我见王爷?这瑛哥哥也该整顿整顿府里的下人了,实在不该让一个个奴才爬到主子头上。崔嬷嬷,替我教训教训这两个小子。」
教训?连王爷都没教训过他们呢,怎麽一个还没进门的主子,就有权利在这里发话了?风喻抬眼,两道视线瞪住崔嬷嬷,凌厉的目光吓得她连退几步。
崔嬷嬷虽是成王府里的老人,平日里狗仗人势、作威作福,可这里毕竟是蜀王府,她为难地看了郡主一眼,本待劝上两句,没想到江婉君见崔嬷嬷不听自己的命令,扬手就往她的老脸打去。
!狠狠的一巴掌,打得崔嬷嬷脸上红肿不堪。
「连本郡主的话都不听了,真有本事,你忘记自己是吃哪一家的粮吗?这条老狗……」
江婉君怒言斥骂,眼看着一巴掌又要往崔嬷嬷脸上挥去,几个下人连忙上前相劝。
小四、风喻悄悄地退开两步,相视一眼,莞尔一笑。
这个泼妇似的郡主,当真进了王府,他们第一件事就是要自愿外派工作,宁可风吹雨淋、餐风宿露,也不肯待在这里观赏泼妇骂街。
吵吵嚷嚷间,门打开了,萧瑛从里面走出来,脸上已经不见方才的怒颜,他淡淡地笑,笑得温柔,那层面具又牢牢地挂上脸庞。
看见他,江婉君立刻换上一副表情,弯了眉毛、笑开嘴角,彷佛刚才那幕不过是幻觉,从未真正发生过。
小四忍不住又翻白眼,风喻则是背过身抿着嘴笑,而成王府的家仆一个个退後几步,按序站定,动作一致,堪比军营练兵。可不是嘛,跟了这样的主子,就像跟了魔鬼将军,若不警醒些,是嫌命太长?
江婉君走到萧瑛身边,笑得满面春风,仰头望着他那张帅脸,心醉神迷不已……唉,自从见过第一面,她再忘不了他,总是日里想着、夜里梦着,一颗心全飞到他身上。
她见过的豪门贵胄多如过江之鲫,可是从没人可以像他那样教人恋恋不忘呵。
「郡主找我有事?」萧瑛的口气温和,目光如和煦春风,谁看得出没多久前,他还怒气冲天,满目狰狞?
「嗯,人家想问……」她看一眼周遭的下人,轻巧上前,离得他更近。「我们进屋谈,好不?」
他微点头,领她进屋。
尚未坐定,动作俐落的小四都还没奉上茶水,她已迫不及待拉着萧瑛的衣袖问:「瑛哥哥,你打算什麽时候进宫面圣,请求赐婚?」
「前几日递了请安摺子,皇上一直未召见,我想或许还得再等个几日,郡主放心,只要皇上一召见,本王立刻请皇上赐婚。」
「可我从父王那里听得消息,勤王萧镇也有意向皇上请求赐婚,前儿个已请人到王府来同我父王提起此事。」
萧镇也有动作?萧瑛缓吐气,深思。
看来他欲向成王求亲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他精心布置上那样一场,好处竟要让人劈手夺去?
他不怀疑萧镇的背後目的,他肯定和自己一样,想要那个强而有力的後盾,江家手握的兵权占了祁凤皇朝近半,他又是那样野心勃勃之人……
「成王同意了吗?」
「父王本来不同意,但他与勤王派来的人关起门来,密谈近两个时辰,回头竟松口了,这让我担心极了,今儿个便急急赶来。」
「勤王已有正妃,成王怎舍得将你嫁与勤王为侧妃?」
「这你就不知道了,上月勤王妃病薨,坟上的土尚未乾呢,他便上我家提亲。」说至此,她忿忿不平,天底下哪有这般薄情寡义之人。
勤王妃病薨?这消息还真隐密呵,他略略思量,心底已有计较,他对江婉君说道:「不必心急,我立刻再上摺子,请求皇上召见。」
「好。我先回去,如若有任何消息,瑛哥哥一定要通知我,我母妃那里应该还可以挡上一阵。」
萧瑛微笑,拉起她的手,柔声道:「我明白君妹妹待我的情意,我定然不会辜负。」
几句暖呼呼的话,软了江婉君的心,她害羞低头,全然不复方才的夜叉模样,几句软语温存後,萧瑛送她走出王府,离开时,她对这桩婚事信心满满。
第十八章 进京
两辆不起眼的马车,在近午时分自城外驶入城内,进入东门,不过一刻钟,便见慕容郬迎在前方。
车夫轻啸一声,马车停下,宫晴、宫华下车,与慕容郬互相拱手作揖。
「王爷已经为大人备好宅子,请宫大人随我同来。」不多废话,直接进入主题,这里是京城,耳目太多。
宫晴犹豫地望了慕容郬一眼,有人备下宅子自是方便,否则人生地不熟的,还得先找客栈暂居,问题是这样一来,苹果与王爷岂非又得经常碰面?
马车里头,贺心秧半躺着闭目休息,听见慕容郬的话,以及接下来的沉默,她理解果果他姑在犹豫些什麽。
她早就想明白,此次进京想与萧瑛保持距离是不可能的。
果果一心仕途,想在朝堂上有所表现,而他们不过是平民百姓,想靠科举这条路子谋到好前程机率太渺茫,就算真当上官,背後若无人支持,几时让人暗算了去,也无法可想。
如今有萧瑛、慕容郬的赏识,对於果果未来前程大有助益,她岂能为一己之私加以阻拦?
「难道宫大人已有备下住所?」慕容郬直言催问。
「慕容公子请代我多谢王爷好意,我会与夫人先住进客栈,再商讨日後居所。」
宫晴这样一说,宫华蹙紧眉目,转头望向姑姑。为什麽要拒绝?难道姑姑听信流言,担心王爷与皇上的关系会妨碍他们日後前程?
「在下不明白宫大人为何多心,可我实话说了,倘若大人要在京城落脚,王爷备下之处是最好的选择,一则起居出入方便,二则离王爷暂居的宅子也近,三则为怕引人注目,日前帮华哥儿讲学先生陈院知、李同光、王博鸿……等当朝大儒,王爷已经安排他们入住宫大人住所附近,倘若宫大人只是客气,没有其他原因,还请宫大人随我同行。」
贺心秧在马车里把话听得透澈,萧瑛对果果的确是用尽心思,不管他的背後目的是爱惜人才或想与晴搭上关系,在举目无亲的京师,能有人可以依傍终是好的。
反正该来的逃不过,避着躲着,总还会碰上头,不如大大方方晾出身分,日後朋友相交、不再踰越。
「老爷。」贺心秧在马车里轻唤,宫晴随即靠近马车窗边,她压低了声音道:「果果他姑,既是王爷的好意,就住进去吧。」
「可……」她仍然犹豫。
「有免费的房子不住,才是傻瓜呢,何况人家连免费的家教都附赠上,光是为了果果,这番好意都得收下。」
「你确定?」
「自然确定。」
怕啥,始作俑者都不怕,要娶郡主的人是他、播种不垦地的也是他,他都不怕了,她有什麽好担心的?
先上车後补票已经落伍,先上车不补票,霸王车一路坐到底的人脸皮才够厚,恰恰好,别的不说,脸皮厚,是她最得意的先天优势。
宫晴微叹,定下主意,转身走到慕容郬面前,笑道:「既然如此,就请慕容公子带路。」
听宫晴松口,宫华忍不住露出喜悦笑容,悄悄向慕容郬投去一瞥,孺慕之情一览无疑。
慕容郬微哂,拍两下他肩膀,低声问:「功夫没落下吧?」
「没有,天天都练着呢。」
「好,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上车吧。」他赞许点头,看着宫晴、宫华进了马车,这才翻身上马。
马车里头,宫华和贺心秧、宫晴挤在一块儿,马车不大,是他们临时租的,紫屏、苓秋坐在後边一辆,虽然只有两个人也挤得很,因为那里有他们全部家当,贺心秧吝啬,连一席被子也舍不得落下。
宫华说:「千里迢迢载这麽几床被褥,会不会太浪费人力?」
贺心秧似笑非笑的应了他,「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知道一个七品县太爷月俸才十二两银子,东花一点、西花一点,转眼就连渣儿都不剩。这几床被褥虽没什麽价值,可不带进京里就得买新的,五床新被,就算用最普通的棉布来做,也得花上一、二两银子,再加上京城里事事样样都贵,说不定还得翻上几倍,你说,咱们要把吃进嘴里的米粮浪费在买新被子上头吗?」
一大串话,决定了旧被子跟着主人走,也让宫华、宫晴看清楚,同样是穿越到这个时代,贺心秧过日子的本事比他们都厉害。
才短短几日,她搞清楚了一斗米、一升豆、一斤柴、一刀纸……日常所需的每项支出,光是让宫节捉襟见肘的十二两银子,可以在她手上游刃有余的用度持家,这可不是普通本事。
现在,宫华用一种「你看吧,棉被白带了」的表情望向贺心秧,嘴角扬起先知者的骄傲。
他那表情,让人脑袋一转就转出究竟,宫晴问:「果果,王爷是不是私底下告诉过你,要安排咱们入京後的住处?」
被看穿了,宫华有几分懊恼,毕竟还是做不到喜怒不形於色,他只好实话实说,「略略提过。」
「你当时怎麽不立刻拒绝,事後又不肯对我们提及?」
「那是王爷的好意,为什麽要拒绝?」
他答得理所当然,就像理所当然的认为,她们一定会接受王爷的好意一般。但是当目光甫接触到姑姑时,他就明白自己太张扬大意了,他们毕竟是有秘密的,姑姑的身分,不能让人知晓。
「你认为别人给的好意,我们理所当然要接受吗?」宫晴不懂果果的理直气壮。
这小子,她从来没有这样教过他,事实上,他也没有随便接受过别人的好意,只除了……萧瑛和慕容郬。
一开始,她就不理解果果对萧瑛和慕容郬的崇拜,更不懂他们对果果的另眼相待,如今想来,此事透露出些许诡异。
「不、不是……只不过,姑姑,你不觉得王爷是个值得信任的人吗?」
「我不这样认为,如果他只是个闲散王爷,随手帮个看得过眼的小孩也就罢了,倘若他心气大,图谋更多,与他接近就不是件好事了。」几句话,宫晴堵得宫华无话可说。
听宫晴的话,贺心秧出现更多联想。
「我知道你有雄心壮志,但身为未来人类、读过无数的历史典籍,果果,你老实告诉我们,这是一个安稳的时代吗?入朝为官,会不会遭遇到太大的危难?不是我心胸狭窄、志气微小,可穿越到这个时代,我只想图一个安稳,可不想动荡不安的生活。」
倘若朝堂不安稳,就算果果是鸿鹄,她也要死逼活逼,逼他追随自己这只小麻雀退隐山林,绝不参与这淌浑水,功名利禄都是假的,能平平安安到寿终正寝,才是人类最大的幸福。
宫华失笑,一手抓起一人,自信满满道:「苹果、姑姑,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份安全无虞、平安富贵的生活。」
见他那样笃定,宫晴便是有满肚子的话想说,也只得按捺下来。
贺心秧则是用一脸的怀疑看着他这小子,才十岁耶,讲这话是因为不知天高地厚、纯粹大声说话,还是他已经是萧瑛造反阵营一员,准备为他上刀山、下油锅,冲锋陷阵、不落人後?
不会吧,这只才十岁,敢让他去杀人,严重违反儿童福利法。
宫华被贺心秧的目光看得全身发毛,立刻转开头,掀开车帘子往外看。
「到了,就是这里。」宫华指着外头,兴奋道:「这就是枫余居,看到没,他们种在铺子门口的枫树,再过几个月,枫叶红透了,就会有文人骚客聚集在此,吟诗作对子。」
贺心秧和宫晴未到过京城,说不好奇是假的,因此也把头凑到窗边,向马车外看去,只见屋宇栉比鳞次、路上行人衣着光鲜亮丽,小贩大声喝、百姓脸上带着笑,一副富贵昇平的景象。
「从这条路转进去,不多久就会看到一条街道,那条街上有三分之二的店面都是如意斋所有的,记不记得,就是之前你问过的那间,连皇帝来都得排队,然後一吃上瘾、钦赐匾额,下回有空,我带你们来这里吃。」
京里是宫华旧时居所,虽然他在另一个时代里头待了五年,但这里就是他的老家,一进城便忍不住满心喜悦。
见宫华那样开心,贺心秧和宫晴不得不抛开原先话题,同他说起如意斋。
「到如意斋吃一顿饭要多少银子啊,说大话,你以为六品知府的月银多到满坑满谷、箱笼装不下吗?」贺心秧白他一眼。
「将来我会挣大钱的。」
「哼哈!等你从童生一路考到进士,等皇帝晾完你几年,再给你一个七品小官做做,等七品官升到一品大员……我们这顿饭,有得等了。」
贺心秧不看好他,与其等他当大官,倒不如自己认真一点写艳本,从早写到晚,从晚写到天亮,一本接一本写到手软,只要还清萧瑛的五百两银子……
萧瑛……想起他,控制不住地,心底一阵泛酸。
她简直要鄙视自己了,那人和她有什麽关联啊,不过是一夜情的对象、不过是过去曾经,何必想到他便为难起自己,甩开、抛掉,远远地把他踹出她的世界里,身为豁达的二十一世纪女性,才不要为了不值得的男人伤心。
宫晴笑着接话,「是啊,会不会等到我们发苍苍、视茫茫、齿牙动摇,只能喝得动稀饭时,他才带我们去欣赏满汉大餐。」
「你们别小看我,将来我会让你们当人上人,让所有人看见你们都要鞠躬行礼,恭恭敬敬喊一声主子。」他说得信心十足。
「这麽好,那我不爽的时候,可不可以照三餐鞭打奴婢?一个不痛快,就逼人跳水给我看?再不,偶尔找几个人来跟前玩玩香辣刺激的SM?」贺心秧挑眉,满眼暧昧。
宫晴戳了戳她的额头,SM这种话不可以在未成年小孩面前说,会害他们心态不健全。
「你再说下去,会让我以为自己穿越的身分不是宫晴,是後宫妃嫔。」
「晴,你不可以这样子,教育小孩的第一步骤是:要相信孩子的雄心大志,要给孩子足够的信心,他才会长成人上人啊。」她装模作样,摆出好老师姿态。
先羞辱果果的人是她,现在讲这种话的人也是她,这颗苹果啊,还真让人咬牙,「不然我要怎麽说才对?教育学家。」宫晴瞪她一眼。
「你要说:『好咧,我就等着呗,如果有皇后的九凤朝服可以穿,别忘记给我弄一套来试试。』这才能鼓励到小孩啊。」
「这种鼓励,听起来很敷衍。」
宫华见她们一人一句,越讲越起劲,气不过,恨恨道:「我说,我会做到。」
「别激动,谁说你做不到,你一定可以的。果果乖、果果棒,果果是天底下最厉害的男生了!小优好爱好爱你哦。」贺心秧刻意学哈佛幼稚园里,那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小优的口气,气得宫华频频翻白眼。
见贺心秧装萌,可爱得让人想捏两把,宫晴落井下石,问:「那个小优真那麽喜欢我们家果果?」
「喜欢得不得了,小优她爸妈更是见一次赞一次,要不是认识太晚,她妈一定会拉着果果他妈,眼对眼、肚子肚子,说:来,我们指腹为婚吧。」
贺心秧越讲宫华越生气,见他气得鼻孔冒烟,头顶窜火,贺心秧连日来的气闷彷佛消散了几分。
宫华转过身,坐到车子最後头,离两个爱嘲笑人的女子远远的,他挑起车帘子往外望,一匹快马从他们的马车後头追上。
那是匹毛色油亮的骏马,马背上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只见他头戴玉冠,身穿盘领窄袖织金大紫袍,腰束五彩带,足蹬乌皮靴,一副威风得意的模样。
直到对方来得近了,宫华与他视线相对,两人皆是一惊。
对方连忙凝神,想再多看宫华一眼,但宫华已迅速放下车帘,一颗心卜通卜通跳不停。
中年男子放慢马速,若有所思地望着那微微飘动的车帘,心底闪过疑问。那男孩儿是谁?世间怎麽会有如此相似的面容?
一名劲装男子加快速度,追上主子,他不明白主子怎会突然慢下来,他策马向前,在主子耳边低唤,「王爷,成王还在等咱们。」
勤王萧镇回神,下令,「走吧。」说着拉紧缰绳,骏马再度扬蹄狂奔。
直到对方从马车旁经过,宫华用食指微微拨开车帘,只见马蹄扬起微尘,才放下帘子,掩去满脸惊悸,两手握紧拳头,冷汗涔涔。
他怎麽会来到京城,他不是该待在陵州的吗?他此行有何目的?蜀王知不知道此事?
宫晴和贺心秧并没有发觉他的不对劲,继续说说笑笑,谈笑间,马车已经随着慕容郬的带领,来到萧瑛准备的宅子门前。
他们陆续下了马车,搬下简陋的家当,贺心秧付过银子、打发车夫离开後,门外守候的中年男子上前,对着宫晴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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