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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试阅] 青微《弃妇宠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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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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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6-10 1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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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试阅] 青微《弃妇宠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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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日期:2021年05月25日
【内容简介】
他家夫人贤慧,小脾气发起来,任他哄拐都没用;
她家相公冷情,一旦吃起醋来,又是一夜的折腾。
被迫嫁与卫钧,成亲半年,没得到卫钧一丝疼爱,
却拿到他递过来的一封和离书,他说,一别两清, 男女婚嫁,各自安好。
看着面无表情送她离开的男人, 沈华裳知道,被赶走后,
这辈子与这男人再无牵绊, 那份爱慕他的心,这一生一世,再无可能。
他住街头,她住街尾,却阴差阳错捡到负伤的卫钧,
这男人什么都忘了,却记得他与她拜过堂, 相公爬上床哪一点不行了?
沈华裳想一脚踹他下床, 可这男人态度理直气壮,不但一怒撕了那份和离书,
还把逃不掉的她压在身下,折腾得下不了床。 看着街尾这些上门求娶的臭男人,
卫钧的妒火炸了, 为了不让沈华裳逃了,索性夜夜让沈华裳下不了床。
只是,好不容易才让她怀上了,他却又想起来, 沈华裳竟已是前妻,
而且还是仇人之女, 但那又如何?人,他都睡过了,打从第一眼见上,
他早就上了心,就算有仇,那就拿她下辈子还债!
第一章
天边晨曦乍现,沈华裳从寝房出来,先在院子里呼吸下新鲜空气,远眺红似火的天际,又顺便去厨房烧了一锅水热着。
经过这半年的锻炼,她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也能轻松点起灶火,还无师自通的吹旺了火苗,过会儿珍珠和翡翠该醒了,天气寒冷,正好用热水净面。
水烧开,沈华裳先洗了脸,又用粗布把锅盖围住,过了十月,天越来越冷,放在外面一会儿就凉透。
她以前从来没在意过这些东西,出嫁前在沈府里不受宠,可用在这些日常用度还是绰绰有余,毕竟要是哪天真要她这个小姐烧水做饭,那不是对她的欺辱,是对整个沈家的嘲讽,无论如何,她毕竟是嫡女。
后来嫁到卫家,虽然不受欢迎,吃穿用度却都比在家还好些,可现在只离开卫家半年多,她已然学会了很多。
想到这,沈华裳忍不住扬了扬嘴角,她不觉得苦,也不觉得煎熬,比起十七年笼中鸟的安逸,自由难得,吃苦都甘愿。
把厨房打扫干净,沈华裳直起腰,打算回房,可还没走几步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微弱的声音,沉闷痛苦,像是男人吃痛呻吟的样子。
沈华裳胆子不小,可还是被这突然而来的声响吓出一声冷汗,幸好天已经亮了,不至于更恐怖,可门外为什么有声音……沈华裳和离后离开卫家,没有回百里外的娘家,却在凤城城西最偏远处买了一间院子,这附近住的大都是老实朴实的农家,天冷没有农活,早起容易受凉,农人大都艳阳高悬才下床,这时候,能有谁在外面。
天这样冷,难道是受冻的乞丐?
可乞丐大都不来城西,都喜欢在城东繁华处乞讨,沈华裳迟疑要不要把两个丫鬟喊醒再开门,可她们昨晚为了赶绣活睡得晚,沈华裳不想叫人起床。听着门外微弱的呻吟声,她吸口气,轻手轻脚走到门口。
呻吟声停了,是错觉,还是人昏了。
怕人在自己门前丧命,沈华裳来不及多想,打开了门栓,刚拉开一扇门,就被后仰倒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吓了一跳!
「唔!」她强忍着才没叫出声,可细看倒在自己面前的人,又忍不住胃里翻涌起来。
这是个看着很高大的男人,穿着件靛蓝色长袍,样式简单沉稳,可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沈华裳只是片刻间就判断出他家境不俗。可这些并不是让她受惊的原因,真正让沈华裳不舒服的是男人受了伤,半张脸沾着血,头发散乱遮住了容貌,就连腰间系着的白玉佩都碎了一半。
「天哪。」沈华裳从来没见过受伤这么重的男人,强忍着反胃伸手去探他鼻息,还好,虽然脸上都是血,鼻息却还很平稳,只是瞧着太惨,脖子手上露在外面的肌肤发青,应该是受了冻,不知道他怎么受了伤来到自己家门口,难道冻了一整夜。
想到这,沈华裳再也没时间犹豫,顾不得他身上脏污去扯男人,想把人搬到屋里,可惜她毕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扯了半天也没离开门口。
人命关天,沈华裳赶紧回屋把珍珠和翡翠喊起来,三两句解释清楚,费了九牛二虎力气,总算把受伤的男人扶到了家里。
这院子不大,正房她住着,偏房是两个丫鬟的住处,根本没有安置男人的地方。沈华裳愁眉不展,咬咬牙,决定让他躺在自己寝房的外间榻上,反正男人受了伤,也没什么危险。
把人扶到榻上,她平缓一下呼吸,「珍珠,去把锅里热水端来,翡翠,找干净的布巾,得帮他看看哪里受伤了。」
珍珠应声往外走,「好。」走着还在埋怨,「小姐你怎么又起那么早做这些脏活,烧水我和翡翠来就行。」
翡翠去柜子里拿布巾,偷笑,「说了也没用,小姐还不是心疼我们,赶紧做事吧。」
沈华裳看着满脸血的男人无从下手,只能先帮他把头发拢下来,珍珠端水回来,主仆凑到一起给男人擦脸。
怕珍珠不敢下手,沈华裳亲自动手,随着她轻柔地擦干净男人下半张脸,珍珠啧啧称奇,「长得倒还不错。」
「怎么看出不错了,都是血。」沈华裳哭笑不得,在盆里洗过帕子,才重新帮他擦洗眼睛附近。
随着血迹消失,沈华裳表情僵住,珍珠更是惊呼出声,「是他!」
翡翠找了布巾回来就听到这么一声咋呼,「是谁,这么大声,别吵到邻居。」
她说着走到榻边,看到床上人后也是愣在那里,傻傻看着自家小姐,「小姐,为什么是姑爷……不对……」前姑爷,毕竟卫钧和沈华裳已经和离。
沈华裳的震惊一点不比她们少,「我也不知道。」她只是顺手救人,谁知捡到的男人偏偏是给了自己和离书的卫钧。
「怎么办?」对前姑爷,两个丫鬟都心情复杂,面面相觑,最终决定等沈华裳拿主意。
沈华裳沉默着,看着身受重伤的男人,半晌叹气,「先把伤口处理了吧。」
经过这场意外,房间里气氛安静下来,三个人沉闷着帮卫钧处理了伤口。
等珍珠把血水倒出去的时候,翡翠也跟着离开,她知道主子需要时间考虑,这个男人,和主子关系毕竟太复杂。
看着丫鬟离开,沈华裳静静看着恢复血色的男人,她足足思考了一刻钟要不要把人丢出去,毕竟两个人已经和离,不应该再有牵扯。当初和离彼此恩断义绝,今日也该理智点,直接把人丢到门口,任由他去面对危险,这些又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她想得很清楚,可喊丫鬟帮忙把男人丢出去的手始终抬不起,罢了,终究是夫妻一场,哪怕是名不符实,也总有些情分在。
既然救了,也已经和离,就把他当个陌生的可怜人对待,等他醒来再送走。
沈华裳做了决定,走出门,「珍珠,做饭吧,粥熬得软糯些。」
◎ ◎ ◎
房间里等着的几个人都屏息凝神,等待杨城把脉的结果。
「师傅,他怎么样,要不要去找大夫。」沈华裳看着坐在榻边的高大男人,轻声问道:「怎么两天了还没醒。」
杨城长得凶,经常垂着眼无精打采的样子,「死不了。」他站起来,「伤口在脑袋上,得修养两天。」
「可人一直不醒,我怕他……」自从那日捡到受伤的卫钧,沈华裳吃过早饭就把隔壁的杨城找来,让他帮忙给看看伤口。
看她担忧,正在啃酥饼的杨舟安慰她,「姐姐别急,这人死不了,你听他呼吸声多平稳,就是得躺着养几天,要是我爹看不好,那群废物大夫更看不好。」刚五岁的杨舟对亲爹医术十分信赖,夸下海口。
「是吗?」听到这话的沈华裳松了一口气,微笑着摸了一把杨舟的额头。
杨城去洗手,翻着眼皮瞥沈华裳,「担心什么,这么关心一个陌生男人,上次的药再给他灌两天就行。不过,以后不能再随便救人,你再这么心软,早晚吃亏。」
沈华裳心跳骤然快了几分,怕被杨城看出自己和卫钧之间不寻常的关系,她和离的事情一直没隐瞒杨家父子,可他们不知道自己当初嫁的人是谁。
她勉强笑,「没有担心,就是觉得既然救了,就把人救活。」
「死不了,再吃几副药就好了。」杨城丢下擦手的布巾,懒洋洋往外走,「他伤口在脑袋上,看着吓人,其实没大碍,大概这两天会醒,外伤没大碍,要说麻烦,就是可能会变成傻子。」
傻子……沈华裳瞪大眼,「师傅。」
她喊着,也没留住杨城离开的脚步,杨城完全不在乎自己儿子有没有跟出来,粗声粗气说道:「我有事,帮我看着混小子,以后不准捡人回家,被杨舟缠上还没长记性,几个姑娘家胆子倒不小,哼,小心又被缠上。」
他说着,已经踹开门走远。
杨舟看着亲爹离开,半点着急都没有,拉拉沈华裳的手,「姐姐,要喝水。」
沈华裳被杨城说得哭笑不得,「好,珍珠去倒水。」
她看着跟随在珍珠身后的小孩,忍不住笑起来。
杨家父子这一对活宝,真可爱,当爹的大剌剌,当儿子的也随遇而安,其实杨城长得不错,收拾好了是个英武的男人,可他却不修边幅,胡子拉碴。杨舟长得倒是好看,人小鬼大,可爱得很。
至于沈华裳怎么认识杨家父子,还有那句随便捡人,也正是因为杨舟。
◎ ◎ ◎
那是她刚刚与卫钧和离后,因为不愿意回沈家,所以决定在凤城买处院子。可惜这个决定遭到身边人一致反对,不得已她遣散了不愿意跟着自己的下人,只留下珍珠和翡翠,从嫁妆里拿出银子买了这个院子,开始新的生活。
当时她初来乍到,又没有与人打过交道,还比较胆怯,搬来后不怎么出去,也不知道怎么与邻居打交道,干脆暂时没去结交。
后来有一日,她坐在院子里看书,突然听到门外有孩子哭,撕心裂肺嗷嗷尖叫,一直喊救命。
她被喊得心惊肉跳,急匆匆跑出去救孩子,打开门就瞧见一个四五岁孩子抱着树喊救命,他旁边站这个男人,小孩看到她就大声求救,说这人是坏人,要偷走他要杀他。
沈华裳吓得瞪大眼,下意识冲过去护着孩子,可看到眼前比自己高壮太多,还胡子拉碴一脸凶狠的男人,她吓得腿软,可即便如此还是站在孩子面前,硬撑着开口,「你赶紧走,别做坏事,我不报官抓你,赶紧走。」
她色厉内荏,声音都发抖,原以为自己这么说男人会逃跑,谁知对方不屑地打量有些发抖的她,「别抖了,我不打女人,也不偷孩子,你扭头问那个小混蛋,我是不是坏人?」
小孩尖叫,「你就是。」
「小混蛋,是不是找打,我是坏人还是你爹!」男人吼小孩。
「你不是我爹,是坏人!」
「我是个鬼的坏人。」
「凭什么你说不是就不是,还冒充他爹?」看他气得要动手,沈华裳想喊珍珠和翡翠出来,又怕刺激男人下狠手。
男人眼底露出一点笑意,「我真是他爹。」
他话音刚落,那孩子突然撒开了抱树的手,直接抱住了沈华裳的腰,扯着嗓子嚎,「他不是我爹,才不是,你就是偷孩子的坏蛋,娘啊,你可得救我,别让坏人把你儿子偷走了,娘亲啊!」
直到此时,沈华裳想起那一刻的震惊还能忍不住笑出来,杨舟这个人小鬼大的小家伙,只为了不被亲爹带走,硬是喊了她半天娘亲。
后来,杨城扯不走纠缠着沈华裳的儿子,无奈说道:「混小子,别喊了,我带你去吃烧鸡,不就是不想吃我做的饭,别闹了,吓到人家。」
杨舟瞬间安静,蹭掉嘴边的口水,「真的去吃?」
「真的。」杨城答应了。
「那快走啊,爹。」杨舟抹抹嘴,扭头就拉住了沈华裳的手,「姐姐,我去吃烧鸡,你跟我一起去。」
沈华裳从来没见过这样自来熟的孩子,不好意思去,也拒绝不了,傻傻被拉走。
在她身后,忍不住笑的杨城叹气,「我说了你别自找麻烦,被这个混小子缠上以后别想清净。」他倒是意外儿子第一次见沈华裳就这么喜欢。
后来,吃了那顿别别扭扭的烧鸡,沈华裳才从杨舟嘴里知道眼前父子俩,竟然是自己邻居,两家紧挨着。
◎ ◎ ◎
再后来,她果然被杨舟缠住,每每父子吵闹起来,就哭着喊着要找娘,推开沈华裳的家门。
一开始她窘迫的不行,不肯让他这么喊,后来习惯了,也不去在意,因为她能看出杨城对自己没半点暧昧,甚至都不把她当女人,凶起来很可怕。
至于为什么喊他做师傅,则是另一桩缘故,任何见到杨城的人大概都不敢相信,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养家糊口的本领居然是写话本。沈华裳看过杨城写的故事,虽然言辞简略,少了一波三折,话锋却很锐利,写起故事来少了几份缠绵,多了几分豪情,很受欢迎。
只是民间话本成本低廉,很粗糙,沈华裳以前看得都很精致,还有配图,当时她随口一提,没想到杨城来了兴趣,问她可会作画,得到肯定答案后就要与她合作,他写她画,帮她去书商那里挣来一份收入。
自此以后,沈华裳就称呼杨城为师傅,师徒合作几个月,生意越来越好,书商赚得的盆满钵满。
如今,沈华裳绘画的进项,加上珍珠和翡翠做绣活的工钱,除了吃穿花用,居然每个月还剩下不少。因此,沈华裳更加感激杨城,也更加尊敬他,毕竟她当时和离后,自立门户,最烦恼的就是如何养活三人,毕竟女人不方便抛头露面,总花销嫁妆,坐吃山空也不合适,总让她不安心。
所以认识杨家父子,是她的大幸,虽然被杨舟缠上,也多了几分热闹。
想到往事,沈华裳笑意更深,可眼睛回到卫钧身上,又皱眉起来。
卫钧,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她不想留男人太久,自己生活刚刚平稳,总觉得他的存在是个隐患。
◎ ◎ ◎
用过午饭,杨城还没回来,珍珠和翡翠搂着杨舟去午歇,沈华裳独自一人坐在窗边看话本,她要给这个故事作画,所以需要看得很认真。
可这一次,不知为何,沈华裳始终无法专注,她目光克制不住地移到榻上,瞧一眼昏迷的男人,目光越来越复杂。
也许是被刚才师傅的话影响,对她总是捡人的担忧。
可她很想告诉杨城,这个担忧完全没必要,这世上如果只有一个人不喜欢靠近她,那就只能是眼前受伤的卫钧,他为了不看到自己,甚至选择和离,这样一个男人,怎么可能纠缠自己。
沈华裳疲惫地揉揉眼睛,可能是因为卫钧的到来,她最近总梦到当初那桩错误的婚事
一年前的沈卫两家联姻,何等风光,可没人知道她的出嫁都是阴谋,是生意场上的博弈。成亲那日,穿着嫁衣的沈华裳和披红挂彩的卫钧,无一人露出笑颜。
在订下婚事的几个月前,沈华裳父亲和卫钧父亲结交为友,两人一见如故,可没人知道沈父心底在想着什么,他这样势力又险恶的人,为什么突然对一个陌生人那么热情。
直到他一个阴险计谋,害得卫家山穷水尽,卫老爷奉上半个家底,沈华裳父亲才假模假样伸出援手,哪怕卫老爷感觉到不对,也无力回天。
可这还不是结束,沈父这边刚说着不会把事情做绝,会帮忙,可随后就把自己亡妻生下的嫡女沈华裳强迫嫁给了卫钧。
沈华裳知道父亲的意思,他根本没有打算吞并卫家,凤城卫氏虽然搬来不久根基不稳,可别处亲友很多,并非父亲一家之力能撼动,只要给卫家一点时间,远在别处的卫家子弟伸出援手,父亲的计划就会破碎。
可善良的卫老爷太要脸面,不忍麻烦别人,宁愿自己受罪,他的善良对上父亲的狡猾,怎么能不吃苦头。
所幸沈父并不想鱼死网破,不过是多得些利益,所以他才轻易罢手,至于把沈华裳顺手嫁给卫钧这件事,只为给自己添了一层保护。两家联姻,恩怨立解,以后卫钧想复仇,也要考虑沈华裳的存在,用一个不喜欢的女儿换来往后安心,父亲绝不会迟疑。
至于沈华裳嫁给卫钧后,这个男人会怎么对待仇人的女儿,并不在沈父思考之内,原本父亲与娘亲在一起就是联姻,如今娘亲离世多年,留下的女儿算不得什么,他心底里只有续弦所生子女。
这所有的心思,算不得秘密,父女彼此都懂,所以才显得格外淡漠,就连成亲都只是敷衍而过。
自从沈华裳嫁给卫钧,沈父就松了一口气,可惜这喜悦没延续太久,沈华裳成亲半年后拿着卫钧写的和离书的离开卫家的时候,他傻了眼。可天高皇帝远,他不敢来凤城,怕被卫家报复,沈华裳身边的人也都被撵走,至此,他已然控制不住自己向来乖巧的女儿。
那时候,沈父甚至期待卫钧能有作为,阻拦这件事,可眼看卫家反应极小,甚至毫不在乎,他彻底死心,只当沈华裳死了。
自从,沈华裳终于得到了自由。
◎ ◎ ◎
她至今还记得陪嫁过来的婆子质问她的话,你不想享受荣华富贵了吗,你不想做卫家的少夫人了吗,她当然想,在卫家的日子虽然枯燥,生活却比在沈府更清净,除了和卫钧名不副实的夫妻关系经常惹来闲话,她没有半点不情愿。
不情愿的人是卫钧,他忍辱负重,被迫娶了不爱的女子,就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意,哪怕不曾对她发泄怒气,还给予她安静的生活,却不愿意与她长久做夫妻。
婆子问她的最后一个问题是,既然不讨厌待在卫府,为何不柔情蜜意讨好夫君,让他高兴。
当时沈华裳只是沉默,因为真话无法说出口,她知道,和离,才是让卫钧高兴的唯一答案。
既然如此,她成全卫钧。
后来,沈华裳拿着和离书走出卫府,卫钧沉默着送她离开家门,男人眼神复杂又无情,「你的嫁妆已经装好,都可以带走,还有一些,是我补偿你的。」
沈华裳最后一眼看他,盈盈一笑,「多谢,保重。」
她扭头上马车,再不肯多看男人一眼,以为自此陌路,恩断义绝,再无重逢之日。凤城幅员辽阔,两个人一东一西,哪怕同居一地,只要她绕着卫府走,也再也不会想见。
沈华裳一直坚信这就是结束,谁知蓦然回首,受伤的卫钧倒在了家门口。也罢,自己救他一场,就当为父赎罪吧。
往事历历在目,沈华裳苦笑,目光再一次落在男人身上,就在那一瞬,卫钧颤动得越来越厉害的眼睫让她瞪大眼。
她骤然起身,「你醒了?」
如她所期待的那样,卫钧缓缓睁开眼,他眼神涣散,用了很久才落在沈华裳脸上,男人表情陌生而迟疑,虚弱的脸上难得少了曾经的冷厉。
他艰难张口,声音暗哑低沉,「你、你是谁?」
沈华裳几乎不敢相信他会问出这句话,她想过男人醒来后可能不会感激,反而厌恶救了他的人是自己,可她没想到卫钧竟然冷漠到如此,就连她的样子都不记得。这才和离半年而已,他当真这么厌恶自己吗?
想到这,哪怕对卫钧没什么期待,沈华裳还是有些难堪,她笑不出来,却还是勉强自己微笑,「我的名字不重要,你受伤了。」
「我、我知道。」卫钧恍惚起来。
沈华裳心情很不好,可她记得自己该做的事情,把眼前人当做陌生人对待,「你感觉怎么样,还好吗?能不能记起来谁伤了你,我好把你送回去。」从救了卫钧开始,沈华裳第一个念头就是把他送回卫府,可她搬不动人,只得求助杨城,原想让他帮忙把人送到卫家去,可师傅几句话却阻止了她。
知道卫钧身分的杨城思考了一下便说,「能让卫钧受这么重伤的人,还在毫不防备的情况下正面被敲打脑袋,不会是外人下手,应该是身边人,既然如此,把昏迷的卫钧送回去,很有可能就是羊入虎口。」
听着师傅的分析,沈华裳很头疼,她是不想和卫钧扯上更多关系,可也没办法把卫钧往火坑里推,不得已,只能再留他一段时间,等他醒来。
如今他醒了,还完全不认识自己,那现在,到底要不要他送回去。
想到这,沈华裳愁眉不展,「你一定要好好想想,到底是谁害你,这关系到能不能把你送回家。」
卫钧浓眉紧锁,迟疑地看着她,「你知道我是谁,也知道我家在哪里,你认识我,那我叫什么?」
沈华裳目瞪口呆,「你说什么?」
卫钧头疼欲裂,闭上眼,「姑娘,我叫什么?」
沈华裳傻眼,下意识回答,「你叫卫钧。」
「卫钧……如果你认识我,麻烦再收留我一段时间。」
「为什么?」沈华裳隐约猜到了什么。
卫钧皱眉,他记起来了,自己应该就是叫卫钧,眼前人没骗他,可别的……却好像都忘了。卫钧脑袋很迷糊,可即便如此,只是从沈华裳几句话里,他已经猜出了自己的处境,他被人伤了,又被眼前女子捡到。
想清楚这一点,卫钧觉得自己应该是着急的,不知为何,明明眼前女子那么陌生,却又让他觉得无比熟悉,心底里的信赖也是莫名其妙,他的直觉很强烈,眼前人不会害他,只有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卫钧深吸一口气,「姑娘,我应该是失忆了,抱歉,还得多打扰你一段时日。」他想许诺对方,照顾自己养好身体,会赠予重金,会给她很多好处,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沈华裳怔住发呆的样子,这些话一句都说不出来。
卫钧的第二个直觉,这些话说出来眼前人非但不会开心,还会难受。
既如此,他什么都不说,又一次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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