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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试阅] 安祖缇《二嫁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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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0-23 1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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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试阅] 安祖缇《二嫁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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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日期:2020年11月06日
【内容简介】
人人都说赵可笙是克夫命、扫把星
成亲当天才刚拜完堂,就克死了夫婿
克死丈夫的罪过,让她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面对婆婆苛刻虐待,外人酸言酸语,全都默默吞忍
只求日子平安顺遂,婆婆长命百岁,她就知足了……
直到那日她上山砍柴,在小溪边宽衣擦澡
却遇到登徒子偷窥,吓得她跌进溪水里昏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发现登徒子竟然趁她昏迷时轻薄她
他说是在渡气救她?哼!她才不相信咧
担心事情闹大,她只好把这事当成秘密锁在心底最深处
原以为和他的缘分就此结束,两人之间再不会有交集
没想到彼此的情缘已悄悄牵扯不清……
小顾大夫相貌英俊,是诸多闺女心中恋慕的对象
他不怕她克夫的坏名声,情真意切的表明娶她的决心
明知两人门不当户不对,她还是命中带克的寡妇
心里仍有着微小的希望,或许真能找到幸福
但现实让她明白,她的命运注定了与幸福绝缘……
第一章
开门入屋,冷不防一只草鞋迎面袭来,措手不及的赵可笙没来得及避过,正中脸面。
她哎哟一声,捂着脸,人中那儿似乎有点湿湿的,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流鼻血了。
「去哪了?竟让我找不到人!」她的婆婆张氏怒吼。
「娘,我去洗衣,出门前曾告知过你……」另一只草鞋又扔来,这回她眼明手快,侧身闪过,草鞋险些砸中一位路过的邻居。
「敢闪?」张氏怒气冲冲走来,一巴掌代替未砸中的草鞋落在脸颊。
「娘,您在生什么气?」赵可笙忍着疼,好声好气的问。
「我口渴,没人给我烧水。」
「水喝完了吗?」她早晨起床时,明明烧了一壶的啊。
「还有水的话我口会渴吗?」张氏怒道。
「那我现在马上再去烧水。」
赵可笙连忙来到灶房,烧柴生火,趁水壶在炉火上烧时,到后院晾衣服。
刚烧好的水烫,她不敢直接拿过去给张氏喝,怕她烫了嘴又要迁怒到她身上来,故小心翼翼的拿了盆冷水,将水壶放入,待变温才敢拿出去。
可即便她这么体贴,张氏依然有话说。
「烧壶水是烧到哪去了?不晓得我口渴吗?」张氏狠踹了她一脚,才命令道:「倒茶啊?这么不伶俐的扫把星,就我们侯家倒霉,娶了你,没用的贱货!」
对于婆婆的怒骂,赵可笙不敢有任何怨言,赶忙倒了杯水给张氏,并恭敬的站在一旁等候差遣。
她头垂得低低的,双眸木然无神。
她在十五岁那年,嫁进了侯家,如今已经十九了,也就表示她守了四年的寡。
大喜的那天,长她三岁的夫婿不知哪根筋不对劲,跑去河里抓鱼,说要替喜宴加菜。
可谁知前一天上游下大雨,河水暴涨,就把人给冲走了,出动邻居亲友找了好些天,才在离失踪地约莫十里远的地方找到破碎的衣服。
大家都说,他的尸体被鱼给吃了。
没见着儿子的尸体,张氏坚信儿子还活着,可一年过去了,仍没有侯敦文的消息,张氏才终于断了念,修了一座只埋了衣服的坟塚。
赵可笙可说是才刚拜了堂就没了夫婿,然后不知是谁开始传出的流言,指她双亲在给八字的时候,故意提早了一个时辰,掩饰她的克夫命,才会害侯家小伙子丢了性命。
侯家本就是孤儿寡母,唯一的依靠没了,张氏自是把所有的怨恨愤怒全都发泄在赵可笙身上。
而赵可笙也认为是她害死了丈夫,故不管婆婆怎么苛刻虐待,她都没有任何怨言或不满。
可她毕竟是个人,动辄得咎的情况下,爱笑的她早就不知道笑是何物,她只求日子能够平安平顺过,婆婆长命百岁,不要出任何意外,她就知足了。
张氏喝了两杯水,看她人在旁边又不舒坦了。
「杵在这干嘛?偷懒吗?还不快去织布,要让我喝西北风?」
「媳妇这就去。」
赵可笙赶忙走到屋子后方的房间,那儿放着一架织布机与纺车,她与张氏的生活费用全靠这台织布机而来。
她的手艺精巧,速度快,每日辛苦的纺织,一天平均可赚个五十文左右,把这些钱拿去买了生活日常用品跟食物,还可以存点钱以备不时之需,不过这钱都在张氏手中,买的东西也几乎都是张氏的,她的日子依然艰辛。
这日,她发现柴火不足了,便同张氏道:「娘,我去砍些柴火回来。」
她大概两三天就得去砍一次柴,因为她身板瘦小,能带回来的柴火不多,大概装满一个竹篓再加上手抱的,就是她最大的负荷了。
出门前,她先把张氏的午饭准备好,自己则是空着肚子,仅带着一壶水上山去。
她们家就住在山下小村,走路约莫两刻钟的时间就抵达山下。
走到山路的分岔处,她往左选了比较崎岖的那一条。
这条路比较难行,少有人来,不用面对某些人的好奇或者有意的调戏。
年轻的寡妇在有些男人的眼中是不受尊重的,她无法与之力争,只能尽量避开。
她带着小斧头,沿路捡拾或砍一些比较细的枝桠,她没男人力气大能砍下一棵树,所以只能捡剩下的。
好不容易捡满一竹篓,抹抹脸上的汗水,打开水壶想喝水时,发现里头剩没两口了。
天气热,口容易渴,水就喝得快,还好附近有条溪,于是她背着竹篓,打算去溪边装水,再回来继续捡木柴。
蹲在溪边洗洗手洗洗脸,衣服里头都是汗,实在很不舒服。
她观察四周,除了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响,以及虫鸣鸟叫外,没听到任何人声,也没看到人的影子。
她大着胆子把鞋脱了,将裤管卷高至膝盖,踏入清凉的溪水里。
「好凉爽啊!」她舒服的轻叹了声。
接着,她松了衣领,将布巾用溪水打湿,擦拭脸跟脖子,再把颈后的肚兜系带给解了,布巾伸入肚兜内,拭净胸乳上头的汗水。
家里的用水都是靠村里的一口井,得辛苦挑水才有水可用,所以她都趁上山砍柴的时候顺便擦澡。
她还没那个胆脱个精光直接泡在水里头,但此时的她衣服翻个凌乱,一对浑圆雪乳若隐若现,修长的颈子纤细,一双白净的小腿因浸泡在溪水里而粼粼发着光。
突然,她听到动物呼噜声,下意识转头,赫见一名男人牵着匹马傻立在对面溪边,怔怔盯着她瞧。
被瞧见了!
赵可笙吓傻了,慌忙拉起衣服遮掩胸口,急急忙忙就想返回岸边,哪知溪底石滑,一个不慎,人摔进溪水里,她一时紧张加慌乱,脚竟抽筋了。
大量溪水瞬间涌入口鼻,令她无法呼吸。
她着慌的双手胡乱挥舞,想尽办法想站起来,可这深度最多只到大腿的溪竟忽然变得深不可测,她怎么都踩不到底,加上抽筋腿疼,很快地,她的手脚就沉重的无法动,意识也在逐渐远去,人随着溪流往下漂。
她要死了。
她在迷迷糊糊中意识了这一点。
她死了婆婆怎么办呢?
如果被人家看到她衣不蔽体的死去,会怎么想她呢?
她这辈子怎么好像没做对过什么事情啊……
黑暗逐渐笼罩了她,她再也无法思考
一道光亮乍然入眼,她睁着发疼的圆眸,感觉到唇上有什么东西在动,暖暖的气流进入她的喉头,胸腹中猛然有东西涌了上来,引发呛咳。
「你醒了?」
此时的她无法思考这声音从何而来,抓着喉咙,将积水大力咳了出来,一股轻浅的力道在她背上拍击,帮助她把水吐干净。
好不容易顺了气,她转头,看到有个男人蹲跪在她旁边,长相俊朗、五官端正,带有儒雅之气,不过一身湿,十分狼狈。
她眼神自过去,他却是别开了视线,看往一旁。
赵可笙倏忽想起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低头一瞧,自己不仅同样一身湿,衣服贴合在身上,曲线毕露,一对胸乳更是袒露在阳光下,毫无遮掩。
「啊!」她尖叫一声,迅速抓起衣服,背转过身,惊骇得浑身发抖,双颊通红。
他肯定全看见了。
她的脑子一片混乱,无法思考。
她又想起刚才在她唇上动的……是他的嘴?
「你轻薄我?」她转头怒视。
「冤枉,」他喊冤澄清,「我是救你,你刚溺水了。」
「溺水……」她抖着嗓,「为何要亲我?」
「那不是亲,我只是在渡气,」他好声好气温柔的解释,「我救你上来时,你就没了呼吸了。」
「我……我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子……」赵可笙颤着声,惊惧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掉,「我以为没人……没人才宽衣擦澡……」
顾少荃抓着头同样困扰的模样。
「我也只是牵马过来喝水。」谁知会刚好巧遇她在沐浴。
他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解开了肚兜的绳子,以湿布巾擦拭肌肤。
阳光晒在她身上,衬得肌肤更白更细致,姣好的曲线彷佛上天的完美杰作,一对浑圆饱满的胸乳像极了两颗大包子,又白又嫩,随着她擦澡的动作轻轻晃动,他看得出神,忘了回避,惊讶这世上竟有如此美好的存在。
他不是什么登徒子,他只是受到眼前美景的吸引,在赵可笙转过头来,四目相对的时候,才发现撞见了不该见的场景,急急忙忙把脸别开,是听到落水声才又转过来,发现她溺水了,赶忙过来救人。
察觉她没了气息的当下也没想那么多,撬开樱唇就把气渡了进去,一心只想救人。
赵可笙这时完全没了主意,不知该怎么办。
她一个寡妇身体被看见了还被男人亲了,除了自缢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但婆婆呢?
她走了婆婆就没人可依靠了。
她不能在夺走婆婆的宝贝独生子后,还放她一人自生自灭啊。
顾少荃心里也想着,事已至此,好像也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虽然他从没想过,他会因救了一个女人而必须负担她的一生。
她的头发散乱,湿答答的披落在背上,无法从发型辨别是否成婚了。
第一眼看到她时,他也没注意,毕竟那漂亮的身材曲线以及白皙的胸部已经在第一时间完全夺走他的注意力。
「不如这样吧,」他挠挠头道,「你若是还没嫁人,我就娶你吧。」
仔细看这名姑娘,虽然身形纤瘦,脸儿却是圆圆的,五官小巧秀气,拉开嘴角时,嘴角下方有两颗梨涡若隐若现,很是可爱,挺得他眼缘。
就是不知性子如何。
但身子都被他看了,不管性子是好是坏,他都得概括承受,要不万一她因此轻生,他可承受不了。
赵可笙诧异回头。
「你是哪户人家的女儿?」
「不!不成。」她摇头。
「你已经嫁人了?」
「……嗯。」
一时之间,顾少荃也不知心底的感觉是轻松还是失落。
「要不,这件事就当成咱们的秘密,谁都不准泄漏出去。」
「……嗯。」她咬了下唇道:「请你转过去,我要穿衣服。」
「你衣服湿湿的恐怕会染上风寒,我那儿有干净的衣裳,拿来给你穿吧。」
他上山采药时,因为爬上爬下的关系,常会不小心弄脏衣服,要是灰头土脸的归家,母亲肯定要叨念,所以习惯带干净的衣裳预防万一。
虽然他的衣服在娇小的她身上穿来太大,总比穿着湿衣的好。
况且她的衣服可说是整个湿透了,贴合在身上,一时半刻也乾不了,总不能这样下山去吧。
「我的马在对岸,行囊在马上,你在这等我。」
顾少荃不等她回覆,跳入溪水,游向对岸。
赵可笙瞧着他的身影好一会儿,毅然决然起身,抓起竹篓,奔进树林里。
她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那是一个树洞,躲在这儿就谁也看不到她。
她在树洞里把衣服脱了,用力拧乾,再快速套回去。
她估量这样的话,因为天气热,等她捡够了柴火应该至少半干了,回到家,若婆婆问起,就推说是汗水浸湿的。
今天的事她会锁到心房的最深处,如他所说,当成秘密隐藏起来。
还好那个人是陌生人,这表示他不是村子里的人,且看他长相儒雅、一表人才,应是出身良好,也不是附近村子里的人,应该不会遇上第二次了吧。
她决定以后捡完柴就直接回家,不再来溪边擦澡了。
这种事,出一次就够受的了。
那名女子就这样不见了。
她穿着湿衣回去不会伤风吗?
她都嫁人了,还被他看到身体,不晓得会不会想不开啊……
「大夫……大夫!」
急切的呼唤声令顾少荃回过神来。
「怎、怎么?」顾少荃仿若大梦初醒的看着眼前的熟悉面孔。
「大夫,你在发啥呆?」病人笑问,「你诊脉好久了。」
「欸。」顾少荃有些难为情的笑了下,「不好意思,我刚分神了。」他转了下僵硬的肩膀,「再来一次……」
忙完了上午的看诊,顾少荃伸了个懒腰,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
一名中年美妇掀开门帘,探进头来,「少荃,用饭了。」
她是顾少荃的母亲,正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年纪,圆润的脸蛋很有福相,五官精致柔美,顾少荃的样貌与她神似,方正的下颚与高挺的鼻梁则是遗传自父亲,让他俊秀的外表多了份刚毅之气。
「你爹在后头晒制药草,顺便叫他一下。」
「好的。」
顾少荃到医馆后头的晒药场叫上了父亲,一块儿到饭厅用饭。
顾家代代为医,一代传一代所累积下来的医学知识丰富,是临和城知名的大夫。
顾少荃是顾家独子,上头还有个姊姊已经嫁人,母亲是书香门第出身,气质优雅、脾气温和,从不大声讲话,顾少荃活了二十三个年头,未曾看过母亲发脾气。
父亲个性认真但不严肃,会同儿女说笑,但在面对病人时的态度严谨,故给外人不苟言笑的感觉。
顾少荃的性子跟父母皆不同,他亲切随和、笑脸迎人,深受小孩子与妇女的欢迎。
顾家医馆由父子俩轮流看诊,客层的分界随着时间越久而越明显顾父大都是男人居多,顾少荃的则以小孩子、女子为主。
但有些比较年轻的女子却是希望由顾父看诊,据说是因为不想让顾少荃知道她们生了啥病,也就是害羞的关系,毕竟顾少荃相貌英俊、身材高大又亲切随和,是诸多闺女心中恋慕的对象。
吃了两口饭,顾母的目光不时瞟向顾少荃,似乎欲言又止。
「娘,你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吧。」
儿子既然开门见山,顾母也就直言,「儿啊,是不是该娶房媳妇啦?」
「医馆业务繁忙,哪有时间想那些。」
这临和城也不是没别家医馆,可就顾家名声最响,上门病患络绎不绝,偶尔三更半夜还会被叫出门看急病,他哪有心思想成亲之事。
顾母手肘推了推一旁闷不吭声扒饭的丈夫。
「嗯咳。」顾大夫清了下喉咙才道:「当年我跟你爷爷也是工作繁忙,但我在你这年纪,你姊姊都会走路了。」
「我是觉得许秀才他女儿挺不错的,外貌端雅,又是书香门第出身,挺好的对象。」顾母张着美眸注意着儿子的神情。
「许秀才的女儿吗?」顾少荃回想了下对方的模样,「她的确是个气质文雅的小姐。」
一听到儿子赞美了许秀才的女儿,顾母大喜过望,「那要不我请媒婆帮你……」
「可是她个性太拘谨了,很难搭上话。」
日前许秀才的女儿因喉咙不舒服,咳了将近一个月而来看诊过,从头到尾脸都侧往一边,未曾正眼看他,问两句答一句,惜字如金。
「人家是害羞吧?」听了儿子的叙述,顾母立刻做出此推论。
顾少荃耸了下肩,「再看看吧,不急。」
「你不急我们急啊。」顾母决定不忍了,「我告诉你啊,我今年一定要帮你娶门媳妇,早日生孙子给我们抱抱。」
「姊日前不生了一对龙凤胎吗?左右手各一个刚刚好。」他举起双臂,做出抱婴孩的动作。
顾母气结,「那是外孙,怎能比啊?」
顾少荃瞠目,惊骇地看着母亲。
他脾气最温和的娘亲,生气啦!
顾少荃站在廊柱下,看着学徒在烈日下挥汗如雨的晒草药,他随手拿了一根人参须,在口里嚼着。
母亲是铁了心今年一定要帮他娶门媳妇,想想今年不过剩下半年时间,这也未免太急就章了吧?
父母虽然是经过媒妁之言,但其实在成亲之前,他们就已经认识彼此,也互相倾心,结亲之后夫妻俩琴瑟和鸣、举案齐眉,感情如胶似漆。
他也想跟父亲一样,找一位在成亲之前就属意的女子,好向他们夫妻看齐,过上恩爱的日子。
可这个对象他长这么大,还没遇见过
「可惜她已经嫁人了……」话溜出了口,顾少荃才惊觉自己叹息了啥。
他又想起了那个不小心摔入溪中的半裸女子了。
她有一张漂亮的小圆脸,眼睛也圆圆的,鼻子小小的,颇像路边雕刻的小娃娃,她的身板瘦,四肢细长,显得胸前的那两团特别丰满……
他尴尬地一抹脸。
怎么又想到那儿去了?
他猜可能他这辈子还没看过女性的身体,毕竟他连勾栏院都没去过,才会第一次初见感受就如此震撼,久久难忘。
不过他更怕那女子既已是人妇,会不会因此心上过不去,寻短见了。
只是不知她是哪儿人,要不也可以去探听探听她的状况。
欸,放心不下啊。
「小顾大夫。」平常负责药铺的资深学徒陈中走进来,「有病患过来求诊了。」
「嗯。」顾少荃将剩下的人参须吃掉,走向前方的医馆。
药柜旁有张桌子,平常顾少荃跟父亲都是轮流看诊,通常这个时间,顾少荃会外出去找药草或是研读医书,不过刚才顾大夫临时被许员外叫去了,说是媳妇肚中的孩子生不下来,请顾大夫过去想想办法。
他在诊桌后的椅子上坐定。
「请患者……」抬头乍见坐在门口等候的病患,他嗓子像突然哑了般,整个人傻愣愣地看着那低声状似安抚身边中年妇人的女子。
「这位嫂子,大夫来了。」陈中对着赵可笙喊道。
「好的。」赵可笙连忙应声,对一旁病恹恹,脸部不正常泛红的张氏道:「娘,大夫来了,我搀扶你过去。」
她小心翼翼地扶起孱弱的婆婆,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诊桌,协助婆婆在椅子上坐稳。
「大夫,我婆婆她已经发烧……」与顾少荃视线一对上,诉说病情的嗓戛然而止。
怎么会……在这儿遇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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