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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试阅] 莳萝《财神姑娘卜一卦》(银子的约定Ⅱ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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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26 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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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试阅] 莳萝《财神姑娘卜一卦》(银子的约定Ⅱ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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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日期:2020年1月21日
【内容简介】
出身神算世家,无论卜卦还是看风水,样样难不倒她,
哪想到穿越後却见祖先们个个都是两光的,算命全靠唬烂,
她重新教导族人家传绝学,以振兴家族为己任,
谁知才刚靠着精准的断卦能力打响名号就遇上麻烦,
皇甫璟渊这铁齿的男人真讨厌,每每遇见总说她是骗子、神棍,
也不看看她给的建议多可靠,不但助他躲过因连日降雨而发生的泥石流,
并算到他有死劫,救了遭到大批杀手袭击、昏迷不醒的他,
如今总算让他承认她有两把刷子,不再冷着一张脸对她,
还会在她受托前去皇陵勘查却遭遇意外时保护她,让她的心不禁扑通扑通跳,
她是不是该自己卜一卦,看攻下他是易如反掌还是难如登天……
第一章 泛滥的假乞丐
「小姐,小姐,该喝药了,您醒醒,大夫交代了这药不能过时才喝,您赶紧起来,喝了药再继续休息。」
朦朦胧胧间,一个急切的声音在耳边一遍遍地回荡着,诸葛苡湛不堪其扰,缓缓睁开眼,看见的是一名梳着双丫髻、一脸焦急的十三岁少女。
「你……」
「小姐,您醒来了!来,奴婢扶您坐起,先把汤药喝了。」少女见她醒来,大大松了口气,绽放出开心的笑容,小心翼翼的将诸葛苡湛扶坐起身,又拿过两个小垫子放在她身後让她靠着。
小姐三天前经历了一场意外,有一瞬间完全失去了呼吸心跳,还好老天爷保佑,今天早上小姐终於醒了过来。
大夫说小姐虽已度过难关,但还是要随时注意状况,药更是必须按时喝,否则一不注意就可能傻了或是一觉不醒。
诸葛苡湛差点被入口的苦辣汤药给呛得喷出眼泪,紊乱的记忆却也因此瞬间清晰了起来。
她出了场车祸,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刹那,有一股强劲的力量将她的灵魂吸进一道红光中,当她再度醒来,已成为十四岁的诸葛乙辰。
而原主诸葛乙辰是为了救一名孩子,被疾驶而来的马车撞上,当场死亡。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穿越到这古国,又为何会附身在诸葛乙辰身上,丝毫没有头绪。
「小姐,您没事吧?」小丫鬟满脸担忧地看着神情恍惚的诸葛苡湛,焦急问着,「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小丫鬟这麽一问,诸葛苡湛这才收回震荡的心神,强压下内心起伏不定的心绪,她摇了下头,「没事。对了,你……」
「小姐,您真的没事?」小丫鬟紧张的望着她。
「我没事,只是……小姑娘,你是谁?」早上醒来时她浑浑噩噩的,头痛得很,无法思考,只喝了药就又昏睡过去,直到现在情况才好些。
小丫鬟顿时瞪大眼,「小姐,奴婢是银子啊,您怎麽不认得奴婢了?」
「银子?」
「是啊,小姐,银子自小与小姐一起长大,您怎麽把奴婢给忘了!」银子见小姐认不得她,急得都快哭了。
「银子,你别急,我被马车撞了後,有很多事情都忘记了……我一时想不起来……」见泪水在小姑娘的眼眶里打转,她顾不得脑门抽抽的疼,连忙安抚。
「小姐,您忘了以前的事情?」银子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嗯,忘了很多事情……」她的脑子里没有太多诸葛乙辰的记忆,也只能这麽说,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银子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惊呼了声,「啊……我的小姐啊,您明明是做好事,怎麽会……老天爷真是不开眼啊,小姐您怎麽傻了……」
「银子,我什麽时候说我傻了?」诸葛苡湛眼尾抽了抽,想来这丫头也是少根筋的。
「大夫曾经说过,小姐被马车撞到时後脑杓先着地,醒来後可能脑袋会有所损伤……」
「银子,我只是忘了以前的事情,没有说我傻了。」她翻了翻白眼。
「没傻?」
「是的,没傻。」她再次重申。
银子大大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小姐,奴婢这几天最担心的就是您要是傻了,那可怎麽办才好?还好老天保佑!」语末,还不忘合掌向四方天地拜了下。
「好了,你跟我说说我的事吧,说不定可以帮助我恢复记忆。」诸葛苡湛掀开被子想下床走走,躺了三天,全身又酸又痛的感觉令她快要崩溃。
「唷,好,小姐想先听哪一部分?」银子赶紧向前替她套好鞋子,扶着她下床。
「这里是哪里?还有我的家人等等的吧……」她指着窗下的矮榻,「扶我到那里坐下,你再跟我说说。」
「小姐,我们位在云璟国的江州珠江镇。我们诸葛家是……」银子扶着她坐好,为她倒来了杯温开水後,开始滔滔不绝地将所知道的事情一件不落的告知她,期间还拿来了族谱让她认识自己的老祖宗。
看完族谱,诸葛苡湛这才知道原来她是穿越回四十几代以前的祖先身上。
让她感到惊奇的是,这一支先祖的来历并不平凡。
她查遍了当时记载的典籍,得知他们家原本是中原有名的神算家族,十几代前不知谁向皇帝进谗言,说诸葛家有一本预言天书,皇帝便要诸葛家将预言天书交出,殊不知根本没有这种东西,皇帝不信,下令若是不交出便要抄家灭族。
家主将族人分为四批,让他们分别带上有关算命、卜卦、风水、占星四部不同典籍以及财产,往东西南北四个不同方向逃亡。
其中一支族人带着风水典籍一路往南方逃走,因缘际会下遇到一位愿意帮忙的神秘人,他开启了一道光门,领着这支族人来到架空古国後就离去。
典籍上除了记载这事,还附有一张神秘人的画像,他手上拿着当年用来开启光门的神秘法器。
诸葛苡湛一边拆开画卷,一边咕哝着,「这就是那神秘恩人的画像?」
「是啊,每年除夕那晚,诸葛家所有族人都要对着这画像叩上三叩,感谢恩人当年的救命之恩。」银子用力点头。
诸葛苡湛的视线从神秘恩人的脸一路往下,落在他手上所拿的那个神秘圣物上,倏地,她震惊地瞪大眼睛。
上头画的圣物不是、不是那个陪葬品嘛!难道她穿越跟那个陪葬品有关?
她不会认错,这圣物就是穿越当天她所接洽的业主从拍卖会上买到的陪葬品。
穿越前她是小有名气的室内设计师,由於出身神算世家,本身精通命理与风水,因此她工作时除了会按着业主需求的格局机能与喜好的风格来设计外,更会将风水学融入设计之中,深得客户好评。
那天,她前去接替一直未能搞定业主要求的同事,跟业主详谈设计变动,当时业主拿出了他刚从拍卖会买到的一件骨董,要她以这件骨董为中心重新设计。
这件骨董的形状有些类似八卦罗盘,中间镶着两块半月型红宝石,组合成圆形而不是太极,两旁用着这世上从未出现过的材料镶嵌成奇怪的图纹。
从业主口中得知这是陪葬品时,她只有毛骨悚然的感觉。
当时他们是在装潢到一半的工地现场,她要接过骨董仔细端详时,抬起的手不小心划过一旁突出的铁钉,血滴在骨董上,她即刻感觉到一阵诡异的力量像电流一样窜过身体。
当下她不以为意,专心研究起这个陪葬品,想着该如何设计装潢,可她愈研究愈感觉到劳累,只能拖着疲惫的身子先跟业主道别。
她穿过马路打算到对面的停车场取车,这时深谙命理的父亲来电,告诉她最近她会遭遇横祸,要小心。
就在这时,一辆闯红灯的车子直接撞上她,而後一道红光将她笼罩,她便穿越了。
想到这里她可以肯定一点,便是她之所以穿越,应该跟八卦圣物有着绝对的关系,若她想回到现代,就必须找到那圣物。
只是都几百年过去了,她该如何寻得那圣物呢?
诸葛苡湛托着下巴,歪着脑袋,微蹙着眉头看着族谱还有这几代的家族纪录,思考着这些天接收到的资讯。
前几代族长总是意外身死,没来得及解说家族典籍中最困难的部分,又无天赋异禀的小辈可以分析理解其中的精髓与奥妙,一代代下来,当年那个神算家族完全没落,最後只好改行经营茶艺馆勉强维生,以算命、看风水为副业。由於技术不佳,其实他们大部分都是三分靠自己,七分靠弧,糊弄前来算命的客人。
「小姐,喝药了,您身子还未复原,怎麽不躺在床上休息?老爷与夫人看您这样不爱惜自己,都十分担心呢。」
银子端着汤药来到她身旁,无奈地看着占满整张桌子,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册子还有诸葛家祖先们传承下来的算命典籍。
诸葛苡湛看到那碗汤药,眉头又拧得更紧了,「银子,这汤药得喝到什麽时候啊?」
「小姐,这是最後一碗,这碗喝完您就不用再喝了,族长也允许您离开自己的屋子。」
「那好,喝完我们就出门,到茶艺馆看看。」她阖起看到一半的典籍,接过银子递过来的汤药。
「小姐,您身子才刚好就急着到茶艺馆帮忙?您今早还说头痛着呢。」
「不去看看我不放心。」她第一次一口气将这碗汤药给喝个精光,抹了抹嘴後起身,「走吧。」
诸葛家的男人们可真不是做生意的料,平日里是有诸葛乙辰坐镇照看才小有盈余,若非如此,茶艺馆至今可能还处於亏损状态,诸葛家老小只能苦哈哈的过日。
「可是……」
「没什麽好可是的,再不到茶艺馆坐镇,我担心茶艺馆会被族长他们给赔个精光。」
这几天她有了诸葛乙辰的片段记忆,得知茶艺馆是靠诸葛乙辰亲手做的茶点勉强撑起生意,而她休息的这几日茶点肯定供应不上,族长若是让不熟悉茶点做法的婶子姊妹们做,肯定没有诸葛乙辰做的好吃,且不说可能遭到客人嫌弃退货,连卖不卖得出去都不知道,这一来一往定要损失不少。
银子立马想到喜欢把茶艺馆的食物分给附近的乞丐们或者是贫苦人家、心善过头的族长,脸色一变,紧张的催促着,「小姐,那我们快走吧,奴婢担心茶艺馆外头又要被乞丐给占满了。」
「被乞丐占满?」
「是啊,您一定不记得了,族长常常为了布施,把族里的公款还有茶艺馆里的食物给施舍得一乾二净,这几年若不是有小姐帮忙看顾,诸葛氏族人恐怕早流落街头。」银子扶着她疾步踏出院门。
诸葛苡湛猛然想起曾经在诸葛乙辰的记忆中看过这一幕,族长诸葛风是个热心的大善人,即使自己手中只剩下一颗馒头,看见贫困人家,他也会把这颗馒头给出去,任由自己饿肚子。
「快走,快走,我们赶紧到茶艺馆去看看。」这下她不能淡定了,有这种不会掌家的族长心真累啊!若家族过得拮据,连温饱都成问题了,她如何安稳地寻找圣物?
两主仆匆匆出门,约莫一刻多钟後便赶到茶艺馆附近,还没靠近便见到一群乞丐聚集在茶艺馆前。
银子看着那些乞丐无奈摇头,「小姐,奴婢曾听人说,很多乞丐都是假扮的,就为了来蹭吃蹭喝,也不知道这些人当中究竟谁才是真正需要帮忙的。」
诸葛苡湛脸色瞬间变得很不好看,连忙拉着银子大步流星的往清风茶艺馆赶去。
来到茶艺馆,只见里头喝茶的客人没两桌,外头却一堆乞丐聚集,会有人想来品茶那才有鬼。
诸葛苡湛咬了咬牙,站在门口扯着嗓子开始大声赶人,「散了,散了,从今天起没有馒头点心发放,不要聚在这里,都散了。你们再不散去,我可是要请捕快来将你们抓进衙门了!」不是她狠心不愿意帮忙,而是在不能分辨真假乞丐的情况下,一味施舍只会助长歪风,她只能先用强硬的方式让人离开。
那些已经等了大半天的乞丐们自是不甘心,气急败坏地敲着碗向前理论。
为首的一名男子对着她怒喝,「姑娘,我们都等一上午了,叫我们走就走,你耍我们是不是!」
「就是,你说让我们散我们就散,你把我们当什麽!」身旁几个乞丐也跟着附和,对着诸葛苡湛吼道。
「今天没有分到食物,我们是不会走的。」有人乾脆耍起无赖。
「对,没错,不给食物就不走!」
「怎麽,还赖上我清风茶艺馆了?」见开口之人都是身材并不瘦弱的青壮年,她冷冷勾动嘴角,「我清风茶艺馆愿意将多出的食物分给你们,让你们免於饥饿之苦是情分,却没有义务养着你们。」
「你一个姑娘家心地竟然如此冷硬,我们若不是没得吃,会赖在你们茶馆前头?」闻言,一名乞丐气呼呼地向前指责她。
「我冷硬?你们有手有脚不去找份正经工作,却好吃懒做,要我们茶艺馆接济你们,依我看,你们根本是故意假冒乞丐想得到好处吧。」
这群乞丐当她是姑娘家,骂她两句她就会觉得没脸地哭着回家,这简直是天大笑话。
想当初她刚踏入设计界,为了自己的口碑,每每亲自监工,以免他们偷工减料便宜行事。
一些比较奸诈懒散的工人见她是女生,觉得她好欺负,将难听的话都往她脸上招呼,她什麽酸言酸语没听过,才不会被这群乞丐吓到。
「既然给不出食物,当初就不要说大话,说什麽只要我们来就一定有食物吃,不过几天就反悔了!」
「对,没错!」
「叫你们掌柜出来,今天不把食物发了,我们绝对不走!」
「你这没有同情心的姑娘,今日之事传出去,日後看有哪个好人家敢娶你。」
「对,你这坏心眼的女人,就该嫁个瞎眼跛脚的。」
被拆穿假冒之事,他们恼羞成怒,其中一人高举着拳头挥动,其他人也跟着鼓噪。
「连着领了几天的食物就认为给你们粮食是应当的,还脸红脖子粗地跟我理论……」她嘴角露出一抹嘲讽,「我告诉你们,这年头谁也不欠谁,别人帮过你们,你们不懂得感恩就算了,不要拿着别人对你们的好,当做你们攻击对方的资本。」
在茶艺馆里头当掌柜的诸葛风得知外头的骚动,放下算到一半的帐册赶了出来,一踏出茶艺馆便看到诸葛苡湛正在力战乞丐,急得连忙将她往後一拉,小声地问着,「我说小乙啊,你身体还未康复,到店里来做什麽?还跟外头的乞丐们吵了起来。」
「我再不到店里来,不用一个月,我们诸葛家就要被这群乞丐吃垮,跟他们一样沦落为乞丐了。」
「嗄?怎麽会,我不过是把做失败跟卖不出去剩下的点心分给外头这些乞丐啊。」诸葛风瞪大眼,「没有你说的这麽夸张。」
「你不知道族里的家底剩下多少吗?那些点心、馒头难道不该拿回家发给家里的下人吃?」对於诸葛风完全不懂得掌家的情况,诸葛苡湛感到很无奈,「你不知道我们每天要花多少银子制作吗?」
「这没多少啊……」
「没多少?族长难道没发现这些乞丐多得不像话,而且发出去的食物一天比一天多?」
「有吗?」受不了她那犀利的盯视,诸葛风有些心虚的伸出一根手指,「就……不过就是多了袋面粉……」
「每天多一袋,族长认为这些天累积下来,真的只是多一袋面粉吗?」
「这、这……」诸葛风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反驳,不过随即又道:「可……小乙啊,我们是在做好事,做善事……」
「族长应该听过一句话吧?」
「什麽话?」
「升米恩,斗米仇。」她眸光冷戾的看向那群忿忿不平躁动的乞丐们。
这下诸葛风更是说不出话来。
「如今族长成就的便是他们的仇。」她眸光微敛,语气凌厉。
这一番话让那群乞丐们顿时面面相觑,一旁看热闹的群众们也觉得诸葛苡湛说的有道理,纷纷开始指责这群乞丐。
一些面皮较薄的乞丐们,开始趁着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溜出人群,一些脸皮厚的乞丐则是不痛不痒,就是要死赖着再讨到一点好处。
这一番骚动引得不少镇上的人赶来看热闹,当然也包括路过的旅人,其中便有几个骑在马上的年轻男子,眯着眼像是在看戏一样。
一名身着藏青色锦袍、头戴玉冠的男子,黑眸深邃锐利如鹰隼,鼻梁挺直,丰神如玉,冷沉的俊脸上扯出一个讥讽的轻笑,「升米恩,斗米仇。」
「主子,您赞同那位姑娘所说的?」在他身旁的手下追风有些诧异,没想到一向不苟言笑的主子竟然会因一名教训乞丐的姑娘而露出睽违已久的笑容。
「嗤,这世上多的是忘恩负义的人,难得这个姑娘年纪轻轻,倒是看得如此通透。珠江镇上的乞丐就是群无赖,把食物施舍给他们是糟蹋了。」皇甫璟渊敛下嘴角的笑痕,语气里充满鄙夷。
「江州水路发达,当中的银川河南下接玉灵川通闽州外海,北上至云州,由云州的运河接乌龙江可直通京城,是南来北往重要的交通要道,而银川河的中间点便是这淤泥堆积冲刷出的弹丸之地珠江镇。
「商人、旅人们中途休息或是交换货物都会到这座重要的小镇,这些人出手一向大方,对乞丐也不吝啬,因此有些乞丐吃得比一般百姓还好,乞讨所得的银子甚至比小康人家一年所得来得多,看上去大多油光满面,若不是那一身破衣裳,说这些乞丐是哪个小户人家也是有人相信的。」追风左右观察了下珠江镇百姓的穿着与特徵,「有吃有喝有银子还不用辛勤工作,不少好逸恶劳的人乾脆当起乞丐,才会有今天这情景。」
皇甫璟渊双眸凛然森寒,睐了眼那些身形圆润的乞丐,「追风,拿本世子的玉牌前去府衙,让县令管管珠江镇上的乞丐,把那些假乞丐全关进牢里教化,不然再这麽下去,这些乞丐就要成为珠江水域的一霸了。」
「是,属下这就去。」
第二章 为了算命起争执
两个月後。
诸葛苡湛坐在特地区隔开的算命区,替面前神情焦急紧张的妇人卜卦,片刻後她放下手中的龟壳,照着摇出来的铜钱记录着卦象。
此时,外头传来一阵惊呼声,她好奇地停下手中动作望向外头,原来是原主的父亲诸葛预正说到精采处,这才引来下边听书的群众一阵惊呼。
两个月前,藉由那次无赖乞丐闹事,她索性让族长将茶艺馆关掉重新整修。虽然诸葛家财务已经十分吃紧,可她却硬是让族长点头同意。
没法子,前世她可是个深具美感的室内设计师,哪里能忍受自家产业又丑又土,於是发挥了设计师的专长,大刀阔斧将茶艺馆重新整修一番。
好歹他们诸葛氏是神算世家,可她的便宜爹诸葛预还有两位族兄诸葛新、诸葛学是一点算命的本事也没学成,每天就喜欢看话本谈论故事,她索性挖掘他们的专长,发挥他们的长项,让他们说书去。
确认过《西游记》、《水浒传》、《三国演义》、《封神榜》、《聊斋志异》、《红楼梦》在这架空世界未曾出现,她很放心的透过口述请族中文采最好的几名族人将这几部古典名着改写成话本,让诸葛预还有两位族兄一一背下,届时在重新开幕的茶艺馆说书以招揽生意。
她还在茶艺馆里开辟了一处专门用来算命的地方,只要到茶艺馆消费超过一两银子,顾客便能免费卜上一卦,若是想另外算命问事,只要再添三十文钱便可。
若是单纯只想要算命卜卦也成,一卦三十文钱,算命半两银子,合八字看日子等等亦是三十文钱。
膳房的菜单还有点心方子她也都做了更改,除了原有的一些基本吃食外,还增添了好几样做法简单的现代小吃,例如地瓜球、双色玫瑰馒头、蛋塔、炸鸡等等。
当初她提出这些改变时,遭到所有族人们反对,因为工程太大,所要花费的银子也不少,他们担心改变失败,生意没有起色,整个家族从此就要吃土。
她索性利用这次受伤做藉口,告诉族人们她昏迷期间曾经到阴曹地府走一圈,在那边遇到了诸葛氏第一代的老祖宗。
诸葛家老祖宗看到她就开始骂他们这支族人不上进,把老祖宗传授的东西丢得一乾二净,对他们失望透顶,且因为他们的不长进,连带拖累老祖宗们没有办法成仙,只有他们将家族所传的东西发扬光大,过去这些老祖宗们才有办法成仙升天。
她这一番说法把诸葛氏族人们给唬得一愣一愣的,他们完全相信她所说的,当场就跪下来痛哭流涕,嘴里不断喊着自己对不起祖宗,给祖宗们丢脸。
待族人们情绪缓和些,她才又说,在地府时老祖宗已将毕生绝学全传授给了她,交代她回到阳世後必须挑选几个有天赋的子孙,将这一门学问毫无保留的交给他们,让诸葛氏的神算功夫再度名闻天下。
不这麽说,她如何交代自己这一身神准的算命本事是从哪里学来的?
不过说起来,此番她能顺利融入这里,还真要感谢前世的父亲。
她出生时父亲曾替她卜算,算出她命中会有一次事关生死的奇遇,只有精通命理才能救自己一命。因此自小父亲便全力栽培她,将所有功夫交给她,若是日後她真遇上那段奇遇,不管她是否能够再回来,这功夫都能够让她在不同世界安身立命。
还好父亲有远见,否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想要重振神算家族的光辉,她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更趁着这次机会,将原主的名字改成自己前世的名字。即使她身在古国,也不想随意舍去前世的一切,保留原本的名字就好像自己与前世还有牵绊。
茶艺馆重新开幕已经有二十多天,每天只要说书时间一到,整间茶艺馆便高朋满座、人声鼎沸,拍掌叫好声不时自茶艺馆里传出,成了最好的活招牌。
第一本开路先锋是《西游记》,这本历久不衰的作品即使是传到不同国度,故事还是一样吸引人,再搭配父亲跟族兄们丰富的表情与生动的肢体动作,引人入胜的内容深深吸引着顾客的心,经过口耳相传,吸引大批客人涌进茶艺馆。
果然如她所预料,《西游记》一推出便造成轰动,她就是要藉由说书来带动茶艺馆的人潮,不只银子有了,也能让更多人注意到来这能算命。
这二十多天下来,趁着空档前来找她卜卦问事的客人愈来愈多,也有不少人开始慕名特地前来。
她从族里挑了几名对於命理学很有天赋又勤奋的族人,让他们跟在她身旁观摩,经过这阵子的学习,一些简单的卦象他们也有办法论断了。
至於族长诸葛风,本就是族人里对於命理功夫领悟最深的人,常替人算不准的原因,不过是一些细节他从未发觉,也没有人点破或是前人教导,导致他只有半桶水功夫,她费了一点时间将其中的关窍告知他後,他的进步可以说是一日千里。
诸葛风真不愧是族长,虽然他对於如何掌管一个家族,让他们兴盛这方面的能力让人摇头叹息,但对於命理学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一经点破,他现在已经可以很有自信的向客人解说所卜出来的卦象为何,不用再像以前一样一半用蒙的,靠一张嘴糊弄客人。
按照如今的情况发展下去,相信日後她离开此地前去寻找可以回到现代的圣物,也不用担心诸葛氏一族会再度衰败。
「姑娘,瞧你神色不太对,是不是我这卦不好?」妇人担忧地看着突然陷入沉静,神情显得高深莫测的诸葛苡湛。
这个小姑娘是最近窜出的命理师,有小神算之称,让她卜过卦的人无不竖起大拇指称赞,所预测断言之事无不应验,她还会依卦象给出相应的建议或是破解的方法,为求卦之人趋吉避凶,带来助益,不少人按着她的建议而行,所遇到的问题皆迎刃而解。
她也是听到他人这般称赞,这才天未亮便上路,走了两个时辰来找这位小姑娘卜卦,问她出门在外的儿子是否平安。
但这卦一出,小姑娘脸色突然变得凝重,让她一颗心忐忑不安。
「不,大娘您多虑了,这卦象显示您的儿子不日就会归家。」诸葛苡湛拨开重叠的铜板,安抚着前面这位妇人。
妇人惊喜地瞪大眼睛,语气颤抖地问着,「小神算,你说的是真的?我儿子平安无事,不日就会归来?」
「是的,您儿子这趟出远门有惊无险,还有小财,大娘您就放宽心回家等着吧,不出七天您儿子定会平安回来。」
听她这麽说,妇人一直积压在心头的那颗大石瞬间放下,原本愁容满面的脸庞瞬间鲜明了起来,不停地对着她点头道谢,「小神算,谢谢你,谢谢你,我这就回家等我儿子的好消息。」
「恭喜您,不日您儿子就要回来跟您团圆了。」
「江湖骗子!」
忽地,一记冷声传进这个小角落。
诸葛苡湛跟妇人诧异的回过头,看到站在角落处神情冷冽的男子。
这位客人诸葛苡湛有印象,在妇人来卜卦前就已进到茶艺馆喝茶,因为他身形颀长,五官棱角分明、深邃俊挺,即使在盛产各式各样美男的现代,他的模样也够让人眼睛为之一亮,她这才下意识地多看了两眼。
她微皱起眉头,冷声质问,「这位客人,不知道我哪里说得不对了,或是得罪了你,让你如此污蔑我?」
「嗤,我污蔑你?你们这种江湖骗子我看多了,十有八九是骗子,抓准了求问之人惶惶不安的心理进行诈骗。」
「泄天机开卦收取金额合情合理,公定价格开一卦三十文钱,并未漫天叫价,我所言也皆是事实,哪里诈骗?」
「你并未断言这位大娘的儿子现在人在何方,确定何日归来,只凭着一个模棱两可的期间先安抚人心,待日子过了,人归来便说自己神准,若未归来或遭遇横祸,则说福泽不够业障太重,冤亲债主前来讨要,因此不是你的卦不准,而是问事人祖上没积德。不管准与不准,像你们这种江湖术士,多的是法子将责任推得一乾二净。」
诸葛苡湛知道并非所有人都相信算命,她往往会用事实令那些人信服,但今天事情发生在她诸葛家的地盘上,这人这样做有砸场子的嫌疑,因此她特别恼火,就要让人来将男子请出茶艺馆。
可她万万没想到,前来卜卦的妇人比她更为愤怒激动,单手叉腰,另一手直指着男子,一副要向前理论的模样,「这位爷,你这是什麽意思?小神算破天机断生死无不灵验,你今天说她是骗子,莫不是在诅咒我儿会横死他乡?」
「大娘,在下并无诅咒你儿子的意思。」皇甫璟渊解释着。
「你这还叫没诅咒?你根本是见不得我好,你这黑心肝的,我儿子是跟你有仇是不是?竟然诅咒我儿子!」事关儿子的安危,大娘根本听不进男子的解释,顾不得这里是茶艺馆,扯着嗓子朝男子咆哮。
「这位大娘,我家主子只是好意,希望你不要受骗上当,你怎麽骂人!」追风向前替主子打抱不平。
「受骗?我看你们主仆俩不是好东西,就是见不得我儿子平安归来!」大娘吼着吼着突然想到什麽,眼神顿时变得狠戾,怒瞪着他们,「唷,我知道了,你们两个是其他算命馆派来破坏小神算名声的人,可悲唷,人模狗样,竟然做这种事情。」
追风表情一僵,这大娘竟然这样形容他家主子,他气急败坏的反驳,「我家主子是好意,深怕你被骗了!」
皇甫璟渊脸黑成锅底,他好心提醒这位大娘,她不识好人心便罢,竟然说他长得人模狗样,简直是污辱!
「好意?这种好意我不要,你们根本是故意咒我儿子出事!」大娘气得伸手扯住皇甫璟渊的衣襟怒喝,大有要将他狠揍一顿的打算。
「够了,你不领情便罢,动手动脚是什麽意思?」皇甫璟渊愤怒地扯开大娘的手,理了理衣裳,疾言厉色道。
「你这种好心我不屑,谁敢诅咒我儿子,我跟谁拚命,混蛋!」
诸葛苡湛站在一旁无言地看着这一场混乱,眼看场面有些失控,听说书的客人纷纷看向这边,有的人还朝他们丢花生壳、瓜子壳抗议他们扰了自己听书。
她揉了揉额头,睐了眼丢到她桌上的那几个花生壳後,嘴里念念有词,片刻後出声,「别吵了,这位大娘,谢谢您为我说话。为了证明我是真材实学,并不是某人口中的江湖骗子,今天我免费送您一卦,为您道喜。」
「道喜?」大娘稍稍压下火气,不解的看着诸葛苡湛。
「大娘,您现在朝东前去,约莫三里处便能见到您心心念念的亲人。」诸葛苡湛直接断言。
「我心心念念的亲人?」大娘这下震惊了,「我唯一心心念念的就是儿子啊!」
「是不是您儿子我不清楚,但卦象显示那人是您睽违已久的亲人。」
「真的?」
「是的,我的卦没有不准的,大娘前去定能遇到。」诸葛苡湛神情自信,笃定点头。
「好,我马上赶过去。」说着大娘就要冲出门。
「大娘,等等!」
「小神算还有什麽事情要交代?」大娘回过头问道。
「大娘,您见到那位亲人後能否将他带来,证明我是真的命理师,而不是江湖骗子?」她的视线最後落在皇甫璟渊冷硬傲然的脸庞上。
「成,这自然没问题,小神算,你等着。」大娘点头後便匆匆往东边前去。
既然大娘已经离去,皇甫璟渊便也转身离去。
诸葛苡湛自鼻腔里发出一记冷哼,叫住他,「这位公子,要走了,不留下来印证看看我究竟是骗子,抑或是真才实学吗?」
「不管是不是真的,我没兴趣知道,我只晓得扫荡天下神棍与江湖骗子是我的任务。姑娘,你年纪轻轻,我劝你一句,莫再做违背良心的事。今天我就饶了你,若再让我遇到你靠着算命骗人,我便将你送进官府,感受一下什麽叫牢狱之灾。」
「你还没验证便说我是骗子,是不是太武断了?」这个人是谁啊,无缘无故便一口咬定她是骗子,还讲不讲理!
「即使你是真才实学,但没有你们这些所谓的命理师或是神明代言人,这世道才会平稳安定,不会被你们搞得乌烟瘴气、妻离子散。」
「你这分明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总而言之,你自己好自为之。」皇甫璟渊横了她一眼,撂下最後的警告後,便转身大步流星离去。
诸葛苡湛看着那个快速从面前消失的身影,气得头顶冒烟,她是招谁惹谁了,都怪今早出门没有翻黄历,才碰上这麽一个专找命理师麻烦的神经病!
转眼间,茶艺馆的算命生意大爆红,前来卜卦的客人必须拿着号码牌等候叫号,在等待的同时不免叫壶茶喝,一边听着说书,连带着茶艺馆也跟着日进斗金。
这一切都跟那日前来替儿子卜卦的大娘有关系,当时她按照诸葛苡湛的指示,在东方三里外的地方遇到了失踪三年、刚历劫归来的丈夫,当即带着丈夫前来向她答谢,翌日又接到儿子报平安的信件,再次带着厚礼上门。此事被广为流传,也因此诸葛苡湛的算命功夫声名大噪,前来寻她卜卦的客人是络绎不绝。
诸葛苡湛也刚好趁这机会训练家族里的子弟,让他们练练手,发现经过这一阵子的密集培训与累积重重经验後,他们几乎都可以独当一面了,不会被考倒,更不用担心神算这招牌被人拆了。
相较於清风茶艺馆的热闹景象,对街一间客栈的生意就冷清许多。
位在二楼面对马路的一间雅间,窗子被推了开来,皇甫璟渊眸光森冷的看着坐在茶艺馆外排队的人们跟馆内高朋满座的景象,不禁咬了咬牙。
他没料到那天只是纯粹想要阻止一个神棍欺骗无知百姓,却反而成就了那个女术士。
「主子,您实在无须为一个女骗子而生气,不值。」站在一旁的追风也看到了那景象,知道自家主子定会为此事而恼怒,连忙劝道。
「追风你说,这群百姓怎会如此无知?就跟……」母亲及皇上一样。
话到嘴边,他尚未说出,目光便被一抹骑着快马疾驰的身影给吸引,眼睛倏地睁大,「那人!」
「主子,您说……什麽人?」追风顺着他的眸光看去。
「那人袖子上头绣着岳王府的家徽。」皇甫璟渊手中摺扇指着那个正匆匆下马的男子。
追风认出了那人,「那不是岳王府管事林聚财的儿子林坤吗?这两年颇得岳王爷的重用。」
「林管事的儿子,林坤?」皇甫璟渊愣了下。
据他所知,三舅岳王爷的心腹就是管事林聚财,连带着他儿子也受到舅舅的重用,自小就被送进崇尚五育并重的逐鹿书院学习,听说科举成绩还不错,二甲第三十名进士,本可光耀门楣,但林坤却拒绝当官,反而回到岳王府在舅舅身边听後差遣。
如今在这里看到林坤,着实让他感到意外,记忆中林坤可是个文质彬彬的读书人,跟今日这健壮带着一丝爽朗气息的模样相去甚远。
「是的,半年前岳王爷寿宴,属下替您送贺礼前去,便是林坤招待属下。」
皇甫璟渊剑眉微微挑起,低喃,「他跟印象中不太一样。」若不是追风认出林坤,他还真看不出来。
「主子也好些年未见过林坤,对他的印象自然是停留在几年前。」
「说的也是。」皇甫璟渊敲了敲手中摺扇,认同点头,「你说林坤急匆匆赶往清风茶艺馆,所为何事?」
「这……」追风抓了抓头,「属下不清楚,没听过岳王爷与诸葛家族有过交情。」
他这麽一说,倒是提醒了皇甫璟渊一事,起身往外头走去,「走吧,前去看看。」
「是。」追风赶紧跟了上去。
茶艺馆里,诸葛风冷汗涔涔,满脸愁容看着眼前这封信,不知该如何是好。
拒绝,怕岳王爷恼怒灭了他们诸葛一族,但若是答应,他怕当年为了金元宝随口胡扯的谎言被拆穿,届时岳王爷一恼怒,他们诸葛一门怕是一样得落得灭族的下场啊!
「诸葛族长,不知您考虑得如何?」林坤抱拳礼貌询问。
「这……」
「诸葛族长,这回我们家主子遇上大事,他这辈子只服您、信任您,还请诸葛族长务必前往京城一趟,为主子解决这次的难题。」
「这……林公子,不是老朽不愿意前往京城为您家主子排忧,实在是……」老头子我虽然卜卦技术进步飞速,但还是怕遇上招架不住的难题啊!
「莫非诸葛族长有什麽难言之隐?」
「没有没有,只是……」
「那……」
「林公子,您家主子信上所提这事,老朽还必须与族人们讨论,无法马上给你一个肯定的答案。」诸葛风最後决定使出拖字诀,打算等林坤走後,就赶紧找诸葛苡湛想办法,现在整个家族以她马首是瞻。
「不知诸葛族长何时能给在下一个答覆?」
「这还得开家族会议,招集人员,少说也要三五天。」
「那好,在下就在镇上静待诸葛族长佳音。」林坤想了下,的确,他匆匆忙忙到来便要诸葛族长抛下一切同他前往京城,确实不妥。「只是,有关主子的身分,在下希望诸葛族长能保密。」
「放心吧,林公子,老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还想安稳过日,给他九条命他也不敢随便泄漏岳王爷的身分,若是让岳王爷当年的仇人知道是他坏了他们好事,他焉能有活命机会!
「那就好,在下先告辞。」林坤再度抱拳作揖,转身离去,独留下对着那封信无声哀号的诸葛风。
岳王爷当年平安回到京城就好,没事总将他记在心上做什麽啊!
诸葛风垂着双肩精神委靡的盯着桌上那封信,有一种想将信烧掉的冲动,可是没种啊,他不敢。
蓦地,诸葛苡湛的声音自耳边传来——?
「族长,您是被女鬼勾了魂啊?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叫了您几声都不应答。」她眼尾斜睨着诸葛风,语带揶揄。
诸葛风猛然回神,没好气的瞪她一眼,「我被女鬼勾了魂,你们下面这些一个个要我操心的晚辈能好过?」
「您老怎麽了?方才那人来找您後,您整个人就呈现失魂状态,需要我预约法师帮您招魂吗?」
「呸,呸,呸,招什麽魂,我好得很!」诸葛风气呼呼的呸了几声。
「您确定您很好?」族长的脸呈现灰白色,她才不相信他现在很好咧。
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盯了一会後,诸葛风有些撑不住了,垮下脸,唉声叹气的求救,「苡湛啊,你可得救救族长我啊,你不给我想个法子,我们诸葛氏一族就得灭族了啊!」
「发生什麽事情这麽严重?」族长不去演戏真是太可惜了,瞧他夸张的表情有多到位。
「当年、当年我就不该因为贪那一枚元宝,胡乱说了一堆,结果瞎猫碰到死耗子,反而还真的救了岳……」诸葛风差点将岳王爷的名号说出,想到方才那位大人的交代,连忙改口,「救了一位贵人,让他逃过一劫,结果现在这位贵人有难,派人接我去京城帮他解决难题。」说着说着他的眼泪竟然喷出来了。
「这是好事啊,表示您的功夫得到认可。」
「苡湛啊,你不知道啊,当年……」诸葛风长吁短叹的将当年之事大约说了遍。
原来二十多年前,家族有一度要揭不开锅,彼时诸葛风刚接下族长职务不久,什麽都还不熟悉,便面临急需解决大钱坑的情况。
这可为难死诸葛风了,族中的产业能变卖的多已变卖,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当下他有种想要跳崖的冲动。
就在他往山上走的时候,一对行色匆匆的夫妻撞到了他,刚好把他随身携带用来占卜的龟壳给撞掉。
那对夫妻一看到龟壳,马上取出一个五十两左右的金元宝,请求他替他们卜上一卦,询问该往哪去才有法子逃过一劫。
诸葛风一看到那金元宝,想死的心都没有了,想着自己卜卦能力虽然只有半桶水的功夫,但吹嘘的能力可是十足十满桶的。
他就装模作样的为那对夫妻卜了一卦,故作神秘,表情为难的画山画水糊弄了那对夫妻一番,结果现在报应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
「所以苡湛你说这我能去吗?能让那位贵人为难的肯定不是小事,我如今虽掌握算命大部分的精髓,却自知功夫仍不到家,碰上大事的话……」
「族长,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出来混是迟早要还的!」她没大没小,还有些幸灾乐祸的拍了拍诸葛风的肩膀。
「诸葛苡湛,你站在一旁看戏,这样对吗?好歹你也是诸葛家族的人,当年要不是为了整个家族,我怎麽会这麽做!」诸葛风没好气地瞪着她。
「别,别扯上我,当年我可还没出生啊。」她那便宜爹还不知道在哪里掏鸟蛋呢。
「你姓诸葛!」诸葛风提醒她一个不争的事实,「那位贵人的身分无比尊贵,若我卜算失败,他想要我们这小小家族几口人的命,还不简单嘛。」
她嘴角扯了扯,「好吧,我姓诸葛,这是共业。」视线同时落在桌上摊开的那封信上,「这就是那位贵人派人送来的信?」看来族长口中身分尊贵的贵人,跟王公贵族脱离不了关系。
「我知道你很感兴趣,你就看吧。」诸葛风垂肩点头,「看完後帮我卜个卦,看如何逃过一劫。」
诸葛苡湛拿起那封信仔细阅读内容,愈看心下的欢呼声愈大,简直就是打瞌睡就有人主动送枕头。
她正愁着用什麽藉口离开这里前去寻找圣物的下落,没想到就有人送来一个这麽好的理由,可以让她大大方方离去。
她难掩激动心情,嘴角压抑不住的勾起,「族长,这有什麽好担心的,我去不就成了。」
「什麽,你去?」诸葛风瞪大眼惊呼。
「是啊,当然得由我亲自前去,难道您想自己去,然後顺道带上整个诸葛氏族人的脑袋?」她理所当然地反问。
「可是……」
「族长,我的实力您应该很清楚,整个家族里头就数我能力最强,只有我有办法胜任,您不这麽认为吗?」
「欸,你说的也是,现在整个家族都仰仗你,若不是你,我们也找不回诸葛家在岁月更迭中逐渐遗失的家传绝学。」
「所以这任务还是得交给我解决。」谁敢跟她抢这个任务,阻碍她的回乡路,她就跟谁拚命。
「这……」诸葛风思虑片刻,最後做出决定,「苡湛,毕竟事关整个家族,必须回去开家族会议再做决定,即使我答应让你代替我前去,也得你父母答应,是吧!」
「说的也是,那就开家族会议,若是家族里所有人共同决定的,我父母也不好反对。」她决定先退一步,反正到时不管是哪一人反对,她都有办法让他们点头。
就在诸葛苡湛与诸葛风讨论这事的同时,走出茶艺馆的林坤与皇甫璟渊两主仆正好撞上,简单交谈後,三人回到对面的客栈。
皇甫璟渊坐在窗边,不疾不徐的呷了口重新泡上的香茗後,开口询问,「林坤,三舅派你到珠江镇来办事?」
「回世子爷的话,王爷派在下前来接诸葛家族的族长回京。」
「三舅跟诸葛风认识?」
「是的,据王爷所说,他早在二十年前便认识诸葛族长,当年王爷那条命还是诸葛族长救的。」林坤据实以告。
面前这位可是平国公府世子,长公主之子,自家王爷的外甥,很得王爷器重与疼爱,王爷曾说过有任何事都不必瞒着世子。
「诸葛风救过三舅?」皇甫璟渊颇为诧异。
「是的,父亲说当年就是因为诸葛族长的指点,才让王爷与王妃逃过一劫。」
一抹久远的记忆浮上脑海,皇甫璟渊恍然想起,「莫非,这诸葛风就是三舅不时挂在嘴边,在他心中那位永远凌驾於国师之上的神算?」
「是的。」
皇甫璟渊想到诸葛风那张脸,怎麽也无法将他跟神算画上等号,眉头微蹙,「林坤,你确定我三舅没有认错人?」别是个骗子吧。
「没错,就是诸葛风,王爷记得他右边眉尾有一颗朱砂痣,左手虎口上也有一颗痣,方才在下已经确认过,无误。」
「没想到三舅的救命恩人是他,还真是让我讶异。」
林坤扯了扯嘴角,「是呀,想来诸葛族长是深藏不露。」
「为何三舅一定要你接诸葛风回京?三舅出了什麽事情吗?」
「还不是国师,他挖了个大坑,主子一时失察便跳进去了,只好让在下前来请诸葛族长进京。」林坤很无奈的说着,纠结的眉头显示着他的愤怒。
「又是国师!」一听到国师两字,一股怒火冲上皇甫璟渊的心头,他恼怒的拍着案桌,「这次国师又做了什麽事情!」
「唉,只要有国师在的场合,王爷一向是小心谨慎的,可日前宫宴王爷多喝了两杯,一不小心多说了两句,正好被国师抓到了语病,便……」林坤摇头无奈的将当时的情况说出。
听完,皇甫璟渊再度怒拍案桌,力道之大,连桌上茶盏里的茶汤都飞溅出来,他握紧爆着青筋的拳头,愤愤地咬牙,「国师对於铲除异己不遗余力,究竟还有多少人是他的眼中钉?」
「主子请冷静,小心隔墙有耳,难保这附近没有国师的爪牙。」追风连忙劝道。
「是的,世子爷,您出门在外,凡事必须小心谨慎,以免落入他人的圈套。」林坤也提醒道。
这他人是谁,他们三人自然知晓。
皇甫璟渊深吸了三大口气,将满腔的怒火敛下,看着他们,「那人铲除异己的动作愈来愈大,他究竟想做什麽,林坤你在京城是否有调查到任何消息?」
林坤摇头,「没有,各方人马皆盯着国师,可国师除了定期进宫教导九皇子之外,极少出国师府,也未曾见过他与哪位皇子或是权贵们交好。」
追风抱胸拧着眉头低喃,「他拥有的权力已经够大了,还这样铲除异己,着实让人感到困惑。」
「狐狸尾巴藏得再久也总有露出来的一天,不用去揣测国师的想法与心态。」
「世子爷说的不错。」林坤认同点头,「对了,世子爷,既然我们在这里遇上,是否一起回京?」
「不行,太子委托我找的人还未找着,有消息说对方曾经出现在珠江镇一代,我与手下必须留下来找到那人。」那人对太子日後很有助力,他非得找到不可。
林坤曾经听岳王爷提起此事,关心问道:「世子离京近一年,还未找着那人?」
皇甫璟渊摇头,「那人的消息我也是前阵子才好不容易打听到,想找到他恐怕还得费一番功夫,你先行回京,代我向三舅问安。」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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