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日期:2017年9月25日 内容简介: 她求神,求个一世良缘,京城皇帝却来毛遂自荐; 他问卜,问她给不给娶,官家小姐凉凉说她不嫁。 何玉玉是个老姑娘,为了守母丧,被未婚夫退婚, 二十一岁还找不到婆家,急得何父都愁白了发。 身为官家小姐, 何父找来相亲的对象可都是四品官家公子, 可那些她相完亲还没来得及提亲的公子, 前脚才踏出何府, 後脚就被皇上指婚,何玉玉相一个,皇上就赐婚一个。 这回,何玉玉相了个棺材店舖的不入流商户, 皇上竟没了下文, 气得何父差点气昏,这不摆明不许女儿高嫁吗? 这位比个妇道人家还小心眼的皇帝,不知是否良心发现, 先是打压又给赏赐, 宫里宝物一件一件往何府搬, 吓得何父心肝儿颤啊颤,哪还有心思替女儿谋亲事。 何玉玉心道,她这老姑娘许是碍着皇上,她不嫁总成吧, 可阴晴不定的皇上又来赏赐了,一道圣旨赏她入宫给他当媳妇儿。 第一章 这一日,晴空万里,天气甚好。 何府里的後花园,一群女眷在後花园里玩耍,尚书府的千金何玉玉招呼侍女们上茶水、点心、瓜果,热情地招待着女客们。 「玉玉,快别忙了,过来坐坐吧,咱们好好聊会天。」远房堂嫂林氏打量着何玉玉,越看越满意。 何玉玉应了一声,走到林氏旁边坐下,笑容淡淡,「多年不见,嫂子还是这般漂亮。」 林氏掩嘴笑道:「老了、老了,都两个孩子的娘了,哪里能跟三年前比?」 何玉玉笑而不答,玉手执壶,为林氏倒了一杯茶水。 「今日我来,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想问问你,上回你在我家里见到的那位魏公子,玉玉觉得如何?」 何玉玉含笑摇头,「不合适。」 林氏脸上一滞,笑容便有些挂不住了。魏家是林氏的远房亲戚,林氏得知夫君的堂妹何玉玉替亡母守完孝回来之後,便动了心思,想来说亲。 何尚书听说这位魏公子不识半点字,便不大看得上,直接拒了。林氏不死心,又假意来何府找何玉玉去家里玩,趁机让何玉玉与那魏公子见上了一面。果然,那魏公子一见何玉玉便相上了,对林氏又跪又求的,还许了不少银子,托她一定要做成此事。 林氏顿了顿,冷笑道:「有什麽不合适的?那魏家有的是钱,你一嫁过去就当正房奶奶,呼奴唤婢、穿金戴银,还能吃香的、喝辣的。且那魏公子与你年岁又相当,既不嫌弃你退过婚,也不嫌你是个老姑娘,他到底哪里不好了?」 其他人纷纷附和,把开棺材铺的魏家给夸得跟天下第一好似的,彷佛何玉玉不嫁他,就跟犯了滔天罪行一般。 「没说魏公子不好,只是那一回见了,我与他也说不上几句话……嫂子的心意我领了,只是这终身大事还得谨慎。」何玉玉略解释了几句。 「那还不是说你看不上他?」林氏气得胸部起伏不定,她盯着何玉玉道:「你该不会以为你还能寻更好的婆家吧?你一个克死亲娘的丧门星,有人敢娶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以为自己是谁呢。」 众人见这对堂姑嫂竟有要争吵的意思,不好再劝,纷纷寻了个由头走开,要嘛去看鱼,要嘛去赏花,亭子里便只剩下了林氏和何玉玉。 何玉玉杏眼圆瞪,简直不敢相信林氏会说这种话。 林氏继续道:「魏家家世清白,魏公子年轻有为,哪一点配不上你?我告诉你,就你这样的老姑娘,就是白送给人,人家都不敢要,哼!」林氏骂爽了,站起身,昂首挺胸地往外走。 何玉玉这时才反应过来,气得冒火,什麽鬼啊这是! 林氏一想到要把手里的钱还回魏家就火冒三丈,她又折回来冲何玉玉怒吼道:「你就等着孤独终老吧!」 何玉玉怒极反笑,「孤独终老也比嫁给一个卖棺材的好。」自己好歹是官家小姐,为什麽要嫁给一个不入流的商贾?还有,她林氏一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远房堂嫂,有什麽资格骂人? 林氏讥笑道:「那你当心死了也没棺材装,京城卖棺材的都是魏家的朋友。」 「不劳你操心。」 林氏转身走了,她的头昂得可高了,就跟战胜的公鸡似的。 其他人围了过来,安慰何玉玉,但是明里暗里都在劝她眼光不要太高,魏公子已经很不错等等。 何玉玉算是看出来了,这些人根本不是好心来安慰她的,而是来看她笑话的。 说来也是奇怪了,前些日子,她父亲找来相亲的对象,最低也是四品官家的公子,每次都是见完面就没了下文,据她父亲说,她见过的那些公子哥,回去之後不出两日就会被皇上赐婚,无一例外。 她父亲被气得不行,当然她也是一样,总觉得这皇上是故意的吧,不许她嫁给高官之子?所以她父亲相上一个,皇上就给对方赐婚一个。可到了这次相亲,对方是个不入流的商户,皇上居然没动静了? 这下子,就算不谙世事的她也算看出点门道来了,皇上这是厌恶父亲了吧?哎,这个皇上,还真是心胸狭窄呢。 何玉玉正打算让人送客,她父亲身边的管事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何玉玉问:「有什麽事?」 管事满脸红光,笑容掩都掩不住,他道:「恭喜小姐、贺喜小姐,宫中有赏赐下来,小姐快随我去领旨吧。」 何玉玉愣住了,刚想着皇上呢,结果宫里就来了赏赐。再说了,宫里的赏赐都是给父亲的,管事为何要恭喜她?她又问道:「父亲呢?」 「大人正陪夏公公聊天等小姐呢。小姐,咱们快去吧,怠慢了可不好。」 何玉玉哦了一声,跟着管事走了。 这该不是何玉玉给自己想的脱身之法吧?其他人面面相觑,然後跟了上去。 ◎ ◎ ◎ 何府外院大厅,何尚书正陪着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夏公公聊天。 见何玉玉来了,夏公公连忙起身,向她行了一礼,「见过何家小姐。」 「夏总管客气了。」何玉玉回了一礼。 「接旨吧。」 何尚书父女两个领着何府所有的奴仆跪下,夏公公走到上首,清了清嗓子,从小太监手里拿过了圣旨,展开,宣读了起来。 何玉玉听了半天才明白,大约是夸她侍母至孝,感天动地,因此特赏赐牌坊一座以彰其行,并供天下人学习,另有赏赐若干。 她替母亲守孝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宫里为何要赏?何玉玉糊里糊涂地接了圣旨,满腹疑问。 何尚书也一头雾水,他拉着夏公公问道:「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夏公公笑咪咪地拍了拍何尚书的手背,神秘地道:「放心吧,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大人只管再等等,稍後便能知道其中原委。」 「这、这……什麽事现在不能说啊?」何尚书追问道。 夏公公笑着摇头,「大人等着吧。」 送走夏公公,何府父女两人看着桌上的赏赐,面面相觑。一对罕见的龙凤戏珠的血玉镯子、一对白玉珏的双鱼佩、一对金枝牡丹对簪……赏赐太多,简直撩花了人眼,却让人高兴不起来。 那些跟上来看热闹的三姑六婆们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乖乖,看来皇上还真是很重视何家和这位何家老姑娘的嘛。众人窃窃私语了起来。 何玉玉正惊疑不定,也不耐烦招呼她们,挥挥手,让管家送了她们出去。 待送走了那些女眷,何玉玉扯着她父亲的袖子就问:「父亲啊,您立了啥功了?」 何尚书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最近虽然公务繁忙,可那都是我应该做的分内之事啊,而且瞧瞧皇上给的这些赏赐,似乎不是给我的,而是给你的。」 闻言,何玉玉被吓了一跳。父女两人再拿了礼物单子过来细细一看,果然以女子的饰物居多。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这麽多价值连城的宝物,却随随便便就赏给了她,而且随便一样都是成双成对的。无功劳,却受如此重赏,绝对有问题。 然而,还没等父女俩回过神来,府里就又来了个挺着个大肚腩的胖太监,说这回是太后娘娘命人送来的赏赐。 何尚书带着何玉玉接了旨,又送走了胖太监,父女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一脸懵懵。 「父亲,难道是……咱们大越与南魏国已经开了战,我大越国已经战败了吗?皇上和太后这意思是要封我为和亲公主,然後远嫁藩国吗?」何玉玉顿时脑补出了一场宫廷之内尔虞我诈的大戏。 何尚书皱眉,「别胡说,如今我朝四海昇平,哪来的两国交战?」话虽如此,可他也觉得甚是奇怪。 「您去打听打听吧,问问晋王爷也好。」 「王爷没空,最近正忙着娶那位姜大小姐呢。」 「那您想法子去别处打听打听吧。」 「嗯,明日我下了朝,再问问人。」 只是到了第二日,宫里陆续又有赏赐下来。这次是启祥宫的赵太妃、华仪殿的董太妃,以及各宫太妃和後宫妃嫔们赏赐的东西。 父女两个彻底懵了,宫里这是有钱没处花了吗? 「父亲,我害怕……」何玉玉眼巴巴地看着何尚书。 何尚书苦着脸,「父亲也害怕,上回见了皇上,实在没忍住,又问了一回。」 「那皇上到底怎麽说啊?」 何尚书苦了脸,「只让咱们安心收着就是。」 「莫不是皇上要对晋王动手,要父亲做内应?」何玉玉脑洞大开。 当时中秋宫宴之事她也牵涉其中,皇上丢了脸,废了爱妃肖淑妃,砍了肖家许多脑袋,而始作俑者便是皇上的叔叔晋王。而何尚书向来与晋王交好,晋王也对他信任有加,选他来做内应最合适不过。 何尚书吓得脸都白了,一记爆栗敲在何玉玉的额头上,「别乱说话。」 「那您说说,咱们家有什麽值得皇上、太妃们这样重赏的?您别说守孝啊,全天下为亲长守孝的人多了去了,为何只赏女儿一个?」 「肯定不是,晋王已经进宫了。」何尚书隐隐有个猜测,不过他觉得这个猜测不靠谱,所以不提。 「那到底是怎麽回事?」何玉玉要被这皇家的哑谜折腾疯了。赏赐太多,何府的仓库都快装不下了。最主要的是,每次的赏赐都闹得很大,家里忽然多了这麽多宝贝,要是引来盗贼什麽的,多麻烦啊。 「再等等就知道了。」何尚书安抚快要炸毛的女儿,「总归不可能是坏事。」 何玉玉的心里越发没底了。给了这麽多赏赐,都是以佩服她的孝行为名义,该不会是想把她做成金身,然後拿去全国各地展示吧? 又过了几天,谜底终於揭晓,太后下懿旨赐婚,替当今圣上求娶户部尚书何大人的千金何玉玉为继皇后。 「父亲,这一定是陷阱,女儿不能嫁。」何玉玉被这惊天大馅饼给砸懵了。 何尚书红光满面,心情愉悦,「拿皇后之位当陷阱?古往今来,闻所未闻。」 何玉玉明白她父亲说得有理,但是她就是心里不安啊。她一个克死娘亲,白送都没人要的老姑娘,竟然还有这份福气吗? 「大约是你母亲显灵了,让皇上对你一见锺情,还硬要娶你做皇后。」 「父亲。」何玉玉不满地道。 「好了、好了,说正经的,父亲觉得这样很好。」何尚书高兴够了,慢慢平复心情。他叹了叹气道:「林氏说的那些混帐话,父亲已经知道了,你别往心里去。这世上俗人、蠢人太多,让你嫁给谁,父亲都觉得委屈了你。」 何玉玉道:「好吧。」跟嫁给棺材铺家的公子相比,这赐婚就算是陷阱,她也认了。 过了不久,宫里随後派了四名教导嬷嬷来何府,对何玉玉进行紧急培训。 婚期定在三个月後,时间上算是非常仓促了,也因此招了一些闲言碎语。比如有人说继皇后到底只是继皇后,无论排场还是宫中的重视程度都无法与先皇后相提并论。直白点就是说,宫里对何玉玉这个继皇后不重视,随便娶了也就是了。 据说先皇后从赐婚到大婚,足足准备了两年,而这继皇后才准备三个月,确实是太仓促了。对这事情,何尚书心中隐有遗憾,但是也没有办法。 这段日子,何玉玉埋头苦学宫廷礼仪和规矩,何尚书则整理家产准备嫁妆,何府每个人都忙到脚後跟打後脑杓了。 ◎ ◎ ◎ 到了大婚的这一日,前来围观何玉玉大婚的人把何府周围的巷道都挤满了。 何玉玉被嬷嬷们扶到花厅,与父亲拜别。父女两个依依惜别,讲了许多体己话。 何尚书最後悄悄嘱咐她,「不论之前发生过什麽,你进宫之後都装作不知道,好好对待皇上,明白吗?」 父亲的意思她明白,就是让她不要计较之前皇上坏她姻缘的事情。何玉玉点点头,「知道了,父亲。」 何尚书起身,替女儿盖上了红盖头,然後深呼吸一口气,红着眼眶,大声道:「出发。」 何玉玉被人扶着,一步一步走出了家门。 何尚书跟到了自家的大门口,依依不舍地目送迎亲队伍离开。最疼爱的女儿嫁人了,他既开心又有些伤感,他有许多话想对过世的妻子讲。 当何尚书正准备转身回去的时候,却看到了林氏躲在人群里发呆。一想到之前林氏对自家女儿的冷嘲热讽,再看到她傻眼的神情,何尚书的心情变好了。 另一头,何玉玉被宫里派来的嬷嬷们扶着上了御辇。 端坐在御辇里,何玉玉举目四望,然而隔着流苏和纱帐什麽都看不见,但是耳朵却听得很清楚,她听到百姓们的欢呼声,听到鼓乐齐鸣,锣鼓喧天,也听到整齐的马蹄声…… 何玉玉有些忐忑不安,在她二十一岁的年华里,也曾经对爱情有过奢望,但是……哎,过去的事,不提也罢。随着年岁的增长,她可以理解她父亲的焦急,所以她想得最多的,就是能找个像样点的人家,嫁得离家近一些,方便常常回家看看。可谁料到,她居然会入宫成为皇后? 皇上啊,他长什麽样子来着?其实她也就上回宫里摆中秋宴的时候,头一回进宫,见了皇上一面。可是那时候她也不敢认真看,只依稀记得那是个不苟言笑,表情冰冷的青年男子。 宫里头的长辈,以太后为尊,并三四个太妃,以及……皇上他好像还有几个妃嫔,还有一儿一女。这样的人家,显然是世间最最最尊贵的了。但是,如果可以的话,何玉玉还是觉得,也许自己嫁进个小户人家会更好些。 想到这,她突然一惊。何玉玉,难道你忘了家中老父对你的期盼与祝福吗?这都已经上了御辇,你是马上就要成为皇后的人了,怎麽还在想些有的没的?父亲那样疼爱你,以及去世了的母亲也一直心心念念地想要让你幸福。 何玉玉想,虽然她仅仅见过皇上一面,对他没有太多的感情,但她跟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在一起,她会学着慢慢爱上他。何玉玉顿时深呼吸一口气,握紧了拳头。嗯,她一定会幸福。 此时,御辇突然停了下来。何玉玉一怔,这是出了什麽事吗?可外头静悄悄的,她又顶着红盖头,什麽也看不见。 「奴才见过皇上,皇上吉祥。」外头响起了众人的请安声音。 何玉玉的心里一紧。皇上来了?这、这才只到了宫门处吧?可是按着礼部的流程,难道皇上不应该在华安殿等她过去吗?难道说,她误了时辰,所以皇上提前来了吗? 「平身。」皇上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朕来迎一迎皇后,与皇后共乘御辇,一块去太庙。」 何玉玉闻言,又是一怔,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宫人们已经打起了帘子。何玉玉迟疑了,心想自己要不要行礼呢?可她头上顶着红盖头,也看不见皇上所在的方向。突然,她的手被人握住。 「无事,不必紧张,咱们走。」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御辇里的空间到底不如外头空旷的缘故,皇上的声音听上去远不如方才冷硬,反而多了些温润与关切之意。 何玉玉低低地应了一声:「是。」 皇上一直握着她的手,竟再也没有松开了。 帝后大婚,仪式繁复,要先去太庙见祖宗,然後去太和殿授金册、玉印。到了最後,皇上在前殿大宴群臣,後宫则由太后坐镇,带领着一众子侄辈的王妃们和贵妇们在新皇后的凤藻宫里略坐了一坐。众人为了博太后一笑,说了不少笑话。 何玉玉原本是有些不安的,可是方才皇上对她的照顾,好歹让她的心稍安。 听着众王妃与众贵妇们说的那些笑话,何玉玉想笑又不敢笑,因为她面上涂着厚厚的脂粉,只要一笑,面上的粉说不定就会细细地往下掉,最後她只好端坐着不动了。 其中有位面容清秀,做未嫁女打扮的红衣姑娘最出锋头,也最得太后欢心,看得出太后也很喜欢她,看她的眼神都与众不同,十分宠溺。 何玉玉不知道这位红衣姑娘是谁,只是感觉红衣姑娘看向自己的目光颇不友善。 太后上了年纪,众王妃们也不敢闹得太厉害,不过是说了一会话就扶着太后离开了。 直到这时,何玉玉才觉得自己已经累得快要散架了,凤冠很重,跟头上顶了块石头似的,脖子都要压断了般,而身上的大礼服也是又厚又重的,害她连呼吸都有些不顺。 「娘娘,奴婢名叫留兰,是凤藻宫的掌事。」一名约二十出头的宫女上前来,恭敬地向她行礼,「娘娘,奴婢伺候您卸妆可好?」 何玉玉朝她点点头,「卸吧。」 留兰挥挥手,领着一众宫女们上前服侍。只见那十几个宫女手脚麻利、动作轻柔,很快就服侍着何玉玉除了下繁复、华丽的大礼服,又卸下了沉甸甸的凤冠。 何玉玉终於觉得松了一口气,接着留兰奉上了一杯热茶,本来觉得自己已经累得半死的何玉玉总算又活了回来。 「启禀娘娘,咱们宫里的寝殿旁共有两间浴室,一间是引了活水的浴室,皇上赐名为华榴泉,另一头是寻常的浴室,不知娘娘是想去华榴泉泡澡呢,还是去小浴室洗漱?」 何玉玉睁大了眼睛,这宫里还有引了活水的浴室?华榴泉,一听就像是温泉的名字啊,好想试试。 可还没等何玉玉开口说想试试华榴泉呢,那边就有小太监跑进来,道:「皇上驾到。」 闻言,也不知怎麽的,何玉玉的心一下子就怦怦狂跳了起来,一时间,她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好在留兰机灵,见何玉玉不动,连忙过来扶了她,去门口迎接去了。 「皇上万福金安。」看着一身锦袍玉冠的俊美君王,何玉玉拜倒在地,好不容易刚刚才平复下来的心又狂跳了起来。 谢元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乌沉沉的,「皇后免礼。」说着,他便伸手探向了她的胳膊,一个用力,何玉玉被他拉扯了起来。 因见他的步伐有些踉跄,何玉玉连忙伸手去扶。谢元德突然笑了起来,然後搂着她的肩,整个人伏在她的肩上。 现场的宫女、太监等人见此,俱是一惊。圣上性格沉稳,一向喜怒不形於色,对着新皇后怎会如此感情外露? 而单薄且瘦弱的何玉玉可撑不住高大、强壮的谢元德,她虽然很勉强地撑着,但还是扶不住,忍不住喊了一声:「留兰?」 留兰这才如梦初醒,连忙上前去,帮着何玉玉把谢元德扶进了凤藻宫。 看着半躺在榻上,似乎因为饮多了酒而无力动弹的谢元德,一向没有服侍过人的何玉玉犹豫了一下,吩咐留兰道:「快替皇上更衣。」 留兰并没有多想,上前去便想替谢元德解开衣扣。不料,她的手还没触到谢元德的衣扣呢,方才还醉得一塌糊涂的谢元德突然睁开眼,目光如利箭一般,正冷冷地盯着她。 留兰被吓了一跳,连忙退後了一步,看看皇上,又看了看正弯着腰对着铜镜整理仪容的新皇后。她想了想,试探着说道:「启禀娘娘,皇上醉得不轻,不如奴婢先下去端碗解酒汤来吧?」 这话是对新皇后何玉玉说的,但留兰的眼睛却紧紧地盯着谢元德,见谢元德露出了满意的表情,留兰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也顾不上何玉玉有没有答应,急急地就退出了寝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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