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日期:2014年5月20日 【内容简介】 身为建筑师的萧牧军才华洋溢、幽默风趣,加上俊美外型, 本该是无懈可击,却有个致命缺点──太、风、流! 他白天认真上班,晚上却不是交际应酬,就是四处鬼混, 但没人知道,其实他翻遍酒国只是为了找出她── 陆晚晴,美丽娇贵的千金小姐,灿烂如花的笑容掳获大批少男心。 当年她自作主张认他当乾弟,还将他的身心吃乾抹净, 可她却从此不见踪影,害他不只丢了人也失了心…… 十年来他寻寻觅觅,想不到她竟然就在自家附近?! 她开了间粥铺,记忆中娇俏的笑颜变得淡漠且疏离, 再见面也彷佛忘了旧情,一再以「姊姊」二字将界线划清。 她的人生上演了狗血般的剧情,让他再悔再恨也无能为力, 从前想救她,他太过年轻;如今能帮她,她却不再需要, 他们之间不是相隔一条巷子,而是有着五年的距离…… 但他不想再错过!相差五岁又怎样?这辈子他就是要定她! 第一章 萧家三少,萧牧军,很不喜欢让人知道他在家里排行老么。 说起老么,许多人总是会有个特定印象,必然是家里兄弟姊妹中最软弱、最黏人、最爱撒娇的一位,不像老大成熟懂事,也不如老二长袖善舞。 老么,注定了不是被兄姊护着疼着,就是被看扁、欺负的。 而这两种命运都不是萧牧军想要的。 他可是堂堂男子汉,哪里需要两个哥哥来保护呢?当然,他更不愿受哥哥们欺凌。 可偏偏说归说、想归想,萧牧军成长的过程中,还真是有些摆脱不了的老么命! 他两个哥哥从小就长得健壮英武、神采飞扬,只有他,婴孩时期一场高烧差点烧去他一条小命,造成他十岁以前身体像只弱鸡,矮小细瘦不说,还动不动就生病。 再加上他生得粉妆玉琢,一张小脸蛋像剥了壳的白嫩嫩水煮蛋,偶尔运动过度便气喘吁吁,颊生霞晕,变成一颗红通通的苹果,教街头巷尾的婆婆妈妈看了,个个恨不得将他抱起来狠狠亲一口。 十岁以前,他完全是被两个哥哥当成妹妹看待的,附近的野孩子胆敢碰他一下,都会被他两个哥哥痛揍一顿,厉声警告——不许欺负我「妹妹」! 他恨哪! 「大哥、二哥,我是男生,是男的!」他一次又一次地强调。 「我知道你是男生。」大哥很淡定地回应。 「谁教你长得比女生还像女生?」二哥很恶劣地补充。 「不能怪我们偶尔会叫错。」大哥依然一脸淡定。 「还有,谁教你连声音都娇滴滴得像个女生!」二哥继续恶劣。 「那是因为我还没变声啊!」他又气又急。「老爸说等我长大声音变了,听起来就不会像女生了。」 「喔,那到时候再说吧。」二哥下结论。 於是,关於萧家老么到底算是个弟弟还是妹妹的争议,仍然不能就此盖棺论定,必须再延宕几年的时间。 可萧牧军等不及了,他恨自己不能「正名」,恨两个哥哥偏爱捉弄自己,他决定,等他上学以後绝对不跟两个哥哥念同一间学校,他要离他们远远的,愈远愈好。 虽然对自己颇为鄙夷,但他还是决定对老爸展开老么攻势,哭着、求着、撒泼着坚持自己不跟哥哥们一样念公立学校,他要去考私立小学。 老爸拗不过他,只得答应了,而他也很争气地以优异的成绩,考上离家里走路约莫半小时,一间相当有名气的私立贵族小学。 哈哈哈哈,他得意的咧! 哪里晓得,这是他童年悲惨命运的开始,脱离了两个哥哥庇护的他,由於年幼体弱,长得又太漂亮,成了高年级学长们欺负的绝佳对象。 每天不是他的作业本被撕了,就是他换下来的运动服被藏了,或者零用钱被勒索了,细瘦的四肢被掐了打了,留下明显的瘀青。 他瞒着家里人不敢说,天天穿长裤长袖遮遮掩掩,日子过得心惊胆颤,上学因而成了可怕的梦魇,每天早上起床,他都会不由自主地感到肚子痛或是头痛,很想假藉生病不去学校,只凭着一股强大的意志力撑下来。 不可以!他不能认输、不能退缩,是他坚持要上私立小学的,是他自己不要兄长的保护,既然如此,有什麽後果就得自己承担。 他强迫自己勇敢,忍着恐惧乖乖去上学,就这麽日复一日,直到有一天,他被几个学长抢走零用钱,书包里的课本、作业簿散落一地,被地上的积水浸湿了,他一面蹲下来捡起惨兮兮的书本,一面忍不住呜咽哭泣。 他以为自己哭得很小声,又躲在桥下一个僻静的角落,应该没人会注意,可只哭了一会儿,一道清脆如珠玉撞击的声音便在他身後扬起—— 「小哭包,你一个人躲在这边哭什麽?」 他怔忡地回头,墨密的长睫饱含湿润,白皙的小脸泪痕犹在,星眸闪闪,泛红的鼻头一抽一抽的,瘦小的身子蜷缩地蹲着,整个看起来就像只可怜兮兮的小狗。 见他这副模样,喊他的女孩忍不住笑了。她身上穿着跟他同一间学校的制服,身材纤瘦修长,脸蛋虽仍显得稚气,但五官立体妍丽,隐隐已有美人架势。 「你又被欺负啦?」女孩拉了拉背在身後的双肩书包,调整了下百褶裙摆,在他面前蹲下,比他高了不止一个头。 「你、你是谁?」他困惑地问。 「我是谁?我是你学姊啊!」她笑意盈盈,明亮的大眼睛闪烁着俏皮。「一年级的小哭包,我是你六年级的学姊。」说着,她伸手摸摸他的头。 他下意识地闪躲。「不要碰我!」 「唷,脾气还挺大的嘛。」她嗤笑。「脾气这麽跩,怎麽还会傻傻被欺负?」 「要、要你管!」不知怎的,小萧牧军觉得丢脸,撇过头去,脸蛋不禁红了。 「哎呀,小哭包脸红了!」女孩看着又笑了起来,那笑声像风铃叮叮当当的,极是悦耳动听。「来,让姊姊看看。」说着,她用双手扳回他的脸,青葱般的指尖还在他软嫩的脸颊上轻轻掐住,揪起两团肉。「真可爱!你的脸真好摸,白白软软的,好像包子。」 这在干麽?萧牧军感觉自己被调戏了。「你、你放开我!」 「偏不放。」她笑着继续掐。「包子脸,爱哭的小包子。」 「不准笑!不准叫我包子!」他恼火了,家里附近那些大妈固然爱抱他、揉他,却也没这个女生过分,居然喊他爱哭包?! 「偏叫你包子,谁教你长得就像颗包子。」这女生比他二哥更恶劣。 他忿忿地嘟嘴瞪她。 「还嘟嘴呢!」她笑得更加花枝乱颤,偏偏这种大妈式的笑法在她清秀绝伦的脸上,就像一朵怒放的玫瑰,不觉得没形象,反倒令人意乱情迷。 这个姊姊,长得真的很漂亮呢!他以为自己够好看了,但她的美更是非比寻常。 他呆呆地望着她。 见他神情呆滞,她以为他是气呆了,收敛了放肆的笑容,幽幽地轻叹口气。 「小哭包,你就是长得太可爱了,才会被欺负。」她柔声低语,表情变得严肃正经。「男孩子长得太像女生,不是好事。」 又不是他自己愿意长成这样的!他懊恼地瞪她。 「欺负你的那些学长我认识,就是些小混蛋,仗着自己家里有权有势,欺善怕恶,你愈是让着他们,他们就愈爱欺负你。」 「我没让他们。」他小小声地辩驳。他是人小力弱,打不过他们。 「你家里没人保护你吗?你爸爸妈妈、哥哥姊姊呢?」 「我妈去世了,我爸是警察,工作很忙,我哥哥他们……不念这间学校。」他不敢说自己就是为了躲哥哥,故意来考这所私立小学的,岂料是自讨苦吃。 听闻他母亲已逝,女孩眸中似闪过怜惜,不一会儿便又恢复原先的淘气。 「那你惨了!没人罩着你,你这一年会过得很痛苦,至少在那几个混蛋毕业前,你准没好日子过。」 他早料到了。 「我来罩你好了。」 「什麽?!」他愣住。 女孩看着他,笑颜如花,开得好灿烂。「叫我一声姊姊,我罩你。」 叫她姊姊,她就罩他? 「我不要!」不知为何,他好生气,气她,也更气自己。 「叫吧!我当你姊姊不好吗?我会保护你的。」 「不要不要,我不叫!」 「叫吧叫吧。」 「我说了不要!」 「小哭包,乖,叫一声来听听。」 「别叫我小哭包!」 「呵呵,偏叫你小哭包,小哭包小哭包小哭包……」 那年,他七岁,遇见了一个比自己大五岁的女孩,从此以後,他和她,结下了一段纠缠不清的缘。 後来他才晓得,她叫陆晚晴,是学校里最美丽娇贵的一朵花,爸爸开了间贸易公司,妈妈是大学教授,家里很有钱,那几个仗势欺凌他的学长都很爱慕她,在她面前整个摇身一变,逢迎谄媚,讨好又巴结。 而她像个高高在上的女王,一声令下,说自己认了他当乾弟弟,谁再敢欺负他就是跟她这个乾姊姊作对。 女王都撂话了,哪里会有人这麽不识相呢? 从此以後,萧牧军日子好过了,虽说算不上走路有风,至少也能昂首挺胸,不怕遭谁暗算了。 对这番局势的转变,他心中百般滋味纠结,心情很复杂。不错,是没别人敢欺负他了,但不代表陆晚晴这个姊姊不欺负他。 基本上,他觉得自己成了她的私人玩具,高兴时就掐掐他的脸,不高兴时就喊他小哭包。 他愈是不肯喊她一声姊姊,她愈爱逗他捉弄他,把他气得脸红红,然後她又嚷着他好可爱,用力捏他的包子脸,大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 那一年,他过得快乐也不快乐,平白无故多了个姊姊,而这姊姊经常闹得他不知所措,又不能骂她打她,只能大叹三声无奈。 一年後,陆晚晴毕业了,他以为自己解脱了,终於能够得到自由了,可没想到毕业典礼那天,看着她夹在一群毕业生中走出校门,那亭亭玉立的背影彷佛将永远踏出他的人生,他顿时胸口堵得难受,竟又哭成一个小哭包。 听说,她进了另一所贵族中学,依然是那间学校呼风唤雨的女王,裙下之臣不计其数。 那间中学远在城市的另一边,如无意外,他和她不会再有交集。 但他努力制造人为意外,偶尔会坐上公车,绕上一大圈,迢迢来到她学校附近徘徊,期盼着能遇见她。 大约十次里会遇上她一次,她总会笑咪咪地喊住他,请他吃冰淇淋,跟人介绍他是她最可爱的乾弟弟,他嘴上抗议,却并不反抗,腼?地由她带着四处炫耀。 只要她过得好就好,他想。 而她的确过得很好,一年又一年,身材更抽长了,胸部逐渐丰满,曲线玲珑有致,长成一个十足的美少女。 在他小四那年,他听说她交了个男朋友,那俊秀的少年站在她身边,两人宛如金童玉女般相衬。 当天他踢着石子一路走回家,足足走了五、六个小时,走到腿快断了,夜深了才到家,把家里人急得差点去报警。 那天晚上,他发烧了,重病了一场,躺了好几天,醒来後,他发誓自己再也不去见她了,还要求老爸让自己去学游泳、练跆拳道。 如此强健体魄,日积月累,到了十七岁那年,他身高冲到一百八,全身肌肉紧实,光从身材看来,他自觉已是个大男人了。 年轻人血气方刚,一群人混在一起总不免胡来,他学会了骑重机飙车,学会了偷偷抽菸喝酒,偶尔还会逃学跷课去打撞球。 他撞球的技术可是一把罩,完全是业余高手的等级,因此赚了不少赌金,口袋充裕。 这天,他又赚了一大笔赌金,兄弟们起哄要他请客,一块儿到某个同学亲戚家开的酒店见识。 大夥儿要求那同学的堂哥带路,偷渡几个未成年少年进自家酒店,开了间包厢,叫女孩子陪酒。 同学的堂哥怕他们玩得太过火,叫的都是新进的公关公主,经验尚浅,也还有点拘谨,不擅长风骚耍狐媚,就乖乖坐着陪酒。 但即便如此,几个高中大男孩已经很开心了,又是抢麦克风唱歌,又是跟女孩子划酒拳赌酒,玩得不亦乐乎。 只有萧牧军呆呆地坐着,不说也不笑。 「怎麽啦?」同学们嘲笑他。「看漂亮美眉看呆了啊?」 他的确是看呆了,因为这群莺莺燕燕里,竟然有他熟悉的脸孔。 「怎麽?你喜欢那个?」同学们发现他视线胶着地,缠在一个安安静静坐在最角落的女人身上,彼此挤眉弄眼。「确实长得很漂亮啊!可惜妆有点太浓了。」 「你不懂啦!酒店女都要化浓妆的。」 「那其他女生怎麽都没化那麽浓?」 「就是啊!她是把自己的脸当调色盘吗?腮红涂得像猴子屁股!」 「哈哈哈~~」 一群人说着笑着,萧牧军只觉得这些平素重情重义的好兄弟,在此刻看来却说不出的恶毒。 他蓦地火了,猛然起身,伸手扣住那个从头到尾不发一语的酒店女郎。「你跟我来!」 他不由分说地拖着她往外走,将同学们嘻嘻哈哈的笑声抛在身後。 两人走到楼梯转角处,萧牧军见四下无人,这才瞪着眼前这妆容艳丽的女郎,嘶声问—— 「你在这种地方干麽?」 「我才想问你要做什麽。」她挣脱他的手,傲然凝眉。「这位先生,我并不是那种可以带出场的女人,我只负责陪酒。」 只负责陪酒?!萧牧军更火大了。她就连陪酒也不该! 「陆晚晴,你疯了!」 她一震,脸上冰冷的面具霎时裂开一道缝。「你……你是谁?你怎麽知道我……」 她惊骇得语不成调,以为自己掩饰得够好了,以为自己刻意浓妆艳抹,便不会被熟人认出来,没想到…… 「你认不出来吗?」他冷笑。「我是萧牧军。」 「萧牧军?」她愣愣地咀嚼这名字,半晌,神色又是一变。「你是那个……小哭包?」 他一凛,听她叫起小时候的外号不免有些狼狈,没好气地撇撇嘴。「我说过了,别那样叫我。」 「真的是你……」 他,长大了呢!身材高大,肌肉结实,就连相貌也阳刚了几分,不再是从前那张嫩生生、软嘟嘟的包子脸。 陆晚晴怔怔地睇他,眸光明灭不定,像是怀念,又似怅惘,最後是羞愤与难堪。她咬咬唇,重新戴回冷漠的面具。 「你今年才十七岁吧?还是个小鬼,来这种地方干麽?」 她居然还指责他未成年上酒家? 萧牧军又气又急。「那你呢?在这种地方干麽?」 「你看不出来吗?」她语调凝冰。「我在这里工作。」 「什麽?!陆晚晴你……」 「Julia。」 「嗄?」 「叫我Julia,这是我的花名。」 还花名咧!他简直要气疯了,双手紧紧擒握她肩膀,星眸焚火。「陆晚晴,你怎麽了?为什麽来这种地方陪酒?是不是你家里……出什麽事了?」他想起那些千金女因家里破产负债,不得已沦落风尘的故事。 不会那麽狗血吧?这种事怎麽可能发生在她身上? 她看着他变化莫测的神情,彷佛也猜出他想些什麽,冷冷一笑,那麽漠然,那麽漫不在乎的一笑,令他心痛。 「你走吧。」她冷静地说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难道就是你该来的地方吗?」他气急败坏。 「不管你怎麽想,我已经在这里了。」她仰头看他,娇容凝霜。「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了。」 「陆晚晴,你……」他眼灼痛地瞪着她,这是从前那个调皮地捉弄他的女孩吗?她该是笑得天真烂漫、放纵肆意的,而不是现在犹如一座冰雕的雪女般冷血无情。 趁他心神不宁之际,她轻轻拉下他的手,翩然旋身,他看着她亭亭玉立的背影,不知怎地回想起小学毕业典礼那天。 那天,他哭着送她走了,这次,难道他也只能这样放手让她离开吗? 他混乱地想着,心海澎湃,一股冲动催促他展臂,将她拉进怀里。 「你做什麽?!」她吓一跳,挣扎着想推开他。 他搂着她不放,一手压住她背脊,另一手揽抱她纤腰。 「你……放开我!」粉拳捶他胸膛。 「我不放。」他咬牙抱紧她。「我要带你走。」 「你凭什麽带我走?」 「凭我……」他也不知自己能凭什麽,他不是她什麽人,家里也不有钱。「我去赚钱养你。」 「你赚钱养我?」她像听到什麽笑话似的。「我还有个不事生产的妈妈,再加两个在念书的弟弟妹妹,你都要养吗?」 「我……」他茫然,他才十七岁,一直以为养家活口,对他来说还是很遥远的事。 「你走吧!」冰封的言语如刃,划伤他的自尊。「姊姊我没兴趣诱拐未成年少年。」 是因为他未成年的缘故吗?因为他还不是个成年人,所以没能力保护她。 「那你等我!」他蓦地推开她,擒住她的墨眸犹如高山深潭,明镜清澈。「等我满十八岁那天,我来找你。」 「你以为十八岁就算成年了吗?」她挖苦。「酒店可是要满二十岁才能进的。」 「十八岁就要负完全的刑事责任了,在刑法上已经算是个成年人。」他慎重地强调。「你等我,我会来找你的,一定要等我!」 语落,他转身就走,好似害怕再多待一秒,便会听到她毫不留情的拒绝。 从那天之後,他天天数着日子,终於等到自己十八岁生日。 放学後,他换上事先买好的西装,系了领带,捧着一束花,来到酒店外等她。 其实他觉得自己像个傻瓜,凭着身分证上的年龄他进不去,只能在外头傻傻地等,从华灯初上等到夜深人静,本以为要等到天亮的,却在接近午夜的时候,看见踉跄着奔出来的她。 她穿着一袭很单薄的露背洋装,披头散发,像是喝醉了,一出来便扶着街边的电线杆大吐特吐,守门口的酒店小弟过来问她怎麽了,她挥挥手赶人。 她吐得狼狈,小弟似乎也觉得恶心,不想接近她,另一边几个酒店女郎簇拥着一个秃头胖男走出店门口,小弟连忙迎上去鞠躬巴结。 趁没人注意,萧牧军悄悄走向陆晚晴,她扬起螓首,散发遮去她半边脸,但她仍是从缝隙瞧清了他。 「是……你。」 他点点头,拉她闪进附近暗巷。「你怎麽喝得这麽醉?」 他心疼地责备,从口袋里取出一条乾净的手帕就想帮她擦嘴,她慌得躲开,抢过对方捏在手里的手帕,摀住肮脏的口唇。 「你来、做什麽?」她呛咳着,语音沙哑。 他胸口一拧。「我说过,我满十八岁便会来找你的,今天是我生日。」 「你……」她震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凝睇他的眸逐渐漫开一层薄薄水雾。「……真是个笨蛋。」 终於吐落言语,说的却是他不想听的话。 「你才笨蛋!」他懊恼地反驳。 她哑声一笑,伸手拨了拨凌乱的秀发,就着昏暗的灯光,他这才发现她额头瘀青了一块,脸颊浮着淡淡红印,像是被人打伤的。 「这怎麽回事?有人打你?」他语气凌厉,脸色变得很难看。「谁打的?你们店经理?还是客人?」 她没回答,只是苦涩地、自嘲地抿唇。 他看了心口大痛,怒火中烧。「我去找他们算帐……」 她连忙扯住他。「不准去!」 「为什麽?难道你甘愿这样被欺负?」 「这是我的工作……」 「你的工作就是被人打吗?」他怒吼,气得想砍人。 她紧紧地拽着他臂膀,看着为她冲冠而怒的他,看着他清俊秀朗,却仍带着几分稚气的脸孔,胸臆不禁隐隐漫开一阵酸楚。 他还是个孩子呢!一个不知人间忧愁的少年。 「这花……是你买的吗?」她转移他的注意力。 他愣了愣,低头看了看差点被自己挤坏的玫瑰花束,俊容蓦地泛起一丝红晕。 他清咳两声,刻意装酷,将花束以一个帅气的姿势甩给她。「送你的。」 她捧过花束揽在怀里,深深嗅了口那淡淡的芳香。 他窘迫地看着她,想说什麽,却不知从何启齿。 她弯弯唇。「走吧!」 他一愣。「去哪儿?」 她没回答,只是似笑非笑地睇着他。 她带他来到汽车旅馆,所谓的Love Hotel。 「为什麽……来这种地方?」 一进房间,他窘得手脚都不晓得放哪儿好,眼睛也不敢东张西望,胸口轰隆轰隆地跳着,犹如千军万马在奔腾。 比起他,她倒是落落大方地坐在床沿,手指勾着发绺绕呀绕,明眸大眼眨呀眨的,一派烟视媚行的作态。 「还装傻?」她连嗓音都如浸透了花蜜似的甜腻。「你不就是想跟我做那件事,才来找我的?」 他闻言,霎时心慌意乱,急忙辩解:「我没有!」 「真没有?」她笑得妩媚。 他用力摇头。 看他摇头像摇博浪鼓般,那麽激动又掩不住羞赧,俊脸的肤色虽不像小时候那麽白嫩,而是接近某种淡淡的焦糖色,但浮着红晕的模样依旧显得那麽香甜可口,她不禁笑了,笑得张扬、笑得肆意,笑到呼吸都梗住了,呛咳出声,泪水刺痛双眸。 从国中毕业以後,她便没再见过这个可爱的包子弟弟了,没想到两人再度重逢竟会是在那种地方,而她又带他来到这里。 她的青春早已枯萎,他的青春却正灿烂…… 萧牧军见她笑到後来咳得严重,既气恼又担忧。「你别笑了,再笑呛死你。」 「呛死……也不错啊!」有时候她倒希望自己死了好。 她努力收住笑声,眨去泪水。「去洗澡吧!」 「什麽?」他又呆住了。 「你不知道在做那件事以前,把自己洗乾净算是礼貌吗?」 什麽礼不礼貌?他困窘地暗暗磨牙。「我没想过跟你做……」 她却没听他说完,迳自起身去到浴室,也不管他就在房内,隔着一扇玻璃屏风便开始脱衣服。 她疯了! 萧牧军僵在原地,心跳如雷击,体内沸腾的血流在耳边滚滚作响,他告诉自己不能偷看,偏偏眼角余光忍不住要往屏风後瞄去。 那若隐若现的性感剪影,对血气方刚的年轻大男孩来说,毋宁是天地间最致命的诱惑。 鼻血蠢蠢欲动,胯间的某物也蓄势待发。 他一遍遍地深呼吸,拚了命地阻止自己胡思乱想,脑海浮现的一幅幅桃色画面都像在催他的魂,他快不行了,今晚是月圆之夜吗?他觉得自己即将化身成狼人…… 熬过了数不清的分分秒秒,佳人总算出浴,墨发半湿,丰软的胴体裹着一袭白色浴袍,经过他时,送来一股迷魂的女人香。 她扬手撩了撩湿发,宛若不经意的动作却分明是勾引。 她瞥了眼他下身支起的帐篷。「是第一次吗?」嗓音轻哑。 「什麽?」他没听懂,紧张得肌肉僵硬,鬓边直冒汗。 「我也是第一次。」陆晚晴抚着仍微微痛着的半边脸颊。若是他再迟来一天,她或许已不是完璧之身……水眸笑盈盈地睇着他。「我给了你吧!」 「什麽……什麽给我?」 「当然是女人最珍贵的第一次。」她像勾魂似的朝他眨眨眼。「不想要吗?」 鼻血喷出,他忙按住口鼻,狼狈得无所适从。 她娇声笑了,葱指点了他下巴一下。「快去洗澡吧,脏死了。」 他洗了个超级快速的战斗澡,学她一样换上了浴袍,却是不自在得连走路都觉得不对劲。 她已倚在床上等他。 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她脸蛋也红红的,染着蔷薇色,水眸莹亮含羞,偏偏一张樱桃小嘴依然倔强。 「人家说,女生的第一次要找个有经验的男人……唉,我今天一定会很痛的。」 「不会的!」他忙举手保证。「我会小心尽量不弄痛你……」 她噗哧一笑,娇嗔地横他一眼。「还说没想跟我做。」 「我……」他赧然。他的确并非抱着这种想法来找她的,只是既然都来到这种地方了,那也不能……白白浪掷了一夜春宵是吧? 「你懂得怎麽做吗?」她回眸睇他。 「我、我看过A片……」 「我可没那些AV女优那麽性感。」 「你比她们漂亮一百倍!」他冲口而出。 「我不会做。」她嘟嘴,继续逗他。「我怕痛……」 「不会痛的,你别怕,我会很小心的。」他口口声声地安抚。 她不再说话,敛下眸,安静地躺在床上,他先是愣怔地傻在原地,过了好片刻,才恍然领悟她这是邀请的暗示,蹑手蹑脚地爬上床。 他跪在她身前,眸光慢慢巡弋过她清丽的脸蛋,顺着那优美的颈弧往下,落在丰盈起伏的胸前。 他看见一道诱人的深沟,通往某个他渴望至极的秘境,可他不敢就这麽去寻觅,只敢先低下头来,轻轻地、很轻很轻地碰她的唇。 这是他的初吻,他不晓得该怎麽亲,才能让她觉得自己很厉害,他很怕自己的口水沾了她一脸惹她厌恶,怕她嘲笑他连好好的亲吻都不会。 可她没有笑他,从他试探性的吻察觉到他的生涩,她心弦一紧,微微仰起头送上自己柔软的芳唇。 她用唇瓣轻轻地含他,用舌尖舔他,他很快便抓到诀窍,与她来回啄吻,亲密地嬉戏。 然後,出於本能地,他用舌头顶开她贝齿,溜进她甜美的唇腔,卷住那软软的丁香小舌。 他开始变得激动,呼吸粗重起来,行动野蛮。 「慢一点……」她被他吻得舌头发麻,喘不过气来,撇开脸躲他。 可他慢不下来,初嚐情慾的滋味美好得教他昏了头,大手探入她衣襟里,触及那白嫩细软的肌肤,更是一股火焰由掌心直烧进体内最深处,熊熊地焚烧理智。 接下来他已不需要她来引导,她也引导不了他,这般的亲密接触对两人而言都是第一次,是最纯洁的最初。 阳刚的男体和娇柔的女体死死交缠,贪恋着彼此,他一面吻着她胸前两团绵软椒乳,一面将手指探进她湿润紧窒的密道里,揉捏、旋转、拨弄。 她被他玩弄得快崩溃,情烟迷了眼。 他迷恋地盯着她春色无边的容颜,温热的呼息在她耳畔撩拨。「姊姊,舒服吗?」 「你……叫我什麽?」 「姊姊,喜欢我这样吗?」他又问。 她细细娇喘,说不出话来,只能声声媚吟。 以前无论她怎麽哄、怎麽威胁,他死也不肯叫她一声姊姊,怎麽在床上反倒叫得如此自然又甜腻? 「你喜欢这样吗?还是这样?」她叫得他骨头都酥了,更加卖力讨好她,不停变换各种手法,挑战她忍耐的极限。 她不知道,原来光用手指也能令人如此浑身酥麻,既甜蜜又痛楚。 水蔓萋萋芳草,他见她情动难以自禁,觉得应该差不多了,扶着自己那灼烫坚硬的武器试着摩进去…… 她轻咽一声,眉尖痛苦地颦起。 他连忙停住动作,以天大的意志力,忍住下腹汹涌澎湃的慾望。「很痛吗?是不是我进错地方了?你等等……」说着,他从她身上退开,竟然就趴着往下看。 他在看什麽?在看哪里? 感觉到腿间袭来一阵阵灼热的呼息,甚至有一双手尝试拨开那层层叠叠的花瓣,她羞得只想钻进地洞里,连忙夹紧双腿。 「你快起来……」她用力敲他肩膀。「不准看那里……」 「我研究一下……」 「不可以看!不准研究!」她快哭了。「不要……不准看……」 偏偏他还煞有介事地感叹。「姊姊,你这里好美……」 羞惭的泪水自她眼眶碎落。「坏蛋,你怎麽可以……你这个可恶的小哭包……」 他轻拍她翘挺的粉臀一下。「我长大了,不是小哭包了。」 「就是,你就是!」她气得哽咽。「小哭包……」 「你还叫?」他警告地眯眼。 「小哭包小哭包小哭包……」 他咬牙,弓起背脊,一股狠劲发作,找准了入口後,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挺身冲刺。 「啊!」她痛得惊呼。 而他已止不住动作,只能将她抱进怀里,一声声哄她。「姊姊你乖,忍一忍就好……」 窗外,落起了细细绵绵的春雨,漫漫长夜,才正开始旖旎。 隔天早晨,当萧牧军醒来时雨已停了,阳光灿烂地透过窗纱溜进屋内,映在侧躺在他身畔的佳人身上,更显得她肌肤莹白如玉,裸露在被单外的背脊曲线撩人。 他看着那白皙性感的背脊,眸色逐渐转深,瞳孔烧起了两簇小小火苗。 他不自禁地贴上前,从背後搂抱她,俊唇低下在那裸背上细细啃咬着。 她没有反抗,只是纤肩一耸一耸地颤动着,他以为她是害羞,过了片刻,才赫然惊觉她似乎是在偷偷哭泣。 他不敢相信,动作冻凝。「陆晚晴,你……在哭吗?」 她没回答,蓦地转过身,双手紧紧环抱他,脸蛋埋在他坚硬的胸膛。 他感觉到胸前的湿意,心口发凉。她哭多久了?该不会整个晚上一直默默流泪?他这个粗心大意的笨蛋!居然完事後就那样呼呼睡去了,她肯定觉得他很不体贴吧? 他顿时手忙脚乱,拍着她背脊哄她。「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你昨天喝多了,我不该趁你喝醉时欺负你——」 「是我自愿的。」她闷闷地打断他,半晌,才从他怀里扬起泪颜,那湿润的眼眸、忧愁的眉宇,令他心疼。 「那你为什麽哭?」他哑声问。 她没回答,只是那麽忧伤,那麽迷离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淡粉色的菱唇弯起笑弧。 「想哭就哭了。」她淡淡一句,也不解释,抬起下巴主动吻上他的唇,他先是错愕地僵了一下,接着便像着了火,热烈地回吻。 他们吻了好久好久,吻到两人身体都热了,烫得惊人,他终於忍不住将那硬如烙铁处贴紧她。 他咬着她耳垂,含糊地低语:「姊姊,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 她羞怯地将发烧的脸蛋埋在他肩颈,软软地应着。「嗯。」 这一次,他很温柔、很温柔,深怕伤了她一分似的,细致地爱抚她全身上下,慢慢地、慢慢地在她体内进出,极致缠绵。 当攀到极乐的顶峰时,两人都乱了、狂了,狠狠地纠缠彼此,恨不得将对方揉进骨子里。 事後,他将虚软无力的她抱进浴室里,细心地帮她洗乾净了,用浴巾擦乾身子,才又抱她回到床上。 他们相拥而眠,宛如一双交颈的鸳鸯。 时光在梦里无声地流逝,再醒来时,她已不在房里了,他以为她是害羞悄悄先溜走了,还想着晚上要再去酒店找她,没想到—— 那女人居然逃了! 将纯真的他吃乾抹净之後,就这样拍拍屁股,一走了之,消失得无影无踪。 萧牧军发誓,上穷碧落下黄泉,他这辈子要是不把这女人追回来,他就不姓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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