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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穿越:邪王的冷婢》雪色水晶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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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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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19 21:32
标题:
《穿越:邪王的冷婢》雪色水晶 [完结]
【文案】
夜帝身边女人无数,却从不招人侍候,传言说夜帝不行!难道她身边每晚出现的人是鬼吗?这是哪个混蛋造的谣?
★★
端木瑾——他是盛世王朝沂国的王,五年前,他被她当众羞辱,五年后,她被亲生父亲当作礼物亲自送给他。
时光荏苒,他却已经不再是五年前的无知少年,她亦不再是五年前的璀璨明珠,她只是他榻边卑微的守夜奴。
他要摘掉她所有的骄傲,心甘情愿沦为他的宠物。
她是黑鹰组织首席枪械与暗器设计专家,已通过散打七段、跆拳道五段,善使暗器,百发百中,遭人设计血洒教堂门前,没想到却因此穿越到盛世王朝的第一美人身上。
只为这副身子的娘与妈咪有着相同的容貌——一个可怜又可悲的女人,她答应进王府,为期三个月,三个月之后,谁也休想阻拦她离开的脚步。
“端木瑾,就算是死,我也会离开你!”她说。
“南宫沁雪,就算是死,你也没资格!”他说。
一次酒醉,他拉她上榻,却发现她尚为完壁之身,一个残花败柳,怎会还是完壁?
她千方百计逃离他身边的第二天,他却在南宫家的陵园中发现一座墓,墓碑上书:爱女南宫沁雪之墓,墓碑的竖立时间为一年前!!
阴谋接踵而来,权力争夺的惊涛骇浪下,谁才是真正的主宰?
作者:
admin
时间:
2013-8-19 21:33
惊魂
夜阑人静,月亮高挂,无数颗星星缀满了如黑幕般的天空,皎洁的月光细碎的洒在一个小山村里,此时已是人们沉入梦乡之时,只有寥寥几户人家的灯火还亮着。
在村落旁边有一条羊肠小道,直通向二里外的山脚下,山峦叠嶂,像是一个黑洞般散发着阴森恐怖的气息。
在那羊肠小道上有两道纤细的人影正沿着曲折不平的小路急步向山上行着,两人身着粗布民服,她们的身上各背着一个小包袱,行色匆匆。
对于她们来说,前面的山峦再恐怖,也敌不过身后那逐渐靠近的危险更让人惊悚。
一张倔强的小脸抬起,随手擦拭去额头的汗珠,那张脸堪称绝色,可让日月为之失色,额头上密布的汗珠显示着她早已疲惫过度,但是她还是逼迫自己不能停下来。
只要过了前面那座山,她就可以彻底逃开了,想到这里,那张疲惫的脸随即覆上一抹喜色。
突然身后传来了阵阵窸窣的声音,那阵声音似乎正朝她们的方向而来,其中夹杂着人的说话声。
“小姐,他们追来了!”另一张素颜慌张的抬起,脸上写满了害怕。
“可恶!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那些人走过的时候,我们再出来!”绝色的容颜,脸色微变,拉着她的丫鬟躲进了旁边茂密的草木丛中。
听着那声明愈来愈近,她们两人将头压低,尽量的屏住呼吸,不让对方查觉她们的藏身所在。
不一会儿,耳边的声响越来越清晰,无数只脚步声几乎就在耳边,那些脚步声凌碎的从她们的头顶越过。
草丛中的二人与此同时,不约而同的心跳加速,只怕那些人会忽然找到她们的藏身之处。
“大家注意一点,刚刚那村里的百姓说是看到她们往这个方向跑来的,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她们,不能让她们走进前面那座山,如果过了那座山,就不是盛世王朝的辖地了。”
忽地那人群中不知道是谁的声音提醒着众人。
“是。”众人回答着,然后便又急步向前赶。
那阵声音之后,众人的脚步声似乎愈来愈远,草丛中掩藏住的二人同时松了口气。
那张绝色的容颜缓缓抬起,突然一种强烈的存在感令她浑身紧绷了起来,似乎有两道锐利的光芒正灼灼的射向她。
心脏与此同时露跳了一拍,硬着头皮缓缓的站起身,果然在她的眼前不远处站着一道硕长而阴鸷如魔鬼般的人影,而在她和她的丫鬟四周不知何时已多了四把散发着雪亮寒光的冷剑正指着她们。
对方的脸渐渐清晰,那张轮廓分明的俊脸上,冰蓝色的幽深目光迸射出冷绝的寒芒,嘴角噙着噬血而残忍的笑容,缓步走向她。
“南宫沁雪,本王说过,你是不可能离开本王的,就算是死,也不可以!”
残忍的话如鞭子一般的打在倔强人儿的心头,然后对方走上前,伸手攫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的眼睛对视:
“你这辈子,都只能沦为本王的宠物,只能是本王榻上的床.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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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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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19 21:33
楔子
盛世王朝一百三十五年,在位皇帝端木无极,年五十六岁,治国有方,只因其年世已高,对于国事已力不从心,心生退位之心,但太子好.色,不好政事,偏皇后米湘鸾的弟弟为当朝宰相,可谓只手遮天,而唯一可以与米家抗衡的只有瑾王端木瑾和夏平侯钟公硕,端木无极思虑之下,遂召端木瑾从沂国回宫面圣。
京城·南宫将军府
雪幽居的厢房中,一名中年美妇跪在一名中年威严男子的面前,正苦苦的哀求着,而她面前的中年男子直直的伫立,一张铁青的脸对于中年美妇的哀求似乎无动于衷。
“老爷,我就这一个女儿,求求你放过她吧!”中年美妇的眼角已明显挂上了几道皱纹,那泪眼婆娑的模样仍是我见犹怜,可见年轻的时候是怎样的美丽倾城。
“我放过她,谁来放过我?”中年男子冷眼看着匍匐在脚边的身影,吐出怒语。
南宫赞为盛世王朝的二品护国大将军,连年征战,为盛世王朝立下了汗马功劳,只因米家的压制,加上南宫赞不居功自傲,所以一直官居二品。
瑾王端木瑾为皇上的第五个儿子,五年前请命讨伐外敌,三年屡建奇功,两年前获封地沂国,这次皇上突然召端木瑾入宫,端木瑾却向皇上开口想要求得南宫沁雪。
南宫沁雪,盛世王朝的第一美人,年仅十二岁时便已名扬盛世王朝,多少男子均想一睹其芳容,南宫沁雪难免因此而居高自傲,十三岁时,端木瑾十八岁,端木瑾对其一见倾心,当下便要求南宫沁雪为妻,当时的端木瑾不得皇上器重,因此南宫沁雪当众羞辱端木瑾一无所成,南宫赞更派家仆用扫把将端木瑾赶出南宫将军府。
端木瑾在这几年中,变得残暴无情,身边女子多如过江之鲫,这时却要求想要得到南宫沁雪,不是娶,而是得,这对南宫赞更是一大羞辱。
南宫赞当然珍爱这个女儿,本想将这个女儿献给太子,没想到半路却杀出个程咬金,这次端木瑾针对的不止是南宫沁雪,更是针对了整个南宫家。
“雪儿,我的雪儿!!”郭芸若自知难劝服,只得声泪俱下的爬到红木榻边,双手紧握榻上昏迷不醒女儿的纤白玉手。
床上的少女有着惊人的容貌,柳眉不描而墨,樱唇不点而朱,肤色胜雪,娇嫩的肌肤无一丝瑕疵,白瓷般的小脸上,鼻息微微,脸色苍白得如同她身下的被单一样,在她的颈间有一道明显的淤青勒痕。
女子脸上如折翼翅膀般的羽睫轻颤,眼皮轻轻张开,一双眼睛澄澈见底,如宝石般的黑色眼珠轻转,目光中微露出了一丝惊讶,随即转换为冷然自持。
南宫雪冷静的看着眼前楚楚可怜模样与母亲一样容貌的古装中年美妇,顿时心生怜悯,她早已醒来,他们的对话已让她听清了来龙云脉,她柔若无骨的小手用力反握住中年美妇削瘦的手。
“我答应去瑾王府,前提是,我要与你断绝父女关系。”南宫雪冷然无畏的看向南宫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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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19 21:33
穿越
二十一世纪
国家的各情报网纷纷收到这样的一则通缉令:“南宫雪,二十二岁,黑鹰杀手组织首席枪械与暗器设计专家,已通过散打七段、跆拳道五段,善使暗器,百发百中,近期连发三起命案,皆因毒针刺中咽喉所致,目击者皆称为南宫雪所为。”
一名少女身着红色连衣紧身裙走在喧闹的大街上,头戴红色遮阳帽,帽沿压得很低,低胸的深V领前挂着一只黑色墨镜,超短裙仅包裹住她挺俏的臀部,露出了一双匀称堪称完美的双腿,引人遐思,她火辣的身材招来无数羡慕、嫉妒和爱慕的目光,
少女矫健的身形避过教堂门前的众保镖,然手持一根绳子从教堂顶部缓缓滑落,落在教堂门前,教堂内一曲结婚进行曲正当当响起,教堂内宾客满座,一对新人缓缓步上红毯,少女的到来引起了众宾客的哗然,音乐声嘎然而止。
“雪儿!”新郎回头,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影蓦然惊讶的唤了一声。
新郎是一名中年男子,五十岁上下,鬓角的头发看去有些花白,而中年男子旁边的新娘是只有二十多岁的年轻女郎。
少女纤长的玉指抬起轻推帽沿,一双漂亮的黑眸暴露在众人的眸底,众人的眼中均露出惊艳的表情。
“南宫雪!”新娘亦同样惊讶的望着门口的少女。
南宫雪厌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和女人,眸中杀气闪过,她轻蔑的吐出绝情的话语:
“一个曾经连自己的女儿也想玷污的男人,一个以同学的名义勾引别人的父亲并不顾昔日姐妹之情陷害好姐妹的女人,不配再活在这个世上!!”
只要是薄情寡义连畜生也不如的人,都该死!!
南宫雪蓦然抬起左臂,手腕曲向下,右手轻轻的按住手腕上手表的一处突起处。
两枚细小的银针一前一后从手表的细孔中吐出。
然后南宫雪伸手拿掉头顶的帽子,一头如瀑布般的及腰的乌黑长发垂在身后,她潇洒的轻捋发丝,转身走出教堂。
预料未及的是,教堂门口一字排开数十名警察,齐刷刷的枪口纷纷对向了她,她的武功再好,均已毫无退路。
“南宫雪,你是我的女儿,可惜,你的毒针再厉害,也比不上最先进的防弹衣!”嘲讽的声音从南宫雪的身后传来。
南宫雪怒不可遏的看向身后那对亲密嘲笑看她的那对男女,她再一次举起左手,右手刚要按在机关上,猝然一声尖锐的枪声过后,南宫雪的右臂被枪击中。
“不要……”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道人影,飞扑到南宫雪的身上。
南宫雪吃力的抬起右臂再一次欲按向机关,这一次,无数声枪响透彻她的耳膜。
“雪儿,雪儿……”南宫雪的耳边不时的响着女人低哑而亲昵的呼唤。
南宫雪看着眼前亲生父亲那张阴森恐怖的笑脸,在最后一刻,倒下的瞬间,右手按在左手机关上,那张阴森恐怖的笑脸顿时僵住,眉心中央出现了一颗血珠。
“再好的防弹衣,当新郎的时候脸还不是露在外面?”南宫雪嘲讽低笑。
南宫雪在最后那一瞬间紧紧抱住了身后的母亲,嘴角露出了一丝满足的微笑:
“妈咪,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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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19 21:35
阴差阳错
真是阴差阳错,她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了,没想到竟然让她回到古代重活,这个女子没有自由的年代,而她的亲生父母却依然与未来的父母生得一模一样。
端木瑾,那个她从来没有见过一面的男人,而从明天开始,她便要与他在一起,不过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操纵她的命运,她的命运,只握在她自己的手中。
南宫赞对南宫雪的要求虽然很生气,可还是答应了她的条件,只要她肯听话,两人约定南宫雪在瑾王身边待够三个月,只因女子出门三月,是生是死皆与娘家无关。
小琪是她的贴身丫鬟,南宫雪利用其花了十分钟的时间了解了南宫家的一切。
南宫家据说世代为官,并且忠心为国,她还有个亲生的哥哥叫南宫未然,为朝廷三品威远大将军,另外南宫赞的妾室曾玉芹生了一儿一女,儿子刚满十八岁,与南宫雪现在的身子同龄,比南宫雪小了两个月,另一个年约十六岁。
更据说,曾玉芹曾经是母亲的闺房好友,却在母亲刚有孕的时候,趁虚而入,诱.惑了南宫赞,然后便怀上了孩子,后成为南宫赞的妾室。
果然是不管现代还是古代,男人都是那么jian。
第二天一大早,小琪帮南宫雪换了一身粉红色衣裙并装扮一新,看着铜镜中熟悉的脸、陌生的发型,南宫雪仅是冷冷一笑。
南宫雪由着小琪将她扶出房门,不经意的瞥到不远处二娘及二娘的那一双儿女眸中嘲讽的目光,南宫雪勾起冷笑,而那同父异母妹妹的眼中还藏着一股幽怨的神色。
一刻钟后,马车缓缓来到了瑾王府的大门前,瑾王府的总管徐鸿,一个不苟言笑内敛的中年男子出来迎接。
南宫赞首先下马车,小琪将南宫雪扶出了马车。
“南宫将军!”徐鸿淡淡出声,低头行礼。
“徐大总管,这位就是小女,不知王爷在何处?”不是端木瑾出来迎接,南宫赞脸上的表情僵硬,面子似乎有些挂不住。
“不好意思,王爷今天入宫了,特地命小人在这里迎接将军,既然南宫姑娘已到,南宫将军可以请回了。”徐鸿礼貌的淡淡应着,言下已有逐客之意。
“那就多谢徐大总管了。”
南宫赞的嘴角抽搐了两下,转身后脸色铁青,目光与南宫雪冷静自持的目光对视,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记着,三个月之内,不要给我出什么乱子。”路过南宫雪时,南宫赞半带威胁的低声命令。
南宫雪仅回了他一个冷笑,南宫赞遂又坐上马车离开。
南宫雪善于察颜观色,看出徐鸿绝非常人。
“鸿叔!”南宫雪早就已经听小琪听说过徐鸿的大名,她礼貌的欠身。
好一个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腰若扶柳,并落落大方,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徐鸿微诧异了一下,遂为其的命运担忧。
“嗯,你们随我来吧!”徐鸿淡然的转身。
第一美人
南宫雪和小琪二人被鸿叔交给了一个叫李三娘的中年妇女,中年妇女年约四十岁上下,这位李三娘同南宫雪印象中的丫鬟总管形象不太符合,她以为丫鬟总管都是那种身健体壮,面目凶恶的刁妇,眼前的李三娘,却是身材矮小,面目慈善,唇边总是挂着淡淡的笑容。
不过,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南宫雪淡定的低头,微微侧身。
“见过李三娘。”
“这位就是盛世王朝第一美人呀,果然是个大美人,连我李三娘见了都有些心动了。”李三娘拉着南宫雪的双手热络的握着,一双犀利的大眼上下打量着南宫雪。
南宫雪不习惯陌生人的靠近,直觉想抽开自己的手,她压仰下那股强烈的念头,知这李三娘也非等闲之辈,她冷静的淡笑客气问:
“三娘客气了,不知雪儿和小琪我们二人做什么工作呢?”
南宫雪自打徐鸿将她和小琪一起带到后院的丫鬟房,南宫雪便有自知之明,这端木瑾一定是想要羞辱她。
就算是做丫鬟,三个月之后,她就可以自由了,三个月,只为了那个和妈咪长得一样的可怜女人。
“王爷的寝院正好缺一个打扫的丫鬟,小琪便派到那里去吧。”李三娘乌珠滴溜一转,一副精明的表情然后便开始吩咐。
“是。”小琪顺从的答应,她担忧的望了南宫雪一眼,随即被一名丫鬟带了下去。
“那不知雪儿做什么工作呢?”
“南宫姑娘,王爷吩咐过,你的工作暂时先不安排,他自有安排,现在我先带你到你住的地方,你先休息一下,好吗?”李三娘微笑着道,每一个字皆如潺潺流水般令人听着舒慰。
“谢谢三娘。”
南宫雪被安排到一个丫鬟房中,那个房中有两张睡榻,其中一张是空的,另一丫鬟应当在轮值,所以不在,四周一片阴暗,南宫雪顺手打开窗子,呼吸了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
自从踏进这王府的那一步起,南宫雪便被这里的气氛压抑得快要不能呼吸了,每个人战战兢兢工作,似乎生怕会出一丝差错,对于未知的未来,南宫雪仅是勾唇淡淡一笑。
既来之则安之,南宫雪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发现屋内凌乱不堪,黛眉轻皱,她最讨厌房间内脏乱不堪。
午膳之后,南宫雪将屋子的里里外外清理了一遍才罢休,现在的这副身子与当初的身子实在相差甚远,收拾了两个小时的屋子已经将她累得腰酸背痛,休息了一会儿,屋外便又传来了晚膳时间到,南宫雪便又起身去用晚膳。
回来时,夜幕已经降了下来,华灯初上,南宫雪走回房间,却发现房间内灯光大亮,她刚走进去,一名少女骤然迎了上来。
“你是南宫姑娘吗?”对方是一名身着淡蓝色丫鬟服的少女,语调急促,额头上些许汗水溢出。
“我是。”
对方立即塞给她一套丫鬟服。
“我等你好一会了,快,换上衣裳,王爷要沐浴,说要你来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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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19 21:37
让她过去
时值四月,夜空中繁星满缀,傍晚的露气偏重,南宫雪只身走在大理石铺成的小路上,她身前的丫鬟名叫琉璃,正是与她同住寝室之人,而且琉璃也在端木瑾的寝院中做事。
一路走过,王府内的丫鬟和奴仆皆匆匆忙忙而过,并未多看南宫雪一眼,众人相遇也只字不言,整个王府显得有些死气沉沉的。
一阵风吹来,带来了空气中的冷气,冷风从领间灌入,南宫雪的身体似惧寒,那股冷气使得南宫雪身子有一丝冷颤,她伸手轻拢了拢衣襟裹紧了自己。
端木瑾白天不在,现在突然让她过去伺候他沐浴,他的目的昭然若揭。
绕过了花园边上的长廊后,又过了两个弯上了两个台阶,方在一个院子的门前停下。
落情苑
看着院子门前的牌匾上面的三个行楷大字,不禁低眉思索着,这落情的落字,到底是哪个落?
“你还在看什么?还不快进来?”琉璃看南宫雪站在原地不动,有些气急败坏的回头督促。
南宫雪忙应着又紧步跟在那琉璃的身后。
这院子刚进去,便又上了一座拱桥,拱桥下面两米宽的一条小河,透过星光,依稀可见拱桥下面的河水清澈见底,河边植满柳树,现在是春暖花开之季,河边的柳树现在正枝叶藏盛。
再往前走,便是一个小花园,花园中植满了各色花草,不远处还有假山和凉亭,晚上看得不甚清楚,只感觉到清新的花香扑入鼻底,另人心旷神怡。
再往前走便是几阶台阶,南宫雪跟着琉璃抬阶而上,她从琉璃的身后向前望去,赫然数丈高的建筑便伫立在眼前,门外挂着两只大红灯笼照亮了门前,灯笼上贴着红色的剪纸,是大字字的端木二字。
门外两名侍卫恭敬而立,门内亦有两名丫鬟一字排开谨慎的低头似随时等候差遣。
刚走至门外,便闻到一股檀香扑鼻,
琉璃示意南宫雪先在外面等候,然后自行先低头进去,不一会儿从门内传出琉璃恭敬的询问声:
“王爷,南宫沁雪来了,是否允许她进来了?”
南宫雪蹙了蹙眉,竖起耳朵倾听着,琉璃的问话刚完,便从里面传出了一阵低沉略带慵懒的男声:
“让她进来!”
南宫雪半眯起杏眸,果不其然,琉璃随即走了出来,然后示意南宫雪可以进去了,琉璃走过南宫雪身边之际,略带一丝迷惑的瞧了南宫雪一眼,便急步离开,好像身后有人追着她似的。
南宫雪迟疑了一秒钟,方抬脚踏进了门内,缓缓的向声音的方向走去,走进去才知道这内厅的宽阔,她向左边走了几步,看到内室中隔着一个牡丹屏风,屏风后依稀传来水流的哗啦声。
应该就是那里了。
南宫雪越往前走,越觉得心中忐忑不安,她曾经暗杀过那么多人,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紧张过,可能是因为她这身体的本能在作祟。
绕过屏风,南宫雪便见到一个大约五十平米左右的浴室,一名男子背对着南宫雪坐在浴池中,一双有力的强健手臂赤.裸的横在身后的石沿上。
“南宫沁雪,五年了,我们终于又见面了。”男子没有转身,邪魅的嗓音中透着三分揶揄和七分嘲弄。
强吻
南宫雪微眯起眼睛,看着眼前坐在浴池中的男子,男子一头墨发用发冠盘在头顶,因为他背对着她,所以他还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他侧脸上冷硬的线条,那一双手臂上的肌肉有力的收缩着,不显累赘,十指舒适的张开。
浴室中本来还有两名侍卫的,见南宫雪进来,那两名侍卫便恭敬的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顿时,整个浴室中便只剩下端木瑾和南宫雪二人,浴池比她未来的双要床两个还要大,南宫雪迟疑的看着面前的男子,没有上前。
她并不是害怕,而是不想上前,她不是没见过男人的身体,以前为了试验自己的新式武器时,她便杀掉了一个正在洗浴的男人。
她憎恨男人,更加恨薄情的男人,端木瑾,这个拿女人当玩物男人,她打从心底里鄙视他,要她服侍他,她会恨不得出手杀了他。
若不是为了那三个月的期限,她现在已经毫不犹豫的让他血溅浴池。
“为什么还不过来?”端木瑾等得有些不太耐烦,蓦然回头看向身后的南宫沁雪,这个让他恨之入骨的女人。
好俊的男人,南宫雪的目光有着瞬间的诧异,端木瑾脸上的线条流畅,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性.感的薄唇微勾起邪魅的弧度,最吸引人的还是他的那双犀利凤眼,是冰蓝色的。
好妖冶的美男。
“还不快过来?”端木瑾冰冷的声音命令道,那一双冰蓝色的深眸迸射出两道利刃般的目光,直向南宫雪。
南宫雪的嘴角微抽搐了两下,自大的男人!
她淡定的平静走了两步,来到了端木瑾的旁边,一双大眼向浴室内的屏风上瞟了一眼,上面放着端木瑾的衣服。
“搓背!!”端木瑾暗藏嘲讽的瞟了她一眼,随即又转过身去,只留给了南宫雪干脆的两个字。
南宫雪拉过端木瑾递过来的湿巾低头便要为他擦背。
端木瑾的身子向前倾了一些,将整个背部暴露在南宫雪的面前,不过他背后纵横交错的疤痕格外的狰狞恐怖,刚要给他搓背的她,顿时愣在了当场。
其中有一道疤痕是从腰侧左边一直横到右腰,这么多伤口,当时应该很疼吧,果然人要出名,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本来南宫雪准备粗鲁一些搓他的后背,让他厌恶她将她赶出去的,看到那些伤口,南宫雪首度有些怜惜拿着湿巾温柔的用力给他搓背。
曾几何时,她单纯无知,爸爸让她为他搓背,她也是这样温柔的用力,可是结果呢?在她十五岁的时候,他差点强.奸了她,她永远也不会忘了爸爸那龌龊的表情,也是那一天,她义无反顾的离开了家。
南宫雪出神间,不知道端木瑾何时已经转过了身来,而她的手仍机械式的搓着他的身子,微温的掌心合着她嫩滑的肌肤轻蹭着他的胸前。
端木瑾那双冰蓝色的凤眸中颜色骤然加深,有力的大手蓦然握住了她纤细的挺腕,突地用力,南宫雪掉落在浴池中,激起了一层浪花,南宫雪刚回神,一只大手强硬的抬起了她的下巴,唇被人粗鲁的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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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时间:
2013-8-19 21:38
巴掌
南宫雪的神情有瞬间的呆滞,长这么大,她也交过两个男朋友,却都在想要吻她的时候,被她当场pass,因为她看到他们的下半身的鼓起,那是欲.望的象征,他们想吻她,是想要她的身体,而不是真的爱她。
这是她的初吻,他粗鲁的唇蹂.躏着她娇嫩的唇瓣,肆要将她整个人吞下似的力量紧扣她的后腰。
“唔……”南宫雪蓦然反应过来,她的身体里有一股奇异的力量突然爆发,她的双手用力推开了他的胸膛。
啪!!一声,南宫雪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端木瑾左颊上,在一声清亮的巴掌声后,出现了一个明显的巴掌印。
“你敢打本王!”端木瑾那双冰蓝色的凤眸含着微愠,嗓音陡然拔尖。
五年前,她高高在上,羞辱他后狠狠的甩了他一个巴掌,没想到五年后再一次见面,她给他的见面礼,仍然是一个巴掌。
“王爷请自重,现在奴婢只是一个下人而已,王爷刚才那样对奴婢,不是在羞辱奴婢,而是在羞辱您自己!”南宫雪强装镇定的退了两步,神色淡定,说出的话更是字字掷字有声。
“自重?南宫沁雪也会这两个字?在你为那些王孙贵族献.身的时候,你可曾想到这两个字?”端木瑾邪魅冷笑,不得不承认,她的唇很柔很软很甜,而且她的动作和反应都很生涩,刚刚那个吻瞬间勾起了他的渴望,也许她就是用这一招来勾引那些王孙贵族的吧?
“这跟王爷无关吧?奴婢现在恐怕不需要跟王爷汇报吧?”
端木瑾低头俯视南宫雪那双冷静的眼睛,她亦同样毫无畏惧的迎视他。
看着她那双澄澈的眼睛,端木瑾蓦然勾唇邪魅一笑。
“好气势,果然不减当年。”端木瑾带着兴味的打量她。
她现在比当年又多了几分气势,当年的她高傲、目中无人,今天的她,除了有一份傲气外,又多了几分冷静自持。
他似乎觉得这场游戏终于有点意思了。
端木瑾眸底闪过一丝精光:南宫沁雪,如果你当年知道将来有这么一天,你一定会后悔当初那么对待我吧?
他要摘掉她的傲气,总有一天,他要让她对他脚边屈服。
“继续搓背!!”不等南宫雪开口,端木瑾已然转身背对南宫雪。
南宫雪受其羞辱,一身衣裳贴伏在身上,衣裳慢慢变凉,引起她浑身一阵瑟缩,好凉!
南宫雪咬牙忍辱拿起湿巾继续替端木瑾搓背,将近半个时辰后,端木瑾终于洗好了澡从浴室中踏出。
看着端木瑾的身材,南宫雪忍不住多瞟了两眼,不得不说,他的身材很好,怪不得这么多女人对其趋之若鹜,胸前的六块腹肌有力的收缩着,没有一丝赘肉,应该是练武所致吧?
南宫雪生疏的服侍他穿上了睡衣,一名妖娆的少女身着真丝衣衫赤足走进了卧室中,端木瑾走在前头,那名少女旁若无人般嘤咛一声扑到端木瑾的身上。
“王爷,芷儿已经等您很久了。”如蛇般的娇躯挑逗的轻蹭端木瑾的身体,一只手甚至当着南宫雪的面便伸入了端木瑾的衣内摩挲着他的胸口。
正当南宫雪以为自己今天的羞辱结束了时,便识趣的准备悄悄溜走。
走过端木瑾时,端木瑾的一只大手蓦然捉住了她的细腕。
“本王说你可以走了吗?”
守夜
南宫雪的神情一僵,这位芷儿大概就是端木瑾的侍妾冷芊芷,人与名真是名不符其实,姓冷,但是却性热得紧,这两人马上要XXOO了,端木瑾拉住她做什么?
“冷姑娘,王爷,奴婢告退!”南宫雪低头大方的行了一礼。
“本王说你可以走了吗?”
什么?不是因为她没有行礼,所以故意抓住她的吗?
“不知王爷还有何需要?”她可不认为古代还有避孕.套这玩意,还要让她去给他们拿不成?
“你留下来服侍本王和芷儿。”端木瑾挑高了眉梢,冰蓝色眸子透露出幽深猎人般的光芒。
“什么?”南宫雪似乎听得不大真切,一双美眸写满了惊讶,具体说是不敢相信,要她服侍?怎么服侍?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本王的守夜奴,跪在帐外,等候本王的差遣便可。”
南宫雪深吸了口气,混蛋端木瑾。
“是。”南宫雪压下突然窜起的怒火,平静的点头答应着,随即乖巧的跪在床榻的一角。
“王爷,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有人在,不大好吧?”冷芊芷似乎觉察出了一丝危险,南宫沁雪,她可是盛世王朝的第一美人。
“不习惯?来人哪,传魅儿……”端木瑾毫不留情的翻手推开冷芊芷,语句冰冷,铁青的脸上已浮出几分厌恶。
“妾身没有不习惯,没有……”失宠的恐惧吓得冷芊芷忙匍匐在端木瑾的脚边,连声讨饶。
“是吗?那就好,地上冰,芷儿快起来吧。”端木瑾温柔的俯身扶起冷芊芷的纤细的手臂,邪魅一笑,唇角扯出了邪肆的弧度,冰冷性.感的薄唇肆意的吻上冷芊芷微颤的唇。
冷芊芷的双臂如蔓藤般迅速缠上了端木瑾的颈子。
纱帐落下,两件男女睡衣从榻上滑落至榻下床外,南宫雪便跪在榻边不远的地方。
女子的低吟声和男子的粗喘声不约而同的传至帐外——南宫雪的耳中,南宫雪不屑的瞥着床上交叠的二人,忍不住轻轻的冷哼了一声。
声音在整个卧室中组成了一支动人的旋律。
原本听着还有些羞红脸的南宫雪,渐渐的恢复了平静,双手紧握成拳,逼迫自己要冷静,端木瑾要的就是羞辱她,她不能让他得逞。
那声音不绝于耳,而端木瑾似要与她作对般,故意折磨她。
南宫雪的双腿发麻,贴身的湿衣贴在身上冷得她身子瑟缩,头瞥向窗外的月亮计算着时间,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四……
将近四个小时后,紫檀木床上的声音嘎然而止。
好样的,他们两个人可以去拼吉尼斯世界记录了。
本来已有些昏昏欲睡的南宫雪,听到床上的声音停止,忙跪直了身子,思绪清醒了几分。
蝴蝶刺青
明黄色的纱帐撩起了一边,一张俊美如斯的脸露了出来,紧接着便是端木瑾赤.裸的身子。
端木瑾的眼睛仅瞟了南宫雪一眼,径直向屏风后的浴池走去。
纱帐再一次掀开,冷芊芷艰难从榻上爬下,愤恨的瞪了南宫雪一眼:
“还不快给本姑娘更衣?”
南宫雪抬头看了看冷芊芷,顿时想到了波.霸两个字,南宫雪低头冷嘲了一声,原来端木瑾好的是这口,起身将地上冷芊芷的衣衫捡起为她穿上,南宫雪不经意的看到了冷芊芷的左肩上有一只红色的蝴蝶形印记,以她多年的经验来看,那绝对不是胎记,应是用特殊的药物印上去的。
古代的人也喜欢刺青?
南宫雪的双腿几乎站不住,跪了将近四个小时,湿衣服也被她的身体烘干,现在她的全身有些滚烫,好像发烧了一般。
南宫雪服侍冷芊芷穿好了衣服,内厅外的门被人敲了两声,南宫雪甩了甩有些发昏的头强打起精神去开门。
一名老嬷嬷送上了一碗汤药,汤药黑乎乎的,还泛着难闻的气味。
净身药!!!南宫雪立即反应过来,南宫雪接过回到卧室,冷芊芷面无表情的看着南宫雪将药端到她跟着。
“冷姑娘,您的药。”南宫雪淡淡的回视冷芊芷,一双美目熠熠生辉,冷芊芷也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而已。
冷芊芷疯狂的嫉妒着眼前的女人,一直以来,她都是端木瑾众多女人中最漂亮的一个,但是南宫沁雪完全将她比了下去,而今天,端木瑾首次因为这个女人,差点害她失宠。
端木瑾生性放挡不羁,对女人向来温柔,但只要被他厌恶,立即将会被打入冷宫,她冷芊芷从进入瑾王府以来,一直最受宠爱,时期已一年,端木瑾今天只为了南宫沁雪在旁边,突然对她冷落了起来,就是刚刚在榻上与她欢.爱的时候,他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帐外的南宫沁雪,侵占她时也不似往日那般温柔。
看着眼前的那碗药,冷芊芷的眸底闪过了一抹阴毒的光芒。
冷芊芷的目光直盯着南宫雪,伸手便要去接住药碗,就在南宫雪抽回手之际,冷芊芷却突然转身呢喃着:
“我忘了拿……”
砰!!一声尖锐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卧室,药碗碎裂,汤汁四洒开来,黑色的药汁在地板上迅速漫延开来。
那声响惊动了门外的侍卫,两名从窗外窜了进来,四名侍卫从门外闯了进来。
端木瑾裹了一条浴巾赤着上半身从浴室中走了出来,身上晶莹的水珠颤抖着。
“什么事?”看着眼前的情景,他脸色铁青,目光含着怒意,看着地上的药汤汁,端木瑾的目光看向冷芊芷。
冷芊芷声泪俱下的奔向端木瑾的身边,然后在他的面前跪下,匍匐在他脚边抽咽的道:
“王爷,您要为芷儿做主,刚刚妾身只不过让她帮妾身穿衣裳,谁知她不动,奴婢只好自己穿上衣裳,下人送上了净身药,妾身想要端过来,她却将药碗打碎,王爷说过,拒喝净身药将会被灌下落胎药打入冷宫,她是想要陷害妾身。”
看着端木瑾的脸色愈变愈黑,南宫雪不禁冷笑,好一个栽赃嫁祸,不喝净身药,这冷芊芷便有机会怀上孩子,将来母凭子贵做上正室王妃。
别妄想逃离
众侍卫的目光直指南宫雪,以为这次南宫雪死定了。
南宫雪十分淡定的迎向端木瑾阴戾的视线,依然神态自若的看向端木瑾,毫不畏惧。
“王爷,是奴婢不好,不小心打了碗,请王爷责罚。”她突然微笑的跪下求罚,她应该要感谢冷芊芷才对。
端木瑾本来铁青的脸缓缓恢复了正常的颜色。
“王爷,这丫鬟手脚粗笨,不懂服侍,奴婢一定会好好惩罚她,以后一定不会再派到王爷宫中来!”刚才送药的老嬷嬷慌张的进来扑通一声跪下,连声哀求着,她正是这落情苑的管事。
“不必!!”在紧张得足以令人窒息的等待中,端木瑾斩钉截铁的拒绝。
“王爷,刚刚她想要陷害妾身的,妾身……”冷芊芷的心中一个咯噔。
“这是本王的命令,谁敢不从?”
冷芊芷愤恨的瞪了一眼南宫雪,她怎么会那么好命?就是这样,端木瑾还不愿意惩罚她?
“妾身不敢!”冷芊芷只得低头小声的答。
“拿药!”端木瑾邪魅一笑的看着南宫雪。
老嬷嬷慌慌张张的爬起来,不一会儿又奔了进来,一碗黑乎乎的怪味汤药又端了进来。
“依照王爷的吩咐,每次熬净身药皆准备三碗,以备不时之需。”老嬷嬷恭敬的低头答。
端木瑾点了点头:
“好了,芷儿,药来了,你可以喝了,南宫沁雪,还不快给本王的芷儿端来?这次可就不允许再出差错了!”端木瑾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摊坐在地上的冷芊芷一眼。
冷芊芷的头顶仿若被人浇了一盆凉水,看着那碗南宫雪端过来的药碗,冷芊芷只得认命的端起药碗,仰头喝了下去。
喝完,冷芊芷将碗递回南宫雪的手中,她的手收回衣袖中,衣袖下的五指缓缓收拢,指关节因用力而出一丝白色。
她的计划彻底落空,而这也证实了,南宫沁雪这个人绝对不能留,端木瑾的谨慎也让她寒心彻骨。
“妾身告退。”冷芊芷咬牙低头行礼便退下。
“南宫沁雪留下,其他人可以出去了。”端木瑾扫过众人,目光冰寒的直指南宫雪。
“是。”众人异口同声的答,老嬷嬷顺便接过南宫雪手中的汤药碗。
不一会儿,整个卧室内只剩下端木瑾和南宫雪二人。
“刚才为什么不替自己解释?”端木瑾在南宫雪面前站定,高大的身躯和她的娇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解释的话?王爷会相信吗?”南宫雪矢口反问,眉头轻皱,他与她之间只相隔一尺,他整整比她高了一个头,身高差距让南宫雪顿时气势似乎少了一半。
端木瑾邪魅一笑,长臂一伸,轻易的将她的腰肢握在手中,灼热而危险的呼吸喷在她的颈间。
“五年不见,你变聪明了,不过有一点本王要提醒你,别妄想逃离本王的身边,南宫沁雪!!”
南宫雪拒绝他的怀抱,试了两下发觉他的手臂坚硬如铁,本想使计挣脱,但为免节外生枝,使端木瑾对她心存芥蒂,只得收势作罢。
三个月之内,她不会离开,三个月之后,他们就桥归桥路归路,谁也休想干涉她离开。
作者:
admin
时间:
2013-8-19 21:39
发怒的前兆1
瑾王府·丫鬟房
南宫雪在端木瑾处整整待了一夜,五更时分,端木瑾被人唤了起来,南宫雪方回到她的住处,她睡了一宿,只觉得头昏脑胀,喉咙难受得要命,跟她住在一起的琉璃在她回去的时候还在沉睡,她一觉醒来,早已不见了琉璃的身影,她大概是去端木瑾的住处当值了吧!
“小姐,小姐!”午膳时刻,她迷迷糊糊在她耳边唤着,是在唤她吗?
“你怎么在这里?”南宫雪诧异的望着小琪,小琪满脸担忧,她任由着小琪将她扶了起来。
“小姐,您受苦了,昨晚奴婢子时的时候来看过您,可是您没有回来,现在奴婢趁着午膳时间所以来看看小姐您。”小琪泪光点点,拿着手帕不时的拭泪。
“我这不是没事吗?不要担心。”南宫雪受宠若惊,连忙安慰小琪,看来这小琪跟以前的南宫沁雪关系甚好呢,难得她能想到她。
小琪的手抚过南宫雪的额头,倏的缩了回去,大声惊道:
“呀,小姐,您发烧了。”
“有吗?”南宫雪皱了皱眉,她只是觉得头有些昏而已,难道是发烧了?
“小姐,奴婢去……”
“小琪,你怎么在这里?院管正找你呢,还不快去?”一个尖锐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吓得小琪浑身一哆嗦。
“可是……”小琪担忧的忘着南宫雪,犹豫不决……
“没关系,我一会儿找大夫拿些药吃吃就好了,你去吧,我没事。”南宫雪拍了拍她的后背,勾唇微笑着安慰她。
“真的?”
“真的!!”南宫雪用力的点了点头。
······
万事难料,小琪刚离开,又有人来传唤南宫雪,说是王爷一会儿要回来,让她先去待命,她千般不愿的挣扎着身子赶去了落情苑。
在落情苑倒是没有见到小琪,大概是那老嬷嬷指使她到哪里去了。
琉璃和另一名俏丽丫鬟一身丫鬟服恭敬的站在门内的两旁,四周静谧无声,院子里的丫鬟和婆子们各自埋头做着自己的事,南宫雪自然的走到琉璃旁边站定。
不一会儿,从院外传来了一阵交谈声,南宫雪微蹙眉头,应该是端木瑾回来了吧?
脚步声从门口一直走进,琉璃和另一名丫鬟并没有作声,南宫雪心中有疑,不等她疑惑,一把玉扇伸来,冰凉的扇骨勾起她的下巴,动作十分轻挑。
南宫雪皱眉顺手打掉那扇骨,突然一只手向她领口袭来,她反射性的俯身顶肘给了对方一个过肩摔。
对方在空中连翻了两个空翻又绕回到南宫雪的面前。
“呀,小五什么时候弄了个这么漂亮又讨喜的丫头回来,我怎么不知道?”对方戏谑的笑道,一双黑眸带着兴味的上下打量着南宫雪杏眸中的警戒!
对方白衣飘飘,唇红齿白,眉梢轻挑,白皙的面皮,玉扇轻摇,发丝随风飘扬,好一个风.流倜傥的小白脸,但他不是端木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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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再第二更。
发怒的前兆2
“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王爷寝苑?”南宫雪皱起了眉头,眼中浮起怒意,眼前之人手中玉扇的扇骨为上等白玉,头顶的发冠更镶上了一颗猫儿眼,腰系金丝带,衣衫为上等丝绸,可见此人生在富贵之家,加上肤色白皙,定是那不知人间疾苦之辈,这种人最让她厌恶。
“我是什么人?哈哈,没想到我时某人也会被人误认为私闯府宅,小五,来了怎么不进来呀?看到我被你的丫鬟欺负,你也不帮我洗脱罪名?”时承彦哈哈大笑,扇子收起,怡然自得的回头大声唤道。
时承彦的话音刚落,端木瑾那张邪魅中带着六分冷戾的俊美男子便从门外拐了进来。
“你自己的事情,关本王何事?”
“喂,这你就不对了,你有这么好玩的丫鬟也不通知我一声,害我刚刚差点当众出糗了!”时承彦斜了端木瑾一眼,一脸的责怪,说话的同时,一双眼睛仍在南宫雪的身上徘徊不定。
“她今天的举动也确实出乎意外!”端木瑾平静的南宫雪道,冰蓝色的眸中流露出如利刃般犀利的眼神,他可从来不知道南宫沁雪会武功。
南宫雪蓦然皱紧了眉头。
“是你家主子好看呢还是我长得比较好看?”时承彦戏谑的再一次拿扇骨勾起南宫雪的下巴。
南宫雪眉头皱得更紧,这人到底是谁?三番两次的戏弄她,现在还让她回答这问题,与此同时,她看到端木瑾左眉高挑。
这人好奸诈,是想让她送死吗?
“能容奴婢说一句实话吗?”
“你直说无妨,我与小五,都能接受得了!”时承彦好死不死的故意揽着端木瑾的肩膀:
“是不是呀,小五?”
“说实话!”端木瑾斜了时承彦同眼,蓦然回头面无表情的命令。
“奴婢觉得奴婢比二位都好看!”南宫雪低头侧身行了一礼冷静的道。
屋内瞬间的平静,南宫雪等待着对方的反应。
两秒之后,倏的暴笑声突起,时承彦笑得前仰后合,南宫雪抬头用余光打量着端木瑾,却看到他嘴角微微抽搐着,旁边的琉璃和另一名丫鬟纷纷低头偷笑。
“不错,果然是个讨喜的丫头,这样吧,我府上正缺一位这样聪明伶俐的丫头,小五,把她送于我,如何?”时承彦笑眯眯的拍了拍端木瑾的肩膀,一副商量的语气。
“这丫鬟倔得很,这要她自己决定,如果本王硬将她给你,她自己不愿意,她也不会跟你走的。”端木瑾淡淡的说着,眸中含着一丝嘲弄的笑意。
“怎么样?丫头,你家主子可不是会疼人的主子,只要你说声愿意到我府上,我一定会给你府里最高的待遇,如何?”时承彦笑眯眯的双手环胸歪头与南宫雪平视。
“这位公子如此抬爱,那奴婢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有此机会逃脱,她会再留下,才是傻子。
“既然如此,本王不放人就不好了,本王如你所愿,南宫沁雪!”端木瑾眸中闪动着冷戾的寒光,声音轻柔得几不可闻。
“咦?她就是南宫沁雪?怪不得……”会这么美……时承彦诧异的望着南宫雪,好像看怪物一样的眼神。
“沁雪,还不快拜见你的新主子,这位时公子是沂国时府的时二公子时承彦!”端木瑾嘲弄的邪魅一笑介绍道。
不等南宫雪反应,时承彦已经笑嘻嘻的忙摆手,端木瑾连名带姓唤他的时候,是他发怒的前兆。
“不用了不用了,刚刚只是开玩笑而已。”
南宫雪顿时十指收拢,怨恨的看向时承彦,眸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开玩笑?那可不行,没看到我这丫鬟的心已经向着你了吗?”端木瑾讥俏的笑道,眼睛看向南宫雪时,嘴角残忍的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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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二更毕,明天再来哈。
惩罚1
“刚才的话就只当没听到,好了,小五,你今天进宫怎么样?”时承彦识趣的忙转移话题。
跟端木瑾相知这么多年,南宫沁雪对于端木瑾来说,是什么概念,他还能不知道?
“今天父皇当众宣布考虑重立太子,朝廷里反抗的声音很大,这两天就会有一些明显的动静了。”端木瑾淡淡的说着,其实他对皇位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他这次进京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南宫沁雪。
“米家在朝廷根深蒂固,皇上这次恐怕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做下的决定。”
“这一切都与我无关!”端木瑾径直走了进去,琉璃慌忙走上前去,替端木瑾脱下累赘的金线朝服,并换上了普通的家居服。
“沁雪,上茶!”端木瑾转头随声唤道。
南宫沁雪低头奉上两杯茶,端木瑾细细的品味着,茶香扑鼻,茶色清绿,且无渣,可以看出泡茶之人茶道之深。
“好茶……”时承彦深嗅了一下,出口赞道。
南宫沁雪已回到门边站定,时承彦不时的瞄着端木瑾的表情,发现端木瑾不时的将视线转向门口,不禁叹了口气。
“你还忘不了当年那件事?”
“一生难忘!”
“你何不放过她,也放过你自己呢?”时承彦轻声问道。
“这么多年,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端木瑾端起茶杯再一次轻抿了一口茶,淡淡的答道。
时承彦摇了摇头。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你是因为太爱她,所以才会这么在意她?”
端木瑾冷冷的瞪向他:
“不,自被她羞辱后,母妃第二天被人陷害打入冷宫含冤而死,我一直在找一个可以让我生存的理由,她,就是那个理由!”
端木瑾无情的冷眸中,里面含着浓浓的阴鸷气息。
时承彦望着端木瑾那双冷戾的寒眸忍不住替南宫沁雪担心,不过想到南宫沁雪那双倔强不屈的眼神,时承彦又忍不住摇了摇头,端木瑾遇上南宫沁雪,不知道是南宫沁雪的悲哀,还是端木瑾的悲哀!
“好了,不说这些了,皇上召你回朝,恐怕也与重立太子之事有关,你自己这两天小心一点。”时承彦提醒他道,米家可不是省油的灯。
“多谢。”
“我去办点事,等过两天再找你畅饮,顺便来看看要不要帮你收尸!”时承彦戏谑的笑着。
“去你的。”端木瑾顺手拿起眼前的茶杯丢过去,时承彦不慌不忙展扇接住,杯中的茶水一滴未落,他仰头喝了下去。
“大美人,再见!”时承彦走之前,故意对南宫雪挤了挤眼调侃一笑,然后摇扇潇洒离去。
“南宫沁雪!”在屋内的端木瑾突然唤了一声。
南宫雪愤然的瞪了时承彦一眼,硬着头皮缓步走近端木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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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再第二更。
惩罚2
“泡茶!”端木瑾没有预料中的发怒,反而突然转头命令道。
“是。”南宫雪面无表情的答应着,转过头去泡茶,她熟络的洗杯泡茶,心中有事,泡茶时,茶壶差点落地,倒好茶,南宫雪送茶至端木瑾的面前,她无意的看了一眼杯中的茶水,突地皱了皱眉,刚刚的心不在焉,让茶水的质量也严重打折。
茶一样的清香,端木瑾发现茶中竟然有少许渣子,端起来细细的品尝了一下,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味道。
“重泡。”端木瑾简单的命令了两个字。
“是。”
再泡了一次,还是同样,另一杯早已冷却。
“再重泡!”端木瑾厉声道,剑眉狠狠的皱起。
第三次,南宫雪还是送来了一杯残茶。
端木瑾脸色倏变,拂手将三杯茶扫落桌面,瞬间,杯碎水洒,洒落的茶水在地上迅速漫延开来。
琉璃和另一名丫鬟两人诧异的望向屋内,端木瑾让南宫雪一次次的重泡茶,是要羞辱她,现在借故发怒,南宫雪今天的处境堪忧。
“为什么会一杯比一杯差?”
“因为本王不许你进时府,所以故意用这样的茶来敷衍本王吗?”得不到回应,端木瑾满脸怒容的再一次出声质问。
“不是。”南宫雪平静的站在他的面前,茶道在于心,心不静,何以有好茶?
“因为本王让你重泡,你不甘心?”
“不是。”
冷淡的声音中透出她的倔强,一双黑珍珠般的眼睛无一丝情绪波动,他问一句,她答一句,好像没有感情的木偶一般。
端木瑾冰蓝色的瞳孔迸射出冷厉的寒芒,突然他毫无预警的站了起来,两步将他与南宫雪之间的距离拉近。
迫人的气势逼近,南宫雪只觉得空气紧窒,他高大的身躯对她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压迫,南宫雪低着头也能感觉到那双似能穿透人心的目光正锐利的看着她。
端木瑾抬手勾起她的下巴,南宫雪下意识的偏头躲开他的大手,端木瑾的瞳孔蓦然收紧,强硬的捏住了她的下巴逼迫她与他的眼睛对视。
“你怕本王?”端木瑾嘲讽似的轻扯嘴角,他掠住她下巴的同时,感觉到她的身子微颤。
“当然,王爷您高高在上,奴婢只是一个下人而已,怕王爷,这是自然的。”南宫雪清冷的目光直看过端木瑾冷蓝色的瞳孔中,他的手指有些粗糙,捏得她娇嫩的皮肤泛着丝丝的疼痛。
“是吗?”可是他怎么看,都觉得刚刚她说的话只是在嘲讽他,那张樱唇不点而朱,盈润而饱满,似乎在等人采撷似的,他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转移到她的红唇上,本来捏着她下巴的拇指,缓缓的上移,来到她的下唇上,微粗的指腹在她柔嫩的唇瓣上轻轻的抚弄,他的嗓子瞬间有些干涩,他有一股强烈的想要吻她的念头。
抬头望见南宫雪眸中的不屑,那张倔强的小脸上写满了傲骨,他偏要把她所有的傲骨全部摘除,心甘情愿在他的身下婉转低.吟。
“既然你是奴婢,那就要听从主子的命令,现在本王命令你,吻本王!”端木瑾突然邪魅一笑,嘲弄的道,眸底闪动着异样的神彩。
作者:
admin
时间:
2013-8-19 21:39
罚吻1
南宫雪眸中闪过一丝怒意,端木瑾的态度摆明了羞辱她,她用力压下自己心中那股狂涌而出的怒火,看着端木瑾那张邪魅的俊脸,她用力捏紧了拳头,咬紧了牙关缓缓的踮起脚尖将唇凑到端木瑾的颊边轻轻一吻。
“奴婢已经吻过,奴婢可以下去了吗?”她回去之后一定要将嘴巴擦干净,她不要带有任何属于他的东西。
刚刚南宫雪那如羽毛般的轻吻,在端木瑾的心里却激起一层浪涌。
“你刚才那个叫吻吗?还是你根本不敢吻本王?”端木瑾冷笑道,吐出的字带着浓浓的讥讽。
怒!!南宫雪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在他面前露出自己的实力,看着那张性.感勾起一角的薄唇,南宫雪咬了咬牙,再一次踮起脚尖将自己的双唇送上,由于端木瑾的个头高,她吃力的抬起身子方吻上他的唇,她的身体因着这原因不经意的碰到了他的胸膛。
她的唇与他的唇碰了一下之后,便如碰到了毒药般立即分开。
她这次可吃亏吃大了。
柔软的触感,只是那一瞬间,却已经让端木瑾的血液翻涌,她的唇很柔很软,昨天他便知道。
刚刚只是轻触,他要的不是一下,要的是更多。
“南宫沁雪,你当本王是三岁小孩吗?只是轻轻一碰,便想让本王轻易放过你吗?如果你想让本王当作刚才的事情没发生过,拿出你的诚意来!”端木瑾充血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南宫沁雪。
简直是欺人太甚,几乎就要触到她的底线,有那么一瞬间,她恨不得马上一针解决了他。
经过了几秒钟的心理挣扎,南宫雪努力忽视端木瑾那双嘲讽的眼睛,再一次踮起了脚尖,柔软无骨的小手扶上他宽阔的肩膀,将自己如花般的唇印上他的唇。
如此近的距离,能闻到对方的气息,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南宫雪与端木瑾的眼睛距离只有数公分而已,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嘲弄两个字。
南宫雪心一狠,突然闭上了眼睛,然后学着他之前曾经吻过她时的方法轻轻的摩挲着他的唇,由于身体不平衡,她吻得很吃力。
她的唇柔嫩而甜美,生涩的吻更显得她的稚嫩,而此刻的她,却比他身边的所有女人更能引起他激烈的反应,仅仅是一个吻而已,已经让他心猿意马,不能自持。
她的吻根本就不能够满足他,他要更多,他能感觉到她因重心不稳身子有些摇晃。
蓦然,端木瑾在南宫雪双脚支撑不住之际,一只大手毫无预警的托起了她的腰肢,另一只手从她颈间滑入托起她的下巴,看着那张因为亲吻泛着粉红色泽的唇瓣,端木瑾喉头一紧,迫不及待的印上自己的唇,用力的吻住她。
——————
下午还一章。
罚吻2
火热的吻铺天盖地的袭来,端木瑾的大手用力的扣紧了她的后腰,阻止她所有后撤的机会。
南宫雪睁大了眼睛,握在肩膀上的小手用力推拒,却只引来了他更强烈的对待。
端木瑾在南宫雪的颈间稍稍用力,她的嘴巴被迫张开,一条灵舌趁机探了进去,他的唇舌带着强烈的掠夺,狠狠的霸占着她的唇,舌尖强迫她的丁香小舌与之一同共舞。
南宫雪在端木瑾的怀中被迫接受他的吻,只能用力的喘息着,他的吻几乎让她承受不住,他高超的吻技更让她无力拒绝,唇间的酥麻向她的四肢百骸漫延开去,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由最初的推拒,慢慢转变,改为用力攀附他的双肩,以免自己在风浪中沉溺。
南宫雪身体细微的变化,皆在端木瑾的眼中,见她不再抗拒,他的一双大手更加肆无忌惮的开始不规矩的探向她玲珑有致的身子。
南宫雪半眯的醉眸中突然瞥到端木瑾眸底的精光,倏的从激.情的吻中惊醒,蓦然发现自己竟然沉浸在他的吻中,而端木瑾的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扯开了她的衣领,露出了左肩大片雪白的美肌。
伴随着急剧升高的热情,端木瑾愈来愈无法克制自己。
他要她,现在就要她。
冷不叮的,南宫雪用力推开端木瑾,也差点拉断了彼此的舌头,南宫雪羞辱的咬紧了下唇。
“奴婢已经拿出了诚意,王爷是否可以放过奴婢了呢?”南宫雪不让羞怯占上心头,抬头冷然无畏的对上端木瑾充满欲.火的凤眸。
她并不是因为被端木瑾吻觉得羞辱,而是自己刚刚竟然沉醉在他的吻中,一定是他给她下了什么药,所以才会这样的。
端木瑾瞳孔中的欲.色渐退,缓缓恢复成了原本的冰蓝色,但刚才那个吻仍是让他意犹未尽,回味无穷。
“本王说过的话,一言九鼎,你妄想逃离的罪,本王不追究了,不过有一点本王要警告你,同样的事情本王不想看到第二次,还有……本王似乎从来没有听说过,原来你也是会武功的!”端木瑾灼热的视线透射出两道锐利的视线。
“王爷真是说笑了,奴婢哪懂什么武功,懂的也只是一两招防身的招术而已,奴婢有没有内力,王爷应该很清楚才对!”南宫雪不动声色的淡淡出声解释。
刚刚端木瑾在吻她之时,特地在她的腕间及颈间不同于摩挲的紧扣过,虽然当时她意识不清,可是这些她还是有感觉的。
端木瑾再一次赞赏的紧盯着南宫雪张从容不迫的脸,五年了,她不止变聪明了,还变得会审时度势了,看来他已经不能再小觑她了。
“下去吧,本王倦了!”端木瑾坐回椅子上,露出了一丝倦容,双眸微眯。
“是。”南宫雪几乎是逃也似的走出了房内。
······
南宫雪只觉得自己的头快要炸掉了,头昏目眩得她几乎随时都可以倒下,刚才还被端木瑾羞辱。
刚拐过弯便要回丫鬟房,突然两名表情怪异的丫鬟拦住了她的去路,将她带到了一个精致的小院中。
那两名丫鬟随即进了屋内,紧接着便见一道桃红色丽影走了出来,南宫雪半眯起杏眸,是冷芊芷。
刚才带她来的那两名丫鬟从屋内搬了椅子出来,冷芊芷慵懒的靠在椅子上。
“不知冷姑娘找奴婢来所谓何事?”南宫雪冷声开口,眸中含着一丝嘲讽,现在的她早已是一只濒临失控边缘的狂狮。
“做错事当然要挨罚,本姑娘今天就是要代王爷好好的教训教训你。”冷芊芷眉挑了挑,在南宫雪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两名表情凶恶的老嬷嬷。
南宫雪不屑的冷笑,只用两个老太婆也想来对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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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来了,明天继续。
就算是死,也不可以。
“不知冷姑娘要怎么教训奴婢呢?”南宫雪冷声问,厌恶的瞪向一旁的那两名老嬷嬷,狗仗人势的人她见得多了,对于这种人,她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林嬷嬷,花嬷嬷,告诉她!”冷芊芷懒得瞟一眼,妖娆的身子仰躺在椅子上,任凭着两名丫鬟为她捶肩敲腿。
“我负责掌嘴!”一个略显瘦些的嬷嬷上前。
“我负责抽鞭子!”另一个健壮些的嬷嬷手中拿了鞭子,随手的挥了挥。
“还有没有新意了?”南宫雪嘲讽的问,目光中流露出不屑,古人难道就只会掌嘴、抽鞭子吗?
冷芊芷微微侧目,红唇妩媚的勾起,眸中流光溢彩:
“林嬷嬷,花嬷嬷,人家可是很看不起你们呢!连我都替你们觉得羞愧。”
瘦些的嬷嬷满脸的皱纹皱起,脸色因南宫雪的嘲讽而微红,只见她咬牙切齿的向南宫雪的面前走去,骨瘦如柴的手指撩起右臂上的衣袖。
“呸,呸……我林嬷嬷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还没有谁挨过我的巴掌不会躺上半个月的。”林嬷嬷向自己的手上啐了口唾沫,然后摩拳擦掌的抬起右手,便狠狠的向南宫雪的左脸挥来。
南宫雪皱了皱眉,冷笑了一声,就在林嬷嬷的手只离南宫雪的脸只有两寸的时候,南宫雪突然飞快的躲开,林嬷嬷阴鸷的笑脸顿时消失,因她的手臂用力过猛,身子重心不稳的向前趴去,南宫雪顺势在她的背后不着痕迹用力一推,在她倒下的瞬间,五指轻拂林嬷嬷的手腕,只听卡嚓一声……
林嬷嬷一声惨叫,整个人狼狈的趴在了地上。
“真是没用,看我的。”花嬷嬷并没有看到南宫雪动手,忍不住鄙夷的瞪了一眼地上的林嬷嬷,随即双腿分开,用手扬起鞭子便向南宫雪的花容月貌挥去。
南宫雪侧过身,花嬷嬷的鞭子从南宫雪的脸前飘过,就在花嬷嬷准备收鞭二度挥向南宫雪之际,她鞭子的一头突然被南宫雪抓住。
“花嬷嬷,这鞭子满是倒刺哪,你自己要小心了!”南宫雪淡淡一笑,眸中闪过狠绝的目光,倏的松开,那鞭子像长了眼睛似的狠狠的抽到花嬷嬷的脸上。
“啊……”花嬷嬷顿时一声惨叫抱着自己的脸跳脚着。
顿时惨叫声连成片,但是谁也不知道这南宫雪到底是怎么出手的,花嬷嬷和林嬷嬷二人吃了亏,只能害怕的看着南宫雪躲到冷芊芷的身后。
“姑娘,这南宫沁雪好厉害,奴婢们……”
“真是废物!”冷芊芷愠怒的瞪着二人,冷哼了一声,她就不相信了,这南宫沁雪会有三头六臂。
现在是晌午过后,是太阳最毒辣的时候,南宫雪只觉得刚刚用力过后,浑身虚软,突然她的眼前一阵发黑。
冷芊芷脸色铁青的走到南宫雪面前,阴狠的瞪着她,突然抬手,狠狠的在南宫雪的左脸上甩了一个巴掌,本来摇摇欲坠的身子随着冷芊芷的掌力重重的倒地。
正当冷芊芷欲得意之际,一张令人发指的冰寒脸孔顿时出现在她的面前。
“王……王爷……”
“一、二、三、四!”端木瑾回头厉声唤道。
四名端木瑾的贴身侍卫一字排开异口同声答道。
“属下在。”
“于一,去找大夫;沈二,将冷芊芷打入冷宫;尹三,通知冷家,以后不许再来探视;姚四,处理相关人犯。”端木瑾命令完,然后低头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南宫雪,双臂缓缓将她抱了起来,目不斜视的对着那张小脸命令:
“南宫沁雪,本王说过,你休想逃离本王,就算是死,也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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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倍偿还
南宫雪第二天早上在自己的榻上醒来,当南宫雪醒来的时候,旁边坐着一脸疲惫的小琪,她千斤重的眼皮努力才可以张开,她的嗓子干涩难耐,好渴,好想喝水,看着一脸倦意的小琪,南宫雪用力想要支起身子起来。
南宫雪那细微的声音还是惊醒了小琪。
“小姐,小姐,你醒来了?”小琪惊喜的看着南宫雪,憔悴的声音中略显沙哑。
南宫雪刚要出声,只觉嗓子难受,她吃力的指着自己的嗓子。
小琪醒悟,连忙跑去倒了杯水递给南宫雪,连喝了三杯,南宫雪才觉得嗓子好受了些。
南宫雪那双眼睛,早无了往日神彩,看小琪在她身旁照料,她不禁疑惑起来。
“我怎么在这里?”
“小姐,您不知道,昨天下午,奴婢无意中看到您被冷姑娘的丫鬟带走,所以我就特地跑去求王爷,王爷当下脸色铁青摔了杯子便去找您,幸亏王爷去得及时,否则……否则奴婢就不能再见到小姐您了!”小琪那双肿如核桃的眼睛再一次垂泪,边说边用衣袖擦泪。
“我现在好好的,你不用担心了。”南宫雪微皱起眉头。
昨天是端木瑾救了她?昨天她只知晓自己头昏了过去,还被冷芊芷打了一巴掌,原来已经过了一夜了呢,怪不得脸上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
“不过想到昨天,王爷真的好吓人,冷姑娘昨天下午便被打入冷宫,还不许家人再看她,要让她老死一生。”小琪的脸上闪动着一丝欣慰。
这就是做女人的悲哀,南宫雪淡淡的扯了扯唇角,不过冷芊芷如果能在冷宫一直待着也好,男人的后宫就是战场,能远离战场是她的福气,也能更好的生存下去。
南宫雪向小琪温柔一笑,在这里,恐怕真正待她的只有这个丫鬟了。
“小琪,如果真有这么一天,我一定会恢复你的自由。”南宫雪真诚的看着她承诺着,真心待她之人,她会双倍偿还,伤害过她的人,她会十倍奉还。
“谢谢小姐。”小琪感动的握紧了南宫雪的双手,自从决定与小姐一同进王府,她就从来没有想过会离开,不过南宫雪这样说,她还是很开心。
······
傍晚时分,南宫雪被琉璃唤到了落情苑,琉璃对她的态度似乎有所转变,没有以前那么冷淡,脸上透露出一丝谄媚的笑容,看得南宫雪直觉的厌恶。
南宫雪来到了内厅,端木瑾正在沐浴。
南宫雪的眉头轻皱,迟疑了两秒钟,仍旧走进了内室屏风后的浴池中。
“看来你已经好了。”端木瑾刚好从浴池中走出,只在身上围了一条浴巾,完美得令人嫉妒的身材让南宫雪顿时看得出了神。
但那也仅仅是两秒而已,南宫雪立即收回自己的视线,转身便欲往处走,突然她的手臂被端木瑾扯住,身子下一瞬间便被她困在浴室的墙壁和他之间,浴池的蒸气令墙壁微湿,她身上的丫鬟服刚沾上便已湿透,与冰冷的大理石墙壁相贴,她的后背和手臂不禁浮起一层鸡皮疙瘩。
“本王昨天救了你,难道你不该对本王说声谢吗?”端木瑾一手环住她纤腰,另一只手邪恶的轻扶她的下巴,指腹暧昧的擦过她饱满盈润的红唇,低头间,火热的呼吸喷吐在她娇嫩的小脸上:
“还有,今晚本王未招他人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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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19 21:40
不乖的宠物
“王爷如果有需要,奴婢可以去请您的侧妃或侍妾过来陪您!”南宫雪厌恶的别过头去,只将侧脸对着他,她大病初愈,身子未大好,如与他比蛮力,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端木瑾见她别过头去,并没有生气,反而更加暧昧的贴近她,邪肆的唇角勾起,张口咬住她小巧的耳垂,用舌尖舔弄着她,随后在她耳后柔嫩的肌肤上轻轻印下一吻。
“好香!”端木瑾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头深埋在她的颈间,湿润的唇更加大肆的向她优美的颈间进攻。
色.鬼,南宫雪在心中怒骂着,更可恶的是她的身子竟因为他的亲吻有丝微的酥麻,呼吸似乎也有些不畅。
突然颈间一阵刺痛,惹得她痛呼一声,她转眼怒瞪端木瑾邪魅的笑脸。
他刚刚竟然咬了她。
“本王不喜欢不乖的宠物!”端木瑾不着痕迹的将南宫雪的身子压向自己,让她感受他的火热,他的动作很明显,今晚,他要她。
“奴婢只是一个下人,配不上高贵的王爷,王爷如果强要奴婢,奴婢也不得反抗。”南宫雪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冷着一张脸讥讽的道。
“南宫沁雪,这是你自找的。”听着南宫雪冷漠又讽刺的口气,端木瑾冰蓝色的瞳孔中染上了一层愠色,大手毫不留情的欺上她柔软的身子,冰冷的唇带着怒和惩罚的吻着她,大手粗鲁的撕扯。
哗啦!!一声,南宫雪左肩的衣袖被撕裂。
南宫雪背抵着墙壁,无法动作,面对他粗暴的动作,她双手紧握成拳,咬紧了牙关冷漠的睁大了眼睛,浑身僵硬忍受他带给她的每一份屈辱。
端木瑾的大手一扯,南宫雪的衣带被扯开,下一瞬间,她身上的长裙落地,他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用力的啃噬着,她的身子令他疯狂。
他的唇从她的锁骨至颈间,再往上吻上她的唇,蓦然间对上她那双冷漠没有任何感情的黑色瞳孔,那里还有屈辱和恨,瞬间端木瑾像是被人从头顶浇了一盆凉水。
“来人,传魅儿!”端木瑾突然向门外怒吼了一声。
他要她,她居然不领情,这简直是对他的一大羞辱,如果他今天强要了她,只会让他被世人耻笑。
不一会儿,屋外一阵脚步声传来,一道红色的人影从门外急步走了进来,端木瑾猝然放开了南宫雪转身便向来人走去。
南宫雪咬紧了下唇,缓缓的低头捡起地上自己的衣服,然后缓缓的穿上。
当她走出屏风外时,外面的地上凌乱的丢着女人的外衣、兜衣和亵裤还有刚刚端木瑾身上的浴巾,床榻上两人正卖力的纠缠,耳边传来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南宫雪如木偶般在榻边不远处跪下,尽忠职守。
端木瑾,她永远不会成为他的宠物,永远不会像那些女人一样承.欢在他的身下。
对她有兴趣
南宫雪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在回丫鬟房的路上,突然一个人拉住了她的手腕,她欲反抗,对方突然捂住了她的嘴巴将她拖向了假山之后。
“门主!”就在南宫雪准备出手之际,对方突然放开了她。
南宫雪捂着胸口大口呼吸,莫名其妙的看着跪在她面前的俏丽丫鬟,她认得这丫鬟,这是在端木瑾院中在门外守夜丫鬟中的其中一名,名字倒不记得了。
“我不是你什么门主,你认错人了。”南宫雪蹙眉嗤笑道,真是荒唐。
“属下一定没有认错,这是楚护卫交给属下寻找门主您的证据,您就是我们失踪半年之久的门主没错。”那丫鬟一字一顿的坚决道,然后毕恭毕敬的交给她一张纸,在南宫雪的肩膀被撕裂的衣袖处,赫然一只蝴蝶展翅飞舞。
纸上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咦,这只蝴蝶好像在哪见过。
“属下看到您肩膀上的那块胎记,一定没错的,晴月终于找到您了,门主!”那丫鬟开心的笑着,纤指轻拭眼角,拂过喜极而流出的泪珠。
真是太荒唐了。
“我问你,你们门主武功高吗?”
“门主当年可入武功十大高手之列。”晴月自豪的道。
“对不起,那我肯定不是你所知道的门主,因为……我根本就不懂武功,如果我是武功十大高手,你觉得刚刚你能轻而易举的将我劫至这里吗?”南宫雪轻轻将刚才那张纸折好后按回晴月的手中,很明显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失望两个字。
南宫雪走过晴月几步突然回头:
“我很理解你找门主的心,不过下次小心些,不要这么快暴露自己的身份,今天的事情我是不会说出去的,你来王府有什么目的我也不管,希望你可以尽快找到你们门主。”
“谢谢。”晴月惊讶的望着南宫雪,连忙道谢,果真是她大意了。
“不用客气,同是天涯沦落人,不过你在这里的名字应该不是晴月吧?”
“淡月!”晴月微笑着答。
“好,我记住了,下次不会唤错人了!”南宫雪淡淡的扯开了嘴角,点了点头后转身离开。
晴月——淡月,如果想要离开王府,此人定可助她,刚才她的话虽是无心也是有心。
······
因南宫雪在王府内是值夜班,所以用膳较早些,回来的路上她遇到晴月,她善意的向晴月点了点头微笑,算是打招呼,晴月的表情有些尴尬,同样回了她一个淡淡的微笑。
想到晚上她还要继续去落情苑,南宫雪突然灵机一动,她扯了扯晴月,两人到一旁单独说话。
“淡月,能麻烦你一件事吗?”
“您请说。”晴月皱眉,眸中含着一丝戒备。
“你有没有什么东西吃了会让人的脸上长满斑点的东西?”一般像职业卧底,皆会有一些易容之物。
“有,不过我想问你要这个做什么?”
“你觉得一个女人突然变丑了,男人还会对她有兴趣吗?”南宫雪微笑着解释。
晴月恍然大悟。
“这就是,不过有效时间是两个月,两个月之内如果想恢复,是没有办法的,服下后一刻钟便可见效……”
“正合我意,多谢,如果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尽管开口!!”南宫雪面露喜色,只要有了这药丸,端木瑾便不会再对她有任何兴趣了。
等着被赶出去
晴月给她的药果然有效,她吃下大概一刻钟左右的时候,果然从水中发现她的脸已经开始有了变化,直到琉璃回来时,南宫雪脸上的斑已经很明显了。
南宫雪听到脚步声便回头。
琉璃不经意的扫了南宫雪一眼,透过屋内油灯的光亮,顿时她的视线便投注在南宫雪身上,久久移不开。
南宫雪的那张脸上竟长出了无数斑点,最大的竟有豆粒那么大。
“你……你是谁?”琉璃因一天的疲惫刚要坐下,吓得顿时弹跳了起来,手中拿着半夜顶门用的木棒。
“南宫沁雪,不认识我了吗?”南宫雪淡淡一笑,看琉璃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是奏效了,琉璃会吓成这样,可见她的脸有多“恐怖”。
“你,你是南宫沁雪?可是,你的脸……”琉璃惊恐的目不转睛的看着南宫沁雪,另一只手已经悄悄摸到门边,随时准备逃离。
“可能是吃坏东西了吧,你回来吧,我该出去了。”南宫雪好笑的看着琉璃惊慌失措的表情,她已经迫不及待的看到端木瑾吃惊的样子,到时候他一怒之下将她赶出王府也说不定呢。
······
待南宫雪到落情苑的时候,晴月早就已经到了,南宫雪向晴月微微颌首,表示道谢,晴月面无表情的仅眨了眨眼,在她的旁边还站着一名丫鬟,那名丫鬟不苟言笑,临危正襟,视线撞上南宫雪的脸时,不免也惊了一下。
落情苑的正卧室内高悬着一颗夜明珠,外面点着六只红烛,烛光闪烁,火焰不时的发出滋滋的声音,那火苗与南宫雪眸中的火焰似乎有几分相似。
在南宫雪的期待中,终于落情苑外传来了一阵说话声。
“你们先去部署,只要没有本王的命令,一个人都不许放出去。”端木瑾的声音冷酷而威严。
“是。”有几声回答,然后一阵凌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应当是端木瑾手下的“一二三四”吧?她似乎听人说过。
端木瑾的脚步声像是小捶子一般敲打在南宫雪的心上,脚步声已经跨过了门坎,然后南宫雪感觉到两道目光正犀利的向她的头顶射来。
提前看到南宫雪,端木瑾似乎有些诧异,本有些疲惫的他,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似乎不觉得那么倦了。
“想清楚了?”端木瑾嘲讽一笑,一步一步的走至南宫雪的面前,游戏结束得这么快,在他的预料之中,却也在他的预料之外,甚至让他觉得——有些失望。
端木瑾高大的身形在南宫雪的面前站着,幽深的冰蓝色深眸讥讽的盯着垂头不语的南宫雪,修长的手指托起她的下巴,逼迫她与自己对视。
南宫雪并没有挣扎,任由端木瑾托起她的下巴,下一瞬间,南宫雪狰狞的脸孔暴露在端木瑾的目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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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丽的一张脸
南宫雪在那一瞬间从端木瑾的眼中看到了惊讶和厌恶两个字。
她不禁在心底里暗暗嘲讽,果然是肤浅的男人,她现在只等着他厌恶的将她赶出去,便可以彻底离开他的羞辱。
确实,端木瑾看到那张惨不忍睹的脸,确实有些被惊到,也有那么一瞬间,不过那个念头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本来已经失望的眼中却浮起了一丝惊喜,南宫沁雪啊南宫沁雪,她确实是很聪明。
“沁雪见过王爷!”南宫雪的下巴从他的指尖滑落低头侧身行礼。
“很好,不错!”端木瑾突然邪魅一笑,喉间发出低沉的赞叹声。
很好?不错?
突然两根手指再一次袭上她的下巴,逼迫她仰起小脸,端木瑾那张俊美的脸近在眼前,她甚至能从他的瞳孔中看到自己微惊慌失措的小脸。
不该是这样的。
端木瑾微粗的手指在她娇嫩的肌肤上游走,喉间吐出一声轻笑:
“这是本王见过最美丽的一张脸!”
倏的端木瑾在她的下巴上握紧,似乎在惩罚她,她当他与别的男人一样肤浅,以为看到她的丑颜就会被吓跑?
“王爷真会说笑!”南宫雪的嘴角有些僵硬,脸色微变,丑颜会被他说成美丽,看来他不是脑子坏了就是审美有问题。
“本王从来不说笑,本王说美,就是美,谁敢说不美?”视线凌厉的扫过一旁的两名丫鬟。
“美,很美!!”“是呀,真的很美!”
晴月和另外一名丫鬟,两人同时附和赞美南宫雪。
南宫雪终于明白,这是端木瑾又在羞辱她,更是在给她警告:在他的身边别妄想逃走,必须要听他的话。
······
南宫雪想被端木瑾赶出落情苑的梦碎,只得继续留在落情苑做一个称职的守夜奴。
端木瑾这个混蛋在沐浴后便躺在床上睡去,也没有召唤任何人来侍寝。
不过让南宫雪有些欣慰的是端木瑾并没有趁机占她的便宜羞辱她。
男人果然都是一个样子,只对美的事物才感兴趣。
南宫雪跪在冰冷的地板上,膝盖早已没了知觉,好在屋内还算温暖,安静的夜此时非常的寂静,静到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数着心跳的节拍,整个人已经有些昏昏欲睡。
已经是夜半时分,屋顶一阵细碎的声音引起了她的注意,本几欲睡着的她瞬间清醒,而且那声音听起来不是一个人。
她警戒的竖起了耳朵,她的这具身体有着让她自己也惊诧的念力,一般很远的事物或人或声音她全可以看得清、认得准、听得见。
一个、两个、三个……一共有六个人。
开着的窗子迎进了一阵冷风,一阵杀气从外面袭来。
突然她的腰被人一把托起,下一瞬间她的身子便落入了一具宽阔的胸膛中。
熟悉的气息喷在她的耳边,是端木瑾,南宫雪刚想要抗拒,突然听到极低而略带磁性的警告声:
“如果不想死,就乖乖的不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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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忍
南宫雪抬眼皮瞟了他一眼,没有开口,右手缩了一下将已经握在指尖的银针又收了回去,耳后是他有力的心跳声,并没有因为有人的进来而心跳加速,只是腰间的那只手,却死死勒住她的纤腰。
除了妈咪之外,这是第一次有人在她有危险的时候,将她搂在怀中,而这种感觉会莫名的让她有一种安定感,但只是这个人竟然是端木瑾。
“就算是死,你也休想离开本王!”耳边突然响起端木瑾残忍又无情的声音。
心底里突然浮起一丝冷笑,本来有些慌乱的心蓦然恢复了平静,端木瑾救她只是为了以后不会少了一个令他羞辱的玩具而已。
端木瑾已经打开了卧室内的夜明珠开关,整个卧室瞬间大亮,六名黑衣蒙面人顿时无所顿形。
“好大的胆子,你们居然敢夜闯瑾王府!”端木瑾的一双幽深的冰蓝色寒眸犀利的看着眼前一字排开的六名黑衣蒙面人。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其中一人低声阴阳怪气的道。
“你们以为就任你们六个人便可以杀掉本王?收买你们的人,似乎太小看本王了!”端木瑾讥讽的勾起唇角邪魅一笑,那双冰蓝色的深眸散发着妖异的光芒,似猎人见到了猎物时的光芒。
“哼……只有我们不想杀的人,没有我们杀不了的人!”对方狂妄的叫嚣。
“那就看你们的本事了!”端木瑾如魔鬼般的发出低沉的冷笑,倏的他一把将南宫雪塞到身后,没有回头的命令:
“找个角落躲起来!”
话音刚落,端木瑾暴厉的身形迅速向黑衣人袭去,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抽出了一把如灵蛇般的软剑在黑衣人中间挥动。
顿时,内室中,顿时夹杂着一阵金属相触的声音,火光乍现,端木瑾在六名黑衣人中央仍游刃有余,突的一声惨叫,一名黑衣人倒地吐血而亡。
见惯了死亡的南宫雪,没有听端木瑾的命令向后退,反而站在原地像是观众般欣赏眼前人的生死搏杀,不得不说,端木瑾的武功真的很厉害,紧接着又一名黑衣人倒地。
那人没有立即死亡,那人的眼睛一眼瞟到了南宫雪,突然拾起了剑向南宫雪袭来。
火光电石间,南宫雪的身体反射性的右手食指与中指夹住黑衣人的剑,黑衣人的剑却在瞬间一动也不能动,紧接着南宫雪一脚踢向对方的下腹,黑衣人惨叫了一声倒地,南宫雪指间的剑也随之而落地。
刚才的一切好像是在做梦一样,南宫雪惊讶的望着自己的手指,真是见鬼了。
在南宫雪恍神之际,地上的黑衣人突然又爬起来,举剑向南宫雪挥来。
眼看南宫雪将要遇刺,突然一只手臂快一步揽住她的腰肢将她扯离原地。
一阵低沉的闷哼声从南宫雪的头顶传来。
“该死的!”端木瑾看着左臂上挂上彩,眼中厉光倏闪,身形如鬼魅一般在剩下的三人中间穿梭,只听撕拉的声响阵阵。
卧室内终于恢复了平静。
第一次,南宫雪见到这么残忍的杀戳,剩下的三人,几乎全被肢解,脑浆蹦出,有的内脏还钻出了体内,只余下上身还在抽搐,而她的左肩上还残留着鲜红的血液。
南宫雪皱眉,忍不住胃里一阵翻腾。
“看什么看?还不来替本王包扎?”端木瑾坐在榻上斜了她一眼,见惯不怪的表情,在他白色睡衣的左臂上被划开了一道,一道血口子从他的肩膀直沿伸至臂弯。
索取赔偿
好长的口子!!南宫雪的眉头再一次深皱了起来,他的血已经从他的臂弯一直向下,流到了榻上,血液在明黄色锦锻被单迅速
他自己会武功的,难道不会自己止血吗?
南宫雪慢吞吞的走过去。
“有没有药箱?”
“对面柜子下面!”端木瑾指着南宫雪身后。
南宫雪果然从对面的柜子下面发现了一个紫檀木箱子,里面放着数只白色青花瓷瓶,还有纱布和剪子等物。
南宫雪将箱子放在床头柜上,从水壶中取了温水倒在盆内。
端木瑾已经自动解开了上衣,虽早已见过他的身体,南宫雪猛然一看,还是有些微愣,不过视线在看到他手臂上的伤口时,瞳孔倏的收缩。
“伤口有毒!”南宫雪下意识的脱口而出,端木瑾伤口流出的血泛着一丝黑和绿,明显是中毒的迹象。
“你知道?”端木瑾颇为诧异的望着她。
“有没有消毒水……呃酒?”南宫雪本来想说消毒水的,不过这里,应该没有那玩意。
“床头柜下面!”端木瑾狐疑的道。
紧接着南宫雪突然跑到外厅去,然后不一会儿又跑了回来,她的手中拿着一只燃着的蜡烛,然后又从床头柜中拿出了一坛酒!
南宫雪又从床头柜中拿出了一只碗,倒了满满一碗酒,又从药箱中拿出了一只匕首在酒碗中过一下水之后,拿到火苗上烧红。
南宫雪用湿巾将端木瑾的伤口擦拭一遍,用另一块布巾湿了酒沾在端木瑾的手臂上,过程中端木瑾一丝也没哼了下。
装的吧?只是不想让她以后故意讽刺他?
“接下来会有点疼。”南宫雪拿起匕首出声提醒着,只抬头扫了他一眼,看他似乎在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她默不作声的用匕首将端木瑾的伤口划开,将一些变色的肉划开。
端木瑾那双冰蓝色的眼中浮起了一丝看不懂的神色,看着南宫雪认真的为他划开伤口,小手非常利索,每一刀都精准到位。
终于将伤口全数处理完毕,南宫雪吁出了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上因为刚才太过专注时流下的汗水,又用湿巾沾了酒在他的伤口上淋了一遍,然后起身在药箱中找了一圈,终于在一个瓶子的标签上找到了叫金创药的瓶子,又拿了一卷纱布。
她打开瓶子将瓶子中的药末细细的洒在他的伤口上,末了又将纱布将他的手臂密密实实的包扎了起来。
“好了!”南宫雪打好了结,一切完毕,她方用力的松了气,唇角浮起一丝笑容。
“你的动作很娴熟!”
“为了生存,不会也会了!”南宫雪淡淡的答着,她跟着战友们训练的时候,受伤已经是家常便饭。
她说得轻巧,可是里面却包涵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东西。
端木瑾好像又重新认识了她,为了生存,难道她经常受到折磨?
那张倔强的脸虽然现在已经长满了恐怖的斑点,却比什么时候都要吸引人。
倏的,端木瑾一把扯过她,将她紧紧的锁在怀中,受伤的左臂大手抬起她的下巴,唇精准无误的吻上她。
王八蛋!!
“你手臂上有伤,不能乱动!”她用力的别过头恼怒的斥责。
“本王不在乎,只因这伤是为你而受的,本王要向你索取赔偿!”端木瑾紧扣她的身子,邪魅一笑,一个用力将她压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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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第三章,亲们别忘记收藏了哦,看文要留下意见,不然不给走。
嘲笑她的愚蠢
“我不欠你任何东西,放开我!”南宫雪脸色倏变,双手抵在他的胸前,她不要跟他发生关系,只要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她不要沦为他的玩物,永远都不要。
“本王的伤是为你受的,你自然要负责,如果没有本王在,现在受伤的人将会是你。”端木瑾右手撑在榻上,左手从她的锁骨一直向下滑,嘴角邪肆的勾起,灼热而粗重的呼吸从他的鼻尖喷出,喷在她的颈间。
“我并没有让你救我,就算是立即死掉,我也不会让你救我!”南宫雪冷静的看着他,对于他手指划开她的衣领在她的身上肆意的羞辱她,她也不予理会。
倏的,那只手突然袭上她的脖子,用力的掐紧了她。
“你再说一遍!”端木瑾目光骤紧,冰蓝色的眸底跳跃着两簇小火苗。
“我不屑你救我,我的生死,由始至终,与你无关!”南宫雪一字一顿的看着他道。
“南宫沁雪,本王说过,自从你踏进瑾王府大门的那一刻开始,你的生死便只能由本王决定,本王要你死,你方可死,本王要你生,你便没有资格死。”他无情的冷笑,带着威胁的口吻,只要是属于他的东西,谁也休想从他的手中夺走。
“是吗?”南宫雪冷笑:
“除了权势,你一无所有,这辈子,你只能命令别人以为乐,端木瑾,知道吗?你真的很可怜。”
“是,本王是可怜,所以本王要拉着你一起,就算是下地狱,也要你给本王陪葬!”端木瑾不怒反笑,性.感的薄唇勾起颠覆众生的笑,邪魅的俊脸更增添了几分妖冶。
魔鬼,他绝对是魔鬼。
“你放开我!”南宫雪的心中骤紧,眸中浮起一丝慌乱,双手开始用力推他。
“今晚,你是属于本王的,南宫沁雪,自从五年前你将本王赶出南宫将军府的那一刻起,你就注定这一生逃不出本王的手心。”端木瑾一字一顿的吐出残忍的话。
端木瑾用力按住南宫雪的双腕置于身侧,突然,“一、二、三、四”四个人慌张的从窗外溜了进来,但是在看到榻上的人之后,瞬间四人只能尴尬的背过身去。
“将人拖出去!”端木瑾眸中燃着怒火,很不满这个时候被人打断了兴致。
“是。”四个异口同声大声答,以最快的速度将地上收拾干净,然后关窗离去。
南宫雪的气息已经平稳,端木瑾眼中的欲色也早已消失。
“王爷现在可以放开奴婢了吗?”南宫雪努力克制胸中的怒火,咬牙平静的问。
“你以为有人打断了,本王便会放开你吗?”端木瑾阴鸷一笑,似乎在嘲笑她的愚蠢。
她的确是这样认为的。
“奴婢不敢!”她厌恶的别过头去。
“不敢?好一个不敢!”
端木瑾放开了她的一只手臂,左手扣住她的小脸,逼迫她正面看他。
“希望你一会儿还能这么倔强,不会哭着求本王继续!”端木瑾讥讽一笑,低头用力吻上她的唇,修长的手指向下,粗鲁的扯开她的衣领,露出雪白圆润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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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19 21:40
交易1
唇齿的触碰,没有一丝温情,带着拼死的纠.缠,端木瑾的每一分动作,都似狂风暴雨般。
不一会儿,彼此皆能感觉到一股腥甜的气息在唇齿间漫延开来,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她的。
突地,端木瑾的颈间一阵酸麻,他欲侵占她的动作骤然停了下来。
南宫雪喘息着瞪向身前的端木瑾,只要他再向她靠近一点点,她便立刻会取了他的性命。
这早就已经不是他所知识的南宫沁雪,端木瑾带着兴味的嘲讽看着身下一脸警的南宫雪,眸中的欲.色渐退。
“你要杀了本王?”
“只要你敢再动一下,神仙也难救!”南宫雪左手的两根手指用力扣紧端木瑾的左腕,右手握着银针抵在他的颈间,此时她几乎衣不避体,他的羞辱令她浑身颤抖不已,她还是在最后一刻有机会制住他。
“是吗?只要你敢杀了本王,皇上便会立即诛杀南宫家族所有人,包括你的生母还有你的大哥南宫未然。”
威胁她是吗?南宫雪蓦然从唇中吐出不屑的冷哼。
“王爷不是早就已经知道我什么都不在乎了吗?杀了你,可以保住我的性命,其他任何人,皆与我无关!”她冷傲的扬起了下巴,杏眸与他那双探入人心的冰蓝色眼睛对视,里面含着绝情和猖狂,这一局,她和他赌定了。
时间一点点缓慢的流逝,两人这样僵持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
终于端木瑾冷哼了一声,撤开了自己的身子。
南宫雪趁机飞快的滚下榻去,一手拢紧了自己身上的衣裳,她在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好在,她赌赢了。
“替本王包扎伤口!”端木瑾坐在榻边,厉声命令,眼睛灼灼的看看向她。
“王爷不怕我会给你下毒?”南宫雪皱眉。
“你不会的。”端木瑾肯定的道,虽然她无情又傲慢,若是她真想杀他,早在刚才她给他上药的时候已经动手了。
南宫雪咬牙切齿的向他靠近,她的手只杀该死之人,但如果他胆敢再碰她,她一定不会再手下留情。
······
早上南宫雪与晴月一同回丫鬟房,两人在起走到长廊无人处时,突然有人捉住了她的肩膀。
“门主!”急促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喜。
“晴月参见楚护卫!”晴月脸色微变,恭敬的单膝跪下向对方行礼。
“起来吧,门……”楚寂淡淡的应着,转脸看向南宫雪的脸时,刚喊了个门字,主字被生生的咽了回去,这张脸……
“你就是晴月说过的楚护卫吧,晴月也曾将我认错,不过我不是你们的门主。”南宫雪心中的警戒渐渐退去,并倒退了一步与楚寂隔开了一步距离,她不喜欢陌生人的靠近,更不喜欢陌生男人的靠近。
楚寂不算俊美,身形高大,体格健壮,透着男子的阳刚气息,浑身散发着正气。
“怎么会?这背影,这声音,都这么的像,怎么会……”楚寂直勾勾的盯着南宫雪,喃喃自语着。
“楚护卫,您不在门中,怎么突然来瑾王府了?”晴月看到南宫雪眼中的厌恶,连忙出声打破尴尬的气氛。
“我收到消息,说门主就在瑾王府中,所以来瞧瞧的。”楚寂收回视线,淡淡的答道,雪姬是绝情门的门主,只因半年前无故失踪,但雪姬向来以轻纱覆面,整个绝情门见过她真容的寥寥无几,而楚寂是绝情门的第一护卫,自然是识得雪姬的,雪姬美得不可方物,与眼前这张容颜有着天壤之别。
“楚护卫放心,只要门主在瑾王府中,属下一定竭尽所能找到门主。”
“嗯,此处我不便久留,你记得自己也要小心。”楚寂最后嘱咐了晴月一句,转眼又深深的看了南宫雪一眼,失望的转身跃上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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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2
瑾王府·花园凉亭
时节已临近春天,现在正好是午后阳光明媚之时,阳光从茂密的树叶中央穿过,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风拂过,光影亦随风和谐的舞动。
瑾王府的花园中有一片荷塘,现在还未到荷花的时节,只有片片荷叶遍布在荷塘中,也别有一番风趣。
端木瑾一袭黄棕色锦缎长衫,头束锦明黄色玉冠,额头束一玉带,玉带在额心的位置镶嵌着一颗指甲大小的猫儿眼,一张俊美的脸上写满了阴郁,手边放着茶壶,在亭子的不远处东南西北各方位“一、二、三、四”四人正警戒的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端木瑾修长的手指端起茶杯抿了口后,如墨般的眉蹙了起来,这茶水很难喝,花园四周突然有一点白影闪动,端木瑾的眉峰一转。
“时兄,来了就过来喝杯茶吧!”端木瑾向空中喝道。
“一、二、三、四”四人本欲拔出怀中宝剑,听得端木瑾这样道,便又将手缩了回去。
白色的衣袂翻飞,一道白色的人影从树顶飞过,直掠进凉亭中坐定,来人一身白衣,玉扇轻摇,白皙的脸上挂着惯有的戏谑笑容。
顺手接过端木瑾递过来的茶杯。
“玉扇公子飞临到访,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端木瑾含讽带讥的嘲弄道。
“你何时见过我走正门?真的怀念你这里的茶了呢!”时承彦嬉笑着,端起茶杯,刚喝下,一口茶下一瞬间便吐了出来。
似乎早在预料之中,端木瑾顺手递过去一块布巾。
“这什么茶?怎么这么难喝?”时承彦一张白皙的脸硬是挤上了几道黑线,抓过端木瑾递过来的布巾擦着嘴巴。
“你很荣幸,这是本王泡的!”
“那真是我的不幸!”时承彦翻了一个白眼,一副“就知道”的表情。
“沈二,派人重新上一壶茶上来!”端木瑾随即吩咐道。
“是。”
沈二下去不久,小琪战战兢兢的用托盘托了一壶茶奉了上来,谁知道小琪刚走到台阶上,脚下突地一个踉跄,身子重心不稳的猝然跌倒,手中的托盘飞出,茶壶长了腿似的飞到了端木瑾的脚边。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小琪一看之下,吓得连忙爬起来伏地嗑头求饶。
本来端木瑾因前日刺客刺杀和南宫雪刺激他之事,心情不好,顿时脸色铁青:
“来人哪,将这丫鬟带下去,仗毙!”
······
中午南宫雪醒来,简单的用了午膳,又收拾了一下房间,准备午后再睡一觉,突然琉璃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沁雪,沁雪,不好了!!”
“什么事?”南宫雪蹙了蹙眉头,表情甚是冷漠,难道是端木瑾又想到什么法子来羞辱她了?
“唉呀,刚刚我跟紫兰一起去方便了,王爷派人送茶,小琪替我们送去,结果小琪不小心打翻了茶壶砸到了王爷,王爷一怒下令将小琪仗毙!”琉璃急得满头大汗。
平日里王爷待南宫沁雪虽然很恶劣,可是谁都看得出来,王爷待她是特别的,只要她去求王爷,王爷一定会松口,而且这次还牵扯到一个连带之罪呢,到时候查下来,她和紫兰二人都要遭罪,权衡之下,让南宫沁雪去,也许她们还可以躲过一劫。
“什么?”南宫雪心中一凉,手中的衣裳颓然落地。
南宫雪来不及捡起地上的衣裳,拔腿往外跑,朝着琉璃告诉她的地方奔去,府内的侍卫正在行刑,小琪被打得凄惨的尖叫,屁股上已经明显殷红一片。
南宫雪心中一急,奔上前去飞快的拉起被压在长板凳上的小琪。
“你是什么人?居然敢阻拦我们行刑?”其中一人面目凶狠的指着南宫雪厌恶的斥责道。
“我去见王爷,在我回来之前,你们谁都不许动她。”南宫雪面无表情的冷声命令,眸中燃起两簇愤怒的火焰。
······
端木瑾刚要与时承彦商量前日之事,突然听到一阵吵闹声。
“你们放我过去,我要见王爷!”南宫雪找命的挥开挡在她面前的于一,于一的功力不浅,在南宫雪身边如影随形,硬是不放她过去。
“放她过来!”端木瑾冷声命令道。
南宫雪得到了通行令,于一立即闪开,她飞快的奔进凉亭中。
“王爷,请您放过小琪!”南宫雪咬了咬牙,平静的一字一顿吐出一句话,她的双手握紧,正在极力压抑下心底里的怒火。
“小琪?”
“就是刚刚被您下令仗毙的丫鬟!”南宫雪冷冷的看着他,提醒道。
他记得当初南宫雪进府时,是陪着进来一个丫鬟的,应该就是这小琪没错了,原来——她也是有弱点的。
“王府的丫鬟做错了事,理当受罚,再说了,本王的命令已下,何以收回?还是……你有什么可以让本王收回成命的理由?”端木瑾肆意的扬起唇角,两日来压在心头的阴霾瞬间消失,如鹰般锐利的冰蓝色双眸锁紧了南宫雪倔强的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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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19 21:41
交易3
指尖按进手心中,尖锐的指甲像是在刺进自己的心中似的。
这件事小琪本身是有错,端木瑾罚她,确实是合情合理,小琪待她却又情比姐妹,她说什么也不能看着小琪送命。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小琪并没有故意要伤害王爷,王爷何不宽宏大量,放过小琪?”
“哈哈……本王从来不相信你说的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所谓国有国法,家人家规,王府自然也有王府的规矩,倘若此例一开,本王在他人面前,还如何立得威信?”端木瑾冷笑的嘲讽,似乎在嘲笑她的愚蠢。
“那你要如何才愿意放过小琪?”南宫雪有些沉不住气了。
端木瑾这次打定了主意,是不想放过小琪了。
“本王刚刚说过了,想要本王放过她也可以,不过本王要求等同的代价。”端木瑾隐去了笑容,目光阴鸷的看向南宫雪,那双冰蓝色的瞳孔中闪动着妖冶的光芒。
“拿我的命换她的命!”南宫雪冲口而出。
“你的命!你的命本来就是本王的,何来去交换?”端木瑾嗤之以鼻。
“只要王爷放过小琪,我可以答应王爷任何要求!”南宫雪用力的闭上眼睛蓦然张开一字一顿的道,衣袖下的双手死命的掐紧了掌心,掌心的刺痛撕扯着她的心。
果然,她的话音刚落,端木瑾的那双冰蓝色的深眸闪过一丝精光,性.感的唇角扬起优美的弧度。
“这丫鬟的命,本王便先记着,具体怎么样,今晚本王要看过你的诚意之后,明天再做决定!”
“谢王爷!”南宫雪微勾起唇角皮笑肉不笑的低头谢恩。
随即端木瑾便招手命尹三去放人。
“沁雪,还不去给本王和差点成为你主子的时公子泡茶?”
南宫雪听着端木瑾冷热嘲讽的嗓音,两道黛眉倏的再一次蹙起。
不得不说,端木瑾不是一般的记仇,这件事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他现在又提起。
“沁雪?南宫沁雪?”时承彦原本还在想着这丫鬟的声音为何跟南宫沁雪那么像,只是那张容颜,似乎不是端木瑾所喜,还以为是端木瑾转胃口了,突然对丑女感了兴趣。
没想到,对方竟是南宫沁雪,但是她的脸……怎么会……
转念一想,时承彦蓦然明白了过来,嘴角勾起一丝微笑,佩服这南宫沁雪的勇气,没有一个女人不想要攀附权贵,更没有一个女人愿意毁掉一张那么绝色的容颜。
“见过时公子,奴婢去泡茶!”南宫雪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无光,向时承彦俯身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去,一个是嗜血无情的魔鬼,一个是空有一副脸皮的小白脸,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今天晚上她还要侍候那个魔鬼,只要过了今晚,她便可保住小琪的性命,据听说这副身子早已是残花败柳,已没什么清白可失,但是他若想让她的心沉沦,除非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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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
“小五,刺杀一事还没有查出来?”待南宫雪走后,时承彦笑嘻嘻的展扇轻摇,一缕发丝随风舞动,一张白玉容颜,平白的挂上了一副戏谑的表情。
“笑我?”端木瑾瞪了他一眼。
“不是笑你,不过呢,我昨天特地去皇宫晃了一趟!”时承彦仍是嬉皮笑脸,好像刚刚说的只是平常事一般。
“金银财宝?对了,现在你的赏金已经提到十万两了。”端木瑾瞟了他一眼,一副漫不经心的口气。
“本来是看中了国库里的一件宝贝,不过我去的时候,却发现是假的。”时承彦不屑的哼了哼。
“假的?”国库的东西会有假的?端木瑾微挑眉梢,看来是有人私动国库了。
“这都不重要,我走的时候把它打碎了,留下了一枚黑豆,我走的时候路过太子府,你猜我见到谁了?”
玉面公子乃江湖神盗,非稀世珍宝不偷,若是真品,拿走时会在原地留下一枚金豆,当作赔礼,若是赝品,便会毫不留情的将东西打碎,再放上一颗黑豆。
“谁?”
“花老虎!”
“钟公硕手下的花老虎?”端木瑾终于提起了一些精神,半眯的冰蓝色深眸中散发着猎人般精湛的光芒。
他本来是将调查方向放在太子端木策那里的,谁知道却发现端木策那里根本无半丝动静,原来是钟公硕。
花老虎是钟公硕的心腹良将,他会出现在端木策的太子宫中,看来是钟公硕想要与端木策联手来对付他了。
钟公硕是个老奸巨滑之辈,与端木瑾的势力相当,二人互视为仇敌,本井水不犯河水,这次皇上召端木瑾回宫面圣,目的很明显,众皇子和王爷中,独端木瑾权势和威望最高,除去太子之外,他是最佳人选,而端木瑾若当政,势力倍增,第一个要除去的,便会是钟公硕这个眼中钉。
这钟公硕不甘日后被牵制,现在会有这些动作,也是理所当然。
而前天晚上那来行刺的六人,也定与这花老虎脱不了干系。
老虎与主人之间是相互利用、依附的关系,老虎既然已经出洞,它的主人会安心将这只老虎放出来,不怕它日后反扑吗?
钟公硕也极有可能已抵达京城。
“就是他,去年我在夏平王宫“路过”的时候曾经跟他交过手,我不会看错的。”
“那只老虎的武功不错,特别是那双手!”端木瑾瞟了他一眼,缓缓开口,“一、二、三、四”曾经与他交过手,他竟然还游刃有余。
“老虎嘛,当然最厉害的就是爪子了,不过我路过的时候给他的手洒了些东西,他的那双爪子起码半个月抓不了人了。”时承彦笑得十分猖狂。
“为何不干脆废了它?”端木瑾邪魅的俊容浮起残忍的笑容。
“你最后提醒我以后不要惹到你!”时承彦一副“你以为我是你”的表情。
不一会儿,南宫雪用托盘送上一壶茶,分别在两人的面前各放了一杯便要下去,倏的端木瑾一把握住了南宫雪纤细的右边皓腕,强迫她看向他。
“回去好好准备,本王很期待你晚上的表现。”端木瑾戏谑的开口,冰蓝色的深眸中漾起一丝戏谑的神色,言语间暧昧之意尽现。
左手在衣袖下暗暗收拢攥成拳,她的眼睛自然的迎向端木瑾的视线。
“奴婢这就回去准备!”南宫雪淡然的开口,那双清澄若澈的眼睛写满了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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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门!
直到南宫雪的身影走远,端木瑾方收回视线!那张俊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端起茶饮了一口后,嘴角的笑意仍旧未散。
一直在旁边打量他的时承彦似乎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好像有什么地方变了。
是因为南宫雪?
“小五,你在笑什么呢?”
“一只高傲的狮子,即将被驯服,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吗?”端木瑾抬眼笑问,举杯又喝了一口茶,茶水清澈,香飘四溢。
好茶!!
“你真的只是为了这件事而笑?”时承彦那双黑眸散发出精深的光芒似要穿透端木瑾的心似的。
“还能为什么?你以为我会爱上她?时兄,我端木瑾还没有笨到那种程度,一只被驯服的狮子,以后便再也没有吸引我的价值!”端木瑾不屑的冷哼,他嘲弄的瞪向时承彦。
“你真无情,真希望有一天你栽个跟头,这个世界上就少了个祸害了。”时承彦大摇其头啧啧出声,端木瑾的无情他是见识过的。
“别说我了,你跟胡思琴什么时候成亲?魅儿可是向我提过两次了,她说她那个妹妹可是一直在等着你上门提亲呢,你醉酒吃了人家,小心你那未来的丞相岳父派人四处追杀你,你说你这花草丛中转,片叶不沾身的,怎么就平白无故占了人家的清白呢?”端木瑾立即反驳,一双邪魅的凤眼里挤出了一丝嘲讽。
“休要再提这件事,对了,你这茶挺好的,我带回去喝了!”时承彦本来嬉笑的脸蓦然敛起了两秒钟,随即打断他的话,不听端木瑾的嘲笑,拿起茶壶便飞快的跃上屋顶,白衣飘飘,修长的身形已然跃上树梢。
端木瑾勾起唇角,只得摇了摇头,刚想拿起茶壶倒杯茶来喝,突然发现茶壶早已不见。
无耻!!
······
瑾王府·落情苑
夜幕缓缓降临,南宫雪自从用过晚膳后,一直心神不宁,她向王府内领了药,又请人帮忙熬了,小琪感激涕零中,南宫雪安慰她,不过她并没有将自己用自己的身子作为代价交换她性命的事情告诉她,就是怕她会因此担心、愧疚,小琪因为身上有伤,在药物的作用下,已经早早的睡去。
琉璃回来后,一脸疲惫的跟南宫雪打了个招呼便倒在床上闭目躺着。
落情苑内一片安静,原本守在内厅里的晴月和另外一名丫鬟现在在外面的走廊上守着,大门紧闭。
南宫雪缓缓的走上前,心里十分不平静,有勇气说是一回事,有勇气做是另一回事,虽然这副身子早已是残花败柳,可这毕竟是她的第一次,不免还是有些心慌意乱。
南宫雪敲了敲门后,里面询问着,她答着南宫沁雪的名字,端木瑾便吩咐让她进去。
“关上门!”她刚推门进去,端木瑾慵懒魅惑的声音便传来。
南宫雪转身平静的推上门,内厅一直到内室和浴室全数大亮着,明黄色的纱帐在夜明珠的映照下似蒙上了一层轻纱,纱帐全数被勾起,足以数人躺的大床上,端木瑾只围着一条浴巾躺靠在床头上,双臂环胸,那双冰蓝色如鹰般的深眸从她进门的那一刻已经锁紧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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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19 21:41
没有耐性
站在卧室门口,南宫雪的双脚像钉在了地上般,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向前一步。
“还不进来?”端木瑾的那双鹰眸灼灼的盯着她,性.感的薄唇邪肆的抿起,猎物即将被俘获,他非常耐心的等待着,等待着她主动的爬上他的床。
南宫雪的身子像被人狠狠的抽了一鞭子。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要转身逃走,端木瑾那唇边的笑容,每一分弧度都是对她浓浓的讽刺。
但是她又不能逃走,她不能不管小琪。
双腿如灌了铅般吃力的抬起缓缓走向前,耳边是她沉重的脚步声,如鼓般敲击着她的耳膜,却又像是战场上的战鼓般,她就是那踏着战鼓声赴战场的兵卒,脚步踏出,已经没有回头路。
时间在指尖流逝,她垂直而落的双手,在衣袖下紧握成拳,终于,她在榻前站定,双唇紧抿,唇内的牙关咬紧,她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不会在这个时候杀掉他。
“南宫沁雪,动作那么慢,本王的耐心可是有限的。”端木瑾慵懒的转头,戏谑的口吻有着低沉的沙哑。
南宫雪那双冰冷无畏的回视他,那眼中燃烧着两团炽热的怒火,小脸写满了倔强的不屈。
就是那种表情,让端木瑾忍不住想要狠狠的催毁它,更想要征服她。
“你不是想要救你的丫鬟吗?拿出你的诚意来,倘若今天晚上不能令本王满意的话,明天早上,你便可以替你的丫鬟收尸了。”端木瑾看她一动不动,挑起眉梢出声威胁道。
“卑鄙!!”南宫雪从齿缝中硬挤出了两个字,声音中充斥着愤怒的口吻。
“卑鄙?本王是卑鄙,不过你现在却要求这样卑鄙的本王!”端木瑾并没有动怒,唇边噙着玩味的笑意肆意的打量她。
南宫雪咬紧了牙关。
就算她现在再是愤怒,她还是要努力取悦他,用来换取小琪的性命。
但是她是绝对不会在他的身下屈服的。
“要我怎么做?”南宫雪紧闭上眼睛用力张开,已经下了决定,双眼向端木瑾质问的看去。
“你从前是怎么服侍他人的,难道还要本王教你吗?”端木瑾半眯起冰蓝色的眸子,嘴角阴鸷的勾起,猎物终于上勾了。
这简直就是对她的羞辱。
南宫雪甚至自己也有些看不起这身子的主人。
取悦男人……她压根就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本王要你来,不是让你在这边站着的,还不把衣服脱掉?”时间一点点过去,端木瑾已经等得快没有耐性了。
南宫雪的浑身颤粟着,看来今天她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她誓死如归的用力闭上了眼睛,然后低头缓缓的解开自己的衣带,端木瑾的双眼从未从她的身上离开,看来他是不打算放过她宽衣解带的过程了。
南宫雪忍住羞辱,当着他的面,将身上的衣物一件件的除去,直到将自己的最后一件避体衣物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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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19 21:42
热情
端木瑾惊叹于南宫雪的身体是如此的完美,肌肤白皙水嫩,在夜明珠的光亮下散发着晶莹的光泽,那娇嫩的肌肤是吹弹可破,除了左臂上方一个鹌鹑蛋大小的红色蝴蝶胎记外,全身可以说是无一丝瑕疵。
她身上的每一分皮肉,似乎都恰到好处,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刚刚好,而且她并没有缠足,一双玉足纤巧可爱,白皙细嫩。
不得不说,南宫雪的身体,令他十分满意。
就算是以后他对她这个人已经没有任何兴趣,看在她这副身体的份上,他也可以留她在身边当他的床伴,至少她的身体足够吸引他对她的性.趣。
南宫雪用力的压抑下自己心底里的厌恶,缓缓的爬到榻上。
而端木瑾的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中似乎也覆上了一层红色,目光深沉得像是一池深潭,好像要将她全部吸进去似的。
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的动物,南宫雪在心底里怒骂道。
看着他的脸,下一步要怎么做,她还真的不知道了。
先吻他?
南宫雪深呼吸了一口气,那张平日里冷漠似冰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紧张的情绪,然后在他的目光下,双臂侧放在他的身子两侧,俯身凑上自己的唇,轻轻的吻住他性.感的薄唇。
唇的相触,火光电石间,像是有一股电流般在两人的身体中滑过。
南宫雪吃力的吻着他,身体却十分僵硬,而他的那双眼睛的颜色更深,但是他却还是没有任何下一步的动作。
南宫雪青涩的吻着他,良久之后,她也只是停留在吻那里而已,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这就是你所谓的诚意?”就着唇,端木瑾那双能直射进人心底里的双眸嘲讽的睨着她,声音冰寒彻骨。
南宫雪的心像是被他狠狠的抽打了一下。
混蛋端木瑾,他今天是想要彻底羞辱她了。
南宫雪用力的咬紧了牙关,蓦然闭上了眼睛,再一次低头覆上他的唇,学着他之前曾经吻她时的样子,伸出小舌扣着他的牙齿。
下一瞬间,端木瑾迫不及待的张开了嘴巴邀请她。
南宫雪轻喘着,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舌尖探向他,等待已久的他,捉到她后,立即反客为主与她纠.缠。
端木瑾粗重的呼吸喷吐在她娇嫩的小脸上,这张曾经绝美的容颜,现在虽然变得丑陋,却依旧深深的吸引着他。
南宫雪的双臂长久的支持,已经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只能任由自己的身体与他的相贴。
肌肤无距离相贴,端木瑾再也忍受不了,她缓慢的动作,再也不能满足于他,一双火热的大手,急切的揽上她的腰,用力的将她搂紧,让她的身体更加的贴近他。
端木瑾的喉头突地低吼了一声,忍不住狂涌上来的热情,突然翻身化被动为主动。
他已经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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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定纠缠
密密的吻,落在南宫雪的身上。
南宫雪的双手紧握成拳放在身子的两侧,咬紧了下唇,全身上下僵硬着,等待着屈辱那一刻的到来。
良久,端木瑾方发现南宫雪的不对劲,她的身子僵硬如冰,身体更是冷得出奇。
抬头间便对上南宫雪那双倔强愤然的双眸。
怒意顿起。
“这就是你的诚意?”热情渐退,声音因刚刚的情.欲而显得低沉有些沙哑,端木瑾半躺在她的身侧,修长的手指危险的滑入她的颈间,五指紧扣,只要他稍稍用力,轻易便可取掉她的性命,那双冰蓝色的眸子喷薄着怒火。
冰冷的气息打在她的身上,面对他那两道质问的目光,南宫雪淡淡一笑,唇角仅是稍稍勾起一角。
“让我以后在你的身下,不会再反抗,这不就是王爷要的吗?”南宫雪的那双眼睛里含着一丝嘲讽:
“现在我做到了,已经表达出了我的诚意,请王爷继续吧!”
南宫雪迎向他的视线,倔强的小脸浮上不屈的表情,甚至还有些不屑和厌恶。
确实,他一直都想要她在他的身下变得温驯,这一点她做到了,他本该得到满足的,但是现在他要的不是这些,他要的是她心甘情愿的在他的身下婉转低吟,和一个没有灵魂的女人做.爱,还有什么意思?
“本王改变主意了!”捏在她颈间的手改为滑向她的脸,手指在她的脸上轻轻的摩挲,抚弄,语气却极为轻挑。
“那我的丫鬟呢?”她忍受着他的骚.扰,冷静的问。
“她的命先留着,本王要记着,你的身体本王先不要,本王想到了另外一个法子!”端木瑾暧昧的凑近她的耳边,突然拉过薄被覆住两人,长臂邪恶的伸过搂住她的纤腰,他身体的热度灼热的靠近,令她忍不住蹙起了眉头,她讨厌别人的触碰。
这种耳鬓厮磨,更令她浑身的警钟大作。
“你放开我!”南宫雪挪动了一下身子,便想要退出他的手臂。
“不要动,否则我便马上改变主意立即要了你。”他灼热的呼吸危险的喷洒在她的颈间,邪笑着威胁。
不堪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直让她怒火喷张,可她也真的不想自己第一次的记忆交到他的手中,为此她只得隐忍的乖乖的待在他的怀中。
“这才乖嘛!”端木瑾邪魅一笑。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小琪?”南宫雪毫不畏惧的转头迎向近在咫尺的俊脸。
看着她发怒的样子,端木瑾只觉得心中一阵快意,他故意凑近她,在她饱满盈润的红唇上吸了一下,果不其然,下一瞬间便看到她那双杏眸圆睁,怒火在熊熊燃烧。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本王的床.奴,每天陪本王睡觉,本王对一具僵尸没性.趣,不过若是你有需求,只要开口,本王一定满足你!”端木瑾看着南宫雪一字一顿的宣告,语气中透着不容违抗的命令。
“你不是说过了今晚便放过小琪的吗?”南宫雪冷声怒斥,唇角的肌肉抽搐着。
“但是本王改变主意了。”
“你不守信用!”
“游戏规则我来定,我有随时改变游戏方式的权力,南宫沁雪,欢迎你成为我的床.奴!这一生,我们注定纠缠!”端木瑾邪肆一笑,双指捉住她的下巴扣紧,低头在她的嘴边低喃着吐息,吻印在她的唇上,张口用力一咬,腥甜的血丝在两人的唇间漫延,从今天开始,这唇瓣只能印上属于他的印记。
妄想,南宫雪无声的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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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本加厉
南宫雪摸着唇,一路沉思。
与她同行的晴月从回来到现在,脸色便一直不大对劲,本来南宫雪在前面走着,突然晴月走快两步跟了上来。
“南宫姑娘,能不能求您一件事?”晴月拉住了南宫雪的手臂跪了下去,两眼祈求般的看向南宫雪,小脸上写满了担忧。
“你曾经帮过我,你有什么事,直说就是,何必跟我下跪?快起来到!”南宫雪连忙将她扶了起来。
“您能不能……让王爷放过冷姑娘?”晴月咬了咬牙后,然后开口要求着,望着南宫雪的那双黑眸盈满了晶莹的光亮。
“冷芊芷?”南宫雪微皱眉,以眼神询问着晴月。
“对!因为……”晴月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张口道:
“因为冷姑娘就是我们的门主。”
南宫雪的神情一怔,她的眼中似乎浮现出一幕,第一次她看到冷芊芷的那晚,她为冷芊芷穿衣时,在她肩头见到的,正是一只蝴蝶。
“怎么会?”南宫雪吃惊的问。
“我们到前面说……”晴月看旁边有人路过,赶紧拉着南宫雪到隐蔽的拐角:
“是这样的,因为门主说,她半年前的时候突然失忆了,所以才会不记得一切,武功也不记得了。”
“如果她是你的门主,你完全可以将她直接救走的呀!”
“只因我的功力不够,无法带走她,现在楚护卫刚回去,我现在传递消息给楚护卫,短时间之内,楚护卫恐怕还不能这么快赶来……而门主却要求我……”晴月的话说了一半,又咽了回去,表情十分痛苦。
“她想尽快出来?”南宫雪看出了她的心思,话落,果然看到晴月点了点头。
南宫雪沉吟了一下之后,然后幽幽笑道:
“我有个办法,不过要她自己亲力亲为才行!”
“什么办法?您说!”晴月的眸子一亮,急急的问。
“不过我有个要求,倘若那名楚护卫来了的话,先要送我和小琪出府,然后再救你们门主,可以吗?”
晴月讶异的看着她,然后重重的点点头。
南宫雪凑头覆在她的耳边小声的说着,然后便见晴月慎重的直点头。
······
从晴月的口中得知,传递消息出去,再加上楚寂到这里来,大概需要十天左右的时间。
只要十天,她就可以离开端木瑾了,一想到这里,她的心底里便不免有些雀跃,只要她再忍受端木瑾十天的摧残,她就可以彻底摆脱掉端木瑾了,南宫赞起码也是当今朝廷的二品官员,再加上之前她说过南宫家的事情她根本不在乎,端木瑾是不可能以南宫家来威胁她的,更不会向南宫家下手。
她相信,如果她逃走,端木瑾一定会疯狂的派人搜寻她的下落,倘若被他捉住,他一定会变本加厉的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小琪的性命也会不保,更有可能会连累到南宫家,所以……这次逃走,一定要万无一失。
看着渐渐落下的斜阳,南宫雪不禁皱了皱眉,这一天过得真快,又到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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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还是三更,第二更下午哦。
你敢拿下来,本王立即毁了它。
来到落情苑,晴月和另外一名丫鬟水碧早已在落情苑的内厅外面站着了。
多日来的相处,几个人也算是认识了,三人互相点头示意着,然后南宫雪便缓缓走进了大厅。
原本在内厅里与端木瑾商量着什么事情的“一、二、三、四”,他们四看到南宫雪进来后,便识趣的纷纷向端木瑾打揖退下了。
屋内似乎还有些酒气未散,端木瑾收掉主座旁桌子上的文函等物,他脸上略带喜然。
见南宫雪来了,端木瑾便招手让她过来。
“给本王斟酒!”
南宫雪微皱起眉头,缓步走向前,在执起旁边桌子上的酒壶便给端木瑾倒了满满的一杯酒。
端木瑾瞟了她一眼,举起酒杯,抬头饮下。
“今天父皇告诉本王,再过一段时间便会宣布由本王做太子!”端木瑾突然脱口而出,他本来对皇位没一丝兴趣的,不过突然觉得这件事,他很想要对她说,他说完,目光便灼灼的看向她。
做皇帝?南宫雪的心底里不免浮起一丝冷笑,他现在对她说这些,是想要告诉她,以后他的权势将更大,便可以肆意的将她捏在手心里了吗?
不过她的脸上却没有显露出来。
“那恭喜王爷!”南宫雪假意替他高兴的扯了扯唇角。
突然端木瑾似想到了什么似的,起身往卧室中走去。
不一会儿,他又出来,手上拿出了一只巴掌大的紫檀木盒子出来。
那紫檀木盒子,看起来有些年月了,里面装的应该是十分贵重的物品吧?还是里面藏着什么毒物?
南宫雪疑惑间。
只见端木瑾当着她的面,打开了后,里面赫然躺着一只纯手工雕刻的翡翠项链,翡翠呈四种颜色,是倒垂的月牙形,链子以纯银打造,看起来十分名贵。
端木瑾将项链从盒子中拿了出来,握在手心片刻。
南宫雪不知道端木瑾为何会突然拿这条链子出来,难道是端木瑾有什么特殊嗜好?因为她知道那项链是女性的项链,端木瑾好戴女人的东西不成?
只见端木瑾突然走到她的身后,然后将双手从她的眼前滑过,咦?
“这条是本王路上的时候首饰店的老板硬塞给本王的,既然先看到了你,就送你吧!”端木瑾深深的凝视南宫雪胸前的项链,漫不经心的说着。
“老板送你的?送你这么名贵的东西?”南宫雪惊大了眼睛,本来想摘下来还给他的,听到他这样说,她便停住了手,这项链看起来起码得有好长一段时间的历史了。
“知道很名贵,就不要弄丢了,若是你敢弄丢了本王送的东西,本王一定不会饶过你。”端木瑾倏的严肃的看着南宫雪威胁道,这条项链的价值,是别人无法估量的。
“那还是还给你吧。”她可不想戴着一个随时会被人偷走的东西。
端木瑾一把握住了她纤细的皓腕,阻止她的下一步动作,那双冰蓝色的瞳孔中迸射出两道寒芒,脸色倏变。
“你敢拿下来,本王立即毁了它。”
“奴婢不拿就是了。”丢掉它还有存在的价值,若是毁了就太可惜了,而且她逃走后,盘缠不够了,还能用它来卖钱,想到这里,南宫雪便收势作罢,端木瑾听到这话才松开他的手,她的手腕上赫色数道鲜红的指印,可见刚刚他用力不小。
原来男人也是这么小气的。
端木瑾那张冷酷铁青的脸,缓缓柔和,突然他自行倒了一杯酒抬头饮下,看着眼前的南宫雪,突然一把拉过她,在南宫雪毫无防备之际便吻上了她的唇,他的手在她的后背稍稍用力,迫使她张开唇。
一股液体从端木瑾的舌尖缓缓流入她的喉中。
咳咳!!好辣的酒!
南宫雪抱着胸口猛咳着,不一会儿,她的小脸上便染上两抹不自然的红,咳得无力,一只手只能扶着他的手臂站着。
端木瑾看着她的模样,勾唇邪魅一笑,突然俯身一把将南宫雪拦腰抱起急往卧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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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19 21:42
不惜一切代价
端木瑾火热的吻沿着南宫雪的脖颈一路吻着,她的身体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他的头埋在她的颈间,用力的嗅着。
“好香!”沙哑的嗓音透着他对她浓浓的渴望。
她身上的香味不是脂粉香气,而是少女的清香,闻着这股清香,却更让他为她而疯狂。
南宫雪因为刚才的咳嗽,身体有些无力,她费力的呼吸着,耳边突然传来他低沉的嗓音,她方回过神。
“你是我的!”霸道的口吻中透露出几分微愠,还有浓浓的情.欲。
这么美好的身子,只该是属于他的,他要将她身上属于他人的印记,全数覆盖。
双手没有耐性的扯开她的衣带,那双冰蓝色的深眸中因沾了酒带着些狂肆的红,也使得他没有半丝防备。
南宫雪咬紧了牙关,趁机抬起右手,狠狠的用银针刺向他颈间的喉咙,端木瑾的手动与此同时,倏然停止。
那双浸着红色的冰蓝色眸心中写满了愠怒,他很不喜欢别人在他欢.爱的时候打断他。
“王爷,你别忘了你答应过奴婢什么,请你遵守你的承诺!”南宫雪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警告道。
“你是本王的床.奴,本王并没有承诺过不碰你!”端木瑾邪戾的勾起唇角,还是他大意了,竟让她钻了空子。
“如果王爷不信守承诺,那我也不用再顾忌了。”
“南宫家你不在乎,那小琪呢?”端木瑾看进她的眸中,冷冷一笑的逼问。
南宫雪突然从鼻中发出一声嘲讽的冷哼:
“我当然要她的命,但是如果因为这个理由,我们两个人就要每天遭受你的威胁和羞辱,那倒不如我们两个都轻松一点,只要我们都死了,王爷你也称心如意了,对吗?”
早就该料到这端木瑾根本就是不守信用的小人,跟她做交易,只会让她遭受到更大的羞辱,而且是没有止境的羞辱。
“你在威胁本王?”端木瑾半眯起凤眼,冰蓝色的瞳孔中,妖冶的光芒闪过,嘴角噙着邪魅的笑容。
“如果王爷这么认为,也可以这样说。”
南宫雪与端木瑾二人与此同时,对视良久,每个人的心中皆在仔细的打量着对方的心意,似乎都在审视对方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在这一刻,端木瑾从南宫雪的眼中看到了绝情两个字,不得不说,在某些时候,南宫雪比他还要残忍,比他还要无情,令他对她刮目相看。
而她眼中的神情更让他读到她无时无刻想要逃离他的心,他是不会让她有机会离开他的,如果有必要,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她囚禁在他身边。
时间久到南宫雪握针的手几乎快麻木了,突然端木瑾慵懒的移开身子。
大手毫不犹豫的将她的身子搂在怀中。
“本王倦了,要睡了。”端木瑾的的头埋在她的颈间,并没有下一步动作。
南宫雪握着的针依旧抵在端木瑾的颈间,她的眼中充满了警戒。
“你必须要答应我以后不再碰我!”
“以后再说,本王要睡了!”端木瑾在她细嫩的颈间轻轻一吻,揽住她纤腰的大手更紧。
“你……”
南宫雪气结,好在端木瑾的双手真的老实了,不一会儿,她的耳边便传来了一阵平稳的呼吸声,而她的手臂早已麻木。
他应该是睡着了吧?
南宫雪小心的拿手在他紧闭的双眼前晃了晃,发现他并无反应,她方松了口气,然后缓缓收回了银针。
没关系,最多再忍十天!
在他的怀中,满身笼罩着他的气息,她只能睁大了眼睛看着屋脊上的房梁,倦意缓缓袭来。
不一会儿后,南宫雪忍不住困意,缓缓闭上眼睛睡着了。
南宫雪刚睡着,一双冰蓝色的深眸蓦然张开。
端木瑾低头看了一眼沉睡中如婴儿般安静的睡颜,凤眸中充满了掠夺的气息。
“南宫沁雪,如果你敢离开,本王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他在她的耳边一个字一个字的宣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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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禁
第二天一大早,南宫雪回到丫鬟房,却发现自己的行李居然全数不见了。
回想着回来之前,琉璃曾对她说过“恭喜”!
恭喜她什么?她却一直不知道?
南宫雪不一会儿找到了李三娘。
“沁雪,你怎么还在这里呢?”李三娘的脸上仍挂着慈祥的笑容,十分的平易近人,眼中却有一丝疑惑。
“三娘,沁雪有事想要问三娘,不知昨晚可有人进过我的房间?”南宫雪忽略去她话中隐含的意思,淡淡的出声问道。
“怎么了?”
“我的行李通通不见了。”
“行李?你说的是这事呀,王爷昨晚派人将你的行李全搬去落情苑了。”李三娘笑呵呵的答着,一眼便望见了南宫雪胸前戴的一条翡翠项链,唇角的笑意渐渐拉大,她热络的拉着南宫雪的小手:
“好好的伺候王爷,三娘我看得出来,王爷对你是十分宠爱。”
端木瑾从不对女人留真感情,更不给女人实权,所以正室王妃的位置一直虚空,但依现在看,也许不久的将来,这正室王妃的位置不用再悬空了呢。
南宫雪的唇角僵硬了一下,虚应的点了点头。
······
端木瑾居然擅做主张将她的东西全搬进了落情苑,落情苑内守卫森严,外面众兵把守,而且还有端木瑾时常跟在身边的“一、二、三、四”中的其中二人轮流执勤。
住在哪里,她都无所谓,只不过十天之内她便要离开,如果她搬了进去,到时候她怎么离开落情苑?
落情苑的守卫识得南宫雪,便没有拦她,南宫雪怒不可遏的直冲进了内厅,结果便看到端木瑾几乎一丝不挂的站在那里,正由琉璃和紫兰二人伺候她更衣。
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的南宫雪,她的表情有两秒钟的呆滞,连忙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转身奔了出去。
不一会儿,琉璃和紫兰二人从她的身边走过。
“进来吧!”内室中的端木瑾慵懒略带磁性的嗓音唤着。
南宫雪在房内大致看了一下,果然在拐角处看到了属于她的东西,她的脸色倏变,指着那些东西抬头质问端木瑾:
“我的东西为什么会在这里?”
内室中的圆桌早已摆上,上面放满了丰盛的早餐,端木瑾仅瞟了一眼那些东西,懒得再看南宫雪,便坐在桌子前拿起筷子:
“既然你已经是本王的床.奴,晚上要一直睡在本王这里,所以本王干脆命人将你的东西搬了过来。”
他不经意的说着,然后夹起菜送进嘴里,今天的菜与昨日相同,但他却觉得今天的膳食真是人间极品。
听到床.奴两个字,她的心便像针扎似的痛,那是对她的羞辱。
“我要搬回去。”南宫雪用力强压下狂涌而上的怒火,说着便要去拿自己的行李。
端木瑾看着她的动作,突然嘴角浮起一抹阴森的笑容。
南宫雪刚走了两步,只听到脚下一阵金属的碰撞声,她的脚腕一阵冰凉袭上,诧异的她低头看去,她双脚的脚腕不知道何时被套上了一对脚环,脚环中间竟连着一条铁链,她动了动双脚,看起来粗重的链子,却好像很轻,几乎没有重量,动了动,那链子便发出一阵金属的碰撞声,十分刺耳。
“这条链子只可在落情苑可随意走动,出了落情苑,恐怕你会堪负不了它的重量,所以你还是乖乖的在落情苑里待着。”端木瑾勾起唇角,眼里已没了一丝担忧,专用的吃东西。
南宫雪的脑中一轰,那双杏眸中燃起倔强的怒火。
她偏不信这个邪,她今天就是被这链子拖死,也要离开这落情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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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得逞了
南宫雪低头捡起自己的包袱,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内室。
她走得很急,那脚下的链子随着她的走动而发出叮咚的声响,那声响似魔音般缠绕着她,她快步的奔离内厅,直向落情苑的大门奔去。
她的双脚刚踏过大门,她的双脚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住,一个重心不稳,她的身子重重的跌倒在地。
膝盖撞地,疼痛令她浑身痉挛,她勉强的爬起来,没有撩开衣裙,已经看到自己膝盖前衣服上明显的血痕,令人触目惊心。
这一身的细皮嫩肉,极易摔伤,她想要挪动一下自己的双脚,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双脚倒在地上,怎么也抬不起来。
怎么回事?
突地,南宫雪的脑中响起端木瑾刚才的那一句话。
“这条链子只在落情苑可随意走动,出了落情苑,恐怕你会堪负不了它的重量,所以你还是乖乖的在落情苑里待着。”
这句话如魔音般在她的耳边回荡不已。
她的双眼中燃起熊熊的怒火。
混蛋端木瑾。
她倔强的咬紧了牙关。
她偏不信这个邪,他说她走不掉,她偏偏一定要离开这里,什么也不能阻挡她,只不过是一条脚链而已。
南宫雪将包袱背在肩上,双手吃力的抓起脚链中央的位置。
不得不说,这脚链真的很重,足足得在上千斤,南宫雪好不容易才抬了起来,她艰难的走了两步,最后双手抓不住,再一次重重的跌倒。
如此几次之后,南宫雪只走出了落情苑十几步而已。
在门边站着的守卫看着她的这副模样,谁也不敢上前去扶她,那条链子,他们是识得的,是王爷的专有物,他们若是帮了她,恐怕连他们也担不起这个违抗王命的罪名。
南宫雪的掌心红肿一片,全身香汗淋漓,即使是这样,她仍是不愿意屈服。
半个时辰后,南宫雪早已无力再搬起链子,最后她气得浑身发抖坐在地上,而脚上的那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做的链子,重重的重在地上,她的两只脚腕压根无法动弹。
她赌气的用力捶打着那条链子,疼痛从手中传来,她也不在乎。
可恶的链子,要怎么样才能除去它?她仔细的挪了挪脚,这才发现,那链子好像没有缝隙似的,可是它到底是怎么套到她脚上去的?
“混蛋!”南宫雪的一张脸气得煞白,她用力欲将链子踢开。
“嘶!!”好痛,她的双脚刚刚用力,两只脚腕被那金属物硬是蹭破了一块皮,露出了里面鲜红的肉。
“何必这样弄伤了自己?”端木瑾在暗处观察了许久,看到她这样自伤其身,他方从暗处走了出来,俊美如斯的脸上透露出莫测高深的表情。
“看到我这样,你很开心吧?端木瑾,你得逞了!”南宫雪对着他怒骂道。
本想十日内便可离开,但是带着这条链子,就算那楚寂有本事将她送出王府,她也没本事逃离。
南宫雪倔强的别过头去不看他,双手已经伤痕累累,她仍是倔强的拉起链子,吃力的拖着。
扑通!!一声,南宫雪再一次摔倒,白皙细嫩的掌心被坚硬的地面擦破了皮,鲜红的血从里面流了出来。
她咬紧了牙关,不让自己申吟出声,但是,真的好痛,摔了这么多次,她的身体早已支撑不住了。
太阳暴晒着她,只觉得头一阵晕眩,她倔强的咬住下唇。
“我一定能离开的。”
端木瑾发现她的异状,及时接住她昏倒的身子。
“何必这么倔强?只要你向本王低头,留在本王身边,便不会再受这些痛苦!”端木瑾看着她咬破的下唇低喃道,心中划过一丝异样,俯身将昏迷不醒的她抱起回落情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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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据
南宫雪是在自己身体的疼痛中醒来的,她的双手和脚腕,依旧泛着丝丝的痛,她微动了动身子,嘴里便发出一声痛吟声,特别是她的脚腕和掌心,如针扎似的令她浑身痉挛,只能用力的咬紧了牙关,忍过那阵剧痛。
她下意识的动了动脚腕。
咦?脚能动了,但是一阵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将她所有的希望打碎,唇边的笑容倏的僵住。
低头间发现自己那一双脚腕上的金属脚链还牢牢的套在她的双脚上,伤到的地方已经被包扎过,抬起手来看了一眼,果然她的双手也已经被包扎过。
杏眸扫过四周的环境,果然发现自己身在落情苑内室的睡榻上。
她竟真的没有逃出去。
眼看着夜幕降临,屋顶的夜明珠将屋内的一切照亮,可是她的心却是一片黑暗,她坐起身来,十指缓缓收拢,掌心传来的刺痛仍是压抑不下心头的疼痛。
突然一个名字浮上心头——晴月!
晴月一定能帮助她。
晴月跟她说过她是属于绝情门,而她也特地向别人打听过,这绝情门是一个神秘的组织,据说绝情门内的人个个武功卓绝,他们还有着别人根本无法估量的信息库,绝情门的手下更是遍布数国,还据听说,只有绝情门不想做的事,没有他们办不到的事,如果可能,绝情门完全有可能毁掉一个国家再重新建立另一个国度,不过却没有人知道,这绝情门的门主竟是一名女子。
外面传来了一阵说话声,听着声音好像是换班时间已经到了,晴月和水碧二人已经在外面守候了。
南宫雪的眼睛一亮。
“淡月,我现在不能动,你能帮我倒一杯水吗?”
“好!”晴月听了她的唤声,果然听从了她的话,倒了一杯水进来。
晴月的神色淡然,目光接触到南宫雪那浑身伤痕累累的模样时,诧异了一下。
南宫雪的一双眼睛冒着精光,她用手指在嘴前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着外面的水碧:
“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你先将她支开。”
晴月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水碧,南宫姑娘现在动作不便,我要照顾她一下,外面的盆里没有水了,王爷待会儿回来要洗手,你先去打一盆水来吧!”晴月随即向外喊着。
只听水碧答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水碧的脚步声刚离开屋内,南宫雪不顾手上的伤痛,一把握住晴月的手腕:
“我知道你们绝情门一定有办法打开我身上的脚链吧?”南宫雪掀开了薄被露出了困住她的链子。
“这个我不行!”晴月非常老实的回答。
“那你们楚护卫呢?以他的功力,应该能打开吧?”南宫雪锁紧了眉头又问。
“他……这个……”晴月皱起了眉头,看似在犹豫着。
“我知道你来这里,而且是在端木瑾的卧室中当值,一定是想要拿到什么东西,如果你能有办法打开我脚上的链子,我便可以帮你拿到你要的东西,如何?”南宫雪的唇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那张苍白满脸是斑点的小脸,此时却显得明媚动人。
晴月讶异的看着南宫雪,她不得不佩服南宫雪的聪慧。
“既然南宫姑娘这么爽快,似乎我不答应的话,就辜负了南宫姑娘的一番美意了,好,我答应你了,我要找的是太子与临国勾结的证据!”晴月非常爽快的要求。
太子与临国勾结的证据?这太子跟绝情门是怎么扯上关系的?不过这些都不是她关心的,她关心的是如何逃出瑾王府。
“可以,只要我可以逃出去,我一定将东西交给你。”
“好!”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声响,与女子的脚步声显然不同,是端木瑾回来了。
“我先出去了。”晴月脸色微变,连忙收敛起表情,急步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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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19 21:43
还没有学乖
南宫雪脸上的笑容渐渐隐退,她听到晴月的脚步声渐远,然后又听到晴月向端木瑾行礼的声音。
“王爷。”
“你去里面做什么?”听起来端木瑾的声音中透露着几分质问。
“回王爷,南宫姑娘的脚不能动,想喝水,奴婢刚刚送了些茶水进去。”晴月的声音也同样淡定。
“嗯!”
南宫雪听到端木瑾似乎答应了一声,然后便听到脚步声零碎的向卧室内走来。
本想假意睡着,但是晴月才刚出去,她已经无法隐瞒,只得赶紧下榻,谁知双脚才刚沾地,脚腕间的刺痛袭来,身子一个踉跄,便要跌倒。
端木瑾及时扶住她。
“谢王爷!”南宫雪推开他,拒绝他的怀抱,一副冷淡的口吻,脸别向别处,不想看到端木瑾那张脸。
“别固执,身上有伤,就好生躺着,不要下来!”端木瑾霸道的要求,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头顶,双臂抱起她又将她放回榻上。
刚放好,他俯身,唇从她的额头滑落,然后亲吻着她的鼻尖,气息暧昧的吹拂着对方,然后端木瑾的唇便欲落在南宫雪如花般的唇瓣上。
好浓的酒气,他喝酒了。
南宫雪猝然别过头去,她最讨厌闻的就是酒味,端木瑾落下的唇仅落在了她的耳朵上。
一双冰蓝色的眸心蓦然收紧,狭长的凤眼半眯起,端木瑾张唇含住了她小巧的耳垂,舌尖肆意的轻舔她的耳垂,似乎在挑.逗着她。
突然端木瑾的鼻中发出一声轻笑,紧接着张唇用力一咬。
“嘶!”好痛。
南宫雪回头间对上端木瑾放肆轻狂的邪魅俊脸。
“怎么了?怪本王白天不在,没有陪你吗?”端木瑾双手攫住她的双肩,迫使她平躺在塌上,唇边含着笑,俯着身,他与她的脸距离只有几寸。
“奴婢好得很,王爷多虑了。”南宫雪怒瞪了他一眼,再一次避过头,冷冷的道,他的气息笼罩在她的四周,她不喜欢这种感觉,那种紧窒的压迫感,令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本王的小猫咪,你还没有学乖呢,难道不知道面对主人的时候,要收起你那双尖锐的爪子吗?”端木瑾的右手滑过她的手臂,执起她的一只玉手,指若削葱般的白嫩细滑,肤质如丝质般柔软,如果不是因为受了伤,这手一定令人舍不得放开,他微粗的手指滑过她缠着一层纱布的掌心,迫使她的五指张开,他的手指与她的手指交握。
“我不是!”南宫雪蓦然回首,双眼中写满了怒火,矢口反驳。
端木瑾趁机吻上她的唇,左手按住她的右臂,右手与她的左手十指相扣,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
他火烫的唇舌袭向她的唇,带着浓浓的惩罚,还有……强烈的掠夺。
撕拉!!一声,南宫雪的耳中一阵轰鸣,她身前的丫鬟服被端木瑾粗鲁的一把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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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撒。
反抗
南宫雪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便对上了端木瑾那双念着浓浓欲.色的冰蓝色深眸,那双眸子中没有了往日戏谑的表情,现在那双眼睛中写满了赤果果的欲.望。
人说酒醉乱.性,难道他现在是想?
“王爷,请放开我,我疼!”南宫雪别过了头去,躲开端木瑾的吻,气.喘吁吁的痛吟着小声乞求道。
端木瑾皱了皱眉,蓦然发现自己整个人压在了南宫雪的身上。
南宫雪克制住自己推开他的欲.望,委屈的看着端木瑾,眼中氤氲着一层雾气,泫然欲泣的模样,楚楚动人。
虽然带着醉意,端木瑾的意识还是清醒的,看到南宫雪这副模样,不免心中升起一股保护欲,翻身侧躺在她的身侧,大手改为轻拂她的小脸。
“是本王大意了,你现在身上还有伤,本王不该如此粗鲁。”端木瑾眸中的欲.望渐退,冰蓝色的深眸深深的凝视南宫雪满是斑点的小脸。
“王爷回来应该很累了,应该先去洗个澡再用膳才是。”南宫雪假意扯了扯唇角,关心的道。
“说的也是,本王确实是有点累。”端木瑾发现了南宫雪的柔顺,原本该有的怒火一点点的减退。
“那王爷去洗澡吧!”南宫雪咬紧了牙关,微笑的轻推了推他的胸膛。
“一会儿,就一会儿!”难得听到她温柔的声音,端木瑾突然伸出双臂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刚感觉到南宫雪的反抗,端木瑾突地又开口近乎请求的在她耳边低喃。
南宫雪皱起了眉头,鼻尖充斥着他的气息和浓烈的酒气,还有他的力道,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不过她并没有反抗,她是第一次听到端木瑾这么痛苦的低喃声,莫名其妙的便停止了挣扎。
南宫雪的乖巧更让端木瑾略松了口气,他今天有太多的话想要说。
“你知道吗?今天父皇告诉我,他当初最爱的就是我的母妃,可是他却亲手将母妃送入了冷宫!”端木瑾一字一句的在南宫雪的耳边像呓语的吐出。
自古红颜多薄命,看着端木瑾的那张脸,便足以想象到当初端木瑾的母妃也定是出尘脱俗吧?红颜多薄命,又处于后宫,而君王自古多薄情,也就造就了古代女子凄惨的命运。
而她,绝对不会步那些女子的后尘。
“王爷,您去洗澡吧!”良久,端木瑾的头窝在南宫雪的颈间,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南宫雪皱眉又推了推他道。
“嗯!”低应了一声,端木瑾起身。
“奴婢替王爷更衣!”南宫雪的眸中一亮,突然坐起身垂头低声要求。
“更衣!”端木瑾诧异的望了她一眼,将自己面对她,任由她解开自己的衣衫。
南宫雪一件件的将端木瑾的衣衫除去,直到只剩下一条贴身的亵裤。
“等着本王回来!”端木瑾突然拉过南宫雪的肩膀,霸道的在她的唇上偷得一吻,方轻快的走去了屏风后。
听到浴室中传来一阵窸窣的水声,南宫雪的杏眸闪动着狡黠的光芒,飞快的拉开身上的被子,小手小心翼翼的拉着链子,双脚轻轻的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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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来了,还有一章哦。
无情
一般像是证据都会是一些信函之类的东西,像端木瑾这样谨慎的人,他放的位置,应该是非常难以发现的地方或是贴身放。
南宫雪蹑手蹑脚的来到床头边上,将端木瑾的衣服翻了个遍,只要是能放东西的地方,她全翻过了,可是……竟然没有。
南宫雪小心的将床榻的四周也翻了翻。
还是没有,她的视线突然落在了旁边的衣柜上,杏眸微眯了眯,南宫雪快步走上前去,额头上冷汗直冒,她的脚是真的很痛!
她吃力的拎着脚链艰难的向前走,深怕有一丝的声音会让端木瑾发现她在找东西。
南宫雪竖起了耳朵,仔细的听着浴室中的声音,另一边悄悄的打开衣柜,小心翼翼的衣柜中翻着衣柜里面的衣服。
衣服里面还是没有。
南宫雪的心里有些着急,只想要快快找到东西,时间越久,到时候,只要她拿着这东西交给晴月,她就可以离开了,一想到这里,她的心底里不免又升起了一丝雀跃。
能在哪里呢?
南宫雪的眼睛敏锐的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终于……她在衣柜中间的那一层发现,那一柜似乎比上下两个两层的衣柜要浅一些,难道是?
南宫雪带着一丝希望的用手触了触那第二层的后臂,果然是空心的。
南宫雪的眼睛从旁边敏锐的发现了夹层的边缘,她悄悄的打开,果然在那后面看到了一打像是书信的东西。
突然,她听到一阵走路的声音。
是端木瑾洗澡洗好了。
南宫雪吓得连忙将夹层关好,又关好了衣柜,然后快步奔回到榻上,脚腕处因为她的动作太快而泛着尖锐的疼痛,她也不管,跑到榻上,她赶紧拉过被子将她的身子盖住。
然后她靠在床头,假装是睡着了。
下一秒,端木瑾的脚步声便已经出了屏风。
好险!!南宫雪扑通狂跳的心缓缓的平息,还好没有被他发现,否则,他一定饶不过她。
突然一阵气息拂过她的脸颊,她忍不住蹙了蹙眉。
好像又有什么东西故意在骚.扰着她的鼻尖。
哈啾!南宫雪忍不住重重的打了个喷嚏。
“哈哈……”端木瑾看着南宫雪的可爱模样,不禁开怀大笑,胸口随之一震。
突然感觉似乎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
“你故意的!”南宫雪恼怒的瞪了他一眼,突然翻过身去不理他。
“生气了?”端木瑾借着微醺的醉意,大手扳过她的双肩,笑看她倔强的小脸。
已经好几日他没有召过任何侍妾和侧妃侍寝了,看着那些艳丽的妃妾,他总觉得她们远没有眼前的南宫雪更美。
“你不是还没用膳吗?你去用膳吧!”南宫雪咬紧了牙关,小手推着他,该死的,刚刚端木瑾闹着她,她的银针掉到哪里去了?
“你在找这个吗?”端木瑾似醉非醉的,突然拿出了数根银针在南宫雪的眼前晃了晃。
“你还给我。”在南宫雪不及抢夺,端木瑾反手将银针全扔了出去。
“休想!”端木瑾怒意顿起,一只手扣住她的双腕,另一只手粗鲁的除去两人的衣物。
她还在反抗他,他今天在太子宫吃酒,结果太子端木策却扬言他是南宫沁雪的第一个男人,这是对他的羞辱,她可以承.欢在端木策身下,现在却拒绝他一次又一次。
“滚开,滚开!!”南宫雪怒吼着,却只让他的动作更加疯狂,他钳制住了她的身体,令她无法动弹。
不顾她的挣扎,端木瑾双眼锁紧了她,唇边噙着一抹无情的笑容,彻底侵入了她,突然的一阵阻力令他微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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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是本王的女人
“痛,你滚开!”突然而来的剧烈,南宫雪浑身痉挛,不是说这具身体早已是残花败柳了吗?怎么会这么痛?泪水沿着眼角滑落,那种撕裂身体的痛楚令她几乎痛不欲生。
端木瑾同样诧异的望着南宫雪痛苦的容颜?
她还是完壁之身?怎会?端木瑾的大手拂过她的手臂,偶然间注意到她手臂上的一点朱砂红,那不是胎记吗?
不一会儿,那朱砂一点红,居然开始慢慢变淡。
那是守宫砂!!
这一瞬间,端木瑾的心底里突然涌上了一股狂喜,看着身下她痛苦落下的泪水,他心疼的低头为她吻去。
他放开了她的双臂,在她的身上寻找可以令她缓解痛苦的地方。
“不要碰我,滚!”南宫雪怒骂道,她的双臂得到了自由,用力推他,只想要摆脱那种痛苦。
“雪儿!”端木瑾低声喝令,语气中含着一丝不耐,他本想让她那么痛苦,可是她居然还这样乱动折磨他,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不要唤我,你不配。”南宫雪奋力扭动身体。
“你自找的。”端木瑾咬牙切齿的怒斥,再也不控制自己,低吼了一声,肆意的享用着他专属的猎物。
······
狂风暴雨般的欢.爱之后,南宫雪痛昏了过去,夜明珠在屋内甚是明亮,南宫雪此时安静的平躺在端木瑾的怀中,她安静的像是一个婴儿,端木瑾伸手拂过她耳后的长发,她满脸的斑点,却掩不住她身上致命的吸引力。
南宫沁雪,没想到你居然是一个处.子。
端木瑾侧过身,指尖轻划过她裸.露在薄被外的娇.嫩肌肤,上面还残留着他的吻痕,被单上的血渍有她的,还有他的,他的背部和肩膀上被她弄出了好些血痕,不过这些他都不在意。
从没有一个人的身体令他如此疯狂过,他的女人中也不乏身材极好、容貌极佳的,可是这一刻,他的身体似乎已经认定了她,其他女人的身体,他已经没有一丝心情再去碰了。
只要她乖乖的待在他的身边,他会给予她最好的待遇,包括正室王妃的位置。
他的手指从她的肩头,滑向她的颈间,然后像对待一件珍宝般滑向她的脸颊。
“不要碰我。”南宫雪猝然张开了眼睛,用力的吐出抗拒声,杏眸圆睁,恼怒的瞪向端木瑾。
“醒了?”端木瑾并未生气,邪魅的唇角勾起,大手固执的在她柔滑的肌肤上游走着。
“怎么?你们男人强.暴了一个女人之后,是不是都这么沾沾自喜?”南宫雪的唇边噙着讥讽的笑容,端木瑾想看她哭着求他给她名份的画面?她偏不让他得逞。
“你不要忘了,本王是你的第一个男人,这一生,你只能是本王的女人!”端木瑾的笑容敛起,怒声宣告,大手缩向她的颈间,五指危险的紧扣,一双冰蓝色的眼眸,阴鸷得吓人。
“不是,永远都不是。”南宫雪骤然厉声反驳。
“南宫沁雪,本王怜惜你,可是这是你逼本王的,本王现在就向你证明,你的男人,到底是谁。”端木瑾怒不可遏的宣告,掀开薄被,以行动向她证明。
一夜的索取,南宫雪昏睡了一上午,四肢泛着尖锐的疼痛,刚坐起身,却发现她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裳。
一定是那端木瑾干的,动了动脚,薄被下的脚链叮当一阵清脆的声响,那声音提醒着她,她的双脚仍被禁锢住了。
南宫雪的黑瞳中,恨意尽现,双腿间的疼痛,和被单上如梅花般干涸的血渍,更是提醒着她昨晚的屈辱。
端木瑾,想到这个名字,怒火便从心底里涌起,她恨他,只要有机会,她一定会杀了他。
看着脚腕处的镣铐,南宫雪倔强的表情再一次腾起。
······
扑通!!一声,南宫雪不知道是第几次在落情苑的门外跌倒,身上的冷汗直冒,她仍顽强的一次又一次的爬起来。
连续几次后,南宫雪不禁卸了气,只得又吃力的返回了落情苑,南宫雪刚要返回内厅,突然一道人影从天而降落在她的面前,她反射性的出手击向对方头顶的命门,紧接着她欲抬脚,顿时身子失去重心摔了个四脚朝天。
对方险险的避过她的攻势,看到她跌倒,忙去扶她,突然一道银光闪过,对方躲闪慢了半拍,肩头一痛,一根银针扎入他肩膀,入肉三分。
好险!
时承彦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快的手法。
南宫雪爬咬牙爬起来,看到来人不是端木瑾,她的表情微怔。
“怎么会是你?”
“我们又见面了,南宫姑娘。”时承彦嬉笑着跟南宫雪打招呼,动作优雅的从自己的肩头拔出了银针。
“东西还给我。”南宫雪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眸中写满了微愠,这时承彦同端木瑾是一路货色,刺他的那一针,她对此毫无愧疚。
“南宫姑娘的针法很准嘛,不知南宫姑娘师承何处?”时承彦不动声色的打量南宫雪。
他直觉的眼前的女子,绝对不止是一个从不踏出房门的大家闺秀,刚刚如果他躲慢一点,那根银针直入的是他的心脏,他自认武功不低,以一般高手的速度,他皆能避过,这南宫沁雪出手,他竟然被刺了一针,着实可疑,当今能刺到他的高手,整个盛世王朝,恐怕不超过十个。
“无师自通,你信吗?”南宫雪冷热嘲讽的道,。
“信,怎会不信?”时承彦戏谑的开口,眼前那张满是斑点的小脸,一点也遮掩不住她脸上那张狂的美丽,他似故意存心想要戏弄她一般,时承彦将那银针故意在南宫雪的面前晃了晃。
南宫雪捏了双拳,右手反射性的去抢那银针,时承彦缩回手,南宫雪的手顿时如影随形,突然南宫雪的中指和食指扣住时承彦的手腕,时承彦一愣,银针随即落入南宫雪的手心中。
时承彦诧异的望向南宫雪,这手法,似乎似曾相识。
“我们以前是否见过?”看南宫雪欲转身入内厅,时承彦突然唤住她。
“时公子,你搭讪的方式过时了,我可以告诉你,我们从未见过。”南宫雪冷静而无情的一字一顿吐出一句讥讽的话来。
南宫雪回头转身入内,独留下时承彦仍站在原地,脸上惯有的嬉笑敛起,刚才的手法还有这背影,怎会这么像——她?
“你在这站着做什么?”端木瑾拍了拍时承彦的肩膀。
时承彦刚要出手,蓦然听到端木瑾的声音,肩膀处击起的内力硬是收回了三分。
端木瑾赶紧收手,两道眉头皱了起来。
“出什么神呢?”
“刚刚看到一只鸟飞过,我在想,它会不会落在你的头顶丢下一堆黄金。”时承彦的脸上恢复了平常的笑容,没正经的笑骂。
端木瑾的嘴角跟着抽搐了两下。
“今天怎么这么闲到我这里来?我这里可没什么给你偷的。”端木瑾瞪了他一眼,两人并肩入厅。
琉璃赶奉上了两杯茶。
“没有吗?我今天倒是见着了一件宝贝,它现在长到某人的脚腕上去了。”时承彦若有所指的眯了眯眼。
“有本事,你就去偷,只要不怕它咬你。”端木瑾斜了他一眼,凉凉的口吻,好像在嘲讽时承彦没那个本事。
“哼,你现在用它来绑着别人,也不让我瞧瞧!”
“我信不过你。”端木瑾再一次斜了他一眼,时承彦说的正是南宫雪脚上的那条链子。
那条链子看似是用金属打造而成的,但是其实却不是,那其实是一只叫做血链的动物,为链子形状,是用人的血来喂养的,只要喂养之人一声令下,那血链便会听从主人的一切指令,其身坚不可摧,可牢牢困住人类的双脚,轻时如泡沫般轻盈,重时可抵千斤重物,只可惜,这种动物,整个世间恐怕很难找到一个,偏偏端木瑾便有一个,不过时承彦想要触碰它,一直都未得逞,第一次还被它咬了一口,也是因为这血链,两人不打不相识,竟成了一对好友。
“我早晚一天会得到它。”时承彦可不是那么容易认输的。
“你就这点出息,不过你有没有办法查到绝情门的近况?”端木瑾不屑的冷哼。
“绝情门?怎么了?”
“有探子回报说端木策与绝情门有联络,江湖传言绝情门如此之厉害,所以我想要会会那绝情门的门主。”端木瑾冰蓝色的瞳孔中似乎闪动着妖冶的光芒。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绝情门的门主是男是女也无人知晓,更何况,这天下间见过绝情门门主真容的都死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时承彦凉凉的道,这不是他泼他凉水,绝情门能在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那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对了,南宫姑娘有没有什么姐妹?”时承彦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慎重的看着端木瑾问道。
“这恐怕你要失望了,沁雪曾经是有一个双胞胎妹妹叫傲雪,不过五岁时溺水死了,后来尸体也被人挖去了。”端木瑾一脸莫测高深的看着时承彦,话落,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失望两个字。
已经死了?时承彦的心顿时跌入谷底
······
送完了时承彦,端木瑾脸色铁青的来到内室,看到南宫雪躺在榻上,看到他进来,她的眼神顿时变得冰冷。
“过来服侍本王!”端木瑾厉声喝道。
他真是低估了她的能力,毁了容待在落情苑,她居然还能勾引其他的男人。
又不乖了
南宫雪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当然也没有忽略掉他脸上狂怒的目光,南宫雪掀开被子下榻,伴随着叮当的声响,南宫雪足腕上的血液怵目惊心的暴露在端木瑾的眸底。
她吃力的站起身来缓缓来到端木瑾的面前,然后非常顺从的为他脱下外衫,她来到他身前,手还未触到他的腰带,突地端木瑾毫无预警的捉住了她纤细的皓腕,左手抬起她骄傲的下巴。
南宫雪望进端木瑾冰蓝色幽深的瞳孔中,她在他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狰狞的丑颜,他的眸中喷薄着怒火,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狮子。
“南宫沁雪!”端木瑾眸中寒光闪过,一字一顿的唤着她的名字。
又是南宫沁雪,南宫雪的眉头倏的皱起,她不是南宫沁雪,她现在最讨厌别人唤她这个名字。
“不如王爷有何指教?”南宫雪淡漠的开口,那双无焦距的瞳孔中,如冰川一般,没有一丝生气。
“难道你没有什么要对本王交代的?”端木瑾握住她下巴的手指蓦然加重了一些力道,阴鸷的口吻透着危险的气息。
“不知王爷要奴婢交代什么?”
“不要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凭你那点小伎俩,你就想要离开这落情苑?”端木瑾讥讽的凝视她,果然从她倔强的小脸上看出了一丝异状,他猜得没错,她果然是想要藉由时承彦助她离开。
“奴婢的脚上有这链子,周围又有众兵把守,再加上您的护卫轮流值守,奴婢想要逃出去,比登天还难,奴婢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南宫雪的唇角淡淡的勾起,冷漠的口吻,却道出了她目前的处境。
端木瑾听到她这句话,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些,至少她已经不再有逃离之心了。
握住她下巴的手指缓缓向上,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她饱满的红唇,顿时他便想到昨晚的缠.绵,顿时血液狂热的澎湃了起来。
她是他的女人,而他也是她唯一的男人,一想到这一点,他的唇角便不由自主的勾起。
俯下头,端木瑾的唇精准无误的吻住她的红唇。
南宫雪在看到目光中那抹精光时,脑中警钟大作,感觉到他抚摸自己唇瓣时,她直觉的想要后退,他的手臂却快一步阻住了她后退的脚步,他火热的吻已经落了下来。
“你放开我!”南宫雪无声的抗拒,她的身子因为上午想要离开落情苑被脚上的链子耗去了大半力气,她的双手在他的胸前无力的推着,她的力道在他的身上撼动不了他半分,而她抗拒的声音从两人的唇齿间发出,更像是销.魂.噬.骨的呻.吟。
端木瑾轻舔她的唇瓣,细细的品尝着,她的抗拒,只是激起他更强烈的征.服欲。
他的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双手用力拥紧她,将她推倒在她身后的软榻上,床榻因突然的力道发出吱呀声,端木瑾欺身覆上她。
端木瑾攫住了她的双腕,使她无法再挣扎,对上她倔强含怒的黑眸,端木瑾的眉头一皱,看到这双眼睛,他直觉的俯头吻向她的眼睛。
他突然的动作吓得她连忙闭上眼睛,端木瑾的一个轻吻落在她的眼睑上。
他的唇刚离开,下一刻,南宫雪便感觉到端木瑾的气息拂过她娇嫩的脸颊,不及她张开眼,他的唇已经再一次吻上了她的唇。
这一次的吻不再是戏谑的吻,而是带着狂暴的掠夺性,他的身子紧紧的压着她,双手被禁锢住,她根本无法挣脱。
深长的一吻后,端木瑾不再满足唇齿间的纠缠,沿着她细致的颈子向下,在昨晚烙下的印记上,再一次印上他密密的吻痕。
“端木瑾,现在是白天,你不能这样对我,我的职责只在晚上。”身体禁不住他的吻,竟然有了一丝令她羞愤的感觉,他的吻让她渴望,她讨厌这一点。
“只要本王有需要,不管是什么时候,你都要尽你床.奴的义务,南宫沁雪!”端木瑾无法忍耐心中的渴望,指尖是她如丝般滑腻的肌肤,令他爱不释手,他的吻更加肆无忌惮的吻遍她娇嫩的肌肤。
听到南宫沁雪的名字,南宫雪的身体一阵战栗。
“我不是,你放开我。”南宫雪突如其来的挣扎,松开的右手,狠狠的挥起甩在端木瑾的左脸上。
啪!!一声响亮的声音,端木瑾的左脸上赫然现出了一个深红的掌印。
欲.火在瞬间被浇熄,端木瑾脸色铁青的瞪着身下的南宫雪,双手用力扣住她的双腕,不给她再一次打他的机会。
“你居然又打了本王!”冰蓝色的瞳孔中,怒火在燃烧。
“王爷!”与此同时,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唤声。
“什么事?”端木瑾怒声向外吼道,声音震耳欲聋,端木瑾的盛怒令南宫雪也能深切感受到。
“王爷,冷宫的嬷嬷求见王爷!”那声音比刚才略低了些。
“本王暂时放过你。”端木瑾猝然离开南宫雪的身上,拢了拢微乱的衣衫向外走去。
南宫雪看着端木瑾离开的背影,羞怒的咬紧了牙关,目光冰冷而坚决,昨晚的一切还历历在目,她绝对不会屈服的,她绝对不能容忍他将她当成发泄欲.望的玩具。
好在端木瑾出去之后,下午没有再回来,傍晚时分,晴月早早的来到了落情苑,她将水碧支出去后,送了茶来到南宫雪的面前,晴月的脸上是掩不住的笑容。
“你今天好像很高兴?”南宫雪打起精神淡笑的问,然后接过茶杯。
“谢谢南宫姑娘,门主今天下午已经被王爷从冷宫里放出来了。”
“放出来了?”怪不得她今天听到声音好像是说冷宫的嬷嬷要见端木瑾,怕就是这件事了。
“是呀,还是南宫姑娘教我的法子好,只不过门主跪了三天,现在还在修养呢,所以我特地来谢谢你,想到这个法子让王爷心软将门主从冷宫中放了出来。”晴月的脸上写满了对南宫雪的赞赏。
“我们是互利互惠,也没什么可谢的。”
“对了,我今天来也是想要知会你一声,楚护卫听说门主找到了,说这两天将门中的紧急事物处理一下,三天后便可到,所以我让你找的东西,请你也务必尽快找到。”晴月满意的点了点头。
“好,东西我已经找到,三天后交给你。”南宫雪欣然的爽快答应着。
“可以!”晴月惊喜的扬起了眉梢,忽地耳边传来了细碎的声响,听着是有人来了:
“保重。”
晴月怜惜的看着南宫雪,着实同情南宫雪的处境。
南宫雪抑制不住心底里的喜悦,三天,这简直就是她这些日子以来听到最令人开心的消息。
晴月刚出去,便听到门外一阵脚步声已经缓缓来到了内厅。
“夏平侯,里面请!”端木瑾的声音中透露出几分冷淡,紧接着那些人便已经走了进来。
“瑾爷真是客气了!”又是一阵低沉老练的声音精明的传入南宫雪的耳中。
南宫雪的眉头蓦然皱起,那夏平侯的声音,听起来有着非常的目的,绝非善类。
“沁雪,上茶!”端木瑾突然唤道。
南宫雪的眉头再一次皱了起来,她只得咬牙缓缓的走了出去,脚腕间仍泛着尖锐的疼痛,走路间,链子发出叮当的清脆声响。
南宫雪没有看来坐在左边首位第一人的容貌,兀自泡了两杯茶,一杯放在端木瑾的面前,一杯放在钟公硕的面前。
“南宫沁雪?盛世王朝第一美人?”钟公硕惊讶的望着南宫雪,眸中闪动着惊艳,红果果的打量着南宫雪。
南宫雪眸子的余光打量了一下钟公硕,钟公硕一身蓝锦色长衫,四十岁左右上下,半尺长的胡须,那一双眼睛却露出了点点精光,突然南宫雪的腿被人撞了一下,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倾去,眼看要倒入钟公硕的怀中。
这人居然敢暗算她,南宫雪恼怒的收敛起了瞳孔,唇边一抹阴鸷闪过,顺势压下身子,身子向下一滑,头侧窝进钟公硕的双腿间,头顶的发簪重重的刺向钟公硕的某处。
南宫雪扶着桌子险险的站起身。
“夏平侯,奴婢没伤到您吧?”南宫雪连忙关心的看着钟公硕那张痛苦到狰狞的脸孔,心底里一丝快意浮过,她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这种年近半百之人,还妄想占年轻女子便宜之人。
“没关系,没关系!”吃了亏的钟公硕,想要捂住某处的手只得又缩了回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无法发作,脸憋得通红。
“怎会如此不小心?沁雪,回到卧室去跪着,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起身,听到了没有?”端木瑾的脸色微变,厉声喝令。
“是。”南宫雪淡漠的答了一声方退下。
钟公硕的目光缓缓收回,这么美的人儿,只可惜,她是端木瑾的女人。
“对了,夏平侯,为何不见花老虎?他不是您的侍卫吗?”望着钟公硕身后两名精锐的侍卫,却不是常跟在钟公硕身边的花老虎。
“本侯有些事让他去办,所以不在,暂时本侯还有些事情,就不打扰瑾王了,告辞。”夏平侯站起身来,便向端木瑾辞行。
“怎么刚来就要走?”端木瑾邪魅一笑,热诚的挽留。
“不了,天色已晚,本侯还未去向皇上行君臣之礼。”钟公硕客气的拒绝,端木瑾也不再挽留,目光冷戾的看着钟公硕离开的背影,连他的女人也敢碰,钟公硕果然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收回了目光,端木瑾方想起屋内的南宫雪,忽地转身向屋内走去,果然见到南宫雪乖巧的跪在地上,南宫雪单薄的身子跪在地上,脚腕上血迹斑驳,此时看在端木瑾的眸中,却是那么扎眼。
端木瑾逼迫自己的双眼避开他的身影,转而走到榻边出声命令:
“过来履行你的义务。”
南宫雪咬紧着牙关,忍受膝盖和足裸边的疼痛,强挣扎着爬了起来,额头上渗出点点汗珠,却乖巧的向端木瑾靠近,端木瑾突然用力握住她的手腕,她痛吟了一声重心不稳的跌在他的胸前。
三天,只剩下三天,她忍。
“今天又不乖了!”端木瑾的手指轻拂她满是斑点的小脸,唇角勾出邪气的弧度,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危险而暧昧的气息拂过她的颈间,灼热的唇在她的颈间落下了一吻。
“我没有不乖。”他的骚.扰令她不能好好的呼吸,她讨厌他的气息将她包围,那会让她觉得空气将要让她窒息,她冷冷的说着,头闪向了另一边躲避他的碰触。
还是那么倔强。
端木瑾的吻落在她身前的月牙形翡翠项链上,不介意她的不乖,反而加重了力道侵袭她细嫩的颈子。
不再像之前的每一次那样啃噬,让她的肌肤青紫一大块一大块的,很久也消不去,而是如羽毛拂过般的轻吻。
这样的吻却比粗鲁的吻更加撩人,那点点的吻让南宫雪的心里有一丝不安,身体奇怪的紧绷着。
她直觉的想后退。
她的身子不安的扭动了两下,她不想让端木瑾可以控制她身体的反应,她不要像冷芊芷她们一样在他的身下乞求怜爱。
南宫雪刚动了两下,端木瑾的唇中突然发出抽气的声音。
“没想到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了?”端木瑾抬头坏坏一笑,那双冰蓝色的瞳孔中写满了对南宫雪身体的渴望,三两下解开两人身上的束缚,南宫雪的双脚被链子卡住,端木瑾干脆将她的衣服撕毁。
“不是!”南宫雪羞怒的看着他,刚想动一下,身体的疼痛滚滚袭来,让她浑身抽搐不已,动弹不得,下一瞬间,端木瑾沉重的身子便压了下来。
南宫雪敌不过端木瑾的蛮力,想到三天后便可以离开,她的心中便雀跃不已,一个失神,端木瑾突然侵入了她。
南宫雪皱起了眉头,指甲掐入他手臂的肌肉中,承受他如狂风暴雨般的掠夺。
······
南宫雪再一次醒来,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中,只有屋外淡淡的月光从窗口照射进来,她的腰间一只手臂横过,耳边砰砰的声音如鼓般震着她的耳朵。
她蓦然清醒,那是端木瑾的心跳声,她现在是在端木瑾的怀中。
南宫雪的身子泛着丝丝的疼,还记得中间晴月送了膳食进来,她只简单的吃了一些便睡下了,有端木瑾在身这,她总觉得睡得不安稳,他的气息拂过她的头顶,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一个魔鬼的气息从她的头顶拂过一样。
也许是因为她想要逃走的心情在作祟吧?
她的身子试图挣脱开他的怀中,蓦然夜空下,她对上了一双妖异的冰蓝色眸子,下一瞬间,他的脸在她的眼前突然放大,唇压在她的唇上。
他又来了!感觉到这一点,南宫雪的脑中警钟大作,突然一个仿头闯入了她的脑海中,虽然她以前从未接触过男女之事,可是经常那些避.孕的信息闪动在街头,她也该知晓一点点的。
古代是没有避.孕.套的,而端木瑾跟那些侧妃和侍妾发生关系后,那些女人要喝净身药的,可是她这两天一点也没喝过。
“等一下,你没有准备净身药吧?”南宫雪躲开端木瑾的吻,急喘着问。
“净身药?”
“我要找管事,让她去准备净身药。”南宫雪慌忙的想要推开端木瑾,他忘了,她不能忘,他不要女人为他生孩子,她更不想怀有他的孩子。
她不想要他的孩子?她居然嫌他?
端木瑾的脸色倏变,动作突然变得粗暴,雨点般的吻落在她的身上,甚至是疯狂的占.有她。
“由不得你。”端木瑾阴鸷如魔鬼般的声音在南宫雪的耳朵响起。
付出代价
只因南宫雪的一句话,端木瑾疯狂的缠了她一整夜,从来都只是他嫌弃别人,而南宫雪却因为可能会怀上他的孩子而要求想要净身药,这简直是对于他的一大侮辱。
南宫雪因为可能有孕这件事惶恐不安了一整个晚上,早上端木瑾放过她之后,她只因身体的疲惫,沉沉的睡去,这一睡,一直睡到了午膳过后。
南宫雪羞怒的爬了起来,身体的酸痛刚下榻便差点跌下了地去。
无耻的端木瑾,就算是她真的有孕了也不怕,等出去之后,她完全可以到外面去买打胎药,就算是会导致终身不孕,她也不想怀有他的孩子。
身上已经穿戴整齐,南宫雪为此又是一阵气恼,想到他的手指拂上她的身体,便只觉一阵恶心。
她的眼睛突然看到门外的管事嬷嬷,南宫雪的眸子一亮,飞快的走上前去。
“管事,能不能帮我弄一碗净身药?”南宫雪拉着那嬷嬷到拐角处近乎乞求的问道。
“净身药?”嬷嬷皱了皱眉。
“对。”
“这恐怕不行,若是被王爷知晓,恐怕……”那嬷嬷迟疑着,王爷可是吩咐过,不许任何人替南宫雪办事的,再说了,这净身药熬制要经过厨房,倘若这件事让王爷知道了,她可能会项上人头不保。
“管事,这个给你……”南宫雪想来想去,也就颈间的那只月牙链子值些钱,她硬塞进管事的手中:
“麻烦你这三天早上,每天早上为我熬一碗,这个就是你的。”
那条项链,不用说也知道很值钱。
那嬷嬷的眼睛一亮,目露精光,贪婪的本色尽现。
她爱不释手的拿着那项链。
“好,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准备。”那嬷嬷忙将东西收回了手中,一脸贪婪的笑眯眯的拍了拍南宫雪的手背。
南宫雪松了口气,那条链子,价值非凡,若是她带出去招人眼,送给这嬷嬷,先解决眼前的事情要紧。
看着那嬷嬷紧步离开的背影,南宫雪不禁摇了摇头,这果然就是贪婪的本性,端木瑾若是知晓她将项链送给了那管事,那管事恐怕躲不了一死,不过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想要得到,就一定要付出代价的。
不一会儿,果然那嬷嬷躲躲藏藏的送来了一碗药汤。
好难闻的汤药,看着那黑糊糊的药水,南宫雪不禁皱了皱眉。
“你快些喝,我要赶紧将碗拿走,否则被人看到就不好了。”管事特地将琉璃和紫兰二人遣了出去,看南宫雪看着药碗皱着眉头便着急的催促她。
不管了!!南宫雪捏着鼻子,抬头硬将药灌进喉间。
······
喝下了药,南宫雪只觉得心中的大石落地,又一阵倦意袭来,她回到榻中沉沉的睡去。
端木瑾回来后,便发现南宫雪还睡着,知道她还未用晚膳,他准备唤她起来用晚膳,刚在她的唇边吻了一下,他的鼻尖便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端木瑾的眉头一皱,低头在她的唇边再一次闻了闻,确定那股味道是她的唇边发出来的,在她的唇角还有一丝乌黑的痕迹。
这味道,他简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那是净身药的味道,南宫雪进入王府之前,他的那些女人,每次都要喝,所以这味道,他自然也熟悉了。
南宫雪的嘴里竟然有净身药的味道,那双冰蓝色的瞳孔,瞬间收紧,一只手打在旁边的床头柜上,床头柜顿时被狠狠的劈碎了一角。
那尖锐的声响在整个卧室中尖锐的响起,也惊醒了榻上沉睡的人儿。
南宫雪迷迷糊糊的醒来,睁开眼睛,发现眼前的人是端木瑾,她被惊醒的表情,缓缓的收起,躺了回去,又继续睡着。
端木瑾想要羞辱她,她已经习以为常了,是他在,她反而没有了戒心,反正这两天过后,她就要离开了,这副身子也没什么清白可失了。
为了逃走,她也不准备再继续反抗他,这样可以让他放松对她的警戒,以便到时候轻松的离开,让他毫无所觉的离开。
“南宫沁雪!”端木瑾狂怒的一个字一个字的怒吐出南宫雪的名字。
南宫雪幽幽转醒,有些不耐烦的坐起了身。
“王爷有事吗?”她面无表情的对上他冒火的双眸,冷声问。
端木瑾一把握住她纤细的皓腕,逼迫她的身子跌撞至他的怀中。
“嘶!”他毫无预警的动作,扯动了脚腕处的伤口,一双黛眉紧紧的蹙了起来。
“说,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
“王爷有话直说,不要打哑谜。”她刚睡醒,他就摆脸色给她看,扰了她的睡眠,此刻她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谁这么大的胆子,敢给你净身药?”端木瑾怒吼的气息喷吐在南宫雪的脸上,质问她。
净身药?南宫雪的脸色微变。
“王爷太大题小作了吧,这里哪有净身药?”
“琉璃、紫兰!!”端木瑾的五指未放松一丝力道,突然的向外吼叫。
琉璃和紫兰二人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看到脸前的景象,两人吓得浑身一抖,跌跪了下去。
“王爷!”二人异口同声的喊道。
“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居然给南宫沁雪净身药。”
“王爷,奴婢没有。”“奴婢不敢,这净身药,我们是没有资格去弄的。”
琉璃和紫兰二人吓得连声解释。
“把管事给本王唤来!”端木瑾的眸中两团火焰在燃烧。
不一会儿,那管事被唤了进来,刚被唤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是什么事,她心一颤,刚来到卧室,便声泪俱下的跪了下去,并将项链捧在手心交给端木瑾。
“王爷饶命,是南宫姑娘逼奴婢弄的,这是南宫姑娘送给奴婢的,请王爷明览。”
这管事,果然是老奸巨滑,南宫雪的脸色微白了白,这件事,看来是瞒不过去了。
端木瑾将项链握在手中,紧紧的,目露杀气,除了他允许的人之外,没有人有资格碰这项链。
“来人哪!”
“一二三四”四人立即从屋外奔了进来。
“王爷。”
“将这管事带下去,仗……毙!!”端木瑾无情的吐出了两个字。
“是。”
那四人听了,其中二人便将地上匍匐哀求的管事带了出去,任由那管事怎样哀求,端木瑾也无动于衷。
握着那条项链,端木瑾冷森的目光直视南宫雪倔强淡漠的眸心中,她居然敢将母妃留给他的遗物,送给别人。
她实在是太大胆了。
南宫雪倔强的别过头去,她始终认为自己没有错,不过是一条项链而已,值得如此小题大作?她自己要求净身,只是让他少了一个麻烦而已,他理当高兴才对,现在却用一双杀人般的厉眸看着她。
他的气势太过逼人,她下意识的动了动因为太久没有活动的双脚,脚上的链子随着她的动作叮当作响着,那声音在卧室内清晰的传遍了每一个角落,也传进了南宫雪的心中。
接下来,内室中便是一阵寂静,静到一根针落在地上,也清晰可闻。
南宫雪平静的看向衣柜,一动不动,像一个木偶一般。
突然南宫雪的眉头微皱了起来,她只觉得耳后一阵冷冽的风吹过,而且越来越近,一股熟悉的气息正充斥着她的全身,她脑中的警钟大作,眼睛仍倔强的看向侧面,她能感觉得到,身后的他正用犀利的目光看着她,背后那两道光芒刺得她身上有着丝微的灼痛。
“为什么不敢看本王?”夹愠带怒的声音从她的耳后冷不叮的响起。
“我的眼睛要看向哪里,似乎不用经过王爷的同意。”南宫雪冷笑了一声吐出嘲讽的话。
下一秒,端木瑾突然伸手用力的攫住了南宫雪的下巴,强迫她将头转过来,让她的脸对上他冷森的冰蓝色深眸。
“南宫沁雪,本王有没有警告过你,不许将本王送你的东西弄丢?”端木瑾的每一个字都重重的吐在南宫雪的脸上,握着项链的左手用力的握紧,五指收拢,指甲深陷入掌心的肌肉中。
“王爷,既然您说这东西已经送给我了,那它就是我的东西,既然它是我的东西,那是不是我想要做什么,不需要经过王爷你的同意?”南宫雪蓦然回头,冷然无惧的对上端木瑾的眼睛。
“南宫沁雪,你的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了!”端木瑾的唇角浮起残忍而冷酷的笑容,今天父皇本欲留他在皇宫研究登基事宜,他拒绝之下赶回了王府,没想到却发现她将他送她的东西拿去换落胎药。
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违抗他的命令,她是第一个,也将是最后一个。
他也是第一次送别人东西,她却将他的东西如弃履一般的丢给下人,看来他还是太放纵她了。
南宫雪皱起了眉头,眼见着他眸中的怒意渐渐变成玩味的笑容,最后端木瑾的目光重新燃起了一丝她熟悉又陌生的火焰。
南宫雪知晓他的目的,直觉的欲反抗,刚要抬脚,脚腕上连日来的痛楚,已令她不堪重负,一双黛眉却因痛深深的蹙起。
她的手向枕下摸去,端木瑾快一步攫住了她的手腕。
她忍住脚腕的疼痛曲腿欲踢向他,他却更快一步的压住了她的身子,瞬间她便动弹不得,端木瑾内力深厚,南宫雪的动作再快也敌不上他。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将项链套回了她的颈间。
“你不能不想要本王的孩子吗?”端木瑾看着身下的她听到他的话后,倔强的小脸终于有了一丝惊恐,他的嘴角残忍的勾起优美的弧度:
“本王就偏不让你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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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19 21:44
摧残
连续两天,南宫雪躺在榻上无法动弹,端木瑾更下令不许任何人进内室,白天,南宫雪的四肢被绑在榻上的四角,让她彻底成为了床.奴,晚上,她还要承受他如狂风暴雨般的摧残。
但是,不管端木瑾怎样羞辱,她依然紧咬了牙关,从来没有向端木瑾投降,只等着时间快快过去,明天……只要一天了,晴月中间来找过她一次,告诉她楚寂明天上午便会抵达瑾王府。
小琪那里,她也让晴月通知了她,只要明天楚寂一来,便会先送她和小琪先行离开。
只要再忍一天,再忍一天。
傍晚时分,南宫雪模模糊糊的睡着,突然听到外面一阵脚步声传来。
南宫雪下意识的清醒,她以为是端木瑾回来了,一双黛眉瞬间蹙紧,脸色微变。
“冷姑娘,您不能进去,王爷吩咐过,谁都不许进内室。”晴月似乎有些为难的开口。
冷姑娘?是冷芊芷来了。
“淡月,难道连本姑娘的路你也敢拦吗?”冷芊芷婉转柔媚的嗓音透着一丝凌厉。
“属……奴婢不敢!”晴月慌忙应声。
“那你们还不快给本姑娘让开?”冷芊芷嚣张的厉声喝令。
“是。”
水碧想要上前去拦住冷芊芷,冷芊芷给晴月使了一个眼色,晴月咬了牙关,猝然拦住水碧,一指点向水碧的颈间,水碧仅闷哼了一声便倒了下去,晴月连忙又将水碧拖到门后,以免被屋外的嬷嬷们发现。
冷芊芷满意的点了点头,招了招手让明月跟在她的身后。
斜阳照在屋内的大床上,被薄掩住南宫雪玲珑的曲线,那张遍布斑点的小脸,丑得令人惊心,那张脸却有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骄傲,而那张扬的气质,却令冷芊芷感觉到南宫雪那张丑陋的脸孔,却突然显露出一股致命的吸引力。
“不知冷姑娘今天来有何意?”南宫雪从冷芊芷的眼中看到了嫉妒两个字,女人善妒,可不是好事,她的唇角浮起了一丝冷意,甚至有些不屑。
“我当然是来看看,能被王爷专宠的你,到底有什么魅力,什么地方吸引了他!”
“那恐怕要让冷姑娘失望了!”南宫雪嗤之以鼻的冷笑着。
南宫雪脸上张扬的表情,令冷芊芷没来由的心生惧意,她的一双眼睛不由自主的向南宫雪的双腿看去。
“或许就是你的这双腿引.诱了王爷,如果你没有了双腿,是不是王爷就不会再宠爱你了?”冷芊芷的眼中一丝杀气闪过:
“淡月,动手!”
“这个,冷姑娘,南宫姑娘她……”晴月为难的看着南宫雪,若不是南宫雪出的主意,现在冷芊芷可还在冷宫呢。
冷芊芷狠狠的甩了晴月一个耳光,晴月吓得垂头捂住自己的脸低头不敢作声。
“哼,没用的东西,你不下手,本姑娘自己动手。”捋起衣袖便掀开南宫雪脚边的被子。
突然南宫雪双脚上的东西瞬间离开了南宫雪的脚腕,并以极快的速度向冷芊芷的双脚腕攫去,只一瞬间而已,冷芊芷突然跌坐了下去。
“啊,疼死我了。”冷芊芷用力欲将脚上链子推开。
······
整整半个时辰,冷芊芷还是未离南宫雪的榻边半步,那链子牢牢的扣在冷芊芷的脚碗上,晴月在旁边急是满头大汗,那链子只要她碰一下便会令她的手有如针扎似的疼痛,好像被什么东西咬到了似的,冷芊芷被那链子折磨得死去活来。
冷芊芷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痛得只余下低声的呜咽。
“冷芊芷,你好大的胆子!”端木瑾的嗓音震怒的在内室中响起,吓得冷芊芷的呜咽声嘎然而止。
冷芊芷浑身一震,挣扎着侧过身跪下向端木瑾行礼。
“芷儿参见王爷!”冷芊芷不由自主的浑身颤抖,双眼怯怯的看着端木瑾的脚步一步一步的向她靠近。
她本想今天来见南宫雪,借故毁掉她,然后再将责任全推到那晴月的身上,晴月老说她是什么门主,若是他们那楚护卫来了,就会知道她是冒牌的,到时候她有可能会性命不保。
只是没想到,南宫雪脚上的链子会突然跑过来,只因他跟在端木瑾的身边多一些,所以好条链子她知道些缘故,只要受到攻击,它就会紧紧的卡住攻击人的脚腕,她现在就是想将责任推到晴月身上,也于事无补了。
更没让她想到的是,端木瑾会用这东西来锁住南宫雪。
“芷儿,本王念你旧情将你放出冷宫,没想到你居然一错再错,你说本王该拿你怎么好呢?”端木瑾来到冷芊芷的身后,缓缓蹲下,大手轻轻拂弄冷芊芷脚腕间的链子,链子感应到端木瑾,似在雀跃的跳动着,发出了叮当的响声。
冷芊芷咬紧了下唇,脸色一片苍白。
好浓的杀气,冷芊芷不敢对向端木瑾的眼睛,但是却仍能感觉到两道锐利的目光似利箭般穿透了她的后背,直抵心脏。
“求王爷饶命。”冷芊芷小声的低头哀求着,声音嘶哑,有着怯弱的祈望。
“饶命?芷儿,跟了本王这么久,你知道本王最痛恨的是什么吗?”端木瑾邪魅的勾起唇角,扬起了一弯优美的弧度,眼神甚是温柔的凝视冷芊芷,大手从链子上缓缓抬高至冷芊芷的颈间。
带着薄茧微粗的手指在她的颈间轻轻的拂过,那道好似在拂弄一件宝物,而他指下冷芊芷的身子却因此身子更加剧烈的颤抖。
“女人的妒忌和恨!”冷芊芷颤声吐出僵硬的一句话来,浑身因为端木瑾的抚摸而僵硬,心像是被狠狠抽搐。
“那,告诉本王,你来这里是做什么的?”端木瑾非常好脾气的温柔的问,一双冰蓝色的眼眸中冷戾如冰,握着她颈间的大手微微用力,迫使冷芊芷疼得发出痛吟。
晴月拼命的向榻上的南宫雪祈求,如果冷芊芷死了,她的任务也就完不成了。
南宫雪皱了皱眉,晴月的意思她当然明白,如果她现在不救冷芊芷的话,冷芊芷必死无疑,晴月定也不会肯救她离开王府。
“是我让她帮我打开链子的,何必惩罚一个无辜之人,下马威?端木瑾,休想这样我就会怕了你。”南宫雪平静的吐出端木瑾的名字,一字一句的嘲讽道,倔强的小脸上,杏眸微含愠怒。
端木瑾猝然放开冷芊芷,大手一挥,冷芊芷脚上的链子突然长了眼似的跃至榻上,紧紧的卡在南宫雪的脚腕上。
该死的,这脚链又回来了!现在南宫雪方明白,为什么这条链子会没有锁眼,而且还是活的……
“全部滚出去!”端木瑾猩红的眸子看着南宫雪,突然暴怒的吼了一声。
“是,是……”晴月连忙上前去扶起冷芊芷,冷芊芷迫不及待的狂奔了出去,生怕端木瑾会马上反悔。
端木瑾脱下自己的衣裳,一步一步走向榻边,目不转睛的看着榻上的南宫雪。
“南宫沁雪,你知道自己今天犯了什么错误吗?想要逃离本王?这一生,你都休想!”
榻上的南宫雪浑身一丝不挂,看到他扒光了自己,她已明白他要做什么,她咬紧了牙关,逼迫自己要忍着。
最后一次,明天她就可以离开了。
他想要关她一生?休想!
端木瑾拉开被子,猝然没有一丝前戏的侵入她,冰蓝色的瞳孔望见她痛苦狰狞的小脸上,他的唇边拉开一丝残忍的笑容,她这么美好的身子只能属于他。
“南宫沁雪,你是我的。”端木瑾饱含情.欲沙哑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呢喃着,无一丝迟疑的享用他的专利。
从明天开始便不再是!!南宫雪编排的贝齿咬破了下唇,双手紧抓住身下的床单。
离开
需索无度的一.夜,南宫雪紧握着双拳,承受着他给予的所有羞辱。
“今天晚上,本王会早些回事,乖乖的等着本王!”端木瑾在南宫雪疲惫的小脸上轻轻的印下一吻,甚觉不满足的他又啄了一口她的红唇,拉高了薄被覆住她满是吻前和齿痕的雪白肌肤。
昨晚的怒火,让他毫无温柔的强要了她,可是他却不后悔,那是对她的惩罚,她是他的女人,就甭想逃开他的身边。
“我困了!”南宫雪躲开他欲深探的唇,虚弱的吐出一句话,。
“乖乖的睡吧!”端木瑾深凝了她一眼温柔的拍着她的肩膀,这才转身离开。
······
南宫雪在端木瑾刚离开,瞬间睁开了水眸,眼睛带着一丝迷惑的看着端木瑾,一道人影此时突然闯了进来。
是楚寂!!这个男人只见过一面,但是南宫雪却对他的印象很深,这楚寂的眼神看她的时候很深情,可见这楚寂对他的门主,并不只是当他的门主是主子,如此深情的男人,让人想忘也难。
又是那种表情,楚寂的目不转睛的看着南宫雪,眼中的深情稍纵即逝,知晓对方并不是他的门主,他的眼睛又恢复了冷漠。
南宫雪微笑的看着他。
“先帮我把这链子打开!”南宫雪嘱咐道。
她的四肢被链子困在榻上,需要打开四肢上的链子才行。
“得罪了!”楚寂冷冷的说着,随即将南宫雪被下的脚腕和手腕拉了出来,他的手指仅一碰,那些链子便神奇的全打了开。
楚寂刚松掉南宫雪最后脚上的链子,一双眼睛顿时被南宫雪脚腕上的血链所吸引。
“果然是好东西。”楚寂微勾起唇角,眸子危险的半眯了起来,他的手刚要触到血链,那血链有灵性的直向楚寂的双脚袭去,楚寂的眸光一转,突然抽出一把青黄色的剑,那剑碰到血链,血链瞬间被砍断成了两截,鲜红的血从血链中央的两个小孔中缓缓流出,在地板上迅速漫延开来。
唉,可惜了,这么好的东西!
“这是晴月准备的衣服,你先换上。”楚寂随手丢给了南宫雪一件粗布衣裳和绣花鞋,随即转过身去。
脚上没有了链子,南宫雪的动作非常轻快,不一会儿,南宫雪已经换好了衣裳,她跑到衣柜前,从中间的夹层中拿出了几封书信。
“这就是你们绝情门要的东西。”南宫雪面无表情的淡淡道:
“现在可以带我和小琪离开了吗?”
南宫雪东西刚交给他,抬头冷然的道,而她的话更多了几分气势,不像是请求,更像是命令。
很少有女子能做到这样冷静自持,就是雪姬也不能。
“好。”楚寂赞赏的看着她。
南宫雪摸了摸胸前的月牙形翡翠项链,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她用力的握紧,本想扯下来,五指却缓缓松开,冷漠的回头看向楚寂:
“我们走吧。”
楚寂带着南宫雪和小琪二人不一会儿便出了王府,楚寂给南宫雪和小琪二人指了方向,只要照着他指的方向离开,便不会被官府发觉。
“害怕吗?”南宫雪回头看着身边挽着她浑身发抖的小琪。
“小琪自小没了父母,一直是小姐待小琪好,只要小姐您不怕,小琪也不怕。”小琪真诚的仰起小脸,脸上满是对南宫雪的崇拜,绝情门竟然也会帮小姐。
“好小琪,接下来你不要再唤我小姐,你就直接唤我雪姐姐吧!”南宫雪微微一笑,覆手在她的手背上,她不是南宫沁雪,她要彻底摆脱那个名字。
“小姐……雪……雪姐姐!”
······
端木瑾上朝的路上,突然心里有个念头,想要立即回王府,尹三和姚四二人看端木瑾突然调转马头,连忙也调转马头跟了上来。
······
刚回到王府,端木瑾便发现府里令人压抑的气氛。
他一路回到落情苑,刚回到内幕,便发现地上被砍成了两截的血链。
榻上一片凌乱,榻上的南宫雪早已不翼而飞,端木瑾那双冰蓝色的瞳孔迸射出狂怒的火焰。
“来人哪!”
“王爷……”于一和沈二两人拱手从窗外飞掠了进来。
“南宫沁雪呢?”端木瑾一把抓住于一的衣领,怒声从齿缝中吐出五个字,瞳中的火焰,似能瞬间将万物化为灰烬。
“南宫姑娘?”于一和沈二的眼睛同时向榻上看去,榻上早已无一人,而榻上的血链已经染红了地面,静静的躺在地上,两人纷纷瞪大了眼下,他们明明没有看到有人出去的。
“王爷……王爷救命……”冷芊芷一路狂奔的跑进了落情苑,狼狈的跌倒在端木瑾的脚边,纤细的手指紧抓住端木瑾的裤腿,抬头双眼通红的看着端木瑾哀求着,眼中写满了惊恐:
“王爷救命,有人要杀妾身。”
“什么人?”“一二三四”四人一字排开站在冷芊芷的身后,冷剑同时出鞘。
只见一道淡绿色的人影一闪,倏的跃上了屋顶。
“不用追了。”端木瑾的眉头轻皱,出声阻止欲追上去的“一二三四”,来人武功高强,“一二三四”恐怕不是对方的对手。
“可是王爷,刚才那人……”
“王爷,刚才那个要追杀我的人就是晴月,不对,是淡月,她是绝情门的人,我听说,南宫沁雪用太子跟临国勾结的证据,换取离开王府。”冷芊芷一股脑的将自己知晓的全抖了出来,唯独将自己曾经假冒绝情门门主骗取晴月的信任并逃出冷宫的事隐藏了起来,她的眼中凌厉之色闪过,她一定要南宫沁雪死。
端木瑾转身去打开衣柜,隔层板已被抽,里面的信函早已消失不见。
“南宫沁雪!”端木瑾额头的青筋暴突,脸色铁青,从嘴里一字一顿的吐出南宫沁雪的名字,猝然一掌劈碎了衣柜,上好的衣柜哗啦一声,变成了一堆废品。
原来是绝情门,怪不得能有本事将血链毁掉,怪不得她最近突然变得这么乖顺……
她居然敢设计他,偷走证据,还妄想离开他。
“一二三四!”
“属下在!”四人异口同声的抱拳低头应声。
“马上派人封锁城门,将南宫沁雪的画像公布于各州郡,就是将整个盛世王朝翻过来,也要将南宫沁雪给本王抓回来。”端木瑾残忍一笑厉声喝令。
二个月后
已经是六月下旬,天气异常炎热,南宫雪和小琪二人本来借宿于一农户,只因十天前,南宫雪的脸上的斑点突然消失,绝色的姿容引来无数看客,导致南宫雪隐匿等待端木瑾的搜索风头过去的希望泡汤,二人只得给农户留下了两锭银子便匆匆离开了小乡村。
南宫雪故意在脸上抹了些灰尘,以掩藏起自己那张美丽的容颜,未来她曾以自己的绝色容颜引以为傲,现在却觉得那张脸就是一个累赘,总是阻碍她逃走。
傍晚时分,热气渐渐散去,南宫雪和小琪二人疲惫的走在一条小河边,河水倒映着二人狼狈的模样。
“过了前面那个村庄,就是谷山,只要越过了谷山就是连延朝的境内,只要到了那里,就再也不是盛世王朝的管辖范围。”南宫雪抬手指着数里外横在面前的高山欣喜的道,这是昨天她刚得知的消息。
“太好了。”小琪拂去额上的汗水气喘吁吁的说着,满脸的疲惫。
“累了吧,前面有个村庄,我们去那里借宿一下,今天晚上再赶路。”
两人相互搀扶着向前走,这几日来,南宫雪一直觉得自己的身体易疲惫,而今天的心跳似乎也比往常更快,总觉得心不安,所以今天晚上,她们一定要越过谷山。
······
“来,这是老伴刚刚打的一条鱼,送给你们吃了。”一个老婆婆端了一条鱼来到南宫雪和小琪所在的房间,笑吟吟的放在桌子上。
“谢谢婆婆,这是给您的。”南宫雪将颈间的项链塞到老婆婆的手中。
“唉呀,都是粗茶淡饭,这么贵重的东西,老婆子我不能收。”老婆婆一见那项链,赶紧推了回去。
“我们这一路奔波,带着也是累赘,婆婆您就不要推辞了。”南宫雪固执的要老婆婆收下,老婆婆见无法推脱,只得收下,然后笑吟吟的离开。
一阵鱼腥味扑鼻,南宫雪的眉头突然蹙了起来。
“唔……”南宫雪捂着口鼻突然一阵干呕。
“姐姐,您怎么了?”小琪关心的扶着南宫雪在有几处裂痕的简陋土榻上坐着。
“没事,只是今天没什么胃口。”南宫雪摇了摇头安慰着拍了拍她的手背,可能是今天白天晒太阳晒的吧,有些头昏,最近的太阳很烈呢:
“帮我拿些粥就好。”
“好。”
······
暗夜下,月亮高挂,五骑人马在乡村的小路上行走着,四名身着紧身青衫的男子,两名在前,两名在后,中间是身着素锦色长袍的威严男子。
“王爷,前面就是最靠近连延朝的村落,也是盛世王朝防守最为薄弱的地方。”
前面的一名青衫男子指着前面的一个小山村对身后的威严男子道。
在附近山上驻守的无数官兵看到五人到来,突然将他们围了起来,十数只火把照亮了马上五人的脸,正是端木瑾和他的四名贴身侍卫。
“你们是什么人?看到本大人在此,还不下马?”一名高大威武的男子身着将服,指着端木瑾和“一二三四”喝令道。
前排的于一突然下马,亮出令牌。
“见到瑾王,还不下跪?”
穿将服的男子仔细看着那块令牌,突然瞠大了眼睛,扑通一声跪下,连连嗑头:
“不知是瑾王驾到,瑾王饶命,瑾王饶命。”
“有没有见过这两个人。”沈二拿出画像,在火把前展开,命众人观看。
“咦,这个好像是我刚刚送走的一位姑娘,不过另一个不像,那位姑娘虽然脸上抹了一层灰,不过那张脸可是倾城绝色呢。”不放心南宫雪和小琪安全的老婆婆,硬是将她们送到了村口,一看到那幅画像,她便自言自语了起来。
“这是从哪里来的?”端木瑾冰蓝色的瞳孔闪动着妖冶的光芒,从老婆婆的衣袖中抓出了一条项链来,凌厉的光芒四溅。
南宫沁雪,她竟然再一次将他送她的东西丢掉。
“这是跟她在一起的那位姑娘给的。”那老婆婆害怕的指着小蝉的画像小心翼翼的道。
“她们刚刚从这条路上山去了。”老婆婆瞥见端木瑾眸中的冷厉杀气,双腿一抖跪了下去,颤手指出了南宫雪和小蝉离开的方向。
看到这项链的那一瞬间,端木瑾便确定南宫沁雪确定在这附近。
“南宫沁雪,本王说过的,你逃不出本王的手心,传本王的命令,搜山!!”端木瑾看着村落旁上山的唯一一条小路,残忍的冷笑,冰蓝色的瞳孔闪动着无情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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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19 21:44
不想死就不要动。
上接第一章,本想把第一章复制过来的,但是那一章一千多字,要多收钱的,所以偶就算了,大家回头看下第一章,再接着看下面的。
······
沂国·瑾王宫
坐落在瑾王偏西方月牙湖东侧的瑾王宫,在东方的第一缕曙光的映照下,缓缓展示在世人面前,雄伟的建筑,富丽堂皇的宫殿和坚固的围墙,围墙足有十米高,由大理石砌筑而成,放眼看去,月牙湖的中倒映着瑾王宫,站在月牙湖上的凉亭中,瑾王宫的高墙一眼望不到边。
围墙内,清一色的红色琉琉瓦与白色的墙面互相辉映着,那高高低低的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显示着工匠们卓绝的技艺,每一个图案皆雕刻得栩栩如生。
瑾王宫的大门两侧的石柱上,两条巨龙蜿蜒盘旋而上,头扬爪张,似腾空而起,大门两侧,每隔三步一名侍卫,身着战甲,手持长戟,戟头雪亮,彰显瑾王宫之威严。
徐鸿身着王宫总管身着深棕色长袍,腰束锦玉冠带,仍是不苟言笑,在曙光的沐浴下,他平静的目视前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月牙湖的旁边突然出现了几骑人马,徐鸿平静的五官微微勾起一弯笑容。
他的手向后挥了挥。
“迎接王爷回宫。”
众侍卫齐刷刷的持戟转身向外,不多时,五骑人马便已经到了瑾王宫门前,为首的两人先行下马,其中一人将马上的一名粗布人儿扯了下来,重重的跌倒在地。前后四匹马上的人先后下马,然后恭敬的单膝跪地。
从马上跌下来的人儿,全身痛得痉挛,四肢抱成团绻缩着。
中间的高大男子,目光锐利,虽经过长途跋涉,却仍不显疲惫,他翻身下马,将坐在他身前的纤细人影裹下马,突然一扬起将那道人影扛在肩上。
“端木瑾,你放开我。”突然双脚再一次悬空,南宫雪只觉头晕目眩,赶了一夜的路,现在的她,疲惫至极,低哑的嗓音,双臂无力的拍打着他的后背,却已无力反抗。
“参见王爷!”两列侍卫持戟同时单膝跪下,异口同声的向端木瑾行礼。
“参见王爷!”端木瑾将路过徐鸿时,徐鸿低头抱拳恭敬的唤道。
“鸿叔,辛苦了。”端木瑾侧目,满是怒意的脸,微平和了一些。
“这是臣的份内之事。”徐鸿淡然的回答。
端木瑾不再言语,扛起南宫雪一路走过大门,转过了数条长廊,良久后才在落情阁门前停了下来。
“一二三四!”
“到。”听到端木瑾的唤声,“一二三四”一字排开站在端木瑾身后。
“不许任何人接近落情阁,违令者,依法处置。”端木瑾一字一句的厉声喝令,冰蓝色的瞳孔中迸射出冷戾的光芒。
“是,不过王爷,那名丫鬟该怎么处置?”于一突然开口问。
“先关起来,没有本王的命令,谁也不准给她食物和水。”端木瑾残忍的命令。
“是。”
“端木瑾,你混蛋。”在端木瑾的肩头,依稀听到他的命令,南宫雪脑中警钟大作,心一阵抽搐,怒骂出声,被扛在肩头,她的双手捉住了他的衣衫,在他背后狠狠的张口咬了下去。
南宫雪咬端木瑾的那一口着实没什么力道,在端木瑾看来,仅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而已。
端木瑾背着南宫雪直入内厅,两名丫鬟正在擦桌扫地,见到端木瑾来,连忙俯身跪地迎接。
“奴婢参见王爷。”
“滚出去。”端木瑾无情的命令。
“是。”那两名宫女吓得连忙丢下了抹布和水桶落荒而逃。
端木瑾扛着南宫雪左转进了内室,比京城的瑾王府还要大一倍的寝室便入目在南宫雪的眼帘内,摆设等物皆是精致奢华至极。
南宫雪还未来得及反应,她突然被端木瑾从肩上扔了下来,下一秒,她以为自己会狠狠的摔到地上,预料中的疼痛没有袭来,而是软绵绵的锦被。
她挣扎着刚要爬起来,下一秒,她的双臂突然被人狠狠的扣住,一张邪戾的俊颜瞬间在她的眼前放大,他的下巴上已有短短的胡渣生出,可见他似乎好久没有理过自己的脸了,冰蓝色的深眸能将人吸入其中,虽在发怒,此时的他,仍是带着足有致命的吸引力。
“端木瑾!”她咬紧了牙关,双臂用力,却没有移动半分。
他不在意她喊他的名字,她以前所犯下的错,比她直呼他的名字,还要严重百倍。
“南宫沁雪,你以为你可以逃出本王的手心吗?本王早就警告过你,你这辈子都休想要逃开本王。”端木瑾深凝南宫雪的杏眸,一字一顿吐出危险的言语,那双冰蓝色的眼中,喷出浓烈的怒火,握在南宫雪纤细雪腕上的手指又加重了几分力道,不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
南宫雪倔强的别过头去,逼迫自己要冷静,剧烈起伏的胸口,却暴露了她此时真正的心情。
她恨不得马上杀了他。
“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小琪?”南宫雪企图让自己的声音持平,最后仍是带了一丝颤抖。
端木瑾怒不可遏的抬手握住她的下巴,逼迫她与自己对视,原本满是斑点的脸早已恢复往日的绝色,可是依旧那么倔强,眼神冷寒如冰,难道她的心真的就那么冷?
端木瑾稍稍用力,满意的看到南宫雪皱起眉头发出一声痛吟。
“还知道痛吗?”
“你什么时候才能放过小琪?”南宫雪仍然未回答他的话,一副冷漠的口吻质问端木瑾,冷然无畏的目光含着不可忽视的倔强。
“你只是本王的床.奴,你觉得你有资格跟本王谈条件吗?”端木瑾冷笑出声,将怒火压下,镇定的思考,在这个时候,她关心的还是那个丫鬟,可见那丫鬟对她的重要性。
“什么时候放过小琪。”南宫雪不理会端木瑾的嘲讽,再一次问出口,目光坚定而冷漠。
“南宫沁雪,你不要以为本王不敢杀了你。”端木瑾的大手突然袭向她的脖颈,危险的卡住她的喉咙,一双眼喷薄着怒火,她居然一次次漠视他的问题。
“王爷的决定,无人敢违抗,如果杀了奴婢可以让王爷高兴,那你便杀了奴婢吧!”南宫雪冷笑着急剧喘息,一张苍白的小脸,不一会儿便因端木瑾的遏制变得通红,呼吸不畅,她忍不住剧烈的咳着。
端木瑾的大手松开了一些,唇边残忍一笑,改为握住她的下巴。
“你想死?现在还没有这个资格。”没有他的命令,她就没有资格死,一辈子也休想。
“如果我想死,王爷你绝对拦不住。”南宫雪嘲讽一笑,眉梢扬起,脸上的红晕渐退,满是污渍的绝色容颜张扬着自信的美丽。
她的意思表达得很清楚,只要是她想做的事情,绝对无人阻拦得住,而端木瑾也相信她有这个本事。
四目相对,一个是怒焰狂燃,一个是冷寒如冰,久久似也无人认输。
“沐浴!”端木瑾眸中狂燃的怒火渐退,冷不叮的从性.感的薄唇中吐出了两个字,随即起身,并将南宫雪从榻上拉起。
“是不是你沐浴过后就可以放过小琪?”南宫雪踉跄了两下,差点没站稳,冰凉的小手扶住他有力的手臂。
又是小琪!!端木瑾咬紧了牙关。
“如果你可以让本王满意,本王自然是会放过她。”端木瑾邪魅一笑,大手揽过她,危险的气息吐在细致的颈间,激起她浑身的颤粟。
“好。”南宫雪微笑着点了点头,衣袖下的手指微微一动,一根银针稳稳的握在她的指尖,一双平静无波的瞳孔,微微收紧。
王宫的水比王府的浴室还要大一些,刚走进浴室中,南宫雪才觉得有些暖意,经过了一夜的颠簸,她浑身冰凉,温水从墙眼的六个泉眼中喷出,将浴池注满方歇。
南宫雪平静的将端木瑾的衣物除去,端木瑾一手握住她纤细的挺腕,似乎要防止她逃脱。
“王爷,您先下去,您总要让奴婢先脱了衣服吧?”南宫雪温柔一笑,缓缓的说着,打消了端木瑾心中的疑虑。
端木瑾松开了她的手腕,目光触及她腕上的鲜红的五指印,方转身踏入浴池。
南宫雪的唇角浮过阴鸷的笑意。
端木瑾,她永远不会是他的禁奴,永远不是,逃走才是唯一的出路。
南宫雪用力压抑下屈辱的情绪,脱下了外衫,只留下薄薄的白色肚兜和亵裤,身上雪白凝滑的肌肤和完美的身材,令人血.脉.喷.张,踏入了水中,温水舒适的温度令人皮肤毛孔舒展,似乎所有的疲惫在这一瞬间全消失了。
南宫雪靠近了端木瑾,夺手中拿着一只湿巾,底下掩藏着一根银针,拿着湿巾的手刚袭上她的颈间,突然南宫雪拿掉湿巾,银针危险的抵在端木瑾的颈间。
端木瑾的眸子倏的收紧。
“来不及了,你知道我的速度,不想死就不要动。”南宫雪自信的看着他提醒道,手指稍稍用力,针尖刺入端木瑾的皮肤中。
逃不掉
“南宫沁雪,你胆子很大!”端木瑾唇角的肌肉剧烈抽搐,没想到她会突然来这一招,给了他一个防不胜防。
南宫雪巧妙的用湿巾套住他的手腕,膝盖猝然用力顶向他的膝盖后方,端木瑾被迫双膝盖在浴池中。
这一生,他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而且是被一个女人困住。
“南宫沁雪,你一定会后悔的。”端木瑾看着南宫雪自信满满的表情,冷绝的口吻透露出他的怒火,一双冰蓝色的瞳孔中,一团火焰愈燃愈旺。
她在地上已经站了好一会儿,加上泡在温泉中,她的身体已经恢复了知觉,虽然前途凶险,可是她依然毫不犹豫的准备向前行。
“后悔这个两个字,我从来不屑为之。”就算以后真的会后悔,她现在也会这样做,只要有一线生机离开他,她就不会放过。
“在王府也许你可以,但是在王宫,你休想逃离。”端木瑾的唇角挑开一弯森冷的弧度,怒火渐收,眸中闪动着妖冶的光芒。
“既然如此,我就让你看看我是怎么离开的。”南宫雪咬紧了牙关,拔出银针,用力刺进他颈后的穴道,那穴道只能让他不能动,不能开口,只余下眼珠可以随意转动。
南宫雪收回了手,终于松了口气,因连日来的疲惫,她的身体有些站不稳,她咬紧了牙关,爬到池边,手刚摸到自己的衣裳,她的神色一凛,双脚顾不上穿鞋,飞快的奔到内室的衣柜旁打开衣柜,找了一套尺码小一些的衣服,她勒紧了衣服,这衣服虽然大,倒也可穿。
铜镜中映出她凌乱的头发,她转身拿起桌子上的玉梳,把头发束了起来,绑上发带,再看得铜镜,铜镜中的她,宛如一名小书僮。
现在一切就绪,还差一些东西。
南宫雪绕过屏风来到浴池中,无视端木瑾血红的眸子中透露出的冷戾寒光,她径直翻着衣架上端木瑾刚刚脱下的衣服,果然在他的衣服上发现了一块令牌。
“那块令牌可以让你在王宫中随意行走,但本王不以为你有本事出了王宫。”浴池中一身狼狈的端木瑾突然开口。
南宫雪听着便将令牌收入衣袖中,她再翻了翻,突然又翻到了一块项链。
咦……这是她之前送给老婆婆的那只项链。
“你将老婆婆怎么样了?”南宫雪握着那呆项链,猝然转身,怒声质问端木瑾。
“一剑穿心。”端木瑾一字一顿无情的冷声答。
他绝对不会回答,他是用了一千两银子换来的。
“你该死!”南宫雪怒目圆睁,她强迫自己要静下心来:
“端木瑾,总有一天你会得报应的。”
平静的说完,南宫雪又搜出了一只匕首放在身上,转身潇洒的离开浴室,现在不是跟端木瑾争辩的时候,她要离开。
南宫雪刚来到门口,刚要打开门,却发现门外一名男子正守在门外,并不时的来回踱步,好像就是端木瑾的手下于一。
于一看起来精明能干,而且是四个人里面身手最好的,“一二三四”四个人对端木瑾似乎非常忠心。
南宫雪的眼睛向屋内扫了一眼,拿起一只杯子从卧室旁的窗子丢了出去,然后小心翼翼的爬回了门边,果然再看去,于一已经不见。
她蹑手蹑脚的准备逃出去,突然一人拦去了她的去路。
“什么人?怎么会在落情阁内?”于一不知何时已经绕了回来。
好精明的侍卫!!
南宫雪被迫面对于一,她深吸了口气,她毫无预警的突然出手袭向于一的腰腹,于一险险的闪开,她眸光一闪,飞快的握住于一的手腕,借力狠狠的向踢向他的脚踝,膝盖借力踢向于一双腿间的某处。
南宫雪的招式于一从未见过,冷不叮的吃了个大亏,只能双手捧着自己的身下,南宫雪趁机抬起身子一掌击向他的颈后,只听闷哼一声,于一翻了一个白眼倒地昏了过去。
她深吸了口气,耳尖的她突然听到左边的屋角似乎有人正向这边走来,她的警戒心立即腾起,调头她便往右拐去。
刚拐出右边的长廊,她便听到身后一阵高呼:
“不好了,于侍卫被人打昏了。”
好险!!南宫雪拍了拍因太过紧张而砰砰直跳的心脏背贴在墙边,轻拂自己的心口,以让自己可以平复一些。
她看一下前方,好像是一个花园,现在就要问清楚小琪被关在什么地方,她就可以带着她离开了。
她眼尖的看到一名侍卫正偷偷的跑到花园中鬼鬼祟祟的,好像是要小解。
南宫雪微眯眯了杏眸,在那侍卫未解开衣裤之际,抽出刚刚从端木瑾的衣服中搜出的匕首抵在那侍卫的颈间。
“说,今天早上被带进来的一名女子被关在什么地方了?”南宫雪冷厉的命令,薄如蝉翼般的匕首,轻轻一碰,那侍卫的颈便被划出了一丝血痕。
好利的匕首,南宫雪心中暗暗赞道。
只听一阵水声哗啦啦落地,南宫雪皱了皱眉,不用看也知道,那水声是从哪里来的。
“快说。”不由得她手下又加得了一些力道。
“大侠饶命,她她她……就被关在地牢里。”那侍卫双手害怕的举起,全身因害怕而颤抖着。
“地牢在哪里?”
“在……在那边……”那侍卫的右手颤抖的指着右边的方向。
“很好。”南宫雪冷森的声音扬起,收起匕首,用匕首的剑柄狠狠的击向那侍卫颈后的穴道,那侍卫闷哼了一声,跌倒在地。
她仅瞟了一下那侍卫刚刚身下的地方,一摊水渍,此时正散发着难闻的味道,皱了皱眉,她没有再做停留,飞快的向侍卫指的方向奔去。
南宫雪又问了两个人后,终于来到了地牢外,地牢内数人把守着,个个威武不就,绝非等闲之辈。
她屏住了呼吸站在不远的地方,心跳不由得加速,不得不说,端木瑾的瑾王宫,兵将和守卫个个训练有素,并不像是她在丞相府所见的那般懒散,怪不得连南宫赞那样的大将军也要怕端木瑾,也更怪不得她听说,只有端木瑾是所有皇子中最有能力继承皇位的人。
她深吸了口气,在自己的身上兵了把尘土,然后大方的走了出去。
“你们几个过来,王爷有令,人手不够需要你们一同前往落情阁。”南宫雪捏着声音粗声厉声喝道。
“你是哪里值守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这是王爷的令牌,难道我不骗你们不成?”南宫雪从衣袖间掏出从端木瑾那里拿到的令牌,扬起了下巴一副高傲的姿态。
“呦,真是王爷的令牌,不知这位小哥,王爷要我们做什么?”
“你们到落情阁门口去一下,王爷刚刚遇袭,刺客已经被抓住了,可是有些东西被毁了,需要人搬一下。”南宫雪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道。
“好,我们这就去,快快,走……”那些守卫一听南宫雪这样说,纷纷随着南宫雪的指令向落情阁的方向奔去。
太好了!!南宫雪松了口气,脸色恢复了平静,飞快的钻入了牢中,果然在一个囚牢中发现小琪,南宫雪看了看那锁链,刚想拿出怀中的银针挑开,眼睛瞥向衣袖中的匕首,她神色一凛,拔出匕首,狠狠的确向锁链。
嘣!!一声,锁链瞬间被劈成了两半。
“小姐,小姐……”小琪害怕的奔入南宫雪的怀中。
南宫雪失而复得的用力拥抱了她一下,然后推开她改为拉住她小手。
“现在不是我们在这里叙旧的时候,我们快走。”
“好。”小琪颤声点着头,赶紧跟在南宫雪的身后。
出了大牢,南宫雪耳尖的听到那些守卫发现上当已经向这边赶来,她忙拉着小琪向花园的另一个方向奔去。
两人没命的向前奔,不时的躲着来往巡逻的卫兵,整整在王宫里绕了将近一个小时,南宫雪和小琪终于来到了大门口。
“小姐,大门……”小琪惊喜的指着大门向南宫雪道:
“我们终于……”
突然小琪所在的地方下陷,刚刚的声音顿时化为了失声的尖叫声,瞬间那原地的方又被平地覆上,而小琪却不见了踪影。
“小琪,小琪……”刚为已经寻到了大门而高兴的南宫雪,见小琪突然不见,她的心沉入谷底,心一慌趴在地上欲扒开地面,突然她的身边不知何时已经围了一圈的侍卫。
“南宫姑娘,别来无恙!”一个沉稳的声音从南宫雪的身后发出,南宫雪回头,却看到徐鸿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孔。
“鸿叔……”南宫雪的脸色瞬间苍白。
她逃不掉了。
狂风骤雨
绝情门·总坛
一个人迹罕至的沼泽地延绵数里外,有一处几乎无人可至海拔数千米的高山上,一座高大的宫殿翌立在云层之上,山峦之颠,顶部呈半圆弧形,宫殿皆是在高山岩石所筑,山石呈白色与灰色相间的火焰图案,外表打磨得十分光滑,阳光照在宫殿顶部,折射出无数光圈,远远的望去,那座宫殿如被光圈包围般神圣。
宫殿之外,每隔五步便有一名灰袍人负手而目,目光如炬的探测四周的动静。
宫殿之内屋顶可达数丈高,无一柱一梁支撑,却能翌不倒,可见其建筑之人的高超技艺。
宫殿内虽无门窗,却明亮如白日,并且空气流通,与殿外无异,殿内有一处台阶,整整十六阶,抬阶而上,有一环形光池,光池深不见底。
一袭蓝色长袍的威严男子,额前镶钳着一枚蓝色宝石,手持一根蛇形拐仗,站在十六级台阶的高台之上面向光池而立,台下四人,两男两女分别身着淡蓝色和浅绿衣衫,一男一女对面站立,左侧的一男一女为无命和向蓝,右侧的一男一女为允腾和晴月,无命和允腾二人额头分别镶嵌一枚黑色宝石,向蓝和晴月二人的额头则镶嵌着白色的宝石。
看着台上的威严男子蓦然转过身,台下的四人同时垂下头。
“已经整整八个月了,为什么还没有门主的下落?”楚寂厉目扫过台下四人。
四人皆低着头,不敢多言,四人中无命最为年长,二十八岁,个性也是四名一等护法中武功、威望最高,也是最沉稳之人。向蓝最为年幼,只有十七岁,但她的武功仅在无命之下,所以年仅十七岁的她,便已经身位护法,也是四名护法中最为心狠手辣之人。
“楚护卫,门中无几人见过门主,查找起来相当麻烦,无命有一想法,就是将门主的容颜让我等四人知晓,以后辨认也方便!”无命见其他三人皆不敢出声,便从容的从四人中脱首而出恭敬的右手抬起放在左胸前低头请命。
“是的,楚护卫,只要我等见过门主容颜,属下敢打包票,一月内一定会找到门主。”向蓝尾随在无命身后,一脸自信的同无命一样手放在左胸前低头恭敬的请示。
楚寂蹙起了浓眉,门主的容颜在门中是一大秘密,但是现在为了可以尽快的找到她,看来……
“好,本护卫就破例一次,你们通通出去!”楚寂厉声呵护,目光扫向大殿之内的十数名亲兵呵令。
等大殿内空的只余下楚寂和无命等五人,楚寂突然举起蛇形拐仗指向光池,双眸紧闭,不一会儿后,楚寂蓦然张开眼睛。
“开!!”楚寂启唇倏的一声喝令,光池数道光束突然向上跃起,一张绝美的容颜顿时数倍放大在光池上空。
而看到那张脸的晴月,倏的张大了眼睛。
“这……”她张了张嘴,讶异的吐出了一个字。
“怎么了?”允腾一脸淡漠的回头瞟了晴月一眼。
“不是呀,楚护卫,您确定这就是门主?”晴月急急的问道。
“怎么?你见过?”
八道目光齐聚晴月身上,晴月下意识的缩了缩脑袋。
“这分明就是南宫姑娘,上次您在王府也见过她!”晴月小声的说。
“什么?那张脸明明不是……”楚寂黑色的瞳孔倏的收紧。
“回楚护卫,只因南宫姑娘服下了本门的独制秘药,所以才会长满斑点,不过她原本的容颜与光池上方显示的门主容颜相同,而且南宫姑娘的肩膀上也有一块蝴蝶形的胎记。”晴月非常确定的开口:
“只是当时南宫姑娘似乎不认得属下,加上南宫姑娘没有内力,所以属下就……”
晴月说完便内疚的垂下头,只因为自己的失误,错过了门主,错认了冷芊芷当主人,差点酿成大错,若不是冷芊芷逃得快,她已经将她一剑毙命。
“真是愚蠢!”向蓝低声冷哼,一脸的讥讽冷笑。
“晴月听令,立即去寻找门主的下落,完不成任务就不要回来见本护卫。”楚寂的脸色倏变,厉声喝令,他犹记得两个月前见到南宫雪时的情景,顿时双手紧握成拳,十指收拢紧扣掌心。
“是。”
“楚护卫,晴月犯错在先,这件事还是由向蓝去完成吧。”向蓝嘲讽一笑的看了晴月一眼,突然出声阻止道。
“楚护卫,晴月一定不辱使命,况且晴月曾见过门主,所以晴月恳请楚护卫还是让晴月去。”晴月的唇角微微抽搐,目光犀利的扫了一眼向蓝。
“楚护卫……”
“好了,你们不要再争了,晴月,你去!”楚寂怒声喝令:
“还有,盛世王朝的太子端木策许以降魂伞换取他通敌的证据,他已得到他想要的,你去取降魂伞,若是他反悔,立即取他性命。”
“是。”晴月响亮的回答,不甘示弱的瞄了一眼向蓝,果见向蓝一脸不服,愤怒的瞪向她。
······
瑾王宫·落情阁
端木瑾端坐在落情阁内厅的正座上,南宫雪面无表情的被徐鸿押进了落情阁内,尾随在南宫雪身后的还有于一和姚四,于一的脸色似乎很不好,这辈子,他第一次被女人打得如此凄惨。
“王爷,南宫姑娘给您送来了。”徐鸿幽幽的开口,一脸的淡定。
“谢谢鸿叔。”端木瑾点了点头,神态自若的表情,好像这一切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
“属下告退。”徐鸿并不居功自傲,抱拳转身离开,留下于一和姚四警戒的站在南宫雪的身后看着她。
南宫雪面无表情的别过头去不看端木瑾,那双杏眸中闪动着一丝不屑,眼波流转间,一抹精光闪过。
端木瑾的量了她半晌,性.感的薄唇悠扬的勾起,凤眸中含着一丝笑容,突然他抬了抬手。
“带上来。”低沉的嗓音从端木瑾的唇中发出。
端木瑾的话音刚落,小琪被沈二和尹三一人一只手臂的架了出来,带至南宫雪面前时,沈二和尹三二人突然放开了手,小琪像破布一样猝然倒地,小琪挣扎着却怎么也爬不起来,表情甚是痛苦。
“小琪。”南宫雪紧张的扶起她的上身,拿手轻拍了拍她的双颊焦急的唤着。
“姐姐,我没事。”小琪低喃着,突然她翻了一个白眼昏了过去。
“小琪,小琪……”南宫雪的心咯噔了一下,愤怒的目光突然转向端木瑾:
“你到底对小琪做了什么?”
“本王什么都没做,是她自己不小心掉进了王宫的陷阱中,若不是本王命人将她救出来,她现在早就没命了。”端木瑾冷然的开口,冰蓝色的双瞳迸射出残忍的目光。
“那你为什么不给她请大夫?”
“南宫沁雪,本王为什么要给她请大夫?她是一名逃婢,王宫明文规定,逃婢是没有资料再进王宫的,而且,应当处以极刑。”端木瑾的唇角勾起邪魅的弧度,目不转睛的看向南宫雪,毫不意外的从她的脸上看到了紧张两个字。
“小琪只是被我带走的,如果要罚,罚我一个人好了,不要罚小琪。”南宫雪冷冷的说道,说到底,端木瑾针对的只有她一个人。
“罚你?于一,将东西拿上来!”端木瑾慵懒的靠在椅背上,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于一随即将一个长方形白色一尺宽、半尺长,一寸厚的纸板放在南宫雪的面前两步处。
“你想做什么?”南宫雪看着眼前的那纸板,脸上浮起疑惑的表情。
“你不是说想要替你的丫鬟受罚吗?本王便成全你,你面前的纸板看到了吗?”端木瑾目露精光,唇角勾起残忍的笑容,并用下巴示意南宫雪仔细看着。
“然后呢?”
“站到纸板上面,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下来。”端木瑾一字一顿的冷声命令。
“只要我站上去,你就会放过小琪?”南宫雪狐疑的看着端木瑾,甚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么简单着实不像端木瑾的作风,还是那纸板又是什么新型的脚链?
“怎么?不敢了?”端木瑾讥讽的笑顺,冰蓝色的深眸嘲弄的看着她。
“我没有不敢,有这么多人证,不怕王爷您会赖账。”南宫雪毫无迟疑的站了上去。
初时,南宫雪还觉得无恙,那纸板很硬,刚站上去十秒钟,突然她感觉自己脚下的纸板好像突然变软,倏的,她感觉似有无数根针扎进了她的脚底,刺痛如狂风骤雨般袭来,使得她的一双黛眉猝然皱起。
不要碰
时间缓慢的流失,南宫雪额头上的冷汗直冒,双手用力的握紧,指尖深陷入掌心的肌肉中,试图以掌心的疼痛缓解脚上的刺痛,脚是人的第二心脏,脚上的疼痛带动她全身的神经随之而痉挛,有那么一瞬间,南宫雪想要逃走,一想到端木瑾嘲讽的口吻,她便强迫自己要忍。
突然端木瑾一声令下。
“你可以下来了。”
南宫雪如得到在赦般,缓缓移脚,奇怪的是,她脚下的纸板仍完好如初,只是她的鞋底明显有无数只细如发丝般的针孔,她的脚刚沾地,尖锐的刺痛袭来,她毫无预警的跌倒在地。
好痛!!她的脚刚刚沾地,便似有千万根针在扎她的脚心似的,让她根本无法站立。
“南宫沁雪,这是专门为你所定做的,这一次,你休想再逃离。”端木瑾的声音突然从南宫雪的身后飘来。
“端木瑾,你是卑鄙小人,才会使这种阴招!”南宫雪全身被冷汗浸透,说出的话全是由齿缝中发出,疼痛消耗掉了她所有的力气,唇中发出不稳而急蹙的呼吸,脸色苍白,编排的洁白贝齿紧咬着下唇。
“还是这么嘴硬。”端木瑾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看着她额头上掉下的大颗汗珠以及她倔强忍痛的模样,他冷硬的心在此时,柔软了一些,他温柔的说着,便低头将她抱了起来。
“端木瑾,我恨你,不要碰我。”南宫雪抡起粉拳用力捶他的胸口,刚捶了几下,她的双手便无力的垂在身侧,一双明亮动人的杏眸已无往日的光彩,卷翘的长睫沾着两滴晶莹的汗水,如蜻蜓点水时的翅膀般轻颤着,五官皱在一起,却依旧倔强的不肯张嘴喊痛。
“本王不以为你现在可以自己走路!”端木瑾皱起了眉头,冰蓝色的深眸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南宫雪的脸,对于她刚刚的举动,他并没有丝毫的不悦。
“小琪……”南宫雪突然惊醒,回头间却已不见了小琪的身影。
“她现在无罪了,所以现在她已经被送往王宫的太医那里去了。”端木瑾淡淡的开口。
“那就好,那就好。”南宫雪庆幸的松了口气,刚因紧张捉紧端木瑾手臂的那只小手,五指缓缓张开,无力的跌落在她的身上,她眉头的结缓缓打开,双眼缓缓闭上,轻轻的靠在端木瑾的胸前,昏过去了。
端木瑾眉头又紧皱了一些,来以内室的榻边,轻轻的将她放在榻上的凉席上,南宫雪虽然在昏睡中,一双小手却仍不安的紧握在手心。
醒着的她,只要看到他,便会像狂狮一般伸出了利爪,现在的她终于安静了下来,却让人忍不住怜惜她。
“只要你向我低头,就不会受这么痛苦,南宫沁雪,本王因为找你,放弃了得到皇位的机会,所以,你这一次休想要再离开本王,就算是不择手段,你也休想再逃离。”端木瑾看着她沉静的绝美容颜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坚定的话,一双凤眸中写满了掠夺。
目光移向她脚上的黑布鞋,他的眉头紧蹙,俯身伸手将她的鞋袜脱掉,拉过被单为她盖上。
一道白色的人影刚来到内室的门外便看到了这一画面,张开的嘴巴,硬是将要出口的小字咽了回去,仅是挑了挑眉,一脸戏谑的看着端木瑾。
端木瑾突然发现身后有人,神色微变,转头看到对方时,端木瑾的右手中聚出的光圈突然消失。
“是我。”时承彦姿态慵懒的靠在门框边,白皙的俊容上挂着惯有的戏谑笑容。
“你来了?”端木瑾脸色微僵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南宫雪,径直走出了内室,顺手关上了门。
“怎么?不欢迎我来?”时承彦手中一把玉扇轻摇着,随便挑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怎么会!”端木瑾的语气中明显有一丝敷衍,他回到主座上坐着。
时承彦的眼睛看到地上多了一只纸板,眉梢蓦然挑了起来。
“又捉到了什么江洋大盗或是奸细了吧?”时承彦细眯了眯眼,笑吟吟的抬头问主座上的端木瑾。
“没有。”
“没有?这万针板,不就是为了让那些武功高强的人无法逃脱的刑具吗?不是的话,那……”时承彦诧异的又眯了眯眼,突然他想到了一个人,后面的话随之嘎然而止,他瞠目结舌的直瞪端木瑾。
“你猜对了,就是她。”端木瑾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回答着,眸子的余光却打量着时承彦的一言一行。
“你竟然会这样囚禁她。”时承彦不敢相信的看着端木瑾,摇起的玉扇也停了下来。
“怎么?你关心她?”端木瑾漫不经意的端起茶杯啜饮了一口。
“拜托,我关心她做什么,喂,你不会以为我跟她之间有什么吧?我只是曾经被一个白衣女子所救,背影跟她有点像,对方功力和内力皆比我高出很多。”时承彦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一听就知道这端木瑾一定是因为上次他问南宫沁雪的事情让端木瑾起了疑。
“有女子会比你的内力高?”端木瑾听后,心中的大石蓦然落地,带着一丝兴味的问。。
“你不相信吧?就连我也不相信。”时承彦从鼻中哼出了一口气,第一次遇到有女人的武功比他高。
“怎么?那胡思琴你不娶了?”
“你不要总提这件事好不好?”时承彦的脸上顿时挂上了三道黑线,一张俊美的脸硬是皱了起来。
“不说你了,你是从京城回来的?京城怎么样?”端木瑾淡淡的勾起唇角,泰然自若的又问道。
“还能怎么样,太子现在还是太子,还有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一个月前,端木策和钟公硕在大殿之上因为意见分歧,当场争执,钟公硕在那三日后,一道圣旨,他被迫回了夏平国。”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除非有共同的利益必须要一山二虎,但当目的达到后,二虎将会自相残杀,你太少见多怪了。”端木瑾嘲弄的道,唇角扬起讥讽的弧度。
“不过端木策若是日后登基,难道你就不怕他对沂国不利?夏平国与沂国毗邻,端木策会再与钟公硕联手。”
“我说过,只有想得到的,没有人能从我手中夺走的,大不了到时候你潜入皇宫或是夏平国,替我取了他们俩的首级呗。”端木瑾挑了挑眉,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要我出手,有什么好处没有?”请得动他玉扇公子,可是非稀世珍品不要。
“一杯茶。”端木瑾勾唇一笑,端起桌上的茶杯。
“好金贵的茶!”
······
整整一天,南宫雪拒绝用膳,傍晚时分,一名侍女怯怯的端来了饭菜,刚放在床头柜上。
“我说过什么都不吃,端走,端走!”南宫雪一把将托盘一把挥落,托盘与与盘子、碗等物顿时狼藉的落了一地,哗啦声在整个内室里回响不已,那名侍女吓得连连后退。
“姑娘,您吃一些吧,否则王爷会惩罚奴婢的。”那侍女连声哀求的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南宫雪的黛眉倏蹙,她灵敏的警觉性已经感觉到端木瑾就在门外,他想用这种办法来逼迫她就范?
“你去告诉端木瑾,就是他杀一百个,一千个人,就算是将整个王宫的人全杀了,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南宫雪冷笑出声,毫不留情的严词拒绝。
南宫雪话毕,一道硕长的身形从门外缓缓走进。
“王爷!”那侍女吓得浑身发抖的匍匐在地,不敢起身。
“再去准备一份膳食来。”端木瑾出乎意料之外的并没有发怒,反而邪魅一笑,冰蓝色的瞳孔直视南宫雪向脚边的侍女命令。
“是。”
那侍女得令便赶紧爬了出去。
南宫雪毫不意外的冷笑出声,别过头去不看端木瑾,看他一眼,她都觉得玷污了她的眼睛。
天已渐暗,端木瑾将内室中的夜明珠灯机关打开,室内瞬间大亮,端木瑾笑看南宫雪倔强的后背,不一会儿,侍女便又送上来了一份膳食,那侍女战战兢兢的退下。
“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来,吃点东西吧,本王让厨房准备了你最爱吃的带鱼。”端木瑾贴近南宫雪,长臂绕过她肩膀,强制让她转过身来。
闻到鱼腥味,南宫雪的眉头轻皱。
“不吃。”她嫌恶的别过头去,伸出一只手推开端木瑾的手臂,端木瑾筷子上的带鱼“啪”一声落地。
“你以为不吃东西就可以逃开你的责任了吗?本王的床.奴。”端木瑾眼中氤氲了一层怒色,她总是拒他于千里之外的表情,令他有些恼火。
他突然将她压在身下,双手用力将她欲反抗的手腕按在身体两侧,近乎粗鲁的吻住她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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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元旦快乐,今天更了一万二,吐.血ING……一定要留言支持哇,顺便说一下,以后偶一天至少六千字,不定期加更,然后是一章三千字,所以塞,以后就是每日两更,但是每章字数比以前免费的时候增加了两倍哦,所以表说偶偷懒也表说偶更得少塞。
作者:
admin
时间:
2013-8-19 21:45
怀孕
刚听到床.奴两个字,南宫雪的神色倏变。
端木瑾一只手刚从她的左腕上离开,她的左手突地抬起,狠狠的甩在端木瑾的脸上。
端木瑾眸中的欲.色渐退,一把握住南宫雪纤白的细腕,狠厉的冰蓝色双瞳瞪向南宫雪:
“你再一次打了本王。”
第三次了,她竟然一次次的甩他耳光,难道就真的不怕他了不成?
“怎么?想杀我了吗?如果你不杀我,还会有下一次。”南宫雪不屑的反驳,一双杏眸中充满了对他的厌恶。
床头柜离她的头只有两尺远,鱼腥味直冲入她的鼻底,她的黛眉狠狠的皱起,顿时胃里一阵翻腾,那难过的感觉令她的粉颊瞬间变苍白。
“南宫沁雪,你……”
南宫雪的眉头打结,一张绝美的小脸皱在一起,表情甚是痛苦,她的一只小手捉住了他的手臂,指尖深陷入他手臂的肌肉中,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巴,用力的摇了摇头,然后她突然从他的身下转过身去,趴在榻边,便是一阵呕吐!
不一会儿后,南宫雪无力的趴在榻边,呕吐几乎要去了她的半条命,可是她却什么也吐不出来,最后只吐出了一些黄胆水,一张脸苍白的可怕。
“你怎么了?”端木瑾的脸色微变,难道这又是她使的什么计谋不成?
“我不……不知道……”南宫雪虚弱的回答,刚说完,她又趴回了榻边又干呕了起来,她的鼻尖再一次闻到那鱼腥味,就是那鱼腥味让她不舒服。
“来人,传太医。”端木瑾额头的青筋暴突,急冲向门外吼道,双手想要扶住南宫雪,手在离她肩头一寸远时,却蓦然缩了回去。
南宫雪突然吃力的端起那盘鱼狠狠的摔了出去。
银盘与地面的碰撞发出尖锐的刺响,那令人烦躁的声音撞入南宫雪的耳膜,让她的双手不禁抱住额头痛苦的低吟,她讨厌那种金属与石壁划过的声音,会让她想到当初她小时候逃离父亲魔掌时的那种尖锐的声音。
“不要,不要……”她的嘴里不停的发出呢喃,小小的身子蜷缩在榻上,像是一个猫咪一般,惹人怜爱。
端木瑾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轻叹了一口气,双手将她的身子环在臂弯中,感觉到她全身的轻颤,他的双臂又收紧了一些。
南宫雪紧闭着双眸,突然而来的力量,令她感觉到一丝安慰,浑抖的身子似乎也在那一瞬间缓缓的平息了下来。
她为什么会这么害怕?她到底经历过什么?她之前替他包扎的时候,他听得出她似乎常受伤,这又是为什么?她不是南宫赞的掌上名珠吗?又怎会舍得令她受苦?
她会那么多防身之术,又是跟谁学的?她的性格变得如此冷漠无情,她变得这样彻底,甚至让他觉得她根本就不是以前的那个南宫沁雪,但是这张脸和他记忆中的她一模一样,是什么地方出错了吗?
现在的她,虽然同样的让他恨得牙痒,但不得不说,现在的她,却更能激起他的兴趣,心底里一丝丝异样的情绪闪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南宫雪从刚才的痛苦缓缓的恢复了意识,突然发现她竟然躺在端木瑾的怀中,神色微变,握在他手臂上的小手微僵硬了一下,表情也变得冷漠。
“王爷可以放开我了吗?”南宫雪以极冷漠的嗓音提醒端木瑾,杏眸中的黑瞳无焦距的默视前方。
怒意腾起,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王爷,柳太医来了。”一名侍卫在内室外恭敬的大声问。
“让他进来。”端木瑾眸中的怒意渐收,这才放开了南宫雪,将她平放在榻上,并及时的将床顶的纱帐放下。
“我没病。”南宫雪突然开口反驳。
“就算没病,本王也要让太医瞧。”端木瑾低沉的嗓音中透出不可违抗的命令。
“王爷!”柳太医一把半尺长的胡须,白发苍苍,却依然如松柏般健直,一双眼睛犀利如针,他也是太医院中,最为年长的太医,也是医道最好的太医。
“给南宫姑娘把把脉,看她是怎么了。”端木瑾没好气的冷声喝令,只要与南宫雪对峙过后,她总是轻易的将他的怒火挑起。
“是。”
柳太医轻点头,琉璃从外面走了进来,搬了一只凳子在柳太医身后,然后便低头恭敬的走了出去。
“我没病。”南宫雪在帐中冷不叮的出声拒绝,不愿伸出手来。
“如果你不想小琪死在王宫,就伸出手来。”端木瑾眼中怒火喷薄,倏的出声威胁。
“卑鄙!”南宫雪心不甘情不愿的从帐中伸出了纤纤玉手。
此时端木瑾眼中的怒火倏退,轻吁了口气,他的注意力便放在那柳太医的脸上。
柳太医看着南宫雪白皙细嫩的纤纤玉手,唇角微扬,右手的中指和食指轻轻搭在南宫雪的脉搏上,倏地一道冲力狠狠的冲击柳太医的指尖,柳太医的手指突地被弹起。
柳太医的眉头微皱,好强的内力。
“怎么了?”端木瑾略显着急的问。
柳太医没有回答端木瑾,皱眉再一次将自己的手指搭在南宫雪的脉搏上,奇怪的是,这一次,他没有再感觉到有任何内力的阻碍,他试着再探了探,而南宫雪的脉博上已经显露不出任何内力的迹象,他行医数十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柳太医脸上纠结的表情让端木瑾的神色微变。
“柳太医,她的身子如何?刚才她吐得很厉害。”端木瑾清了清嗓子,佯装无意的又出声问。
柳太医蓦然回神,眼神收了收,连忙仔细的探着南宫雪的脉相,然后他的眸中微露喜色。
“恭喜王爷,这位南宫姑娘是有喜了。”柳太医起身向端木瑾恭敬的低头作辑。
有喜?端木瑾听到这两个字的瞬间,表情蓦然僵住,佯装平静的表情,也有些僵硬,有喜了?那就是说,南宫雪的肚子里有了他的孩子?他有孩子了?
“你胡说,我不可能有喜的。”南宫雪突然扯开了帷帐怒吼,绝美的容颜,立即暴露在空气中,一张小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南宫姑娘,您确实是有喜了。”柳太医颇为惊讶南宫雪的绝色容貌。
“胡说,不可能的,你再把把……”南宫雪拉开被单,赤着双脚便要下榻。
足尖刚点地,脚上那有万根针般的刺痛再一次袭来,一个没注意,刺痛令她的浑身一阵痉挛,身子不稳便要往前倾倒。
端木瑾眉头一皱,飞快的扶住了她的柳腰,防止她摔倒,只因南宫雪的双足无法沾地,端木瑾顺势将她整个搂在怀中。
“你放开我,这位大夫,你一定是把错了,你再看看。”南宫雪如疯了般的瞠大了眸子,尖锐的手指紧抓住柳太医的手臂,控制不住情绪的狂吼,一头乌黑的青丝在她的身后披散开来,她的五官深皱着,脸色苍白一片,此时的她,如鬼一般的令人惊骇。
柳太医毫不吃力的将南宫雪的手指从他的手臂上拿开。
“南宫姑娘,您确实是有喜了,而且已经两个多月了,王爷,孕妇怀孕初期,情绪波动会很大,而且南宫姑娘的体质好像不是很好,最好不要动怒,否则很有可能会小产,所以……”柳太医抬头看向南宫雪身后依然处在木讷中的端木瑾嘱咐,然后笑吟吟的边说边离开:
“臣回去先开些安胎药,会让人送过来,臣先告退。”
她有身孕了,而且是两个多月了,柳太医的诊断从来没有出错过,那就是说他真的要当父亲了?
端木瑾抑制不住心底里的喜悦,唇角勾起久违的笑容。
“你放开我,他一定是诊错了,我不可能怀孕的,净身药呢?没有净身药,那就给我落胎药吧,我……”
“南宫沁雪……”端木瑾听着南宫雪的声音,突然一把将南宫雪怒放在榻上,手指卡住她的喉咙。
“你敢杀了本王的孩子,本王会立刻杀了你。”
“杀了我?哈哈,端木瑾,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绝对不会替你生孩子,如果你想杀的话,正好也不用我费力弄掉他了。”南宫雪冷眼望着他,眸中的光芒冷如利刃。
想用孩子困住她?她绝对不会让他得逞的。
南宫雪眼中冷绝的目光,让端木瑾心中发寒,他绝对相信,南宫雪有本事拿掉这个孩子,她也有这个胆子拿掉他的孩子,但是他不会允许有这个可能的存在,卡在她喉间手指的关节因用力泛着一丝白色,冰蓝色的深眸望进她的眼中,手指缓缓松开。
端木瑾脸上的神色缓和了一些,暴跳的青筋也恢复了平静,那双愠怒的瞳孔幽幽换上一抹邪戾的光芒。
“是吗?本王倒想问问你,你觉得军营中的生活怎样?”
“你什么意思?”南宫雪警戒的半眯起杏眸。
“乖乖的当本王的床.奴,给本王生下孩子,或是将你的丫鬟小琪送入军营中做军妓,你选哪一种?”微凉的指尖覆上南宫雪脸上细若凝脂般的肌肤,阴鸷的嗓音幽幽飘来。
“你卑鄙!”
······
冷芊芷闲来无事,突然看到柳太医从落情阁中走了出来,不禁疑惑的走上前去。
“柳太医,这是去哪儿了?”
“见过冷姑娘。”
“怎么,是王爷病了吗?”冷芊芷一脸关心的柔声问。
“不是,是一位南宫姑娘有了身孕,老臣这要去准备安胎药,柳某人不打扰冷姑娘,告退。”柳太医淡淡一笑,说完便转身急着离开,留下一脸怨恨的冷芊芷站在原地,目光阴鸷的看着守卫森严的落情阁。
那个jian人居然被王爷找回来了?还有了王爷的孩子?王爷还会舍得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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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王宫·书房
已经是将近夜半时分,灯光照亮了整个书房,也照在了端木瑾的脸上,端木瑾冷戾的线条,比往日柔和了些,书桌上放着两摞半人高的奏章,端木瑾面无表情的从左边抽出了一本奏章仔细的批阅。
端木瑾的脸上浮起一丝疲惫,他忍不住抬手捏了捏酸涨的鼻梁,头一阵昏沉,两道剑眉蹙了起来。
于一奉上一杯茶放在端木瑾的右手边。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端木瑾随口问。
“回王爷,已经是子时过后了。”
“怪不得,原来已经子时过了。”端木瑾挺了挺腰,不知不觉竟然已经这么迟了,怪不得他全身疲惫,眼睛也有些干涩。
“王爷要不要回去先睡呢?”于一关心的问,从来没有看过端木瑾批阅奏章到这个时候过,不过,端木瑾已要整整两个多月没有回过瑾王宫,所以奏章搁置的也比较多,看着地上放着的两摞已批阅的奏章,于一不禁皱了皱眉。
“南宫沁雪怎么样?柳太医开的安胎药有没有喝掉?”端木瑾的表情窒了窒,又随口问道。
“这个……”于一的脸色微变,话到嘴边,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一双眼睛不敢看向端木瑾。
“说。”端木瑾冰蓝色的瞳孔闪动着妖冶的冷光。
“回王爷,膳房送过三次安胎药,全部……”
“被她给扔了?”端木瑾冷不叮的接过于一的话尾。
“是,而且南宫姑娘还说了,不管膳房送多少次,她都不会喝的。”于一忠心的一字不落的全部告诉了端木瑾。
“果然。”端木瑾一张脸瞬间变得铁青,听到这话,在他的预料之外,却也在预料这中,她一次次的拒绝他的好意。
“那现在王爷是?”于一试探的问,其实他会这样告诉端木瑾也是有私心的,今天他是第一次被女人修理得么惨,二三四他们三人今天不知道笑了他多少回,再加上这南宫沁雪对王爷总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应当早些将她赶出王宫才是。
“回落情阁!”端木瑾腾一下站起身。
“是。”于一的唇角微勾起一抹弧度紧跟在端木瑾身后。
“再让膳房准备一碗安胎药。”端木瑾突然回头命令。
嘎?
“现在?”现在膳房的人恐怕已经睡了吧?
“给你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内,本王要见到安胎药。”端木瑾一字一顿的命令完,随即转身离开。
于一的脸僵了僵。
“是。”
······
已经是深夜,落情阁内仍是灯火通明,在落情阁外每隔三步便有一名侍卫把守,就算南宫雪有通天的本领也逃不出去,这些人可全是端木瑾亲自挑选的卫兵,南宫雪的速度再快,也不办法逃出这么多人的眼睛。
端木瑾缓缓走进落情阁内,落情阁内水碧恭敬的立在门边。
“王爷。”
“沁雪有没有睡了?”端木瑾停下脚步淡淡的出声问。
“回王爷,刚睡下。”
睡了?不过里面的夜明珠灯还亮着,端木瑾蹙眉转身向内室中走去,刻意放缓了脚步,像怕吵到南宫雪似的。
他来到内室,便看到白色的纱帐撩起了一角,南宫雪整个人蜷缩在榻上孤单的睡着,地上虽已经清理干净,还是能闻到一股药草的气息。
南宫雪虽然躺在榻上睡着,可是她的眉头还深皱着,两只小手窝在颈边紧握着,一点银色的光从她掌心折射进他的眼中。
那是银针。
端木瑾的眸子半眯了起来,脸色微变,眼疾手快的伸出手指将南宫雪手中的银针抽去。
在那一瞬间,南宫雪警觉的睁开了眼睛,在看到眼前的人是端木瑾之后,神色一凛,眼尖的她瞄到端木瑾的手中把玩她刚才拿着的银针。
南宫雪刚要去抢,端木瑾手腕向上一用力,银针准确无误的射入屋顶的房梁上。
“怎么?想用它来刺杀本王不成?”端木瑾玩味一笑,看着枕上铺满了她乌黑的青丝,他勾起一缕缠上他的手指,肆意的把玩着。
南宫雪一把将自己的头发扯了回来,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去。
没有了银针,比武功她不是他的对手,她还没那么笨现在去跟他硬碰硬,现在她有了身孕,现在,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她现在的护身符,至少现在端木瑾不会再碰她。
孩子对于她来说,是意外的,却也是惊喜的,她现在在端木瑾的身边什么都不是,端木瑾的身边有那么多女人,将来她的孩子什么都不是,若是她走了,孩子留下来,那会有什么遭遇?最好的办法就是拿掉,但现在……
她的掌心轻贴小腹前,那是一个小生命呀,是她的孩子,她似乎听到孩子在喊她“娘”!
久久,南宫雪始终不发一言,现在是深夏,热浪袭袭,窗外一阵晚风吹来,带来空气中的凉意,吹动床纱,让榻上的南宫雪也凉快了一些。
“本王送来的安胎药,为何不喝?”见她不回答,端木瑾又不厌其烦的问。
南宫雪仍侧着身子,不回答,身上穿着真丝白色衣裙,侧身时,玲珑的曲线毕露,端木瑾的目光又深沉了一些,眼中难掩对她的渴望,只是想到她现在有着身孕,而且她不能受到刺激,所以他只得将那种渴望硬压抑了下去。
他的一双眼睛肆意的扫过她的全身,却发现,自己想不受她的吸引,真难。
许久没有听到端木瑾再开口,南宫雪微蹙了蹙眉,下意识的动了动头,回头看了一眼,果然发现端木瑾并未离开,刚才她在感觉到的那两道放肆的目光,便来自于他。
“你到底想来做什么?”南宫雪警戒的看着他,他眼中那灼灼的目光已经表露出了他的目的,子时三刻的时候她问过了水碧,所以才放心睡去,以为他不会再来了,她刚睡着,他就来了。
“本王听说你将安胎药全丢了。”
“不想喝。”南宫雪的眉头蹙得更紧,那些黑糊糊的药水,她看到便一种恶心,现在她特别怀念未来的药丸,虽然她最讨厌吃药,不过起码不会像这里的药水,简直就是不能下咽。
“为什么不喝?”
“东西吃了就行了,不喝药也不会死人。”南宫雪倔强的反驳。
“王爷,药来了。”于一在外面唤了一声。
“端进来。”
于一恭敬的将药递了上来,便退下了。
看着端木瑾端起药碗,南宫雪下意识的缩了缩头,用力的吞了下口水,那种浓郁的药味袭来,令她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我不喝。”南宫雪再一次后退了一些,打死她也不喝。
见南宫雪的眉头皱得死紧,而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药碗,端木瑾瞬间便明白南宫雪为什么会不喝药。
“你怕喝药?”端木瑾半眯起凤眸盯着南宫雪,唇角扬起玩味的笑容。
“是又怎样?”南宫雪有些恼火的瞪着他,不驯的小脸微扬起,眉头皱得死紧。
听着她愤然的脱口而出,端木瑾的一双凤眸细眯了起来,他眸中闪动的光芒,带着一丝笑容,很意外会看到这样的南宫雪,平时她将自己保护得很好,甚至不让人触碰她的任何一丝内心,此时她突然在他的面前表现出她厌恶喝药。
“可是,在你的身子没有恢复以前,必须要喝药。”端木瑾一副没商量的语气,说着便要上前去拉住南宫雪。
“不要!”南宫雪蹙了蹙眉,迅速向后退。
端木瑾的瞳孔倏的收紧,突然将碗放在床头柜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搂住了南宫雪的纤腰,在南宫雪落地之前将她拉了回来。
“我不要喝药,让我喝药还不如一剑杀了我。”南宫雪脱口吼道,下意识的便要挣扎。
“好,那不喝药了。”端木瑾见状,挑了挑眉,压住她的手腕,阻止她再有伤害自己的行为。
突然南宫雪的下巴被端木瑾勾起,南宫雪微眯起眸子,手臂被他制住无法反抗,蓦然他的脸在她的眼前放大,唇便重重的压上她的唇瓣,并故意挑开她的唇。
南宫雪的手指捉紧他的手臂,突然从他的舌尖有一股液体缓缓流入她的喉咙。
好难闻的味道,是药。
混蛋!!他居然用这种方法来给她喂药。
就在她咬牙准备咬断他舌头时,突然他的唇离开了她的唇瓣,南宫雪刚将药咽下去,端木瑾的脸再一次在她的脸前放大,如此两次之后,一碗药南宫雪被迫全数喝了下去。
“咳咳……”南宫雪喝完最后一口,一把推开了端木瑾的胸膛,趴在榻边剧烈的咳嗽,良久才恢复,用力掐了一把端木瑾的手臂,却使不上任何力气。
端木瑾愉悦的轻搂着她,尽量放轻了力道不伤害她。
南宫雪刚松了口气,突然只觉得小腹中一阵尖锐的疼痛感袭来,她的五指瞬间捉紧了端木瑾的手臂,指甲深陷他的肌肉中。
“痛……”她的小脸皱了起来痛吟出声。
“痛?”
“端木瑾,肚子痛,孩子……孩子……”她沙哑着声音急喊着端木瑾的名字,惊恐的看向自己的小腹,孩子,不要离开我!
作者:
admin
时间:
2013-8-19 21:45
再敢打掉本王的孩子,本王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丑时四刻
瑾王宫·落情阁
南宫雪浑身冷汗的躺在端木瑾的怀中痛苦的蜷缩成一圈,端木瑾坐在榻边,他额头上的青筋暴突,他的一只手被南宫雪紧握,她尖锐的指甲死掐住他的手心,已经将他的掌心掐出了无数个血印,可见她此时正痛不欲生。
柳太医捋着胡须,不急不缓的坐在榻边,他的衣衫散乱,头发胡乱的披在身后,在柳太医的身后还站着于一和姚四二人,可见这柳太医是被这两人从榻上硬拖起来的。
柳太医看了看躺在端木瑾怀中的端木瑾,然后示意端木瑾交出南宫雪的一只手臂。
柳太医拢了拢衣衫,不在意自己的衣衫散乱,反正该遮的地方都遮住了,枯若树干般的手指搭在南宫雪的腕上。
“刚刚她喝完了安胎药不一会儿,就开始喊肚子痛。”端木瑾面无表情的道,两只大手温柔却坚定的抱着南宫雪的身子,不让她挣扎,否则会伤害到她自己,端木瑾的脸上虽然看不出任何的情愫,但是往常冷戾的冰蓝色瞳孔中却抹上了一层猩红红,额头上暴突的青筋,更表示,他并不是不在意他刚刚说的话。
南宫雪每发出一声痛吟,端木瑾手背上的血管便跟着跳动了一下,然后五指便更收紧了一分。
似乎南宫雪痛一分,他也跟着痛一分。
柳太医的手刚搭上南宫雪的手腕,方才散漫的表情蓦然收紧,一双精锐的目光仔细的辩论南宫雪脸上的表情。
“她到底是怎么了?”看着柳太医如此的表情,端木瑾的语气突显急蹙,带着血色的冰蓝色瞳孔目不转睛的看着柳太医。
“王爷刚刚说南宫姑娘是喝过安胎药才有此症状的?”
“对,她刚喝完就……”端木瑾重重的点了点头。
“药碗还在吗?”
端木瑾回头看了看床头柜上的药碗,柳太医已经快一步的将药碗拿在手中,然后拿到鼻尖嗅了一下,嗅完,他花白的两道眉毛顿时蹙得更紧。
“药里有毒?”端木瑾已从柳太医的表情中得知一二,搂住南宫雪身子的双臂轻颤,看着怀中她依然痛苦不已的苍白小脸,端木瑾后悔不已,若不是他强制她喝下安胎药,现在她还好好的。
“那现在沁雪怎么样?”端木瑾没有问孩子的事情。
柳太医并没有太讶异,反而淡淡一笑。
“放心吧王爷,幸亏发现得及,再迟一步恐怕就来不及了,拿我的药箱来。”柳太医自信的扬起眉梢,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几样病症可以难得倒他的。
姚四忙递上药箱。
柳太医从药箱里拿出一粒眼珠子般大小的白色的药丸,递到端木瑾的手中。
“给她喂下,大小皆会平安无事。”
端木瑾急忙取过,便拿到南宫雪的嘴巴前让她吞下,但南宫雪的双眼紧闭,牙关紧咬,药丸她根本就吃不下去。
不等柳太医开口让端木瑾按住南宫雪的穴道可让她张口,端木瑾已经毫不犹豫的将药塞进了嘴里,咀嚼了片刻后,一手托起南宫雪的下巴,用牙齿逼迫她张开嘴巴,然后将药哺了进去。
端木瑾看到南宫雪无意识的将药和着他的唾液全咽了下去,他方放下心来。
“这样行了吗?”端木瑾抬头急问柳太医。
柳太医微眯了眯眼呵呵一笑。
“可以了,对了,这药里掺了少量叫黑狮的药草,这药草专门落胎之用,但是这种药草,我只听说过,倒是第一次闻到。”
“黑狮?”他只听说过红花或麝香等物可以落胎,却从来没有听说过黑狮这种东西!南宫雪
“这种东西据记载,只有一个组织拥有它。”
“什么组织?”
“绝情门!”柳太医非常肯定的道。
南宫沁雪从来没有得罪过绝情门,绝情门为何要害南宫沁雪?难道绝情门针对的是他?不过在他的印象中,可从来没有跟绝情门打过照片,何况只是一个孩子,能防碍到绝情门什么?
“老臣告退。”柳太医俯身退下,留下一脸沉思的端木瑾。
端木瑾望着怀中已经渐渐安稳并发出平稳呼吸的南宫雪,手指怜惜的摩挲着她苍白的唇瓣,她的下唇已经被她咬出了血丝,他怜惜的轻触她的伤口,眼中有一丝不舍。
看着她苍白毫无血色的容颜,端木瑾的眼睛瞬间不眨的深凝视她,大手轻轻落在她的小腹上。
视线触及她脚腕上和手腕上的伤痕,端木瑾幽深的冰蓝色瞳孔加深了几分,手指,微热的手指沿着她手腕上的伤痕缓缓拂弄游走。
这些是他两个月前弄下的伤口,已经两个月了,竟然还没好,可见当时他伤她有多深。
当时的她总是想方设法的离开他,趁他不备时,竟让绝情门偷了个空隙放走了她。
端木瑾想到这里,倏的瞳孔骤然收紧,冰蓝色的瞳孔中染上了浓浓的血色。
绝情门跟南宫雪的逃离。
整个王宫内与绝情门有过联络并且关系匪浅的人便是南宫雪,端木瑾方才温柔拂过她手腕的手指蓦然停住,不可置信的望着怀中沉睡的南宫雪。
他犹记得她疯狂的在他的怀中挣扎并扬言要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你放开我,他一定是诊错了,我不可能怀孕的,净身药呢?没有净身药,那就给我落胎药吧,我……”
“端木瑾,肚子痛,孩子……孩子……”
她的话像是一道响雷般在他的脑中来回播放。
她的语速也越来越快。
而她的话,也像是鞭子一样,狠狠的抽打着他的心。
她的话到底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
“南宫沁雪,本王说过,如果你敢打掉本王的孩子,本王一定不会饶过你,你竟然敢跟绝情门串通打掉本王的孩子,想瞒过本王的眼睛,南宫沁雪,你下次如果再敢打掉本王的孩子,本王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他阴鸷如魔鬼般的誓言一个字一个字的从薄唇中吐出。
眸中燃起两簇愤怒的火苗。
沉睡中的南宫雪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警告,身子不自觉的向他的怀中寻求一丝温暖和安定。
看着此时她苍白的容颜,端木瑾的脸色微微缓和了一些,双臂将南宫雪的身子纳入怀中,眼神霸道的锁紧她的五官。
她是他的,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的,没有他的命令,不管是她还是她肚子时的孩子,皆不准死去。
绝情门,他尚未向它宣战,它已经开始插手他孩子的生死。
时承彦,端木瑾的脑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名字,只要时承彦出马,以他的能力,一定能打听出绝情门的下落。
不管绝情门有多神秘,有多厉害,他一定会踏平绝情门来报今日之仇。
他怀中的南宫雪在睡梦中不安的动了一下,端木瑾脸上的怒气缓缓消息,干脆拉过被单,将她霸道的禁锢在怀中,搂着她睡去。
伸出一指,扣动墙上的夜明珠按钮,夜明珠灯在瞬间熄灭,只余下淡淡的月光从窗外洒了进来。
······
辰时
瑾王宫·水阁
冷芊芷坐在水阁内室的梳妆镜前,由着身后的一名侍女为她梳妆,冷芊芷的脸上透露出几分冷厉,侍女刚要为冷芊芷插上发簪,冷芊芷突然转过头去,发簪刺到了她的额头,冷芊芷的唇中发出一声冷哼。
那侍女吓得浑身颤抖的跪了下去。
“冷姑娘饶命,冷姑娘饶命!”
“饶命?我饶过你的命,那谁来饶过我的命?来人哪……”
“冷姑娘,小巧回来了。”内厅的另一名侍女突然进来汇报,看到冷芊芷发怒的模样,不敢抬头。
“小巧回来了?快让她进来,本姑娘今天就饶了你,滚出去。”冷芊芷的眉梢欣然的扬起,面露一丝喜色,高傲的踢了踢跪在身前的那名侍女。
“谢谢冷姑娘饶命,奴婢告退。”那侍女连忙爬起来,赶紧走了出去。
一名平庸姿容的宫女毕恭毕敬的来到了冷芊芷的身后,冷芊芷心情大好的将发簪自己插进发间。
“事情怎么样了?”冷芊芷从铜镜中打量着身后那名叫小巧宫女的表情。
“回冷姑娘,昨晚南宫姑娘是子时喝下了安胎药,奴婢下了您给的药,南宫姑娘肚子痛,王爷当时也在场,当下便唤了柳太医来。”
冷芊芷插发簪的动作倏的一僵,手指突地用力,发簪生生的被从中间折断。
“然后呢?”阴森的声音氤氲着一丝微颤。
“王爷没有让任何人去查药的事情,但是奴婢似乎听人说,那药是绝情门的独门之药,南宫姑娘在两个月前曾经被绝情门所救,南宫姑娘昨天还说过想要打掉孩子,所以王爷认定那药是南宫姑娘勾结绝情门所下的,才没让人去查。”
冷芊芷皱起的眉头突然舒展了开来。
简直是连老天爷也在助她。
“你做得不错,这是给你的。”冷芊芷勾起唇角从桌子上拿出了一锭二十两的金锭子。
“谢冷姑娘。”小巧面露喜色忙去接。
说时迟那时快,冷芊芷突然从衣袖中抽出一把匕首直刺小巧的心脏,直至匕首没入了柄端。
“冷……冷姑娘……”小巧拿着金子的手突地一颤,浑身抽搐了一下,突然倒在地上,眼睛翻转了两下便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气绝身亡。
“你知道的太多了。”冷芊芷冷冷的勾起唇角,目露精光的看着地上的尸体:
“看在你替本姑娘办过事的份上,本姑娘就让你的死——有点价值。”
你一次一次的让本王失望!
卯时三刻,端木瑾便已经起身去王殿,沂国众内臣全数在辰时开始上奏章,表国情,对于一些重大事件,也是在此时商讨。
辰时三刻,端木瑾从王殿回落情阁。
落情阁是端木瑾的专属行宫,由四大侍卫“一二三四”四人轮流把守,一般人等是无法进入落情阁的。
南宫沁雪有身孕,并住进落情阁的消息,已经在王宫传开,对于南宫沁雪曾经逃离之事,众群臣无一丝异议,对于沂国将有后,他们比较重视,众臣均以为南宫沁雪是南宫赞之后,出身名门,加上此时已身怀有孕,便建立端木瑾趁早立南宫沁雪为正室王妃,将来若是涎下世子,正可谓是名正言顺。
各大臣似乎对此颇为同意,端木瑾只说会慎重考虑这件事。
回落情阁的途中,端木瑾思考着众群臣的话,心中已有计量。
走过花园中的小桥,徐鸿迎面而来。
“王爷。”徐鸿仍是一脸的不苟言笑,但是他对王府却是尽忠职守。
“鸿叔,你来得正好,本王正有一件事要与你相商。”端木瑾看到徐鸿,眸子一亮,他面露喜色,现在南宫沁雪已经有了他的孩子,如果现在将她立为王妃的话,有了这一层束缚,日后南宫沁雪便不会再逃走了吧,谁会放着一个王妃的位置不做,流亡在外呢?更何况,他也不想他的孩子,日后喊别人做父亲。
说着他将身后跟着他的数名侍卫摒退。
“王爷,是否是大事?”徐鸿不急不徐的问。
“嗯,也不算。”端木瑾想了一下才答。
“那臣有另一个件事要禀告王爷,在厨房当差的一名宫女刚刚在婢女房遇害,臣已经查明了原因。”徐鸿的话音刚落,他便从自己的衣袖中拿出了一只匕首。
“这是?”端木瑾的眉头紧捉,这匕首的刀柄,呈蛇形,蛇嘴张开,蛇信子卷翘向前,似乎在准备着随时攻击对手,这匕首造形精美,他随手拿出从南宫雪手上夺回的匕首与蛇柄匕首对比了一下,蛇柄匕首比他的匕首还要薄了一些,那锋利的刀,一根头发轻吹一下,刚沾到那刀片,立即被割断。
好东西。
他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匕首呢。
“王爷可能没有见过这种匕首,这种匕首臣在二十年前曾经见过一次,它是属绝情门所有,而那名宫女身上的伤痕与这匕首的大小吻合,所以臣可以肯定,宫女就是被这把匕首所伤。”徐鸿缓缓的解释着。
这匕首只有柄与刀片的相隔处有一丝血迹,刀片仍是剔亮无痕,除了绝情门,恐怕别人也制作不出这么好的兵器。
听到徐鸿的解释,端木瑾的脸色倏变,又是绝情门。
“那宫女身处什么职责?”
“回王爷,晚上传膳宫女。”
传膳宫女,那就是说昨天晚上是那名宫女送的汤药,那宫女会突然死去,难道是因为知道什么?
南宫沁雪!!端木瑾在心底里咬牙切齿的念着这个名字。
昨天晚上的事情,他本想就此过去放过她,没想到她竟然会为了逃避责任而杀害他人,他真的是看错她了。
“鸿叔,先压下来,以免造成沂国恐慌,其他的事情,交给本王便可,本王会查明真相。”端木瑾淡淡的道,冷静的口吻中透露不可忽视的威严。
“是。”徐鸿点了点头答应。
“鸿叔还有什么事吗?”这件事说完,端木瑾已经没有心情再聊其他事,只想回落情阁去见那个冷血无情的女人。
“没有了,不知王爷刚刚要跟臣商议的又是何事?”徐鸿淡淡的问,微笑的看着端木瑾。
“没有了,鸿叔你先去忙吧,本王先回落情阁。”端木瑾躲过徐鸿的目光,声音幽沉。
“是。”徐鸿颇为诧异的蹙了蹙眉,不禁怀疑,刚刚端木瑾想要跟他商量的事情是否与刺杀这件事有关。
不过他只是臣子,不该管端木瑾的事情。
徐鸿刚离开,端木瑾方松了口气,徐鸿几乎是看着他长大的,不管他心里藏着什么事,他皆能一眼看出来,但是南宫沁雪的事情,他直觉的不想告诉他。
······
瑾王宫·落情阁
太阳已经刺眼的照进屋内,南宫雪方幽幽转醒,卷翘的长睫轻颤了颤,珍珠般的黑色眼珠张露了出来。
她迷朦了片刻,挪了挪头,唇中发出困倦的轻吟声便清醒的靠在床头。
看着被单处自己双脚突出的地方,南宫雪忍不住死死的盯住它,此时若是晴月在的话,一定会有办法将她脚上的针全弄走。
她用力踢了踢脚,肚子里传来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看着现在的时辰不知道是几点了。
她的眼神温柔的望着自己的小腹,掌心轻贴着依旧平坦的小腹,感受着里面强健的生命里。
他竟然跟着她奔波了两个月,她竟然不知道他的存在。
肚子里再一次传来了咕噜的声音。
南宫雪的唇角突然漾开了一抹甜美的笑容,眼神甚是幸福的望着自己的小腹,朱唇吐出软语:
“孩子,是不是饿了?都是娘不好,饿着你了。”
刚走至门外的端木瑾,脚步骤停,失神的望着南宫雪唇边甜甜的笑容。
他是第一次看到她笑,她的笑倾城倾国,足以颠倒众生,她笑的同时,眉眼全柔和了下来,不见了往日的倔强和冷厉,那双无比温柔的眼睁正看着她的小腹,右手同时轻抚自己的小腹。
此时的她,完全不像是一个狠心想要杀害自己孩子的母亲,而像是一个慈母正在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孩子,此时的她,却又仿佛是最脆弱的。
倏的南宫雪眸子的余光发现了门外的身影,她的笑容和抚摸小腹手上的动作一致的僵硬了起来,与此同时抬眼往门外望去,果然发现端木瑾正站在门外。
她的表情瞬间换上了倔强冷漠,当他看到端木瑾眸中邪魅眼神时,她下意识的转过头去,唇角微微抽搐。
她的双手下意识的覆住自己的小腹做保护状。
昨晚的一切让她心悸后怕不已,在那一瞬间,她才知道,原来自己是在意这个孩子的,并不是因为孩子是端木瑾的,而是这个孩子与她血脉相连,晚上沉睡时,她似乎也能感觉得到他跟她是一体的,这种感觉很奇妙。
看到南宫雪反射性的动作,端木瑾的眸底闪过一丝讥讽。
南宫雪果然是骗子中的高手,不然怎会屡次骗过他的眼睛,虎毒尚不食子,南宫雪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女魔头。
“怎么?不想见到我?”端木瑾冷声戏谑的问,唇边淡淡的扬起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王爷日理万机,国事繁重,怎会有时间来看我?”南宫雪毫不示弱的讥讽了回去。
“你以为本王是看你?本王是来看自己的孩子,何况,有人总想要对本王的孩子心怀不轨,本王不多加防范的话,可能随时会中计。”端木瑾若有所指的冷声说道,然后缓步走进内室中,大手一扬,两名宫女进来摆好了桌子,另有两名宫女端着托盘,共有六菜两汤。
那些菜式,大部分全是为孕妇所配,营养较为丰富。
南宫雪不知端木瑾到底为何意,不过眼睛在看到桌子上的那些食物时,顿时馋得用力吞了下口水。
一觉醒来,往日所有的不适全部消失,而且人也精神了很多,更让她有了食欲。
“想用膳吗?”
简直是废话!!南宫雪倔强的咬紧了牙关目不转睛的瞪向端木瑾,却没有开口,但是已经表明了她的意图。
知道她倔强,端木瑾仅是勾唇一笑,俊朗的容颜染上了一层愉悦之色,然后便走到榻边,大手一探便将南宫雪拦腰抱起,南宫雪意外的并没有一丝反抗,双手反而顺势搂住他的肩膀。
他的表情僵硬了一下,随即抱着南宫雪在鸡汤旁的椅子上坐下。
南宫雪不等端木瑾开口,便已经动筷,旁若无人的吃了起来,吃着这些东西,真觉得很饿了呢,而且她好像饿了很多天的饿死鬼一样。
端木瑾挑了挑眉,看南宫雪饥不择食的模样,看来是昨天柳太医给的药生效了。
他带着兴味的看着她,一顿饭下来,他没吃多少,南宫雪却吃得肚儿圆,直打饱嗝,最后南宫雪又捧着剩的两口鸡汤全喝完,才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
“饱了?”端木瑾慢悠悠的放下了筷子,淡淡的问,这么平静的语调,听起来却似掩藏着某种隐藏的情绪。
“饱了。”这一次南宫雪启唇回答了两个字,一双杏眼有意无意的瞟着床榻,意图让他再送自己回去。
“你跟绝情门是怎么联系的?”仍是淡淡的语调。
绝情门?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而且,我对绝情门一无所知。”她要是能联系到绝情门,现在还能在这里待着?
很好,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还能那么的从容镇定。
“南宫沁雪,本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是如何跟绝情门联系的。”
“你就是问我一千次,我也是:不知道。”南宫雪冷然无畏的反驳道。
端木瑾幽幽的端起面前的银碗,目光深沉的望着它。
“本王很想相信你,但是……你一次一次的让本王失望!!南…宫…沁…雪,”端木瑾的脸色倏变,从齿缝中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出她的名字,五指蓦然收拢,银碗随着端木瑾手指的用力,银碗竟生生的被端木瑾的手指捏得变形,成了一个五瓣紫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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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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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19 2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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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南宫沁雪!提到这个名字,她的脸便忍不住皱起,蛾眉倒蹙。
“那你想好要怎么惩罚我了?这次是要将我凌迟处死还是五马分尸或是碎尸万段?”南宫雪不屑的冷笑,既然已经被抓回来,她也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你真的就不怕死?”端木瑾手腕一转,银碗狠狠的与大理石地面撞击,生生的击起无数火花,可见其力道之猛。
“怕死又怎样?既然已经到了你的手上,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让我好过,你当初将我囚禁在落情苑,现在回到了你的地盘,再一次被囚禁了起来,你觉得怕还能有用吗?”南宫雪悲凉的口吻透露出一丝哀伤。
“本王说过,只要你乖乖的……”
“乖乖的?若是当初我乖乖的听你的话,我现在应该在冷宫里的某个角落发颤的向你祈求原谅了吧?”南宫雪自嘲一笑,杏眸哪一丝无情的光芒闪过。
端木瑾刚想反驳,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的确,若是南宫雪及早的臣服于他,他现在早就已经对她不屑一顾。
“你没话说了吧?”看着端木瑾久久无言,南宫雪讥讽的冷哼了一声:
“当时若是我有了身孕,你恐怕会毫不犹豫的让人给我弄打堕胎药了吧?”
端木瑾的脸由白变黑,南宫雪再一次猜对了,若是换作以前,他是不会容忍一个懦弱的女人生他的孩子,而且更不可能让她有身孕的。
但是现在,他偏偏让这一切发生了,他给了她孩子,也给了她他身边其他女人没有的重视,也打算给她其他女人没有的名分,她还想要什么?
“现在我还没死,所以你才有兴趣想尽办法想要折磨我,有我在你身边,你会痛苦,会想起以前的羞辱,所以,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是杀了我,二……是放我离开。”南宫雪冷酷无情的抬起骄傲的下巴,目露寒光,她心意已决。
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人才可以掌控她的命运,一个是她自己,另一个……是死神。
“本王一个都不准!”端木瑾额头的青筋暴突,冰蓝色的瞳孔中怒火喷薄,大手拍在桌子上,桌子瞬间裂成两半,桌子上的盘盘碗碗哗啦一声如天女散花般落地。
听到南宫雪的话,他的心却瞬间像针扎似的疼痛。
“那就放了小琪,让她跟我在一起,否则……”南宫雪突然扶着椅子吃痛的咬牙站了起来,脚心的疼痛令她浑身抽搐,全身冷汗直冒,握在椅子扶手上的五指因用力指尖骤然发白,她却仍倔强的站了起来。
“就算是痛死,我也会离开你。”
“你……”端木瑾脸色倏变,心慌中带着心悸的害怕,便要上前去扶她。
突然南宫雪掏出了一根银针抵在自己的颈间。
“不要过来。”她倒退了两步靠在墙上以支撑自己的身子,减少足底带来的痛,尖锐的针刺在她的颈间,一颗豆粒大的血珠从她的颈间冒出。
端木瑾的眼睛死死的盯住她颈间的血珠,刚要上前的步子生生的收了回去。
“你想做什么?”端木瑾一字一顿的质问,连他也发现自己的声音中竟有一丝颤抖。
“你不是要折磨我吗?我现在自己折磨自己,自己了结了我自己的性命,你该开心才对。”南宫雪苦涩一笑,手指扶着墙,仍在一点点的向外面挪去,两双黑亮的眼睛仍在观察着端木瑾的动作。
当南宫雪发现端木瑾又靠近一步时,她毫不犹豫的将针又刺深了一些,两粒血珠再一次冒了出来。
端木瑾面无表情的深凝南宫雪的动作,她眼中的绝决是他从未见过的,宽大的衣袖下双手紧握成拳。
“来人……”突然端木瑾冷硬的怒吼了一声。
沈二和姚四二人急忙而入,看到南宫雪的动作和地上成为残骸的桌子,二人不禁吓了一跳。
“王爷,不知有何吩咐?”沈二反应过来,连忙提醒姚四警觉一些。
“派人去将丫鬟小琪带到落情阁来,从今天开始,她是落情阁的婢女。”端木瑾近乎失控的怒声喝令。
“是。”二人吓了一大跳,连忙答应着。
很久没有看到端木瑾发这么大的火了,而这一切,铁定又与南宫雪有关。
“这样你满意了吗?”端木瑾压抑下胸中狂涌而出的欲意,冷冷的出声问。
南宫雪总算是松了一大口气,浑身痛得她力气几乎被抽光。
“满意?天天将我锢在床榻上,你觉得这就是你的仁慈吗?”南宫雪咬紧了牙关,说什么她也要赌一次。
“请柳太医。”端木瑾又向屋外厉声喝令。
有人答应着下去了,南宫雪面露喜色,疼痛要掉了她的半条命,她的身子虚软了一下,握在颈间的手指微颤了一下,银针猝然掉地。
那柳太医似乎很厉害,她的小手轻抚在小腹前,刚刚她浑身痉挛,导致小腹一阵阵的疼痛,她的双腿一软便倒了下去。
端木瑾眼尖的奔上去将她拦腰抱起,然后将她放在榻上,经过了这么一会儿的挣扎,南宫雪已经昏了过去,她的下唇复又添上了新伤。
看着她昏睡去,仍倔强不服输的模样,端木瑾的心中浮起一丝悸动,大手拂上她绝美的面容,沿着她的五官一点一点的摩挲,似乎是在探索,他冰蓝色的瞳孔中升腾起一丝怜惜。
她一次次的挑战他的底线,而每一次,似乎低头的都是他。
她果真是他的克星?
克星也罢,灾星也罢,他都已经决心让她留在他的身边,死也不放手。
······
南宫雪再一次醒来,已经是午后,小琪眼睛红红的坐在南宫雪的旁边,看到她醒来,小琪连忙将她扶起,在她的背后多垫了两颗枕头。
“下次不要再哭了,哭过之后,眼睛真丑。”南宫雪勾起唇角戏笑的奚落小琪。
“下次我不哭了。”小琪缩了缩脑袋,举起右手发誓般的认真道。
南宫雪试着挪了一下自己的双脚,发现自己的双脚已经没有之前那样的涨痛了,轻快了许多。
“对了,小姐,刚刚有一个大夫来,她在您的脚底弄出了好多针,吓死奴婢了。”小琪说着眼眶中再一次氤氲了一层雾气,那水盈盈的眸子似乎随时可以掉下一颗水珠。
果然!!!
南宫雪愉悦的看着小琪。
她惊喜的双脚着地,除了那脚掌心还有一丝轻微的痛,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刺痛了。
“小琪,你去准备准备,我们……”南宫雪的眸中目光闪烁着,既然她现在双脚已获得自由,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小姐,我们恐怕走不了了!”小琪面露难色。
“为何?”
“外面共有上百名兵将,而且在王爷身边的“一二三四”也全部都在,恐怕……”她们只有两人,现在已是插翅难飞。
南宫雪的唇角抽搐着,看来是端木瑾有了上次的教训,所以才会派这么多人来看着她。
突然她灵机一动,或许她现在有另一个办法可以出去,既然绝情门可以替太子办事,那太子一定可以知道怎么联系绝情门,只要联系到了绝情门,她就可以逃出去了。
只不过现在要怎样才能有办法跟太子对上话呢?
“小琪,你过来,我告诉你……”南宫雪那双黑瞳闪动着精明挑芒,然后拉过小琪的肩膀,凑在她的耳边嘀咕着。
······
小琪借故要给南宫雪去向总管要些日常用品之际,偷偷的跑到墙角从怀中掏出之前南宫雪秘密弄到的信鸽,看着四周无人,她赶紧将信鸽放了出去。
自从南宫雪以命相逼后,端木瑾整整将近七天没有再来落情阁,南宫雪每天的饮食皆是由“一二三四”轮流去取,并送去柳太医检查过后才送到落情阁,层层把关,使得他人再无机会对南宫雪下手。
小琪出去放信鸽,南宫雪心里忐忑不安的在房中来回踱步,落情阁外守卫森严,每日有增无减,看得南宫雪十分火大。
突然门外传进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南宫雪惊喜的回头刚要唤小琪的名字,但是在看到来人后,南宫雪的笑容却僵在了唇边。
来人是端木瑾,而尾随在端木瑾身后的则是于一、姚四,于一和姚四两人拖了一个人进来。
而于一和姚四拖进来的人——是小琪。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啊……小姐……”小琪挣扎着,被拖进了房内,于一和姚四二人松手,小琪害怕的连忙跑到南宫雪的身后。
更让南宫雪震惊的是端木瑾手中的信鸽,她眼尖的发现,那只信鸽就是她交给小琪的那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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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怒
“你有什么话要说?”端木瑾脸色铁青的将信鸽狠狠的摔在地上,信鸽早已死亡,信鸽的腿上绑着一只小竹筒,筒中的字条已经被人取出。
南宫雪的一只手缩在身后,紧握住小琪颤抖的小手,一脸平静的垂眸看了一眼地上的信鸽,方抬头淡然的迎视端木瑾的视线。
“一只信鸽而已。”淡漠的口吻,看起来无一丝异常。
“一只信鸽?南宫沁雪,你还想骗本王?想逃出去是吗?你身后的那个丫鬟鬼鬼祟祟的出去放信鸽,你现在还能平静的说只是一只信鸽而已?”端木瑾的手中捏着一个小纸团,南宫雪冷漠的态度,更加激怒了端木瑾。
在他的身边,她就那么痛苦吗?一次次的想要逃开他。
“那王爷你想怎么样?”南宫雪无一丝畏惧的扬起了下巴,唇边浮起冷意,端木瑾的勃然大怒,她根本就不放在眼中。
一阵风闪过,一道白影突然从空中落下,一把夺去了端木瑾手中的纸条,速度之快,甚至让落情阁外的守卫来不及反应,人已经走过。
“什么纸条?我来看看。”时承彦玉扇呼拉一声收起,拿起纸条便好整以暇的靠在门框边懒洋洋的看着。
南宫雪的嘴角微微抽搐着,一双冷刃般的黑眸死死的盯着时承彦。
这个小白脸怎么跑过来了,还嫌这里的火不够大,他想来火上浇油的不成?
只见时承彦转手将玉扇插至颈后,眼睛眨了眨,一脸狐疑的看了看剑拔弩张的两边,忽的他抬头哈哈大笑,十分嚣张。
南宫雪恨不得拿一把剑杀了他,可恶的时承彦。
“你笑什么?”端木瑾对于时承彦突然的举动并未有任何异议,不过时承彦突然的大笑却引起了他的疑惑。
“唉呀,你们这都是在做什么呢?看起来好像要打架似的,本少爷我呢,今天还真有点懒,不想动手。”时承彦慵懒一笑,一只手懒懒的搭在端木瑾的肩膀上,端木瑾毫无预警的闪过身子,时承彦仍是保持刚才的姿势没有动弹。
“那字条上面是南宫沁雪通宫外的证物,你拿去做什么?”
“证物?”时承彦收回了手臂,然后打了个哈欠,再伸了个懒腰:
“这上面写着“爹,娘,女儿在沂国一切安好,沁雪留。”这也算证物?小五,你什么时候这么大惊小怪了,唉……看来改天我该带你去瞧瞧大夫了。”
时承彦一副“你傻瓜”的表情看了端木瑾一眼,然后将纸条硬塞回了端木瑾的手中。
时承彦的那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全怔了一下。
南宫雪皱了皱眉打量着一脸吊儿郎当模样的时承彦,武功高强的纨绔子弟,与端木瑾又是死党,很显然,那张字条是被时承彦给调包了。
“王宫里那么多事物王爷不管,偏要来管我送家书,王爷是不是太草木皆兵了?或者是王爷想以此来羞辱我?王爷派这么多兵将来看守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还怕我会逃跑?”南宫雪趁机扬起了下巴,嘲讽的看向端木瑾质问道。
端木瑾将那纸条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确实不错,只是一封家书而已,并无其他,难道真的是他错了?
“南宫姑娘,本公子有些渴了,是不是可以帮我泡一杯茶呢?”时承彦旁若无人般的随便找了上椅子坐下来,笑眯眯的向南宫雪要求。
端木瑾的脸色由青变绿,目光向身后扫了一眼,于一和姚四二人识趣的拱手退下守在门外。
南宫雪对时承彦虽然心中有疑,不过现在却不能开口,对时承彦本没有什么好感,看在他今天帮了她的份上,她欣然的回头去洗杯泡茶,动作一气喝成,顿时茶香四溢。
“好茶!”时承彦当着端木瑾的面毫无顾忌的品了一口茶然后出口赞道:
“小五,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过来一起品茶,不得不说,我什么地方的好茶没喝过,到最后还是你这里的茶,最好喝!”
端木瑾坐在桌边,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挂不住。
“给本王也来一杯。”
“对不起,王爷,奴婢现在是您口中的嫌疑犯,难道您就不怕我在泡茶的时候下毒吗?”南宫雪的目光冰冷的看着那只地上早已冰冷的信鸽尸体凉凉的道,隐隐中透着拒绝。
端木瑾自知理亏,随即招手让守在门外的紫兰泡了一杯茶上来。
“王爷和时公子还有事要谈,为免王爷以为奴婢又有何私心,所以奴婢先告退了。”南宫雪冷淡的行了一礼,话中冷嘲热讽,不等端木瑾开口,她已经拉了小琪回了内室。
南宫雪的身影已消失,端木瑾尚未收回自己的目光,突然想到旁边还坐着一个人,他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
“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端木瑾淡淡的问,若不是时承彦到了,他今天的面子可能会丢得更惨。
“我听说你曾经派人到时府去找过我,所以我刚从外面转了一趟回来就到你这里来了。”时承彦一副疲惫的模样,懒散的坐在椅子上半眯起眼眸。
“又去哪里了?”
“我听说连延朝新进贡了一批贡品,所以去转了转。”时承彦头也不回的答着,疲惫的口吻,似乎不想透露太多。
“我是想让你查查绝情门的事情!”端木瑾刻意压低了声音,以免南宫雪走露了风声。
“绝情门?怎么突然要查绝情门了?”
“我的孩子差点被害死,绝情门下的手。”端木瑾阴鸷的说着,目光寒光,杀气尽现。
“孩子?哪位侧妃或是侍妾?我怎么没听说过,你对哪个女人重视过,还是……”时承彦突然坐起了身,精神奕奕般好奇的睁大了眼睛戏谑的开口,当端木瑾的目光有意无意瞥向内室的房门时,时承彦的话尾再一次噎了回去,他的脸色似乎也有些僵硬。
“本王不会坐着挨打,你的人脉最广,如果查到绝情门的总坛,本王可以给你,你最想要的东西。”
“我最想要的东西?”时承彦的嘴角挂着惯有的戏笑,挑了挑眉等着端木瑾的下文。
“血链。”
“你不是说血链被绝情门的人砍断了?”时承彦诧异的蹙起了浓眉。
“血链本就是不凡之物,在本王养了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已经恢复了原状。”端木瑾瞟了他一眼,一副“你无知”的表情。
“既然你说绝情门的人曾经在沂国出现过,那就好打听,你这彩头,我揭了。”时承彦一拍桌子,豪放的指着端木瑾笑眯眯的扬起了眉梢。
“一言既出……”端木瑾端起茶杯。
“驷马难追!”时承彦接下了端木瑾的话尾,同样端起茶杯,两个茶杯相碰,发出清脆好听的声响。
······
瑾王宫通向大门的路上,时承彦悠载的走着,白净的面皮上挂着惯有的戏谑笑容。
烈日当头炙热的挥洒它的光辉,他一路畅行无阻,现在已经是午后,热得人快喘不过气来,不过时承彦的额头上却是一滴汗水也没有。
时承彦的双眼精深的向四周望着,在发现四周无人时,他脸上的笑容蓦然收起。
然后从衣袖中拿出一幅画像,画像中是一名脸蒙白纱一身白衣的妙龄少女,一双美丽的水眸顾盼生辉,冷厉的黑瞳中似有一层忧伤,白衣后长及腰部以下的黑亮青丝无风而飘,在空中划起美丽的弧度。
无论是身姿还是眼神,皆与南宫雪无异,而他手中的这幅画,却是在连延朝进贡的贡品中发现的,所以他当时便只拿了这幅画便离开了,这幅画上的女人和当初救他的那名女子背影相同,同样的白纱覆面,同样的身形和眼神。
而他更听说,这画上的女子是来自盛世王朝,他的心里便有疑惑,这女子与南宫雪是否有关,所以在突然听说有人向端木瑾告密,南宫雪将会送信鸽出去后,他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了南宫雪。
他从衣袖中拿出了刚刚换下来的字条,在掌心中揉了一下,五指张开,一阵细碎的轻烟从他的手中被风吹去,他仅是淡淡的扫了一眼。
至于这南宫雪到底有什么秘密,他现在已经不想知道了,何况她已经有了端木瑾的孩子,所以……
时承彦突然抬头望天,双手撕拉一声,他的双手一把将画撕成了两半,然后他又毫不迟疑的将画撕成了碎片,抬手向天一扬,风骤然吹来,将画的碎片吹散在王宫的四面八方,再无相聚的可能。
······
皇宫·太子宫
一道黑影趁着夜黑风高时潜入了太子宫的殿内,黑影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她想要找的人。
黑影瞥到了门外的两名守卫,黑影飞快的将其中一人一剑穿心,然后将折射出阴鸷寒光的匕首抵在另一名守卫的颈间:
“太子人呢?”
“太子受连延朝皇帝的邀请,昨日已经启程去连延朝国都!”那守卫一个激灵,看到另外一个人已死,吓得浑身发抖,不敢有一丝隐瞒。
“他从哪里取道?”
“会从沂国境内经过,明天中午之前将会抵达沂城!还有,太子听说南宫沁雪已经被瑾王抓回了王宫,所以太子殿下说,会去瑾王宫走一趟。”那守卫一股脑将自己知道的全说了出来,只为换得平安。
“什么?她又被端木瑾抓回去了。”清亮的女声惊呼着,突然瞥见手下的守卫要逃,匕首轻划,那守卫只闷哼了一声便倒了下去。
黑影以极快的速度跃上屋顶,迅速的消失在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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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王宫·落情阁
自那日被端木瑾发现她偷放信鸽后,南宫雪便不敢再轻举妄动,端木瑾的眼视多得吓人,若是下次再被端木瑾发现,她可就没有这次这么幸运了,若不是有时承彦的偷龙转凤,不知道现在端木瑾又会使出什么法子来禁锢她双脚的自由了。
她随意的把玩着胸前的项链,前两天端木瑾再一次拿出了这项链,说什么他送出的东西不会再收回,并警告她不许再次这项链弄丢。
现在是早膳过后,阳光明媚的升起,透过窗子从屋外照射了进来,她突然发现那项链透过阳光的照射,时面似乎出现了花纹的形状。
这是什么东西?
带着好奇心,南宫雪将项链拿在眼前透过阳光仔细的看着。
好像是一个花朵的形状,像什么来着?看起来有淡淡的粉色,花朵娇艳的绽放。
这朵花的形状,好像是海棠,在阳光的透射下,那块翡翠折射出妖冶的光芒。
突地,南宫雪听到一阵脚步声,她下意识的将项链收起,明媚的双眸看向来人,小琪面露喜色的走了进来。
“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她可是很久没有看到小琪这么高兴了,眉梢上扬,眼角含着笑意,那张小脸煞是动人,不得不说,这小琪笑的时候也挺美的,南宫雪淡淡的望着她,在心里暗自赞道。
“小姐,小姐,我刚刚听到了一个好消息。”小琪兴奋的拉着南宫雪的手来到内室靠里面一些,并小心的向四周看着刻意压低了声音。
“什么好消息?”南宫雪毫无精神的问,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消息能让她提起兴趣的了,若是说她得到了这屋子内的密室机关在哪里,她还能比较感兴趣。
“小姐,您前几天不是说想要见太子殿下吗?然后我刚刚听人说,太子殿下已经遣了人来,说今天中午会抵达瑾王宫,太子殿下要来了。”小琪兴奋的说着,几乎就差手舞足蹈了。
南宫雪的眉头皱了一下,小琪的语速很快,她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刚刚小琪说的消息,突然她瞠大了眼睛看着小琪,一脸的不敢置信。
“你是说太子要来了?”
“是呀,小姐,我刚刚还以为你听到这个消息不高兴呢。”小琪嘘了口气,擦去额上的汗水。
“哪有的事,谁叫你刚才说那么快,所以我才没有听清楚嘛,好了,现在不是这个问题了,你去打听清楚,他具体什么时候到,到了之后,会去哪里,我先想一下,怎么跟他见面。”南宫雪看了一下才问道,那张明媚的小脸上终于露出了连续几日来的笑容。
“好。”
整整一个时辰后,小琪方回来,并告诉南宫雪太子会在瑾王宫用过午膳才会离开,而南宫雪若想跟端木策说上话,用膳完毕送行时,是最佳时机,若是想抓住这个时机,就要看端木瑾给不给她这个机会了。
“小姐,现在怎么办?”小琪担心的问,太子会逗留的时间不长,小姐这么聪明,她应该能想到办法的。
南宫雪的眉头紧锁,在旁边的桌子上坐了下来,手碰到桌子上的茶杯,南宫雪看着杯子,突然一计上来。
她用力的咬紧了牙关,双手十指用力收紧,突地放开,然后淡淡的回头对小琪吩咐道:
“你去让人告诉王爷,就说我肚子疼。”
“王爷早上不是刚来过吗?王爷会相信吗?”
南宫雪拿起茶杯,用力的摔到地上,瓷杯砰的一声,瞬间被摔得粉碎,碎片在地上四散开去,茶水溅到两人的,突然的变故吓得小琪有些惊慌失措。
这声音也惊动了门外的人,南宫雪顺势靠在小琪的肩头,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吩咐:
“扶我回房,告诉他们,说我肚子痛,让他们去通知王爷。”
小琪连连点头。
“怎么了?刚才是什么声音?”于一第一个冲了进来,看到小琪吃力扶着一脸痛苦的南宫雪,眼睛瞟向四周,发现屋内并无他人,目光便直直的盯在了小琪的脸上。
小琪被手臂被南宫雪的手指掐紧,脸上挤出了痛苦的表情,急道:
“于侍卫,小姐刚刚说肚子痛,你快让人去通知王爷。”
肚子痛?那这可不是小事,于一二话不说,脸色倏变,便转身跑了出去,另外跟进来的两名守卫也跟着出去了门外。
南宫雪看着于一离开,方松了口气,然后她又附在小琪的耳边嘱咐了一通,看着小琪不住的点头,然后南宫雪自发的回到榻上躺着。
不一会儿,果然从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端木瑾暴怒低沉的嗓音:
“你们都是做什么的,早膳是谁送的?”正说话间,端木瑾已经来到了内室中,在他的身后跟着一脸不明所谓的尹三。
“回王爷,早膳是属下去取的,柳太医可作证,碗筷和菜,全检查过了,没有任何问题,而且路上,也并未发生过其他的事情。”尹三心虚的低头,虽然自己做到了万无一失,现在南宫雪却又叫着肚子痛,他的责任也是不可推卸的。
小琪声泪俱下的奔到端木瑾跟着,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匍匐在他的脚边苦苦哀求:
“王爷,求求您,救救小姐,刚刚小姐正要喝水,就觉得肚子痛,她本来要喝茶的,茶杯都拿不住了,大厅里还落了一地茶杯的碎片,王爷,求求您,一定要救救小姐。”小琪嘶哑的声音,连端木瑾身后的尹三都有些动容。
好一个护主的丫鬟。
端木瑾的脸色铁青,额头的青筋暴跳,看着榻上,脸色微微苍白,小脸皱起的模样,看起来很是痛苦,她的一只手轻放在小腹上,另一只手抓住身下的被单,紧握的五指因用力而泛出一丝白色。
“柳太医呢?派人唤柳太医来。”端木瑾突然大声向身后喝道,心被狠狠的揪起。
“回王爷,柳太医已经有人去请了。”尹三急忙答道。
端木瑾的脸色微微缓和了一些,突然走向床榻,在榻边坐了下来,小琪此时突然站了起来,示意尹三和她一起出去,不一会儿,屋内便只剩下端木瑾和南宫雪二人。
端木瑾坐在榻边,深邃的冰蓝色双眸紧盯着床榻上一脸痛神情的南宫雪,略带薄茧的掌心温柔的贴在她的颊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唇中发出一声低叹:
“你现在这么痛苦,难道是老天爷对本王的报应吗?”
他的嗓音透着一丝微哑,温柔的口吻,没有了往日的命令和口吻,却温暖的像冬天和煦的阳光。
他的掌心在她的小脸上轻轻的摩挲着,满眼眷恋的凝视她绝美的容颜,带着薄划的掌心让她娇嫩的肌肤有些微痒,那温柔的举动,突然让南宫雪的心中有一丝悸动。
另一个声音却在心底里提醒她,她在想什么呢?
瞬间清醒的理智,让她的思绪也慢慢清晰,佯装已经醒来的颤了颤如扇般的长睫,黑亮的瞳孔顿时映入端木瑾的眼底。
看到南宫雪醒来,端木瑾的表情和动作有着瞬间的僵硬,然后在南宫雪警剔的目光中,端木瑾生硬的将自己的掌心收回,收在衣袖中暗暗的握紧。
“本王听说你肚子痛,所以赶了过来,本王的孩子的孩子,不能有任何差池。”端木瑾面无表情的冷冷道,目光有些微尴尬的瞥向他处不看她。
“我当然知道,王爷在乎的只是这个孩子,所以我刚刚肚子痛一点的时候,便让小琪去唤人了。”南宫雪冷热嘲讽的冷笑道,听着端木瑾的话,她的心底里莫名的一丝凉意划过,他在乎的只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而已,如果她现在没有孩子的话,他可能根本就不会注意到她吧?
南宫雪的话音刚落,端木瑾的双手蓦然握紧,一双冰蓝色的眼睛直盯着南宫雪,望见她脸上的冰冷,他的心里一个咯噔。
是呀,他在乎的,应该是肚子里的孩子才对,她只是他用来报复的工具,他在心里这样提醒着自己。
端木瑾良久没有再说话,心底里似乎有什么在破裂,犹如被刀划过的疼痛。
“你做得很对。”不一会儿,端木瑾打破了寂静,冷不叮的出声道。
“反正我现在已经逃不掉了,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希望王爷可以答应。”南宫雪突然抬头柔声带着一丝祈求的语气看着他。
“本王说过……”
端木瑾的话还没说完,南宫雪急切的抓住了他的手臂,盈盈的水眸凝神着他打断了他的话: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是不会逃的,我只是想出去走走,我已经……半个月没见过太阳了!”
望见端木瑾凌厉的目光时,南宫雪渴求的目光蓦然黯淡了下去,握住他手臂的小手颤了颤,失落的缩了回去。
南宫雪从不认输的小脸突现的柔弱无助却更让人心疼。
突然端木瑾一把捉住了南宫雪的小手,稍稍用力,当作是惩罚,然后淡然却威严的警告:
“本王答应你了,如果再有下次,你知道本王会怎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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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19 21:47
吃醋
柳太医来把过脉,只说因为最近的睡眠不好所以才会身体不适,只要休养休养就好,又开了安胎药才离开,端木瑾直看了南宫雪喝完了药才放下心来去处理自己的事务。
端木瑾走后,南宫雪便唤来了小琪,让她帮她收拾了一下自己,便准备午膳过后出门。
······
瑾王宫·书房
尚未到午时,端木瑾从落情阁中走出便直接来到了书房,他批改着各地的奏折,事实上各地的折子表明的信息皆差不多,主要现在是六月份,各地频发暴雨,所以很多地方闹水患,有的地方甚至粮食颗粒无收,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但是他记得已经拨了款项下去,那里的官员怎会还反应如此强烈,想来这官风也该整治整治了。
“来人哪。”端木瑾颇为恼火的唤了一声。
“王爷。”一名生疏些的侍卫走上前来。
端木瑾的眉头皱了皱,并不是“一二三四”中的其中一人,刚要开口猛然又能想到,他们四人全部都派去轮流驻守落情阁,那里其他的守卫是每天三班轮值,而他们四人却是每天两次轮值,比他人又要辛苦一些,不过他们跟了他这么久了,倒是对他很忠心。
而且只有他们四人值守落情阁他比较放心。
“去唤辅官来,本王有事吩咐。”端木瑾冷冷的吩咐下去。
不一会儿辅官来了,端木瑾下了王令给辅官,命他去传旨给两名可信的官员微服来查访贪污之事。
处理完这些事情,已经是午时二刻。
突然刚刚去找辅官的那名侍卫在门外敲了敲门。
“王爷,太子殿下已经到沂城外了”侍卫站在门外恭敬的垂头低声汇报。
端木瑾挑了挑眉,他终于来了,端木策受邀去连延朝,本该只是从沂城隔了两个镇的官道经过的,但是端木策却突然改变了方向绕远来到了沂城,并且来到了瑾王宫,着实让端木瑾不解,不知道他到底来有何意。
“通知徐总管,迎太子殿下。”端木瑾盯着那侍卫冷声命令。
“是。”
端木瑾刚准备去迎接端木策,突然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今天上午的情景,上午因为心急,所以没有多想,现在平静下来,突然却觉得今天南宫雪反常的行为让人感觉有些意外。
刚走出书房的一只脚蓦然又收了回去,他揽眉深思着,想着南宫雪的每一个表情,越想越不对劲,而他突然将端木策跟南宫雪反常这两件事连接起来,似乎发现了这其中的不对。
“南宫沁雪,希望你不会做出令本王失望的事。”端木瑾脸色微变的低喃着,突然他看向站在门边的守卫:
“你去告诉沈二和姚四,南宫姑娘午膳后不让任何人跟着她,只让他们两个负责监视南宫雪的一举一动,告诉他们,不许南宫沁雪接近前厅半步。”
“是。”
那名守卫答应着便走邢去,端木瑾脸上的怒色缓和了一些,微勾起唇角雅.肆一笑的往客厅的方向走去。
端木策想打他女人的主意,他还没这个资格。
端木瑾刚来到客厅门前,徐鸿便走上前来,恭敬的低头行了一礼,不苟言笑的脸上带着恭敬的神情:
“王爷,太子殿下已经到了!”
“劳烦鸿叔了,鸿叔,看现在艳阳高照,夏天的雨说来就来,这府里紧急事件,还请鸿叔多多看着才是。”端木瑾微笑着道,目光有意无意的掠过那客厅门口的两排数十名侍卫道。
徐鸿会意,这是端木瑾在提醒他,这次端木策来者不善,要将他所有的越权之行。
“臣明白,先行告退。”
“嗯,下去吧。”端木瑾点了点头,这方才向客厅内走去。
端木瑾路过那数十名侍卫的当儿,打量了一下这些人的眼神和气息,发现这些人,皆属大内一流高手,盛世王朝和连延朝已是多年的友好邻居,端木策突然带了这么一大批高手入连延朝,难道不怕引起连延朝的质疑,影响两国的邦交吗?
端木瑾不动声色的直向客厅走去,远远的,端木瑾的嘴边挂上了喜悦的笑容,拱手来到客厅内,果然见端木策端坐在客厅的主座上,正品着茶。
“皇兄来访,怎不提前通知五弟一声,五弟好提前出城去迎接呢?”端木瑾客气的迎上前去。
“本宫知你国事烦重,这次来也只是来看看,并未有其他之事,何需劳师动众,再说,你我也是自家兄弟,何需那些虚礼。”端木策皮笑肉不笑的应承着端木瑾的话,并不想将话挑得太明。
“现在已经是午膳时间,不如我们先移至偏厅,如何?”端木瑾抬手笑吟吟的提议。
“甚好,那本宫便先随你去用膳,这么多年,本宫还从未来过你沂国,可要准备一些沂国的地道的菜肴。”端木策站了起来,高傲的扬起了下巴,面对端木瑾时,目光中略有敌意。
端木瑾仍是不动声色,并不刻意的挑出端木策的来意。
用膳之时,端木瑾不是的夹菜给端木策。
“皇兄,这可是我珍藏了好几年的美酒,今天皇兄来特地开封,皇兄,臣弟为你揭风洗尘,臣弟先干为敬。”端木瑾豪爽的与端木策碰碰杯子。
端木策如终无心与端木瑾吃酒。
终于酒过三巡,端木策终于忍不住用手盖住自己的酒杯,不让端木瑾再倒酒:
“五弟,本宫的酒量不如你,不过本宫来了这么久,似乎一直没有看到南宫姑娘。”
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端木策收回酒壶,慢腾腾的将酒杯放在桌子上,眸中含着莫测高深的笑容。
“皇兄这就不对了,我们兄弟许久未见,喝两杯酒也影响不了你的行程,不过你要见南宫姑娘的话,这可能为兄就做不了主了。”端木瑾不动声色的用余光打量着端木策的表情,一边自行倒了一杯酒,放在唇边小口的啜饮着。
“难道本宫想见一个女人也不行?”端木策的一双眼睛怒得通红,一只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皇兄不要生气,不是我不肯,只是沁雪现在有孕在身,暂时无法出门见客,所以还请皇兄见谅,皇兄现在是要去赴连延朝延续两国邦交,臣弟也是为皇兄着想,俗语有云,见过孕妇远行,会有——血光之灾。”端木瑾好整以暇的淡定的从容道,丝毫没有半分的情绪波动。
明明只是提醒的话,从端木瑾的口中说出来,却又像是对他的嘲讽,端木策被激怒,但现在不是在皇宫,他也只得忍气吞声。
但是,南宫沁雪有身孕了?
“那真的是谢过五弟的提醒了。”端木策只得忍气吞声,端木瑾,他不要逼人太甚,总有一天,他一定会自食恶果。
······
午膳过后,南宫雪便要求出去走走,只因怕端木瑾怀疑她,所以她特地留了小琪在落情阁,她自己单枪匹马的溜了出去。
她依着记忆中的路线,准备往前厅走去,端木瑾宴请太子,一定会在前厅,只要她在前厅的一个角落里等着他就可以了。
她出了落情苑便谨慎的向四周瞟着,发现那时常守卫在落情阁的“一二三四”均不在,而且还没有人跟着她,她心中暗暗窃喜,“一二三四”可能是被端木瑾派去守卫太子殿下的安危了吧?
路上她仍是谨慎的打探着四周,不知道端木瑾有没有暗中派人监视她。
突然她看到一个恍惚的人影正向她走来,她下意识的便想要躲开,直接调头向一个拐角急匆匆的走去。
前方似乎没人,南宫雪身后的那人的身影越来越近,南宫雪心中暗生疑惑,对方,一直紧跟着她,不知道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是她直觉的对方一定不怀好意,突然她从手心中亮出银针,飞快的向后射去。
“嘶,痛……南宫姑娘,是我……”
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女低音,引起了南宫雪的注意。
而且听着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呢,南宫雪刚回头,便发现晴月手握着肩膀痛苦的俯下身去。
南宫雪的眸子一亮,飞快的拉住了晴月躲到了角落的一个暗处。
“嘘,不要说话!”南宫雪谨慎的捂住了晴月的嘴巴,等待着一队巡逻的沂兵过去。
“你怎么会在这里?”等人走过去了,南宫雪才松了口气疑惑的盯着一脸痛苦的晴月。
“刚刚有两个人跟着你,我已经将他们全打昏了,而且我这次来,是专程来找您的。”晴月摇了摇有些眩晕的脑袋,眼睛忽然变得迷离了起来。
有人跟着她?果然端木瑾还是不相信她的。
“你怎么了?”
“我,我……”晴月突然毫无预警的闷哼一声跌进了南宫雪的怀中,头重重的压在南宫雪的肩头。
在那一瞬间,南宫雪感觉到有一股冷气正朝她逼来,一道人影正缓缓向她靠近。
受不了
南宫雪吃力的扶起晴月,一脸疑惑的望着她。
“你怎么了?”
晴月稳了稳身子,“噗”地一声,突然吐出了一口鲜血,她捂着胸口艰难的呼吸着,回头间望着她身后的人,她的一双眼睛蓦然睁大。
“向蓝,怎么是你?”晴月用力的吐出怒言。
“怎么不能是我?你办事不利,门主现在没有了以前的记忆,谁知道你找到门主会做什么?”向蓝嘲讽的讥笑道,高傲的双手环胸站在晴月身后一丈处缓缓的向南宫雪和晴月接受,她一身淡蓝色的长裙,额心镶着一枚白色的宝石,但是她的一双眼睛却让人感觉到寒心彻骨。
“我会做什么?我应该问你要做什么才对,谁不知道你利欲熏心,一天到晚都想着门主的位子。”晴月怒声喝斥,想要站起来,腿一软只得单膝跪在地上捂着胸口痛苦的再一次吐出了一口鲜血。
“你不要血口喷人,还有你不要再动了,你已经中了我一掌,少则三天,多则七日才可复原,不过在这段时间内,我已经将门主安全的送回门中了,你就在这里好好的待着吧。”向蓝脸色微变,走上前便要将南宫雪拉起来。
晴月想出手,刚站起来却又跌倒了下去,就在向蓝刚要靠近南宫雪,突然南宫雪毫无预警的出手,没有一丝戒心的向蓝只见两道银光闪过,她只来得及躲开一点,那银针深深的刺得她的肩窝和锁骨。
趁着向蓝失神之际,南宫雪飞快的扶起晴月向拐角奔去,拐角处直通花园,南宫雪慌乱中看到假山后有一处隐蔽的地方,随即将晴月安置在里面。
“你就在这里,不要出来,待到没人的时候再离开,我去将向蓝先引开。”南宫雪安慰一笑的拍了拍晴月担忧的小手。
“可是……”晴月眼神中透露出焦急,却不能移动半步,向蓝的内力似乎更精进更毒辣了。
“没有可是了,放心,我没事的。”南宫雪冷眼望着向蓝即将出现的地方,蓦然向相反的方向奔去。
南宫雪刚要奔出长廓,突然向蓝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身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门主,您不要跑了,向蓝只是想带您回门中而已,不会伤害门主的,也请门主不要再为难向蓝了。”向蓝勾唇妖媚一笑,幽幽的看着南宫雪道,目光中凌厉之色尽现,右手暗暗隐着一股内力。
又叫她门主?这个向蓝,绝非善类,她若是跟她走,她才是疯了,绝情门内自相残杀的事情,她不想掐和在内,从这一刻起,她决定要想其他的办法逃离瑾王宫。
“要我跟你走也可以。”南宫雪突然灿烂一笑,一阵风吹来,吹起南宫雪身后如瀑布般黑亮的青丝,那双黑亮的眼睛熠熠生辉。
“怎么?你还有条件?”向蓝的眼中闪动着警戒的目光。
“你不要那么害怕嘛!”南宫雪笑眯眯的一步一步的走向向蓝。
向蓝盯着南宫雪慢慢靠近的步子,她的呼吸也随着南宫雪的步子变得缓慢。
南宫雪看着向蓝一副警剔的模样,不禁抬了抬手,将双掌晃了晃。
“你放心,我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有了,我就只有两根银针而已,而且我一丁点内力也没有,你根本就不用怕我。”南宫雪挑了挑眉嘲讽的笑道。
“笑话,我向蓝从来没有怕过任何人。”向蓝的心收了收,一副自傲的模样扬起了下巴。
“就是呀,你武功比我高这么多,我现在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你根本就不用怕我,但是……”南宫雪的目光一闪,眸底闪过一丝精光,不过高傲的向蓝并没有发现南宫雪的异状。
就在向蓝还没有发现南宫雪的的动作时,南宫雪飞快的拔出向蓝腰间的匕首,危险的抵在向蓝的颈间。
“但是,还有一句话不要狗眼看人低!”南宫雪接着自己刚刚的话幽幽的说着,明媚的笑容在风中更加阴鸷。
“你想做什么?”向蓝的身子一颤,不敢相信的看着颈间危险的匕首。
“不想做什么,如果你想当门主,你的基本功还不够,回去把你的速度练够了,再回来。”南宫雪突然狠狠的踢向向蓝的后膝盖,向蓝的身子无重心的跌倒在地。
向来自傲的向蓝突然被南宫雪制服,听着南宫雪的一席话,脸色瞬间苍白,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头顶的发簪落地,一头的乌发落在肩膀上,此时的她显得无比狼狈。
她在心中暗暗发誓,就算她不能做门主,她也一定不会让南宫雪有机会回到门中。
一番折腾,时间已经过了,看着时辰,端木策恐怕已经离开了王府,刚回到落情阁前面长廊,沈二和姚四二人已经紧张的迎了上来。
“南宫姑娘!”
“太阳晒得我头昏,我在前面眯了一眼,你们在找我吗?”南宫雪刻意隐瞒了刚刚的事情,好奇的睁大了眼睛。
沈二用手肘顶了顶姚四,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呵呵笑着。
“南宫姑娘睡得好吗,现在是不是要回去了。”
“当然,还有点困了呢。”南宫雪困倦的眯了眯眼,抬手打了上哈欠,然后慢悠悠的晃回了落情阁。
南宫雪回到了落情阁望着外面嘀嘀咕咕咬耳朵的沈二和姚四,唇角扬起讥讽的弧度,这两人一定在对供词,到时候怎么回答端木瑾。
南宫雪的心却一直跌落至谷底,绝情门这条路似乎走不通了,难道她就要一生被端木瑾囚禁吗?
······
送走了端木策,端木瑾直往落情阁的走来,一路上没有一丝耽搁,回来后发现姚四站在落情阁前,端木瑾的眉头轻皱了起来。
难道她没有出去吗?
“南宫姑娘今天去了哪里?”
“回王爷,南宫姑娘只是在花园里坐了坐,并没有见什么人,她睡了一会儿就回来了。”姚四恭敬的低头回答。
端木瑾诧异的点了点头,这完全不像是她的作风。
狐疑的看了姚四一眼,端木瑾直接进了落情阁。
姚四暗暗的松了口气,沈二从落情阁的一侧露出了一颗脑袋,直看了端木瑾进门,姚四向沈二比了一个没问题的手势,沈二直点头然后又跑到后面去值勤了。
屋内一阵微风吹拂,给这个燥热的夏季平添了几分清凉,小琪守在屋内,见是端木瑾进来了,小琪识趣的向他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端木瑾轻手轻脚的走进去,望见榻上的南宫雪睡得正香,他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她并没有打算要离开,睡梦中的她,纤长的玉手仍做保护状的平放在小腹前。
看着她婴儿般的睡颜,端木瑾不由自主的伸出大手轻轻的摩挲着她娇嫩的肌肤,低头凑近了她一些,闻得她身上散发出来淡淡的体香,瞬间引起他身上的骚.动,看着她颈间柔滑细嫩的肌肤,他克制不住的低头轻吻了一下。
南宫雪从外面回来满身疲惫,倒头便睡着着,突然感觉颈间什么东西骚.扰着她,不能让她好好的睡,她忍不住伸出一只小手轻轻的挥了挥。
“谁这么烦哪,讨厌。”南宫雪仍紧着双眼,低柔的嗓音中娇态毕露,额头微微蹙起。
推开了骚.扰她的东西,她翻了个身,满足的轻吟了一声,便又继续睡着,小手在小腹前摩挲着。
“宝宝乖,娘没事,咱们继续睡。”
此刻她毫无心计并自然流露出来的娇俏表情和声音,倒像是一个无忧无虑需要人保护的孩子。
端木瑾的唇角自然的勾起,脸上冷硬的表情瞬间变得柔和,掬起她的一缕发丝拿在唇边轻吻了一下。
她翻过身去,颈间的项链划出了她的衣领,暴露在空气中,端木瑾顺手将她的项链塞了回去。
他居高临下的凝神南宫雪,她突然又转了个身,她身上单薄的衣衫顿时露出了她身上大片雪肌,深深的吸引着端木瑾的视线。
自从他身边有了南宫雪之后,端木瑾便没有再碰过其他的女人,算下来,他也已经两个多月没有碰过女人,他曾经召唤过一次冷芊芷,可是却始终没有越过最后一条防线,随即便没有了兴趣。
端木瑾眼中的颜色逐渐加深,对她的渴望排山倒海而来,想到她柔软的身子,他已经克制不住对她的欲.望。
火热的唇近乎急切的吮着她的唇,大手在令他疯狂的身子上探索。
睡梦中的南宫雪因身上突然传来的酥麻感觉浑身轻颤,唇中发出一声一声难耐的低吟,一双手臂不由自主的探向端木瑾的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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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19 21:48
坦诚相见
南宫雪浑身发热,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突然身上一阵凉意袭来,她蓦然从睡梦中清醒,突然这才发现自己身置何处,而端木瑾居然伏在她的身上,在她的颈间胸前肆意的吮吻。
而她自己的双手居然轻拂他后背。
怎么回事?南宫雪蓦然恢复了理智,下意识推开他。
端木瑾突然抬起头来对上她水盈盈的大眼。
“你在做什么?放开我!”南宫雪的眼睛看到他不知何时已经褪去了衣服,不自然的别向他处,脸上浮上了一层不自然的红。
“我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坦诚相见了,还会脸红?”端木瑾轻笑出声,冰蓝色的双瞳是充满了情.欲的火红,吐出的声音暗哑而低沉,看着南宫雪愠怒的表情,他突然坏坏一笑,抓起胸前她的小手放在嘴里轻咬了一下。
“你……”南宫雪吃痛的被迫转过头来。
让她痛恨的是,她居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怎么了?”端木瑾趁机吻上她欲喋喋不休的红唇,红蓝相间的瞳孔深深的映着南宫雪愠怒的黑眸,一只手将她的一双手腕禁锢在头顶,让她的身子更加完美的呈现在他面前。
南宫雪羞怒的望着他,更令她可耻的是,她的身子居然因为他的抚摸渐渐开始不受她的控制而轻颤着,而渴望他碰触。
“现在不行,孩子……”南宫雪娇柔无力的吐出了一句话。
孩子?
听到这两个字,端木瑾的头顶仿若被人浇了一盆凉水,突然他的唇角扬起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本王差点忘了提醒你。”
“什么?”南宫雪下意识接住了他的话尾。
“柳太医今天说过,孩子已经度过了危险期,只要本王的动作不要太大,是不会影响孩子的。”端木瑾邪魅的唇角肆意的勾起危险的弧度,那双冰蓝色的瞳孔中的颜色再一次加深,散发出猎人般的精光。
南宫雪瞠大了眸子,端木瑾未给她任何反抗的余地,大肆的向她柔软的身体进攻。
南宫雪用力咬紧了牙关,忍受他给予的羞辱,在他高超的技术下,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随着他的动作如风中的花儿一般轻颤。
端木瑾邪魅的看着身下渐渐被情.欲所控制的人儿,坚定的托起了她的身子温柔的进入。
在激.情迸发的那一刻,他仍保留了一丝温柔给他们的孩子,过程中也压抑自己尽量放小了幅度,以免伤害到他们的孩子。
事后,两人皆被湿水浸湿,南宫雪渐渐平稳的呼吸,遍布吻痕的娇嫩肌肤上,发丝与汗水沾在上面,此时的她无力的躺在他的臂弯中。
他同样长发散开,大手轻拂着她身上的每一寸令他疯狂的肌肤,爱怜不已的仍不时的在她的额头和颊边偷香。
“我累了。”端木瑾的唇刚在她唇上吻了一记,她便固执的转过身去躲开他的吻,冰冷的声音已无一丝感情。
“刚才你可不是这样的。”端木瑾戏谑的用手指在她富有弹性细嫩的皮肤上游走,企图唤醒她的热.情。
南宫雪用力咬紧了牙关,不让差点同口的呻.吟吐出来,刚刚经过情.欲的身子,在他肆意的挑.逗下,异常的敏感,双眼却直直的望着床榻的另一边,眸中一滴泪水滑过。
她痛恨的是,自己刚刚竟然在他的身下迎合他,婉转低吟,她是天性淫.荡的吗?
而端木瑾的声音似乎又在提醒她,她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他的手指突然触到她脸上湿润的肌肤,眉头一皱,将她的脸转了过来,瞬间对上她羞怒的双眼,眼角仍余有点点星光。
端木瑾的心突然悸动了一下。
“怎么了?刚刚本王弄疼你了吗?”他的脸色微变,说着,他的目光便肆意的在她身上认真的打量。
“够了,你想要得到的已经得到了,你该走了吧!”南宫雪用力推开他,往床榻的另一边躲过去,与端木瑾之间隔开了两人的距离,目光中含着警戒看着他。
“什么意思?”
“你将我囚禁在此,不就是想要我的身体吗?现在你得到了,满意了吧?”南宫雪佯装坚强的迎向端木瑾凛冽的目光,强压下心头的屈辱,她要保留她最后的一丝尊严。
“那你就大错特错了。”端木瑾被她冷酷的话语激怒,大手一捞,又将南宫雪抓了回来,紧紧的压在身下。
“我知道我的武功敌不上你,你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向我证明。”南宫雪怒吼,张牙在他的肩头狠狠的咬去,直到她的唇齿间感觉到一股腥甜的味道方松口。
她野蛮的动作并没有另他愤怒的松开她,反而在同时再一次强势的侵入了她的体力。
突如其来的动作另南宫雪不适的蹙起了黛眉,张牙再一次咬住他的肩头,双手在他的背后留下一道道深深的印记。
易使人疲惫的激.情终于令南宫雪昏睡了过去,端木瑾望着沉睡的她,满脸的怒意早已不见,来到浴室中帮她洗去身上的汗水,又重新为她穿上了睡衫方躺在她的旁边,他拉高了被单覆在两人身上,以免他看到她的身子再一次控制不住的会要她。
她现在已经承受不住太多,再加上她现在有着身孕,他也不能让她太过劳累。
他赤着上身半倚在枕头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沉睡的容颜,甚是满足,大手轻拂她平坦的小腹,端木瑾的脸上漾开了一抹幸福的笑容。
他的眼前似乎可以幻想出一幕,一家三口快乐融融的景象,他将孩子抱在肩头在大草原上狂奔,她在后面不住的笑着提醒他要小心些。
突然门外的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什么事?”他的语气不善的厉声问,被打断了思绪的他,心情特别不好。
“回王爷,徐总管求见。”
徐鸿找他?徐鸿是王宫的大总管,掌管着王宫里的大小事物,大多只要他能处理的事情,绝不会找他,除非是有什么重大事件。
“等一下,本王马上就来。”端木瑾收了收心吩咐了下去。
“是。”
低头望着身边仍沉睡的南宫雪,端木瑾温柔的看了她一眼,低头在她饱满红润的唇瓣上吻了一下,方起身穿衣。
端木瑾开门出来,徐鸿已经在内厅的门外等候了。
“鸿叔进来吧。”端木瑾低沉着声音唤道,自行向最里面的主座上走去。
“王爷,臣这次来是送这个来给您的。”徐鸿瞥了一眼端木瑾披散在身后的头恭敬的唤道。
“什么东西?”端木瑾回过头来。
“就是这把匕首。”徐鸿奉上一把带血的匕首。
“这……”端木瑾的眉头紧蹙了起来,接过徐鸿递上来的匕首仔细的端祥着,那把匕首的柄端仍是蛇形,不管是刀片还是质泽皆与上次杀害宫中侍女的那把匕首相符。
也就是说这把匕首,也是绝情门的?
“这是在花园南面十丈处水榭旁的长廊边上发现的。”徐鸿认真的回答,精明的眼睛直盯端木瑾的脸色。
端木瑾的脸色倏变,没有再开口吐出一个字,握着刀柄的手蓦然收紧,关节由于用力而泛着丝丝白色,令人触目惊心。
“不知王爷打算如何处置这件事?”徐鸿盯着端木瑾良久,不动声色抱拳淡淡的问道。
“鸿叔,这件事,再给我一段时间,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端木瑾的唇角抽搐着,对上徐鸿的目光时,端木瑾再一次躲闪着他探视的视线。
“王爷,能否容老臣说一句话?”徐鸿目光深沉的看了看紧闭的内室房门,幽幽的问。
“鸿叔,有什么话你可以直说,无妨。”端木瑾微勾唇角,示意他说下去,双脚却不安的走来走去。
“关于南宫姑娘……”徐鸿慢悠悠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突然最后拖了一个尾长音。
“她怎么了?”端木瑾反射性的抬头望向徐鸿,冰蓝色的双瞳中染上了一层急蹙的神色,甚至是有些迫切的想要知道下文。
“没什么,只是南宫姑娘现在身怀有孕,各大臣议论纷纷,臣只是想提醒王爷,有些事情王爷还是想清楚的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最终只会让自己也痛苦,不如及早放弃。”
徐鸿一字一顿吐字清晰,无一丝含糊,说完不等端木瑾回答,他便低头告退:
“希望王爷早做决定,臣告退。”
早做决定,怎么做决定?
南宫雪的话仍犹在耳边。
“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是杀了我,二……是放我离开。”
恨意与愤怒交织,手狠狠的拍向桌子,桌角被端木瑾一掌拍掉了一角。
“来人……”突然端木瑾无情的向门外狂吼。
深夜私会1
“王爷有何吩咐?”姚四慌张的从外面奔了进来。
“马上派人吩咐下去,加强王宫的守卫,并查探王宫内所有侍女、太监和侍卫的资料,一个都不准放过,如有可疑人等,立即抓来,本王要亲自审问。”端木瑾厉声喝令道,冰冷的口吻令人从心底里发寒。
“是。”
姚四诧异了一下,眼睛瞄了一眼被拍坏的桌角,惊悚的睁大了眼睛,低头恭敬的退了出去,独留下端木瑾仍留在屋内。
现在王爷在发怒,留下来当炮灰,他可没那么蠢。
端木瑾脸色铁青,额头血管暴突,眼神凌厉,他绝对不会允许,他的女人有任何机会离开他的身边,绝对不允许。
他的眼睛掠向内室的房门,眼中浮过一抹疼痛。
······
绝情门·总坛
一身紫袍的楚寂拿着手中的飞鸽传书,眸中的颜色倏变,五手用力收紧,将纸团瞬间揉成了一团,脸上的表情甚是纠结。
“楚护卫,不知发生了何事?是不是晴月有了消息?”左侧的无命看着楚寂的神情,狐疑的问道。
“好一个向蓝,无命,你可知向蓝的去向?”楚寂勾起阴鸷的唇角,居高临下的问道。
“楚护卫为何如此问,向蓝前两日不是说去找迷秋棠的下落了?”
“晴月来飞鸽传书,向蓝已经到了瑾王宫。”楚寂一个字一个字的怒声道,手中的蛇头拐杖重重的落地,拐杖与地面的撞击发出尖锐的声响,甚至让整个大殿似乎都有些震动。
无命和允腾二人对视了一眼。
“楚护卫,是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向蓝去瑾王宫,也许……”允腾出列右手置于胸前低头替向蓝解释。
“误会?向蓝平日里的作风,你们也不是不知晓,就是因为如此,所以本护卫才不同意让她去接门主,她居然敢公然违抗本护卫的命令。”楚寂脸色阴沉的开口,眼中的冷意更甚。
他早就该自己去请门主的。
“那楚护卫是打算?”无命的瞳孔紧缩,一脸的平静,未有一丝情绪波动。
“本护卫亲自下山去请门主……”
“楚护卫,不可,最近江湖上有一个叫玉扇公子的人,到处在打听绝情门的下落,若是楚护卫您亲自下山,门主不在,到时便无人可主持大局,所以……”无命沉稳的将利害关系全说了出来:
“还请楚护卫三思。”
“本护卫七日之内一定会将门主带到,无命,你的威望最高,这段时间,先由你来代管本护卫的职责,这根权仗也暂由你来保管。”楚寂毫不犹豫的打断无命的话,现在救人如救火,十万火急,端木瑾丧尽天良,没有人性,若是门主在他的手中,不知道她还会受到怎样的屈辱……他是一刻也不能等。
说着,楚寂便将权仗交至无命的手中。
“这……”无命欲推辞。
“整个绝情门也只有你可以暂代本护卫的职位,在本护卫不在的时间内,允腾,你要协助无命打理好门中的各项事务,听到了没有?”楚寂凌厉的目光一闪,瞥向身后的允腾。
“允腾明白!”
楚寂吩咐完,放下了些心,便急急的赶出了大殿,他急于去找到雪姬,她一定要将她从端木瑾的手中解脱出来。
看着楚寂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大殿的门外,无命幽幽的目光望着手中的权仗,五指轻轻收拢,眸底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
权仗,属于门主的权仗,也是在绝情门中代表着至高无尚权力的权仗。
······
瑾王宫·议事厅
宽敞的议事厅内,主座前两旁分别置放着两排桌椅,端木瑾端坐在主座之上,面前两名侍女伏在地上,全身发颤的匍匐着不敢起身,在她们的身后站着四名沂兵。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混进瑾王宫?”端木瑾猝然拿起桌上的资料狠狠的摔在桌案上,一双冰蓝色的瞳孔中写满了怒意。
“我们……我们什么都没有做过呀,你们为什么要抓我们?”其中一名侍女惊慌的解释着,语气微颤,吐出的字句几乎不成言。
“我们……只……只是……”
那名侍女还未说完,突然另一名侍女抬起头来,手中握着一把匕首,眸中杀气闪过,狠狠的将匕首挥向端木瑾。
“端木瑾,我要杀了你。”侍卫们震惊之下,连忙上前去将她制服。
端木瑾眼神微眯,突地伸出双指将匕首的刀片夹住,匕首瞬间无法再向前移动半步。
那侍女看着这一幕,颓然的跌坐了下去。
“姐姐,你没事吧?”刚开始说话的那名侍女担忧的望着她,刚想要扶起那名侍女,她马上便被身后的侍卫制服。
“你为何要杀本王?”端木瑾拿起匕首仔细的看了看,这匕首粗重,与绝情门的匕首质量相差太远。
“你简直就是丧尽天良,你杀了我们全家,让我们姐妹二人家破人亡,孤苦无依,端木瑾,就算你今天将我们姐妹全杀了,我们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侍女暴厉着双眸疯狂的撕吼着,唇中发出阴厉的笑声。
“你难道就不怕死吗?”端木瑾冷笑了一声嘲讽的问,这个世界上,想杀他的人太多了,只是到现在还无一人得逞,除了南宫雪之外。
“怕死?怕死就不会待在你的身边了,端木瑾,既然已经被你抓到,我也已经没有别的话好说,不过你等着吧,你一定会遭报应的,我咒你这一生,得不到别人的爱,我咒端木瑾你绝后!”
啪!!一声,端木瑾一掌拍在桌子上,那名侍女的话彻底激怒了端木瑾。
“立即将她们拉出去斩首示众。”
“端木瑾,哈哈哈,我咒你绝后,哈哈,就是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那名侍女被拖走的过程中,嘴里仍是震震有词的怒骂着。
不一会儿,拖走那两人的其中一名侍卫回来恭敬的禀报。
“王爷,两名刺客已经就地处决。”
“本王知道了。”
端木瑾的心情缓缓平复,他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缓缓往落情阁的方向走去。
刚才那名侍女如魔鬼般的诅咒声在他的耳中盘旋不去,一直扰着他的心情。
刚来到落情阁前,便看到落情阁门内南宫雪躺在躺椅上与小琪在那里说笑着。
而她似乎看到了他,唇边的笑容倏失。
端木瑾刚下的怒火再一次浮了上来,她就这么讨厌他吗?
端木瑾走了进去,南宫雪便缓缓走身准备往内室而去,他一眼便看到了她手中的布料,她一把抢过,却看到布料上绣的一只不知道是像什么的鸟。
“这是水鸭子?”端木瑾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南宫雪一把抢过端木瑾手中的布料,目光中含着一丝微愠。
“这是天鹅。”南宫雪面无表情的一把拉过一块锦布将那绣布遮上,之后又甚是不放心的又将自己的小手覆在上面,以免端木瑾再瞧,低头的瞬间,脸上一抹羞愤之色闪过。
其实这是她最近闲来无事做,便想着替肚子里的孩子做些东西,她好不容易花了三天的时间才好不容易绣成了一个成品,端木瑾居然将她绣的鹤当成是水鸭子。
怒!
端木瑾早已认出来,刚刚南宫雪绣的那块布料倒像是小孩子的肚兜,他的心底里莫名的一丝悸动,倏地他挑高了眉,拉过南宫雪纤细的挺腕,迫使她跌入他的怀中。
“你做什么?放开我。”她有些不安的伸手想要罩住那块布料,她最讨厌别人嘲笑她。
“我今天带你出去看看真正的天鹅!”端木瑾好笑的看着她,固执的抢过她的小手,拦腰将她抱起,直往马厩中走去。
“喂,你放我下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嫌丢人,她还嫌丢人呢。
端木瑾带着南宫雪朝马厩中的一匹白色俊马走去,白色俊马的额头中央一搓红,似娇阳下的艳火,马身高大,四肢有力,见着了端木瑾,那马儿在马厩中不安的来回跳动,嘴里发出哼哼的叫声。
打开马厩的围栏,那匹白马兴奋的从马厩中跃了出来,端木瑾突然托起南宫雪飞身上马,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南宫雪连忙搂紧了他的脖子。
“哈哈……驾……”端木瑾一手抱着南宫雪,另一只手牵起缰绳,突然双腿猛夹马腹,马儿离箭似的奔出。
只听耳边呼呼的风声,南宫雪只能躲在端木瑾的怀中睁不开眼,直到端木瑾的马速突然放慢了下来,南宫雪方小心翼翼的张开了眼睛。
就在那一瞬间,突然耳边一阵冷厉的寒风吹过,端木瑾倏的抱起她从马上滑落,二人在地上整整翻滚了好几圈方停下。
“你做什么?”南宫雪微恼的捶着他的胸膛。
“本王不介意等会儿你再继续跟本王打情骂俏。”端木瑾低头吻了吻她的红唇,又引起她的瞪视,在她腰间他的大手下意识收紧,锐利的鹰眸如精密的雷达般扫向动静,不远处的地上一只明晃晃的匕首插在地上,赫然就是刚刚从他头顶掠过的东西。
倏的端木瑾的瞳孔收紧,匕首上赫然一只蛇头——绝情门。
作者:
admin
时间:
2013-8-19 21:48
深夜私会2
端木瑾的脸色陡然一变,只见又一阵亮光向他射来,他抱起南宫雪漂亮的一个空翻然后稳稳定落地。
只见不远处一袭蓝袍的男子脸上蒙着一块蓝布,只露出一双冷冽的黑眸。
端木瑾放南宫雪在身手,突然飞指点住她颈间的穴道,顿时南宫雪浑身上下一丝也无法动弹。
“端木瑾,你做什么?放开我!”南宫雪瞠大了眸子,浑身不能动,她就用那双眼睛怒瞪他表达她的愤怒。
南宫雪的喉咙处再一次被端木瑾点住,突地端木瑾回过头来,脸色铁青的冷声道:
“你就乖乖的待在这里不要动。”
南宫雪张大了嘴巴,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一双美眸中燃烧着两簇火苗,在心里将端木瑾骂了千万遍,他点了她的穴道不让她不说,现在居然还点了她的哑穴,不让她开口。
端木瑾满意的回过头去,那名蓝袍蒙面男子已经疾速狂奔而来,端木瑾神色一凛,飞身上前去,陡然拔地五丈高,一手自腰间掏出一只灵蛇般的长剑,在空中划起刺眼的光亮直向蓝袍蒙面男子逼去。
蓝袍男子不急不徐的从腰间拔出蛇柄软剑,快、狠、准的向端木瑾逼去。
顿时耳边只传来一阵金属兵器交错尖锐的声音,南宫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二人交战的身影,只是两人速度极快,她根本分不清到底哪一条人影才是端木瑾。
果然都是顶级高手,南宫雪在心中暗暗赞叹着,虽然看不懂他们到底是怎样打的,不过能见识到这种场面也是千年难逢的,以至于她也不在乎自己被定在原处不能动。
就在南宫雪的眼珠子随着那两道打斗的人影左摇右晃之际,她灵敏的耳朵听到一股诡异的风正徐徐的向她靠近。
她的头无法动,也无法发出声音,整个人的身体全部进入戒备状态,突然她的腰间多了一只手,在那两人仍然在打斗之际,她被人一把扛在肩头。
胃抵在对方的肩上,眼前的所有景物只能看到飞快移动的地面和一双白色的男靴和白色的长衫。
她被劫了!
······
不知过了多久,南宫雪的身子被劫匪折腾得头昏目眩,胃里一阵翻腾,直想吐,劫匪方停了下来。
对方在她的颈间重重的点了两下,南宫雪突然发现自己的身子能动了,许久未动,她的动作明显有些缓慢。
“南宫姑娘,到了。”南宫雪还来不及出手,劫走她的劫匪突然开口。
“是你。”南宫雪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那张唇红齿白,嬉皮笑脸的时承彦。
“正是我时某。”时承彦毫不羞愧的在南宫雪前打恭作辑,玉扇嘶拉一声展开,如玉般修长漂亮的手指握在扇柄上,优雅的轻摇着,脸上挂着他惯有的戏谑笑容。
南宫雪随意瞟了四周一眼,这里像是大厅似的地方,她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以平复自己近来愈显虚弱的身子。
“不知道时公子劫我至这里,有何目的?难道你就不怕端木瑾找你的麻烦?”南宫雪冷笑出声,时承彦的眼中并没有色.狼应有的淫.邪神情,所以她不担心时承彦会对她做出非礼之事。
“此言差矣,小五不会放的人,我岂敢擅自出手?这段时间你先住在这里,到时候……”
“你是说,是端木瑾让你将我劫至这里来的?”南宫雪冷笑一声,她以为自己已经逃出狼窝,没想到,她还是没有逃出他的手掌心。
“唉呀,南宫姑娘,不要说得那么难听,不是劫,是接……”时承彦收起玉扇,好整以暇的勾起唇角笑着提醒她。
“不管是劫还是接,我现在已经身在你时公子的府上,若是我逃走的话,时公子也无法吧?”
“非也非也,除非你不想要你那丫鬟小琪的命了。”
南宫雪没好气的冷哼,端木瑾看来是打定了主意她不会不要小琪的命,所以才会将她放心的放在时府的吧?
但是……
“既然我人已经到这里了,我总该知道我为什么会被劫来这里吧?”
“嘿嘿,天机……不可泄露。”时承彦故意笑眯眯的卖了一个关子。
南宫雪暗暗的在心里将时承彦问候了好几遍,正想着间,一名大约十六七岁的少女一身湖绿色长裙像只蝴蝶般飞了进来。
“大哥,大哥,是不是瑾哥哥来了?”少女银铃般的声音清亮的问着,直扑到时承彦的怀中。
不等时承彦回答,那少女似苹果般红扑扑的小脸便转向了南宫雪,眼中透着惊奇。
“大哥,这是哪家的姑娘?好美啊,是不是未来的大嫂呀?”少女眨了眨眼,踮起脚尖凑近时承彦的耳边兴奋的问道。
“胡说什么,不是。”说话间,时承彦的眼神微怔,脸上突然浮起一丝尴尬。
“不是?可是看起来她跟大哥你真的好配耶,没关系,现在不是,以后也可以是嘛,你好,我叫时语馨,是大哥同父异母的妹妹,今年十七岁。”时语馨收起脸上调皮的笑容,乖巧的在南宫雪面前行了一礼,大方的自我介绍。
“时姑娘好,我是南宫沁雪。”南宫雪连忙起身。
这时承彦跟时语馨看起来兄妹的关系真好,一点也不像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好了,你人也见完了,去找二娘吧,小心二娘看到你,又要罚你去备女戒。”时承彦不经意的瞟了南宫雪一眼,一把拉过时语馨便将她往门外推。
“唉呀,大哥,对了,瑾哥哥什么时候来呀?”时语馨如泥鳅一般的转过身来,拽住时承彦的手臂嘟起了小嘴问。
“这两天他有事要忙,明天会过来。”时承彦手抚额头,无耐的答。
“哦,那我知道了,大哥再见!”时承彦欲拍她脑袋的手还在半空中,时语馨咯咯的笑着,已经脱出了他的臂弯飞快的奔了出去。
看着她有活力的身影,时承彦自然的收回了自己的大手,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目光比平时的戏谑中增添了几分温柔。
他的视线蓦然回到南宫雪的脸上,偶然间发现南宫雪唇角淡淡的笑容,不禁怔了一下。
“你们关系真好。”南宫雪微微一笑赞道。
“她很调皮,不过她也很懂事的,对爹,娘和二娘都很教顺。”说到这个妹妹,时承彦的嘴角便自然的上扬,语气中也透露出几分宠溺。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南宫雪已经能感觉得到时承彦一家人的亲密和温暖,她的神色有些黯然。
不免让她想到未来自己的父母,这也让她很羡慕别人幸福的家庭。
“你们家真好。”南宫雪平日里冷漠无情的眸中漾起了一丝期待和欣悦。
南宫雪确实很美,她淡然的神情中似乎还藏着一抹忧伤,而这样的她,更让人忍不住想要安慰她。
时承彦收起自己突然的想法,她是端木瑾的女人,不该是他要想的人,就算她需要保护,也不该由他出面。
“其实小五他……”时承彦忍不住想要替端木瑾解释,南宫雪似乎对端木瑾心中的芥蒂很深。
端木瑾这个人不善表达,表达的方式也与别人不同,他在乎的人,他会拼尽一切去保护,甚至不惜用自己的生命,但是在他在乎的人眼中,他的那些执着,却极易伤害人。
“小五?”
“就是端木瑾,他对你……”
“对不起,这里不是在瑾王宫,我不想提这个人。”刚说端木瑾的名字,南宫雪脸上的笑容倏失,刚刚浮上脸上的一丝血色也在瞬间褪去。
“其实他是因为在乎你,所以才会为你做那么多事,你难道从来就没有问过他,你颈间的那条项链是哪里来的吗?”
“项链?”南宫雪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胸前,项链应该是刚刚时承彦扛她的时候掉落在衣外的。
“我想他并没有告诉过你,其实这条项链是他母妃的遗物,而且是当年皇上送给他母妃的!”时承彦淡淡的说着,果然从南宫雪的脸上看到了一丝诧异的目光。
他果然猜对了。
“他是不是说这项链是捡来的或是别人送给他的?”时承彦紧追着又问道。
“他说是玉器店的老板给他的。”南宫雪皱紧了眉头道。
“玉器店老板给他的?果然像他的风格,就算是玉器店也不一定能拥有这等上好的玉器,这可是价值连城的。”时承彦讥讽的挑高眉笑道。
南宫雪的心仿若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击了一下,价值连城?他母妃的遗物?这一切听着怎么就那么刺耳?
“不好意思,我有些倦了,我想既然你让我留下来,总该为我准备房间了吧?”不管是什么东西,都不关她的事情,他的一切的一切,她都不想知道。
时承彦担忧的看着南宫雪微微苍白的脸色,便也不再多说。
······
时府·客苑
半夜时分,南宫雪昏昏沉沉的睡去,睡梦中她似乎又回到了现代,她从组织里偶尔回家,在那个两室一厅简单的小套房里,妈咪满是皱纹却仍风韵犹存,总是用那双温柔的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妈咪的手因为经亲手做家务,但还是很温柔很温暖,一下又一下。
隐约间,颊边似乎被人轻的抚摸着,沿着她的小脸向下。
她很自然的学着平时的姿势,双臂无力的抬起,放在眼前模糊人影的颈间,勾住他,然后半抬起身子,在对方的脸上重重的“啵”了一下。
“我爱你……”她灿烂的笑着吐出最动人的话语。
我爱你
“我爱你”这个三个字从南宫雪柔软的唇瓣中吐出,像颗响雷一般在来人的脑中迅速炸开。
端木瑾妖冶的冰蓝色深眸瞬间瞠大,轻拂她脸颊的大手也顿时僵住,没有再继续下一步动作,幽深的瞳孔在月色下颜色逐渐加深。
而那个罪魁祸首的小女人在做完那一切之笑,甜甜一笑转过身去又沉沉的睡去,宽大的外窗,隔着窗纱透进来的月光照映在端木瑾高大的身形上。
端木瑾的双眼死死的盯住转过身去的南宫雪,她刚才说了“我爱你”?为何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他竟然会有那么一瞬间的悸动,心跳也随之而加速。
而她明显还处于沉睡中,想到平日里南宫雪面对他时的种种行为,他难以相信她的那三个字到底是对谁说的。
那双散发着温柔光芒的眼睛突然迸射出冷厉的寒芒,直射向南宫雪的后背。
久久……
南宫雪在睡梦中仍能感觉到身后那两道令人心悸的寒芒,令她仿若置身于冰窖中一般,而且那两道寒芒中,似乎含着浓浓的杀气,但是却看着她,久久不动,这又是为什么?
南宫雪窗向床内翻了一下身子,赫然看到她的床帐不知道何时已经被掀起一角,一个高大的黑影背着月光坐在她的榻边,因为背着光看不清他的容颜,但是即使是深夜,她依然可以看到对方那双令人心底里发寒的眼睛,此时正散发着冷摄的寒光。
他们的距离不超过一米,南宫雪足以感觉到对方的心跳声,而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熟悉心息更让她明白了,眼前的人到底是谁。
南宫雪的目光蓦然转冷,好似不在乎般的又继续躺了回去,不过并没有逃避他的目光,反而清冷的迎视他。
“王爷突然大驾光临,不知有何事?”她带着一丝嘲讽的问道,难道是他怕她突然跑了不成?
心底里还有一丝懊恼,刚刚她正梦见妈咪给她做了她最喜欢吃的糖醋鱼,她还没有来得及尝,就已经被他的目光惊醒。
“整个沂国都是本王的,本王随时想到哪里,都可以。”端木瑾的眼睛仍是死死的盯住她,看到她冷然无畏并且视万物如无物的漠视神情,陡然再一次激怒了她。
由此可见,她的那三个字,绝对不会是对她说的。
“小琪怎么样了?”南宫雪突然想到了小琪。
“密牢。”简单的两个字算是回答。
“什么?你竟然把小琪关进了牢房,你把她放了。”南宫雪突然神情激动的坐了起来,刚刚那双淡漠的眼睛里燃起了两簇怒火。
“本王并没有亏待她,本王保证她毫发无伤,因这只是本王计划中的一部分而已。”端木瑾淡淡的道,平静的语气中隐含着一丝愠意。
“那就好……”南宫雪目光渐渐恢复了平静,嘴里发出庆幸的声音,然后缓缓的又躺了回去,目光清冷的看着端木瑾:
“我不管你的计划是什么,但是我现在想休息了,我想王爷也不想让你的孩子有事吧?”
说完,南宫雪轻轻的闭上了眼睛,表示她想要睡了。
“你爱的是谁?”突然端木瑾一把捉住了南宫雪纤细的皓腕,目光森冷的深凝她的黑眸。
“我现在肚子里已经有了王爷的孩子,我还有资格去爱别人吗?”真是可笑,说她爱谁?她一直觉得她是没有心的,她是不爱上任何人的。
端木瑾握住她手腕的手指倏然又收紧了一分。
“南宫沁雪,你最好认清你自己的身份,在你成为本王的女人之前,你的事情,本王一概不管,但是从今以后,你的心里只能想着本王。”他冷酷的警告,霸道的口吻中,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冰冷的呼吸如雨点般砸在她的脸上。
“我的身份不需要王爷再提醒,我困了。”端木瑾的话重重的打在南宫雪的心头,每一个字眼都像一根根针一样扎在她的心上。
床.奴?他是要提醒她,她只是一个卑jian到随便就可以捏死的蚂蚁吗?不只是她的身体,连她的思想,也只能是他的一个奴。
南宫雪翻过身去,不想再与端木瑾说一句话,至于他的那些所谓宣誓霸权的言词,她也不想再听。
“好好睡,明天白天本王再来。”看着她倔强的背影,心中莫名的酸痛,她身上的薄被已经滑落至腰际,他的目光深沉的望着她,抬手将被子拉高过肩,覆在她的身上。
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影在夜空下高傲的显得有些孤寂,收回掌心转身从窗子跃了出去,将自己投入了夜色中。
南宫雪回头看了一眼,房间里已经没有了端木瑾,窗纱肆意的舞动着,不一会儿,窗纱停止了飞舞,静静的覆在窗子上,只是空气中还残留着端木瑾身上独有的气息,久久不散。
他这半夜为什么要来?
她执起胸前那只月牙形的项链,翡翠触手生温,温暖着她的掌心。
这是他母妃的遗物,为什么他会送给她?这是她一直想要知道的事情,时承彦的话似乎还犹在耳边,谁知道端木瑾这个变态留这项链在她这里是什么意思,或者是,这项链里面藏着跟踪她的仪器?
不过现在并不是未来,没有那么尖端的高科技。
她绝对相信端木瑾对她是特殊的,但那并不是男女之间的感觉,而只是一种征服。
她胡乱的想着,端木瑾今天晚上突然的到来,搅乱了她的心,让她坚固的心防似乎也出现了一丝漏洞,她用力的闭上眼睛。
不要想了,不要想了。
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幻觉,端木瑾要的就是她心乱,要的就是她不安,要的就是她动怒,要的就是她慢慢的开始向他臣服。
她不要这样。
人越是想让自己睡着,头脑便愈清晰。
一直到五更时分,南宫雪才昏昏沉沉的睡去,刚睡了不到一个时辰,便有人来敲她的门让她起来,该用早膳了。
一名丫鬟正在为她梳妆,其实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动她的头发,可是古代的发髻,她实在不会,只得麻烦别人,洗漱之类的她还是自己动手的。
一道亮丽的人影踏着早上的晨雾从外面奔了进来,一股清新的兰花香气迎面扑来,转眼便看到一张灿烂的笑靥。
正是时承彦的妹妹时语馨。
“南宫姐姐,今天早上我到花园里摘了几朵花过来,要不要我帮你插上?”时语馨轻快的来到她的面前,看着铜镜中南宫雪的脸,不禁看得有些呆了:
“南宫姐姐,你真漂亮,你是我见过最最漂亮的女人。”
美?其实她现在最讨厌的就是她这张脸。
时语馨是她见到的第一个这么天真的女孩子,说话时还带着一丝童稚的气息,让人怜爱、疼惜。
“你也很漂亮呀。”
“不不不,南宫姐姐你才漂亮呢,如果我也跟姐姐你长得一样漂亮,瑾哥哥一定会喜欢上我的。”时语馨娇羞的捧着小脸,小女儿姿态尽现。
瑾哥哥?
“你口中的瑾哥哥是?”南宫雪蹙起眉头,不会是他想的那个人吧?头发已经梳好,南宫雪示意身后的丫鬟出去。
“就是这沂国的王啦,他本名叫端木瑾,三年前的时候,他跟我大哥变成了好朋友,瑾哥哥比我大哥长得还要好看,最重要的是,瑾哥哥的武功也高,那时候我十四岁,就已经下定了决心,以后非瑾哥哥不嫁,瑾哥哥当时也说,等我长大了以后,一定会娶我做妻子的。”时语馨笑眯眯的说着。
“那就恭喜你呀。”
南宫雪讶异的凝神着时语馨,时语馨那双清新可人的瞳孔中无一丝瑕疵,更不像是在故意向她挑衅,她将她看成了一个知己所以将事情告诉她。
如果时语馨知道她的身份之后,会不会……
时语馨的字字句句都透露着对端木瑾的爱恋,而且是疯狂的爱恋,听到时语馨说端木瑾答应娶她做妻子这句话的时候,她莫名的心骤然一痛。
正当南宫雪面对时语馨尴尬时,一道修长的人影突然跨步走了进来,南宫雪眸子的余光眼尖的看到了来人。
“瑾哥哥,你终于来了……”不等南宫雪有反应,站在她身后刚刚还在陶醉中的时语馨已经飞快的奔到了端木瑾的身前,嘴里甜甜的唤着端木瑾,声音中含着兴奋和期待。
端木瑾当着南宫雪的面搂了搂时语馨的纤腰,然后在她光洁的额头轻吻了一下。
“馨儿又长高了。”端木瑾笑眯眯的抚摸着她的头。
他们那亲昵的一幕,在她的眼中看着是那么刺眼。
南宫雪的脸色微变,心似乎被狠狠的揪疼了一下,下意识起身在端木瑾的面前行了一礼。
“见过王爷,我有事先出去一下,你们自便吧。”南宫雪冷淡的说着,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她的语调中含着一丝怒意,侧过身便欲离开。
突地,南宫雪纤细的皓腕被端木瑾大手紧紧握住,连带她的身子也被重重的扯了回来。
“南宫沁雪,本王有没有警告过你,没有本王的命令,你休想离开本王的身这。”端木瑾冰冷的声音在温暖的屋内如冰雷般瞬间炸开,这么急着躲开他?
昨晚他一宿没睡,脑中始终回响着她那温柔而甜腻的嗓音说出的“我爱你”,他一定要知道她爱的人到底是谁,她的心里,不许有任何人存在,所以他大清早的便赶来了时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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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放手。
“瑾哥哥,南宫姐姐,你们认识?”时语馨惊喜的看着二人,一脸期待的来回望着同样冷着一张脸的南宫雪和端木瑾,好像气氛有些不大对劲。
“是呀,我们怎么可能不认识?沁雪?难道你没有告诉馨儿你是本王的什么人吗?”端木瑾挑起唇角,眸中一丝凌厉之色闪过,一双冰蓝色的瞳孔深深的注视着始终别过头去倔强不看他的那张小脸。
“什么人呀?”时语馨好奇的夹在中间问着。
“王爷真是说笑了,奴婢只是一个下人而已,能是王爷什么人。”南宫雪冷冷淡淡的说着,编排的贝齿紧咬着下唇。
“南宫姐姐是瑾哥哥你的奴婢吗?”时语馨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然后拍了拍后脑勺好奇的猜着。
“对,而且是本王的贴身奴婢,更是本王的床.奴。”看南宫雪始终别过头去不看他,端木瑾残忍的冷笑,突然吐出了惊骇之言。
“床.奴?那是什么意思?”天真纯洁的时语馨当然不知道端木瑾话中的意思:
“哦,我知道了,床.奴是不是说南宫姐姐每天要给瑾哥哥铺床,所以才叫床.奴的呀?”
时语馨非常激动的大声响道。
在那一瞬间,南宫雪的脸色倏的变得一阵苍白,好一个端木瑾,他这样的羞辱她。
他想当着别人的面狠狠的羞辱她是吗?想让她向他低头?
“馨儿,不是的,床.奴不是铺床的人,床.奴呢跟妓.女差不多,是要服侍男人的,只不过妓院里的妓.女,男人是要花钱才能把女人压在身上玩弄她们,床.奴比她们的身份还要卑贱,因为床.奴是不用收费。”南宫雪突然回过头来,她并没有生气,反而微笑着一本正经的向时语馨解说。
看着时语馨的嘴巴张大,南宫雪便知晓她一定是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南宫沁雪,谁让你告诉她这些的?”突然端木瑾握住她手腕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目光凌厉的瞪向她,冰蓝色的瞳孔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反正她迟早要知道,刚刚你不就是想告诉她这些的吗?你不就是想当着别人羞辱我吗?现在我替你羞辱我自己,王爷开心了吗?”南宫雪痛得咬紧了牙关,不让羞怒占上心头,逼迫自己抬头迎视他。
她唇边的轻笑和眸中不在意的神情,好像她似乎真的不在意这件事。
该死的,他太小看她了。
她的不在乎,更加激怒了他。
“从今以后,不许你再这样介绍自己!”
“不这样说?那以后要怎么介绍呢?反正馨儿以后早晚会知道。”
时语馨望着眼关端木瑾和南宫雪二人强烈的对峙,她夹在中间,突然发觉自己倒像是一个外人,这种感觉让她很不开心。
“瑾哥哥,以后不可以再伤害南宫姐姐了,南宫姐姐,被瑾哥哥欺负的话,一定很疼吧?上次瑾哥哥欺负我,让我好疼好疼,都快疼死了,这样吧,以后我只让瑾哥哥欺负我,不让他欺负你了……”
真是够了,南宫雪的脑袋被炸得嗡嗡作响。
端木瑾跟时语馨——端木瑾居然连么小的馨儿也不放过,他果然是连一个畜生都不如。
望着他握在她手腕上的那只大手,她嫌脏。
“我想去方便一下,请王爷放手。”南宫雪委婉的淡声道,目光紧盯着手腕上的那只大手,看着他的五指缓缓松开,她几乎是逃离般的抽回自己的手,快步离开了房内。
······
在沂城西南方向的一个废旧破庙中,两道人影不约而同的赶到了那里。
“楚护卫。”晴月一身淡蓝色的衣袍,恭敬的向站在她面前背过身去的深蓝色衣袍男子低头行礼。
“有没有查到门主的下落?”楚寂一脸阴鸷的转身,厉声责问。
晴月心虚的垂下头去,不敢直视楚寂的眼睛。
“回楚护卫,还没找到。”
还没找到,这么久了,也没有她的下落,她到底是被人劫走了呢?已经一天一夜了,绝情门在江湖上得罪了这么多仇家,难道是这次南宫沁雪是绝情门失踪的门主一事外传了出去?
楚寂的心里越来越不安。
“楚护卫,这件事……”晴月有些为难的低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有什么话,直说。”
“属下大胆猜测,楚护卫是不是找向蓝问问清楚,这件事,她是否知晓?”晴月若有所指的道。
“我额头上的灵石告诉我,向蓝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泄露出去。”楚寂皱了皱眉,狐疑的看了晴月一眼。
“请楚护卫明查,晴月绝无私心。”晴月下意识的垂下头去,心一惊,楚寂的那一眼中,含着一丝质疑。
“本护卫知道你的忠心,其实本护卫还有另外一个想法。”楚寂的脸色倏沉,冷声道。
“什么想法?”
“你有没有拿到落魂伞了?”楚寂突然转开了话题回头问晴月。
“已经拿到了。”晴月恭敬的将把近乎透明的白色巴掌大的玉伞交至楚寂的手中。
“果然是落魂伞。”楚寂拨起唇角淡淡一笑的赞道。
“不知楚护卫是想?”
“今天晚上子时,你在王宫外拿着落魂伞等候本护卫,本护卫要夜探王宫。”楚寂从破庙中,望着遥远的瑾王宫,瑾王宫在沂城中甚为显眼,楚寂的眸中闪动着阴厉的光芒。
“您是说门主有可能还在王宫内?”晴月惊得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惊呼道。
“不管如何,本护卫一定要到这王宫中闯一闯,就算是王宫里到处是机关、陷阱,本护卫也一定要闯进去。”楚寂一字一顿的坚定道。
他一定要将雪姬救出来。
······
时府
早膳过后,时府的气氛似乎有些僵硬,时府上上下下皆进入严谨状态,不敢多言半句,只因端木瑾喜怒无常,若是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他,有可能就会尸骨无存,他们可还想多活几年呢。
自从用过早膳之后,端木瑾被时语馨缠去学骑马,而南宫雪因为有孕在身,不能做剧烈的运动,所以早膳过后,她便一个人来到了花园中静坐。
时承彦突然从屋顶落下。
南宫雪亲自斟了一杯茶给他。
时承彦也不客气,右手摇着玉扇,左手拿起茶杯仰头饮下。
“好茶,不知南宫姑娘可否再赏一杯?”时承彦的脸上挂着惯有的戏谑笑容看着她问。
这两天的相处,南宫雪对时承彦改观了一些,虽然他玩世不恭,可是看着这么大的时府,全是他一人在打理,南宫雪不得不又对他心中敬佩,除去那些表面的风.流公子哥样,时承彦在家中还是一个好哥哥,好儿子。
“怎么没见小五?”时承彦的眼睛瞄了四周一眼,奇怪的看着南宫雪。
南宫雪的脸色微僵了一下,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她用极为平淡的语调淡淡的道:
“跟馨儿一起去骑马了。”
“这个馨儿,怎么这么不懂事,看着你闲来无聊,不如我们下盘棋,如何?”时承彦饶有兴趣的提议道。
“你会下什么?象棋?还是围棋?”南宫雪的眸中一亮,提到下棋,她可是棋痴呢。
“象棋?象棋是什么棋?用大象来下棋?”时承彦新奇的听着南宫雪嘴里吐出的新鲜词,他时承彦在下棋方面可是顶尖高手,什么棋没玩过,就是没听说过象棋。
“哦,说了也你不知道,看你们这里应该是没有象棋的,那就下围棋吧!”南宫雪微略失望了一下。
午膳前端木瑾和时语馨从牧马场回来,两人的身上不约而同的都沾上了一些草屑和泥渍,时语馨跑去换衣服,端木瑾在客苑中找南宫雪找不到,听人说才知道她去了花园。
在花园的一角,他远远的便听到花园中传来一阵轻快的对话声,并伴随着女子清灵悦耳的低柔笑声。
“不好意思,时公子,你又输了。”南宫雪黛眉上扬,绝美的小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早上的阴霾一扫而空,此时是她穿越来之后,最开心的一天。
“不可能……”时承彦一脸的抑郁,常拿在手中的玉扇早已被他随意的插在颈后的衣领中,脸色黑了一大片,那惯挂在嘴边的笑容也没了。
“时公子的棋艺很高。”
“不要再说了,从开始到现在本公子还没有赢过一盘,不行,再下一盘。”时承彦赌气的将石桌棋盘上的黑白棋子全部扫落在地,示意南宫雪,两人重新再下。
南宫雪脸上明媚的笑容,悦耳的笑声还有时承彦不时望着南宫雪时痴然的目光,这两人,倒像是一对恩爱夫妻。
“哇,南宫姐姐和大哥真的好相配,是不是呀?”时语馨身上的骑马装已经换回了宽松的长裙,束发也放了下来,她指着南宫雪和时承彦向端木瑾笑吟吟的问道。
“是呀,真的好配。”简直是太配了,配到让他嫉妒,让他发狂。
端木瑾一步一步走向正在下棋的南宫雪,南宫雪下棋之时,并不轻易受外界骚.扰,以至于端木瑾已到了她身边,她还一无所知。
南宫雪刚看到她,眼中浮起一丝诧异,下一瞬间,端木瑾已经用力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了起来。
“疼,放手。”他的力道疼得让她皱起了眉头。
“南宫姐姐疼,瑾哥哥你放手……”看到南宫雪痛苦的表情,时语馨心疼的飞奔上凉亭,地上是被时承彦从棋盘上挥下的满地棋子,粗心的时语馨没有注意到脚下,突然身子没有重心的扑向南宫雪,刚被拖到台阶旁的南宫雪,被她这样一扑,她的身子直直的向台阶下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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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19 21:48
动了胎气
“南宫姐姐……”时语馨瞠大了眼睛失声尖叫,顿时吓得手足无措。
端木瑾有着瞬间的愣怔,刚反应过来,南宫雪已经滚落了两个台阶,心一急,他冲上前去抱起南宫雪,两个人的身子更加速了滚落的速度,身下台阶的棱角深深的刺入端木瑾的脊背中。
端木瑾突然闷哼了一声,双手下意识抱紧了南宫雪的身子。
几个转身,端木瑾和南宫雪滚落在亭子下,身下是坚硬的鹅卵石,端木瑾躺在地上,台阶的棱角和石子的棱角扎着他身下的皮肤,他疼得紧皱了眉头,他的大手搂紧了身上的南宫雪,生怕她会受到伤害,即使他的手指因为刚刚的碰撞已经挫位,他能做出的也只是紧紧的抱着她,保护她。
好半晌,端木瑾的心跳渐渐平稳。
“小五,你怎么样?”时承彦慌张的跑上前来,扶起他。
“没事。”端木瑾缓缓的坐起身,身体的疼痛让他闷哼了一声,这才发现一直趴在他身上的南宫雪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没有动过。
倏的端木瑾腾的一下坐了起来,双手捉住南宫雪的肩头将她从颈间拉开,那张苍白的小脸上,双目紧闭,额头上一块擦伤,几缕发丝沾在血上,让她的脸看起来更加苍白。
“雪儿,雪儿?”端木瑾冰蓝色的瞳孔迸射出焦灼的光芒,颤抖的声音夹杂着无尽的害怕,心狠狠的被揪痛。
“小五,你先送她回去,我去唤大夫!”时承彦的神志清志,阻止端木瑾疯狂想要摇晃南宫雪的动作,催促他赶紧送南宫雪回客苑。
“对对对,我先送她回去,你要快点,她不能有事……”端木瑾急道,用极为轻柔的动作将南宫雪拦腰抱起飞快的奔回客苑。
时承彦也不含糊,来不及安慰身后一脸惊呆的时语馨,转身去找大夫。
······
客苑
时承彦唤来了大夫,榻上的南宫雪覆着一层薄被,她的眉头紧蹙着,脸色依旧苍白,但依然不减其绝色的容貌,使得大夫惊艳了一下,才为她把脉。
端木瑾坐在榻边,南宫雪在榻外的一只手紧握着端木瑾的大手,疼痛令她的手指骤紧,指甲深深的叩进他掌心的肌肉中。
端木瑾额头上冷汗直冒,看起来似乎很痛,看到她疼痛,莫名的他的心会揪得比她更痛。
“大夫,她怎么样了?”端木瑾冷冷的质问大夫,天生的威严,令那大夫不由自主的浑身战粟了一下,再也不敢有一丝含糊。
“回王爷,这位姑娘只是刚刚受到了惊吓,头没有大碍,因为有身孕在身,所以才会昏过去,不过这次这位姑娘动了胎气,要好好的调养,孩子方可平安的生下。”大夫小心的回答着,不时的偷窥着端木瑾的脸色,看端木瑾那张阴鸷的脸缓缓平和,大夫方拭去额头上的一滴汗水,当大夫也不容易呀。
“大夫,先出来开药,本少爷派人随你拿药。”时承彦从端木瑾的脸色中看出不想让人打扰他。
“是,小的告退。”大夫如释重负的,拎了自己的药箱,擦拭着额头上担忧受怕时而渗出的冷汗,尾随在时承彦身后。
南宫雪似乎也得到了安慰,额际紧皱的眉头释缓,连握在他掌心中的小手也缓缓的松开了手指。
端木瑾将她身上的薄被拉高了些,眼睛从一开始便从来没有从她的脸上离开过,望着她那张苍白的容颜,想到刚才的那一幕,他几乎以为她就会这样从他的身边消失。
不一会儿,时承彦派了丫鬟替南宫雪清理额头上的伤口并上了药,期间,端木瑾一刻也没有离开南宫雪的身边。
“大哥,你做什么?我要进去。”时语馨在客苑中欲从时承彦的手臂中挣脱开,清丽的小脸写满了恼怒。
“不行,你回去好好的反省反省吧,不要再惹出其他的乱子,否则,这次大哥也保不了你。”时承彦硬将她从客苑中拖出了大门外。
“为什么?南宫姐姐被我不小心摔伤了,她摔得怎么样?我要进去看看她,大哥你为什么要一直拦着我?”时语馨恼怒的质问时承彦。
“虽然大哥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推倒沁雪,但是大哥不希望再出现下一次。”时承彦非常认真的看着还欲闯进去的时语馨严厉警告。
“大哥,你说什么呢?你说我推倒了南宫姐姐?”时语馨咬了咬下唇,一脸失望的看着时承彦。
“幸亏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否则,就是大哥想保你,小五也不会放过你。”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南宫姐姐有了瑾哥哥的孩子?那南宫姐姐是瑾哥哥的?她的唇颤抖着,似乎不明白时承彦话中的意思。
“有些事情,馨儿你也该明白了,你的瑾哥哥,已经不是以前的瑾哥哥了,将来你的南宫姐姐会成为她的妻子,所以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粘着他了,知道吗?”时承彦苦口婆心的劝说着时语馨,端木瑾是曾经答应过,以后会娶时语馨的,可是现在端木瑾已经有了南宫雪,任谁都看得出来,端木瑾对南宫雪的在乎程度,他还会娶语馨吗?
或许他会履行当初的话娶了时语馨,也许会给她正室的头衔,但是他对语馨没有爱,那样的夫妻,以后会幸福吗?
端木瑾始终不是她的良人。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我不要听,你骗我,你是骗我的……”时语馨抱着疯狂的摇着头,她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大哥一定是骗她的,一定是骗她的,她不相信,她不相信……
“语馨……”时承彦想要抓住时语馨,最终只能任由着她痛苦的跑开了去。
时承彦无力的摇了摇头。
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没用了,语馨这个妹妹,现在只能靠她自己想通,只要她想通了,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
南宫雪幽幽醒来,看着旁边坐着面无表情的端木瑾,她的心一沉,下意识别过头去,不想看到他。
“为何不看本王?”端木瑾倏的出声质问。
“王爷明知故问,要我将怎么讨厌您的每一个细节都说出来吗?”南宫雪冷笑出声,刚一动怒,小腹间传来一阵抽痛令她忍不住蹙起了眉头,脑不浮现出刚刚跌落台阶的那一幕,她的小手害怕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
“孩子是不是……”她欲言又止,惊恐的抬头,带着丝期盼的望着头顶的端木瑾。
“孩子没事。”怒愠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安慰道。
“那就好,那就好。”南宫雪松了口气,脸上浮起一丝欣慰的笑容,庆幸的自言自语道。
端木瑾迷惑的看着她,她现在所表现到底是真,还是假?
······
时语馨一边抹着眼泪,然后飞奔出时承彦的视线。
她独自一个人的身影来到了时府一角的破旧房屋前,这里的人很少,她躲在一个墙角的木桩上面痛哭,这里几乎没有人经过,所以很少人知道这个地方。
以往小的时候,她只要有不开心的事情就跑到这里来哭。
南宫姐姐有了瑾哥哥的孩子,大哥也责怪她,说是她故意推倒了南宫姐姐,可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想要解释,可是大哥却根本就不相信她。
除了爹爹以后,就属大哥和瑾哥哥最疼他,可是现在这两个人,全部都不信任她了,越想心里越伤心,眼泪也掉得愈凶。
她捂着脸,发出沉闷的呜呜哭声,泪水从她的掌心滑落,落在她的身上,晶莹的泪水在阳光下闪动着耀眼的光芒。
“这位姑娘,你在哭什么呢?”突然一个声音从时语馨的面前传来,吓得时语馨立即住了哭泣,抬头看向来人。
“你是什么人?”她沙哑着嗓音抽咽着问。
“不要问我是什么人,因为,我是一个可以帮你的人。”对方微微一笑,掌心轻拂时语馨的肩膀,温柔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蛊惑。
“帮我的人?”时语馨看不清对方的脸,可能是自己的泪水遮住了她的视线,只能隐约看到对方那件淡蓝色的衣裙,对方的声音很是温柔,让时语馨顿时放下了警戒,只能茫然的看着对方。
“对,帮你的人,你身边最爱的两个男人,都离你而去,你心痛吗?”
“痛,痛得好厉害。”时语馨手放在胸口,那里面泛着丝丝的疼,如针扎般的痛。
从来没有感觉到原来心疼是那么的疼。
“把你的手给我,只要把你的手给我,我就能把你带离这些痛苦。”对方伸出了一只手至她的眼前,声音温柔依旧,淡淡的语调,时语馨的心似乎也已经随着对方而去。
只要把手给她,就能没有痛苦。
时语馨踌躇了半响,终于缓缓的伸出了自己的小手,轻轻的放在眼前的那只手中。
只感觉对方的手好软,她的意志变得好轻好轻。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承受过的所有痛苦,我会帮你一一的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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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19 21:49
突然的温驯1
第二天一大早,端木瑾派了马车接南宫雪回府,南宫雪经过了一晚的休息又喝了药,身体恢复了大半,由丫鬟扶上马车,突然一道纤细的人影飞奔而至,一脸的汗水,气喘吁吁,似乎跑得很急。
“南宫姐姐,你们要走了吗?”时语馨一脸期盼的望着马车上的南宫雪。
在南宫雪的身旁坐着表情微愠的端木瑾,端木瑾望见时语馨身影出现时,心里便浮起一丝怒意,突然他掀开车帘警告的看向窗外的时承彦。
“馨儿,不是让你在房间里不要出来的吗?怎么又出来了?”时承彦拉过时语馨,向身后的两名家丁使着眼色,欲让他们将时语馨带回去。
“大哥,你不要拉着我,我是来求南宫姐姐的原谅的。”时语馨的手中突然出现无形的力量,陡然挣脱开时承彦的钳制,时承彦诧异了一下,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馨儿从来不愿意学武的,怎会突然有这么高的内力?
“南宫姐姐,南宫姐姐……”时语馨一下跳上了马车,耍赖的坐在南宫雪的身边:
“南宫姐姐,你评评理,瑾哥哥还有大哥,他们都不让我接近你,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南宫雪轻抚她的手背。
“你什么都没做错。”南宫雪望进时语馨清澈的大眼中,微勾唇角安慰着她。
“那就好,那南宫姐姐,我想跟你一起进王宫里好不好?我想跟南宫姐姐在一起。”时语馨单纯的扬起了下巴嘟起红唇祈求般的望着南宫雪。
“馨儿乖,快下来,二娘一会儿会找你。”时承彦心里隐约有丝不安,他站在马车外,常挂在脸上的笑容陡然一变,厉声喝道。
时语馨下意识的身子缩了缩。
“南宫姐姐,我真的很想去。”时语馨缩在南宫雪的身后,害怕的看着时承彦,声音微颤,听起来似乎快要哭了。
南宫雪看了看左侧一脸阴鸷的端木瑾,再看了看靠边她右肩浑身颤抖的时语馨一眼,突然南宫雪的眸底闪过一丝精光,然后她安慰的拍了拍时语馨的小脸,然后向马车外的时承彦道:
“馨儿在王宫里会很安全,我会看着她,不让她闯祸,时公子是否高抬贵手放过馨儿几天,几天后,王爷再派人将馨儿送回来,如何?”
南宫雪的目光幽幽的转向端木瑾,上扬的唇角和那双坚定而倔强的目光,在端木瑾看来,却是一种压迫。
“那就让馨儿去王宫待几天吧,本王到时自会送她回来。”
“这,那好吧……”时承彦对于刚才发现的异状,欲言双止,不过看到时语馨那么渴求的目光,他也只得作罢。
馨儿怕是不死心所以才会固执的跟着去,这样也好,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过几天馨儿就该彻底死心了吧?
看来他这个当大哥的,该替她张罗一下以后的亲事了。
时语馨听到时承彦答应,惊喜的伸出双臂紧紧的抱住了南宫雪。
“南宫姐姐太好了,馨儿可以不用离开你了。”
南宫雪被她这样一搂,浑身僵硬,她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热情的拥抱过,所以她不是太习惯。
她僵硬着双手将肩头时语馨的小手拉下。
南宫雪下意识的瞟了一眼端木瑾,端木瑾正好命令车夫可以走了,她低眸着眼睑,心里暗暗盘算着。
端木瑾跟时语馨也算是情投意合,他们两人本就是一对,只要她加以机会好好利用,端木瑾就会慢慢将视线转到时语馨的身上,到时候她就可以有机会脱身了。
······
瑾王宫
远远的从车窗往外望去,便可望见固若金汤的瑾王宫城墙,高大的城墙,若是有人想要轻易越过它,谈何容易。
坐了一刻钟的马车,虽然不长,可是对于南宫雪来说,还是一阵折磨,她本就身子不适,坐车的颠簸,几乎要了她的小命。
马车直进了王宫的大门,在齐刷刷的侍卫迎接下,马车缓缓向落情苑的方向而去。
又几分钟后,马车方停了下来,而南宫雪已经感觉快到她的极限了,另一边时语馨惊诧的看着窗外的风景,不时的尖叫着告知南宫雪她看到的景物,刚入王宫,时语馨满脸的惊奇,也不足为怪。
车帘掀开,南宫雪用手挡住外面刺眼的阳光,下意识别过头去,突然感觉身子被人抱起,抬眼便看到端木瑾坚毅的下巴和俊朗的线条。
“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南宫雪固执的说着,她不想跟他太过亲近:
“而且我没事,你抱馨儿下来吧。”
“闭嘴。”端木瑾倏的低头看向南宫雪的杏眼,冷冷的命令。
南宫雪乖乖的闭上了嘴巴,并不是她不敢反抗他,而是她真的已经没有力气,由着他将自己抱进了落情阁。
“小姐……”落情阁内的小琪从门内飞快的迎了上来。
“小琪。”南宫雪的眼中终于浮起了一丝除了冰冷以外的惊喜表情。
时语馨的双眼死死的盯着端木瑾抱着南宫雪的身影,孤独中显得有一丝落寂,倏的她的眼中浮过一抹冷戾的杀气,在车夫的提醒下,她赶紧爬下了马车,跟在端木瑾的身后进了落情阁。
南宫雪被端木瑾极其轻柔的放在大床上,并体贴的为她拉过锦被盖上。
“王爷……”端木瑾张口刚要说话,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唤声。
“什么事?”端木瑾蹙紧了眉头,脸色微变。
“属下有事汇报,麻烦王爷……”于一低头偷窥了端木瑾一眼,讶异端木瑾突然而来的怒火。
“知道了,本王有事先去处理,你好好休息,有事派人通知本王。”端木瑾回头吩咐榻上的南宫雪,意料中的南宫雪厌恶的转过了头去不看他。
听到端木瑾离开的脚步声,南宫雪的心方平静了些,她回头看到一脸拘谨的时语馨,她对着时语馨温柔一笑,抬头吩咐小琪道:
“小琪,这是时公子的妹妹时家二小姐,我有些累了,你先替我招待她吧。”
“好,那小姐,你先好好休息,时姑娘,我们走吧。”小琪热络的回头招呼着时语馨。
“南宫姐姐,那你就先好好休息,我们不打扰你了。”时语馨非常听话的点了点头,随小琪一道出去了。
看着她们两人一同出去了带上了门,南宫雪方松了口气,身体的疲惫另她极度困乏,闭上眼睛准备睡一会儿。
突然她感觉到房梁上出现了一阵窸窣的声响,那阵不寻常的声响吸引了南宫雪的注意力,灵敏度高如南宫雪,她蓦然张开了眼睛,突然一道人影落在窗边,那道人影打量了一下外面的动静,然后飞快的奔至榻边。
来人赫然是一脸愁容的晴月。
南宫雪惊讶的望着她。
“你怎么来了?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吧?”她还记得前几天她被一个叫向蓝的女人打伤了。
“谢谢门主关心,属下已经没事了。”晴月随口应声,脸上的表情似乎很敷衍。
“对不起,晴月,我不是你的门主,希望你不要再叫我门主,还有,你这个时候来这里做什么?”她一脸疑惑的看着她,这晴月躲在房梁之上,难道她就不怕端木瑾查觉到吗?
晴月与端木瑾的武功比起来,晴月的胜算似乎不大。
“门……不,南宫姑娘,现在不是说这些的事情,我有一件事想要求您,而且这件事,只能您能帮我。”晴月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紧张的捉住南宫雪的手臂。
“什么事?你直说就好,只要我能帮得上忙,我一定帮。”
“是楚护卫,楚护卫昨天晚上夜闯王宫,我在外面等到了今天早上也不见楚护卫出来,后来我听说楚护卫在这落情阁中了埋伏,现在身在何处,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恳请南宫姑娘可以想办法救楚护卫出来。”晴月红了眼眶,声音微颤的祈求着,头重重的嗑在床盼。
楚护卫?南宫雪忙拉起南宫雪,那昨天端木瑾故意设局将她放在时府,就是为了捉楚寂?若是这样说的话,昨天与端木瑾对战的人也是楚寂了。
“南宫姑娘,你有办法救他出来?”晴月迷朦着泪眼,低哑的出声渴望的望着她问。
“这件事,你容我再想想,放心,曾经你帮过我,这次……我一定会帮你的。”南宫雪勾起唇角安慰的看着她。
“谢谢你。”
南宫雪望着晴月松了口气的模样,不禁感叹道,这个世间又多了一个痴情女子,唉……
不过想要救出楚寂,首先就要知道人被关在哪里,不管楚寂来找她到底是什么目的,但是现在楚寂现在是唯一一个可以带她出王宫的人,所以这次她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救他出去。
而若是想要救楚寂出去,也只有端木瑾办得到。
突然的温驯2
瑾王宫·落情阁
一时落情阁四周的窗子紧闭,那也是南宫雪为了有一个自己隐私的空间而闭,一时间落情阁四周的窗子大开,让闷热的落情阁四周凉风阵阵,人坐在里面也不觉得闷热,连扇子也用不着了。
窗子大开,外面的无数守卫可轻易看到落情阁内所有的一切,更便于他们监视了。
已经是晚膳时分,南宫雪命人在内厅中间摆放了一张桌子,上面摆满了饭菜,菜香扑鼻,南宫雪的肚子早已咕噜个不停,此时南宫雪轻抚着额头上已经结痂的伤口坐在桌边,一双眼睛水盈盈的直看向门外,双眼微微眯着,气息微微,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吹起她身后来瀑布般黑亮的直发,一身鹅黄色轻纱着身的她,衣袂与发丝同时飘动着,安静的她,就像是一名不容凡人接近的睡仙子美人。
额头上的伤口偏左侧,正好被浏海遮去了大半,并不影响她绝色的姿容。
小琪则陪着时语馨在对面的客苑中,众人盯着的只有南宫雪,对小琪和时语馨二人,只派了两名侍卫跟着她们就近保护。
整个落情阁内只有南宫雪一人,落情阁外,侍卫临危正襟,不知疲惫的警戒打探四周,不容许有一人进出落情阁。
时间越来越晚,内室中的夜明珠灯亮如白昼,内厅的饭桌上只燃着两只手臂粗的蜡烛。
端木瑾处理完昨天晚上的后事,回到落情阁时间已晚,端木瑾以为南宫定已睡下,刚来到落情阁便发现了落情阁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倒让他吃了一惊。
门外层层的侍卫与内厅中静坐安神的南宫雪,这幅画面看起为却更像是一个被众侍卫保护的女神一般,另人无法移开眼睛。
端木瑾的目光有些痴然的望着内厅中南宫雪安静的睡颜,脸色严肃的表情缓和了一些,缓缓走了进去,来到她身后,双手扶起她的肩膀。
睡梦中的南宫雪蓦然张开了眼睛,杏眸打开,黑亮的眼珠如夜晚的繁星般熠熠生辉,眼波流转间,妩媚之情尽现。
“怎么没去睡觉?在这里做什么?”端木瑾低沉的嗓音中,含着关心的愠色,一双幽深的冰蓝色眸子直勾勾的望进南宫雪的眼中,似乎要穿透她的内心,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突然的转变,对于他来说,都是危机的信号。
“我想谢谢你不行吗?你怎么这么迟才来,菜都凉了。”南宫雪柔顺的依在他的手心中。
她突来的温柔和温驯,令端木瑾有瞬间的失神。
“你还没有用膳?小琪做什么去了?”端木瑾眉头一皱微怒的道。
“不要怪她,是我执意要等王爷你的,坐吧……”南宫雪淡淡的说着,推离他的掌心示意他坐下。
南宫雪越是这样淡然,端木瑾越觉得有问题,南宫雪可是从来没有给他过好脸色的。
看着桌子上的酒菜,端木瑾的眼中闪过质疑的光芒。
“王爷可以放心,看着四周这么多人,若是我敢下药,待会儿你若是有事,我肯定也逃不掉。”南宫雪看出了他眼中的疑虑,冷冷的启唇讥讽的笑道。
“那你等本王用膳,是为何意?”
“难道等人吃饭在王爷的眼中也是一宗罪吗?看来是我做错了,来人,将所有的膳食全部撤下去。”南宫雪淡淡一笑,说着便要起身,绝然的语调透露出几分怒意。
“本王只是问你为什么,并没说你做错了,你们下去。”端木瑾将南宫雪按回了椅子上,冷厉的目光一扫,将刚刚进门的侍卫赶了出去。
“只是简单的饭局而已,王爷不是早就等这一天了吗?经过了这么多事情,我想通了,与其与王爷这样争执下去,不如与王爷合好,再说了,肚子里的孩子,也需要一个健康的家庭,我不想我肚子里的孩子将来需要寄人篱下,受非人般的虐待……”南宫雪幽幽的说着,一又眼睛定定的直视端木瑾,杏眸燃起两簇渴望又期待的目光。
听着她的语气,难道是她想要一个名分?
“你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端木瑾冷冷的回视她。
“王爷不是早就希望这样了吗?既然我肚子里的孩子是王爷您的第一个孩子,而且他也是王爷您唯一的一个孩子,我相信各个大臣也会同意立这个孩子为沂国的世子。”南宫雪抬头毫无畏惧的迎视端木瑾,微微苍白的小脸上扬起了一抹自信。
“你不是在求本王?”端木瑾颇为诧异的半眯起冰蓝色的眸子。
“王爷可以看作是我在求您,不过若是王爷给不了这个承诺,我相信王爷知道我会怎么做。”南宫雪微笑着淡淡的说着,眉梢上扬。
这场赌注,从一开始,她就已经胜了。
她是在威胁他。
端木瑾冷冷一笑。
“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资格跟本王谈判吗?”
“我只是一个奴婢,自然是没有资格,除非王爷您不想要这个孩子……”南宫雪如白玉般的小手轻轻的放在小腹前,来回打着圈的摩挲着,低头间,眼中流露出怜爱的目光。
这个孩子已经差不多三个月了呢,恐怕再过半个月左右,他就会显露得明显了,生命真的是很奇妙。
本来她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任何的感情存在,但是她却相信母亲和孩子之间,始终是血脉相连。
不管如何,她都要为这个孩子获得最大的福利。
端木瑾再怎样折磨她,她都无所谓,就算将来她逃脱不了被端木瑾捉住折磨至死,只要她的孩子平安,一切都不那么重要。
端木瑾那么在乎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相信他还是存在一些所谓的父性良知,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听着南宫雪的话,端木瑾脸色犹变,南宫雪果然是冷血无情,现在居然开始拿孩子来威胁他。
“南宫雪,你最好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端木瑾厉眸中迸射出冷戾的寒光,声音中夹愠带怒。
“我当然记得,不过口说无凭,希望王爷在这张声明上签个字。”南宫雪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张纸,上面只有一行字。
关于南宫沁雪腹中之子将来安置声明,若生子则为世子,若生女,将为沂国第一郡主。
端木瑾抬头望了望南宫雪,这纸上全是一些简笔画,不似盛世王朝繁琐的笔画,但端木瑾却还是看懂了她的话。
另外一方面,端木瑾诧异于南宫雪竟然会写字,而且字字苍劲有力,不像是普通识字者的功力。
一丝疑惑钻入端木瑾心底,他想要去探究,却有另外一个声音的提醒他,让他不要去探究。
南宫雪要的只是她孩子将来的健康成长,这也符合一个母亲的形象。
略一思索后,端木瑾拿过南宫雪手中的毛笔在右下角签上了端木瑾三个大字。
看着南宫雪小心翼翼的将纸收了起来,端木瑾冷冷一笑。
“王爷是想问我为什么不藉此要王妃的位置?”南宫雪抬头嫣然一笑,一针见血的指出端木瑾心中所疑。
端木瑾挑了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王妃需要挑起王宫的一切责任和王妃的身份需要遵守的法则,还不如现在来得轻松一点,而且,这样就算将来我突然在王宫中死去或是消失,也不会有任何的麻烦。”苍凉的语调含着浓浓的讥讽。
“只要你不再想着逃离本王,本王也许会将王妃的位置赐予你。”
“王爷真是说笑了,我只是一个床.奴而已,不配得到那么高的荣耀,王爷身边那么多女人,难道王爷就不怕她们吃醋?王爷,我们还是不说这些了,我还真饿了,我想王爷不想让你的孩子还没出生就饿死了吧?”南宫雪幽幽一笑,玫瑰般的刀唇瓣勾起漂亮的弧度。
“这是我平日里喜欢吃的菜,不知道合不合王爷的口味。”南宫雪夹了一些排骨放入端木瑾的碗中,然后自发的夹了另一块径自的啃了起来。
端木瑾失神了两秒钟,第一次,他与南宫雪这样心平气和的一起用膳,看着桌子上的菜,端木瑾顿时胃口大开。
南宫雪吃着东西看着端木瑾的表情,唇角微扬。
这次,她就不相信他还不会掉进她的陷阱中。
午膳过后,南宫雪执意要端木瑾陪着她躺着,因为小琪不在,她的心不安便睡不着,端木瑾刚要为她接高被子,突然南宫雪从衣袖中掏出了一只类似水晶珠的东西用线牵着晃在端木瑾的眼前。
“看看这是什么……”
南宫雪诡异的声音低柔而魅惑,她直勾勾的盯着端木瑾看到他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南宫雪知道她下的药成功了,小琪在花园中找来的睡眠草,果然是真的。
“从现在开始,我数一二三,只要我问什么问题,你都要回答我。”
“是。”端木瑾无神的坐在榻边木讷的看着南宫雪手中的水晶球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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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19 22:10
滑胎
夜渐渐深了,南宫雪衣衫有些凌乱的从内室中走了出来,此时的瑾王宫映在月光下,更显得金碧辉煌,固若金汤的城墙将亭台楼阁包围其中,像是被包裹在一个碗中似的,屋内的夜明珠灯依旧亮着,南宫雪笑盈盈的看着面前拦住她的于一和尹三。
“这是你们王爷给我的令牌,因为我说有点闷,所以想出去走走!”
说着,南宫雪非常大方的将端木瑾贴身放的金牌亮了出来。
“真的是王爷的令牌,可是……”于一狐疑的盯了南宫雪半晌,似乎有些不大相信,他可是吃过南宫雪亏的。
“怕我弄错了吗?王爷说累了,想先躺一会儿,你们两个随我一同进去问王爷个清楚,如何?”南宫雪大方的转身便欲回厅内,她的眸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亮,那抹自信不容忽视。
于一吓得顿时退缩了。
见王爷那还不如去见阎罗王呢,看南宫雪说话的语气和表情都不像是假的,现在若是进去吵了王爷,可能尸首异处呢,还是算了。
既然是王爷亲自给的她令牌,那所有后果,王爷应该知晓。
南宫雪看于一和尹三退后了两步没有再阻拦她,她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便往前走去。
身后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迫使南宫雪皱眉转过身来看着身后跟着她的两人。
“我只是出去走走,小琪还在呢,况且我身上没带任何兵器,是逃不走的,你们不用跟着我了,若是你们执意要跟着我,我们先去王爷那里走一趟。”南宫雪半眯起杏眸,危险的喝道。
“不敢。”于一和尹三再一次后退了两步,不敢再跟着南宫雪。
“这还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内,我便会回来。”南宫雪淡淡一笑,冷然的拂袖转身离开。
“老大,真的不跟上去?”南宫雪还未拐弯,尹三担心会出情况,忍不住凑至于一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警戒的问。
“上次老二和老四跟着她也没出什么问题,况且这次是王爷特地给了她令牌,我们还是少惹没趣吧,而且绝情门的人已经被王爷抓了起来,她就是想逃也不可能了。”于一说到最后,得意了起来,料准了南宫雪就是想逃也逃不出去。
“这倒是。”尹三终于放心的又回归原地站岗。
拐进了前方花园的长廊,南宫雪后背贴着墙壁小心翼翼的回头瞧了一眼落情阁四周密密麻麻的守卫,她的唇角微扬,他们果然没有跟上来。
现在夜已深了,四周无人,她借着月光从袖中掏出了一把钥匙和瑾王令金牌,还有端木瑾随身所带的那把能削铁如泥的匕首。
匕首的刀片在月光的折射下散发着冷寒的光亮,那光亮令南宫雪浑身的血液沸腾,好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二十一世纪的催眠法在这科技不发达的古代,果然是一样的适用,恐怕到现在端木瑾也不知道,他中了她的催眠法,而他一直守着的秘密,她就这样轻易的知道了。
不知道端木瑾的意志有多强,会不会到一半的时候,他会突然醒过来,以免被他发觉她中间曾经离开过他,她必须要争取时间,早些将楚寂放走。
南宫雪收了收神,让自己不要再想其他的,现在放走楚寂才是最要紧的事,只要楚寂走了,一切都好办。
借着月色,南宫雪小心翼翼的来到了牢房之外。
这座牢房南宫雪曾经来过一次,可是上次来这牢房之时,却只为了救走小琪,这次来她是要救走楚寂,不知道现在楚寂被端木瑾折磨成什么样了,只要他还有一息尚存,她都要不计任何代价的将其救出来。
看到牢门外一字排开六名守卫,南宫雪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银针放在指尖,倏的反手一射,那六名守卫晃了晃,哼也不哼一声的倒直直的倒了下去。
南宫雪的眸子一亮,看着那六名守卫倒了下去,她的手握在匕首的刀柄上,悄悄的溜到了牢房外。
突然两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南宫雪竖起了耳朵小心的听着里面的动静,嘴里数着一二三,她毫无预警的出手,匕首横过,刚刚出来的两名守卫颈间突然出现了两道血痕,那两人翻了一个白眼倒了下去,南宫雪的手上不小心沾上了两滴血液。
她嫌恶的擦了擦,来不及多想,她赶紧奔向牢中。
透着昏暗的灯光,南宫雪的视线不经意的瞥到墙上整排的刑具,上面血迹斑斑,在昏暗的灯光下散发着森冷的寒光,令南宫雪不禁浑身发寒。
南宫雪收回视线,仔细的辩认牢中人的模样,靠近边上有一个监牢,里面有一人血肉模糊的被吊在十字架上,她抽出匕首,狠狠的砍掉锁链奔了进去。
蓬乱的头发下,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肉,但是南宫雪还是辨认得出来,对方并不是楚寂。
南宫雪半眯起杏眸,在牢中走了一圈,牢中几十名身穿囚服的囚犯,并有数人用色眯眯的眼睛看着他,牢中突现的美人,令大牢有着瞬间的吵杂,突然有人趁机抓住了她的衣角,她蹙起眉头,突然挥起匕首,狠狠的砍断了对方捉住她衣服的那只手。
“我最讨厌别人碰我的衣服。”南宫雪凌厉的瞪着对方,对于对止凄厉的尖叫喊痛,她的眼中无一丝怜惜。
瞬间,大牢内寂静无声,皆惊骇的看着她。
南宫雪找了一圈,居然没有找到楚寂的身影。
该死的,她的催眠术没用吗?为何端木瑾提供的消息是错的?
不可能呀,端木瑾明明说是在密牢……
密牢!!!
南宫雪的大脑似乎在瞬间停止了运转,密牢,她之前曾听说过小琪也曾经被关在密牢中过的,这里是大牢,这么大胆的摆在这里,怎会是密牢。
可是密牢在哪里?只有回去问小琪才能知道了。
该死的!南宫雪急步向回赶。
守在落情阁前的于一和尹三二人看南宫雪走了回来,一脸的疑惑,抬头望了望天,好像一刻钟都没到呢。
“我忘了拿扇子,蚊子太多了。”南宫雪随口解释着,急匆匆的进了落情阁。
落情阁总共有两个房间,内室对面的房间是个小房间,本来是小琪一人住的,现在时语馨来了,虽然南宫雪的房间大,但只因那是端木瑾的卧室,所以时语馨还是只能跟小琪住在一个房间。
只有内室的夜明珠灯还亮着,南宫雪透过灯光,欲敲开小琪的房门,她的手还刚未碰到房间的门,突然房门打开,一道人影从里面直撞了出来。
南宫雪只觉得肚子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她的小腹一阵抽搐。
“呀,南宫姐姐,怎么是你?”时语馨轻快的唤着,扶起差点被撞到的南宫雪。
“我……”南宫雪皱紧了眉头,只觉得下腹一阵疼痛,好像有什么液体从她的腿根处蜿蜒而下。
南宫雪瞬间瞪大了双眼。
她刚说出口了一个字,疼痛令她的额头冷汗直冒,牙齿紧咬着自己的下唇。
而那疼痛是……孩子!!
不要,孩子,不要离开我。
突然她用力挣脱开了时语馨的双手,扶着墙壁跌跌撞撞的奔回内室。
现在……只有东方夜能救这个孩子。
她握紧了手中的水晶珠在端木瑾的面前晃了一下。
“醒!!”她吃力的吐出了一个字。
刚刚还在沉睡的端木瑾突然醒来,却在同时看到南宫雪一脸苍白的趴在榻边,双膝跪在地上,从门口直到榻边南宫雪的身上一道刺目的鲜红刺伤了端木瑾的眼,他的心蓦然咯噔了一下。
“端木瑾,求你,救救孩子!!”南宫雪手心中握紧了水晶珠,抬眼用力的吐出了最后一句话,眼眶中泪珠滚落,突然南宫雪用力的呼吸了几下,猝然趴在榻边昏了过去。
“来人,来人,唤柳太医……”端木瑾眼中布满了血丝,突然跳下榻朝门外狂吼,整个落情阁因他的狂吼而震颤着。
······
不一会会儿,柳太医被人唤了来,端木瑾看着榻上毫无血色的南宫雪和她身下的那摊血迹,浑身的血液像是被冰冻了一般,浓浓的血腥气息直窜入鼻底,端木瑾的一双眼睛却怎么也无法从南宫雪的脸上移开。
“柳太医,不管怎么样,一定要保住她和孩子的性命,本王……”端木瑾的声音在颤抖着,不知道为何,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他的心也在颤抖。
他有着前所未有的不知所措。
端木瑾的话刚出口,床榻上的南宫雪似乎感应到了,沾着泪珠的长睫轻颤了颤。
柳太医一脸沉重的低头用极低的声音告诉端木瑾。
“王爷,孩子已经……没有脉搏了!请王爷下令——滑胎!”
小产
端木瑾的神色倏色一变,面如死灰,脑中轰然如被雷轰炸了一般,修长的手指颤抖的握紧柳太医的手臂。
“你一定是探错了,你再探探。”端木瑾沙哑的声音冲口而出,急切的拉柳太医回到榻边。
柳太医摇了摇头,眉宇间皱起的眉头也有几分不舍。
“王爷,木已成舟,时间再拖恐怕连南宫姑娘的性命也不保,所以请王爷快些下令,否则……”柳太医当机立断的催促端木瑾,眼看南宫雪的脉搏已经越来越弱,再耽误下去,恐怕真的会一尸两命。
“好,现在……滑胎!”良久,端木瑾才用低沉沙哑的嗓音从齿缝中吐出了几个字,说到滑胎两个字,端木瑾的心一阵阵的揪痛。
而端木瑾的那几个字,却生生的如鞭子般抽在南宫雪的心上,她的意识从来没有那么清醒过。
不要,不要,她不要拿掉孩子,她的五指突然捉住了榻边的那只大手,额头上汗水和发丝凌乱的贴伏着,脸色苍白,黑亮的眼眸绝然坚定的看着端木瑾,那其中含着浓浓的恨意。
“端木瑾,我要孩子,你不许拿掉我的孩子……”南宫雪语不成言的急促道,身下的剧痛要去了她的半条命,她现在却一点儿也不关心。
就算是要了这个孩子会要了她的命,她也不要拿掉孩子。
端木瑾反握住她的小手,她的手指头已经在剧烈的颤抖,气息也越来越微弱。
“这个孩子,本王不要了,柳太医,药什么时候到?”端木瑾的决心从没有这样急切过,那个曾经,他最渴望得到的孩子,他不要了,只要她能好好的活着。
“王爷不要着急,最多再一刻钟就好了。”柳太医在端木瑾未下决定的时候,已经命令了于一下去熬药。
“端木瑾,我会恨你,我会一直恨你……”南宫雪急促的声音微弱的吐出了最后一句话,挣扎着爬起的头重重的跌在端木瑾的手中。
端木瑾紧张的扶住她,将她安置回枕边,害怕的手指探着她仍然有呼吸,方重重的松了口气,她还活着。
“南宫沁雪,你说过会一直恨本王,如果你不活着,怎么恨本王?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用你的余生来恨本王……”端木瑾握紧了她的小手,夜明珠灯光下,他的眼角一滴晶莹的光亮闪过,滚烫的泪水落在南宫雪的手背上。
他的眼睛死死的盯住她,两人交握的手,他握得死紧。
柳太医摇了摇头,这何必呢?这两个都是同样倔强的人,从刚刚南宫雪的反应来看,她一定是以为端木瑾故意下令拿掉她的孩子。
“王爷,你以后会告诉她实话吗?”柳太医望着端木瑾微微耸动的肩膀,下意识的问道。
“不会,本王为何要告诉她真相,只有这样,她才会恨本王,只要有恨,她的心里,才会有本王,本王才能继续将她留在身边。”端木瑾冷然的开口,目光深凝榻上面无血色,气息微微的南宫雪。
他的心在颤抖,揪痛。
在此刻,没有人比他的心更疼,可是他不会让别人知道。
在别人的眼中,他只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曾经他也是这样以为。
可是他现在想要他往后的生命中有她,至今他尚不明白这种感觉是什么,但是这种强烈的感觉强烈到他根本无法控制,就算南宫雪会恨他,他也要留住她。
他总感觉,若是她知道了真相,她会毫不犹豫的离开他。
如果她恨他,还会想着用各种办法来对付他,这样他在她的心里还能留下些印记,就算是以后会付出血的代价,他也不会后悔。
柳太医是过来人,况且端木瑾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他的心里怎么想的,他还能不明白。
他表达情感的方式总与别人不同,不知何时才能改变,南宫雪和他是同一种人,恐怕端木瑾也是深知这一点。
如果他或她,没有了恨,将没有再留恋的价值,也只有恨,才能让两人纠缠不休。
而端木瑾选择了最极端、残忍的方式留下她。
半个时辰后,南宫雪昏迷中生下了还未成形的孩子,端木瑾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只有手指大小的孩子,眼眶红红的,手指颤抖的想要去触碰他,突然他背过身去看着于一。
“王爷?”于一抱着木盆的手微颤,冲鼻的血腥味令他紧皱起眉头。
“昨天好好安葬,在王宫的灵堂为本王的孩子安放牌位,一切礼数,不准马虎。”端木瑾再一次深深的望了一眼已经死去的孩子,凌厉的目光瞥向门口那一道颤抖的身影。
是时语馨。
时语馨的脸上泪水不住的掉落,越掉越汹,一个声音在她的心中提醒她。
“不要哭,哭是懦弱的表现,这才是你复仇的第一步而已,现在,回去睡觉,第二天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时语馨听话的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转身离开了门前,然后木讷的随着心底里的声音回房间,然后睡觉。
沉睡中的小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猛然被惊醒,突然发现时语馨刚刚睡下,小琪拍了拍胸口吁出了一口气。
她刚刚在梦中看到小姐浑身是血,吓死她了,看来只是一场梦而已。
想着她继续躺下背过身去闭上了眼睛。
······
瑾王宫·落情阁
徐鸿在东方微露一丝鱼肚白的时候,突然来到了落情阁,于一和尹三二仍在尽忠职守的看守着落情阁。
“王爷是否在落情阁中?”徐鸿面色冲冲,看似有什么要紧的事。
“总管大人,我想这个时候,您还是不要找王爷的好。”于一的声音中微哑,好心的提醒徐鸿。
“为何?”很显然,昨晚的事,徐鸿还不知晓。
“南宫姑娘昨天晚上突然小产了,所以大总管您有什么事,还是等下午再说吧。”
什么?小产了?
徐鸿的脸色微微一变,心中思虑着,看来这件事,还是他自己处理的好。
“那我就先不打扰了,王爷可否吩咐其他的事?”
“这是小的昨天晚上记下的,还麻烦总管大人吩咐下去了。”说着于一欣然的交出了一张字条。
“有劳了。”
“等王爷心情平复些后,要不要人通知总管大人?”于一复又问道。
“不用了。”徐鸿赶紧摆了摆手。
关于大牢的事情,端木瑾还是不知道的好,若是他知道了以后,恐怕这件事会更复杂。
只是这南宫雪刚刚流产,也希望她好自为之,不要老是想跟端木瑾作对。
······
端木瑾自从昨天晚上过后,便一直守在南宫雪的身边不曾离去,直到天色已大亮,屋内的夜明珠灯,他也无暇去关掉,只是用那双幽深的冰蓝色眼睛紧紧的盯着南宫雪。
端木瑾脸上无一丝表情,死灰一样的沉寂,没有一丝生气,就和南宫雪一样。
直到将近午时,一直躺在榻上静止不动的南宫雪,那双纤长卷翘的长睫在刺眼阳光的映照下,终于轻轻的颤了颤。
没有生气的端木瑾敏感的感应到了这一细微的动作。
他紧张的动了动了已经僵硬的双手,在她细若凝脂若依旧苍白的小脸上轻轻摩挲着,感受到她已经渐渐恢复的体温,他的心在澎湃着。
“雪儿……”看她久久不张开眼,端木瑾沙哑着嗓音低沉的唤了一声。
他的声音在她的意识中就像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将她沉重的意识缓缓唤醒,她的眼睛依稀看到了一些光亮。
她的睫毛突然剧烈的颤动了两下,露出了她乌亮的眼珠,茫然迷惑的看着他。
“你怎么在这里?”南宫雪的脸上浮起一丝诧异,她挣扎着刚想要坐起身,突然小腹传来的疼痛还有骤然消失的空缺,让她感觉肚子里好像少了些什么东西。
浓烈的血腥气息传来,昨晚的一切像放电影一样在她的眼前放个不停。
孩子……她的孩子没了。
“好,现在……滑胎!”端木瑾绝情而坚定的声音一字不差的在她的耳中来回重放。
她的孩子……
她无力的别过头,躲过他的触碰,将另一只手狠狠的从他的手心中抽出。
“不要碰我。”她冷冷的吐出绝情的话。
“南宫沁雪……”端木瑾的目光倏沉,一个字一个字的唤出她的名字。
“我不是南宫沁雪,我不是,不要再喊那个名字,你这个杀人魔鬼……”南宫雪突然像发疯了似的朝端木瑾怒吼,无力的她大声吼完只能靠在床头剧烈的喘息,泪水如泉涌般决提而出。
他杀掉了她的孩子,现在还要对着她喊别的女人的名字,她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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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20 21:50
谁准你穿红色衣服的?
“雪儿……”端木瑾用力压下想要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易碎的娃娃般,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她,让她不要再受到伤害,滑胎后的她,还是那么虚弱,她脸上的表情,更让他心底里浮起一丝痛意。
但是他打定了主意,就算知道这是错的,他也要让它继续错下去。
“不要喊我雪儿,我恨你,你这个杀人狂,我不想再看到你,滚,滚哪……”南宫雪不住的急喘着,趴在榻边用力嘶吼着,沙哑的嗓音透露出她的愤怒。
虎毒尚不食子,可见端木瑾连一只畜生都不如,如果说,他是为了昨天晚上她闯入大牢的事情,而要打掉她的孩子来惩罚她,那他就真的太不是人了,他是畜生,畜生。
“你的身体还很虚弱,躺好!”端木瑾霸道的将她的身子搂在怀中,捉紧了她的手臂,不让她再挣扎着伤害自己。
“我不要你的假好心,端木瑾,我恨你,恨你,你连自己的孩子都能下得了手,端木瑾,我对你太失望了。”南宫雪虚弱无力的靠在他的怀中,声音低得像是从呢喃,刚才的挣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身体和痛和心上的伤口让她不堪重荷。
眼前一黑,南宫雪的头一歪,倒在了端木瑾的怀中。
“雪儿,雪儿……”端木瑾急切的喊着南宫雪的名字:
“来人,来人……”端木瑾焦急的向门外怒吼。
柳太医被请了来,看着端木瑾无耐的坐在榻边,双眼呆怔的望着榻上南宫雪,而榻上的南宫雪手指紧抓着薄被,发丝和薄被凌乱的痕迹犹在,可见刚才这二人一定激烈的争吵过,很显然,端木瑾没有将事实的真相告诉南宫雪。
柳太医替南宫雪把了脉,然后回头看着端木瑾仍然没有一丝反应,眼睛直直的盯着南宫雪,好像石化了一般。
“王爷不问南宫姑娘的病情了吗?”
经过柳太医的提醒,端木瑾蓦然回神。
“她怎么样了?”他淡淡的启唇,脸上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她没事,只是刚刚情绪太过激动,过几天就会恢复了。”柳太医皱眉道。
“她恨我,她想杀了我,所以她是不会让自己有事的。”端木瑾听着柳太医的话,宽心的挑了挑唇角,南宫雪昏去的那一瞬间,他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恨和杀意。
“只要您告诉南宫姑娘事情的真相,她就会放弃报仇了。”柳太医试图劝说,以免将来一失足成千古恨。
“柳太医,你的话太多了,下去吧,本王的事情,本王自己有分寸。”端木瑾脸上痛苦的表情倏失,警戒的瞪了一眼柳太医,冰冷的口吻也是在警告柳太医,不该说的话,不许说。
柳太医无耐的摇了摇头,然后转身离去。
端木瑾的脾气死倔,任谁也是劝不了的。
午膳时,南宫雪再一次醒来,看到旁边的端木瑾还没走,脸色倏变。
“你怎么还没滚。”南宫雪冷冷的看着他道,那双黑眸犹如两把利刃狠狠的射向端木瑾,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过他。
“午膳已经来了,你吃些再继续休息。”端木瑾意外的没有再发怒,反而用平静温柔的语调安抚她。
“够了,你出去,小琪呢?你不会把小琪也杀了吧?”眼睛瞟了一圈没有看到小琪,南宫雪倏的尖声质问。
“好,本王出去,让你的丫鬟进来伺候你。”端木瑾看她现在已经没事了,放心了许多,转身迈着沉重的步子向外走去。
小琪一直守在门外,看着端木瑾出来,她下意识的缩了缩头,恭敬的立在一旁,不安的低头不敢看他。
“好好的伺候她,若是她有一点闪失,本王唯你是问。”端木瑾刚要走过,突然脚步停顿了下来,冷厉低沉的嗓音飘过小琪的门口。
“是。”小琪的身子抖了抖。
直到端木瑾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落情阁的门口,小琪才慌慌张张的奔至内室中,跑得太急,一个踉跄,她直直的跌在榻边,不顾身下的疼痛,爬起来心疼的看着南宫雪。
“小姐,你怎么样?身上有没有好一点?都怪小琪不好,昨天晚上早该警觉的,谁知道我又给睡过去了。”看到南宫雪一脸苍白的躺在榻上,小琪声泪俱下的握着南宫雪的手痛哭不已。
“我这不是没事嘛,看你哭的,都丑了。”就着小琪的手,南宫雪安慰地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她的目光不经意的扫过自己的小腹,本来里面的那个小生命现在已经没有了,她的所有希望似乎也在这一瞬间被抽去了。
“小姐,没事,没有了孩子,您还有小琪呀,小琪答应您,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小琪都会在小姐身边保护您的。”小琪忍不住泪越掉越汹,语不成句。
“那你可得想好了,我至少还有四五十年呢,你要是哭得太厉害,将来丑得太快了,我可是会不要你的。”南宫雪勾起唇角低声笑道。
“小姐,您笑我。”小琪抽搐着,缓缓擦去脸上的泪水,忍不住背过身去赌气不看她。
“好了,好小琪,我饿了。”
“饿了?我马上给你拿东西吃,刚才姚四已经送了东西来了。”小琪再也顾不得哭,赶紧爬起来去端膳食,扑通!!一声,小琪跑得太急,再一次得重的跌倒,引得南宫雪忍不住勾起唇角微笑。
······
瑾王宫·水阁
冷芊芷在午膳过后便在水阁中来回不安的走动着,前几日端木瑾突然消失,昨天刚回来,昨天晚上到今天上午便一直待在落情阁是没有出来,眼看她就要失宠了,冷芊芷便想方设法想要与端木瑾偶遇。
听说端木瑾午膳后终于走出了落情阁,冷芊芷便让人替她盛妆打扮,她准备去碰碰运气。
冷芊芷在王宫内的贴身侍女秋儿突然从外面提裙慌慌张张的步上了水阁的台阶。
刚进来,冷芊芷便慌张的迎了上去。
“查到了没有,王爷去哪里了?”冷芊芷迫不及待的抓住秋儿的肩膀问。
“查到了,王爷已经去书房了……”
“书房,太好了,我这就去找他!”冷芊芷兴奋异常的,赶紧奔了出去。
“冷姑娘,奴婢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说,您不要去找王……”秋儿的话不示说完,冷芊芷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门口。
秋儿瞪大了眼睛,直道坏了。
南宫姑娘刚刚小产,孩子下午要下葬,冷芊芷现在去勾.引王爷,那不是找死吗?
秋儿的双腿已经跑累了,但为了自己的主子能平安,秋儿拖着疲惫的双腿急忙的也跑了出去。
······
瑾王宫·书房
冷芊芷哪知晓那些事情,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想要夺回端木瑾的注视,只要她重新得宠,只要进得了落情阁,她就有办法除去南宫沁雪那个眼中钉,她绝对不能让那个jian人挡去了她日后爬上王妃宝座的机会。
时语馨用过午膳便出了落情阁在瑾王宫中随意的走着,偶然看到冷芊芷急匆匆的向书房走去,她的眼珠子转了两圈,然后跟了上去。
冷芊芷来到了书房外,便仔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摆了一个自认为最吸引人的姿势进了书房。
时语馨挑了挑眉,躲在了书房外准备偷听。
冷芊芷身着了一身喜庆的红色长裙,手中一方红色的手帕,一脸的笑容,从书房外婀娜的走进了书房内,看到端木瑾坐在书桌后正仔细的批着奏章,冷芊芷将刚刚从宫女手中劫来的茶奉上前去,然后轻放在桌子上。
端木瑾闻得一阵浓烈的脂粉味,倏的皱眉,抬头看到冷芊芷满面笑容身着了一身大红衣裙,他的脸色瞬间倏变。
“谁准你穿红色衣服的?”端木瑾脸色铁青的看着冷芊芷质问,心里憋了一晚上的火气在瞬间喷薄。
“红色不是代表喜庆吗?”冷芊芷吓得缩了缩脖子,连忙解释着。
“喜庆,你觉得本王的孩子突然小产了,是喜庆吗?”端木瑾的嘴角浮起残忍的弧度,杀气顿现。
“小产?南宫姑娘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
“怎么会?你穿着一身红衣笑容满面的到来,是不是想庆贺,你终于少了一个对手了?”端木瑾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
“没……没有……”
门外的时语馨突然一溜身冲了进来,指着冷芊芷大声道:
“瑾哥哥,就是她,昨天就是她故意害了南宫姐姐肚子里的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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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馥子
“你胡说,我没有害过她。”冷芊芷吓得双腿一软,便跪了下去,神色慌张的指着时语馨责骂: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害过她?你不要血口喷人,王爷明鉴,妾身没有害过南宫沁雪,妾身没有。”
“馨儿,你的那些话又怎么说?”端木瑾的眸子微眯了眯。
“瑾哥哥,就是她,昨天她还跟宫女说,一定要想办法弄掉南宫姐姐肚子里的孩子,王宫里所有的人几乎都知道这件事。”时语馨溜到端木瑾身边,手指直指着冷芊芷说道。
“那是……妾身那只是一时糊涂,妾身只是那样想过,可是妾身从来没有做过呀,王爷您可以查呀,妾身真的没有做过。”冷芊芷一时没了主意,她伏跪在地上不敢来,即使是低头,她亦有感受到端木瑾那双几乎能穿透她后脑勺如冷刃般的目光。
地上的冷芊芷吓得浑身发抖。
时语馨哼了哼。
“瑾哥哥,你不要相信她,她呀,昨天给我这个东西让我下在南宫姐姐的饭里,你看看还剩一粒呢,她说是可以给南宫姐姐补身子的。”时语馨从怀里掏出了一粒黑色的药丸递给端木瑾:
“可是瑾哥哥,我真的以为是可以给南宫姐姐补身子的,前两天我不小心推倒了南宫姐姐,我心里有愧,所以她当时给我,我就接下了,所以……”
端木瑾半信半疑的看了她一眼,接过她手中的药丸。
他放在鼻尖嗅了一下,好淡的药味,若是不仔细闻,根本就闻不到。
“来人,传柳太医。”端木瑾向门外唤了一声,他的眼睛死死的盯住手中的那粒药丸,就是这粒药丸让他的孩子没有的,于一他们只说昨天晚上南宫雪只是出去到花园坐了不到一刻钟就回来了,回来后不一会儿,便听到他喊着叫大夫,他尚为不知晓南宫雪突然落胎的原因而发怒,现在居然凶手就送上门来了。
他发过誓,只要查到凶手,他一定要将那人亲手杀掉,以祭孩子的在天之灵。
冷芊芷瞠大了眸子,她的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
“王爷,您不要相信她的话,妾身没有做过,妾身昨天一整天都在水阁中并没有出门,不可能见过她的,王爷您……”
耳边的聒噪令端木瑾头疼欲裂。
“住口!!”骤然一声怒吼吓得冷芊芷垂下头去再也不敢抬起来。
柳太医急急忙忙的赶至。
“不知王爷是哪儿不舒服了?”
“不是本王,柳太医可识得这是什么药?”端木瑾面无表情的将手中的药丸递了出去,眼睛却仍死死的盯着那药丸不放。
柳太医拿着那药丸在鼻尖闻了闻,瞬间眼睛睁大,不敢置信的望着端木瑾。
“王爷这药是从哪里弄来的?”
“你不要问是从哪里弄来的,本王只问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药?”端木瑾没有耐性的冲口冷声问。
“王爷,这是世间最毒的落胎药,叫食馥子,只要有孕的女子吃了它,刚吃下去,它的毒性便会在四肢以光速散开,并且让腹中的孩子死掉,三天之内,孩子会慢慢的化成脓水,所以称之为食馥子。”柳太医谨慎的解释着,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似的赶紧又附加了一句:
“不过这药只有……”
“绝情门才有?”不等柳太医说完,端木瑾已经接下了柳太医下面的话。
“对。”柳太医慎重的点了点头。
“绝情门?绝情门?王爷,一定是绝情门的人陷害我,是那个晴月,她上次误认为我是她的门主,妾身只不过是利用她逃出了冷宫,所以她就怀恨在心,一定是她,一定是她还在记恨当初妾身骗了她,所以她才用此计陷害于妾身,一定是晴月假冒了妾身骗了这位姑娘,王爷,您一定要相信妾身呀!”冷芊芷陡然抬起头来,紧接着一连串的话,皆是认为是绝情门的人陷害于她。
绝情门?为何最近一连串的事情皆与绝情门有关?
冷芊芷跟绝情门又是什么关系?
突然端木瑾的脑中想到了一件事。
“当初在雪儿的药中下黑狮的人,是不是你?”端木瑾厉声质问,只因当时他太过生气,故意忽略掉南宫雪眼中的疼痛,现在回想起来,南宫雪的种种迹象,皆让他不禁怀疑,当初的黑狮事件,到底是不是南宫雪所为?
“是……不是……”冷芊芷下意识的答了声是,突然想到什么,脸色瞬间发白的矢口否认。
“本王只想听是,或不是,如果你撒谎,本王要冷家所有人给本王的孩子陪葬。”端木瑾冲口怒喝,此时的他怒不可遏,额头的血管暴突,青筋直跳。
冷芊芷的眼睛直打转,心里在进行着激烈的心理挣扎,说实话还是不说实话,端木瑾突然的吼声吓得她乱了方寸。
“是是是,当时是妾身,可是当时我真的不是有心的,王爷你听妾身说……”冷芊芷面色发白的向端木瑾求饶,泪水无声的落了满脸。
“听你说什么?就是因为你的嫉妒?”
“是,因为王爷当时只宠幸她一人,王爷从来没有超过三天了还没有宠幸过妾身的,当时妾身只是逞一时之气,可是这一次……”
“够了,本王不想再听了,来人,叫鸿叔来。”端木瑾喝断冷芊芷还欲解释的话,更为自己当时的所做所为感到懊悔,这些年,他竟留了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在身边。
“不要,不要,王爷,求求您不要将妾身交给总管大人,妾身会改,一定会改的。”冷芊芷一听就是要将她送入王宫后的乱尸岗,她立即惊悚的浑身战粟,那里尸骨遍野,野兽成群,只在那里待一晚,便会尸骨无存,至今无一人生还。
“带下去。”正说话间,徐鸿已经来到,命身后的两名侍卫将冷芊芷带出去。
“不要,不要,王爷饶命,妾身知错了,妾身真的知错了。”冷芊芷声泪俱下的乞求着端木瑾,忍不住疯狂的挣扎着,挣脱出侍卫的双手,她跪爬至端木瑾的脚边哭诉:
“王爷,求求您饶了妾身,就算不饶过妾身,也给妾身留个全尸吧。”
“带下去。”端木瑾无情的抽出了自己的脚,任凭那两名侍卫再一次将冷芊芷拉走,他的脸上也无任何表情改变。
端木瑾背过身去,背着端木瑾的时语馨一脸得意的看着冷芊芷被拉了出去,她的下巴微扬,眼中含着浓浓的讥讽。
冷芊芷看到了时语馨的这副模样,一双眼睛含着怒的看着她,怒红的脸如猪血一般:
“你给我等着,我冷芊芷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时语馨听了后,浑身下意识的战粟了一下,也只是瞬间而已,便恢复了原状。
······
瑾王宫·落情阁
孩子在下午下殓下葬,并当下圈了一个“焕”字,并以端木焕的名字入瑾王宫的灵堂。
等完成这一切,他方疲惫的回到落情阁,待回到落情阁时,已经将近掌灯时分,西方的太阳只余下一丝余辉还在散发着它最后的光和热。
端木瑾的双腿像灌了铅似的,每一步都迈得很沉重。
往日里,他以为她想要打掉他们之间的孩子,以为她连自己的孩子也不放过,现在才发现,自己错得是多么的离谱,在当时她握着他的手告诉他,说她肚子痛的时候,他就该发现的。
看着落情阁三个字就在眼前,于一和尹三二人上前来向他行礼,他的表情瞬间怔住,于一和尹三二人仍保持着刚刚行礼的姿势,没有端木瑾开口,他们不敢起身。
“免礼。”端木瑾回过神来,淡淡的道,便让于一和尹三二人回量自己的岗位,自己则一步一步的向落情阁内走去。
刚来到内室门口,便见小琪轻轻的为南宫雪覆上了薄被,而南宫雪看起来已经睡着了。
小琪小心翼翼的走出来,突然看到端木瑾,吓了一大跳。
“嘘!”端木瑾小心翼翼的在唇前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让小琪先出来。
“她晚上有没有好好的吃药?”端木瑾关上了内室的门,居然临下的冷声问。
“回王爷,吃了,只是晚膳吃得有些少。”小琪非常尽责的答。
“好,你回去休息吧。”
“是。”小琪迟疑了一下,仍是转身出去了。
这个当儿,端木瑾小心的推开门,蹑手蹑脚的走至榻边,双眼温柔的望着榻上南宫雪的容颜,然后重重的叹了口气。
“你就是我的克星。”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去,借着月光,可见端木瑾依旧静静的坐在原处纹丝未动,在门口突然出现了一道纤细的人影。
她的眼中一丝亮光闪过。
她的心中一个声音突起。
“怎么?心疼了吧?你放心,我说过的,你所受的那些委屈,我会一一的为你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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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20 21:51
做瑾王宫的女主人
在瑾王宫山后的一棵树上,一名年轻的女子被绑在身后的双树上,嘴巴被紧紧的捂着,白天的阳光渐渐散去,身后那无边无际的树林开始响起令人毛骨悚然的野兽嘶叫声,听得人浑身直发抖。
太阳终于落下山去,月亮开始上岗,微弱的灯光虽然不能让人清楚的辨认出每一分景致,不过大致的影子还是可以看得见的。
夜沉了下去,在年轻女子的周围已经聚集了无数只野兽,他们的眼睛散发出冷戾的绿光,十数只狼,还有一些长着两只长长獠牙的不知名怪物正向年轻的女子身边靠近。
年轻的女子嘴巴被堵住,双腿颤抖着想要将脚缩起来,她的双脚却一动也不能动,因为她的脚腕处已经被钉了两根钉子,还有她的手腕也一样,她根本就没有机会逃走。
泪水沿着眼角滑落,惊恐的她只能从鼻中发出微弱的呜呜声。
那些野兽的牙齿在月光下,散发着白色的寒光,像一把把的利刃般,随时可取年轻女子的性命。
突然一道淡蓝色的人影从野兽的头顶掠过,飞掠至年轻女子的面前,那蓝色的人影突然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尖锐的匕首,刺向被她踏过的那只激怒向她扑来的狼腹,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只狼挣扎了一下,倒地而亡。
冷芊芷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泪眼惊喜的望着来人,嘴里发出呜呜的低叫声,像是兴奋。
来人是一名身着淡蓝色衣袍的女子,她的笑容比那些野兽更可怕,目光倏的一闪,凌厉的向四周的野兽看去,那些野兽通通后退了几步。
蓝袍女子伸手将冷芊芷嘴里堵住她嘴巴的布拿掉。
“这位女侠,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冷芊芷用力的吸了口气,急喘着向眼前的蓝袍女子祈求道。
“救你?我只杀人,从来不救人,再说了,我若是救你,你要拿什么谢我?”蓝袍女子背过月光淡的问道,空凌的声音仿若置在云端,听在耳中不甚亲切。
“只要你放了我,只要我回到冷家,我可以将我家所有的财产全部给你。”冷芊芷的眼中升起惊喜的光芒,带着祈盼的眼光看着对方。
“我从不缺钱财,而且我要的,你恐怕给不起。”
“你要什么?”冷芊芷小心翼翼的看着她问。
蓝袍女子突然直勾勾的盯着冷芊芷的眼睛,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直让冷芊芷心里发毛,她害怕的用力吞了下口水。
只见蓝袍女子突然抬头朝天哈哈大笑,然后她的目光凌厉的盯着冷芊芷。
“我要你的眼睛。”蓝袍女子突然低头靠近了冷芊芷,她的眼睛离冷芊芷只有两分公,看得冷芊芷身体直发抖。
“你……你为什么要我的眼睛?你是魔鬼,魔鬼……”冷芊芷害怕的看着她,在月光下,她突然发现对方的眼珠子突然合成了一条缝。
蓝袍女子继续向冷芊芷的眼睛处靠近,突地冷芊芷只感觉一自己的眼睛疼痛不已,有一股引力将她的眼珠子直向外拉。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划破夜空,惊飞了树林里无数飞鸟。
蓝袍女子突然离开了冷芊芷的在前,对着月光的冷芊芷的脸,两道血液从她的眼睛向下流了出来,眼睛处,深深的凹了下去。
“有了你的眼睛,我再也不怕被绝情门监控,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哈哈哈……”蓝袍女子的身形突然凌空而起,那一声高过一声狂肆的笑声在树林中久久回荡。
那蓝袍女子刚离开,那些期待已久的野兽终于忍不住集体向冷芊芷跃去。
······
瑾王宫·落情阁
第二天一大早,南宫雪在东方的第一道曙光刚亮起的时候,便睁开了眼睛,阳光从窗纱处透了进来,有一丝丝刺眼,却很温暖。
南宫雪的目光柔和了一些,突然她感觉到两道深深的目光正肆意的看着她,那强烈的存在感,迫使她转过头来扫了旁边一眼,果然看到端木瑾恰好便坐在她的身边,他的那双眼睛深不见底,灼灼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她。
南宫雪的怒意突起,端木瑾却了然的扫了她一眼,然后淡淡一笑。
“醒了?不用你赶,本王这就走,早膳要按时吃,这样身子才能康复。”
南宫雪诧异了一下,看着他淡淡的说完,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去。
端木瑾突然的反常,南宫雪心中疑惑,难道是他因为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孩子,所以在内疚吗?但是,孩子的事情,不是他内疚就可以换回来的,看着外面重重守卫,想要离开的念头在南宫雪的心中越来越浓愈。
疲惫迫使南宫雪又沉睡了过去,再次醒来,她是被小琪唤醒的。
“小姐,今天膳房送来许多给小姐您补身子的东西,您要不要吃点儿?”小琪关心的问。
“大夫吩咐要吃多少,就拿多少过来,我要尽快的养好身体。”南宫雪淡淡一笑道,眸底一抹精光闪过,她要尽快的养好身体,只有身体好了,她方能离开这鬼地方。
“好,奴婢这就去拿。”小琪惊喜的跑开了去,她还怕南宫雪因为昨晚王爷在这里坐了一晚的事情要跟王爷呕气不吃东西呢。
看着小琪的背影,南宫雪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他们离开的那两个月,小琪因为要避人耳目还会唤她一声姐姐,现在回到王宫,她又改回了小姐,提醒过她,可是她却不听,说什么,一日小姐,日后一生都是小姐。
陡然南宫雪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她本是想救出楚寂,后去找小琪,结果碰以了时语馨,只是被她撞了一下,结果自己就肚子疼了,她只知道后来她急忙去找端木瑾,后来她清醒的那一瞬间,便听到了端木瑾狠心的对她说,要打掉这个孩子。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总觉得她这一段记忆的空白有什么重大的线索,原本端木瑾是想要这个孩子的,是什么原因迫使他突然下令要拿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这个问题困扰着她,让她心里一阵堵得慌,只因她望见端木瑾那愁容满面的模样,不禁让她怀疑,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想到这里,她便蹙了蹙眉。
“南宫姐姐……”正想着,时语馨突然甜甜一笑的跑了进来。
“馨儿……”南宫雪牵住她手,轻唤道,看到她满脸的担忧,南宫雪用力握了握她的小手,以示安慰。
“南宫姐姐,馨儿好怕,昨天晚上我都快吓死了。”时语馨克制不住浑身的颤抖,眼睛不经意的瞥向南宫雪的小腹。
眼里浮过一丝沉痛,握在衣袖下的另一只手微微颤抖,。
“时语馨,不许内疚,也不许你替她难过,你要知道,这是她欠你的,只有她不在了,你才能做瑾王宫的女主人。”
突然一个声音在时语馨的脑中出现,那个声音在提醒着她,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要夺取属于她的一切。
时语馨的气息慢慢放缓。
“这才对嘛,你要记住,一个成功的女人,必须要狠下心来,否则就算将来你不害她,她也会害你。”
听着耳中的那阵声音,时语馨刚刚柔软的心再一次坚硬如铁。
“馨儿?馨儿?你在想什么呢?”南宫雪的轻唤声,唤醒了时语馨的意志,吓得时语馨脸上一惊。
“南宫姐姐,你刚刚说了什么?”时语馨慌忙掩饰自己的出神。
“哦,我是想问你,昨天晚上,我到小琪的房间碰到你之后,我回去了,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知不知道?”南宫雪佯装不在意的淡声问道,双手的五指微微收紧,有些紧张的望着时语馨,因为她怕听到令她震惊的消息。
“你说这件事呀,我不知道呀,我看到你没说话,当时我迷迷糊糊的,后来我就回去睡了,我也是昨天早上才知道,原来南宫姐姐你肚子里的孩子被瑾哥哥下令给……”时语馨怯怯的望着南宫雪,话说了一半,赶紧低垂下头,不敢再说下去。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南宫雪的神色微变,猝然打断时语馨的话,刚刚平复的心像又是被刀划过了一般的痛。
她真是自找苦吃,明明已经知道了真相,她居然还异想天开的为他平反,不是老天爷疯了,就是她疯了。
“那个,南宫姐姐,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时语馨眼尖的看到端木瑾刚好从窗外经过,正向落情阁中走来,她脸色微变,赶紧借故溜了出去。
我封你做沂国的王妃
小琪端进来了吃的东西,与时语馨差点撞个正着,时语馨赶紧一溜烟的跑了出去,正好拐到落情阁台阶下的端木瑾抬眼看到了她。
“瑾哥哥,我今天想去溜溜马,你能不能陪我呀?”时语馨撒娇般的摇着端木瑾的手臂。
“馨儿乖,瑾哥哥现在没有时间陪你,这样,姚四,你陪馨儿一起去骑马,馨儿的安全就交给你了。”端木瑾转眼吩咐值守在落情阁前的姚四。
姚四诧异的眨了眨眼。
“可是,王爷,属下一直守在落情阁,若是属下离开的话……”
姚四有些为难的看着端木瑾,白天是他与沈二同守,晚上是于一和尹三同守,若是落情阁出了什么事,他也要同担责任的。
“现在这个情况,也出不了什么乱子,午膳之前回来便可。”端木瑾淡定的语调含着不可违抗的命令。
姚四转念一想,南宫雪现在刚小产,他便赶紧俯首答应。
时语馨非常高兴的拉着姚四,姚四尴尬的看着手臂上时语馨的手,只得任由着她拉着离开。
端木瑾瞟了一些姚四和时语馨离开的背影,淡淡的勾起唇角便向落情阁内走进来。
屋内小琪的声音飘来,让端木瑾刚要踏进内室的步子僵在了内室外。
“小姐,小心烫,这些是膳房刚刚送来的,还没凉呢。”小琪体贴的替南宫雪将鸡汤吹凉了,才送至南宫雪的嘴边。
端木瑾站在门外,只露了一半只眼睛打量着屋内的情景。
南宫雪非常温驯的吃着小琪送来的食物,她现在身体还未康复,还不能下榻,脸色虽还未恢复往日的红润,不过比昨天的苍白也算是好多了。
“行了,够了够了。”南宫雪喝过汤水,躺在榻上,皱起眉头不愿意再喝,未来注重养生,少喝油腻的东西,可是这一个月里,她吃过的鱼肉恐怕要比她这十八年来吃过的肉还要多。
南宫雪厌恶的别过头去,推了推碗,不想再喝。
“小姐,要喝东西才能好,不喝东西,身子不能好,身子若是不能好的话,您就要一直躺在床.上,若是一直躺在床.上,以后就容易生病,您以后若总是生病的话……”
南宫雪刚推了推汤碗,小琪马上就不乐意了,便开始一连串的劝导,然后说出了一大堆的大道理来。
南宫雪忍不住想要大叫救命,说到最后,小琪一定能将这所有的因果全部说到死字上去,她还没那么想死呢。
“我喝,我喝……”南宫雪的额头上顿时横起了三道横线,翻了一个白眼,无耐的打断了小琪的话,就差跪地跟小琪嗑头了。
“这就好。”小琪松了口气,赶紧又喂给南宫雪喝下鸡汤,后面又喂她吃了好些饭菜,直到南宫雪叫撑了的时候,小琪才放过她。
看着这主仆俩的相处模式,端木瑾终于知道南宫雪为什么大部分的时候,会那么听从小琪的指令,并不是她听话,而是她怕被念。
“小姐,您要不要奴婢再沏一杯茶过来?”收拾完东西,小琪端了托盘转头问榻上的南宫雪。
“好,不过记得,杯子要用热水洗过,水要烫,不烫我不喝。”南宫雪躺在榻上,微眯了眯眼,闭目养神,这个时候她好想起来,不过身体不允许,为了身体可以更快的好起来,她只得忍了。
“奴婢知道了。”小琪轻快的答应着,转头离开了内室。
她的唇角还挂着淡淡的笑容,刚来到站外,便看到仍盯着榻上南宫雪直瞧的端木瑾的脸。
小琪握着托盘的手一滑,幸亏端木瑾及时接住。
“王爷……”小琪吓得脸色苍白,连忙俯身向其行礼。
端木瑾把托盘递还给她,小琪低头接过。
“下次小心点。”端木瑾淡淡的出声吩咐,并没有发怒。
“是。”小琪低头回头扫了一眼南宫雪,心里经过强烈的挣扎,最后只得越过了端木瑾离开,现在小姐身子虚弱,王爷应该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端木瑾细心的发现,南宫雪在刚刚小琪唤出王爷两个字的同时,小脸反射性的抬起来,那双紧闭的杏眼瞬间瞪大,甚至是不敢置信的向门口看来,眼里的目光看起来像看怪物一般的看着她。
小琪一离开,南宫雪那双眼睛冰冷的转向另一方,并不说话。
南宫雪冷淡的态度,端木瑾并不在意,反而径直坐在榻边,双眼望着她,然后淡淡的开口:
“刚刚我出了王殿之后,就去看了……”
“你去看了什么,又见了什么人,关我什么事?如果王爷没什么事的话,可以出去了。”南宫雪的脑中警钟大作,他突然自称我,没有称本王,她警戒的看着他,不知他突然改了自称,到底是谓何意。
南宫雪冰冷的话,狠狠的砸在端木瑾的心中,其实他是想告诉她,他刚刚去过灵堂看过他们的孩子,他们的孩子取名为焕,到现在他还没告诉她呢,前些日子,南宫雪好不容易将要放下心防,却因为这次的落胎事件,她再一次将自己封闭了起来,不管他说什么,她也不想让他探进她的内心。
“雪儿,不管怎么说,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女人,从今天开始……”
“你的女人?你说得真是好笑,你的女人,我是什么身份,卑微的奴婢而已,王爷又是什么身份?您是高高在上,众星捧月的王。”就因为只是一个奴婢的孩子,所以他会毫不留情的下令打掉她的孩子。
她的话说得颇为激动,眼睛瞪大恨恨的看着他,眼泪不争气的从眼虐中滑出,她努力逼迫自己不要落泪,不要在这个连自己孩子都会下令杀害的畜生面前流泪,可是她做不到。
一连忍了两天,她没有尽情的落过泪,这一次,眼泪流了出来,就像是开了闸的大坝一般,泪水狂涌而出,沿着她的下巴,一滴滴的落在她身上的被子上,泪水在被子上迅速晕染开去。
“如果……我封你做沂国的王妃呢?”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端木瑾冲口而出,看着她的眼泪,他突然有了种害怕的感觉,南宫雪愿意在他的面前流出眼泪,那是她下决心想要离开的征兆。
“不要,我什么都不要。”南宫雪擦了擦眼泪,冷笑的回绝,现在想用王妃的位置来让她忘却以前他对她所做的那些事?做梦!!
“除了自由,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笑话,除了自由我什么都不要,还有,你是不是关起来了一个叫楚寂的男人?就是你将我送去时府,那晚捉到的人。”南宫雪用冰冷的声音质问端木瑾。
既然孩子已经没有了,她也不怕与他正面冲突,反正他应该早已知晓前天晚上她是为了救楚寂才会偷他的令牌和匕首的。
“谁告诉你的?”端木瑾的脸色微变,凌厉的冰蓝色瞳孔蓦然紧收了起来。
“不用问我是谁告诉我的,我只想问你,你是不是抓了他?”
“是。”
“放了他。”南宫雪淡淡的道。
“他私闯瑾王宫,杀了瑾王宫十数名侍卫,论罪当诛。”端木瑾毫不迟疑的一字一顿强硬的道,一双幽深的冰蓝色眼睛,染上了一层怒红色。
在这一刻之前,他还以为,当初她被绝情门救走,纯属是一场意外,现在以南宫雪的态度和语言来看,绝情门当初会救南宫雪,绝非偶然,而南宫雪跟那个楚寂之间又有何关系?他为何会冒死的闯入落情阁,只为救她?
“听王爷的意思,是不愿意放过他了?”南宫雪冷冷一笑,淡淡的问道,毫无情绪的口吻,倒更像是质问。
“南宫沁雪,不要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想让本王放了你,让你好跟你的情夫一起在王宫外过得逍遥自在,休想!!”端木瑾冲着南宫雪怒斥,怒火侵袭着他的五脏六腑,俊脸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暴突,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的血管突出,指关节由于用力泛着一丝白色,并不时的可听到指关节间咯吱的声响。
“我不是南宫沁雪,你不要再唤那个名字,端木瑾,你可以羞辱我,可以折磨我,但是你不要将莫须有的罪名加诸于我,我……”南宫雪说到激动处,气息不稳的她,突然趴在榻边,眼皮一翻身子直直的向榻下倒去。
端木瑾是第二次听到她在那里澄清说她不是南宫沁雪,心里不及多想,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的身子,小心的翻过她的身子,他惊愕的发现她突然苍白的小脸,而她刚转过身被她压住的薄被上,不知何时已经被鲜血染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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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20 21:51
若是你治不了她,本王一定会让你为她陪葬。
柳太医再一次被唤到了落情阁中,端木瑾满脸阴愈的在内室的榻边来回踱步,冰蓝色的瞳孔中映着满目的红,他的眼睛最一只盯在自己的脚尖上,逼迫自己不能心慌,要相信柳太医的医术。
这次柳太医把脉把到异常的久,久到端木瑾的怒火忍不住的喷薄而出。
“有没有检查出来她到底怎么回事?”
“王爷,她的身体,微臣实在是探不出来。”柳太医脸色微白,表情甚是尴尬,他行医这么多年,这还是首次他看不了的病,这让他情何以堪。
“什么?你探不出来?你不是什么伤都能治,什么病都可以医的?怎么会看不出来?”端木瑾的身子一颤,双手不顾身份的揪住柳太医的衣领,冲着他便是一阵怒吼。
“王爷,这南宫姑娘的伤臣确实没有见过。”柳太医无耐的摇了摇头,呼吸困难的他说话也有些急促,脸憋得通红
良久端木瑾才蓦然放开了柳太医。
他在做什么,柳太医跟着他也已经许多年,再怎么说他也是他的长辈,这些年来,没有少救过他的性命。
可是难道南宫雪真的就没救了命?他回头望着榻上脸色苍白,几乎闻不见气息的南宫雪,冰蓝色的瞳孔透着痛苦和无助,那现在谁还能救得了南宫雪?
突然端木瑾的脑中浮起了一个名字,如果连柳太医也探不出她的性命,那么,是不是他可以探得出呢?
······
瑾王宫·密牢
瑾王宫的密牢设在瑾王宫最隐蔽的东北角,平常无人去的垃圾堆后,端木瑾站在垃圾堆旁,突然腾空跃起,飞越过垃圾堆,在垃圾堆后的一块石板中站定,只见他在地上不知道画下了什么图形,他面前的地面突然起空,露出了台阶,台阶是由石头雕琢而成,看起来光滑人走在上面却不打滑。
他抬阶而下,手按了一下左边墙上的一块突起处,台阶下一个大约一米宽两米多高的长长的走廊便映在眼底,密廊内造得很是齐整,在密牢的顶部,每隔五米便有一只油灯燃着,灯光照亮了走廊,端木瑾再按了右边的一块石头突起处,刚刚的入口缓缓的合上。
虽然这里紧闭,但是这密牢内却空气流通,可见它的建筑独特之处。
做完这一切,端木瑾方走下台阶,来到最里面的一个石门前。
他的手掌与石门上的掌印相贴,瞬间,石门自动的向左移开,而在石门内,石门打开后,是一个十余平方的房间,房间内的左右两边各置放了一只火把,火苗劈里啪啦的响着,在墙壁上,用锁链锁着一名男子,他的双手和双脚皆被上好的冰铁所禁锢,他的面容显露出几分疲惫,眼神依旧凌厉,一身蓝色长袍,已有多处撕裂的痕迹。
链子的另一头伸进了墙壁内,看不到锁眼,而被禁锢起来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楚寂。
楚寂的黑眸冷冷的看着端木瑾,脸上是不屈的神色。
“端木瑾,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你想出去,我现在就放你出去,但是有一点你要明白。”端木瑾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淡笑着开口欲说出他的要求。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楚寂不吃他这一套,眼神凌厉一闪,怒声喝道。
“只要你肯承认你是绝情门中人……”
“你不要再说了,我早就已经说过了,我不是绝情门的人,你就是说一百遍,我也不会承认的。”楚寂厉声打断端木瑾的话,那双黑瞳中腾起两团火焰,欲烧向端木瑾。
“是吗?那恐怕就没办法了,本王将来的王妃南宫沁雪,因为流产,大出血,可是大夫没有办法,本王想着,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绝情门才可以救她,既然你不是绝情门中人,那就没办法了。”端木瑾淡淡的说着,转身便要离开。
“等一下。”楚寂几乎是没有想的便唤住了端木瑾。
端木瑾踏出石门外的左脚收了回来,带着一丝兴味的望着身后的楚寂,唇角勾起玩味的笑容。
“怎么?楚公子,是想通了?”
楚公子?难道他知道他的身份了?可是现在他不管,他想要知道的是现在雪姬的伤势,他刚刚说了流产?这混蛋端木瑾,只要他救了雪姬,一定要杀了他替雪姬报仇。
想到此,他的眼中因愤怒发出两簇无名的怒火怨恨的望着端木瑾。
“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没有人能救他。”楚寂扬起了下巴,傲然的挺起了胸膛道。
“好,若是你治不了她,本王一定会让你为她陪葬。”端木瑾松了口气,语气仍是冷冷的。
这一招险棋他是下定了,不管怎么样,这都已经是南宫雪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这是自然。”楚寂十分爽快的答着。
端木瑾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倏地从楚寂的腰间抽出了一把青色的匕首,匕首在火把的映照下闪动着冷戾的寒光。
端木瑾突然出手在楚寂的链子上拂过,楚寂的双腿和双臂顿时活动自如。
“走吧。”端木瑾淡淡一声道,便走在前头。
楚寂诧异的望着端木瑾的背影,然后看着墙壁上已经缩回去的链子,不禁赞道,好俊的功夫,这端木瑾的武功绝对不在他之下,自从他被抓到现在,他从未与他交过手,楚寂心底里的好斗因子顿时蠢蠢欲动,端木瑾会是一个好敌人。
······
瑾王宫·落情阁
楚寂随着端木瑾一同来到了落情阁内,刚看到榻上的南宫雪,楚寂的瞳孔惊得倏的收紧,心疼的便要直奔过去,刚到榻边,楚寂只觉得脚上突然被什么东西卡住,那重重的力道迫使他的手在南宫雪脸前的一尺处停住。
而他的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缠上了一双脚链,这链子他曾经见过,两年多月前,还是瑾王府的时候,南宫雪也曾经被这链子缠上过,可是那个时候,似乎没有这样重。
“你这是做什么?”楚寂的手够不到南宫雪,心浮气躁的回头怒斥端木瑾,这是端木瑾的东西。
“不用担心,只是本王信不过你怕你逃走,若是你治不好雪儿,这链子便会将你的脚吞噬。”端木瑾面无表情的答。
世人只知晓有血链,可是不知晓这链也有公母一对,时承彦帮他查到了绝情门的消息,所以他送了他一只公的,这只母的,比公的那只还要强悍,重量比公的那只也要重了数倍,只要没有他的命令和他从楚寂的身上搜出的那把匕首,楚寂就是有能天的本事,也休想拖着一座小山轻易的离开。
楚寂没有再说话,转头深深的望向榻上的人儿。
南宫雪面色苍白,一点血丝也没有,气息更是微弱,多少次,他多想抚上她的脸颊,皆没有机会,现在她就近在眼前,可是……他还是没有机会。
楚寂任由地上的那只链子将他的脚固定在地上,抬手触向伸手可及的南宫雪的手腕。
他的手指搭在南宫雪的手腕上,倏的他的脸色巨变回头厉声问向身后的端木瑾。
“她这样已经多久了?”
“今天上午的时候……”
“不可能,若是时间短的话,她不可能这么虚弱。”楚寂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一脸苍白的南宫雪,她的眉头蹙得很紧,那张美丽的容颜,在此时仿若一张白纸一般,白得让人心惊。
“她到底怎么了?”端木瑾急躁的问,楚寂这样说,他的心里突然一紧。
“她中了食馥子的毒,食馥子天性有毒,残留在人体内,会让人的血管极易受到摧毁,只要她受到极大的刺激,便会引起血管破裂,而如果小产之前曾经服下食馥子,那她在半年之内便不能受到刺激,否则,她的体内血管便会爆裂,从而导致血管破裂。”
“要怎么样才能救她?”端木瑾缓缓坐在榻边,声音颤抖的问,他的眼睛盯着榻上紧闭着双眸,脸色极为苍白的南宫雪,他的心突然颤抖了起来,都是他不好,若不是他刚刚与她生气,她也不会突然变成这样。
内疚和自责,压在端木瑾的心头,像两座大山。
“必须要换掉她身上三分之一的血液才行。”楚寂面无表情的道。
只要是练武的人都知道,人的身体里若是少了三分之一的血液,内力起码要至少三天以后才能慢慢恢复,三天之内,形同废人。
楚寂说着突然拿起在床头柜上放着的水果刀便要割向自己的手腕,突然端木瑾的大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让我来,本王不想你的血刚放了一半就昏过去了。”
端木瑾冷冷的嘲讽道,眼睛却深深的凝视着榻上的南宫雪,不等楚寂矢口反驳,他毅然的拔出随身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割向自己的左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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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不爱你。
第二天早上。
南宫雪缓缓醒来,她身上的被子和睡衣全数已经换上了崭新的新被子和衣裳,她动了动了身子,她突然感觉到两道目光正灼灼的看着她。
她的瞳孔骤然收紧,恢复了红润的脸颊瞬间白了一些。
她下意识的别过头去,冷冷的道:
“端木瑾,我说过,不想再看到你。”
南宫雪的话音刚落,整个内室便陷入了沉寂之中,而对方也久久没有回答她,她耐心的等着他的回答,端木瑾与她一样有着非常持久的耐性,跟他打交道,她现在便开始做好与他冷战的准备。
久久,整个屋内也没有任何声音,时间在指尖一点点的溜走,南宫雪还是没有打算回头,只是静静的看着床榻另一边的紫檀木衣柜,在衣柜旁边还有一张书桌,上面摆放着一只小小的檀香炉,上面袅袅的烟雾升起,让整个屋内散发着淡淡的檀香气息,也让她的心情舒畅了许多。
身后的那两道视线深深的注视着她,那种强烈的存在感,令南宫雪的心底里莫名的焦虑,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然后便有人摆放了桌子,并送上了饭菜。
那些丫头们,见到端木瑾也不行礼的吗?她们是不是不要命了?
“楚公子,您想吃些什么,奴婢帮您递过去吧。”小琪的声音在空气中清快的响着。
“拿一些清淡的就好。”南宫雪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淡淡的男性柔腻的嗓音,声音中并没有端木瑾那独有的霸道和冷酷,反而多了一股柔和。
他不是端木瑾。
南宫雪瞪大了眼睛,诧异的回头,恰好楚寂也转过头来,他的目光迎向她的视线,她终于看到了他。
果然没错,是楚寂。
“你怎么在这里?”南宫雪下意识的尖叫出声,他不是在密牢的吗?现在居然在她的榻边。
落情阁是从来不许外人进来的,端木瑾还下过令的,难道这是她在做梦?
“这件事说来话长,你的身子刚好一些,先吃些东西吧。”楚寂淡淡的望着她,唇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容,然后他接过小琪递给他的一只托盘。
南宫雪皱了皱眉,不过肚子倒是真的饿了。
“小姐,你不知道,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了,若不是楚公子说你今天早上会醒来,奴婢一定会吓死的。”小琪吸了吸鼻子,眼眶微红,赶紧端了些菜放在床头,准备喂南宫雪吃。
南宫雪准备抬起身子,让小琪方便在她的身后垫两颗枕头,她的双手撑着床榻,刚要用力,左腕上突然的刺痛,痛得她反射性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痛死我了。”
南宫雪龇牙咧嘴的看着自己的左腕,她的左腕被白色的纱布包着,但是纱布下面明显的刺痛,像是刀口。
“你不要告诉我,我昨天割腕自杀了?”南宫雪非常慎重的问向小琪。
割腕自杀,那是懦弱的女人才会做的事情,她南宫雪就算是死,也要轰轰烈烈的死,割腕自杀这四个字若是传到端木瑾的耳中,他一定会嘲讽她是一个懦弱的女人。
“小姐,您说什么呢,怎么会……”小琪的嘴巴张了张,忍不住嗤笑出声,南宫雪用非常认真的表情,问出了这么……令人捧腹的话,着实让人不笑也难,而且这个时候的南宫雪突然变得……嗯,很可爱。
楚寂的嘴角抽搐了两下,似乎是在附和小琪的扑哧而出的笑声。
南宫雪尴尬的端过小琪手中的饭碗,脸上浮起一抹可尴尬的可疑的绯红。
她这辈子恐怕都没这么糗过。
楚寂用膳很慢,南宫雪的一腕饭已经吃完了,楚寂却只吃了半碗,他用了大部分的时间来看南宫雪。
昨天端木瑾做的那件事让他很是佩服,昨天端木瑾在毅然的割下了自己的手腕后,便也割开了南宫雪的手腕,就这样,端木瑾轻易的换掉了南宫雪身上三分之一的血液,也救了南宫雪。
不得不说,端木瑾的血比他的更适合给雪姬,到现在他还在懊悔当时自己的动作太慢,而让端木瑾抢了先机。
很多人都说,如果两个人血脉相融的话,很容易就会受到对方血液的牵引,能感知对方的情绪。
端木瑾能牺牲自己给雪姬换了三分之一的血浆这又代表了什么?端木瑾是不是喜欢上雪姬了?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才会心甘情愿的为对方付出,一个人亲人,一个是爱人。
那雪姬对端木瑾又是怎样的感情?
在南宫雪醒来的时候,他满心欢喜以为她会看他一眼,没想到南宫雪却背过头去,嘴里唤着的是端木瑾的名字。
楚寂端着饭碗,低头缓慢的吃着东西,南宫雪的碗筷已经让小琪收拾完毕,南宫雪看着楚寂痴痴呆呆的模样,忍不住细细的打量了他,他身上有衣袍明显有几处割伤,有些地方还明显可见几道伤痕,不过伤口已经结疤,她的目光向下。
突然她的眼睛看到一条让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东西。
血链!!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的,那个能缠在人脚上的链子,是靠端木瑾的血喂养的血链,那血链极有灵性,只有主人的命令它才听。
怪不得她刚来便看到了楚寂,是因为他的脚上有血链。
“这东西怎么会在你的脚上?端木瑾呢?小琪,你去将王爷唤来,我有事要……”
“不用了。”楚寂突然冲口打断南宫雪的话。
“为什么?这血链一定是端木瑾的杰作,只要没有了这血链,你一定可以逃走的,所以……”南宫雪蹙眉道,
“不用了,雪……南宫姑娘……是我自己自愿在待在这里的。”楚寂刚说出了一个雪字,突然发现不对劲,赶紧改口。
“自愿?”南宫雪的眉头蹙得更紧。
她听说过,楚寂在数天前曾经在月湖的旁边袭击过端木瑾,所以才又到了落情阁来找她,后来才会被擒的,她一直不知道,他找她到底为什么。
“对。”楚寂定定的看着好,用力的点了点头。
南宫雪嘴角的肌肉忍不住抽搐了两下,这楚寂说话简直根本就是不经过大脑的,这么轻易的就答了是。
“楚公子,我只是想要救你出来,并没有其人的意思,所以你也不用自责或内疚等等,以你的功力,我想你打开脚上的链子应该不成问题,我会想办法联系上晴月,到时候你们再离开,好吗?”
“暂时我还不想离开,等你的身体好的时候,我们再一起离开。”楚寂目光坚定的望着她道,深情的眼睛,让南宫雪忍不住浑身战粟了一下。
“我不是你要找的人……”南宫雪下意识的躲避楚寂那两道灼热的目光。
“你是,我已经百分之百的确定你就是。”
南宫雪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真是一个固执的男人。
有人说,男人固执的时候很可爱,可是她觉得固执的男人,很可怕。
“但是,我不爱你。”南宫雪硬着头皮转过头来,冷漠的看向楚寂,如天星的繁得般灿烂的黑眸却没有一丝感情。
但是,我不爱你。
非常绝情的一句话,楚寂手中的饭碗腾地落地,饭碗落地时发出尖锐的声响,将楚寂骤然怔住的神情惊醒。
看着白色的米粒洒了一地,他的眼中一阵黯然,他突然苦笑了一下。
是呀,雪姬从来就没有爱过了,即始是她尚未失忆前,失忆又失去内力后的她,他本来还渴求她可能会施舍一点感情给她。
可是,这一切都只是奢求。
“对不起。”南宫雪轻声道,伤害了他的心,她觉得很内疚,但是他不想他还抱着那一点希望,付出了一切,到最后却不值得。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与人无忧,小琪,再盛一碗饭。”楚寂收了收心情淡淡一笑,朝门外喊道。
“哦,来了。”小琪的声音非常响亮的传来,然后急忙的跑了进来,看着地上的饭碗,她诧异了一下,赶紧又重新去拿了一只碗过来。
“没有什么事的话,奴婢先出去了。”小琪感觉到了气氛中的尴尬,非常识趣的又转身走了出去。
楚寂又继续慢吞吞的吃着东西,眼睛却再也不敢看向南宫雪。
南宫雪只觉得再待下去,她铁定也要成白痴的,平时有端木瑾在,还可以同他吵吵,她天性不是会找话题的人,所以面对楚寂,她却一个字也找不到话题。
“我出去走走,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就唤小琪。”南宫雪找了个理由披了件衣服,楚寂始终没有回答,屋内仍是死一般的沉寂。
南宫雪咬了咬牙,转身出了内室。
奇怪的是,端木瑾竟然会放着楚寂在这里。
“你们王爷呢?”白天是沈二和姚四值守,守在门口的正是姚四,南宫雪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王爷在书房。”姚四听到南宫雪的声音,表情诧异了一下,连忙答道。
“哦,带我去……”
“嘎?”
“还要我重复再问一句?”南宫雪冷冷的道,有些尴尬的别过头去,不知为何,她今天突然有个念头,想要知道他在做什么,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她在心里这样对自己道。
“不用,南宫姑娘请随我来。”姚四赶紧答道,随即在前面带路。
你不是想要孩子吗?1
书房内的书桌上,放着一堆资料,都是急等着批阅的,端木瑾坐在书桌后,不时的抬头,用手指捏了捏酸涩发涨的鼻梁,甚至还感觉有些头晕目眩。
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原来这就是内力流失的感觉哪,不止是头晕止眩,而且还四肢乏力,连他的灵觉性也低了许多,路上碰到一名宫女,手上原本要送到书房的茶水,全数泼在了端木瑾的手背上。
端木瑾看了看裹了数层纱布的左手臂,翻过手掌,手背上显然一大块鲜红的烫伤便暴露在眼底。
他忍不住摇了摇头,内力消失,他就相当于半个残废,平时可轻易躲过的事情,今天却连番上阵,现在才发现,原来没有内力,他有很多事情,是做不到的。
再一次抚着额头,他低头继续处理这两天没有处理完的政事。
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对话声。
“王爷是否有里面?”
他隐约可辩认出,这是姚四的声音。
端木瑾如泼墨般的剑眉蹙了蹙,看来他该早些恢复内力才是。
“王爷是在里面,可是王爷吩咐过,今天谁也不见。”门口的守卫毕恭毕敬的答。
“就说是我要见他。”南宫雪突然开口,声音洪亮,可以轻易的传入书房内。
门外,南宫雪的眼睛直视书房的门口,她的话刚出口,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刚刚她太过冲动了,才会直接开口,好像生怕端木瑾不会见她似的。
南宫雪正在心里念着,端木瑾千万不要出声,下意识的她挪了挪脚便欲转身。
“进来。”端木瑾独有的低沉嗓音突然从书房门内传了出来,也截住了南宫雪欲离开的那条腿。
真是不巧,南宫雪懊恼的皱了皱小脸。
只得硬着头皮,越过姚四和那名守卫向书房内走去。
端木瑾放下了手中的笔,从桌后绕了出来,由于动作幅度太大,腿碰到了桌子,一瞬间,腿抽搐了两下,让端木瑾的身体僵硬了两秒钟,他才非常自然的绕过了书桌。
南宫雪纤细身影便在阳光的沐浴下缓缓的走了进来。
现在是夏季,南宫雪的身上除了一件中衣外,便只着了一件绿色的轻纱,玲珑的曲线毕露,可能是因为刚刚大病一场,此时的她显得格外削瘦。
似乎一阵风便能吹倒似的,让端木瑾的那两道剑眉再一次蹙了起来。
她应该多补补身子才是。
等她的身子好了,就可以再次受孕,经过这次她小产之后,他有一个强烈的念头,他想要一个孩子了,想要一个他跟南宫雪之间的孩子,即使她的心里还是恨他,他还是想要一个孩子。
别的女人的,他一个也不要。
“你不在休息,怎么过来了?”端木瑾冷冷的开口,目光深沉的望着她,那冰冷的声音中,却包涵着浓浓的关心。
冰冷的语调在南宫雪听来,却像是一条鞭子一般的砸在她的身上。
“没什么,我只是想问问,关于楚公子的事情,楚公子被你的血链锁在了落情阁,不知是为何?”南宫雪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冷然无畏的迎向端木瑾瞬间冰寒的目光。
“你关心他?”
“这一点你不需要知道吧?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来意,我只想问你,你打算怎么做?”
端木瑾挺直的脊背僵直了一下,瞬间被她激怒,她居然为了别的男人来质问他。
端木瑾突地转过头去,左手狠狠的拍在书桌上。
一声重重的声响,在书房内回响着,南宫雪收紧了瞳孔,以为他会拍掉一块桌角,没想到只是重重一击,而他拍在桌子上的左臂上赫然一块白色的纱布,与她左臂上的纱布相吻合,这……
“你可以走了。”端木瑾突然冷冷的开口。
“那楚公子的事情?”南宫雪倔强的开口问,这件事若是问不明白,她绝不罢休。
楚寂为了他的门主做了那么多事,没有必要为她这只是一个相似之人付出那么多,就算她逃不了,她也要救楚寂出去,只为他那份真情。
“出去。”端木瑾冷然冲口而出。
南宫雪看着端木瑾因为激动微颤的肩膀,竟有一丝心痛,但是他是一名高高在上的王爷,养尊处忧,生性喜欢命令人,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令她十分厌恶。
她狠狠的拍掉了心头那莫名的一丝酸痛。
想到刚刚端木瑾的怒喝,南宫雪握紧了双拳,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书房。
南宫雪的脚步在书房内消息了将近一刻钟,端木瑾方缓缓的转过身来,他动了动已经僵硬的双腿,想刚刚他的冷言冷语,他又不免有些懊悔。
想到南宫雪刚才的那一番话,他的心便又是一阵恼怒,在她的心里,他在乎的只有别的男人。
“南宫沁雪,本王说过,你是我的,这一辈子都只是我的。”端木瑾望着书房门口的方向喃喃出声。
这么强烈想要留下她到底是为什么?端木瑾在心底里默默问了自己的心良久,也得不出答案,他只知道他不想让她离开。
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南宫雪刚离开,突然一名沂兵送来了一封信函。
“王爷,刚刚收到一封信函。”
“呈上来。”端木瑾疲惫的抬起头,面无表情的冷声道。
“是。”
那名沂兵送完了信便赶紧的退了下去,不敢稍作停留。
修长的手指拈起信低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无事方打开。
看完了信,端木瑾一脸的欣喜,微有些苍白的唇勾起往日里惯常挂在嘴边的邪魅笑容。
信是由京城送来的,而寄信之人正是南宫将军府,南宫夫人因思念女儿,所以准备在三日后抵达王宫,只为看女儿。
南宫雪只是被送给他,并没有正式封妃,所以南宫夫人想要探望南宫雪,须得他的同意方可入宫,所以这信函是请示函,而非通知函。
信纸放在桌子上展开着,上面的字迹映入端木瑾的眼底,端木瑾抑制不住心底里的高兴,不禁在幻想着。
若是南宫雪知道这件事,她的脸上一定会挂上笑容,若是经由南宫夫人劝导之后,南宫雪应当会暂消逃走之事吧。
女子只要有了孩子之后,就会有了牵挂,到时候他再趁机让南宫雪生下孩子,南宫雪还会逃走吗?若是她还想着逃走,他不介意让她生到老。
疲惫一扫而空,端木瑾拿起一只粗沾了沾红色的墨在信函的下方批了个允字,然后招来侍卫将那封信发回去。
······
瑾王宫·花园
书房在瑾王宫偏南侧,靠近王殿,从书房向王宫北侧的落情阁走去,经过花园的路途较快些。
南宫雪在前,姚四跟在其身后,南宫雪刚出了书房时,因为心里有气,所以她走得很快。
路过花园中小池塘上的拱桥,南宫雪的目光被花园中的景物所吸引,脚步突然慢了下来,她的视线忍不住向四周的景物望去,眼波流转间,唇角微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她忍不住站在花海前,一只蝴蝶飞扑至她的手背上,她的浑身一怔,那只蝴蝶似乎感觉不到危险,便跃至她的肩头,南宫雪下意识的拿另一只手想去触碰,蝴蝶似乎受到了惊吓般飞离而去。
引得南宫雪忍不住漾开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这么美丽的人儿,站在花海间,让整幅画面变得美艳无比。
姚四在旁边看得呆了,他几乎想要将这幅画面定格就在这一瞬间,他从来没有看过这么美的画面。
南宫雪宽长的衣袖拂过花朵,无数蝴蝶齐舞,花朵和南宫雪白皙的肌肤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已经分不出,到底是南宫雪衬映上百花,还是百花陪衬着南宫雪。
南宫雪只玩了一会儿便感觉有些累了,看到假山处有一只石凳,她喘着气抚着胸口坐在上面休息。
姚四赶紧收了神跟上去,以便贴身保护她,保护她是他的义务,若是南宫雪出了什么事,他可耽担不起。
南宫雪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来现在的身体真的不行了,只玩了这么一会儿就累了,要是换作以前的身体,她就是跑个几千米都没问题。
不知不觉她躺在石壁上竟昏昏沉沉的睡去,不知道睡了多久,她只感觉到似乎有要在拍她的肩膀。
她忍不住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才看向来人,突然一张陌生的脸出现在她眼前,旁边的姚四早已消失不见。
“你是什么人?”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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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13-8-20 21:52
你不是想要孩子吗?2
来人身着一身大红色束腰长裙,头梳时下最流形的左边偏鬓,头顶插着一只火红色的翡翠步摇,步摇的缀饰,赫然是一只火烈鸟,火烈鸟曲颈向上,头直指天,步摇摇动间,火烈鸟展开的肩膀似会动般抖动着。
女人的脸上涂着厚重的胭脂,来人还未至南宫雪的身前,她就已经闻到了那股强烈的脂粉气息。
女人那张擦着血红色唇脂的嘴唇微微勾起上扬,带着兴味的来至南宫雪的身前。
“怎么?不认识我了?”对方娇媚着嗓音,扭着腰妩媚的向南宫雪走来。
这声音似熟悉又陌生。
突然一道火红色的人影钻入她的脑中,她记得还是在瑾王府的时候,冷芊芷被打入冷宫的第二天晚上,端木瑾逼迫她就范,最后招了一个叫魅儿的女人,难道眼前的人就是胡魅儿?
“你是胡侧妃?”南宫雪淡淡一笑,从石凳上起来,特地加重了侧字的音量,眼睛却在向四周瞄着姚四的身影,他不是要一直跟着她的?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胡魅儿嫣红的脸微变了变,被南宫雪一句话激怒,她最恨别人唤她胡侧妃。
“你想找谁?找姚四吗?你找不到他的。”胡魅儿冷笑了一声,脸上的表情看起来诡异至极。
“找不到他?”南宫雪高挑起眉梢,有意无意的瞥了胡魅儿一眼。
胡魅儿不在意南宫雪打量的目光,高傲的扬起了下巴,嘲讽的盯着南宫雪那张美丽的脸,怒火和妒火在她的燃烧,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么美的女人?老天实在太不公平了。
“不用怀疑,是我让他走开的,因为我不想让他坏了我的好事。”胡魅儿毫不顾忌的骄傲自满的道。
“哦?那不知姚侍卫跟胡侧妃你是什么关系呢?”
“反正你已经死到临头了,也不怕告诉你,姚侍卫早就已经拜倒在了我胡魅儿的石榴裙下,只要你死了,我就有办法让王爷立我为正室王妃。”胡魅儿的眼中闪动着妖魅的光芒还有杀气。
南宫雪试着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试了一下自己的力量,不出她的所料,她现在使不上任何力气,该死的。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南宫雪硬牙冷冷的看向胡魅儿,突然转身拾起旁边一根支撑着花藤的长棍。
“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胡魅儿冷冷一笑,突然从腰间拔出了一把软剑,便向南宫雪挥来。
南宫雪吃力的挥动手中的棍子,她本来便对剑术一窍不通,刚打了一个回合,胡魅儿已经挥剑砍断了南宫雪手中的棍子。
突地胡魅儿的剑直指南宫雪的胸肋间。
这一瞬间,南宫雪感觉到她胸前的那块玉佩,重重的贴紧了她,在这一瞬间,她突然感觉自己的体力充满了力量,就在胡魅儿的剑将要刺到她的那一瞬间,她突然移形换影似的躲开了她的剑,下意识的用拇指和食指夹向胡魅儿的剑身。
胡魅儿惊讶的望着她,南宫雪冷声一哼,手指用力,只听“卡嚓”一声,剑身从南宫雪手指夹住的地方一分为二。
胡魅儿被南宫雪的指力震得后退了两步,她震惊的抬手看着那把已经断成两截的剑,眼睛惊骇的瞠大。
“你到底是人还是鬼?”胡魅儿瞠目结舌的看向南宫雪,声音中含着浓浓的警戒。
南宫雪摇了摇头,她的头一阵剧痛,她跌跌撞撞的跌坐在刚刚坐的那个石凳上,纤指按向酸胀不已的太阳穴。
刚刚她是怎么了?
“我当然是人了,不过听你的话,你是想要做正室王妃?不过你觉得凭你自己的力量可以做得上正室王妃吗?”压下脑中的剧痛,南宫雪平静的抬头迎视胡魅儿,冰冷的目光中含着浓浓的嘲讽。
“你看不起我?”胡魅儿的眸中燃起两簇怒火。
“别急,如果你想做上正室王妃,不妨将你的计划告诉我,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南宫雪淡淡一笑,以平和的口吻道。
端木瑾的话犹在耳边,他想立她为妃,她绝对不从。
现在有人想要做上这正室王妃的位置,她倒不如推波助澜,等端木瑾的目光刚转移,她便有机会逃脱。
楚寂现在已经靠不上了,他进王宫能被逮,说明端木瑾已经有了制服楚寂的方法。
“你帮我?你凭什么帮我?”胡魅儿冷笑的质问。
“很间单,如果我在你坐上了王妃的位置,你要帮我和我的丫鬟离开王宫。”南宫雪挑了挑眉,声音仍是淡淡的,却是异常的坚定。
胡魅儿惊讶的张了张嘴。
“你想离开?”胡魅儿半眯起眼睛。
她可是得知端木瑾想要立南宫雪为妃所以才会来杀她,没想到,竟有女人不想要王妃的位置?
“你不用怀疑,你应当知晓,我曾经逃离过一次,若不是被抓回,我现在已经逃到临国了,我想要的就是你将我送出王宫,这笔交易,如何?”南宫雪幽幽的笑道。
胡魅儿沉吟片刻,如血般的红唇蓦然勾起一抹笑容。
“好,我答应你。”
协议达成,胡魅儿和南宫雪相视一笑,只见胡魅儿和南宫雪坐在一起,两人一红一绿,坐在一起,与四周的花朵相映,两人开始小声的说着他们的计划。
······
瑾王宫·落情阁
胡魅儿首先回去了自己所在的红阁,南宫雪则与姚四一同回到落情阁,在回落情阁的那条长廊上,姚四不发一言的跟在南宫雪身后,南宫雪可从姚四的脸上发现一抹尴尬的神色,还有些拘谨,与刚才从书房回来时的模样不同。
南宫雪不经意的回头,便看到姚的脸色微变了变,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放心吧,这件事我不会告诉王爷的,你跟胡侧妃的事,我也不想过问,只不过,你们以后要悠着点,不要被别人发觉。”南宫雪淡淡一笑,一针见血的指出姚四心中所想。
姚四的脸色白了白,千恩万谢般的忙点头。
“谢谢南宫姑娘。”
“不用谢。”南宫雪面无情的答着。
不管是王宫还是皇上的后宫,皆不允许后妃与侍卫私通,那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胡魅儿敢走这一棋,也只是为了想要争取那最高的位置。
男人的后宫,总是少不了女人之间的尔虞我诈,这种生活,她不想要。
······
南宫雪再回到落情阁的时候,已经将近晌午,落情阁外的守卫依旧精神抖擞威武的站在落情阁外守着落情阁,以免有人接近落情阁。
姚四自从南宫雪说过那一番话后,便与无常般无异送她回落情阁。
她刚回到落情阁,便发现落情阁内似乎与往常不大对劲,一样的安静,可是这安静中却有一种蓄势待发的某种气流。
小琪在内室中垂头不敢抬起,眼神中流露出了害怕和——担忧。
小琪的眼睛在看到南宫雪的那一瞬间,小琪眼中的担忧立即消失不去,只剩下了害怕,她不敢抬头看她,眼睛却不时的往房内瞄去。
看这神情南宫雪的心中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平稳了一下自己的心绪,南宫雪平静的走进了内室,以眼神示意小琪可以出去了。
小琪忐忑不安的看了一眼南宫雪,最后还是走了出去。
“回来了?”端木瑾淡淡的目光看着南宫雪,冰蓝色的双瞳氤氲了一丝微愠。
南宫雪学着他的语调淡淡的答:
“回来了。”
南宫雪的话音落刚,气氛变得尴尬,谁也没有继续开口打破这沉寂,南宫雪刚进来的时候就感觉这内室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现在她恍然大悟,原来是楚寂已经不在这内室中了。
南宫雪的眼神不经意的瞥过端木瑾,突然发现了他左手背上不知什么时候弄上了伤口,长长的伤口从拇指直横过过直达手心中,上面还残留着一些草屑。
南宫雪的瞳孔微微收紧,有一种异样的心情从她的心底里划过。
端木瑾发现南宫雪紧盯着他手背上的伤口,他下意识的随着她的目光望去,唇角淡淡的挑起一丝好看的弧度。
“这是刚刚在练兵场上不小心刮伤的,帮我上药吧。”他可是记得她处理伤口的能力很好的。
南宫雪没有回答,双脚动了动,在端木瑾的目光下,从右边的一层矮柜上拿出了一个简易的药箱,再从床头柜中拿出了一瓶酒。
南宫雪拿着一块湿巾沾了酒,看着他手背上的草屑,她的黑瞳倏的收紧,她忍不住低头替他小心的一点点拔除。
看着她那认真的模样,端木瑾的眼睛也同时紧紧的看着她,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在南宫雪将一些草木屑从她的伤口上拔完,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释然的笑容,端木瑾眸中的颜色倏的加深,克制不住的突然一把搂过她的纤腰,轻易的将她推倒在榻上,壮硕的身子紧紧的压着她,不等南宫雪反抗,端木瑾低头深深的吻住了她那张甜美的红唇。
你不是想要孩子吗?3
端木瑾霸道的吻,那双冰蓝色的瞳孔中写满了灼灼的欲.色,他的吻强烈的侵噬着她的唇,突然看到南宫雪因唇上的吃痛皱起眉头,他的吻变得有耐性的吮吻,用他的唇舌诱.使着她。
他希望她也能同他这般的热情。
南宫雪无力推开他沉重的身子,他的吻带着神奇的魔力,酥麻的感觉令她有片刻间的失神,他那双霸道又事着强烈探索的大手在她的身上制造点点激.情,几乎让她承受不住。
她的身体有种莫名的情绪撞击着她的心房,让她不安的扭动身体,想要摆脱那种莫名的感觉。
突地她听到端木瑾一声重重的抽气声,抬头间,她发现端木瑾那双冰蓝色的瞳孔早已覆上了满满的欲.色,火热强烈到几乎要连同她一起燃烧。
他的大手却仍没有停止对她柔软身子的攻击,寂静的空气中,南宫雪突然忍不住启唇发出一声轻吟。
端木瑾的唇边邪邪一笑,低头吻过她的唇,南宫雪羞愤的别过头去,只用耳朵对着他。
端木瑾的胸膛因着他的笑容而震动着,他坏坏的低头咬住她小巧的耳垂,看她咬着唇娇羞的模样,端木瑾的心情大好。
她的身体并没有拒绝他,种种迹象,更加催促了端木瑾的行动,在南宫雪因被他咬住了耳垂全身战粟后,端木瑾灼热的气息暧昧的吐至她的耳中。
“雪儿,我要你……”他赤果果的吐露出他的渴望。
大手更加不规矩的探入她的衣摆中,一下扯开她腰间的束带,唇沿着她光滑细致的颈子,一路滑向她的索骨。
大掌一挥,她细若凝脂,几乎弹指可破的肌肤便暴露在他的眼底,他贪婪的吻遍他胸前的每一寸肌肤。
南宫雪想要拒绝,可是她的身体却莫名的想要他的爱抚,可恶。
她咬紧了牙关,强忍过端木瑾在她身上制造的点点激.情,心底里却在进行着强烈的挣扎。
突然她看到他已经将两人衣物全数退去,下一秒便要占.有她。
在这一瞬间,突然她挣脱开他的手臂滚落在地,身子撞到地面,泛着剧烈的疼痛。
端木瑾急忙跳下榻抱她起来。
“有没有摔到哪里?”端木瑾看着南宫雪急切的问着,眼中的欲.色早已退得不见踪影,含着浓浓的关心。
南宫雪别过头不看他的裸.体,也不想看到他眼中的关心,一把拉过被薄遮住自己的身体,用极其冷漠的声音提醒端木瑾。
“我没事,但是我现在身子还很虚弱,若是王爷有需要,可以去找其他的女人,现在我还不方便伺候王爷。”
端木瑾的脸蓦然一僵,怔怔的看着她露在薄被外的纤长脖颈,上面还残留着刚刚他激.情时留下的吻痕。
他恍然大悟,方想起,南宫雪只刚小产两天而已,他现在着实不该碰她。
端木瑾的神情有那么一瞬间的惚恍,听着她冷漠的声音,却好似不那么真实。
“不过伤口你还没有包扎完呢,半途而废吗?”端木瑾穿好了自己的衣裳,好笑的看着榻上仍倔强的用后背对着他的南宫雪。
“男人的皮厚,一点小伤,死不了人。”南宫雪冷冷的道,倔强的不回过头去。
想骗她回头?她才没那么笨,她现在浑身光溜溜的,他每次不都是强要她的?他的信用值太差了。
“如果本王因为这点伤死了呢?”端木瑾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打定了主意要跟她磨到底。
“死了我赔!”南宫雪冷不叮的冲口而出,说出的话也未经大脑。
她刚说出来,突然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该死的,她刚刚说了什么,她懊恼的在薄被中藏着自己的脑袋,咬紧了牙关,懊恼的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赔?你要怎么赔?”
南宫雪狠狠的咬着下唇,怎么赔?她顿时语结,她也划一道伤口赔他?她疯了吗?
“不如把你的一辈子赔我,如何?”端木瑾的双眼深深的望着她,邪.魅一笑的问道,冰蓝色的瞳孔中与此同时却又充满了几丝期待,死死的盯住她,等着她的下文。
端木瑾的话脱口的那一瞬间,南宫雪的心倏的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了一下。
一股似甜蜜又似痛苦的感觉袭上她的心头,刚才她的心变成了一团乱麻,现在这一瞬间,她的心再一次明晰了起来。
她不禁冷冷一笑。
好用一辈子赔他?
南宫雪这一次是坚决的不想回头再看他的脸,那张另她厌恶的脸。
“王爷说得真是好笑,我的一辈子谁也要不起,不过我真的很想问,是不是每一个被王爷看上的女人,王爷都会用这一招来哄骗那些女人呢?王爷又有几辈子赔得起?”南宫雪凉凉的嘲讽冷笑质问。
自古君王多薄情,端木瑾的薄情程度不亚于君王,他现在居然想有一辈子来束缚住她?
真是可笑。
端木瑾突然被南宫雪激怒,她居然不相信他,这一生,他除了对母妃承诺过这,从来没有跟其他的女人说过类似的话。
“如果本王只要你的一辈子呢?”端木瑾霸道的强硬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也有话要赠给王爷您,要我的一辈子没有,要命的话,倒是有一条!”
“南宫沁雪,你休想再激怒本王。”声音倏的变得尖锐,震怒的他,眼中火气直冒,大手一挥,桌子上刚刚南宫雪拿出来的药箱和酒壶及木盆等物通通被挥落在地。
外面的侍卫进来发现屋内无恙,赶紧退了出去,不敢再进去。
酒和药粉洒在地上混成一团,地上瞬间一片狼藉。
南宫雪幽幽的转过身来,伏在榻边看着地上的污渍,眉头倏的皱起。
“可惜了这么好的药材。”南宫雪冷声叹息着,面无表情的将地上未沾着污渍的自己的衣物捡了起来,然后缩回了被中。
“这些本王不在乎,本王只问你,一辈子待在本王的身边,你的回答是愿意还是不愿意。”端木瑾一把捉住南宫雪缩在被中的小手,她的手中捉着她嫩绿色的肚兜。
直惹得南宫雪心中羞怒,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无耐端木瑾的力量太大,她挣扎了两下便作罢。
“王爷真是说笑,两个不相爱的人,为什么要在一起一辈子?”被逼无耐,南宫雪突然冷冷的抬头冲口而出。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鞭子狠狠的打在端木瑾的心中。
爱?
爱是什么东西?他觉得从一出生,他便没有那个东西,所以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他知道的只有命令和服从。
既然他让她待在他身边一辈子,她就一定要服从。
“就算没有爱,两个人也可以在一起,有哪对夫妻婚前是见过面的,难道他们就一定要有爱,才能在一起吗?爱?那只是虚伪的东西,本王要你,本王可以让你待在本王的身边一辈子,本王可以给你任何女人得到的荣华富贵和权力,只要你待在本王的身边。”端木瑾喷薄的眸子中,火花四溅,颇为激动的道。
这样她应该心动了吧?所有女人得不到的东西,他全捧到她的面前。
谁知,他的话换来的却是南宫雪的冷笑。
“也许,你有的也只是这些东西而已,端木瑾,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你想给我的那些东西,我通通不需要,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不管用什么办法,你休想控制我的心,只要有机会,我会义无反顾的逃离你。”南宫雪同样激愤的反驳了回去。
话出口的瞬间,南宫雪的心也像被掏空了似的。
仿佛有某种东西狠狠的压在他的心头。
端木瑾也太看清她了。
“那你想要什么?皇后的位置?好,只要你想要,本王马上去攻打朝廷,把皇后的位置送到你面前。”端木瑾疯了一般的冲南宫雪怒吼,一双血红的眼睛含着浓浓的火焰。
王妃的位置,她不稀罕,那他就为她打下皇后的位置。
“够了,端木瑾,你休想再用这些话来哄骗我,什么王妃,皇后的位置,我通通不稀罕,我只要走,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不想再待在你身边,就算是到天涯海角,我也要躲开你。”
“本王不准。”端木瑾厉目瞪向她,斩钉截铁的截断了她的话尾,暴怒的吼声震动了整个落情阁,让屋外的守卫皆胆颤心动,不知屋顶会不会被掀掉。
“不准?你当初下令打掉我肚子里孩子的时候,你怎么就不说不准了?如果我说,让我的孩子回来,我才能待在你身边,可以吗?”南宫雪不甘示弱的怒吼了回去,失去孩子的痛苦让南宫雪脸上的泪水不经意的流了下来。
她恨自己突然的懦弱,别过头去,擦掉眼角的泪珠,逼迫自己收起泪水,这个时候她不能哭,哭就代表她输了。
孩子……两个字重重的打在端木瑾的心上,他心疼的望着南宫雪滑落的泪水,坐在榻边,伸出一指将她的泪珠擦去。
“不要碰我。”南宫雪的眼神中充满了戒备,冷冷的离开端木瑾的指前一尺远。
“你不是想要孩子吗?好……我给你。”怒火占据心头,端木瑾毫无预警的抓过她,冲着她惊慌的脸怒吼,粗鲁的扯开她身上的薄被,强悍的身子压住她不容她再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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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20 21:52
1
南宫雪抵不住端木瑾的强悍,只听到骨头交错间卡嚓清脆的声音,痛得南宫雪直皱眉头。
倔强的她,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痛吟出声,她记得黑鹰组织的首脑大姐曾经告诉她的,想要成功,就必须要忍耐,就算是再痛也要忍。
端木瑾的一只手将她的双手压过头顶,另一只手解下他身上的衣衫,他的眼中只能看到两簇愤怒的火焰,要将眼前所有的一切全部燃烧,他毫不怜惜的吻遍她身上所有的肌肤。
南宫雪只能无力的承受着他的掠夺。
突然的侵入令她的眉头紧蹙,洁白的贝齿紧咬着下唇,双手用力的抓紧了身下的被单。
南宫雪痛苦的皱起了小脸,眼角流下了屈辱的泪水。
端木瑾强悍的占有着她,身体的愉.悦冲击着他的理智,在这一瞬间,他才能感觉到她是他的。
突然他的视线看到一道亮光从南宫雪的眼角闪过,那一道亮光让他的心狠狠的一揪,疯狂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
看着她痛苦皱成一团的小脸和被咬得出血的下唇,他的眼睛心疼的望着她。
他忍不住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水,咸咸带着微温的泪水在他的舌尖化开,他更加温柔的吻着她的眼睑,感受着眼皮上的轻颤,唇沿着她的眼下来到她的眉心,轻轻的吻着她的眉心处。
感受到她皱起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他紧揪的心才缓缓的松开,他的唇怜惜的吻过她的五官,最后来到她的唇上,他的舌尖舔到了她的血液,鲜血更能激人的体本能的兴奋。
他的舌沾着她的血液探入她的口中,相濡以沫的感受撼动着南宫雪冷硬的心防。
他的温柔也让她渐渐放开了紧张的身体,身体莫名的空虚,令她忍不住双手拂上他的手臂,嘴里发出难耐的低吟。
端木瑾带着丝欣喜的望着她,再也忍不住狂涌而出的热情,在她的身体里释放出激.情的火花。
在痛苦又欢.愉的情.欲中,南宫雪吃力的承受着他的每一分占.有,直至火花绽放,此时她才放松自己躺在他的怀中。
端木瑾拉高薄被覆住两人的身体,即使是激.情过后,他也舍不得放开她的身体,她是他的。
“你放开我。”良久,南宫雪差不多恢复了平稳的呼吸,小手推在他的胸前,抗拒他的怀抱。
他的手臂蓦然收紧,冰蓝色的瞳孔倏的收紧,手臂更加用力的将她搂在怀中,不留一丝缝隙,力道大到让南宫雪吃痛。
“你疯了,放开我。”南宫雪刚平复的呼吸此时又急喘了起来,她的嘴里发出怒吼。
“不放。”端木瑾如孩子般的无赖道,双臂箍紧了她的身子,不让她有任何逃脱的机会,大手用力按着她后背,让两人的身体相贴,他想让她感受到他与她同样的心跳,让她感觉到他们两人是如此的亲密。
她是他的,这辈子都只能是他的,他不会把她让给任何人的。
就是死神,也不可以。
······
端木瑾午膳只在落情阁用了些东西甩了句“晚上本王再回来”的话,便离开了落情阁。
气得南宫雪浑身发抖,在端木瑾尚未跨出内室时,便将手中的腕狠狠的摔在地上。
只见端木瑾的后背僵硬了一下,又毫不迟疑的走开了去。
小琪怜惜的望着南宫雪身上的伤口,又是伤心又是难过的替南宫雪又盛了碗饭过来,硬磨软磨的才让南宫雪吃下了半碗饭。
下午南宫雪昏昏沉沉的睡着。
将近傍晚时分,南宫雪似乎听到门外有一阵吵杂的声响,她被那种声音惊醒,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睛,阳光已经斜在了南边窗子的桌子上。
外面吵杂的声音她听得不甚清楚,忍不住揉了揉惺忪睡眼唤道:
“小琪,小琪?”
伴随着一阵凌乱急促的脚步声,小琪的身影急忙的出现在内室中。
“小姐,你刚刚喊我了?”小琪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脸还有些微红,不知出了什么事。
“嗯,外面出了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吵?”
“是胡侧妃,她硬是要进来,说想见小姐您,不管怎么拦也不听,后来沈侍卫和姚侍卫两个劝阻她,她便跟沈侍卫和姚侍卫两个人吵了起来,奴婢怕吵姐您,所以也去说了几句,后来胡侧妃连着奴婢也一起骂了进去,所以……”小琪有些不大自然的红了红脸,毕竟跟人吵架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这样吧,你帮我穿衣,我出去看看。”胡魅儿?那她要去看看。
南宫雪走了出来,果然看到胡魅儿就站在落情阁的门外,正与沈二和姚四三人吵得不可开交,而其他的守卫眼不见为净,仍旧守在原处,他们知道一句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矣!”。
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女人。
不过南宫雪眼尖的可以看得出来,姚四虽然也在那里阻拦胡魅儿,可是大多数还是沈二在那里开口,姚四倒有时候帮胡魅儿一把,不是明眼人还真的看不出来。
“让她进来吧,正好我闲来没事,想绣绣东西,想要请教请教胡侧妃,还是我之前差人请胡侧妃的呢。”南宫雪微笑着让人散开。
“可是王爷……”沈二依旧不同意,伸出手臂拦住胡魅儿的去路。
胡魅儿眼中的凌厉之色一闪,瞪向一旁的姚四,姚四会意,连忙上前去拉开了沈二。
“别,这是南宫姑娘要让胡侧妃进去的,这里要是有什么事,有南宫姑娘担待,我们先不用管。”
沈二狐疑的看了一眼姚四,想了一下,也有道理,便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守着落情阁。
······
晚膳过后,落情阁外的守卫已经换成了于一和尹三。
另外还有一批守卫也是在胡魅儿进到落情阁后换上的,所以,胡魅儿在落情阁内的消息,只有南宫雪、小琪知晓。
时语馨因为嫌闷,白天去了月湖游玩,到晚膳时分才回来,疲惫的她,在用了晚膳后便已经睡下。
晚膳过后,落情阁内仍是灯火通明,晚膳时间过去了将近半个时辰,端木瑾才来到了落情阁外。
“王爷。”
是于一在唤端木瑾。
在落情阁内的南宫雪听到这阵声音,脑中立即升起一丝警戒,她突然从内室中走了出来,在门外迎接他。
“王爷。”
端木瑾诧异的望着南宫雪,看到内厅中纹丝未定的膳食,还有她柔弱的身子只着了件单薄的轻纱,眉头立即皱了起来,双手霸道的揽过她在桌边坐下。
“夜寒露重,怎会穿得如此单薄,而且到这个时辰了还未用膳。”
端木瑾冰冷的斥责间,解下身后的披风披在南宫雪的背上。
顿时南宫雪只感觉到一阵属于端木瑾的气息包裹着她的身子,冰凉的身子也袭上了一股暖意,让她的身子不再冰凉。
“王爷不是说要回来用膳的吗?所以我在等王爷呢。”南宫雪微勾起唇角,淡淡一笑虚应了一声,对于他突然温柔的动作,她有些不大适应,闻着他披风上的味道,露水很重,他应该是刚刚从野外回来的。
“今晚本王去处理了一件紧急事件,回来得迟了,下次若是本王回来得迟了,不必等本王,你知道本王不想看到你为了本王,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端木瑾的目光灼灼的望着她,眼中含着他自己也看不懂的情绪。
南宫雪僵硬的扯了扯唇,下意识的躲闪过他的眼睛,她不想与他对视,他的目光太过灼热,会让她无所遁形。
“王爷用过晚膳了吗?”南宫雪低头低声问道。
“没。”
“那王爷用些东西吧,这些是膳房准备的,夜晚风露重,王爷也喝些酒暖暖身了吧。”南宫雪有些心虚的不敢抬头,手却执意的执起桌子上的酒壶在端木瑾和自己面前的杯子中各注满了酒。
“柳太医有说你可以饮酒吗?”端木瑾并未发现南宫雪的异状,见她给自己也倒了杯酒,脸色倏变,在南宫雪刚端起杯止时,一掌盖住了酒杯和她的小手,厉声质问。
“喝酒没有人陪,会很闷的。”南宫雪淡淡一笑,握着酒杯的手被他这样一盖,吓得手一抖,杯中的酒差点洒了出来。
“不用你陪,本王自己喝,现在你的身体还不适合饮酒。”端木瑾正色道,毫不犹豫的夺下南宫雪手中的酒杯,一口灌入了自己的口中。
“是。”南宫雪低头窃喜道,不让她喝正好,省得晚上她也要受魅药的催残,还要泡冷水。
2
端木瑾喝下去了两杯酒,双眼略带迷离的看着南宫雪,南宫雪的那张脸似乎比往日更动人的几分,端木瑾忍不住一把抓住南宫雪放在桌子上的小手。
南宫雪立即警觉,下意识的便要躲开,谁知端木瑾一个大力将她拥入怀中。
南宫雪还来不及反抗,端木瑾突然大力的搂住她的纤腰,一个猝不及防,端木瑾的唇便吻上了她。
柔软的触感让他心神皆醉,只想尽情的品尝她的甜美,忽的,他双手一捞将她拦腰抱起往内室中奔去。
端木瑾覆上她的身子,唇齿相依带着无尽的温柔和缠.绵。
南宫雪的浑身战粟着,他怜惜的吻,在她的身上制造点点激.情,他的大手触到的地方皆像是在她的身上放了一把火。
他的唇中带着一丝酒香,似也在让南宫雪沉醉其中,她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绕上了他的颈子,回应他缠.绵的吻,星眸紧闭,感受着他带给她身体的震憾。
突然床下传来了阵阵窸窣的声响,南宫雪蓦然清醒,向身下看去,不知何时端木瑾已经扯开了她的衣带。
“等一下,太亮了。”南宫雪的双手抵在端木瑾的胸前,用沙哑的嗓音小声的抗拒着道。
“好,本王来将灯关掉。”
端木瑾深凝了她一眼,冰蓝色的瞳孔中满含着情.欲,说着便离开了她的身体,转身去关掉灯。
南宫雪咬紧了牙关,突然她滚下床去,另一道人影急迫的爬上床,她便顺势赶紧爬到床下,冰凉的地板,让她的身体忍不住的浑身瑟缩,她还没有适应好地板的冰凉,便听到了耳边传来了一阵低嘎的粗喘和女性柔腻痛苦又似快乐的呻.吟声。
头顶那一阵阵震颤的声响,深深的撞击她的耳膜,在此时,她突然有种冲动想要冲出去,可是另一个声音却在提醒她,她现在不能冲动,现在若是冲出去,她所做的所有事情都白废了。
但是不知为何,她听到他跟别的女人在床上云.雨.缠.绵的声音时,她的心会狠狠的纠痛?
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她又在意些什么?
反正他想要的,只是想让她成为他所有的女人其中一个而已,就算他一时宠她,绝对不会长久,端木瑾之薄情,她不是第一次看到,加上他之前的他说的那一番话,她更加坚定了离开的决心。
曾经听人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有钱的男人,更不是好东西。有钱又有钱的男人,根本就是玩弄女人的魔鬼。
地板越来越凉,空气也似乎也越来越凉,她的身子在冰凉中渐渐僵硬冰冷,她的意识也在渐渐流失,耳边的声音却久久未停止。
早晨的阳光刚照进房内之时,那刺眼的光亮让南宫雪迷迷糊糊中醒了过来,她皱起了眉头,忽听床榻上一阵翻身的声音。
“怎么会是你?”端木瑾尖锐刺耳的声音撞进南宫雪的耳中,将南宫雪的意识彻底唤醒,她苦涩一笑,他终于醒了。
她缓缓从床下爬了出来,与此同时,胡魅儿扑通一声滚下床来,然后转身跪在地上,身上只凌乱的披着一件红衫,发丝凌乱的连连嗑头。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南宫雪动了动僵硬的身体,跌坐在地上,只感觉到两道灼灼的目光正盯着她,她下意识的抬头,便对上端木瑾那双满含怒意的冰蓝色深眸。
而他的身上未着寸缕,南宫雪看到此,眼中浮起一丝痛意,随后同胡魅儿跪在一起。
“王爷饶命。”
“来人哪,将胡魅儿拖出去仗毙。”端木瑾怒不可遏,这辈子,他是第一次这样被人捉弄,胡魅儿居然敢无视他定的条约,如此之女,留之何用?
“妾身该死,王爷饶命,只怪妾身一时糊涂才相信了南宫姑娘,请王爷不要怪罪妾身。”胡魅儿一咬牙,柔弱的低泣着向端木瑾哭诉。
南宫雪斜了胡魅儿一眼,唇边浮起一丝冷笑,就知道她会这样说。
“王爷,是我请胡侧妃代我伺候王爷的,只因奴婢的身体不适,不方便伺候王爷,所以,如果王爷要仗毙胡侧妃,请先将奴婢仗毙。”南宫雪面色平静,淡淡的抬头对上端木瑾怒红的双眸,唇角微微勾起一丝笑容,眼中没有一丝害怕。
“南宫沁雪,又是你……”端木瑾怒不可遏的嘶吼,满含怒意的脸还有一丝失望,她竟然联合了其他的女人来骗他。
“是我,奴婢知道王爷在生气,不管王爷想要怎么杀掉奴婢,奴婢……绝无怨言。”南宫雪毫不畏惧的扬起了下巴傲然的看向端木瑾。
端木瑾的眼中一丝疼痛闪过。
“你是吃定了本王不会对你怎么样,是吗?”端木瑾自嘲一笑,冷冷的道。
“奴婢没有这个意思。”南宫雪的心一颤,下意识的回答。
确实,她也是料准了他不会对她怎么样,才会这么大胆的欺骗他,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确定,但她就是知道。
“没有,南宫雪,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你敢跟本王这样说话,滚出去,不要让本王再看到你。”端木瑾凌厉的目光一闪,瞪向一旁的胡魅儿道。
“是,妾身告退。”胡魅儿嫉妒的看了南宫雪一眼,随手拿了自己的衣服胡乱的穿上然后赶紧离开。
但是只要今天她踏出去了这落情阁,那离她再回来的日子就不远了。
胡魅儿轻抚自己平坦的小腹。
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她胜算的唯一希望。
······
端木瑾突然从榻上走了下来,赤.裸的站在南宫雪的面前,南宫雪想要起身逃脱,却被端木瑾一把抓住,不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
“你放开我。”她虚弱的挣扎。
“这么冰。”端木瑾皱眉看向冻得微微发紫的指甲,刚才因为愤怒所以他没有注意到她的脸色变化,现在仔细端祥着,却发现她的脸色竟是雪一般的苍白。
大手霸道的揽过她的腰,却发现她的身子竟然冷得像冰。
“该死的,你的身体竟然这样冰,谁准你一直趴在地上的。”端木瑾冰冷的关心,劈头盖脸的砸下,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向欲室走去。
“你不要碰我,你的手刚刚碰了其他的女人。”南宫雪嫌恶的推着他的胸膛,他的手刚沾到她,她就觉得自己好脏。
她不要他碰过了别人女人的手来沾她。
他的手刚刚沾了别的女人?那是谁的杰作?提到这件事,端木瑾脸上的颜色更深,头发几乎竖了起来,抱着她坚定的走向浴室,按了下墙上的开关,温热的水从浴池的四周流了进来,端木瑾抱着她小心的放在池中,看着南宫雪的身子不再冷得发抖,他紧蹙起的剑眉才缓缓的舒展开来。
“下次不许再这样做,否则本王一定会一口一口的把你吃下去。”端木瑾从身后紧紧的搂着她,池水还在慢慢升高,她的衣服沾了水便湿透了,他干脆直接解开她的衣服,扔上了岸,用自己的身体先温暖她。
她设计他的事情,他先暂时抛开,她的身体是第一紧要的事,昨天他不顾她的身体未好便要了她,昨天晚上又冻了一夜,她怎能受得了。
“你杀了我便可,人是不能吃人的。”端木瑾的话音刚落,南宫雪的脸色微变,下意识的用双手挡住了胸前重要的部位。
南宫雪一副认真的样子抬头望向端木瑾。
端木瑾的眉毛挑了挑,南宫雪那认真的模样,还有她刚刚问出的话,突然让他感觉是那么的可爱,他忍不住邪.魅一笑,故意抓起她的一只手放在嘴边,南宫雪曲指便要收回去,端木瑾邪邪一笑,张口咬住了她的手指。
南宫雪疼得皱起眉头。
“你……”
端木瑾松开了她的指头,唇在她颈间摩挲着,有他的呼吸骚.扰着刀娇嫩的肌肤。
看着指上的牙印,南宫雪不禁想着,这端木瑾是不是真的有吃人的嗜好。
她可不想还没有逃除去就被他吃掉。
就算是被五马分尸也比被人这样生生吞下去的好。
端木瑾看南宫雪仍蹙着眉头看着自己的手机,他的眉梢一挑,肆意的吻住她如花的芳唇,双手肆意的在她的浑身上下摸索着,勾起她身体本能的反应。
“本王现在就想吃了你。”端木瑾就着她的唇,坏坏的道,大手勾过她跨坐在自己的身上。
“不过本王想的吃了你,跟你想的吃,不知道是不是同一样?”
“疼,不要……”南宫雪咬紧了牙关,双手抵在他的胸前,挡住他下一步的攻势,她现在的身体比昨天更加虚弱,说完话的她,身子已经支撑不住的额头轻换在他的肩上,用以让自己的身体不至于太过吃力。
端木瑾的脑中似乎被人泼了一盆凉水似的,他差点被欲.望充昏了头,她现在的身体这么虚弱,要是再折腾下去,说不定他真的要失去她了。
双眼看着她完美的身体,这对他是一种极大的考验,他沉着一张脸,闷闷的抱着她,用水一点点的将她的身体渐渐拂热。
她的身子实在是太冰了,欲.望渐退,他的眼中代替的是心疼和愤怒。
他还是很气,气她居然设计他,让别的女人在他的身下。
这件事他也有错,昨天他只是喝了两杯酒而已,心里只想着要她,没想到在他身下的会是另外一个人,那就是说,昨天的那两杯酒里都下了药?
该死的,南宫雪居然用自己作诱饵,诱.使他喝下了下药的酒,所以才会让他昨天晚上被欲.望充昏了头脑,以为就是她,谁知道在灯灭掉的那一瞬间会换人。
总归一句话,他被设计了。
······
端木瑾整整一天一夜没有来找过她,据听说,好像是夏平国突然派人来袭,端木瑾赶去看具体的伤亡情况,要做好后续的处理和与夏平国之间的协商解决之事才能回来。
身体慢慢恢复的南宫雪在清晨守卫刚换班的时候突然被吵醒,突然一道人影闪到榻边,惊得南宫雪立即警觉起来。
“嘘,别叫,是我。”晴月连忙出声提醒南宫雪,一双眼睛滴溜溜的向四周看着,发现无人才靠近了南宫雪的耳边。
“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现在还是于一和尹三二人站岗,于一和尹三这二人是四名侍卫中,最为精明的二人,晚上他们二人站岗,最保险,现在她过来,简直是找死。
“我是趁他们换岗才混进来的,我问你,你到底知不知道王宫的密牢要怎么打开?”晴月焦急的问南宫雪,前两天她终于打听到了瑾王宫密牢的入口,可是她去了几次,根本就无法打开。
现在只要能打开密牢的大门,她就可以将楚寂救出来了。
“密牢?我不知道,上次我也问过小琪,小琪连位置都不知道在哪里,所以她也不知道方法,对了,你的意思是,现在楚寂又被关在密牢里了?”南宫雪惊大了眼睛看着晴月问。
“是呀,所以我现在要想办法将她救出来,对了,我差点忘了,我有落魂伞呀,落魂伞的威力无比,一定可以打开密牢的大门的。”晴月突然拍了拍后脑勺,惊喜的道,说着便要离开。
“落魂伞,什么东西?”她好像从来没有听过这玩意。
“落魂伞,是我们绝情门的三大法器,三大法器有落魂伞、迷秋棠和连凤珠,这是属于我们门主的东西,不过这三大法器在四十年前的时候,突然全部失踪了,上次你在瑾王府里看到我,也是因为这落魂伞。”晴月颇有兴味的道,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把晶莹剔透能照得见光的伞来,她指着伸向南宫雪介绍道:
“这就是落魂伞。”
晴月没有向南宫雪避嫌,反正南宫雪是门主,将来那三大法器都是属于门主的,所以让南宫雪看看也无所谓。
“这就是落魂伞?”南宫雪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落魂伞,她的心中似有什么东西以召唤着她,胸口一阵发闷,她蹙起了眉头,有一股力量从她的胸中欲要穿出,让她好生难受,那块贴在她胸前的月牙形翡翠项链好像也莫名的在她身前晃了晃,她一把按住了衣襟。
然后推了推落魂伞,一脸疲惫的淡淡道。
“这东西,你还是赶紧收起来吧。”
“你的样子看起来很难过,没事吗?”晴月赶紧将落魂伞收了起来,看到南宫雪脸色苍白,晴月有些心急,赶紧扶她躺好。
南宫雪摇了摇头,脸色微变,只感觉到晴月一靠近她,那种强烈的感觉,再一次撞击着她的胸口,让她的心一阵阵的揪痛。
“没事,没事。”南宫雪连忙靠远了一些,防止晴月再靠近她,最近发生的奇怪的事情太多了。“那……”
“没事,马上于一和尹三二人该换岗了,你赶紧准备离开吧,若是被他们发现了的话,你就更难离开了。”南宫雪催促着晴月,不管是安全或是她的身体哪方面来说,晴月都不能再留在落情阁,她再留下来,只能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好,那你自己也保重吧。”晴月慎重的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内室,趁着外面于一等人交班之时,晴月趁机制造了一点混乱,便溜了出去。
晴月刚走,小琪已经从门外冲了进来,衣衫凌乱,头发随便抓了抓了赶紧奔到榻边。
“小姐,没事吧,刚刚我在房间的时候就听到你的痛吟声,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人在这里?”小琪一脸的紧张,双眼不时的在南宫雪全身上下瞄着,只怕她会受到什么伤害。
“你看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何必大惊小怪的,天色还早,你先回去休息吧。”南宫雪假装被小琪惊醒,白了她一眼,转过身睡去,以后背对着小琪。
小琪纳闷的挠了挠头,最后低叹了一声,也许是自己太过紧张了吧,所以才会感觉到小姐有危险,小姐没危险才好。
她嘘了口气,小心翼翼的转身溜了出去。
······
南宫雪的第一次被惊醒,是在一声惊天的响声中醒来的,小琪再一次冲进了内室,直冲向南宫雪的怀中,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出什么大事了。
时语馨也奔了进来,哭着爬进了南宫雪的被子中,抱着南宫雪的腰躺进了她的被子中。
“南宫姐姐,好可怕呀。”
南宫雪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怀中一个,身后一个,那两道害怕的纤细人影。
“好了,没事了,你们不要害怕。”南宫雪坐直了身子靠在床头,将两人搂在怀中。
时语馨的手趁机抬起袭向南宫雪的颈间。
突然南宫雪的胸前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直刺向时语馨的掌心,痛得时语馨急忙的缩了回去。
时语馨吃痛的看着自己的掌心,掌心竟像是被灼伤了似的,红了一块儿,甚至还破了皮,她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抬头看向南宫雪胸前时,猝然对上南宫雪温柔的笑容,时语馨只得心虚的垂下眼睑窝在南宫雪的臂弯中,垂下的眸子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
不一会儿,外面平静了些,时语馨和小琪两人才缓缓离去,南宫雪却只觉得自己的胸口更加的闷燥不安,她下意识的拉出了自己胸口的那中项链,项链刚拿出来,只觉得心揪得更痛,她只得又放了回去。
只那一瞬间,一直守在门口观察着南宫雪动静的时语馨的眸中一惊,因为南宫雪将项链拿出的瞬间,她似乎看到了无数道凛冽的寒光似一朵海棠花般向她袭来,吓得她只得赶紧躲开。
她轻扶着胸口,心中暗叹道,好险!!
刚刚她若是躲慢一点儿,那道似海棠花的光已经伤到了她,不过……海棠花?
迷秋棠!!
南宫雪颈间的那条项链,居然就是绝情门寻找已久的迷秋棠,刚才的那阵声响是晴月想用落魂伞劈开密牢之门所发出的声音,迷秋棠和落魂伞本就是绝情门的三大法器中的其中之二。
当时门中人只知晓这三大法器,可是从来没有人见过这三样法器到底是何物,恐怕门中人都没有想到,大名鼎鼎的三大法器之一的迷秋棠,竟然是一只翡翠项链,一只项链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不容人小觑。
迷秋棠本就是属于门主的东西,所以她刚刚想袭击南宫雪的时候,那迷秋棠居然会突然会袭击她,看来,若是想要杀掉南宫雪,就必须要取得这迷秋棠,否则有那迷秋棠在,恐怕谁也杀不掉南宫雪。
她在心里暗自打定了主意,她一定要想办法让南宫雪将迷秋棠亲手交出来。
到时候若是再找到连凤珠,再把晴月手中的降魂伞抢到手,那门主之位就是她的了。
······
傍晚时分,端木瑾风风火火的从外面回来,一路马上不停蹄的赶到落情阁,夏平国偷袭沂国边境,端木瑾当下带了一小队兵便攻下了夏平国的三座城池,吓得夏平侯昨天晚上连夜赶到边境,与端木瑾商谈解决之策,后夏平侯答应以三座城池换取两国的安定,端木瑾手中拿着的就是夏平侯与他签定的协议,早上三座新城官也已经上任,处理完她便赶回了瑾王宫,来到南宫雪身边,这一次夏平国吃了败仗,短时间之内是不敢再侵犯沂国了。
这个令人喜悦的消息,他第一件事便是想与南宫雪分享。
下了马,披风还来不及脱,冲进了内室中,看到南宫雪刚洗了澡出来,身上只着了件轻纱外衫,他脸上的笑容灿烂无比,一把搂住了她,旋身将她压在身下,用新生胡渣的下巴摩挲着她娇嫩的脸颊。
南宫雪的心一震,他的胡渣让她的脸颊一阵刺痛,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微凉的唇已经覆上了她的唇。
他的吻迅速燃烧着她的理智,不过她的脑中另一个念头却清晰的映在脑中,晴月支支唔唔的不说出为什么,只说端木瑾在今天晚上子时之前身子是最虚弱的,若是想救出楚寂的话,今天晚上子时之前是最佳的时机。
虽然她现在已经有了另一个离开王宫的办法,不过她既然之前曾经答应过晴月,就不能食言,况且晴月欠了她一次,日后她还有地方需要晴月帮忙呢,所以今天晚上,她说什么也要让端木瑾带她去密牢。
下定了决定,她咬紧了牙关,突然伸手探上他的颈项青涩的回应着他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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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20 21:53
真相
端木瑾急喘着拉下南宫雪的双臂,头埋在她的粉颈间,轻轻的咬了一下,引起南宫雪的痛吟声。
“哈哈……”端木瑾恶意的笑着,那笑声从他的胸前发出,促狭的双眼笑眯眯的盯着她。
“你……”南宫雪微愠的十指掐进他肩头的肌肉中。
突然她的手触到了他肩头的伤口,她的手指似乎捏到了粘稠的液体……她抬手在眼前一看,竟然是血……
满眼的鲜血充斥着她的眼睛,她立即瞪大了眼睛,忍不住用力吞了一下口水,她愣愣的看着端木瑾邪魅的抬起了头在她的唇上偷得一吻,看到她气恼的瞪了他一眼,他翻身躺在她的身侧,以免自己的身体压到她,身子甚是疲惫,脸色也有些苍白。
“看到本王流血,很惊讶吗?”
南宫雪的嘴巴动了动,不发一言的坐起身,然后下榻到对面的矮柜中找药箱,突然发现矮柜中空空如也,药箱不翼而飞,突然她的脑中浮现出一个画面,前两天端木瑾动怒的时候已经将药箱砸掉了。
端木瑾侧躺在榻上,右臂支撑起身子,微笑着看着南宫雪面无表情的关上了矮柜的门,然后他再看了看左臂上的伤口。
“本王明天再命人再放一个药箱进去,以后本王的伤全由你来治。”端木瑾兴匆匆的道。
“王爷不怕死的话就让我帮你治。”南宫雪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他今天的好心情,倒让她有些心虚了起来,而且他现在看起来那么清醒,她要怎么让他带她去密牢呢?
“好呀,那本王现在就立一封遗书,若是本王死了的话,第一个要你南宫沁雪给本王陪葬,就算本王死了,也让你永远跟本王在一起。”端木瑾一字一顿的道,认真的口吻,双眼灼灼的望进南宫雪的眼中。
南宫雪浑身一震,下意识冷言冷语的回绝:
“王爷还是别开玩笑了,就算是我想死,也会比你先死,绝对不会在你后面死。”
“没有本王的命令,谁也不能决定你的生死。”端木瑾突地弹坐了起来,皱起眉头厉声喝道,一双墨黑的剑眉阴鸷的皱了起来。
“对了,今天密牢发生爆炸,王爷是不是要去看看呢?”南宫雪闪过端木瑾探视的目光,低声道,言下似有逐客之意。
“密牢爆炸?”端木瑾高挑起眉梢,一双冰蓝色的瞳孔骤然收紧,死死的盯住南宫雪。
正说着间,突然门外传来于一的禀报声。
“王爷,徐大总管有事求见。”
“让他进来吧。”端木瑾随口答应着,回头看着南宫雪一脸若有所思的神情,端木瑾脸上阴鸷的表情更加阴沉了几分,他开口嘱咐南宫雪:
“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出来。”
南宫雪假装乖巧的答应,端木瑾的身影刚离开,她便轻手轻脚的来到了门边覆耳贴门听着外面的声音。
“王爷……”
“鸿叔,有什么事吗?”端木瑾低声问道。
“回王爷,今天密牢爆炸,有人看到炸开密牢的人是曾经在京城瑾王府里的丫鬟淡月,而且还有人曾经发现,在今天上午密牢被炸之前,丫鬟淡月曾经在落情阁内出现。”徐鸿字正腔圆,说话一板一眼,字字掷地有声。
“你是说,这炸密牢之人跟落情阁内之人有关?”
“这件事臣知晓王爷心里已有答案,臣不打扰王爷了,先行告退。”徐鸿说完,识趣的退了下去。
徐鸿退去,内厅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南宫雪站在门后,静静的等着端木瑾的反应。
“出来吧,本王知道你在偷听。”端木瑾突然向内室中唤了一声。
南宫雪皱了皱眉,本想假装没有偷听,想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硬着头皮走了出去。
“王爷想说什么?”南宫雪冷然无畏的看向端木瑾,黑眸中不含一丝情绪,漠视端木瑾的视线。
“过来!”端木瑾坐在椅子上,看着她,淡淡的唤了一声。
南宫雪诧异的望了他一眼,警觉的她发现他并没有发怒,疑惑间,她只是挪步向他走去,还未到他身前,端木瑾一把拉过她的手臂,她猝不及防的跌坐在他的大腿上,刚想要挣扎,端木瑾已一把扣住她的纤腰,将她牢牢的压在他的腿上,不让她起来。
南宫雪的浑身猛然一僵硬,他又想到怎么惩罚她了?
“不要动。”端木瑾的下巴抵在她的颈间,低哑着嗓音低声命令,他的声音不怒而威,让南宫雪顿时便不敢再动弹。
“你不是不相信我吗?我随你怎么处置。”久久没听到端木瑾开口,南宫雪忍不住打破沉寂道。
“本王什么时候说不相信你了?”端木瑾的胡渣有意蹭了蹭她娇嫩的脸颊。
他的胡渣刺得她脸十分不舒服,她微恼的伸手挡住了他的下巴,抬头对上他晶亮的冰蓝色沉眸,那里面含着戏谑的笑容。
他是故意的。
“刚才徐大总管进来说的时候,你不是已经在怀疑我了吗?”南宫雪故意把话题扯了回来,一双眼中写满了愤怒。
“是你太敏感了,我什么时候说怀疑你了?”端木瑾拉下了她的小说,下巴依旧搁在她的颈间。
“你刚刚不就……”南宫雪挣扎着伸出双手抵在他的胸前。
“本王不会怀疑你的,不过本王现在很累,让本王休息一会儿。”端木瑾吻了吻她的耳垂,在她的耳边低喃着。
他的声音很低,在她听来,好像是从天边传来。
南宫雪皱眉侧过头,用眼睛的余光的量着他,冷硬的目光在那一瞬间柔和了下来,端木瑾看起来好像真的很累,他的眼睛紧闭,他的五官从来没有那么放松过,那么近的距离,她可以轻易的闻到属于他的气息。
他的左肩上披风被不经意的撩开,露出了他里面灰白的长袍,长袍的肩头处,赫然一道伤口醒目的露在她的眼底。
他果然是真的受伤了。
突然端木瑾动了解下,南宫雪打量的目光赶紧收回,连忙临危正襟的坐正了身子,脸上恢复了刚才的冷硬表情。
突然端木瑾闷闷的在她的耳边道:
“这是夏平侯三府城池的属令,是本王这次的战利品,送你了。”端木瑾轻吁了口气,从腰间拿出了一封信函交到南宫雪的手中。
南宫雪下意识的接过端木瑾递过来的信函,疑惑的展开,诧异的发现,那竟然是一张合解契约,这上面还有夏平侯钟公硕和端木瑾两人的签字。
三座城池,全部归属了端木瑾,也就是说这两天一夜,端木瑾竟然拿下了三座城池。
“这个东西我要了何用,还给你。”南宫雪冷硬的别过头去,赌气的将契约甩在桌子上。
“本王既然说给你了,它就是你的,任你烧了或是撕了,本王绝无异议。”端木瑾的脸色微变,冰蓝色的眸子倏的张开,眸中燃起了两簇无名的怒火,拿起契约纸硬塞在她的怀中。
烧了?撕了?那他又当她是什么?玩偶吗?
南宫雪心中的怒意顿起,忿然的一把压过那张契约纸放在近在眼前的烛火上,看着火苗燃起,南宫雪的心底里升起一丝快意,然后她将契约纸丢在地上,看着它化为灰烬。
火光与南宫雪黑眸中的火光相映,熠熠生辉。
一个被送出去的东西,就算是再贵重,它都是一个礼物,以后随时会被人拿来蹂.躏,不如早早的化为灰烬。
就如同她一样。
端木瑾的双手紧握成拳,怒火在瞳孔中喷薄,眼睛定定的盯住南宫雪。
他送给她的东西,她居然就这样毁掉了,那可是他几乎是命换来的,她居然可以这样的不珍惜,太让他失望了。
“王爷不是说这东西送我了吗?既然已经送我了,我烧掉它有什么不对吗?我也只是父亲送你的礼物而已,早晚有一天,我也会同它一样,化为灰烬。”南宫雪的眼睛死死的盯住那火焰,久久没有移动半分,她眸中的火焰似乎与那张契约上的火焰融为一体,说话的同时,她的唇角带着淡淡的若有似无的笑容。
端木瑾突然害怕了,双手用力抱紧她将她带离原地,她无魂般的模样,让他以为她就要跟着那火一样消失。
“下次不准你再这样说。”他在她耳边颤声低声斥责。
突然南宫雪掏出了一根银针死死的抵在端木瑾的颈间,身子轻巧的离开他的怀中,她望见他眸中的怒火,她扬眉嘲讽冷笑:
“兵不厌诈呀,王爷,我们一道去密牢走一趟吧。”
本来刚刚还月色满地,突然间,西北方向刮来一大块乌云,硬是将月亮遮住,顿时整个瑾王府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所谓夜深人静,正是偷鸡摸狗的最佳时机,趁着这个当儿,南宫雪拉着端木瑾走出了落情阁。
于一和尹三二人忙上前来行礼。
“王爷。”
南宫雪被端木瑾抱在怀中,南宫雪的一只手臂绕过端木瑾的颈间,在手绢的遮挡下,两根银针紧紧的抵住端木瑾的颈子。
她悄悄向前凑近了一些靠近端木瑾的耳边,然后危险的小声命令道:
“不许让任何人跟着我们。”
端木瑾低头剜了南宫雪一眼,抬头冷冷的命令:
“谁都不许跟来。”
说完,端木瑾抱着南宫雪向右边走去。
突然南宫雪瞪大了眼睛,手下的银针扎深了一些,嘴边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一笑提醒道:
“王爷,错了,我们应该去左边。”
端木瑾低头再一次看了她一眼,对上她在暗夜下散发着凌厉光芒的黑眸,只得紧抿着唇,面无表情的抱着南宫雪向左边走去。
门口的灯光有些暗,天上一片漆黑,众人并看不清端木瑾和南宫雪的表情,所以并没有对他们产生怀疑,可是听到端木瑾和南宫雪二人怪异的对话,于一和尹三二人倒是奇怪的对视了一眼。
直到端木瑾和南宫雪二人消失在左边通往垃圾池方向的拐角处,于一的眼睛突然半眯了起来。
“如果是王爷想出去,不该还要由南宫姑娘来提醒他。”于一一脸深沉的问。
“我刚刚也觉得奇怪。”尹三非常认同的点了点头。
“你也觉得奇怪?”于一瞥过去一眼。
“难道是?”尹三非常大胆的睁大了眼睛,突然提高了音量,若有所指的看着于一大声道。
“还等什么,走……你们好好在这里守着。”于一立即命令身后的人好好的看着落情阁,他则与尹三一起飞快的向端木瑾和南宫雪离开的方向跟去。
······
天渐渐的阴了,突然一阵狂风骤雨来袭,南宫雪的身上只着了一件薄衫,甚是单薄,阴沉的天色再加上一阵凉风吹来,吹得南宫雪浑身瑟瑟发抖,身前是端木瑾温热的胸膛,南宫雪下意识向他的身上贴紧了一些。
“冷了?”端木瑾发现了南宫雪的异状,抱住她的双臂将她搂紧了一些。
“不要废话,走快点。”南宫雪懒得听他再多问,故意无视他的关心,冷声命令,手下的针危险的更深入了一些。
端木瑾收敛起担忧的声音,他知晓她现在需要的不是他的关心,她需要的是别的男人的关心,现在她在他的怀中,却用针指着他,只是为了救其他的男人。
端木瑾想到这里便有些恼火。
风继续吹起,吹乱了两个人的衣袂,也吹乱了两个人的心,一个冰冷一个火热。
来到了王宫的角落处,端木瑾方停下来。
突然一道闪电劈过,地面一瞬间四周如白昼般清晰,南宫雪吓得手一抖,头缩进了端木瑾的胸前,浑身禁不住害怕的颤粟着,端木瑾紧紧的抱着她,低头看着怀中因害怕缩成一团的南宫雪。
南宫雪的双手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果然不一会儿,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劈下,那惊天动地的声音吓得南宫雪的全身剧烈的抖了抖。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南宫雪的脑中凌乱的记忆像碎片一样渐渐的完整。
那天也是像今天一样,雷电交加,她唱着自己电喜欢的歌曲为爸爸洗澡。
外面雷雨交加,因为有爸爸在,她却一点也不害怕,突然她看到爸爸的脸像魔鬼一样的转过来,那两只魔爪恐怕的向她袭来。
“不要,不要……”南宫雪突然疯了一般的抓紧了端木瑾的胸膛尖叫着。
端木瑾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感觉南宫雪的脸一直躲在他的胸前,不一会儿,他的胸前竟然感觉到了一大片湿润。
端木瑾蹙了蹙眉,抬头望天,诧异的发现,现在并没有下雨,难道是?
突然一道闪电劈下,那亮光让低头的端木瑾发现南宫雪那张惊恐的小脸上竟布满了泪痕,她的眼睛因为害怕,死死的紧闭着。
头顶风和雷电仍在肆意的狂虐,吹起无数的尘土。
哗啦啦一阵声响从西边而来,敏感的端木瑾感应到了地声音,心中暗咒着。
该死的,要下雨了。
现在回到落情阁是不可能的,现在想要躲雨,恐怕就……
端木瑾一咬牙,赶紧抱了依旧全身颤抖不已的南宫雪来到了密牢的门外,然后比划了一圈之后,端木瑾抱着南宫雪进了密牢。
因为着急不想让南宫雪淋雨,他只顾着抱南宫雪进去密牢内,却忘了将密牢的门关上,打开了灯,他便赶紧抱了南宫雪到了其中的一个石室中。
石室的两边各有一个火把,不过这个石室中多了一只石床。
怀中的南宫雪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尖叫,双手仍是死死的捉紧了他,不敢松开。
端木瑾现在内力全失,抱了南宫雪这么久,双臂已经有些酸麻,他小心翼翼的将南宫雪放在石床.上。
手还没刚离开,南宫雪突然疯了一般的双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
“不要,不要,爸爸,爸爸要抓我,救我,救我,我不要被他抓回去,不要放开我。”南宫雪声泪俱下的低声哀求着,滚烫的泪水着南宫雪的下巴落在端木瑾的颈间。
爸爸要抓她?
她口中的爸爸是谁?他好像没有听说过南宫将军府有叫爸爸的人?
可是听到南宫雪的哭诉,端木瑾胸中的怒意顿起,恨不得现在就把那个叫爸爸的人纠起来碎尸万断,竟然将他的女人吓成这样。
心疼南宫雪的他,只得坐在石榻上,双手紧紧的抱着南宫雪,双手在她的背后轻轻的拍着安抚的在她耳边安慰道:
“乖,雪儿,没事了,现在安全了,没有人敢抓走你,我一辈子都不会让人伤害你。”
“真的?”南宫雪沙哑的嗓音含着浓浓的不信任。
“真的。”端木瑾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南宫雪喃喃的念着那就好,她沉身的颤抖似乎也在同时,缓缓的平稳了下来。
终于在南宫雪狂跳的心脏恢复了平稳,端木瑾重重一声叹息。
他无耐的低头看着怀中已经合上了眼睛发出平稳呼吸、安静的睡颜,他的唇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容。
她终于睡了。
······
突然端木瑾警戒的发现有人进来了,他刚站起身,突然一冰冷的剑已经袭上了他的颈间,如纸般的软剑剑身映着石室两旁的火把,散发出冷戾的寒光,剑身杀气逼人。
端木瑾抬头望着面前一身淡蓝色长袍的少女,他那双冰蓝色的深眸倏的缩紧。
“淡月……”
“我叫晴月,不要淡月,放开南宫姑娘……”淡蓝色长袍的少女厌恶的看向端木瑾,目光直指端木瑾怀中沉睡的南宫雪,倏的她的眼中闪动了两簇怒火:
“你把南宫姑娘怎么样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凭什么要本王把本王的女人交给你?”端木瑾冷冷一笑,刚要起身,晴月的剑上突然用了一分力气,将端木瑾紧紧的逼坐了回去,端木瑾因内力全失无法反抗,只得瞪眼看着晴月。
晴月冷笑的勾起唇角,嘲讽的看着端木瑾欲反击却无力的模样:
“端木瑾,以你以前的武功,我不及你,可是你现在内力全失,你休想还能再反抗,堂堂的盛世王朝瑾王,却死在自己建造的密牢中,你觉得这个消息传出去,会不会轰动整个盛世王朝?”
端木瑾被晴月激怒,但她的话却也是一针见血,他现在内力全失,否则之前也不会被夏平国的人伤到。
“你知道本王内力全失?”这件事知道的人恐怕也没几个!
“绝情门的毒还有解救方法,我还是知晓的,南宫姑娘中了食馥子的毒,只有用人三分之一的血与之交换,方可救她,虽然你救了她,但是害她怀孕才导致有食馥子后遗症的罪魁祸首却是你。”
“所以你想怎么样?”端木瑾怒不可遏的瞪视晴月,双手抱紧了南宫雪。
想要夺走南宫雪,要看他同不同意。
“我要杀了你。”晴月勾起唇角冷冷一笑。
她的手还未动,突然晴月闷哼了一声,晴月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胸口突然露出的两只剑尖,血顿时染红了晴月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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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2
鲜红的血喷在南宫雪那只月牙形翡翠项链前的衣襟上,晴月的心头血与项链相撞,重一个锤子一样重重的敲在南宫雪的胸前。
南宫雪蹙起了眉头,突然她闷哼了一声醒来。
眼睛还泛着一丝血色,南宫雪张开了眼睛,晴月一脸惨白,晴月的眼睛突然眯成了一条线。
她的五官痛苦的皱在了一起,紧紧的咬紧了牙关。
晴月胸前的那两只剑蓦然被抽去,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晴月双膝跪在地上,左手伏地,右手捂着胸口,鲜血自她的手指尖汩汩流出,不一会儿已经在地上聚了一片。
而在晴月的身后,于一和尹三两人刚好收回了剑,剑尖抵在地板上,二人同时抱拳向端木瑾抱拳。
“王爷,救护来迟,请王爷恕罪。”于一和尹三二人异口同声的大声答。
“晴月……晴月,晴月你怎么样?”端木瑾怀中的南宫雪不知道打哪里来的力量,猝然一把推开他,急忙奔至晴月的身边,心疼的扶住她,手沾到她身上的血,她惊悚的瞪大了眼睛,心跳仿若有瞬间停止,惊恐的扶好晴月以免她倒下。
“晴月,晴月你不要吓我。”
“我……我要救楚护卫。”晴月的眼睛一片血红,突然她掏出了怀中的落魂伞,推开了南宫雪猝地转身展开落魂伞对向了身后的于一和尹三,拖着满地的血,晴月的身影飞快的撞开了于一和尹三二人奔向石室外。
于一和尹三二人紧追其后,南宫雪担忧的跟上前去,在最里面的一个石室中,只听到一阵几乎震颤人心的声响,让整个密牢皆在剧烈的颤抖着。
端木瑾站在南宫雪身后,双手扶着她的肩膀,防止她跌倒。
于一和尹三二人赶紧回到端木瑾和南宫雪的面前,两人并肩而站,将端木瑾和南宫雪护在身后,双剑直指那最里面的那只石室。
只见楚寂将晴月扛在肩上,他的手中拿着传说中的落魂伞,晴月的血与楚寂身上的深蓝色长袍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鲜明的紫色,耀眼得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楚寂,你想逃走?”端木瑾的长臂将南宫雪护在怀中,冰蓝色幽深的双瞳冷戾的直射向楚寂。
“是又怎样?反正现在她已经没事了,我也已经没有什么顾忌的了。”楚寂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南宫雪,里面的深情足以撼动人心。
端木瑾剑眉一蹙,突然站在南宫雪的身前,挡住了楚寂放肆的视线。
“王爷,您没有内力,先行离开,属下跟于一二人会保护您安全离开。”尹三警或的盯着楚寂,伸手推了推端木瑾。
端木瑾咬紧了牙关,却只能无耐,还差半个多时辰才到子时,子时之前,他的内力都不能恢复,该死的。
那这次他就放过楚寂,但是下次他绝对没有机会再从他的眼前轻易的离开。
“我不要跟你走,放开我。”南宫雪奋力挣脱开端木瑾的手臂,眼睛死死的盯住晴月一动不动的身体,她的眼眶红红的。
她犹记得晴月那被于一和尹三二人一剑穿胸时的情景,她的衣服上还残留着晴月鲜红的血。
晴月就这样死了?就在她的面前就死去了?
“雪儿……”端木瑾一急之下,一掌劈在南宫雪的颈后,南宫雪挣扎的身子缓缓落入端木瑾的臂弯中。
“端木瑾,你竟然伤她。”楚寂的眸中厉色一闪,举起落魂伞急驰而来。
端木瑾将南宫雪拦腰抱起,快速的跃出了密牢。
顿时兵器碰撞的声音在密牢内回荡不已。
外面的狂风暴雨已经停止,踏着雨水,端木瑾抱着昏迷的南宫雪一路赶回了落情阁。
于一和尹三二人吃力的抵抗着楚寂一波接一波汹涌的攻势,直到逼到了垃圾堆外,突然不远处响起了沈二和姚四的声音,楚寂一咬牙,看着端木瑾和南宫雪早已没有了踪迹,而他肩头的晴月负伤太重,必须马上治疗,他不能再逗留下去了。
该死的,今天杀不了端木瑾,总有一天,他一定会杀掉他的。
楚寂心一横,扛起肩头的晴月运气足尖点地,飞快的跃上墙头,并跃进了夜色中。
“一二三四”四人刚好一齐,楚寂已不见了踪影,四人望着楚寂离开的方向,只得叹气离开。
现在还是保护好落情阁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
雨后的沂城,到处一片萧条,路上一个人影也没有,风雨过后,月亮重新露出了笑脸,将它的光亮柔和的洒在人间,风雨也将血和杀戮洗得干干净净。
在一处破庙中,点着一盏微亮的油灯,在油灯微弱的灯光下,两道人影一前一后的坐着,前面的女子一脸的苍白,一身的淡蓝色衣袍已经被鲜血浸透,她的身上还不住的流着血,在她身后的男子盘膝而座,双手抵在女子的背后,手中冒着热气,为女子运功疗伤。
女子突然低头“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楚寂连忙扶住晴月的身子,将其扶靠在自己的臂弯中,眼睛焦虑的看着怀中的晴月,他的手探在她的脉搏上,感受到她的脉搏已经越来越差。
“楚护卫,晴月已经不行了,您不用再费力的为晴月运功了。”晴月虚弱的靠在楚寂的手臂上,一个字一个字艰难的吐出了一句话,说完,她已经急喘连连。
“不要再说了,现在回到门中,只要将你放在光池……”楚寂淡淡的道,轻声安慰她,眼中一丝疼痛闪过。
“谢谢楚护卫的关心,有楚护卫的这句话,晴月这一生已经足够了,晴月一直是门中四大护法中资格最差的一个,也是给楚护卫带来的麻烦最多一个人,也是……咳咳……也……也是完成任务最慢的一个,楚护卫不必在乎属下。”晴月无力的道,眼角一滴泪水滑过:
“可是……楚护卫,晴月是喜欢您的。”
“晴月,你真是太糊涂了,你还记得绝情门的法规第一条是什么吗?”楚寂的眉头一皱,下意识的别过头去,以冰冷的声音质问晴月。
“属下还记得,是绝情绝爱。”
“既然你记得绝情门的规矩,你就不该……”楚寂低头不忍看晴月那痛苦不堪的模样,绝情门的规矩,若是犯了条规,就该被处以极刑。
“晴月知道,晴月知道不该触犯了门中的规矩,晴月也知道自己撑不到回门中了,所以这句我已经隐藏了十几年的秘密,在这一刻也终于可以说出来了。”晴月苍白一笑,但是她的笑容中没有恨,却是释然,眉梢和眼角含着的都是笑容。
楚寂喜欢的是门主,她都知道,但是她还是偷偷的喜欢他,以前楚寂派给她任务,她虽然是完成最慢的一个人,她却是最努力的一个,也是对绝情门最忠心的一个,所以她才会一直停留在护法的最后一名,即使没有靠前,却也不会落退。
即使是这样,她还是心甘情愿的为绝情门效命,其实她的目的只是为了可以经常看到楚寂。
这个秘密在她的心中藏得很苦,什么人都不能说,也不能让楚寂看出来,现在她终于可以说出来了,她却觉得很开心,所以她也不恨杀她的人。
“晴月,你该知道的,我是不会喜欢……”
“晴月知道,晴月知道,晴月这个时候说出来,并不是想要让楚护卫也可以喜欢晴月,晴月知道楚护卫是不会喜欢晴月的,晴月也没有什么要求,但是晴月有一个愿望,希望楚护卫可以帮晴月完成……”晴月沾血的手突然握住了楚护卫的手,冰凉中无力却十分坚定。
“这……”楚寂有些为难的看着她。
晴月忍住胸口的痛吃力的吐出一句祈求的话来:
“楚护卫,求求您,求求您一定要答应晴月……”
晴月的眼角又一滴泪水滑下,有些微凉的泪含着晴月最后的希望落在楚寂的手背上。
“好,我答应你,你说吧……”楚寂的心一颤,低哑着声音问。
“请楚护卫将我火化,在有南风的时候,将晴月的骨灰洒向空中,因为……晴月的家乡在北方,若是我的骨灰被洒向北方,晴月相信,晴月有一天,是可以回到家乡的。”晴月的眼睛看着门外,一字一顿的说完,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她的眼睛笑得异常灿烂,头侧过去,眼睛充满了期待的望着正北的方向,她的头沉重的落在楚寂的手臂上,又一滴泪落在楚寂的手臂上,她的最后一滴泪水也带走了她最后的一丝生命。
“好……我答应你。”楚寂的身子一颤,映着油灯的楚寂的眼中氤氲了一丝水汽,最终消逝,低头看了一眼晴月的眼睛,他有些心疼的伸出手将她的眼睛拂上。
晴月的唇勾起灿烂的弧度,她……可以回家了。
······
瑾王宫·落情阁
南宫雪迷迷糊糊的醒这来,睁眼看到熟悉的床帐,她蓦然瞪大了眼睛,腾一下坐了起来,连鞋子也顾不得穿,飞快的奔了出去,刚奔到门外,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小琪。
“小姐,你这是要上哪儿去?”小琪赶紧拦住她。
南宫雪的眼睛怒成了血红色,疯了一般的拨开小琪。
“小琪,你不要拦我,我要出去,你让我出去。”
“南宫姐姐,现在才刚子时,你要去哪里呀?”时语馨也赶紧走上前来拦住南宫雪。
只因端木瑾回来,所以小琪和时语馨两人便在房间内一直听着声音,直到南宫雪和端木瑾二人出了房门,然后一离开,两人才出了房门,只等着他们回来。
结果便看到南宫雪浑身沾着点点血滴,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刚刚端木瑾拿着杯子,在银杯突然被捏扁后,端木瑾突然走了出去,他才刚走,南宫雪就醒来了,小琪给南宫雪换好了衣服,先放在门后,等着明天拿给宫女们去洗,刚回身便看到南宫雪冲了出来。
“你们有没有看到晴月,有没有看到晴月?”南宫雪双手紧揪着小琪的衣襟,双眼瞠大了疯了一般不耐烦的问。
“晴月?谁是晴月呀?小姐你怎么了?”小琪被吓到了,站在原地,呆若木鸡般的直摇头,双臂紧了起来。
“晴月,晴月……”南宫雪急喊了两声,低头快速的想了一下,她的手指按在额头上用力的回想着之前的情景。
密牢……对了,就是密牢。
南宫雪转身突然门外奔去,刚出去便又被于一拦了下来。
“南宫姑娘这是要到哪里去?”于一面无表情的皱起了眉头,冷厉的问道。
“我要到哪里去,你管得着吗?你这个杀人凶手,你杀了晴月,你杀了晴月,早晚有一天,你会得报应的,你让开,我要去看晴月。”南宫雪冷冷的说道,冰凉的口吻含着浓浓的嘲讽,一双黑眸在夜空下熠熠生辉,极度威严。
“王爷有令,晚上落情阁内的任何人都不得擅自离开,包括南宫姑娘你在内。”于一非常尽忠职守的道,愣在挡在南宫雪的面前,不准她离开。
“于一,你不要欺人太甚。”
“也请南宫姑娘不要为难于一,于一也是职责所在,若是南宫姑娘执意为难于一,那也休怪于一不客气,南宫姑娘,于一无法阻止,但是王爷还有令,若是南宫姑娘敢擅自离开一步,便立即取小琪的性命。”于一突然转移了手中的剑身,直指落情阁内急急跟出来的小琪。
在听到于一那阴鸷的话,看到于一手中那映着月光散发着冷戾寒光的亮剑,吓得她站在原地不敢再上向前一步。
“你威胁我。”南宫雪半眯起了眼眸,双手在衣袖下暗暗的紧握成拳。
“于一刚刚已经说守,这只是我的职责所在,所以请南宫姑娘不要为难我,这也是为了您好,就算是南宫姑娘恨我,想要杀掉我,可是这里所有的人,全部都跟于某人有同样的心,除非南宫姑娘将我们所有人全部杀掉,你才有可能逃离落情阁,您听清楚,只是落情阁!!”于一一字一顿的提醒南宫雪,冰冷的声音中暗含一丝嘲弄,也算是给南宫雪的一个反击,报了当实被南宫雪戏弄之仇。
南宫雪自知今天恐怕是出不去了,双眼死死的瞪着于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小琪小心翼翼的将南宫雪捉了回去。
南宫雪依旧身着单薄,她执意要坐等端木瑾回来,小琪无耐,只得从内室拿了件外衫给她披上,又给她穿上了鞋子。
“南宫姐姐,你怎么会这么生气,刚刚我听说,你说于侍卫杀了谁?”时语馨一直静默不语,看到南宫雪一脸恼火的坐在椅子上,她便坐在一旁佯装好奇的问。
“绝情门的人,她叫晴月,以前曾经帮过我。”
“你确定于侍卫将她杀了,或许是你看错了?”时语馨试图纠正南宫雪的思维,她的眼中闪动着诡异的光芒,双手紧握住椅子的扶手,等待着南宫雪的回答。
“我没有看错,就是于一和尹三他们两个,我亲眼看到他们两个人的剑穿透了晴月的胸口,她的血就滴在我的身上,昨天她还跟我说,只要她救了楚寂出去,就会将我也救出去,可是……可是她现在……生死未卜。”南宫雪嘶哑着声音道,眼中升腾起沉痛的情绪,脑中一阵阵的阵痛,南宫雪伸出手臂支在桌子上,用手指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绝情门那么厉害,只要她得到晴月和楚寂离开的消息,她就可以安心了。
所以只要等到端木瑾回来,她就可以得到确切的消息了。
等待是世间最痛苦的事情,南宫雪坐在屋内左顾右盼,不时的站起来来回踱步,看起来甚是着急。
“小姐,您别着急嘛,现在夜已经深了,如果有什么事的话,等明天再找王一爷也不迟,时姑娘已经去睡了,您的身体也不好,睡吧。”小琪捂唇打了个哈欠。
“我还不累,你去睡吧,我一个人,没事的。”南宫雪安慰的拍了拍小琪的手拍,将她往她的房间推去,她的眼睛却仍死死的盯住了门口。
“可是小姐,您真的要跟王爷这样斗下去吗?”小琪一脸认真的望着南宫雪,心疼她现在孱弱的身子,却还要这样折磨自己。
“不是我想跟他斗,是他总不放过我,小琪有些事情你是不懂的,你去睡吧,我一个人等就行了。”南宫雪摇了摇头,淡淡一笑,唇角的笑容含着一丝苍白。
“可是小姐,有些事情并不是您真的看到的那样呀。”小琪还不死心的劝着,王爷和小姐每天这样折磨对方,她实在是再看不下去了。
“小琪,你到底想说什么?”南宫雪的黑瞳直视小琪的眼睛。
小琪深锁起了眉头,脸上表情甚是纠结,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小琪突然心一横,一脸坚定的看着南宫雪,突然她扑通一直在南宫雪的面前跪了下去,南宫雪心疼的去拉她,小琪挥着双手不让她拉。
“小姐,有一件事,小琪瞒了您,现在小琪看到小姐这么伤心,小琪不敢再瞒您了。”
“什么事?”
“上次冷姑娘陷害了小姐您流产,在王爷下令落胎前,孩子已经死在您的腹中了……”小琪死命的闭上眼睛一横心说了出来。
“小琪,你说什么呢,快起来……”南宫雪扶着小琪,一脸的苍白,浑身因听到这个消息而战粟着。“是不是端木瑾逼你的?不要紧的,有小姐在,小琪别怕……”
她不相信,她绝对不相信。
“小姐,小琪说的是真的,冷姑娘在第二天就已经被王爷逐出王宫罚到后山给孩子偿命了,小姐,您就相信小琪吧。”小琪的双手死命的捉紧了南宫雪的手臂,似哀求般的抬起泪眼望着南宫雪。
可笑,她为什么要相信?这一切又能证明了什么?
南宫雪的手放在心口,那里面的刺痛,让她痛彻心扉,如果小琪说的是真的,那这一切又说明了什么?
说到孩子,她的心就一阵阵的刺痛,她恨了这些天,小琪却突然来提醒她,她恨错了?
鼻尖泛着一丝酸楚,南宫雪回头想回房间,差点与迎面而来的端木瑾撞个正着。
端木瑾皱起了眉头,接住南宫雪重心不稳、摇摇欲坠的身子。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好好伺候小姐的?”端木瑾冷不叮的怒骂地上跪着的小琪。
“她没错,放开我,我要去睡了。”南宫雪的心突然不安了起来,不敢看向他的脸,她艰难的开口要求,比平时的冷硬少了几分力道。
“身子这么冰。”端木瑾淡漠的口吻夹愠带怒,拦腰将她抱起。
南宫雪咬了咬牙,倔强的小脸望向他处,没有拒绝他。安静的待在他的怀中,任由他抱她回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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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20 21:53
真相3
难得的温驯,端木瑾的动作也温柔了些,轻轻放她在榻上,拉过薄被覆上她的身子。
虽然是盖着被子,南宫雪还是觉得冷,双手抱住了身体蜷缩起身子。
端木瑾看南宫雪心情已经平复,心底里的担忧退去,转身便欲离去,冷不防的,南宫雪冰凉的手指握住他手腕。
“你还有什么事要问的?”端木瑾微皱眉头,已经猜出她要问的事。
“他们怎么样了?”南宫雪的神色黯然,低头淡淡的问,依旧没有抬头看他的眼睛。
“他们已经走了,本王没有再去追他们。”端木瑾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眼睛紧盯着南宫雪的表情,她的声音虽然没有平时的冷漠,但现在的她更让他感觉不到他们之间的距离。
“那晴月呢?她被两把剑穿胸,她……”南宫雪突然住口没有再说下去,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心里默念着晴月一定要没事。
“我已经让人去查了,查到后就会有消息。”端木瑾反手紧握住南宫雪微颤的手道。
南宫雪眼中的神色黯然了下去,端木瑾突然弯腰坐在榻边,抱起南宫雪将她扶靠在自己的怀中。
“不要碰我。”南宫雪小声的抗议,双手却仍是一动不动,任由他搂她入怀中,不得不说,她冰凉的身体,在他的怀中,渐渐的温暖了起来,他贴在她身上的大手渐渐有一股暖.流渐渐的传遍她的全身。
她知道,那是他在用内力为她驱寒。
直到南宫雪的身体不再冰凉,整个内室静谧无声,南宫雪因着暖意,在他的怀中迷迷糊糊几乎睡着。
突然端木瑾执起了南宫雪的一只玉手,温热的吻落在她的掌心,目光温柔的凝视着怀中温顺的她。
倏的南宫雪被惊醒,掌心像被烫到了似的倏的抽了回去,一把推开他,缩进了榻中。
“王爷如果没事的话,可以离开了。”南宫雪冷冷的下逐客令。
端木瑾突然握住南宫雪的一只挺腕,她冷漠的态度激怒了他,从他进门到现在,她没给过他一个好脸色,她的心里挂念的也只有别的男人。
“本王说过,这一生你都休想逃开本王,这么短的时间,难道你就已经忘了?”端木瑾五指握紧,凝视她的那双冰蓝色的眸中,腾起两簇火苗,愈燃愈旺。
“我永远做不成王爷想要的那种牵线木偶,除非王爷将我杀掉,反正,世界上有无数的女人心甘情愿的想做王爷身边的那只牵线木偶。”南宫雪冷漠的语调,含着浓浓的嘲讽。
“南宫雪,你不要想激怒本王。”端木瑾危险的加重了手指的力道,迫使南宫雪吃痛的痛吟。
“激怒王爷?王爷果然是容易被激怒呀,那王爷被激怒后,会不会还会像对待其他女人那样,直接将我送到后山去让野兽吞掉?”南宫雪嘲讽的冷笑。
“你知道了什么?”端木瑾的脸色微变,大手紧紧的攫住南宫雪的手腕,双眼逼视她疏离的眼睛。
“我能知道什么?还是王爷怕我知道些什么?王爷的那些女人,也是曾经被王爷盛宠于一时,不过一两年而已,便落得如此下场,那不知,我什么时候也要受到如此的待遇?”南宫雪不由得反问。
“只要你乖乖的,本王保证,你这一生都会平平安安,而且你的丫鬟本王也会安排一个很好的婆家,让她一家不愁吃穿。”端木瑾听得她如此问,眉头紧蹙,眼中的冰冷缓和了一些,握住她手腕的力量也放松了些。
“结果,似乎听起来很不错。”南宫雪幽幽的开口,侧目瞟了他一眼,眼中却闪着不屑的目光。
“本王说过,本王只要你乖乖的待在本王的身边,这些全是可以唾手可得,雪儿……”端木瑾怜惜的看着她,感觉到她未反抗,他干脆脱鞋上榻,和衣靠在床头上,将她拉入怀中。
只有她在他怀中时,他才能感觉到那种她在他身边真实的感觉,大手更霸道的环着她的腰。
听着南宫雪没有回答,一直垂着头不说话,端木瑾的大手突然在她平坦的小腹前轻轻的摩挲着。
“然后你再为本王生几个孩子,到时候……”
“王爷说够了吗?我困了……”在提到孩子那两个字的瞬间,南宫雪的身子骤然颤抖了一下,冷不叮的扯开身上端木瑾的大手,转头背过身睡去。
孩子,他竟然再一次提了孩子,就算是再有其他的孩子,也比不上她失去的那个孩子,失去孩子的阴影会再一次浮上她的心头,他现在还能如此轻描淡写的提孩子,他果真是够冷血。
“雪儿……”端木瑾看着空了的怀抱,皱眉看着她冷硬的背影,见她始终未回过神来,他想要抚摸她肩膀的手蓦然缩了回来,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终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抬手飞了一指弹向墙上夜明珠灯的开关。
瞬间屋内一片漆黑。
南宫雪故意向床边挪了挪,与端木瑾之间隔开了一大段距离,就算是端木瑾长臂探过也触不到她。
突然天空中一道闪电划过,原本躺在床榻另一边的南宫雪浑身一颤,突然她冷不防的从被下钻回了端木瑾的身边。
端木瑾还在奇怪为什么南宫雪突然靠近了她的身边,她的身子离他只有一寸远,近到他能听到她的呼吸,闻到她发间的清香,引得她浑身一阵触动。
倏的,震天的响雷轰隆隆的响起,震得整个屋子颤动着。
雷声过后,端木瑾呆愣的看着怀中那个突然紧抱着他腰的娇小人影,再一道闪电闪过,端木瑾清楚的看到南宫雪害怕的将身子窝在他的怀中,头埋在他的胸前,不敢抬头。
原来她是怕打雷。
只有小孩才会怕打雷的,他突然想起来,在几个时辰之前,南宫雪也是因为打雷向他寻求安全。
端木瑾怜惜的搂着她单薄的身子,将被子拉开覆住两人的身体,唇在她的头顶摩挲着轻吻了一下,唇边漾开一抹淡淡的笑容。
再一道闪电划过,清晰的映着端木瑾深情的俊脸,正静默的看着怀中的人儿。
雷声几乎迟续了一整夜,端木瑾在早晨看着怀中沉上的娇小人儿,俊美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那双冰蓝色的瞳孔在早晨映着曙光熠熠生辉,令人眩目。
看着她如婴儿般安静的睡颜,他的唇角淡淡的勾起,轻轻的挪开腰间她的小手,这才转身下榻,每一下动作都很轻,怕吵到她。
他该感谢那阵雷声才对。
······
自从那夜后,老天爷似乎跟南宫雪作对似的,连续半个月,一到晚上便开始打雷,就算不下雨,老天爷也要猛咳一阵才会停止,所以南宫雪晚上,只能窝在端木瑾的怀中睡去。
不过关于孩子的事情,南宫雪一直没问过端木瑾,但是她也很少像以前那样对端木瑾发火,两人在一起,最多的时候,却是相对无言,而端木瑾却好像跟她作对似的,每天总要带些伤回来,每天不用他吩咐,只需将伤口露出来,南宫雪便自发的去拿东西出来,替他包扎。
这种平静,在端木瑾的眼中看起来,或许是南宫雪开始接受他的开端,可是南宫雪却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而已。
这天上午。
空中万里无云,阳光灿烂,炙热的阳光炙烤着大地,南宫雪的头一阵昏昏沉沉,心中还有些慌,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一上午她的脸色也不大好,小琪问过许多次,她只摇头说没事,后来连柳太医也请了来,确定她无事了,小琪才放心。
刚到午膳时分,端木瑾从外面回来,风尘仆仆的,脸上还残留着沙尘的痕迹,那双冰蓝色的双瞳炯炯有神,直视南宫雪,其飒爽英姿,并不减本身的耀眼光芒。
端木瑾看到南宫雪,眼睛看向肩头被撕裂的地方,果然在他肩头面棕蓝色锦袍被撕裂的伤口泛着一丝血迹。
南宫雪会意,突然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走向内室,端木瑾挥手让身后的侍卫退下,解下颈间披风的带子,小琪顺手接过,他随即跟在南宫雪的身后。
端木瑾沐浴过后,换上了一套明黄色百鸟锦袍,硕长的身躯来到榻边坐下,南宫雪利索的为他挽袖,然后消毒、上药再扎上绷带。
这些动作,一气喝成。
端木瑾的眼睛一直随着南宫雪的身子而游移着,他的眼睛看着南宫雪认真的模样,在他故意动了动手臂口中发出痛吟声之际,而她似乎也被惊了一下,后来动作变得更加轻柔,他的目光便更深沉了。
已经好些日子没碰过她了,她削瘦的身子丰润了些,削尖的下巴也长了些肉,脸色也比以前红润了,只是因为她心底里存在着之前那一次的阴影,以前每一次回来都是在傍晚时分,看得并不甚清楚,今天阳光灿烂,他的眼睛将她的每一分美丽全部锁入眼底,也更让他为她而心动。
她低头为她包扎的瞬间,她领口的大片春光暴露在他的眼底,更让他呼之而出的欲.望蠢蠢欲动。
他想要她。
他目光灼热的看着她,南宫雪刚包扎完欲离开,猝不及防的被端木瑾一把反握住了手腕。
“王爷,请放手。”突如其来的动作,惊醒了南宫雪,她冷冷的抬头瞪向端木瑾,眸底十分不悦。
“偏不放。”他耍赖的看着她,唇角邪肆的挑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大手用力一扯,霸道的勾住了她的纤腰,逼迫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不及她反抗,他将头埋入她的颈间,深深嗅着她的清香,温热湿润的唇,万分轻柔的在她的颈间轻轻的吻了一下。
“王爷,你说过,不会逼我的,还请自重。”南宫雪一动不动的在他怀中咬牙冷声警告道,眼中闪过一丝不自在。
“本王也说过,本王随时可以反悔。”他无赖的一口回绝,一手攫住她肩,另一只手勾起她的下巴,贪婪的吻上她的吻,品尝她甜美的唇,她的温驯让他更加肆意的用舌尖描绘她的唇线。
刚来到门外的一道人影,突然看到屋内的景象,吓得赶紧退了回去。
“什么人?”端木瑾恼怒的看向门口,很不爽有人突然闯了进来。
时语馨从外面怯怯的露出了一颗小脑袋,一手扒在门边,一只手指着自己的身后尴尬的笑道:
“那个……那个是沈侍卫,他说有事情要禀报,我说过来看看你在不在忙。”
“沈二?他最好有要紧的事。”端木瑾一脸阴鸷的道,低头看着怀中娇.喘不已,满脸绯红的南宫雪,心有不甘的低头在她饱满的唇上怜惜的吻了一下:
“我先出去,一会一起用午膳。”
“知道了,你去吧。”南宫雪低头冷不叮的推开他,面色微微一变。
她心底里的那阵不安,似乎在此时更强烈了。
端木瑾刚离开,她立即从榻边起身轻手轻脚的来到了门边。
刚来到门边,便听到端木瑾语气不善的质问:
“到底是什么事?这么急着找本王?”
“王爷……是胡侧妃有了身孕,刚刚派人来通知的。”沈二尽责的回答。
“她有了身孕?你来报告本王做什么?派人去将胡侧妃还有她的奸.夫一起捉了送入后山。”端木瑾无情的冷哼。
“王爷真的要将胡侧妃的奸.夫连同胡侧妃一起送入后山?”南宫雪突然从内室中走了出来,一脸嘲讽的看着端木瑾。
“谁让你出来的?回去。”端木瑾的脸色倏变,这是这半个月以来,他第一次看到她再一次露出了那种冷漠疏离的表情,暗藏冷热嘲讽。
“胡侧妃是因为我而有孕,半月前的事,王爷应该不会不记得吧?王府里的规矩胡侧妃怎会不知?而且府里我相信也没有人敢沾染王爷的女人,所以,让胡侧妃有孕的人正是王爷您,王爷果真是不要自己的生亲骨肉了?”南宫雪厉声指责,字字掷地有声,那双黑眸中的颜色甚是失望。
或许……半个多月前,冷芊芷会害她流产,只是端木瑾为除去她腹中孩子而设下的圈套。
“你想让本王怎么做?”端木瑾冷笑着问南宫雪。
她这半个月来的温驯,恐怕只是为了等这一天吧?
“当然是让胡侧妃的孩子留下来,难道不成,要让胡侧妃跟王爷您一同被抛入后山不成?”南宫雪含嘲带讽的沉声道。
他眼中的怒火足在燎原,一句话,她就清清楚楚的想要跟他刮开界限,将他狠狠的推开。
好一个南宫沁雪。
“好,既然本王的雪儿如此说,那本王就留下这个孩子。”端木瑾压抑下怒火应声淡淡的答,那双眼睛却死死的盯住南宫雪。
“既然王爷已经愿意留下这个孩子,依照朝廷的律法,为王爷生下第一个孩子的人,当是王妃之先,那王爷是否理应找个日子将胡侧妃扶正呢?”南宫雪避过端木瑾的目光,仍有固执的逼问。
“全部都给本王滚出去。”端木瑾突然怒吼了一声,冰蓝色的瞳孔中,怒火迸发。
南宫雪总是这么轻易的就可以一两句激怒他,她的本事确实很高。
四周的人全数退了出去,只留下端木瑾和南宫雪二人。
端木瑾冷峻着一张脸,直勾勾的盯着南宫雪,看着她一直低垂着头,他强硬的托起她倔强的下巴,望进她无一丝情绪的黑瞳中。
“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他的气息喷吐在她的脸上,从齿缝中吐出一句话。
“胡侧妃将为王爷生下第一个孩子,王爷理当封胡侧妃为正室王妃。”南宫雪面无表情的看着东方夜,云淡风清的吐出坚定的话,衣袖下柔若无骨的小手悄悄的攥紧。
“本王说过只要你一个人的孩子。”他狂吼,冰蓝色的瞳孔迸射出冷冽的火花。
“虎毒不食子,王爷还想要杀掉自己的另一个孩子吗?”指尖深陷入掌心,南宫雪面无表情的吐出绝情的话来。
这句话,一下子击中端木瑾的死穴,听到她的话,他的脸一愣。
南宫雪现在还不知道孩子小产的事实,所以才会这样说,但是……
“雪儿,你听我说,你的孩子,其实……”端木瑾颇为激动的双手攫住她的双肩,双眼紧紧的盯着她,看着南宫雪抬起的那双清澈的潋潋水瞳,他刚要说出口的话生生的咽了回去。
她就赌他不会说出来,南宫雪突然松了口气。
“我的孩子是你杀死的,那也是你的孩子,现在又有一个女人有了你的孩子,我不想那个孩子再有我们孩子的命过,王爷……你不会杀他的,对不对?”南宫雪凄凉一笑,轻轻的抬头带着祈求般的口吻望着他。
一滴晶莹的泪水突然从南宫雪的眼角滑落,端木瑾身上的戾所倏失,冰蓝色的瞳孔中融入了一丝暖意,抬手摩挲她娇嫩的脸颊,拂去她脸上的泪水。
“你在求我?”端木瑾呐呐的问。
“是。”南宫雪浑身不由得战粟,任由他温暖的指腹袭上她的脸颊,双手握得更紧,视线突然变得模糊,让她看不清他的容颜。
“雪儿,我该好好的罚你才是,只有你一个人才喜欢将自己的男人推给其他的女人。”端木瑾从南宫雪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痛楚,他的音调不禁轻柔了些,指腹怜惜的轻抚她的脸颊,温柔的口吻含着浓浓的愠意。
“自己的男人?请问王爷是我的男人吗?不对,王爷本来就不是我的男人,我只是王爷的婢女而已,王爷的女人有姜侧妃、胡侧妃,还有冷姑娘、薛姑娘和何姑娘。”南宫雪冷笑出声,傲然的扬首嘲讽的看向端木瑾,伸手重重的打掉他的手。
她从来都只是他的复仇棋子而已,他要的就是她对他臣服。
“那你要的到底是什么?王妃的位置本王说要给你,你不要,本王说要打一个江山给你,你也不要,南宫沁雪,你到底要什么?”端木瑾突然对着她怒吼。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自由。”南宫雪颤抖着唇一字一顿的坚定道。
她不想受人约束,更不想自己的男人有三妻四妾,最受不了的就是别的女人怀着自己男人的孩子。
纵然端木瑾宠她,她也只不过是他众多女人其中的一个。
“南宫沁雪……”
“不要再喊那个名字……”南宫雪尖叫着吼了回去,双手捂住了耳朵,脑中涨痛难忍,她不是南宫沁雪。
“你……”
端木瑾担心的望着她,抬手想上前一步。
南宫雪凌厉的眼睛警戒的瞪了他一眼,让他只得将刚跨出的一脚又收了回去。
待脑中的疼痛渐退南宫雪缓缓恢复了平常惯有的淡漠。
“王爷何时为胡侧妃举行封妃大典?”南宫雪紧紧的逼问端木瑾,这才是最重要的事。
“你在逼本王。”
“就算是好了,王爷有没有决定好什么时候?”南宫雪强硬的再一次逼问。
“等本王决定好了再告诉你,王妃的册封需要众群臣商议之后才能决定。”端木瑾委婉的道。
“那我就再相信王爷一次,相信王爷一定会给胡侧妃母子最好的答复,胡侧妃母子一定会十分感激王爷的。”南宫雪微笑着看着端木瑾,那唇角挑起的弧度却有一丝落寂。
端木瑾握住她的下巴,试图望进她的心里,那双冰蓝色的眼睛死死的盯住她的眼睛,性.感的薄唇紧抿,眼中渐渐氤氲了两簇狂燃的火苗,怒火在瞬间便可喷薄。
端木瑾的手指稍稍用力,南宫雪痛得皱眉吃痛。
南宫雪生硬的别开了头,狠狠的打掉下巴上他的手。
“本王帮了你这一次,那你要如何回报本王?”端木瑾残忍的冷笑,唇角勾起阴鸷的弧度。
大手再一次攫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看着她,冷冷的呼吸喷在她娇嫩的小脸上。
“王爷何时帮了我?这是胡侧妃本就应得的。”
“你不要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你以为有她当挡箭牌,你就可以逃脱自己的责任吗?”端木瑾冷笑出声,眼中氤氲的怒火愈燃愈旺。
“我没有这样想。”南宫雪面无表情的淡淡答。
“你是怎样想的本王不管,不过你别想本王会放过你,即使她坐上了王妃,你还是本王的床.奴,而且,现在胡侧妃已经有了身孕,本王是不可能碰她的,所以……本王比今以后,榻上还是只有你一人。”
南宫雪的心一慌。
“府里那么多女人。”南宫雪咬牙怒斥。
“你的身子最让本王满意,本王钦点你为本王的专属床.上的女人,你应当高兴才是。”端木瑾无情的手掌从她的下巴沿着她的颈子,来到她的颈后,五指掐住她的脖了,迫使她痛吟一声张开了诱.人的红唇。
端木瑾低头粗鲁的吻住她的唇。
“不可以,滚开……”南宫雪双手狠狠的拍他的胸前挣扎着,腰间端木瑾用力将她压向他,唇上他的唇重重的摩擦着她的唇,让她的唇上泛着丝丝的疼。
他这根本就不是吻她,而是在惩罚她。
端木瑾的舌尖贪婪的刷过她的所有牙齿,几乎是拼尽全力的吻着她。
南宫雪刚挣扎了两下,自知再挣扎只是徒劳,她只得放弃,唇上的痛和酥麻渐渐让她的身子从心底里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异样情愫,挣扎的双手紧揪着他的衣领,不由自主的更加贴近他,承受他强烈到几乎将她融化的吻。
感觉到她开始有一点点回应他的吻,端木瑾的眸中一亮,双手探抱起她,直奔向内室,内室的门砰的一声被关上,端木瑾急切的放南宫雪在榻上。
第一次,南宫雪并没有拒绝他的索求,两心相贴,火花在瞬间四溅。
时语馨在两人刚进去,便忆来到门外,那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被重重关上的门久久不能回神,泪水悄悄的滑落,她似乎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心更疼了吧?想想也是,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搂着其他的女人正在缠.绵悱恻,连我都看不下去了。”
“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时语馨奔回小琪的房间,抱着自己的头痛苦的呢喃着。
“我一直在帮你,你一直不忍下手,现在他们两个看起来更加亲密了,不久的将来,南宫沁雪成为王妃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了,难道你还想要站在旁边祝福他们不成?”时语馨脑中的声音如魔音般狠狠的刺激她。
“够了。”时语馨痛苦的靠在墙边,头直撞身后的墙。
“我说过了,只要你把你的身体交给我,我就可以彻底的帮你杀掉南宫雪,把你的身体也交给我吧。”
“不要,你已经进到了我的脑中,你不可以再控制我的行为。”时语馨用力的抱着头,狠狠的撞向墙壁,她想将脑中的声音撞走,只要痛就没有了。
“已经由不得你了,时语馨,你的胆小太让我失望了,从今天开始,你的身体便被我控制,除非我想让你出现,否则,你将永远被禁锢,哈哈哈……”嚣张的笑声在时语馨的脑中回荡不已。
时语馨的身体剧烈的抽搐了两下,突然静止在原处,眼皮向上翻了个白眼,然后便紧紧的闭上,倏的,那双眼皮蓦然张开,一双阴森的黑眸充满了冷凛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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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交心
瑾王宫·书房
下了王殿后,徐鸿来到了书房,端木瑾抬头便看到徐鸿一脸愁容,来到书房却只字不提,他便放下手中的笔,挑挑眉问:
“鸿叔,有什么话,直说吧。”
“王爷,还是上次南宫夫人要来看南宫姑娘的事情。”徐鸿淡淡的答。
端木瑾的眉头倏的皱起。
半个月前,楚寂刚离开,端木瑾怕南宫夫人一到,注意力分散,反而方便楚寂带走南宫雪,所以在第二天早上,他便命人一口回绝了南宫夫人探望女儿的要求,原本南宫夫人已经到半路了,硬是被端木瑾一声令下,只得返回。
为此,南宫赞还在朝廷的大殿上参了他一本。
现在半个月过去了,南宫赞却旧事重提,想要南宫夫人来探望女儿。
别以为他端木瑾是傻子,不知道南宫夫人的到处到底是何意。
现在太子端木策的根基已稳,端木无极身体每况愈下,端木策登基之日指日可待,端木策在半个前曾派人秘密召见了南宫赞,要他务必要将自己的女儿要回来。
就算是一只破鞋,他也要。
端木策的目的很明显,他不甘自己的女人被人抢走,而且南宫沁雪的头顶有第一美人的光环,将来就算是娶回来,不用做正室,做一个侧室,也会让人觉得他端木策有能耐,连第一美人都能得到手。
偏偏南宫赞是个软柿子,哪边得势,他便会巴结哪边,现在他将女儿要回去,将来端木策登了基,他就是皇亲国戚,可与米家持衡,他有何不为?不就是一个女儿?
“回信告诉南宫大将军,就说本王不准。”
“王爷,这恐怕不行,南宫大将军言词恳切,而且还有太子爷的亲笔信。”徐鸿递上两封书信。
端木瑾面无表情的展开那两封信,看完一掌重重的将信拍在桌子上。
“好一个端木策,居然敢对本王下令,在沂国,还是本王说得算。”端木瑾颇为动怒,桌子差点被拍成两截,只听到桌子被他拍过后发出吱呀的声响。
“王爷息怒。”徐鸿不动声色的低头抱拳。
“鸿叔可有什么办法?”端木瑾的脸色缓和了一些,诚恳的问向徐鸿。
“王爷,南宫夫人来可以,不过王爷可以不用露面,这个恶人,就让臣来当吧。”徐鸿笑吟吟的淡淡道,双眼炯炯有神,似乎胸有成竹。
“鸿叔果真有办法应付?”
“王爷,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不知王爷意下如何?”徐鸿微勾唇角,犀利的双眼看进端木瑾的眼中问。
“鸿叔出马,那是没问题,有劳了。”端木瑾连忙开口,脸上现出一抹释然的笑容。
“这是臣应该做的,那臣先告退了。”徐鸿优雅的俯身,恭敬的退了出去。
······
瑾王宫·落情阁
南宫雪在落情阁中,双眼看着落情阁外比前些日子又增另了将近一倍的守卫,心底里暗笑,自从楚寂离开后,端木瑾就在落情阁外增加了守卫。
若是沂国的百姓知道端木瑾这样做,一定会骂他是一个昏王。
转眼时间已经到了十五月圆之夜,七月的天气白天燥人,晚上稍有些凉意,南宫雪命人将躺椅移到了窗前,她躺在窗前望着窗外的圆月,屋内一片漆黑,只有月亮朦胧的光亮洒在她的身上。
外面的那群守卫个个精神抖擞,只消她屋内有一些小小的动静,他们便马上警觉,果真是变态至极。
眼看离上次南宫雪跟端木瑾提欲让他将胡魅儿扶正的时间,已经将近一个星期过去了,端木瑾却每次推脱,不是忘了,就是说最近没有吉时,总是迟迟不能给她一个答复,不禁让她怀疑他的诚意。
最近这一段时间,她的精神也已经恢复,甚至感觉自己的体内有一股比平常更躁人的热量在深夜时分总是扰着她,让她难以入眠。
月亮刚挂上树梢,她的胸口便开始了一阵闷躁,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胸口凝聚,似乎要冲破了似的。
她的手指按在胸口,稍稍缓和了一些,这个身体极为灵敏的听力已经听到了一阵极其细小的脚步声正向内室中走来。
南宫雪躺在躺椅上,察觉到端木瑾一直站在原处注视着她,却一字也不出。
“王爷既然来了,又为何不出声呢?”南宫雪幽幽的开口,回头望着门外阴影里的那道修长的身形。
“夜晚风露重,你又不乖了。”端木瑾冷漠的口吻透露出浓浓的关心,霸道的来到窗前关上了窗子,将她从躺椅了抱了起来。
“只不过想晒晒月亮而已,怎么不乖了?”南宫雪没有拒绝他的怀抱,反而倚近了他一些,享受片刻的安宁,淡淡的反驳。
“喜欢看月亮?”
“喜欢看家里的月亮。”南宫雪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说出口的瞬间,她的心中有那么瞬间的悸动,神色却又黯然了下去。
她喜欢看家里的月亮,城市的污染让家里的月亮不再那么圆,可是她还是相信与妈咪一同看月亮时的情景,十五了呢,她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个十五没有跟妈咪在一起看月亮了。
抱着南宫雪的端木瑾似乎感觉到了南宫雪的心思,突然他的步子一转,绕到了门外。
“做什么?”疑惑端木瑾的动作,南宫雪连忙害怕的搂住了他的脖子,他不会又想惩罚她将他摔到哪里去吧?
“不是想看月亮吗?”端木瑾邪邪一笑,在众守卫诧异的目光下,端木瑾抱起南宫雪腾空而起跃上了屋顶。
看月亮就看月亮,为什么要上屋顶?端木瑾刚将南宫雪放稳,站在数丈高的屋顶,路上的所有景物全变得那么渺小,落情阁坐落在瑾王宫的北端,在落情阁的屋顶几乎可以清晰的望见整个王府的全貌。
为防止她掉下去,端木瑾霸道的搂着她的纤腰,坐在屋顶。
今天晚上天上出奇的晴朗,皓月当空,星光灿烂,皎洁的月光洒在地上,像是给大地铺上了一层银装,带着些神秘和阴森,掩藏起一切阴谋和罪恶。
端木瑾躺在屋顶,拍了拍自己的手臂,南宫雪很自然的向在她的臂弯上,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南宫雪微侧过头打量端木瑾的侧脸,只是侧脸,也还是那么俊美,每一分都像是上帝的鬼斧神工所筑造而成似的。
她记得,他总是喜欢蹙起眉头,现在突然想起来,好像只要每次她跟他起冲突的时候,他便会蹙起眉头,几乎每一次都是她故意挑起的争端。
突然她敏感的发现他的眉头再一次皱了起来,那深凹进去的几条横线,让她忍不住想要抬起手来将它抚平。
端木瑾毫无预警的转过头来,用那双深不见底的冰蓝色眸子紧紧的盯着她,邪笑一声问:
“本王太过俊美,所以你看得也呆了。”
真是自大的男人,南宫雪连忙收回视线,尴尬的脸上抹上了两抹可疑的红色,只听到她冷哼了一声,眼睛直盯着圆又亮的月亮,倔强的她咬紧了牙关,一字也不说。
端木瑾好笑的看着她,眼尖的他早就看到了南宫雪那尴尬的视线,望着她美丽的容颜,他伸出另一只手悄悄的滑向她的颊边轻轻的摩挲着。
“王爷不是要看月亮的?看我做什么?”南宫雪没好气的打掉他的手,手轻放在心房前,摸着突然加速心跳的胸口,最近不知道怎么了,他抚摸她的时候,她竟然能感觉到一种温柔和怜惜。
一个风.流成性的王爷,身边的女人无数,会怜惜一个本来他该报复的人?
答案肯定是不可能的。
“因为你比月亮更美。”端木瑾不怕死的再一次抚摸着她的脸颊,目光痴然的望着她。
这一次,南宫雪用了从刚才重了一倍的力道狠狠的拍掉他的手,不理会端木瑾假装吃痛的神情。
“男人骗女人的时候,总是喜欢花言巧语,这一招用在别的女人身上,也许会受用,但是我绝对不会上你的当的。”南宫雪冷漠的口吻中已有一些愠意,男人虚情假意,欺骗女人的时候,用的不就是这一招?
而她刚刚竟然还有一种砰然心跳的感觉,这种感觉不该出现在她身上的,那就只能说明一点,只要是女人,还是喜欢听男人的花言巧语。
因为她们喜欢自欺欺人。
“为什么你总不相信我?”端木瑾怔怔的望着她,认真的一字一顿的问。
这辈子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如此认真过,也从来没有用心想去哄一个女人开心,但是在她的眼里,全变成了花言巧语。
“相信你?我要怎么相信你?相信你不会卑鄙的夺走了我的清白,还是相信你不会像对待一个囚犯一样的对待我?还是……”南宫雪激动的语调微颤,她突然住了口没有再说下去。
“只因为你刚开始不听话,所以本王才会,本王也说过,只要你乖乖的听话,本王就会给你一切的东西,除了自由……”
“除了自由,其他的东西对于我来说,一文不值。”南宫雪深吸了口气,微乱的心绪在这一瞬间好再一次平复。
“你……”
端木瑾的话还没刚出口,猝然被南宫雪厉声打断。
“够了,再说其他都已无用,如果王爷不想看月亮,我们就下去吧。”南宫雪说着,作势要起身。
“好呀,如果你想跌断了腿下去,本王不介意,陪本王一会儿,本王自会送你下去。”
“强盗。”南宫雪愤愤的瞪着一副态然模样的端木瑾,他是打定了主意,她是不会从这数丈高的屋顶跳下去,跳下去不死便会变成半残废。
“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本王。”端木瑾嘴边的笑容拉大。
他并不介意南宫雪怎样骂他,反正在她的眼里,他是世界上最坏最冷血无情的人。
南宫雪只得又躺了回去,不得不说,在屋里待了这么久,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也挺好,微微的风吹过,吹走了白天的闷热,让她身体里的躁热也去了不少。
她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头顶的月亮。
月亮大月圆,古代的天空无污染,月亮也比未来要明亮许多,尽情躺在露天的屋顶享受这月亮浴,这是她从来未有过的享受。
她闭上眼睛,微勾起唇角,静静的享受着大自然的清凉和神秘,唇边含着淡淡的甜笑。
本来端木瑾是望着天的,片刻侧过头来,便发现南宫雪一脸笑容的才上了眼睛,她那张平时冷若冰霜的脸也柔和了起来,她唇角的笑容很甜,应该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了吧?
跟他在一起,她很开心?
他挑了挑眉,愉悦的想着。
看着她脸上柔美的线条,他的眼睛一瞬不眨的直勾勾瞅着她。
“你看过大草原上的月亮吗?”端木瑾低沉浑厚的嗓音突然出声问道。
大草原?南宫雪的眼睛没有张开,小幅度的摇了摇头。
“见过夜狼吗?那种眼睛发绿光,让人一见便会吓破胆的那种动作迅速、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的那种狼。”
“听说过,不过我只在书上见过,听说那种狼十分凶猛,是夜晚的极恶杀手。”南宫雪依旧双眼紧闭,柔和的线条冷硬了几乎,对于端木瑾打扰她的睡眠,她很不高兴。
端木瑾看到了她的神情,不过他可没有放过她的打算。
“在盛世王朝的西南角有一个国家叫西地,西地到处都是草原和树林,在这里就生长着世界上最凶狠的夜狼,不过有一个小男孩,在六岁的时候就被丢在了北地,他被迫一个人生存,手无寸铁的他却在北地的草原和树林中活了下来。”端木瑾侧过头,幽幽的说着,他那双幽深的冰蓝色眸子望向远方,目光深邃而凄凉。
南宫雪眉头皱了起来,突然张开了如繁星般流光异彩的黑眸看着端木瑾的侧脸。
“那他是怎么生存下去的?”
一个六岁的小孩子,被丢在那么极恶的环境中,保命都成问题,还能生存下来?
“他是喝狼血生存的,白天的时候饿了可以在树林中采些果子,或是的些野味,晚上的时候,到处一片漆黑,树林里能上树的野兽太多,他就只能睡在草地上,那些夜狼是他最忠心的敌人,几乎夜夜都来骚.扰他。”
南宫雪看着端木瑾那双在暗夜下散发着诡异光芒的冰蓝色瞳孔,突然感觉他眼中露出的光芒,竟让她有些揪心。
他说的人怎么好像是在说他自己似的。
六岁的时候他被放在了西地里?
让她不敢相信。
“那他是怎么对付那些狼的?”南宫雪双手紧握成拳,有些紧张的紧紧的瞅着他问。
“当然是在一次次被咬伤之后慢慢捉磨出来的,因为有人对他说过,夜狼凶残,如果想要活下去,就比他更要凶残,慢慢的,他就开始学会如何对付那些夜狼,捉到了那些夜狼,他便喝掉它们的血,扒掉了它们的皮做衣裳,用它们的肉烤来吃,直到那些夜狼都怕他,看到他后会不由自主的后退,两年后,小男孩没死,便被人从荒原中带走了。”端木瑾淡淡的说着,每一个字都吐得十分清晰。
说到最后一个字,端木瑾的语气陡然变得很轻,甚至有些漫不经心。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南宫雪的眼前似乎浮现出,一群狼逼近一个孩子时的情形,是什么样的父母,竟然会将她的孩子送到野兽的中央。
“那个男孩就是我。”端木瑾突然侧过头来,笑吟吟的望进南宫雪炯炯有神的黑眸中。
“是你?皇上和你的母妃会狠心将你放到西地?”南宫雪怀疑的看着端木瑾,她在仔细的查探他话中的可信度。
“这是母妃当初亲口提议的,母妃是西地的公主,只因二十多年前,突然不知为何,西地的国王将母妃送来盛世王朝和亲,母妃说得对,要比其他人更强,就必须要敢于面临生死。”
“你的母妃,很深明大义,而且还很……”无情。
她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母妃是世界上最好的母妃,她只是想保护我,让我变得更强,将我送往西地后,她日日牵挂,最后忧劳成疾,身体变得十分虚弱,也渐渐失宠。”
南宫雪忍不住重重的叹了口气,天下人的父母不同,思想也很不同。
不过说到薄情寡义,每一个君王不都一样?
“男人的感情都是虚情假义靠不住的,女人终有一天年老色衰,青春不在,男人便会开始变心。”南宫雪冷哼出声,冷冷的斜了一眼端木瑾。
南宫雪说得一针见血,端木瑾立即从南宫雪的话中感觉到一股狂涌的怒火。
“我听着你好像是在指桑骂槐。”
不过母妃在失宠后的失落他是看得到的,母妃唯一最在乎的便是父皇送的那只项链,那只项链她一直挂在身上,据听说,那还是西地曾经进贡的贡品呢,所以她非常珍惜,后来便送给了他,让他日后送给想送的女人。
“王爷这都能听得出来,历史有句名言是说你们男人的,所谓食色性也,男人三妻四妾,女人不管喜不喜欢对方,都要恪守妇道,而且如果你们男人三妻四妾,女人还要大肚。”南宫雪越说下去,越是气愤,蓦然想到自己的爸爸,她的脸瞬间阴沉了起来。
“女人守妇道,恪守三从四德,这是自古便遵从的法规。”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不想再跟你争辩下去,天上的月亮你也看够了吧,我们下去吧。”南宫雪被端木瑾的话激到,守妇道,恪守三从四德,真是笑话。
“对了,后天南宫夫人会到。”端木瑾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跟着站了起来,突然他抚上她的腰微笑的道,双眼紧盯着她的眼中,疑惑的发现,她的脸上似乎没有一丝开心的表情。
南宫夫人?那个跟妈咪一样软弱的女人。
“不开心?”
“没有不开心。”南宫雪淡淡的瞟了他一眼,一双黑眸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她已经跟南宫赞划开了父女的界限,南宫赞会轻易的让南宫夫人来看她这个不孝的女儿?南宫夫人会带来什么消息?倒是令她期待。
就像端木瑾刚才所描述的,如果放任了她在大草原或是树林中,如果没有野兽,会让人觉得很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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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时间:
2013-8-20 21:54
被猜中心事
南宫夫人将至,南宫雪因为要迎接,大清早的便被小琪拉了起来装扮,她硬是被套上了一套只有王妃才有资格穿的金线华裙,一针一线皆是精心缝制而成,南宫雪本身的冷傲气质,加上那身红色锦衣美裙和翡翠首饰,她就像是冬季的梅花,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小姐真美。”小琪为南宫雪装扮完了,站在她的身后望着铜镜中南宫雪精致的妆容由衷的赞美。
原本的肤色已经不见了,这还叫美,这些古人的审美观,这样也叫美?不过这跟南宫沁雪的天生丽质也是分不开的。
“哇,南宫姐姐真漂亮,这是我刚摘的花,我帮你戴上吧。”时语馨突然轻快的从外面雀跃的跳了进来,双眼中含着崇拜和羡慕,手中还拿着一朵蓝色的小花。
南宫雪的身体对那朵花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抵触情绪,她的唇角僵硬了一下,阻止时语馨欲将花戴在她头上的动作。
“这个就不用了,我一身的红色和黄色,这些翡翠又是绿色,再加上蓝色就不伦不类了,不过谢谢啦,等我回来再戴。”南宫雪接过时语馨手中的花放在梳妆镜前。
她最讨厌穿红色的衣服,但是小琪却执意让她穿,说这是礼节,那刺目的鲜红色,甚是扎眼。
“没关系啦,只要南宫姐姐你喜欢,怎么样都行。”时语馨忙摆色,脸上无一丝异样。
南宫雪扯了扯身上的衣裙,总觉得不妥,不过这是端木瑾送来的,她还非穿不可。
昨天晚上端木瑾不在,连续一天一夜没有见到他,却派人送了这衣服来,这衣服却是该死的合身,她连裁缝的人都没有见到,会有这么合身的衣服?不用说也知道是谁的杰作,端木瑾居然连她的尺寸都这么清楚。
“南宫姐姐,今天的太阳好毒,我一个人好闷,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见南宫夫人呀?姐姐这么漂亮,我想,您的娘,一定也很漂亮。”时语馨撒娇扯着南宫雪的手臂直摇。
“时姑娘,这恐怕不妥。”南宫雪还没开口,小琪已经出口反对。
“为什么?”
“算了吧,小琪,就让馨儿跟我一块儿去吧,又没什么外人。”南宫雪忙出声阻止小琪继续阻止时语馨,有时语馨在,她反正更有机会得知南宫夫人这次来的目的。
“太好了,还是南宫姐姐好。”时语馨开心的挽着南宫雪的手臂直跳雀,眉梢挑了挑看向小琪得意的笑,引得小琪扁了扁嘴垂下头去,似乎心有不甘的模样。
“好了好了,小琪你就留在落情阁中吧,有馨儿陪我去就行了,再说了,有你在这里,我也比较放心呀。”南宫雪好笑的看着小琪的嘴巴翘的老高,便出声暗暗的提醒她。
“是,小姐。”小琪的脸色缓于缓和了一些。
······
只因南宫雪的身份特殊,但是来客是将军夫人,所以南宫雪和南宫夫人便被安置在客厅会面。
徐鸿迎了南宫夫人郭云若,跟着一起来的还有南宫雪的亲生哥哥南宫未然。
在南宫雪去拜见母亲的途中,她突然碰到了胡魅儿,初有身孕的胡魅儿,仗着自己的肚子,再加上最近王爷突然有意要扶她为正,她正气焰嚣张。
长廊中,胡魅儿一脸嫌恶的拍掉了一名宫女手中的托盘。
“本宫让你让你做的是凤凰吐珠,你们就是用一只鸡来做的?你以为一只鸡就能是凤凰了吗?”胡魅儿厉声指责道,那宫女手中的托盘瞬间落地,上好的一盘菜便落在了正好路过的南宫雪脚边。
南宫雪挑了挑眉,细细的品着胡魅儿话中的意思。
她这是故意在挑起事端,想要找她的麻烦。
南宫雪侧过头让时语馨到一边先待着,她独自面对胡魅儿。
“胡姐姐干吗跟一个宫女过不去,这样就太有失身份了,再说了,这样一惊,要是惊到了胡姐姐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南宫雪淡淡一笑,眼波流转间,闪动着流光溢彩,却有几分凌厉之色闪过,含着浓浓的讥讽。
“还不收拾了东西滚下去?”胡魅儿怒吼着那名跪在地上的宫女。
宫女将地上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连声答应着落荒而逃。
胡魅儿的那双犀利的眼睛从开始便未从南宫雪的身上移开过,红袍金线玉履,这是正室才有的光荣,为何王爷会将这些东西赏赐给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下.贱女人,她在王爷的身边待了那么久,王爷除了给了她一个侧妃的头衔外,其他什么都没有赏过。
“胡侧妃值得这么生气吗?”南宫雪的小手轻拂过胡魅儿的手腕处,一指按住她的脉搏。
“生气?我犯得着跟你生气?你不要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你现在又穿这身衣服在府里招摇过市,你到底有没有把我们之间的约定放在心上?你……”胡魅儿刚怒骂出声,突然她住了口,眉头紧蹙的她,浑身发颤,吃痛的发出痛吟声。
而那阵疼痛便是从南宫雪握住的手腕处传来的。
“我答应过的事情,自然是不会忘,但是胡侧妃你答应过的事情,却好像忘了,就像你现在看到的,虽然我在王爷的身边,什么身份都没有,可是现在王爷宠我,愿意将这些东西给我,你也是看到了这些才跟我做交易,难道你就不怕我坐上正室的宝座吗?”南宫雪幽幽的说着,凌厉的眸间发出摄人的冷光。
“你敢……”胡魅儿心一慌怒喝了一声。
“你说我就不敢吗?”
“我肚子里有王爷的孩子,我不怕王爷不封我为正室。”胡魅儿自信的扬起了下巴。
“确实,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的保护伞,但是如果……他死了呢?”南宫雪威胁的露出了两排洁白的贝齿,那双黑瞳中迸射出冷戾的杀气。
“你想做什么?”胡魅儿皱起了眉,南宫雪握在她手上的力道更紧了,紧到她感觉自己的小腹似乎有些疼痛,她突然害怕了起来。
“不用害怕,我要的只是想要出王宫,所以不会跟你抢这正室的位置,我相信,我的能耐,你是可以看得到的。”南宫雪淡淡的笑道。
好像也是,胡魅儿松了口气,南宫雪也松开了她的手腕。
“胡侧妃是否可以让路了?”南宫雪笑吟吟的问。
“哼……”胡魅儿一脸愤怒的转身离开。
见到胡魅儿离开,时语馨一脸害怕发回到南宫雪的身边,她的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胡魅儿的背影,眸中的光亮闪烁不定。
“南宫姐姐,刚才那个姐姐好凶哦。”
“以后你不要招惹她就好了。”南宫雪拍了拍她的肩膀淡淡的安慰她道。
“哦,我知道了。”时语馨低头小声的答应着。
······
客厅的南宫夫人和南宫未然等得有些着急,南宫夫人不时的向客厅外观望着,直到看到南宫雪的身影,她脸上焦急的神色才平缓了些。
南宫雪刚来到客厅外,南宫夫人已经激动的起身迎了过来,紧紧的拥住了她。
“雪儿,娘的好女儿,娘终于看到你了。”南宫夫人悲喜交加的痛哭着,不时的拿手绢在南宫雪的肩头拭着眼泪。
“女儿很好,娘不必挂念。”南宫雪的唇角微抽搐了一下,看着四周还有其他人在,南宫雪便扯开了南宫夫人。
南宫沁雪的大哥她没有见过,所以对南宫未然有些生疏,看着南宫未然,她疑惑的问向南宫夫人。
“他是谁?”
“沁雪,你不认得了吗?他是你的大哥然儿呀!”
哦,然后,那就是南宫沁雪的大哥南宫未然,上次她被送出南宫将军府的时候,她没有见过他,所以才会不认得。
突然多出一个哥哥来,南宫雪有些不知所措。
“哥哥。”她皮笑肉不笑的礼貌唤了一声。
“总算还记得你还有家人。”南宫未然一副冷冰冰的表情,看向南宫雪时,还透着些嘲讽。
“然儿你说什么呢,不许胡说,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妹妹。”南宫夫人脸色微变斥责道。
“一个连自己的父亲都不认的,就不是我妹妹。”南宫未然一副傲慢的姿态,毫不将南宫雪放在眼里。
“那你有见过,要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往火堆里推的父亲吗?”扫了一眼未退下的徐鸿,南宫雪未假思索的便冷嘲热嘲的道。
“南宫沁雪,我这次来,就是要想要带你回去向爹道歉的。”南宫未然火冒三丈的怒喝。
“抱歉,送出去的女儿还有再收回去的理,再说了,说过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永远也收不回来了,而且我也没打算再收回来。”南宫雪冷硬的道,毫不退让。
道歉,真是笑话,她没有做错,凭什么道歉?以前的南宫沁雪也许不对,但是她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所有那些南宫沁雪该遵守的礼节,她通通不需要恪守。
“女儿呀,算是娘求你了,跟娘回去跟你爹道个歉好不好?只要你跟你爹道歉,咱们还是一家人,好不好?”南宫夫人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苦肉计?看到南宫夫人楚楚可怜的模样,南宫雪有那么一瞬间的动容,她终于摸清了对方的心意,原来是想要劝她回去的呀,现在让她回去?回去做什么?南宫赞怕她不愿意跟南宫夫人回去,还将朝廷三品的大将军南宫未然也派了来。
这南宫未然一看就是一个驴脾气,唯父是遵,父亲的话就是圣旨,父亲说那是对的,那就是对的。
南宫赞想要让南宫夫人对她动以情,再让宫未然威逼利诱。
南宫赞让她回去绝对不会那么好心,她才不会上当。
“南宫夫人,南宫少将军,恐怕南宫姑娘不能跟你们回去。”一直守在旁边的徐鸿在南宫雪不及回答之际,已经首当其冲的客气的开口,他的声音沉稳,却十分有力,不威而厉。
“请问您是?”南宫未然终于发现了一直站在门边的徐鸿,他的眉头紧蹙,已然发现对方浑厚的内力,他并不是对方的对手。
“小人只是王宫的总管,徐鸿。”徐鸿兼卑的回答,始终未抬头。
“徐鸿……”南宫未然仔细的咀嚼着这两个字,好两个字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说过,听起来好耳熟。
“徐总管,我家老爷一直在生雪儿的气,已经好些日子吃不下睡不着,所以肯请徐总管能否禀报王爷,让雪儿随我一同回京城,以后再送回来,如何?”南宫夫人擦了擦眼泪,客气的问向徐鸿。
“昨天下午王爷遭到了埋伏,受了伤,正在休养,现在不方便见客,所以还请南宫夫人见谅。”徐鸿严词拒绝。
“什么时候可以见到王爷?”南宫未然凌厉的目光射向徐鸿。
徐鸿不急不徐的转过身面向南宫未然。
“回南宫少将军,王爷的伤恐怕一时半会好不了,关于南宫姑娘回京城的事情,等王爷的伤好了,再商议也不迟。”
“本将军起码也是朝廷三品官,他不肯见我也就罢了,本将军的妹妹只是王宫的一个婢女而已,难道本将军想要带妹妹回家一趟,也不行?”南宫未然蓦然被激怒,言词间已有一丝愠意,脸色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
“这个就不是老臣所能办得到的了。”徐鸿非常优雅的低头鞠了一躬,叹息了一口气道。
“如果本将军今天一将要将雪儿带走呢?”南宫未然挡在南宫夫人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怒视徐鸿。
徐鸿突然挥了挥手,数十名守卫瞬间在门口一字排开挡住了南宫未然的去路。
看到那么些守卫个个目光精湛,内力深厚,南宫未然的脸色倏变。
“如果南宫少将军强硬的想要将南宫姑娘带走,那小人也只得按王宫里的规矩来了,杀无赦!!”徐鸿最后从唇中沉稳的吐出了凌厉的三个字。
好气势!!
南宫雪不动声色的看着徐鸿平静的与南宫未然对峙,不禁佩服徐鸿的迫力。
徐鸿敢这么大胆,也是因为有端木瑾在背后撑腰,就是笨蛋也狠得出来。
若是南宫未然真的敢将她从瑾王宫带走,她相信南宫未然绝对不是徐鸿的对手。
“好,好……本将军记住你了。”南宫未然眼神凌厉的看向徐鸿,细细的打量着他,这个梁子他们算是结下了。
“能被将军记住,那是小人的荣幸。”徐鸿淡淡的答着,一句话,简直是气互人不偿命。
“娘,我们不要再待下去了,我们走。”南宫未然怒不可遏的抓紧了南宫夫人的手臂便离开了客厅,头也不回的走了。
南宫夫人被南宫未然一路拖着走,许多次差点摔倒,这一幕倒让南宫雪忍不住冷笑出声。
南宫未然口中的所谓礼数和规矩,恐怕早就已经丢掉母慈子孝这个词了。
“鸿叔果然好气势。”在两人刚离开,南宫雪便一脸赞赏的看向徐鸿。
“谢南宫姑娘夸奖。”徐鸿仍是淡淡的口吻,南宫雪的头脑清晰,爱憎分明,倒跟某个人很像呢。
“南宫姐姐,你为什么不回家呀?”时语馨一直是个旁观者,冷战结束,她忍不住插嘴问道。
“有些事情你不懂的,所以就不要问了,反正啦也是一言两语说不清楚的。”南宫雪淡淡一笑,这些事情,她还是不知道的好,并不是所有的家人都像时家那样知人情冷暖。
“哦,明白了。”时语馨点了点头,似懂非懂的答着。
“王爷真的……受伤了?”南宫雪刚要离开,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刚要跨出门坎的脚倏的收了回来。
所以他昨天晚上才会整晚未归的吗?
“王爷跟小的吩咐过,说让南宫姑娘放心,只是一些小伤而已。”徐鸿的眼中一亮,唇角勾起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
“我有什么担心的,他就是伤口再深也不关我的事。”南宫雪避过徐鸿那晶亮的目光,下意识的躲避他的眼睛,不知为何,听到徐鸿这样问,她竟有些心虚。
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偶尔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这有什么?
“南宫姑娘现在是要回去了吗?”徐鸿默默的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仔细打量着南宫雪,然后淡淡的出声问着。
“是呀是呀,我要回去了,馨儿,我们走吧。”南宫雪迫不及待的离开徐鸿的身边,几乎是夺门而出,徐鸿这个人太深沉了,好像能看穿人的心事似的。
刚刚她竟然有了一种,被徐鸿猜中心事的感觉。
“姐姐,你跑这么快做什么?我快追不上你了啦……”时语馨紧追在南宫雪的身后,急急的拉住了她的手臂。
“哦,差点就忘了你了。”
“南宫姐姐,我们不要那么快回去,先到花园里一趟好不好?”时语馨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南宫雪胸前的翡翠项链问道。
“我今天有些累了,改天姐姐再陪你坐坐,好不好?”南宫雪爱怜的拍了拍她的小肩膀,劝慰的问道,唇边挂着淡淡的笑容。
“南宫姐姐,现在回去还早嘛,所以我们就先在这里待一会儿,就一会儿,好不好?”他们路过花园中的拱桥时,时语馨撒娇的拖住了南宫雪的手臂。
“南宫姑娘,王爷说让您从客厅回来后便回落情阁。”远远,姚四的声音突然传来。
时语馨的脸色微变,握住南宫雪手臂的手指因为愤恨,狠狠的掐入了南宫雪手臂的肌肉中。
南宫雪痛得皱起了眉头,不会是这丫头她不陪她,所以她就生气了吧,她边忙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她。
“好了,我们先回去吧,改天南宫姐姐再陪你出来好不好?”
蓦然看到自己的动作,时语馨连忙松了口,僵硬的从唇中吐出了一个字:“好。”
南宫雪回去的步子,不由自主的突然加快,害得时语馨在她的身后几乎是小跑着才能跟得上她。
刚回到落情阁,南宫雪一眼便看到端木瑾坐在内厅的椅子上,南宫雪不发一言的突然走进了内室,不一会儿便取出了药箱和湿巾酒壶等物。
南宫雪伸手欲撩开他的衣袖,蓦然对上他那双含着戏谑笑容的冰蓝色眸子,她心惊欲逃之际,端木瑾快一步抓住她欲逃的手腕。
极致的温柔
“你没有受伤。”南宫雪懊恼的瞪着他。
端木瑾扫了一眼南宫雪身上的锦衣华服,顺手拉过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这么亲密的动作,让南宫雪不免心里有些不舒服,下意识的欲推开他。
“如果你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丑,我也不怕当着众人的面就撕掉你的衣服。”端木瑾氤氲了一丝邪气的眸子狂肆的从她的领口向她的领内看去,目光中含着浓浓的欲.色。
“无耻。”
“本王还有更无耻的,只要你敢动试试。”端木瑾握住南宫雪的手腕,拉下她的衣袖,赫然一根银针暴露在两人视线内。
南宫雪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他居然知道她的手中藏着银针,果真不是等闲之辈。
端木瑾毫不费力的拿掉她手上的银针,促狭的眸子对上她懊恼的眼睛,唇边的笑容更加狂肆,冰蓝色的眼睛深凝了她一眼,低头在她优美的颈间狠狠的咬了一下。
感觉到南宫雪浑身战粟了一下,端木瑾抬头吐息在她的脸上,邪笑着吻上她的芳唇,南宫雪欲反抗,端木瑾握住她手腕的手转而托住她的后脑勺,不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
端木瑾霸道的吻让南宫雪招架不住,双手死死的抓住他的衣襟,只能无力的靠在他的胸前,承受他火热霸道的吻,渐渐的她不再反抗,身体莫名的因为他的碰触颤抖着。
许久,端木瑾才依依不舍的结束了这个吻。
“怎么样?看到你的娘,开心吗?”端木瑾明知故问的看着她问,在南宫雪回来之前,他已经得知了客厅里所发生的所有事情。
“没有什么开心,也没有什么不开心的。”应该是失望占更大多数。
“你娘想让你回去,不过听说你好像拒绝了……”端木瑾的大手轻轻抚摸着南宫雪娇美的容颜,带着薄茧的指腹缓缓的来到她的颈间,手指肆意的在她优美的颈间摩挲,每一下都带着极致的温柔。
而他的指尖,却透露出说不出的凌厉。
“王爷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南宫雪微笑着抬头问道。
“假话呢?”端木瑾挑了挑眉,似不经意的问。
“假话就是,我喜欢上王爷,一分也不舍得与王爷分开。”南宫雪的脸上漾起一朵灿烂的笑容,明媚的眸子闪动着动人的光彩,让人为之心颤。
端木瑾痴然的看着她,望进她满含笑意的眸子中,却看不出里面有半丝感情,但是她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他竟然还有丝期待,或许她是真的喜欢上了他?
“王爷要不要再听真话呢?”南宫雪笑吟吟的看着他,笑容似乎比刚才更加灿烂了。
“不必了,你喜欢说反话,所以你的假话本王就当是真话了。”端木瑾毫不在意的摇了扬头,低头在她微愣的红唇上再一次吻了一记,然后看着她微恼的眼睛,他毫不在意她掐在他手臂上的手指:
“雪儿不想与本王分开,本王如果不表示表示,似乎就太不近人情了!”
端木瑾暧昧的看着她的眼睛道,唇角扯开的笑容邪魅而慑人心魂,那双冰蓝色的瞳孔满是笑意。
“我没有这样想过,不要曲折我的意思。”南宫雪咬紧了牙关,眼中露出羞怒的火焰,看到他唇边的笑容,她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我有吗?本王是那么的真诚。”端木瑾看到她脸上的微红,故意更加贴近了她,大手来到她的腰间轻轻的挠了两下。
天生不怕痒的南宫雪,只觉得他的那只大手邪恶的勾起了她的笑穴,她忍笑憋闷得脸通红。
“你放开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王爷难道不怕他人在背后说闲话吗?”南宫雪怒瞪了她一眼,娇弱无力的抗拒他的靠近,柔若无骨小手刚要扯开他的大手,他的大手突然反过来握住她的手。
“本王怕什么?本王宠爱自己的女人,还怕别人说闲话不成?”端木瑾更加暧昧的在她耳边轻言,大手扯起她的小手,在她微凉的掌心吻了一记。
宠爱自己的女人?南宫雪瞬间心跳加速,浑身因他的话一颤,心口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刺痛了似的,疼痛与喜悦在她的胸口交替。
她突然想到了胡魅儿在花园侧长廊时说的话,浑身在端木瑾的爱抚下却蓦然僵硬了起来,表情况瞬间冰冷。
“在胡侧妃还在那里承受怀孕的煎熬时,王爷现在可以说这种话?王爷,还记得自己答应过我什么吗?”南宫雪非常不合时宜的冷眼看进端木瑾的眼中,冷笑的问。
在他的怀中,她本能的有了一种安全感,可是这种安全感,却不是属于她的,也是暂时的,端木瑾不是她的良人,是不是因为她在这里待久了,身边中有端木瑾一个男人,所以她才会有这种错觉?
一定是错觉,端木瑾那么下.流,只会玩弄女人,她是一定会离开他的。
就算她真的要找一个有安全感的男人,也绝对不会是他,她要的是一辈子,只有两人相守,而不是要与其他的女人争一个男人,这样的相守,不如不要。
南宫雪总是能在最后关心打破了他所有的希望,她的话犹如给他全身泼了一盆凉水。
“本王说过,答应你的事情,本王会做到。”端木瑾的笑容收敛,目光灼灼的望着她,低头惩罚的咬了一下她的耳垂,淡漠的口吻含着一丝怒气。
“知道王爷会说到做到,可是王爷已经答应过我好几天了,王爷一直未履行当初的约定,那不知王爷承诺的时间是什么时候?一天,两天?三天或是半个月?一个月还是十年?二十年?”南宫雪目光中的讥讽更加激怒了端木瑾。
“南宫雪,难道你就不怕再一次得罪了本王?”端木瑾眼中氤氲的怒火似能燃烧一切。
“也不是没有得罪过,大不了王爷一掌劈了我,岂不更干脆一些?”南宫雪一副无所谓的口吻。
“不要每次都故意激怒我,你知道激怒我对你是没有好处的。”端木瑾怒意喷薄,危险的气息喷在她娇嫩的肌肤上。
“王爷的女人那么多,王爷为何不去找你那些不会激怒你的那些女人呢?王爷来找我,知道会生气,王爷却还是执意来找我,王爷您是自虐狂不成?”南宫雪没好气的冷哼,淡漠的口吻中含着浓浓的讥讽。
“自虐狂?”端木瑾低声一笑,这个词倒很新鲜,虽然是第一次听,不过意思他是懂了,南宫雪这是在讽他呢。
看着南宫雪那双灵动的眸子,端木瑾眼中的颜色更深了几分,自虐狂,也许他真的是自虐狂,明知道她的心里没有他,他还依旧死皮赖脸的待在她身边,任由她骂,任由她打,还不还手。
这不是自虐狂是什么?
“为美人做一次自虐狂,有何不可?”端木瑾邪邪的勾起唇角,大手勾住她纤腰,更加肆意的搂她入怀。
南宫雪愤愤的瞪了他一眼,变态如他,这个世界上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比他更无耻,脸皮更厚的人了。
“我这才刚进门,就看到这不该看到的一幕,你们说我们该看还是不该看呢?”一道白影倏的从天而落,仅听到那阵慵懒中带着些戏谑的声音还有扇子展开的呼啦声就已经知道是谁来了。
时承彦摇着玉扇,一阵风似的溜了进来,非常大方的坐在端木瑾和南宫雪的对面,一双促狭的眸子放肆的眨呀眨,丝毫没有半分不好意思的情绪。
倒是南宫雪脸色微变的挣脱出了端木瑾的怀抱,逃也似的溜回了内室,这时承彦来得正是时候。
“好久不见,最近又到哪里发财了?”被打断了兴致,端木瑾的语调不善。
“能到哪里发财?别人家的东西我还没兴趣,我还只对你这瑾王宫感兴趣,一梁一柱拿出去,也足以价值连城哪。”时承彦调侃挑高了眉,戏谑的道。
“只要你有本事,你就偷吧。”
“唉唉唉,你起码说好听点,那就拿,不叫偷。”时承彦一本正经的纠正端木瑾的语病。
“嗯,那你就有本事就拿吧。”端木瑾淡淡的道。
“怎么,不高兴?”时承彦懒散的靠在椅子上,手托着脑袋闲闲的问。
“我什么时候高兴过?或者你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不成?”无事不登三宝殿,玉面公子驾临瑾王宫,有什么好事?
“绝情门的事情,有没有兴趣?”时承彦蓦然诡异一笑的问。
“绝情门?”端木瑾的眸子倏的收紧,皱眉看向时承彦,声音陡然拔了个尖。
“对,不过呢,我有个条件。”时承彦一脸贪婪的望向端木瑾。
“什么条件?”
“就是你给我的那根血链啦,它最近瘦得不行了,所以呗……”当然是由原主人来喂,它才能继续恢复它的功效喽,时承彦促狭的眨了眨眼。
“好,一个月……”端木瑾非常大方的应承。
“一个月?那太短了吧?起码两个月。”时承彦忍不住伸出了两根手指讨价还价道。
“我说一个月就一个月,如果不行的话,那就算了。”端木瑾固执的伸出一根手指,冰冷的口吻没有半丝讨价还价的余地。
“一个月就一个月,大不了一个月之后再来。”时承彦小声的嘀咕着。
“好吧,就一个月。”时承彦这才将血链丢了过去。
端木瑾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滴了两滴血在血链的身上,瞬间那只已经快缩成针般大小的血链涨成了原来的大小。
“别小气,再滴两滴。”时承彦嘿嘿一笑,还来不及上前,端木瑾已经按住了伤口挥手让血链回到时承彦身边了。
“想得美。”端木瑾瞪了他一眼。
“小气,才两滴。”
“小气?那下次连一滴也没了。”端木瑾的眼睛半眯了起来。
“两滴就两滴。”见好就收,他时承彦还没有那么笨。
“那好,你要说的消息呢?”
“绝情门的门主不见了,江湖上已经有许多组织布下了天罗地网,准备捉住这绝情门的门主,半个月前潜入王宫的那个楚寂,你知道吗?”
“楚寂?”端木瑾从鼻子中冷冷的哼了一声,他岂能不记得,楚寂在密牢中放言要带南宫雪离开,那一幕,他是记忆犹新。
“两天前,听说被逐出了绝情门。”
“被逐出了绝情门?”端木瑾的眸子半眯了起来,这件倒是一件新鲜事呢。
“对,你说这算不算是好消息。”
“当然是好消息,鉴于这个消息,我就再送你两滴。”端木瑾非常大方的伸出了一根手指向时承彦勾了勾。
“真的?”时承彦一脸谄媚笑容的赶紧捧了血链上前来。
两滴血刚滴上去,时承彦突然诡异一笑,快手握住了端木瑾的手指,稍稍用力,十来滴血便滴在了血链的身上。
不等端木瑾出手,时承彦的身子如轻雁一般已经退出了一丈之外。
“嘿嘿,就十来滴血,又死不了人,是吧,妹妹?”时承彦回头挑眉对上躲在门后的时语馨笑眯眯的道。
“大哥,你怎么知道人家在这里?”时语馨无耐的从门后走了出来,嗒拉着脑袋,不敢抬头。
“你已经在王宫里快待了一个月了,马上跟大哥回去,爹还有二娘都在担心你呢。”
时承彦像拎小鸡般的拎住了时语馨的衣领。
“大哥,不要啦,我就再待三天,三天好不好?”时语馨抬头可怜巴巴的眨着晶亮的眼睛哀求道,那两只水汪汪的眼睛,似乎随时可以掉下泪来。
“三天?”
“对啦,就三天,大哥后天来,我一定回去,好不好?”时语馨用力的点了点头,承诺道。
时承彦点了点头,三天倒不算长,三天就三天吧。
“记得不许捣乱,知道吗?”时承彦宠溺的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知道啦,就知道大哥最好了。”时语馨立即破啼为笑。
“唉,就拿你没办法,我先走了,端木兄,三天后来取人哪。”时承彦笑眯眯的挥了挥手。
站在窗边,望着时承彦潇洒离开的背影,南宫雪望着便觉得心中感叹不已,同样是兄妹,可是时承彦对他的妹妹却是那么宠爱,这就是亲情,如果她也有这样一个哥哥,多好……
······
大片沼泽地过后,一道人影悄悄的来到了沼泽地过后的山脚下,那道人影还没有上去,已经被人拦了下来。
“允腾,你敢拦本护卫?”楚寂一脸阴鸷的看向一身淡蓝色衣裙的允腾。
“楚护卫,允腾并非有心拦楚护卫,只不过是有件事想要提醒楚护卫,现在整个绝情山已经被无命封锁,无命已经下令,只要看到楚护卫您回山,杀无赦……”允腾表情为难的看着楚寂。
楚寂怒发冲冠。
“那我就看看谁敢拦本护卫。”楚寂说着,怒气冲冲的便要冲上绝情山。
“楚护卫,不可,以您现在的功力,是敌不过无命和权仗的,除非门主亲自回山,才可挽回大局。”允腾看着身后已经有许多绝情门人正向这边走来,他忙压低了声音警告他。
“无命,这个夺位的小人,你回去告诉他,总有一天,我楚寂一定会将他拉下来。”楚寂甩开衣袖,恨恨的看着山顶那巍峨的宫殿。
无命竟然会下令将他逐出绝情门,这么多年,他竟然相信了一个小人。
“允腾等着楚护卫尽快回山。”允腾的眼睛看着身后,连忙推开楚寂,催促他赶快离去。
楚寂一咬牙,只得转身踏上了沼泽地飞快的离开。
“刚才是什么人?”一名绝情门人身着灰色长袍指着楚寂的身影问允腾。
“只是一个误闯绝情山的人,没你们的事了,你们回去吧。”允腾淡淡的道,眼睛死死的盯着楚寂离开的身影。
希望楚寂能早些找到门主,早些唤醒门主的记忆,早日重掌绝情门。
一个残暴、利欲熏心的人,绝情门早晚会毁在无命的手中。
“门主吩咐过,只要看到楚寂还有向蓝,格杀勿论,刚才那个人的人影好像是楚寂,你为什么不拦住他?”那名灰袍门人厉声质问允腾。
允腾的眉头倏的皱起,一掌劈向对方的脑门,瞬间刚才那人的脑浆横流。
“竟敢跟本座如此说话,什么身份,刚才的话还有谁听见了?”允腾凌厉的目光扫过众人,额头黑色的宝石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众人忙垂下头去。
“属下什么都没听见。”
“如果本座听到有任何人议论这件事,今天在场的每一个人,就跟刚刚这人一样的下场。”允腾厉喝道,目光犀利。
“是。”众人齐声忙答。
“好了,你们继续去巡逻吧。”允腾挥了挥手,自己则点地腾空而起,几个起落已经回到了宫殿。
无命一身天蓝色长袍,额间一枚红色宝石,那红色的宝石鲜艳欲滴,红得像血。
“刚刚你放走了楚寂。”无命重重的将手中的权仗狠狠的撞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震得整个大殿内剧烈的颤动。
“是。”允腾十分诚实的回答。
“为什么?”无命凌厉的目光犹如冬日的冰柱。
“他现在已经是亡命徒,难道门主想这么痛快的就杀掉他,难道不想看看多年后,一个被绝情门诛杀到处逃亡的人下场会有多惨吗?”允腾微微一笑低头恭敬的道。
无命挑了挑眉。
“是不错,不过本门主现在还有一个最大的心腹大患。”
“您是说南宫沁雪?”
“对,就是她,一定要派人将她杀了。”无命冷声命令道:
“这件事办妥了,你就是绝情门的第一护卫。”
“是,属下得令。”
······
瑾王宫·落情阁
南宫雪在晚膳过后,突然心口疼痛不止,只觉得有什么东西狠狠的扎在了她的心口上,一声尖叫划破了内室。
端木瑾接到消息立即从操练场返回了内室,南宫雪在榻上疼得满床翻滚,“啪!”的一声,南宫雪滚到床边,重重的跌落在地。
端木瑾赶到门口,看到这一幕,吓得心脏差点停止,飞快的跑上前去抱起浑身颤抖的南宫雪,焦急的他看着旁边吓傻了的小琪咆哮道:
“愣着做什么?快去叫柳太医。”
“哦,是。”小琪吓得赶紧奔了出去。
南宫雪满脸是冷汗,身子剧烈的抽搐着,身上冰冷,而额头却滚烫的吓人,端木瑾心疼的抱着她,突然南宫雪对着就在嘴边端木瑾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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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20 21:54
口渴
端木瑾吃痛的皱起了眉头,依着南宫雪咬的力道,他便可以知晓她此时一定很痛。
大手轻抚她苍白的容颜,心痛得无以复加,他只能用力的抱紧了她,以免她再挣扎,看着她身上被她摔得青青紫紫的痕迹,他心疼的吻了吻她的额头,任由她咬着自己的手臂,以免她再咬伤自己。
她这么疼,却固执的不愿意开口说一句话,眉头深深的皱起。
柳太医被匆匆的请了来,端木瑾看着柳太医替南宫雪把脉,一脸的沉重,然后他担心的看着怀中的南宫雪忍不住问道:
“柳太医,是不是她体内的余毒未清?”
他的饮食没有问题,因为晚上他是同她一起用的膳,没理由她中了毒,他没中毒,如果说有问题,他唯一想到的就是那食馥子的毒。
柳太医慎重的摇了摇头。
“她的脉相很好,也没有中毒的迹象,但是她体力好像有一股特殊的力量,那种力量,好像是被什么东西触动了,所以才会在她的体力乱撞,更像是两种力量在抗衡。”
“两种力量抗衡?”
“对。”柳太医的眉头蹙得更紧,这南宫雪明明没有内力,她的体内怎么会有两种力量在抗衡?而且他第一次给南宫雪把脉时那股一下将他弹开的力量又是什么?这南宫雪到底是什么人?
“现在有没有办法帮她止痛?她现在……”端木瑾心疼的望着仍抽搐不已的南宫雪,他的手臂早已被她咬得麻木,不知道痛了。
“王爷,恐怕小人无能为力,这恐怕要看南宫姑娘自身了……”南宫雪体内的两股力量相冲,每晚都会有痛苦的感觉,直到她体内的两股力量消失,但是到那个时候,就算她没有被折磨死,恐怕也要变成残废。
最重要的是,南宫雪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控制住她本身的力量,所以才会让她现在这么痛苦。
“难道就让她继续这么痛苦着?”端木瑾与南宫雪的十指相扣,另一只手轻轻拂过她额际汗湿的发丝,露出她惨白的容颜。
“只能这样,子时过后,她身体的疼痛会缓缓开始消失。”柳太医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他只是一个太医,但他不是神医。
端木瑾咬紧了牙关,深凝怀中浑身战粟不已的南宫雪,端木瑾的心狠狠的揪起,瞳孔中写满了担忧,握紧的手指,恨不得替代她受这些苦。
“臣先告退。”柳太医摇了摇头,无耐的退下。
······
落情阁的内室中,整晚的灯都亮着,终于在子时过后,南宫雪的身体在端木瑾的怀中缓缓恢复了平静,只是她的浑身仍是冰冷,冷得吓人,端木瑾自始至终一直抱着她没有松手过。
身体的疼痛渐退,南宫雪缓缓的恢复了一些意识,只觉得自己的唇齿间全是血腥的味道,让她的两道黛眉蓦然一蹙,缓缓的张开了眸子。
长长的羽睫沾上了两点汗水,如扇一般的在夜明珠的灯光下颤了颤然后露出了两颗乌亮的眼珠。
蓦然间,她诧异的对上了一双幽深的冰蓝色眸子。
端木瑾看着她醒来,身体不再颤抖,他终于松了口气,他的唇边勾起一弯优美的弧度,邪.魅的看着她一笑:
“醒了?”
南宫雪没有看他,只觉得浑身没有一丝力气,手指头连动一下都没有力气,是不是又是端木瑾给她下了什么毒或是动了什么手脚,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怒火瞬间上升,突然发现嗓子干涩的难受,张了张嘴,只能发出咦呀的沙哑声。
“渴了?”端木瑾挑高眉笑眯眯的看着她。
南宫雪倔强的别过头去不看他,反正她现在是逃不掉的,端木瑾想用下毒的下三烂招术控制住她?做梦!!
不过,真的很渴,她用眼睛的余光看着放在床榻前方矮柜上面的茶壶和茶杯,眼中升起了浓浓的渴望。
端木瑾好性子的看着她,看到她眼肿的渴望,却按捺住冲动逼迫她自己开口。
南宫雪舔了舔干燥的唇,却倔强的不开口,很明显,她也感觉到了端木瑾的想法。
该死的,越是不想让自己口渴,偏偏嘴巴干的难受,那种干涩难耐的感觉令她几乎疯狂,可惜现在自己身上一丝力气也没有,根本无法自己去拿水。
“我渴了!”南宫雪终于不甘心的吐出了三个字。
“渴了?渴了又怎么了?”端木瑾故意拿自己的手指在她的掌心轻划着,装傻!!
“水……”南宫雪咬紧了下唇。
“水?水怎么了?”端木瑾歪了歪头,与低头的南宫雪对视,非常无辜的睁着眼睛问。
他是故意的。
“我想喝水。”南宫雪被他的话激怒,抬起头来忿忿的瞪了他一眼有,然后冷冷的道,话中含着几丝命令的语气。
“你想喝水,可以自己去倒呀!”端木瑾打定了主意跟她拗到底,看她愿不愿意屈服,只要她愿意跟他低头,他就不会再这样为难她。
混蛋!!
南宫雪倔强的推开了他的手便要下榻,孱弱的身子挣扎着伏在榻边,稍稍一滑,准备滚落在地。
端木瑾叹了口气,赶紧将她抱了回来。
她还是这个性子,永远不想向他低头。
“你躺好,我去倒水。”端木瑾将她的身子放好,并在她的身后垫了两颗枕头,这才无耐的转头去倒水。
南宫雪的眸底精光闪过,默默的看着他倒水的动作。
她刚才就在赌他一定不会让她自己爬去倒水,她赢了。
端木瑾倒好了水,南宫雪吃力的抬起手想要去接,端木瑾的大手一把覆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嗔怪的道:
“你现在没有力气,乖乖的,我喂你。”
南宫雪坚硬的心防被他温柔的声音轻轻的撞击着,那是种什么感觉?端木瑾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南宫雪迷惑的看着他,端木瑾拿着勺子先试了下水温,差不多了才喂南宫雪一口一口的喝下,南宫雪同时乖乖的顺着他的动作,将他手中的水全数喝下。
水喝完了,南宫雪看着水杯见了底,眉头轻皱了一下,舌尖轻舔了舔下唇。
端木瑾挑了挑眉。
“还渴?”
南宫雪这一次没有再转过头去,连忙点了点头,以防端木瑾改变心意。
又一杯水端来,南宫雪边喝水边打量着端木瑾,突然她看到端木瑾的左手臂上好几个深深的牙印,并有三排牙印,已经被咬出了血,那深深的齿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刚醒来的时候,唇齿间充斥着血腥气息,难道他手臂上的齿印是她咬的?
“怎么?刚醒来就不认得自己的杰作了?”端木瑾收了杯子,看她喝的差不多了,温柔的扶他躺上,脸上挂着促狭的笑容,目光中含着连他自己都未发现的温柔和纵容。
“我咬的?”南宫雪皱了皱眉,完全不相信,那是她咬的。
“难道我还会咬我自己不成?怎么样?身上还疼不疼?”端木瑾坐在榻边,拉过她躺在自己的怀中,大手轻柔的拂过她额前的碎发,心疼的盯着她依旧苍白的容颜。
“我刚才是怎么了?”她突然想起,自己刚睡下没多久身体就开始疼了起来,坏了,刚才是她错怪他了。
“终于记起来了?放心吧,你现在没事了。”端木瑾松了口气,听她的声音洪亮,她现在肯定是没事了。
“哦……”南宫雪轻哦了一声,脸上带着一丝尴尬,眼中闪动着异样的光芒,看着二人依旧暧昧的靠在一起,她能明显感觉到他的心跳和他的呼吸,这种感觉很奇怪,她下意识挪了挪身子。
“困了?”感觉到她的动作,端木瑾看了看窗外的月亮,现在已经夜深了呢。
南宫雪连忙点了点头。
“好,那睡吧。”端木瑾担忧她的身体,赶紧说道,另一边关上夜明珠灯的开关。
睡?一室的黑,吓得南宫雪浑身战粟了一下,双手下意识推拒着端木瑾的胸膛。
“我的身体不行。”
“知道你的身体不行,所以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如果你想要的话,我也可以帮你?”端木瑾爱怜的抚摸着的脸颊,在她额头上印下一记轻吻。
这么温柔的动作,南宫雪只觉得令她心跳加速,呼吸不稳,平静的心湖中似乎被人抛下了一颗石子,荡起了层层涟漪。
“不要。”南宫雪咬牙忿忿的拒绝,为免他对她的身体再起反应,她只得乖乖的在他的怀中不敢动弹。
端木瑾收紧了双臂,抱着她。
南宫雪无比安心的躺在他怀中,本来觉得可能不会那么快睡着,谁知道没多会,她已经迷迷糊糊的睡去。
一阵声音在她的耳边,似乎听得不太真切。
“对不起,对不起,我来迟了。”端木瑾看着她安静的睡颜,万分怜惜的看着她吐出歉意,如果他今天早些过来,她就不至于被摔伤。
以后他会一直陪着她,直到她的身子完全好起来。
南宫雪是因为身体内有两股力量相冲所以才会这么疼痛。
那现在必须要知道那两股力量是什么力量,他可以猜得出来,其中一股流言是因为他的血液,那另一半呢?难道是绝情门的力量?若是早知道会让她今天这么痛苦,当初他就不该输那三分之一的血给她。
连柳太医都没有给出办法治的伤,那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治?
端木瑾的脑中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这段时间,南宫雪身上有很多病症皆与绝情门有关,而只要是关于绝情门的病症,柳太医便会束手无策,也许他可以治——楚寂。
但是现在都说楚寂已经被逐出绝情门了,就算绝情门找上南宫雪有什么事,楚寂已经没有资格再管,那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另外找到绝情门的人来救她了。
就算这次与绝情门彻底决裂,他也要冒这个险。
······
第二天上午,瑾王宫·书房
时承彦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认真。
“你要我替你向绝情门下战书?”时承彦皱起了眉头,玉扇收起,平日里促狭的眸子无比认真的看向端木瑾。
“是。”端木瑾点了点头。
“为什么?”
“不为什么,如果绝情门的门主亲自来,就更好了。”端木瑾若有所思的道,若是绝情门的门主亲自来的话,那南宫雪就有救了,楚寂的功力只在他之下,绝情门的门主,绝对不会比他的武功低。
所以,绝情门的主人若是能出马,南宫雪就不用再受痛苦的折磨了。
时承彦仔细的打量着端木瑾的脸色,端木瑾从来不喜欢主动挑起战争,这次又为了什么要对绝情门下战书?
“难道是为了她?”时承彦下意识的问道。
普天之下,能让端木瑾在意的人,恐怕就只有那一个人了。
端木瑾扯了扯唇角淡淡一笑。
“是。”然后非常坚定的答了一个字。
“你可知道如果沂国跟绝情门对峙,那会是什么结果?”时承彦的脸色微变,为了一个女人,丢掉整个国家,甚至是他自己的性命?
“是。”端木瑾了然的点了点头,后果他早就已经想过了,他现在欠缺的只是机遇。
“你疯了,这个忙,我是不会帮的。”端木瑾疯了,他可没疯,若是沂国遭殃,时府肯定也要受到牵连。
“还有玉面公子不敢做的事?”
“激将法对我没用,这件事,不能与以往的事情相比。”时承彦矢口拒绝。
“另一个血链也送你。”端木瑾开口诱.惑道。
这个……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可是……
“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端木瑾笑眯眯的等待着时承彦的回答。
时承彦纠结的锁紧了眉头。
别吵,让他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而且我可以保证,只要我活一天,它们就不会饿死。”端木瑾紧跟着又追加了一句。
可恶,太可恶了,时承彦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成交。”一咬牙,时承彦吼了回去,他豁出去了。
······
端木瑾回落情阁前,特地去了趟太医院,找到柳太医,问明了南宫雪的发作时间,知道她每天晚上都要受到两股内力的冲击,每隔半个月左右便会像昨天晚上那样剧烈的疼痛一次,而且时间会越来载缩短,想到这晨,端木瑾的心便是一阵抽痛。
他真的怕南宫雪会承受不了这种痛苦,柳太医似乎有些话不想说,但是端木瑾猜得出来,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南宫雪随时会没命,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要尽快的诱.使绝情门的人来找他。
午膳时间,姚四送了膳食来到内厅,南宫雪瞟了他一眼,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南宫雪挑了挑眉。
“姚侍卫有什么话想要说的吗?”
“她说……不知道南宫姑娘才能守信?”姚四若有所指的问,脸上的表情甚是尴尬,看到四周无人,他才敢开的口。
她,指的肯定是胡魅儿。
看姚四的模样,似乎很老实,而且有些腼腆,怎会被胡魅儿诱.惑到?果然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就是这样老实的男人,也能被诱.惑到,真是一大悲哀,南宫雪轻轻的叹了口气。
而如实的算起来,胡魅儿是端木瑾的侧妃,而且进王府的时间也早,如果这是在现代,她就是第三者。
不知不觉,她已经成了第三者。
不过胡魅我的手段也确实高明,用怀孕就想要端木瑾立她为妃,而且还利用了她,她肚子里的孩子,恐怕也不是端木瑾的。
不管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现在她也已经不能回头了。
“是她让你来问的?”南宫雪冷笑了一声,抬头问姚四。
“是。”姚四的声音突然压低,眼睛害怕的四瞟着。
“你就告诉她,让她放心,我答应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南宫雪淡淡的回答着。
“好。”
“姚侍卫,能问一个问题吗?”
“南宫姑娘请说。”
“你娶妻了吗?”
“呃……已经娶了。”姚四非常老实的回答。
南宫雪顿时心灰意冷,唇边含着冷冷的笑容,不等南宫雪再问,端木瑾的身影已经到了落情阁的门外。
姚四脸色微变,赶紧撤了出去,路过端木瑾时恭敬的向他行了个礼,然后才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端木瑾看南宫雪一身穿的单薄,脸色立即不悦了起来。
“怎么穿得这么少?”
“这么大热天的?你想让我穿多少?”南宫雪溜了他一眼,淡淡一笑,能听得出来,他话中的担心。
“你若是能乖一点,本王就能少替你操一些心。”端木瑾一脸憔悴的坐在她的身边,大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昨天晚上她的额头烫人,早上的时候退了下,现在终于恢复正常了。
南宫雪的心一颤,嘴角僵硬了一下,并没有拒绝他的触碰。
“我现在每天乖乖的用膳,每天规行矩步,那王爷何时履行承诺?”南宫雪心一横,冷冷的问,眼睛瞄了端木瑾一眼,却又躲开了去,问的同时,她放在双膝上的双手抑制不住的颤抖,胸口火灼般的痛。
端木瑾突然狠狠的抓住她的手腕用力的握住。
“你就这样迫不及待的将我送出去?”端木瑾的双眼灼灼的望着她,想要看进她的心底里,她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王爷明知故问,在我的心里,想要的只有自由。”南宫雪蹙眉忍痛,努力将声音持平,脊背一阵凉意袭来,她的眼睛看向地面,不敢看向他,心口的灼痛似乎更强烈了。
“本王不准。”
“就算是我快要死了,你也不放是吗?”南宫雪冷笑出声,苍白的脸上掩映着一丝凄凉的神情。
“谁说你快要死了?不许你胡说……”
端木瑾猝然拉过南宫雪,怒声喝斥,想到柳太医欲言又止的表情,他双手害怕的紧紧的抱着南宫雪,好像她随时会消失一般的,双手紧到南宫雪几乎不能呼吸。
动了情
“王爷不是早就已经想到这一点了?王爷当初复仇的时候不就知道我早晚一天会死,而且是被你折磨死的,你不是早就等待着这一天了吗?”南宫雪挣扎着,他的臂力太紧,她的力量太小,挣扎了半晌只是徒劳,她敏感的发现,端木瑾今天的动作和话都有些反常。
“我不会让你死的。”端木瑾看着她倔强的小脑袋低吼道。
“我不会再让身边的人再死去了,一个都不行。”他霸道的搂紧了她,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他害怕再有人从他的身边消失,母妃,孩子……现在他心里在乎的就只有她了,所以……
该死的,他在乎她。
“端木瑾……”南宫雪突然低低的唤了一声,她的瞳孔中没有一丝生气,吐出的声音像是从天际边传来。
端木瑾低头侧过附在她的唇边。
“什么事?”
“假如,我不是南宫沁雪,你会放我走吗?”南宫雪抬头正色的看向端木瑾,咬紧了下唇低声问,大而亮的黑眸中充满了期盼的神彩。
端木瑾近乎粗鲁的搂紧了南宫雪的纤腰,为何他听到她问这句话的时候,有种她即将离开他的感觉?不是南宫沁雪?可能吗?
“不会……”他霸道的拒绝。
“端木瑾,当初的事情我已经不记得了,就像你所说,我只是侮辱过你,但是我呢?我的孩子没有了,我已经失去了孩子,我们算是扯平了吧?”南宫雪倔强的别过头去,冷冷的道。
孩子,孩子……她又提到了孩子……
“关于孩子……”他深痛的望着她,声音哽在了喉咙口。
“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我不想听。”南宫雪捂住了自己的双耳,疯了一般的摇着头,直觉的拒绝想听端木瑾的解释。
“雪儿,你知道,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你。”端木瑾叹了口气,头埋入了她的颈间,双臂更加抱紧她,他能明显感觉到她的身子在颤抖,是又想到孩子了吧?
“王爷是否忘了之前是怎么对待我的?现在倒说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我,王爷如此的口是心非,那王爷到底哪一句话是真的,哪一句话是假的?我又该怎么相信你?”南宫雪冷冷一笑的问。
“如果本王从今以后再也不会伤害你了,你会相信我吗?”端木瑾温柔的吻着她细致的粉颈,印上他火烫的烙印。
南宫雪的心莫名悸动,有一种情绪似乎在翻腾,有些痛苦还有些喜悦,她极力抗拒这种感觉。
“相信你?如何相信你?你能让死去的人都活过来吗?孩子没了,晴月也没了,还有那么多死在你手下的亡魂,你能让他们都再活过来吗?”南宫雪颇为激动的怒吼,双手吃力的推开他的胸膛,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看着南宫雪伤心的表情,端木瑾被她狠狠的推开,他却再也没有勇气上前去抱抱她,安慰她。
南宫雪因为昨晚体力消耗太多,身子重心不稳的扶着墙壁艰难的站起来,虚弱的她,脸色更加苍白,一滴晶莹的泪珠落下,南宫雪伸手拂去,倔强的抬头将眼泪全数逼了回去,回望端木瑾时,眼眶依旧红红的,目光中却多了两分冷漠。
“娘来的那天,你曾经问我,为什么不跟娘回去,还记得吗?”不等端木瑾回答,南宫雪淡淡一笑,衣袖下的手指紧掐掌心,任由着疼痛侵袭她的掌心,然后冷冷的看着端木瑾一字一顿的道:
“当时我只告诉了你了假话,真话就是……回去之后,我就是南宫将军的女儿,还是在你的视线范围之内。”
意思很明显,只要她回去,随便都能被他控制。
而她想要的是永远离开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要我怎么做,你才愿意留在我的身边?”
“永远都不可能,因为我永远都不会留在你的身边,就算我死了,也不会留在你的身边。”她怒吼,身子摇摇欲坠的晃了晃,随时有倒下的可能性。
不忍再看她这样折磨自己,端木瑾霸道的拉过她锁入怀中,双手一抄,将她拦腰抱起。
“你滚开,不要碰我。”南宫雪嘶哑着声音吼道。
“等你有力气的时候再骂人,不要等你还没有骂完,人就已经死了。”端木瑾咬牙切齿的抱她坐在桌边,将她固定在自己的大腿上,不给她任何逃开的机会。
“我死了也不要你管。”南宫雪赌气的别过头去。
“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没有我的命令,就是想死,也休想。”端木瑾不再与她纠缠下去,拿起筷子夹了些南宫雪平时爱吃的菜送入南宫雪的唇前。
南宫雪死死的咬住牙关,就是不吃。
端木瑾看她不张口,筷子一转,将菜送入了自己的口中,却在下一瞬间,南宫雪只看到眼前一张脸瞬间放大,端木瑾的唇已经覆了上来,近乎粗暴的吻着她,疼痛迫使她张开牙齿,端木瑾趁机将舌尖探入,顺便将已经咀嚼过的菜送入了她的口中,南宫雪双手抵在端木瑾的胸前,抗拒的推着他,争执间,南宫雪一个不留神,被迫将端木瑾喂进来的菜全数吞了下去。
该死的,他居然又用这种招术。
菜已经吃下,端木瑾却还没有放开南宫雪的打算,他的舌尖在肆意的搅弄着她的口腕,探取她的甜美,大手也在她的肩头转移了阵地,开始在她的身上上下其手。
不一会儿,南宫雪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身子竟然在他的手下战粟不已,竟渴望他的碰触,她讨厌总是这样被人控制住,那会让她感觉自己已经不像自己了似的。
“不要碰我。”唇齿间,南宫雪吐出艰难的抗拒的声音。
南宫雪似呻.吟般的抗拒声,在端木瑾听来却更像是邀请,他的大手拂过之处,她的身子像受到了诱.引般的靠他更近,这一点,取悦了端木瑾。
虽然她口口声声拒绝他,可是她的身体却贴合着他的动作,心底里泛起了一丝惊喜,他的大手更加卖力的取悦她,掌心滑过她的肩头剥落她的衣裳,看着她眼中的迷离,端木瑾的眼中氤氲了一层欲.色,唇沿着她细致的肌肤,一路从她的唇间滑向她的颈子,再向她的肩头。
南宫雪身子剧烈的颤抖着,体内狂涌而上的热情,让她不知所措,小手紧紧的纠着他的衣领。
南宫雪的肌肤因激.情泛着一丝薄红,呼吸越来越急促,突然一阵冷风吹来,南宫雪裸露在外的肌肤瞬间袭上了一阵冰凉,惊醒了她所有的意识,她突地瞠大了眼睛,望着自己握住端木瑾肩膀的大手。
端木瑾邪恶的牙齿来到她的颈后,一下子咬开了她身后的衣带,她身前唯一的遮蔽摇摇欲坠。
心一惊,她连忙伸出白玉小手扯住那块薄薄的布料,该死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端木瑾将她的外衣脱掉了,她光裸的后背一丝不挂,端木瑾的一只大手托住了她的腰肢,他的掌心有着灼人的温暖,她的身子在他的掌心中几乎融化。
南宫雪咬紧了下唇,脸上突然覆上了两抹不自然的红。
最让她不能接受的是,刚刚她又沉浸在了他的激.情中,若是她不及时回神,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这是在内厅,门外还有一群侍卫把守着。
她羞怒的拍开腰间他的大手,紧张的把衣裳全穿上。
“看什么看,不许你看。”南宫雪微恼的看着他,一只手覆上她的眼睛,另一只手整理着自己的衣裳。
“有什么不能看的?你全身上下,我有什么地方没看过?”端木瑾戏谑一笑,现在才来遮,是不是有些晚了?
她连他的孩子都怀过,她的身上还有哪一处他没见过,没碰过的?
“那也不许看。”南宫雪气急败坏的吼了回去,听到他暧昧的话语,她的脸更红了,该死的,现在才想到,原来他们之间已经这么亲密了。
端木瑾性感的唇角扬起优美的弧度,低沉而狂肆的笑声从他的喉间发出,直撞击着南宫雪的耳膜。
听到他略带磁性的嗓音,南宫雪的心更乱了,赶紧将自己的衣服扯开。
她的手刚离开,却被端木瑾强有力的大手一把抓住。
“你做什么,放开我的手。”南宫雪恼羞成怒,他一再的想要在人前羞辱她吗?
端木瑾邪邪一笑,然后低头执起她的小手,在她的掌心轻轻的落下了一吻。
他灼热的唇滚烫的落在她的掌心,也同时灼烧着她的心,她的手像被烫着了似的,一把抽了回来,她的心砰然露跳了一拍。
她的头与他的心脏贴得很近,近到她可以清楚的听到他的心跳声,他的心跳声沉着有力,与她的心跳声相呼应,她的脸蹭一下再一次覆上了一抹红晕。
端木瑾再一次抓起她的手,看到她掌心中鲜红的指印,他冰蓝色的眸心中颜色又加深了几分。
“下次不许再伤到自己!”端木瑾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南宫雪倔强的头顶,她的头低着,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伤不伤害自己,关你什么事。”南宫雪心虚的愠怒道,再一把将自己的手抽回,忙将手藏至衣袖中背在身后,以免他再将她的手夺过去。
“我会心疼的。”端木瑾亲昵的低头吻了一记她的发顶,吐出的柔情温柔缱绻,双眼含着浓浓的情意,浓得化不开。
“我饿了,不跟你说了。”南宫雪连忙推开端木瑾,他的话狠狠的撞击着她的心房,听到他的话,那种扰人的情绪再一次袭上了她。
“好,饿了就吃吧。”端木瑾不再逼迫她,坐在她的旁边看她认真的低头吃着东西,他却一口也吃不下,只要这样看着她就够了。
南宫雪如坐针毡般,差不多吃好了东西,急急的便想要逃开。
“南宫姐姐,瑾哥哥。”南宫雪刚要回房,时语馨一脸欢快的唤着二人,然后从房间里跑了出来,然后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
“馨儿?有没有用过膳了?正好我已经吃完了,你顺便吃些吧,我先回房了。”南宫雪的小脸避开端木瑾火热的视线,逃也似的奔回了房间。
“咦,南宫姐姐逃这么快,瑾哥哥,我过两天就回去了,我求你一件事情,好不好呀?”时语馨小心翼翼的坐在了端木瑾的旁边,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看着端木瑾。
“什么事?”端木瑾边吃东西边心不在焉的问。
“南宫姐姐看起来似乎很不开心呢,我想下午带南宫姐姐到花园里走走,行不行呀?”
她确实是闷坏了,时语馨这丫头刁钻古怪,而且纯洁善良,跟她在一起,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好吧,但是有一点,如果你南宫姐姐不愿意做什么事的时候,不要勉强她,听到了没有?”端木瑾的半眯起冰蓝色的眸子危险的威胁道。
“瑾哥哥放心吧……”时语馨拍了拍胸脯保证着,低头用膳之际,眸底一抹杀气闪过。
就算她不愿意,今天她也非死不可。
······
南宫雪回到内室,心跳渐渐平复,想到端木瑾那些温柔的话,她忍不住冷笑出声。
他会担心她?他会心疼她?当初他用那么残忍的办法囚禁她,卑鄙的侵占她清白之身的时候,他怎么不会心疼,不会担心了?现在说这些是想做什么?想弥补以前他所犯下的错误吗?
衣领中的项链不知道什么滑到了衣外,那项链似乎能感觉到主人情绪似的,翡翠的质料变得比平日里颜色更深了一些。
看着那块月牙形翡翠项链,南宫雪便想到当初他赠她时的表情,他一脸冷冰冰的告诉她,那块玉佩是一个玉器店的老板送的。
他还真能吹。
还一脸霸道的告诉她:你敢拿下来,本王就毁了它。
南宫雪赌气的一把将颈间的项链拿了下来,然后狠狠的甩在褥子上,恨恨的瞪着它,看到它,仍然不觉得解气。
“不要再看我,还在看我?”南宫雪斜眼瞟了那玉佩一眼,火大的她直接一屁股坐在上面,但是她还是能感觉到那玉佩,就在她的身下。
南宫雪一直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但是她就是不想看到那玉佩。
心一横,她坐起身来,捡起褥子上的玉佩,手高高的扬起,欲将玉佩狠狠的砸碎,手刚挥了一半,她却又不舍不起来。
这块玉佩,确实是天下少有的奇珍,毁了倒是可惜了。
拿着这块玉佩,她似乎能听到玉佩的声音,它在祈求她不要丢了它,但是想到端木瑾霸道、狂妄又烂情的脸,她就觉得有气。
她缩手收回了玉佩,看着手心中温润剔透的翡翠项链,她的五指缓缓收拢,咬紧了牙关,她的眼睛紧紧的闭起,半晌才睁了开来,看到那块玉佩的链子,她的五指缓缓张开。
叹了口气,她拿起玉佩,又戴了回去。
“为了以免你的主子再威胁我,还是戴着你吧。”看着那块翡翠,南宫雪冷冷的吐出了一句话。
“南宫姐姐,你在做什么呢?”手中握着玉佩的南宫雪刚将项链戴了回去,一颗调皮的小脑袋从门框边露了出来,时语馨大眼骨碌了一圈,然后大方的走了进来。
“馨儿有什么事吗?”南宫雪把项链收回了衣襟中,深深的吸了口气,平复刚才的怒火,淡淡的望着时语馨。
“我看南宫姐姐好像最近不开心,所以刚刚我跟瑾哥哥说了,瑾哥哥答应了,要我陪你一块儿出去玩玩。”时语馨笑眯眯的拉着南宫雪的一只手臂。
“出去?你自己出去吧,我有些累了。”昨天晚上的折腾,她已经筋皮力竭。
“唉呀,南宫姐姐,这两天,大哥就要接我回去了,可能没有办法再跟南宫姐姐一块儿玩了,南宫姐姐,就这一次嘛,陪我出去好不好?”时语馨撒娇的摇了摇南宫雪的手臂,两只水汪汪的大眼,露出了可怜兮兮的渴望目光。
“那好吧。”南宫雪叹了口气,答应了,也好,出去转转吧,外面阳光灿烂,或许可以将她这一段时间不适的心情全部晒走。
“太好了,那我们现在就出去吧,饭后出去走走,对身体也好。”时语馨拍了拍手,冲口说道。
南宫雪点了点头。
······
因为南宫雪的身子还有些虚弱,所以南宫雪只能会在花园中,花园中百花绽放,花的娇美,令人赏心悦目,南宫雪坐在假山石南面水池边上的长椅上静坐,现在是夏季,正好那长椅的头顶有一棵老槐树,老槐树的树影正好遮在长椅上,南宫雪和时语馨两人并肩而坐,太阳透过老槐树的枝叶,将斑驳的光影落在两人的身上。
一阵风吹来,让树叶和花朵随风飘扬,带来了花的芬芳气息,直沁入口鼻,地上的光影也随着树枝的摆动摇晃不已。
“对了,南宫姐姐,刚刚我进你房间的时候,看到的那个项链是什么东西?挺好看的,能不能借我看看?”时语馨一脸好奇的看着南宫雪胸前项链所在微股的位置。
南宫雪掏出了那只翡翠。
“这个?”
“是呀,能让我看看吗?”时语馨小心翼翼的看着那块翡翠项链,双眼一瞬不眨的看着它,眼中发出强烈的渴望。
“可以。”南宫雪并没有发现时语馨的异状,非常大方的打开了颈后链子的接口,轻轻的想要放在时语馨的手中。
时语馨的眼睛贪婪的望着地只项链。
她刚握到那只项链,突然那只项链立即灼烫着她的掌心,时语馨痛吟了一声,甩手将项链甩进了池塘中。
南宫雪的眸子倏地瞠大,心脏骤停,脸色一变,眼睛随着项链望进池塘中,突然她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没来由的害怕,转身便要去找。
姚四一直守在两人身边,突然发现了不对劲,赶紧走上前来。
突然时语馨的手中多了一把雪亮的匕首,狠狠的刺向南宫雪的后背。
“南宫姑娘,小心……”姚四吓得连声惊叫,但是迟了,没有防备的南宫雪,被时语馨手中的匕首一下子刺中后心,直没刀身只余刀柄露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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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admin
时间:
2013-8-20 21:54
因为在乎你所以我才会在乎它
南宫雪感觉到一阵风袭来时,身体偏了一些,匕首没有直刺入心脏,而偏向了肩膀,刺痛从她的肩膀向她的四肢蔓延开来,痛得她狠狠的皱起了眉头,回头间发现时语馨脸上那狠厉的目光,被她一惊。
时语馨看到没刺中要害,再一次向南宫雪出掌。
“该死的。”惊诧之下,险险的躲开时语馨的一掌,嘴里发出一声低咒声,左手肘曲起欲顶向时语馨的肩窝,突然左肩传来了一阵刺痛。
那一刀还真够狠的。
南宫雪缩起左臂,吃力的曲腿抬起狠狠的踢向时语馨的腹部,再打一个回转圈,右手拉住时语馨的手臂,手指按住时语馨腕间的穴位,狠狠一掐,时语馨顿时痛得弯下腰去,浑身动弹不得。
“南宫姑娘,你怎么样了?”姚四三魂去掉了七魄,紧张的看着南宫雪身后的匕首。
身后的伤口还在流血,南宫雪苍白的唇艰难的扯了一弯笑容。
“我没事,她就交给你了。”她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力量已经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她无力的侧身趴在躺椅上。
“那你……”
“先带她离开,然后再叫人来救我,快去。”南宫雪挥了挥手,吃力的道。
姚四皱起了眉头,现在不将时语馨带走,救走了南宫雪,时语馨就会趁机逃走。
想了一下,姚四突然一咬牙,点住了时语馨颈间的穴道,然后将时语馨扛起往落情阁的方向奔去。
南宫雪淡淡的扯起唇角看着姚四的背影,他应该是去搬救兵了。
她趴回了躺椅上,目光瞅着池面发呆,倏的,她的脑中想到了项链落水时的画面。
不好,项链还在水中。
她瞪大了眼睛,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身后的伤口痛得她一个踉跄又跌坐了回去。
但是想到项链,南宫雪心里一阵紧张,顾不得伤口的疼痛,吃力的爬了起来,转身来到了池边,望着池心,南宫雪想也未想的便踏入水中,向池心走去,水并不深,而且池水清可见底,但是池中却有许多水草,让人看不清池底的东西,池中的金鱼在南宫雪的脚边游来游去,看到有人来了,它们惊得全藏到了水草中,南宫雪经过,那些金鱼便吓得藏到了另一堆水草中。
她弯腰吃力的看着池中的一切,衣服湿了她也不管,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池中的水草,时间一点点的流失,她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身后湿了一大片,她已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血水了。
在哪里呢?她刚刚明明看到就是丢在这里的。
她焦急的翻着水草,在池心中找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找到,急得她满头大汗。
突然一道亮光刺进她的眼中,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是那只项链。
刚才的那道亮光,是阳光在玉佩上折射的光射进她眼中的光芒,她开心的勾起了唇角,低头捡起那只项链。
握着手中的项链,南宫雪紧绷的心,总算缓和了起来,她吃力的站起身,只觉得四周一片模糊,头顶的阳光照得她头晕目眩。
她是中暑了吗?
一道人影从不远处赶了过来,她似乎听到有人在唤她。
“雪儿?雪儿……”
南宫雪抬手按了按涨痛的太阳穴,甩了甩头,仍觉得那阵声音不清楚,她的头更昏了,突然眼前一黑,双腿一软,身子直直的倒了下去,最后那一刻,她的手中始终紧紧的抓着那只项链。
······
瑾王宫·落情阁
端木瑾眼睛满是血红的抱着南宫雪急急的从花园中直奔向落情阁,一路上怒吼道:
“去找柳太医,马上去,不然本王将你们全砍了。”
端木瑾焦虑的看着怀中的南宫雪气息微微,浑身已经湿透了。
看到她站在池心中满身是血倒下去的那一瞬间,他的心跳差一点就停止了,他急忙提起内力,才赶得急扶起她,而她身下的池水早已被她背上的伤口染成了一大片红色。
端木瑾轻轻的把南宫雪放在榻上,看着她背后的伤口,他的整颗心都揪了起来,看着她趴在榻上的那张苍白的容颜,他的眼中有亮光闪动着。
他的双手轻轻的捧着她的小脸,冲着她的小脸轻唤着:
“雪儿,雪儿,快醒过来,我说过不会让你离开我的,就是死神也不可以,你要马上醒来,听到了没有?”
昏迷中的南宫雪似乎听到了端木瑾的话,长长的睫毛轻颤了颤,然后打开了眼睑,抬头看到一脸焦急望着她的端木瑾,她的眼睛有些模糊看得不甚清楚。
听他的语气很冲,是不是又在怪她将他送她的项链又给丢了?
南宫雪吃力的抬起自己的右手,手中的紧紧的抓着那只月牙形翡翠项链,苍白的唇吐出了虚弱的一句话:
“我没有故意丢掉它,我又把它找回来了。”
说着,南宫雪将自己握着项链的小手缓缓的放入了端木瑾的大手中,她的手落在他的掌心,便重重的垂了下去,握着项链的手死紧。
端木瑾的心一痛,抬眼看到南宫雪再一次昏了过去。
他抓起南宫雪的手,看着她掌心中的项链,忍不住气急败坏的冲着她的小脸怒吼:
“那只是一只项链,我根本就不在意,因为在乎你所以我才会在乎它,你明不明白?”
端木瑾握着南宫雪坚硬的小手坐在榻边,心疼的环住她的肩头,握住她小手的手背沉痛的抵在额头。
柳太医急匆匆的赶到,一眼看到南宫雪后背上的匕首,惊得瞪大了眼睛,连忙一把扯下端木瑾手中南宫雪的小手。
“现在南宫姑娘的身子要躺平,王爷这样会让她的情况更遭。”
“柳太医,你一定要救她,救不了她,本王就要所有人给她陪葬。”端木瑾撂下狠话,眼睛死死的盯着榻上南宫雪的小脸。
“王爷,如果您还想让臣救南宫姑娘,还请王爷先出去一趟,让南宫姑娘的贴身丫鬟进来帮忙便可。”柳太医摇了摇头,看着端木瑾怒形于色的表情,就知道端木瑾对南宫雪的感情更深了,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好,本王这就出去,只要你说她有救,本王就相信你。”端木瑾神然一片黯然,不舍的看了南宫雪一眼,咬了咬牙,转身走了出去,然后唤了小琪进来服侍。
端木瑾被柳太医关在门外,焦躁不堪的他,受不住等待的煎熬,在门外焦急的来回踱步,眼睛瞬间不眨的盯着内室的门,只等着那扇门开,南宫雪就有救了。
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可是那扇门却还没有打开的迹象,怒发冲冠的他,忍住狂涌而出的火气,眼睛突然瞥到守在门外的姚四,眸子半眯,再回头看了一眼内室的门,然后他阴沉着脸走向姚四。
“人呢?”端木瑾沙哑的嗓音透着隐忍的怒火。
“已经关在地牢中了。”姚四会意,知道他说的是谁,之前,他扛着被点了穴的时语馨来到落情阁,恰好便看到了端木瑾,只说了两句,端木瑾便冲去了花园,回来又看到南宫雪浑身血水的被抱回来,他就知道端木瑾一定会问时语馨的下落。
“随本王去见她,沈二,你在这里守着,雪儿这里有什么动静,马上到地牢通知本王。”端木瑾沉声命令,回头厉声吩咐沈二。
沈二连忙至内厅中待命,姚四则带着端木瑾一行人直向地牢而去。
······
大牢内阴森恐怖,时语馨被抓进来后,便被关进了铁牢中,四周阴冷潮湿,吓得她在牢中瑟瑟发抖,双眼惊恐的看向四周,小脸苍白的可怕。
“你们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一双小手抓着牢门,声音嘶哑的向牢外喊道。
已经不知道她喊了多久,不过看着牢房的狱卒却无一个人应声。
是那个人,一定是那个人。
时语馨害怕的跌跌撞撞靠在墙边的角落里,眼神无光的缓缓跌坐了下去,双手抱膝,牙齿不住的打颤,嘴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她不要被关在这里,她要出去,都怪她不听哥哥的话,上了别人的当。
现在还害的她杀了人,她不是有意要杀人的,她只是想要跟瑾哥哥在一起,但是那个人为什么不放过她,非要她亲手杀掉南宫姐姐,她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匕首插进了南宫姐姐的后背,可是她却无能为力,她想要叫南宫姐姐躲开,可是她的身体却不受她的意识控制。
想到这里,她惶恐不安了起来,南宫姐姐不会真的死了吧?如果她死了,她一定会后悔终生的。
她的脸上流下了悔恨的泪水,但是千斤难买回头药,只希望南宫姐姐不要怨恨她,她也是身不由己。
双膝曲起,她跪趴在了地上,冰冷的地板和冰冷的墙壁还有她呼吸的冰凉的空气,都让她忍不住浑身发颤。
是南宫姐姐找她来了吗?
突然牢门外传来了阵阵铁锁打开的声音,伴随着一阵脚步声和人的说话声,门口处一阵亮光传进了时语馨的眼中。
时语馨慌乱的起身,挣扎着,头顶挽着一头青丝的发簪落地,满头的青丝披得满肩都是,看起来狼狈至极,她欣喜的趴到牢门边,手抓着冰凉的铁门看向光亮处。
“她被关在哪里?”突然传来了一声质问。
“王爷请随小人来。”
那声音是端木瑾的。
是瑾哥哥,时语馨惊喜的小脸,在三秒钟后瞬间僵硬,瑾哥哥的声音中还透着怒气,瑾哥哥怎么了?是在恨她是吗?可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的瑾哥哥。
“瑾……瑾哥哥……”她颤抖着双唇,呐呐的惶恐的小声唤道,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退,直退到墙角,身子缩成了一团,惊恐的双手抱头,用眼睛的余光看着即将被打开的牢门。
牢门正被人打开,时语馨眼尖的看到门外的那一双熟悉的靴子,那是瑾哥哥平时穿的金线玉靴,其他人是穿不得的。
伴随着吱呀一声,牢门咣当一声被打开。
铁门被打开,伴随着脚步声,那门口流进来的一丝暖气,却让时语馨冷得浑身发抖,缩在墙角的她将头埋进了双膝中,害怕的不敢抬头。
虽然没有抬头,但是时语馨已经感觉到了那两道灼灼的目光正透过她的衣裳直刺进她的皮肤上,灼得她好疼,好像随时会被灼烧掉似的。
瑾哥哥,是恨她了吧?
端木瑾犀利的眼睛迸射出冷戾的寒光直射向时语馨。
看她现在像个受伤的羔羊般躲在墙角瑟瑟发抖,端木瑾的心中闪过一丝不忍心,想到她平时的天真可爱,还有她的善良,完全没有发现,她居然会把一把匕首插进南宫雪的后背。
他是真的没想到,她真的下得了手。
端木瑾抬头深吸了口气,抬手挥了挥,令旁边的狱卒和侍卫等人全退了下去。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后,空气紧张的教人窒息,牢房内,片刻间只剩下了端木瑾和时语馨二人。
“瑾哥哥,瑾哥哥,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时语馨终于得已抬头,她苍白的小脸抬起恐慌的望着端木瑾,身子害怕的又往墙角缩了缩。
“既然知道害怕,你当初又为什么要杀雪儿?”端木瑾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馨儿不是有意的,馨儿不想杀南宫姐姐的,馨儿什么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杀她,瑾哥哥,你相信馨儿,馨儿是不会杀南宫姐姐的……”时语馨声泪俱下的跪在地上向端木瑾哀求,身子却仍在不住的颤抖。
“是吗?那这又是什么?”
端木瑾冷笑出声,突的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匕首,狠狠的丢到时语馨的面前,金属与石面撞击的声音过后,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便出现在时语馨的手边。
看到那把匕首,时语馨吓得双手缩在了胸前握起,那把匕首上还残留着鲜红的血液,那刺目的鲜红,刺伤了她的眼。
她急剧的摇了摇头。
“不,不是这样的,瑾哥哥,你听我说……”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这半个多月,雪儿无时无刻的不在袒护你,可是你看看你自己,你对她做了些什么?”端木瑾语无伦次的吼道,额头上的青筋暴突,头顶的发冠随着他激动的话轻颤。
“馨儿真的不是故意的,不是馨儿杀的她,是另有其人,瑾哥哥你相信我!!”时语馨急急的解释。
“另有其人?”
时语馨瞪大了眼睛看着南宫雪,欣喜的点了点头,他以为端木瑾听懂了她说的话。
“馨儿,你以为你编一个谎话,本王就能相信你吗?”端木瑾冷笑了一声,姚四亲眼看到时语馨将匕首插进了南宫雪的后背,而南宫雪的后背上那把匕首也是他亲眼所见,那把匕首正是中午放在桌子上果盘内的那把匕首,当时只有时语馨和南宫雪二人在池边。
除了她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
简直是无稽之谈,她把他看成三岁小孩了吗?只要这样就能蒙骗过他?
时语馨的表情顿时黯然了下去,双手松开了端木瑾的衣袖。、
是呀,是她亲手将匕首插进南宫雪后背的,人证物证都在,如果她说是别人杀的南宫雪,肯定不会有人相信的,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的确是不能相信,因为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时语馨苍凉的低语,唇角挂着一抹苦笑。
“那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本王只想问你,你为什么要杀掉她?她跟你有什么仇?”端木瑾半眯起冰蓝色的深眸,犀利的目光盯着时语馨冷声质问。
“看看吧,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人我,只有别的女人,这样的男人,你还想他做什么?”
一阵轻蔑的声音传入了时语馨的耳边,像魔音一般刺激着时语馨的耳膜。
“我没……”时语馨刚出口的话,被那阵嘲讽的女声吓得无影无踪,她的眼睛瞠大了的向四周惊恐的望着,双手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不想要再听那阵声音,头剧烈的摇动。
“不要再傻了,为这种人不值得,只要你敢回去再去杀南宫沁雪,我就会帮你逃出这牢狱。”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时语馨的心口一阵灼痛,后悔的直摇头。
她不要再杀人了,她不想再杀南宫姐姐了。
“答应我,快答应我……”
那阵女声狠厉声一声声传入时语馨的耳中。
时语馨害怕的泪水直掉,痛苦的缩在墙角,却依旧挡不去那阵声音。
要怎么样才能不要再听到那阵声音?她不要再被那个人控制了,她不要再害人了,她要收手,就算是现在就死了,她也不想要再杀人了。
现在就死?时语馨像想到什么似的,突然欣喜的看着眼端木瑾,一字一句的道:
“瑾哥哥,我没什么话要说,因为南宫姐姐抢了瑾哥哥你,从小到大,馨儿只想嫁瑾哥哥一个人,我不想让任何人夺走瑾哥哥,所以只要有人想要夺走瑾哥哥,我就要杀了她,那个jian女人,就算我今天杀不了她,只要我活着,我还会再杀了她的。”
端木瑾痛心的望着时语馨那充满了绝决表情的小脸,不禁忧从心来,若是说这件事有错,他也有错。
“馨儿,本王告诉你,这一辈子,我想要的女人只有雪儿,若是雪儿有什么事,我一定不会饶你,若是她没有危险,我便会让你大哥接你回去,我永远……都不想再看到你。”端木瑾冷冷的说完,转身离去,再也不看一眼身后跌坐在地上一脸绝望的时语馨一眼。
“瑾哥哥……”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轻轻的吐出他的名字。
······
直到傍晚时分,柳太医终于从内室中走了出来,他满脸的疲惫,在事先准备好的清水中洗了洗手。
“雪儿怎么样了?”端木瑾刚从牢中回来,便看到了柳太医出来,急迫的抓住柳太医的手腕。
“王爷,她的伤口很深,臣已经为她清理好了伤口又上了药,现在她身上的麻药未退,等一个时辰之后,她身上的药效渐退,待她醒来,千万不要刺激她,以免触动了伤口就不好了,只要今天晚上无事,她就无大碍了。”柳太医千叮咛万嘱咐,看到端木瑾答应他,他方离去。
端木瑾迫不及待的奔过了内室,坐在榻边,望着榻上呼吸轻微的她,他一颗吊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心来。
还好她没事。
望着她放在榻边的右手中,还紧紧的抓着当初他送她的那只翡翠项链,他的心一软,深深的望着她,执起她的小手放在手心中,坐在榻边,静静的望着她,只等她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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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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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20 21:55
本王下地狱也要将你抓回来。
南宫雪迷迷糊糊中,似乎又回到了池塘边,一只匕首狠狠的刺向她的胸口,她稍稍抬了下手臂,后背的疼痛一下子袭来。
“嘶……”疼!!背部的痛感不是幻觉,馨儿怎么会杀她?
看到南宫雪醒来,端木瑾一把抓住她的小手,心急的趴在榻边焦灼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她因痛皱起的小脸。
“雪儿,你怎么样?很疼吗?”端木瑾看了看她后背上的伤口,一颗心纠了起来,如墨般的剑眉皱紧,握住她手时,他的手在打颤。
雪儿?好熟悉的称呼,模模糊糊,她的眼前出现了一道人影,那么担心的望着她,深深的望着她,然后焦灼的唤着她的名字。
是端木瑾?
“端木瑾……”南宫雪下意识低唤了一声,一个字一个字的从齿缝中吐出完整的话来。
“是,我在,我在……”
南宫雪的黛眉拧得更紧,后背上的疼痛比刚才又加了两分。
“我要死了吗?”她虚弱的喃喃低声问,眼皮太过沉重。
“谁说你快死了,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任何人带走你的。”端木瑾不由得反驳斥责,颇为激动的用力握紧了南宫雪的小手。
“是吗?”南宫雪淡淡的吐出了两个字,声音轻得像是呓语。
“是,本王说过,谁也不能带你走,若是死神敢带你走,本王下地狱也要将你抓回来。”端木瑾激动的握着她小手,冲着她的小脸命令道。
“霸道……”南宫雪蓦然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然后渐渐的吐出平稳的气息……睡着了!!
端木瑾因着南宫雪突然的话还有她的笑容,俊脸僵硬了几分钟。
突然在看到两人交握的双手时,他的脸上方露出惊喜的表情。
她没有再拒绝他,这是好现象。
······
晚上南宫雪只迷迷糊糊喝下了小琪喂的药,便沉沉的上去,一晚上没有再醒来,大清早,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内室中时,端木瑾也同时被醒来,翻过身看着身边趴在榻上沉睡的南宫雪,端木瑾的唇角勾起淡淡的笑容,爱怜的大手轻抚她娇美的容颜。
雪儿,雪儿……他的雪儿,真希望就这样一直下去,想到昨天她娇嗔的话语,他还感觉自己恍然在梦中。
“砰砰”一阵敲门声响起,敲门声又快又急,好似出了什么大事。
“什么事?”端木瑾压低了声音,小心的看着南宫雪出声问,说话间,他转身下了榻,动作轻小的怕伤到了她。
敲门声好似没有听到端木瑾的问话,抬手便想要再敲第二次。
适时的,端木瑾打开了门,对方的手差点敲到了端木瑾的脸上,端木瑾阴沉着一张脸看着对方,对方一看来人是端木瑾,吓得赶紧收手。
“于一?什么事?”
“是我。”时承彦戏谑的笑脸随后出现在于一的身后,一袭白衣,白衣玉带和白色鞋履,一把玉扇轻摇,潇洒的很呢。
“时兄这么早?”端木瑾的眼睛半眯了起来,微勾唇角,回头望着还趴在榻上沉睡的南宫雪,端木瑾小心的关上了门,眼睛向时承彦示意了一下。
时承彦随着端木瑾转身出内厅的脚步一起也出了落情阁。
花园靠东面的水亭上,端木瑾与时承彦对面而坐。
“如果不介意,喝杯凉茶祛祛火!”端木瑾面无表情淡淡的望着时承彦,很自然的端起了茶壶拿出茶杯倒了杯水递到时承彦的面前。
时承彦高挑起眉梢。
“我有什么火可祛的?”时承彦不以为然的端起茶杯,修长漂亮的手指端起茶杯,眼睛直盯着茶杯,手指拿着茶杯来回把玩。
“那不知时兄今日这么早来,所谓何事?”端木瑾不动声色的打量时承彦。
与时承彦相交这么多年,两人的怀子对方皆摸得一清二楚,所以只要对方一个动作,便能知晓对方心里在想些什么。
时承彦叹了口气,然后轻轻的将茶杯放下,黑眸中含着一丝黯然的神彩,手指轻轻一碰,时承彦茶杯中的茶水尽数洒地。
“小五,听说你将馨儿关起来了?”
听说?端木瑾的表情仍无一丝起伏,当着时承彦的面缓缓端起桌上的茶杯,悠载的抿了一口,凉茶入喉,还有一丝苦涩的味道。
这消息并不是他听说,而是他特别派人四更时分将消息送到时府的,所以时承彦并不是听说而已。
“你的茶水都洒了。”端木瑾瞟了他一眼,默默的执起茶壶又给时承彦斟满了茶水。
时承彦的脸色似乎还无任何变化,看端木瑾执意的动作,时承彦端起茶杯仰头一饮而尽,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端木瑾又瞟了他一眼,果然火气上来了。
“喝这么快,火气果然还很大,消消火,否则会上火的。”端木瑾幽幽的道,又低头替时承彦斟了一杯茶。
时承彦知道端木瑾的意图,玉扇收起,缓缓的端起桌子上的茶,学着端木瑾刚才的动作,只放在唇边抿了一口。
“好了,你让我喝茶,茶也喝了,不要再卖关子了。”
“是,我关了她。”端木瑾淡笑着抬头,并没有一丝隐瞒,大方的承认了。
“你为什么要关她?她犯了什么错?需要把她关起来?”时承彦狭长的眼睛挑了挑,爽朗的笑了一声问,双眸炯炯有神的看着端木瑾。
“因为她差点杀死了雪儿。”语气依旧是淡淡的,端木瑾面无表情的抬眼回视时承彦透着质问的黑眸,缓缓从腰间掏出了一把匕首,上面还残留着昨日的血迹。
“什么?”时承彦震惊的站起了身,一把捡起端木瑾放在石桌上的匕首,眼睛死死的盯着匕首。
“唉……她太糊涂了。”时承彦沉痛的望着匕首,重重的叹了口气,神色更加黯淡。
“难道你不求我放了她?”
“你会放了她?”时承彦瞠大了眸子,惊喜的望着端木瑾。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现在雪儿没事,所以我不会追究她的责任,但是……同样的事情,我不想再发生第二次。”端木瑾淡淡的口吻,隐含着不容人违抗的命令,还有——怒意。
“你想……”时承彦皱起了眉头问。
“从今以后,我不想再看到她,不管她今后要嫁人还是如何,我都不想再听到她任何的消息。”
“可以!!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时承彦认真的点了点头。
“那我们两个好朋友,不会因为这件事破坏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吧?”端木瑾端起茶杯挑了挑眉,带着一丝兴味的问。
“当然不会。”时承彦连忙举起自己的茶杯,与端木瑾的茶杯重重一碰,两人对视一线,然后两人一仰头便将水喝了下去。
茶过三巡,端木瑾从时承彦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焦虑的情绪,他方从腰间掏了了一块王令。
“这是我的令牌,我已经吩咐过狱卒了,只要看到这块令牌,就会让你带她离开。”
“谢过,至于绝情门的事,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办到。”时承彦坚定的望着他,然后拿起令牌,转身急匆匆的离开。
看着时承彦离开,端木瑾抬头又望了望已经大亮的天色,想着现在南宫雪应该醒来了吧,放下茶杯,他起身往落情阁而去。
······
瑾王宫·地牢
时承彦拿过令牌,果然通过了重重守卫来到了时语馨的牢门外,打开了牢门,他便看到了躲在拐角处披头散发缩成一团的时语馨。
他心疼的蹲在墙角,时语馨发颤的身子感觉到有人来,双手捂着脸不敢看向来人,突然她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便从指尖的空隙中望去,果然看到时承彦就蹲在她的面前。
“大哥……”时语馨激动的扑进时承彦的怀中,声音沙哑的唤着。
“乖,别哭了,大哥是来带你走的。”时承彦温柔的出声安慰她,抱着她微颤的身子,大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直至她的身体渐渐不再颤抖。
“带我走?那就是说,南宫姐姐没事了,是吗?”时语馨惊喜的望着时承彦,双眼中泪水闪动,还含着一丝期待。
“对,她没事了。”时承彦叹了口气,眼中一抹失望闪过,果然是她干的。
“那就好,那就好。”时语馨庆幸的双手合十,双眼紧闭。
“好了,我们快走吧,爹和娘都很想你呢。”时承彦背过身后,指了指自己的后背:
“来,大哥背你。”
“谢谢大哥。”时语馨喜及而泣,爬上时承彦的后背。
······
回程的途中,时语馨趴在时承彦的背上,睡得有些迷迷糊糊的。
“馨儿,告诉大哥,你为什么要杀南宫沁雪?你以前不是连一只鸡也不敢杀的吗?”时承彦突然侧头问时语馨,他不敢相信,自己那么纯真可爱的妹妹,居然下得了手杀人。
“大哥,不是我,不是我,谁都可以误会我,唯独你,大哥,你不可以误会我,馨儿什么都没做过,是有人让我做的。”时语馨急急的想要解释,双手勒在时承彦的颈间紧紧的,别人都可以误会她,但是她不要大哥也误会她。
“谁让你这么做的?”时承彦的脚步倏的停住,双眉皱起,冷不叮的将时语馨从背上放了下来。
“馨儿不知道她是谁,只知道上次我南宫姐姐摔伤了,你们说是我做的,我伤心之下跑到角落里哭,后来,哭着哭着,有人对我说,只要把手给她,就不会再有伤心和痛苦了,所以我就把手给她了……”
是迷魂术!!混蛋,谁敢对馨儿下手?
“你没骗大哥?”时承彦犀利的目光紧紧的凝视时语馨逼问。
“没有。”
时承彦突然左手握住时语馨的小手,将她翻掌向上,右手食指和拇指用力捏住时语馨的中指。
“大哥,疼,放手!!!”时语馨疼的眉头打结,小手不住的拍打着时承彦的大手。
时承彦对于时语馨的挣扎无动于衷。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时承彦目瞪时语馨的双眼,厉声质问。
“放开她,否则你就不怕我毁了她吗?”
时语馨痛得浑身发颤,耳边的声音在她听来如风吹过一般,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大哥,放手,很疼啊,我快受不了了。”时语馨痛得小脸煞白。
时承彦对于时语馨的挣扎仍是无动于衷,然后一脸嘲讽的勾起眉梢:
“毁了她?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那我就让你看看,我是怎么让你这亲妹妹死掉的。”对方嚣张的怒喝,然后只见一道白光闪过,直冲向时语馨的脑门。
时承彦的眼中一亮,手指不急不徐的抓住那道白光,用力狠狠击去,瞬间白光消失。
······
在沂城城西角的一个小客栈中的房间内,小二刚敲门打算送膳食给客人,刚要敲门,便听到屋内传来了“噗”的一声,随即有人的身子重撞地板的声音。
小二知道那房间住的是一位柔弱的少女,听到这阵声音,赶紧推开了门跑进去。
果然看到榻边躺着一身淡绿色长袍的少女,看似已经昏了过去,她的额头镶着一颗白色的宝石,她的嘴边还有地上还残留着血迹。
小二看少女面容姣好,心中顿起色心,看着这个时候外面无人,小二咬紧牙关,一双手摩拳擦掌的向少女的身子伸去。
小二的手还没有沾上少女的肩头,少女猝然醒来,凌厉的双眸狠狠的剜向小二,猝然出手,一掌劈向小二的胸口。
小二猝不及防,挨了少女一掌,重重的倒地,倒下时不小心碰到了桌子,桌子上的饭菜洒了他一身,他害怕的爬了起来,尖叫着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不自量力,连本姑娘也敢碰,真是活腻了。”少女嘲讽的勾起唇角,抬手狠狠的擦掉嘴角的鲜血,一双眼睛凌厉的瞪着手上的血渍。
该死的时承彦,他的武功怎么会这么好?连她的迷魂术也能破得了,看来她还真是太小看他了,当初她与他只有过一面之缘,总以为他是个纨绔子弟,没想到他居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这次没有杀死南宫雪,反而还让被时承彦打昏,她的内力恢复尚需几日,那就让南宫雪再多逍遥快活几日,现在她被绝情门的人通缉,隐藏起来,也好躲避,她就不相信,杀不掉南宫雪。
等她杀掉南宫雪,拿到了迷秋棠,找到楚寂夺取到降魂伞后只要再找到连凤珠,她就不怕绝情门的人了,有了这三样法器,她的内力可以提升到无穷大,谁也休想再伤害她。
无命,他趁机坐上了门主之位,她就让他再多坐两天,等她找到法器再将他从门主这位上拉下来,这个天下,总有一天是她向蓝的。
她激动的咬牙挥拳怒捶地面。
“噗”,向蓝又吐出了一口鲜血,她赶紧坐好身子,盘膝运功。
······
瑾王宫·落情宫
侍卫来报,时承彦已经带了时语馨离开,端木瑾安心的坐在榻边,只等南宫雪醒来。
她的右手中,还握着那只项链,一直到现在也没有松开过。
这又代表了什么?
早膳时间到了,小琪从外面进来,脚步声有些急促,刚走进内室,还未开口,便被一道瞬间而至的人影吓得张大了嘴巴,一个字也吐不出。
“王……王爷……”小琪头皮发麻的低声唤道。
“出去,不要吵。”端木瑾一张脸黑了一半。
“可是王爷,早膳已经送来了,您要不要先吃一些?小姐由奴婢来看着就行了!”小琪吓得赶紧压低了声音,不敢再抬头看向端木瑾。
“不用了,等雪儿醒来再吃。”端木瑾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小琪可以下去了。
“是。”小琪心有不甘的退了出去,想要看看南宫雪的情况,碍于端木瑾在这里,她又不能接近小姐,真是的。
声音的吵杂,让榻上的南宫雪微蹙起眉头,额头上密密的汗水流出,她的头不住的摇晃,小脸狠狠的皱了起来。
她的脑海中又想起了项链被丢出去的那一瞬间。
项链,她的项链。
“项链,项链……”她的嘴里不住的吐出呓语。
端木瑾听到她的呼声,丢下了手中的物什,连忙赶到她的身边,他不由自主的握住了她的小手,低头凑进了她的唇边听着她的声音。
项链?
不是在她的手上吗?
端木瑾看了看那项链,连忙握紧了她的小手,将链子在她的手中握紧了些,急急的道:
“项链在,一直都在。”
“项链在?”
南宫雪不相信的又握紧了一些,似乎果然感觉到了项链的硬度,这才真正相信项链是回到她的手中了,她的唇角不禁勾起了一弯甜甜的笑容。
突然她觉得不对劲,似乎有人就在她的身边,蓦然,她的眼睛倏的张开。
端木瑾那张放大了数倍的俊脸瞬间便映在了她的眼前。
“雪儿,你终于醒了。”端木瑾欣喜的看着南宫雪的容颜,颇为激动的握紧了她的小手。
南宫雪愣了几秒钟,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一双清澈的大眼中,无一丝情绪波动,她的目光不经意的看到两人交握的双手。
端木瑾感觉到了南宫雪的视线看向了二人交握的手,他赶紧放开了她的手。
掌心突然空了,南宫雪缓缓收紧了五指,然后轻轻的收回放回薄被下。
“渴了?”受伤的人,早上醒来应该会很渴的吧?
南宫雪的瞳孔中闪过了一丝儿情绪,掌心中握紧了项链,然后乖巧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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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现在该做的就是闭上眼睛。
端木瑾赶紧倒了杯水过来,递到她的手中。
南宫雪抬头茫然的看了端木瑾一眼,没有注意到水杯已经握到了手中,突来的温度,惊得南宫雪突然失手,杯子掉落在薄被上,杯中的水迅速在被子上漫延开来。
端木瑾心疼看着她苍白的小脸,杯子翻落,吓得他赶紧捡起水杯,一眼看到水正在从被子上开始向四周漫延,他手忙脚乱的拾起桌子上的抹布便去擦被子上的水。
带着污渍的抹布刚沾到带水的锦被,便在锦被上留下了道道脏污的痕迹。
他的眉头紧紧的蹙了来,焦虑和担忧提到了嗓子眼。
南宫雪本来已经很恨他了,现在他又将被子弄湿、弄脏,她定要以为他是故意想要羞辱她了的吧?
正担心着,突然一只白玉小手覆上了他的手背,端木瑾心惊的望向南宫雪,害怕她会说想要离开他,心里发紧,反手紧握住她的小手,幽深的冰蓝色眼睛深凝着她。
“不要说想要离开的话,本王不想听。”他低吼道,霸道的口吻,含着不容忽视的命令。
南宫雪的手指微微僵硬,她的右手轻拂被子上的湿痕,低头看了一眼上面斑驳的污渍,视线不经意的看到握住她小手上的那只大手,指关节因用力泛着一丝白色。
他是真的担心?
“这被子已经湿了,王府里不可能就只有这一个被子吧?换一个吧……”南宫雪轻轻的开口,手指触到那水渍,像触了电似的赶紧缩回。
“好,换,马上就换。”端木瑾恍然一笑,急忙拉开南宫雪身上的被子,转身向跑向衣柜。
翻了一圈,他也没有找到被子。
放到哪里去了?端木瑾挠了挠后脑勺,一脸的阴沉,该死的,他居然连一个被子也找不出来。
南宫雪一直坐在榻上默默的看着端木瑾的身影,看着他急着找被子,翻开了衣柜,不小心顶到衣柜时,他手摸后脑勺时龇牙咧嘴的表情。
“别着急,我马上找被子回来。”端木瑾突然眼睛一亮,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只向南宫雪打了个招呼,然后他一溜烟似的奔了出去。
看样子急匆匆的,好像火烧眉毛了似的。
南宫雪的唇角自然的勾起了一抹微笑,目光仍盯着他离开的门口,看他刚刚的样子,真像是个孩子。
······
整整一刻钟后,端木瑾也没有回来,不禁让南宫雪想着,不知道他出去哪里找被子了,口渴的难耐,她翻身下榻找水喝。
小琪从外面进来,刚看到地上的被子,一张小脸吓得花容失色。
“小姐,是不是刚刚王爷又欺负小姐你了?有没有哪里受伤了?”小琪手中的托盘“啪”一声落地,人儿已经焦急的奔至南宫雪身边检查她身上的伤口。
“我没事!!”南宫雪虚弱的笑了一下,扶着桌子又趴了回去,该死的,背上的伤口。
“小姐您都这样了,还说没事。”小琪红了眼眶,抬起手臂擦了擦眼睛,声音哽咽着。
“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所以你就不要担心了,你若是再这样下去,我可能还真的要有事了。”南宫雪打趣的道,眼皮沉重的又合上了。
“可是这被子怎么掉地上了?”小琪吸了吸鼻子,赶紧捡起被子,眼尖的发现被子上被泼了茶水:
“咦,这被子怎么湿了?”
被子怎么湿了?想到这里,南宫雪唇角笑容的弧度更深了。
“你拿一床新的被子来吧!”南宫雪笑着吩咐道,心里想着,如果等到端木瑾拿回被子,恐怕她是等不到了。
“好。”小琪点了点头,然后转向出去,几秒钟后便抱来了一床白绸蚕丝薄被覆在小琪的身上。
躺着欲养养精神的南宫雪,眼中突然出现了之前在池边的那一幕,时语馨刺了她一刀,以端木瑾的脾气,能将毒害她孩子的冷芊芷送到乱尸山给野兽作食物,那馨儿呢?
“馨儿怎么样了?”南宫雪脱口而出急声问小琪,激动的她刚要爬起来,激烈的动作触动了她背后的伤口,迫使她又趴了回去。
“奴婢听说,小姐您没有危险了,所以王爷就让时公子将时小姐领回去了。”
“哦,只要没事了就好。”南宫雪松了口气,疼痛让她出了一头的冷汗。
“可是,这王爷就算把水泼到了被子上,也该给小姐再拿一床被子才是,怎么会就这样直接把被子丢到地上呢?”小琪一脸奇怪的看着地上的被子喃喃出声。
不管了,反正人家是主子,人家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小琪疑惑着抱着被子走了出去。
南宫雪的手中握着的链子轻轻的抬高至眼前,手指轻轻的摩挲着项链,感受项链上玉质的温润,五指收拢,手缩至胸前,随即合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不一会儿,她已经进入了梦乡,梦里的她似乎开心,嘴角的笑意始终未掩去。
······
南宫雪再一次醒来,是在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中醒来的,那阵脚步声直到榻边时方停了下来,南宫雪睁开一道眼缝看向来人。
从对方的脚步声中,她已判断出来人是谁。
是端木瑾!!
端木瑾的怀中抱着一只大红锦被,被子上绣着飞鸟虫鱼,煞是好看,在被子的一角赫然用金线绣着一个“时”字。
只见端木瑾轻手轻脚的来到榻边,眼睛往榻上的南宫雪深深的看了一眼,然后将他手中的被子摊开,便要往南宫雪的身上覆来。
“你在做什么?”
突然传来的柔婉女声,吓得端木瑾作贼心虚似的,手一抖,被子掉在了地上。
端木瑾惊吓住的连忙捡起被子,放在榻边。
“没做什么!”端木瑾尴尬一笑的答,俊美的脸掩映着一抹不自然的红色。
“那你拿那被子做什么?”南宫雪轻抬起头望着脚边的被子,眼中一丝疑惑闪过,然后转过头来,直勾勾的望进端木瑾飘乎不定的眸子中。
“你不是说换一个被子吗?”
换被子?南宫雪好整以暇的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看着南面窗边书桌上的窗子倒影,已经将近晌午。
“会去拿了两个时辰?”南宫雪一针见血的睁大了眼睛问。
两个时辰?有那么久吗?端木瑾脸上尴尬的红色更明显了。
不等端木瑾回答,门外又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王爷……”
人未到声先到,声音未落两秒钟,姚四的身形已经焦急的奔了进来。
“什么事?”
“时公子来了,时公子说想要见王爷您,还说什么要抓贼……”
抓贼?
南宫雪眼尖的发现端木瑾脸上的神色微变。
“呃,你先下去吧,本王这就出来。”端木瑾掩着鼻子不经意的蹭了蹭,随手挥了挥命令道。
“是。”
姚四下去后,端木瑾下一秒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赶紧抱了被子便往衣柜边奔去,然后把被子随意的往衣柜里面塞去。
被子刚塞好,下一秒时承彦潇洒的白色身影也来到了内室的门外,他斜倚在门框边,玉扇轻摇,懒洋洋的抬手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一个哈欠。
“你怎么来了?”端木瑾神然飘乎不定的看了一眼衣柜,佯装无事般的向门口走去。
“因为今天上午时府丢了东西,所以我到这里来找东西来了。”时承彦非常直接的笑眯眯道,眼中含着一丝好奇的盯着内室中的衣柜。
“雪儿在睡呢,不要打扰她,我们出去说吧!”端木瑾推了推时承彦,一边暗暗的擦了把汗,便要将时承彦往厅中推去。
“我没睡,你们有什么事,在这说也一样的。”南宫雪冲口而出,轻笑的口吻,含着一丝揶揄。
她倒想听听怎么回事。
听到南宫雪这样一说,端木瑾住了口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不安的看了看衣柜,衣柜关得那么紧,时承彦不可能还能看出来吧?
“什么事,说吧。”端木瑾小心翼翼的出口问道。
“刚才我已经说啦,我来王府是来找东西的呀。”时承彦戏谑的笑问,然后他一脸笑眯眯的来到南宫雪榻边,拉了把椅子在端木瑾平日里喜欢坐的位置坐了下来。
“时公子坐在这里,难不成怀疑东西是我拿的不成?”南宫雪淡淡的笑问。
“不是,小五的话我不信,所以还是问南宫姑娘我比较放心。”
“哦?那我倒要听听,不知道时公子到底要问什么东西呢?”南宫雪配合的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端木瑾急得满头大汗,双手急急的拉起时承彦。
“那个,我找你还有事,我们出去说。”双手的力道双到将时承彦的手臂扯到变形。
“出去说?好呀,你等会儿,等我问到我的东西后,我再跟你出去说。”时承彦不买账的拉开手臂上端木瑾如铁钳般的大手。
“我的事情很急的,我们还是出去说吧。”要是等他问完之后再出去,那可就迟了。
“你再急,也敌不上我跟大美人说几句话嘛。”时承彦笑眯眯的戏道,不管是端木瑾在那里推拉撕扯,他的身体就是不移动半分。
“不知时公子要问的是什么?时公子尽管问,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南宫雪窃笑的正经看着他道。
“今天上午,时府突然少了样东西。”
“那不知时公子府上少的是什么东西?”南宫雪好整以暇的问,心底里已有几分清明,想来,端木瑾上午跑了那么久才抱来了个被子,原来是……
“被子……”
端木瑾急得脸充血,来不及堵住时承彦的嘴巴,时承彦就已经说出来了。
被子!!南宫雪已经快忍不住想笑了,忍笑让她的身体微颤,后背的伤口也绷了两下,有一些痛意,痛得她黛眉紧锁,有瞬间的异色。
端木瑾在时承彦的话音刚落,连忙转过头去,再也不敢看向时承彦和南宫雪。
该死的时承彦,不就顺了他一个被子吗?这么小气,还追到王府来,更可恶的是,还当着南宫雪的面来问被子的事情。
一点面子也不给他。
“原来被子呀。”南宫雪忍笑忍得脸部的肌肉也有些抽搐,吐出的话含着一丝轻笑。
“是呀,只是一床被子而已,而且是冬被,我就想不到了,哪个笨蛋会在大夏天的时候偷一床冬被。”时承彦说话的同时,眼睛有意无意的瞟向端木瑾,眼神表达得很是明显。
“就是,只是一床被子,有那么大惊小怪的吗?”端木瑾坐在榻边,咬牙发齿的从齿缝中冲着时承彦讥讽道。
“是呀,就是办为只是一床被子,所以我才想要找到那偷被子的人问一问,偷我家的东西,居然只偷一床被子,放在那被子旁边的猫儿眼和夜明珠却没偷,所以我就很奇怪,这小偷怎么会这么笨呢?我说呀,他还是个傻瓜,白痴。”时承彦每说一句,脸便有意无意的转向端木瑾。
“你说就说了,干吗还要一直看我?”端木瑾不安的蹙起了眉头,下意识的脚往外转,想随时开溜。
“你不看我,就知道我看你了?我倒想问问你的意见,你觉得这个盗被贼,到底是何目的?”
当着他的面骂他笨蛋、傻瓜、白痴,现在还要问他问题,要是他现在承认了,那他不就是骂自己了吗?
“我说时兄,你不就是一床被子吗?本王的王府中被子无数床,你想要几床,本王马上让人赶制一批送你,就是让你睡到躺在棺材里还有得剩。”端木瑾横了他一眼,恶狠狠的道,笑容中含着一丝威胁。
看时承彦的那张脸就知道他是故意为了想要戏弄他,所以他才会跟来王府的。
“呸呸呸,那么不吉利,说什么躺在棺材里,你躺在棺材里我还没躺呢。”时承彦一脸被触了眉头的样子,连连的向端木瑾的方向吐口水。
“那你还在这里待什么,有什么话,我们出去说,不要影响雪儿休息了。”端木瑾强硬的拉起时承彦的手臂,便要带他离开。
“对了,刚刚王爷似乎是抱了一床被子进来,不知道是不是时公子家丢的那床?”南宫雪好巧不巧的在端木瑾拖了时承彦欲离开之际笑着开口问。
“咦?哪一床?”时承彦迫不及待的将手臂从端木瑾的手中抽出,一脸兴味的奔到榻边带着兴味的问南宫雪。
“就在右边衣柜左边最下层。”南宫雪非常配合的指着端木瑾藏被子的方向。
南宫雪的话音刚落的瞬间,端木瑾的一张脸便垮了下来。
乖乖,若是让时承彦找到了那被子,以后他一定会被时承彦笑话,南宫雪本来就对他的印象不好,经过这一次,指不定他又多了一条盗窃的罪名。
“真的?”时承彦笑眯眯的高挑起了眉梢,下一秒他动作迅速的空手翻越过床榻便往衣柜的方向奔去。
端木瑾的手更快,时承彦的手还没刚碰到衣柜的扶手,端木瑾已经快他一步的将他拦了下来。
“喂,你太不够意思了吧,我就那一床好被子还被你偷了来。”时承彦靠在墙边,吸了吸鼻子懒洋洋的轻抚额头,一脸沉痛的表情。
“我没偷就是没偷,马上就是午膳时间了,我不留你用午膳,你回去用午膳,否时伯父和时伯母会担心的。”
“不用了,我已经跟爹和娘打过招呼了,我说今天中午不回去用膳了,所以有我今天一中午还有一下午的时间陪你耗。”时承彦哼了哼,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头靠在墙边,打定了主意他是跟端木瑾耗上了,那双眼睛始终笑眯眯的盯着端木瑾。
端木瑾半眯起冰蓝色的眼睛,硬是用自己的身子挡在了衣柜的前面,不让时承彦再有机会碰到衣柜的扶手。
他还就不相信,他挡不上时承彦。
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端木瑾和时承彦二人,一个靠在衣柜边,一个靠在墙边,一个冷酷眼神锐利,一个纨绔笑容可掬,形成了两个强烈的对比。
“我说时兄,你站在那里到底累不累呀?”午时三刻,时承彦挪动了一下自己发麻的腿,翻了一个白眼,笑眯眯的问端木瑾。
端木瑾的眼睛紧紧的眯了起来,他的眼睛随着时承彦挪动腿脚的动作转着,没有一丝放松。
“你该回去了。”端木瑾重复着刚刚的话。
听到二人的话,南宫雪迷迷糊糊醒来,看到二人还有对峙,她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这二人还真有耐性,她都已经睡了一觉了呢。
时承彦慵懒的张大了嘴巴打了个哈欠,一脸倦意的看向端木瑾。
“唉,我说小五,你王宫里既然有这么多被子,干吗非要拿我家的被子呢?”
“我不知道被子放在哪里,本想拿书房的被子来给雪儿盖着,不过那床被子有些潮气,然后就……”端木瑾知道无法再隐瞒,便吐出了实情,眼睛瞟向南宫雪,恰好对上南宫雪含着浓浓笑意的黑眸,顿时心情大好。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我累了,不陪着你看守衣柜了,就一床被子,值得吗?只不过我想念你家的膳食了,所以顺便找个理由过来尝尝,你就继续靠在那里吧,我去吃东西了!”时承彦打趣完了,朝榻上的南宫雪挤了挤眼,路过端木瑾时笑眯眯的瞟了一眼衣柜下露出的一小截被角,然后走了过去。
时承彦已经出去了好一会称,端木瑾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
“王爷还要在那里站多久?不过没想到王爷居然还是个贼……”南宫雪打趣的开口,眼中含着浓浓的笑意。
突然她望见端木瑾看过来的目光中含着火热深情,吓得她连忙转过头不看她,眼神中一丝慌乱闪过。
端木瑾何其聪明,她一丝细微的表情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突然端木瑾挑眉邪魅一笑,高大的身形缓缓来到了她的床榻的另一侧。
南宫雪突然睁大了眼睛,将脸不安的又别了回去,双手握得死紧,感觉到他的气息越来越近,她的心脏跳得及快。
倏的,他越过她的颈子,对上她的双眼。
南宫雪又转了过来,端木瑾同时如意随形,将脸也变了过来。
“你在怕什么?雪儿?”端木瑾低沉一笑,看到她脸上突然窜上的羞红,刚刚被揭穿盗窃一事的阴霾一扫而光。
“我有什么好怕的,你靠得太近了……”南宫雪吓得心脏露跳了一拍,他的距离太近,让她快不能呼吸了,表情的尴尬,让她下意识抓起被角要拉高。
“那你现在该做的就是闭上眼睛。”端木瑾紧握住她的小手,不让她有下一步动作,浓重的呼吸喷在她的小脸上,他邪恶的张开了牙齿欲咬向她的眼睛,吓得她赶紧闭上了眼睛,视线落在她编排的贝齿咬着唇瓣上,端木瑾的目光灼灼的望着,情不自禁的低头吻上她的红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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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20 21:55
忘情的吻
甜美的唇让端木瑾陷入其中,不可自拔,南宫雪下意识的伸出手指揪住他的衣襟,轻轻的合上眼睛沉醉在他的吻中。
端木瑾忘情的吻着她,大手情不自禁的轻抚她的身体,突然身下的南宫雪发出一声痛吟惊醒了他。
他惊得连忙分开了两人的唇,低头发现她的观色苍白,眉头痛得打结,让他也跟着心疼,他内疚的赶紧将她的身子放平。
还好没有触动伤口,否则伤口裂开就更不好了,都怪他,刚才太过忘情,低头担心的望着她,看着她脸上醉人的红晕和饱满盈润的红唇,再一次令他热.情高涨。
端木瑾粗喘着,猝然转过头去不再看她,以免自己再一次出手伤害了她。
回头间,抬眼他突然对上了一双戏谑的黑眸,目光放肆的打量着他,没有一丝不好意思。
能干得出这样事的人,也只有一个人了。
端木瑾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南宫雪,发现她已经因为刚刚伤口碰到,痛得昏睡了过去,他怜惜的瞅着她,小心翼翼的拉开被子将她的身子覆好,掌心温柔的拍了拍她的肩头又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才起身。
“我说你……”时承彦打趣般笑眯眯的刚要开口,嘴巴下一秒就被端木瑾一把捂住,半拉半扯将他拖出了内室。
“喂喂喂,放开我,你要谋杀不成!”时承彦拉开嘴巴前端木瑾的大手,厌恶的吐了几口唾液又擦了擦嘴巴。
“我疯了吗?杀你玉扇公子?我还是不是傻瓜!!”端木瑾语气不善的瞪了他一眼。
“你说我容易吗?好不容易长了副比你俊的脸,因为这个你气得想要谋杀我的吧?”时承彦悠闲的调侃着随便找了个位置懒洋洋的靠着斜眼看端木瑾。
“无耻!!”端木瑾从齿缝中吐出两个字,一把抓起桌子上的一个茶杯,随手丢了过去,自己坐在了主座上。
时承彦不慌不忙的展扇接过茶杯,掀盖喝茶,一口茶下去,他马上又“噗”的一声吐了出来。
“这么难喝的茶你也能端给我喝,我让南宫姑娘起来给我泡一杯香茶来!”时承彦诡异一笑,起身欲往内室走去。
“不许去!!”时承彦还没到门边,一道人影闪过,端木瑾已经移形换影般的挡到了他的面前。
“这么小气!”时承彦翻了一个白眼,对于端木瑾铁青的脸,他的脸上没有现出一丝惧意。
“反正我不准你进去!”端木瑾霸道的伸出手臂拦住他。
“你既然这样说,我还真想要过去一探究竟!!”时承彦黑眸中亮光一闪,笑眯眯的举起玉扇,向端木瑾的心口猝然袭去。
端木瑾瞬间躲开,以指夹住他的扇柄,让时承彦的扇子无法再上前一步。
“没意思。”时承彦突然收势,从唇中吐出三个字,又回到了原来的座位上坐下。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今天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端木瑾谨慎的看着他,目光溜了内室的房门一眼,在时承彦的旁边坐了下来。
“我是来找盗贼的呀!!”时承彦狡黠的目光中闪动着一抹精光,笑眯眯的道。
“不要顾左右言其他,说,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否则别怪我下逐客令。”
“不要生气嘛,不过我今天来确实是有别的事情。”时承彦嘻笑的表情蓦然收敛,换上了正经的表情认真的看着端木瑾道。
“嗯?什么事?”
“还是关于南宫姑娘遇刺的事情。”时承彦重重的叹了口气。
“这件事,我不是说不要再提了吗?这件事从今以后就当没有发生过,而且现在雪儿已经没事了,我也不想这件事,影响她!!”端木瑾挥了挥手,脸上透着一丝不悦的站起敌,言词之间已有一些愠色。
“是关于迷魂术的问题。”时承彦也站起了身来,目光紧紧的盯着端木瑾。
“迷魂术?”端木瑾皱眉回头惊讶的问。
“是,迷魂术要有很高的武功修为,据我所知,这个世上会使用迷魂术的人不多,但是,馨儿当初杀南宫姑娘,是被人控制了。”时承彦低声解释。
本来这件事,他本来想要查清楚之后再找机会向端木瑾说明的,不过看到他今天去了时府,他就顺便跟了来,也想要将这件事情解释清楚。
昨天馨儿脱离了迷魂术的控制后,就一直要求他要向端木瑾解释清楚,她不想端木瑾一直恨她,就算是端木瑾以后都不想要再看到她,她也不要他恨她,所以思虑之下,这个时候正好是个时机就说了出来。
“你是说馨儿中了迷魂术?她接触过什么人?”
“这个我不知道,馨儿自己也说不清楚,唉,都是我这个做大哥的不好,没有看好她,就让她着了别人的道。”时承彦沉痛的摇了摇头,心中悔恨不已。
馨儿那么纯真善良,极易相信别人,一想到那次他将时语馨斥责过后她就伤心的跑开了,他该追过去的,就是他的放任,才会让她着了小人的道。
“可是馨儿为什么要杀雪儿?雪儿跟馨儿应该没有什么仇才对,对方又为什么要控制住馨儿,馨儿还有没有说别的什么事情?”几个迷团萦绕在他的心头,他眸中的颜色加深了些,关于雪儿的安全问题,他绝对不能不管。
到底是谁想杀雪儿?绝情门的楚寂和晴月等人,看起来只是想带雪儿离开,更加处处保护她,那如果不是绝情门还会是什么人?
对方会使用迷魂术,有这么高的武功,他又要怎么保护她?
“这件事我还在查,当初馨儿是在时府着的道,所以我想从时府先查起。”
“好,如果你查到的话,马上告诉我。”端木瑾急道,他急切的想要知道对方到底是谁。
“馨儿一直让我来向她对南宫姑娘道歉!所以……”时承彦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进去见雪儿就不用了,雪儿现在身子很弱,不能受任何刺激。”端木瑾唇角僵硬的扯了一抹笑容。
“行,那就等一切查明的时候,我再亲自向南宫姑娘致歉,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你不是说要留下来用膳的?”端木瑾脸色缓和了些,戏谑的笑问。
“留下来用膳?就喝你那茶?还是算了,我回府喝去。”时承彦夸张的翻了个白眼,脸上重新挂上了惯有的戏谑笑容,玉扇展开,一缕白衣飘飘然的飞上了屋顶,不一会儿就消失在树顶。
时承彦刚离开,端木瑾扯了扯唇角笑了笑,随即脸又沉了下来,目光担心的望着内室的门。
到底是谁想要杀她?这件事他一定要弄清楚,不管是什么人要杀了她,一定要经过他的允许,否则,谁也休想动她。
······
整整两天后,南宫雪身后的伤口才缓缓结痂,除了动动手臂会痛之外,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了。
就在南宫雪受伤的第二天,端木瑾便已经将落情阁外的守卫撤得只余下四名守卫守着落情阁,两个守前门,两个守在屋后的两角,随时保护落情阁的安全。
但是南宫雪的饮食还是由他人重重把关,皆是交由柳太医审查之后,才能送至落情阁,中间无人可以插手,所以想要有人害南宫雪在饮食方面下手,那是不可能的。
瑾王宫·红阁
红阁内,红色的罗纱在屋内飘飘荡荡,轻得像风一样,沾在皮肤上,如丝般顺滑,远远的看起来就像是层层红云,美得让人惊叹。
掀开红阁外的红纱帘,进去后便看到胡魅儿优雅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补汤。
她侧头望见有人进来,她便放下了汤碗,回头笑眯眯的看向来人。
“怎么样?事情办事了?”红色的长长指甲不紧不慢的扣着桌面,唇角含着一丝嘲讽的笑容。
来人是一名又胖又矮的丫头,双腿颤抖的跪在了胡魅儿的面前,久久不敢抬头。
“没办成!”胡魅儿良久之后,肯定的道。
“是的,是落情阁的守卫太过森严,奴婢没有办法下手。”那名丫头颤声禀报。
“你颤什么,我又没说要杀你,不久以后我就将会是瑾王宫的女主人,放心,我是不会杀你的。”胡魅儿轻轻一笑道,唇角勾起阴鸷的弧度。
“真……真的?”那名丫头喜极而泣,低头便要嗑头谢礼。
“等一下,我的话还没说完呢。”胡魅儿冷不叮的又出口。
“不知……不知胡姑娘还有什么话要吩咐?”
“不是别的事,你只留意着,只要她南宫沁雪出了落情阁的门,便立马通知我,听到了没有?”胡魅儿笑眯眯的命令。
“好,奴婢知道了!”
“那就这样了,下去吧!”胡魅儿慵懒的侧靠在椅子上挥了挥手不耐烦的喝道。
“是是是,奴婢告退。”那丫头像是得到了大赦般,迫不及待的想要脚底抹油逃离。
“等一下!”胡魅儿陡儿出声冷不叮的唤道。
“啊……不知胡姑娘还有什么要吩咐的?”丫头忙又跌跪了回来,低头颤声问。
“我让你办的事,不许告诉任何人,否则,你知道我会怎么做的,记住了吗?”胡魅儿缓缓走下椅子,来到丫头的身前,一脸阴鸷的蹲下身来厉声嘱咐。
“这,奴婢知道,奴婢一定谁也不会说的。”
“就是你的爹娘还有你的亲姐妹,也不能说知道吗?”
“奴婢知道!”丫头连连点头。
胡魅儿扶腰坐了回去,目光深沉的望着掀开又垂落的红纱,唇角蓦然扬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好一个南宫沁雪,居然能得到端木瑾这样的保护,现在她又受伤了,王爷这几日又日夜守护,像端木瑾这样的男人,任何一个女人都会爱上他,她不相信,南宫沁雪会没有对端木瑾动心。
任何一个女人,只要动心,就不可能不会想尽办法留在他的身边,为了以绝后患,现在她就要自己动手,只有她傻了才会一直相信南宫沁雪会帮她。
······
瑾王宫·落情阁
南宫雪躺了几日,只觉得身上乏的慌,唯独肩上的伤口还在痛,伤的是在左肩,所以她除了晚上是趴在榻上睡之外,用膳等等还是可以自理。
南宫雪披了件长衫,脸色还是很苍白,她从内室中走了出来,眼看屋外的阳光明媚,直刺人眼,她的心中升起一股向往。
“小姐,你怎么起来了?”小琪端了茶水进来,看到南宫雪苍白着一张脸出了内室,紧张的她连忙放下了茶,担心的看着她忙将她扶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我还没有那么娇弱,我好好的,只是看到外面阳光这么好,想要出去走走。”南宫雪劝慰她,这几日她习惯性的让小琪将内室的门窗全部关上,今天突然看到阳光,她渴望可以站在阳光下。
“柳太医说您的身子起码要七天伤口才能愈合,要半个月以上才能恢复得如以前一样,你现在才躺了四天,你要是乱动的话,留下小琪一个人该怎么办!”小琪的小脸瞬间便垮了下来,声音中含着一丝哽咽,听起来似乎要哭了。
南宫雪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放心吧,我不会丢下你的。”南宫雪拍了拍小琪的手背,微笑的安慰她。
曾经听人有的男人说,流泪的女人最让人心疼,楚楚可怜的模样,却更让人心疼,而她只觉得,女人的眼泪,那代表了懦弱,所以她从来不在别人的面前表现出她的眼泪,有时候她真的羡慕小琪,她们可以想哭就哭。
心情会平复,但是伤口却是永远也抹杀不掉的。
这辈子,她的心中装满了恨,有了恨,她才能生存下去,如果没有恨,她就没有了生存下去的意义。
所以她拒绝所有人的示好,她不相信任何人,甚至不相信自己,不管任何时候都要找一个可以让自己生存下去的理由。
现在她来到了这里,端木瑾给她带来了恨,让她又有了生存下去的理由,可是她现在发现,她对他的恨在慢慢消失,曾经有孩子,现在孩子没了,她生存下去的意义一个个在消失,现在恐怕她唯一的牵挂就是小琪了。
小琪跟着她的时间久了,只要她有一个好的归宿,她也许就真的可以解脱了。
端木瑾现在撤掉了对她的防护,只要等她的伤好了后,再找些暗器,她想要出去就易如反掌,等到小琪有了归宿之后,她又该何去何从?
她感觉自己现在好像就是在一个大海上飘浮着,大海茫茫,她却没有任何目的的在大海中吃力的飘游,望不到岸的她,是该继续毫无目的的向前走,还是该——沉下去?
不知不觉,南宫雪想着想着,走到门边,轻倚在门框上,眼看着外面的风景,久久没有回神,门外的两名守卫一双锐利的眼睛打量着四周的动静,不时的回头盯着她,让南宫雪觉得自己就像是囚笼中的金丝雀。
······
“身子还没好,怎么站在这里?”一声低喝从耳边传来,端木瑾高大的身形从不远处走来,脸上闪动着一丝不悦的表情,边走边脱下肩头的斗蓬,轻轻覆在她的肩上。
南宫雪抬头冲着他微微一笑。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房里闷,走出来看看。”南宫雪抗拒绝他的怀抱,不着痕迹的避开他的手臂淡淡的道。
她的黑眸微眯着的看向远方,看到屋顶飞过的麻雀,她的眼中闪动着一丝光彩,有某种情绪在酝酿着。
“想出去走走?”
“王爷会让我出去?”南宫雪侧过头,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唇角浮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神色又黯然了下去。
“不过不能带你出王宫,但是去牧场还是可以的。”
“牧场?”南宫雪眸子一亮。
听到牧场两个字,她的眼前似乎已经浮现出,草天一色、牛羊成片的情景,不禁有些向往。
“怎么?想去吗?”端木瑾邪.魅一笑的道。
“好!!”
“不过……”端木瑾狡猾的冰蓝色瞳孔中露出了一抹精光,笑眯眯的欲提出条件。
“不过什么?”
“不过晚上你要让我上榻,椅子上太冰了,你还真忍心!”端木瑾不怀好意的低头将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朵,暧昧的问。
突然的接近,他的气息拢罩着她的全身,让她忍不住脸上现出一抹羞赧之色,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让他上榻?这几天倒没问题,但是如果过几天她的伤好了,不知道他又要做什么事。
“我的耐性可是有限的,如果你不想去的话,我也不勉强你,小琪,来扶你家小姐回房吧!”端木瑾轻咳了一声,故意转过头去喊道。
“不用了,我答应了!!”南宫雪连忙抓住他的衣袖,迫不及待的冲口而出,她急迫的眼睛下一秒便对上了端木瑾戏谑的眼眸,羞得南宫雪连忙松手,该死的,他是故意的。
端木瑾可不给她逃脱的机会,她的手刚抽离,他的大手抬起放在她的面前。
“这可是你答应过的,把手给我,我带你过去。”端木瑾好整以暇的低头邪笑的看着她道。
望着那只手,南宫雪的视线突然变成模糊一片,她似乎又看到了一只手,也是这样递在她的面前。
“来,雪儿,妈咪牵着你过马路!”
那只手就像是妈咪的手一样,就放在她的面前,她鬼使神差的抬手将自己的手递于他的手心中,仿若只要这样,她就是安全的。
端木瑾心情大好,一把握住南宫雪的小手,深怕她会反悔,双手将她拦腰抱起往不远处的一匹马走去。
徐鸿在端木瑾和南宫雪刚离开,急匆匆的赶到了落情阁。
“我刚听说王爷回来了,进去通传一下,就说我有急事要马上见到王爷。”
“急事?徐大总管,王爷不在,刚刚跟南宫姑娘一起去牧场了。”其中一名守卫恭敬的低头道。
“王爷怎么去牧场了,你在这里守着,如果王爷回来了,马上让王爷去前厅,我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告诉王爷,听到了没有?”徐鸿的脸色一变。
“是。”
急忙命令完,徐鸿转身焦急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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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20 21:56
是喜欢吗
瑾王宫·西侧牧场
瑾王宫的牧场,是整个沂国最大的牧场,王宫里的所有马匹全在里面放养,水由西侧流进,横穿过牧场,然后向北直延伸至护城河中。
诺大的牧场绿油油一片,一眼望不到边,无数马匹在牧场中自由自在的互相追逐着。
另外还有数名兵将拿着马刷给马和马鞍刷洗。
刚来到牧场,南宫雪便被这牧场惊到了,她从来没有到过牧场,也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牧场,草地、溪流和灌目丛掩映的栅栏,似乎让她感应到了草原的气息。
在牧场里的马儿什么颜色都有,一般都是数匹并排低头饮水,有的马儿淘气,喜欢到处喜欢撞马,惹怒了几匹马儿,便引起了一片追逐,十分壮观。
“怎么样?喜欢这里吗?”端木瑾深深的看着南宫雪嘴边甜甜的笑容问,另一边挥手让牧场管理员下去不用行礼。
“喜欢……”南宫雪冲口而出,不止是喜欢,在这里,她还闻到了自由的味道,属于大自然的味道,她情不自禁的抬起双臂,左肩的疼痛让她不禁又将手臂缩了回去。
“怎么了?你的身体行吗?如果不行的话,我们先回去吧!”端木瑾担忧的望着她,她的小脸才刚变化,他已经看出来了。
“没事,没事,我没事,我只是刚刚太激动了,现在没事了,我不想回去,在里很好,不回去。”南宫雪连忙摆手。
牧场上吹来的风,带来了夏日的清凉,南宫雪半眯起眼睛,迎风仰起小脸,嘴边挂着灿烂的笑容,任由风将她的烦恼全数带走。
她解下了肩头的斗篷,交至他的手中,端木瑾接过,顺手丢给了站在一旁的牧场管理员。
“喜欢这里的话,以后我可以常带你来,想骑马吗?”端木瑾指着不远处的马匹问。
“你让我骑马?”
“现在当然不让。”端木瑾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
“那你还问我!!”南宫雪斜了他一眼,双眼渴求的望着远方饮水的马儿,她很想骑,以前都是被端木瑾逼迫与他同乘一骑,从来没有享受过那种骑马迎风奔驰的快.感。
端木瑾的口气,摆明了是故意想要刺激她的。
“只要你的伤好了之后,我才会让你骑马!”端木瑾突然又追加了一句,冰蓝色的深眸紧紧的望着她,嘴角挂着邪.魅的笑容。
“真的?”南宫雪怀疑的回望进他的眼中,他的话,她很想知道里面的真实度到底有多少。
端木瑾凝视着她,大手轻拂她扬起的小脸,指腹在她娇嫩的肌肤上爱怜的摩挲着。
“当然!”端木瑾认真的点了点头。
南宫雪不由自主的瞬间心跳加速,整个人在她的指腹下变得有些熏熏然,他认真的话语在她心底里绽开了五彩烟花,她的眸心氤氲了一层雾气,看向他时似乎有些模糊不清。
突然她仰起小脸,紧紧的回视他。
“你现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南宫雪冲口而出狐疑的问,与他对视,她的呼吸有片刻的窒息,他的存在强烈到让她感觉自己快要不能呼吸。
“对你好还要有理由吗?”端木瑾皱眉问。
“当然,男女之间没有真正的纯友谊,一个男人对一个不是自己血亲的女人好,有三种可能。”
“哪三种?”
“第一种是,那个男人是想利用那个女人;第二种是,那个男人是想骗取女人的信任后将女人抛弃,第三种就是……”南宫雪淡淡的说着,她后面住了口没有再说下去,反而用一种莫测高深的目光盯着端木瑾。
“第三种是什么?”听了他的前两种说法,端木瑾的目光变得深邃,确实,他刚开始就只是为了那两个目的,但是现在……
“第三种就是,那个男人喜欢上了那个女人。”
一句话,在端木瑾的脑中迅速炸开,喜欢上她?可能吗?喜欢是什么感觉?他对她?是喜欢吗?喜欢一个东西,他可以随时将那件东西丢弃,那种喜欢吗?但是他感觉他对她,似乎不像是喜欢那么简单?
端木瑾顿时看着南宫雪愣住了。
“那不知王爷对我,是哪一种呢?是第一种?第二种?还是……第三种?”南宫雪的眼睛死死的盯住端木瑾,衣袖下双手的指尖紧扣掌心握成了拳,若是仔细看去,她的衣袖还有些微颤,牧场上的风有些大,若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端木瑾的耳中似乎已经再也听不进去任何声音,只余下南宫雪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像电影一般重复的播放着。
“到底是哪一种?哪一种?哪一种…………”
她的话不停的刺激着他的耳膜。
“到底是哪一种?一个答案可以想那么久吗?”南宫雪轻笑着抬头望进他迷惑的眼中,看到端木瑾似僵尸般站着,瞳孔中无焦距的模样,她忍不住轻笑的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向牧场中走去。
许久,端木瑾仍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想着南宫雪的话,风吹起他身上明黄色的金线长袍,在风中扬起一道美丽的弧度,与南宫雪身后飘逸的发丝一样。
南宫雪恰好也是着的一套浅绿色的长裙,她的衣着与地上的绿草相映成一片,形成了一幅绝美的水墨画。
一场大雁的长鸣声,惊醒了尚在呆愣中的端木瑾,突然看到南宫雪不见了人影,他的心跳在那一瞬间吓得露跳了一拍,连忙转身去寻找丽影,果然在草原上发现了一条蠕动的人影。
端木瑾重重的松了口气,突然他有了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连忙奔上前去守在她的身边。
南宫雪灵敏的知觉,早已感觉到端木瑾已来到她的身边,不过她并没有再去问他的答案,仅依着心中所想向小河边走去。
刚走到草丛边,那些马儿便被她惊跑,她不由自主的蹲在河边,看着脚边清凌凌的河水,耳边的风声中夹杂着潺潺的流水声,水清澈见底,里面还可见数条鱼儿自在的游来游去。
“你觉得,这里的鱼儿离开了这河水,还能活得下去吗?”南宫雪没有回头,轻声的问着,她知道他就在她的身后,从水中倒影的影子,她也可以看到他就在她的身后。
“在鱼缸里也可以活下去!”端木瑾惊颤着,从水中望着她的眼睛不安的道。
她突然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让他又不这了。
“鱼缸?你说的鱼缸就是王府吗?但是鱼缸再大,它台终还只是一个鱼缸,并不像是在河里这样,总有一天,它会抑郁而终。”南宫雪淡淡一笑,低头用手拂过水面,清澈的河水,在这夏季,有着一丝凉意,但是并不彻骨。
“不管是河流还是鱼缸,只要是鱼,都是可以找到自己的乐趣的!”
“不一样的,人在河中可以无拘无束的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在鱼缸里,它连呼吸都要受到限制,就像这鱼,你把它关在鱼缸里,说不定,它的主人哪一天不高兴了,就会把它变成盘中餐,你知道那种随时随地的痛苦吗?”南宫雪一语双关的深凝端木瑾。
端木瑾顿时语结,南宫雪的话让他不禁心悸,是这样的吗?她当自己是一条被放在鱼缸里的鱼,担心他随时会杀掉她?
她真的就这么的想要离开他?
“那只鱼儿如果乖乖的待在鱼缸里,它的主人是不会杀掉它的,而且它的主人会给他最好的一切,让它永远陪在他的身边。”
“如果它一定要离开呢?”
“鱼离开水,是不能活的。”端木瑾握紧了双拳,眼睛死死的盯住她,似乎是在警告,也像是在威胁。
“就算是跳出鱼缸等待的是死亡,它也会拼力一试!!”南宫雪的脸上扬起自信的表情,眉眼间闪动着动人的光芒。
端木瑾似乎感觉到一桶凉水将他从头浇到脚,全身一阵冰凉,凉得让他感觉到好似冬季已经来临。
“我相信,鱼的主人,一定会想办法,封住它所有的出口。”端木瑾咬牙微愠的冲口道。
南宫雪深吸了口气,看着他久久不言语,然后甜甜一笑的扬起嘴角:
“那我知道你的答案了。”
“你知道什么了?”端木瑾惊怵的蹙眉,他刚刚有说什么了?
“我是说,我知道了你的答案!你对我,是霸道、占.有和不择手段。”
“雪儿,你听我说,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端木瑾看她脸上那抹无神彩的笑容,不由得心悸,他甚至以为她似乎已经变成成了一条跳出鱼缸的鱼,拼命的在地上挣扎,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这也是她的心中所想。
“没关系的,我已经不在乎了,从今天开始,不管王爷怎么待我,我都不会生气,王爷不是想让我笑吗?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对你冷冰冰的,希望王爷可以满意!”南宫雪扬起灿烂的笑容,轻轻的道,一张一合的唇,那抹笑容,却也只是牵动了唇角。
这一瞬间,南宫雪也感觉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他选择的是第二种,他只是想要困住她让她无法出去,任由她在鱼缸里挣扎,直至死亡,他也不会放过她。
是恨吧……
现在也只有对他的恨,才能让她继续可以活下去。
“雪儿,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端木瑾疯了一般的握住了她的双肩用力摇着她,试图要将她摇醒。
她怎么总是曲解了她的意思?
端木瑾和南宫雪二人只顾着生对方的气,完全没有发现,有危险正在向他们靠近。
“那王爷是什么意思?那我想问问王爷,你再选一次,你到底会选择哪一种?”南宫雪逼视他。
“我……”端木瑾心急的想要开口,但是现在似乎他选哪一种都是不可能的:
“我觉得,应该有第四种,因为我……”
端木瑾刚开口,突然南宫雪的黛眉狠狠的皱了起来,腿一颤,似乎要昏去,端木瑾的话还没说完,连忙扶住了她的肩膀。
“我的腿!”南宫雪痛咬起唇,双手紧揪端木瑾的衣襟,她背上的伤太痛,她想转头看,刚动一下,全身便痛得让也招架不住。
“你的腿怎么了?”端木瑾急急的忙,低头便发现,南宫雪的小腿上不知道何时窜出了一条青黑色的蛇,只有尺余长。
南宫雪突然听到端木瑾的抽气声,不禁回头看了一眼,突然看到一条蛇,吓得她腿一颤,一动也不敢动。
“该死的。”端木瑾低咒了一声,低头突地捉住了蛇头,狠狠的掐紧,猛然用力,蛇头瞬间被捏爆。
惨忍的手法吓得南宫雪不忍的别过头去。
她只觉得自己小腿处被蛇咬过的地方,一片火辣辣的疼痛,疼得她直咬紧牙根,这辈子,她还从来没有被蛇咬过,被蛇咬过,居然是这么疼。
“这蛇有毒!”端木瑾拉高南宫雪的裤腿,眼睛看到她小腿处青中泛着黑,不禁眯起了冰蓝色的瞳孔。
有毒?怪不得她感觉自己的右腿已经有些麻木了。
突然端木瑾将她拦腰抱起,放在了平坦干燥的地面上。
“你做什么?”看他突然撩开她的裙摆,南宫雪的小脸突然一阵羞红,伸手欲挡。
端木瑾抬高她的小腿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粗鲁的扯开她的鞋袜。
“如果不想死,就不要乱动。”他抓住她小手,定定的看着他微愠的喝道。
“你……”
南宫雪惊愕的看着端木瑾低头吮吸她小腿上的毒,然后抬头将毒吐去,这样来回几次,南宫雪愣愣的看着他那双锐早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自己被蛇咬过的伤口。
据她所知,若是有人中了蛇毒,为被咬的人吸毒,是会同时中毒的,难道他就不怕吗?
不一会儿,端木瑾看她腿上的伤口已经慢慢转红,他方松了口气直起身,然后见他又赶紧盘膝运气,好一会儿后,端木瑾才放下双臂。
“你现在感觉没事了吧?”他又担忧的望着她腿上的伤口问。
“你为什么要救我?你自己也会中毒的,你为什么还要救我?”南宫雪的眼睛怔怔的看着他问。
“你的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可以让你死,这是我早就说过的。”他微笑站抬头望进她那双清澈的黑眸中,里面含着浓浓的霸道的火焰。
这么强势,以前端木瑾总是想抓回来,那个时候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只感觉到了愤怒,可是现在听到他这句话,虽然还有些怒意,不过这怒意中却夹杂着一丝酸涩的味道。
他的那双眼睛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腿上的伤口,看她腿上鲜红的血还在向外流,他忍不住低咒了一声,便欲将她抱起来。
“等一下,我现在还不想回去,我想再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南宫雪知道他的意思,突然抓住他的衣襟急声要求。
“多待一会儿?你的伤口要及时清理,否则……”浓墨般的剑眉蹙起。
“一点点余毒,死不了人的!”
“好吧,不过只要你感觉到身体不适,马上告诉我,听到了没有?”危险的命令着,语调中含着浓浓的担忧。
“知道了!”南宫雪忍不住嗔怪的答,眼睛却忍不住留恋的在牧场四周望去。
南宫雪现在腿上和肩上都有伤,所以不能下地,端木瑾顺理成章的一直抱着她,她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受抱住她的那双有力的手臂收紧了一些,她的唇角勾起淡淡的笑容,一股暖意似乎注入了她的心田,此刻,她无比的安定。
端木瑾抱着南宫雪在牧场上漫步,南宫雪不时的要求摸一摸哪匹马,以至于午膳时间已过,他们两个也不知道,直到午时过后,南宫雪在端木瑾的怀中安静了下来。
端木瑾低头望着怀中的南宫雪已沉沉的睡去,她的小脸红扑扑的,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健康的光芒,精致的小脸上,眼睛紧闭,长长的睫毛贴伏的贴在眼睑上,鼻中吐气如兰,红润的唇刚刚还在叽喳不已,现在已经紧紧的抿上。
听着她平稳的呼吸,端木瑾忍不住低头在她的红唇上轻轻一吻,唇角与她一般的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还真的睡去了,看来她已经累了。
现在太阳很毒辣,端木瑾瞟了四周一眼,干脆找了棵矮树后坐了下来,风呼呼吹过,风中的清凉,拂过南宫雪脸上的发丝,她的发丝挠在她的小脸上,让她睡梦中的眉头紧皱着,呼吸变得不急。
端木瑾微笑着温柔的拂去她的发丝至在耳后,看她终于安稳的沉睡,他忍不住低笑出声。
就这样看着她,他也觉得是一种满足,后面他干脆抱着她靠在树干上合上眼睛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南宫雪首先醒来,她感觉到自己的腰腹被人重重的压着,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像压了巨石般的眼皮挣扎着张开,便看到端木瑾坚硬的下巴,而她便躺在他的怀中。
那就是说刚刚她是在他的怀中睡去的。
端木瑾看起来已经睡着了,此刻是他意识较为薄弱的时候,南宫雪的双眼半眯了起来,突然她的指尖多出了一根银针,针尖在斜阳的映照下,像是裹了一层金黄色,夺目刺眼。
南宫雪深深的吸了口气,目光犀利的看向端木瑾的颈间,已经瞄准了他的穴道,她挥手刺去,突然她手中的针在离他颈子边上两寸处停了下来。
她的脑中回想着之前端木瑾为她被蛇咬的小腿吸毒的画面。
她硬是下不去手,她的眉头打着结,瞳孔中迸射出浓浓的火焰,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眼中的火光渐渐退去。
该死的,她竟然下不去手。
南宫雪叹了口气,缓缓的将手中的银针收起。
南宫雪的银针刚收起,端木瑾便蓦然张开了那双幽深的冰蓝色眸子,南宫雪心虚的垂下头去,避过他的眼睛。
“睡饱了?”端木瑾轻笑着问,问得十分自然,好像刚刚的事情,他并未发现一样。
“嗯,我们还是回去吧,王爷一天不回去,恐怕王宫会有什么大事,找不到人就要怪罪到我头上了。”南宫雪假意轻快的说着。
“就算有什么事,我也不会怪到你的头上,不过看着天色,天快黑了,你可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端木瑾坏坏一笑,低头咬住了她的右耳。
“知道了,回去吧!”脸上蹭一下窜上了两抹飞红,南宫雪愤愤的咬紧了牙关,她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端木瑾抱着南宫雪刚来到牧场的入口,看到徐鸿一脸火烧眉毛了似的奔了过来。
“王爷,您果然还在这里!”
“出了什么事了吗?”端木瑾不由得皱起了眉,突然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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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20 21:56
我叫……南宫雪!!(万字长章)(第一卷完)
“这个……”徐鸿的眼睛有意无意的瞟了南宫雪一眼,刚要出口的话又吞了回去,目光闪烁着,他想了一下之后,看着端木瑾怀中的南宫雪问道:
“南宫姑娘是否可以先行回避,臣想……”
“那就回去再说,她刚刚被毒蛇咬伤,余毒未清,鸿叔来书房前,顺便去太医院一趟,让柳太医为雪儿诊脉再配些药清理余毒。”端木瑾径直抱着南宫雪越过徐鸿的面前,想到她的身体,端木瑾又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南宫雪直觉徐鸿要说的事一定跟她有关,端木瑾抱她回来后,便离开了,南宫雪越想越不对劲。
“小琪,你先在这里守着,若是柳太医来了,你就说我给王爷送东西去了,马上就回来!”南宫雪忍痛起身,目光闪烁的吩咐完小琪,然后便从窗子偷偷的溜了出去。
刚跳出了窗外,南宫雪便只觉得后背火辣辣的痛。
该死的,那个伤口真的很疼。
她敏捷的跳出落情阁守卫的视线范围,偷偷的向右前方花园的长廊上奔去,越过花园,南宫雪放轻了脚步,缓缓的来到了书房的窗外,恰好便听到书房内传来了一阵怒吼。
“什么?他真是太大胆了!”
是端木瑾的声音。
“王爷,这件事还请您三思,毕竟南宫姑娘是南宫大将军的亲生女儿,当初南宫姑娘被送至王府并未有任何书信证明,再加上南宫姑娘在王爷的身边,未有任何身份,所以南宫大将军才会作如此决定,南宫大将军已有言在先,若是王爷不如期送还南宫姑娘,三日之内,南宫大将军便会领军攻打沂国。”徐鸿幽幽的出声道,他停顿了一下才又继续道:
“还有,皇上恐怕……”
“父皇?父皇怎么了?”听着前面一大段话,端木瑾皆无任何反应,突然听到徐鸿后面的一句话,他的脸色微变,猝然转过头来一脸担忧的问。
“带话的人,早年臣曾对他有恩,他说,皇上已经卧病不起,随时可能会……”徐鸿为难的看着端木瑾,后面的话隐了去,神然黯然的叹了口气。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上午臣才接到消息,就赶来禀报王爷,可是王爷您去了牧场,本以为王爷很快回来,没想到日落西天,王爷尚未归,臣才亲自去找王爷,希望王爷可以尽早决定,皇上若是驾崩,江山落在太子手中,盛世王朝恐怕会倾刻灭亡。”徐鸿沉重的说着,徐家对朝廷一直忠心耿耿,皇上器中端木瑾,他也死心塌地的跟着端木瑾,着实不想看到一直盛世王朝会毁在端木策的手中。
“朝廷的覆亡,跟我没有任何关系,鸿叔,你去准备一下,准备好了之后,即刻动身,本王要去京城!”端木瑾面色不悦的反驳,淡淡的出声命令。
“难道王爷不打算为盛世王朝之主吗?”徐鸿惊愕的抬头。
“本王对这皇帝之位无一丝兴趣,好了,雪儿身体不适,我要回去看看,鸿叔去准备吧,准备好了,告诉本王便可!”端木瑾表现出了不耐烦,按捺不住心底里的担忧便往落情阁而去。
窗外的南宫雪听到此,飞快的转身离去。
徐鸿一脸失望的看着端木瑾离开的背影。
论资格,端木策的确是嫡长子,理应继承皇位,但是端木策却缺少谋略和治国之心,处理事情也颇为优柔寡断,更容易听信谗言,端木瑾虽为人狠厉,但是由端木瑾治国,绝对可以让盛世王朝繁荣昌盛。
不过端木瑾却无帝王之心,辜负了皇上的一番苦心。
他该找一个让端木瑾继承皇位的理由,突然一个名字跃上他的心头,或许……她可以!!
······
端木瑾回到落情阁,却看到小琪和柳太医二人在内厅里徘徊不定,小琪担忧的望着门外,听到脚步声,她高兴的转身,目光在看到来人是他时,脸上的表情瞬间又变成了惊恐。
“王爷!”小琪吓得一个激灵,躲站在旁边垂首不敢抬起。
“怎么?雪儿怎么样了?”端木瑾皱眉,从小琪的动作中看出了一丝可疑的端睨。
“奴婢……刚刚小姐她出去了……”
小琪结结巴巴的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出去了?是让你怎么看住她的?她去哪里了?”端木瑾低吼道,那双冰蓝色的瞳孔中透着怒火和焦急,她的身子还没好,又去哪里了?她生来就是让人担心的吗?
“不要怪她,我只是出去走走!”南宫雪的声音冷不叮的从端木瑾的身后发出,她一脸灿烂的笑容,从端木瑾的身后走了出来,然后直接绕到了柳太医的身前:
“让柳太医久等了!”
南宫雪直接坐在柳太医所在的位置旁边,将手腕放在桌子上,准备让柳太医为她把脉。
“柳太医,她怎么样?”柳太医拂着下巴,手指刚搭到南宫雪的腕上,端木瑾在旁边已经急急忙忙的问出了口。
“王爷不要着急,先让老臣好好的把把!”柳太医微微一笑,劝慰道,然后一脸微笑的摇了摇头,又低头继续为南宫雪把脉。
端木瑾语结,只得住了口不再问,不一会儿后,柳太医才收回了手,唇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王爷的手是否也可以让老臣探探?”
柳太医又探了一会儿端木瑾的脉搏,方收了手。
“怎么了?”南宫雪疑惑的看着柳太医脸上变幻莫测的脸。
“没什么,南宫姑娘没事,没事的是王爷您哪!”柳太医突然回头对着端木瑾认真的道。
“本王?”他不是已经将毒逼出来了?
“对,咬南宫姑娘的那条蛇,并不是普通的蛇,这蛇毒老臣我以前只碰到过一例,被咬之人,若是不及时将毒逼出,随时可丧命,而这种蛇毒,为被咬之人吸毒的话,吸毒之人也会深受其害,在六个时辰之内,服下老臣的解毒丸即可!”
“那药?”南宫雪先端木瑾一步开口问。
“药老臣暂时没带,烦请小琪随老臣去取,南宫姑娘身上还残留余毒,老臣会一并开出药方,让小琪去即可,老臣告退。”柳太医乐呵呵的笑着,唤了小琪一同出去。
那两人刚出去,南宫雪拖着疲惫的身子,转身欲往内室走去,扶着桌子身子重心不稳,突然踉跄了两步就要跌倒。
她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撞击的疼痛,下一秒,她的纤腰就被一只大手揽住,伴随着一阵灼热的气息吹拂她耳后,端木瑾略带责怪的低斥:
“身子不好,你自己不要乱动。”
“我没事。”南宫雪淡淡的答,并没有拒绝他。
端木瑾扶她在榻边趴下,将她的身体躺平,看到她因背上的痛咬紧了下唇,下唇已被她咬出了血,端木瑾心疼的伸手压住她的唇。
“下次不要再逞强,也不要再咬唇,我会心疼的!”
关心的话,偷偷的溜进了南宫雪的心,她下意识的还想要咬唇,突然眼前一张人脸瞬间放大,端木瑾重重的吻上了她的唇。
他的唇放肆的吻着她,舌尖探入她的唇中,直至二人几乎无法呼吸了,他才停下来。
那双饱含情.欲的双眼紧紧的盯着她,大手拂过她受伤的唇瓣,气息喷吐在她的唇边,望着她眼中迷惑的视线,端木瑾性.感的薄唇勾起邪.魅的弧度。
南宫雪的气息逐渐归于平和,放大的瞳孔对上端木瑾戏谑的笑容,感受到唇瓣上他指尖温热的指腹,她的脸蹭一下红了一片,让她连忙转过头去。
“我的事情,不要你管。”她冷不叮的低吼。
心因刚刚的动作,再一次砰砰跳了起来。
这心跳让她不安,更让她的心更乱,他不要再对她这么好,这样会让她更加贪恋他的温柔,会让她逐渐沉迷,会让她不想离开他。
“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若是不管你,那你要谁管?”
“我不是,我不是,你走开!”南宫雪突然抬手捂着耳朵,疯了一般的怒斥。
“雪儿……”端木瑾的瞳孔倏的收紧,刚刚她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不要喊我,不要喊我!”他口中的雪儿另有其人,不是她,不是她,她只是一个替身而已。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派人叫柳太医来!”他伸手压住她的身体,低头俯视她,声音中含着一丝微愠,她再这样动下去,身后的伤若是触动了,她又要有几天受的了。
“没有,我没事,我只想静一静,让我静一静……”南宫雪终因身体太过虚弱,挣扎了两下便不再挣扎,低低的语调,透露出疲惫的气息,身子渐渐恢复平静,然后轻轻合上了眼。
“好,只要你没事,本王就不会再扰你,你好好睡一觉,待会儿小琪就来送药,要乖乖的喝,待晚上本王处理完事情,再回来陪你!”端木瑾松了口气,放开了她,温柔的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
良久没有等到她的答复,端木瑾深深的叹了口气,起身离去。
太阳已经落了下去,屋内已经恢复了安静,一片漆黑,南宫雪蜷缩在榻上,久久不敢睁眼,一滴亮光在枕边闪过。
她已经感觉到自己对他的恨在慢慢消失,却有另一种情绪在一点点滋长,她抗拒那种情绪,她总觉得自己若是放会那种情绪滋长,最后痛苦的一定是她。
端木瑾并无心想要她,只是为了他一己私念,总有一天,他会背弃她,就像当初的爸爸和妈咪一样,爸爸和妈咪曾经也如胶似漆过,可是后来呢?爸爸不还是照样的要娶别人?
一切的山盟海誓,皆是过眼云烟,端木瑾对她也只是一时迷恋,迷恋过后,就是忘却。
徐鸿是何许人也,她早就看出了他非一般之人,他想让端木瑾做这盛世王朝的皇帝绝非赤手空谈,假若端木瑾将来做了皇帝,他就是九五之尊,身边女子如过江鲫鱼,她的容颜再是美丽,也敌不过后宫佳丽三千。
天哪,她在担心什么?南宫雪突然痛恨自己的咬紧了下唇,蓦然想到端木瑾的话。
“不要咬唇,我会心疼的!”
南宫雪咬唇的动作蓦然一怔,牙齿松开了下唇,缓缓的抿起唇。
南宫雪朦胧的眼有片刻的失神,突然清醒,南宫雪却发现自己想的过多了,她刚刚在做什么?
不行,她该是恨他的,她要恨他,这样才能让她更好的生存下去,否则,她就没有了生存下去的理由,她要恨他,恨他!!
她在心里一再的这样提醒自己。
疲惫终于主宰了她的意志,她不知不觉的被周公勾去了心魂,沉沉睡去。
······
瑾王宫·书房
夜色当空,端木瑾端坐在书房正座之止,目光犀利的望着桌前那张心虚的脸。
在桌前跪着的是一名年轻沂兵,此时的他,神色惶恐,目光闪烁不定,跪在地上,双手伏地,浑身战粟不已,一眼便可看出其心里有鬼。
“说,你今天突然到牧场去,到底所为何事?”端木瑾威慑的冷喝,半眯起眸子凌厉的瞪向那名沂兵。
“属……属下并没有……”那名沂兵声音颤抖的小声答,匍匐在桌前不敢抬头。
“没有?牧场里的草和水向来皆是洒过驱蛇粉的,怎会在牧场中央有蛇出没?而且此前从未发现过遇蛇事件,偏偏你去过牧场后,牧场中却突然出现了毒蛇?你该怎么解释?”端木瑾嘲弄的冷喝,对于沂兵的回答,他一个字也不信。
“属下……这件事,不关属下的事情,不是属下……”沂兵吓得连声音也抖了起来,双手害怕的缩了起来。
“一、二、三、四”四个人本来是站在一旁的,看到沂兵突然的动作,于一立马上前,一脚踩在沂兵的双手上,迫使沂兵无将手收回。
“怎么?想使暗器吗?”于一一脚狠狠的斥责,低头从那名沂兵的衣袖中搜出了两枚星形暗器。
沂兵想去抢,双手被踩住,身子被姚四压住,挣扎了两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于一将东西搜去。
“王爷……”于一将暗器呈至端木瑾面前。
“你还有何话说?”端木瑾怒意瞬间喷薄,狠拍桌面质问那名沂兵。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这不是小的的主意,都是胡……胡侧妃指使的……”那名沂兵咬牙,大声喊冤,咬牙吐出了幕后主使。
“你说幕后主使是魅儿?”端木瑾的脸黑成了一团,额头的青筋暴突。
胡魅儿,她是不想活了。
“是,胡侧妃拿小的家人的命来威逼小人,让小人要为她办事,只要南宫姑娘出来,不管如何,一定要想方设法置她于死地,小人只是听命于她,小人也是被逼的。”沂兵声泪俱下的哀求,重重的嗑头,浑身颤的不成样子。
“被逼的,如果本王现在就杀了你,本王也说是被逼的,你愿意相信吗?”端木瑾唇边的肌肉抽搐着,怒火燃烧着他的双眸,随时有将眼前的所有事物化为灰烬的威力。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沂兵吓得缩回了头,双腿不住的向外,随时有逃离的打算。
“王爷,或许这只是一个误会……”姚四本来沉默,听到端木瑾绝情的话,他的眸子倏的睁开,低声劝告。
“姚四,你什么变得这么多话了?”于一侧头瞟了他一眼,眸子半眯着,冰冷的目光似乎在警告他。
“可是这件事……”姚四咬牙还想要解释,想了一下,只得咬唇住了嘴,不敢再说下去。
“王爷,这件事,与胡侧妃脱不了干系,属下请王爷下令,立即抓胡侧妃来问罪。”于一回过头去,首当其冲面无表情的开口要求。
“好,于一,立即将魅儿请过来当场对峙,本王倒要看看,是谁敢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端木瑾嘲讽的冷声命令。
“是。”于一领命便要离去。
“属下随于一一起去。”姚四面色微变,抱拳欲跟在于一的身后。
“不用了,这件事,我一个人去就行了,姚四,你就留下来保护王爷!”于一瞪了他一眼,要他不要跟着他。
“可是……”姚四的脸白了一片,咬牙想要跟上去。
“不用可是了,我去了,你留下来,沈二,尹三,你们三个好好保护王爷,我去去就来!”于一不由分说的自作主张,自己转身离去。
端木瑾的眼睛微眯了起来,目光锐利的看向姚四,姚四平时最是沉默寡言,今天突然反常,难道他跟胡魅儿之间?
······
胡魅儿被于一从红阁中一脸莫名其妙的拉了出来,她尚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便看到于一带着她直向书房的方向走去,心里便倏的咯噔了一下。
“于侍卫,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这么晚了,你带我到前院去做什么?”胡魅儿妩媚一笑的柔声问,娇嗔的凑过身子,纤手欲勾上于一的手臂。
“你最好安分些,若是再不安分些,你就是神仙也难救!”于一目光冷冽的瞪了她一眼,身子一闪,瞪着胡魅儿的那只手冷喝。
“于侍卫这是什么意思?再怎么样我也是王宫里的胡侧妃,你敢这样跟我说话?”胡魅儿尴尬的收回手,涨红了脸的怒声傲气的扬起了下巴。
“你最好过会儿也是这样!”于一嘲讽的一哼,头也不回的向前走。
一阵风吹来,吹得胡魅儿浑身上下冷得直打颤,她连忙拉紧了衣襟裹好了身子,四周一片阴森森的,不时的伴有令人惊悚的风声,她浑身冷颤了一下,小步跑着跟着于一。
书房内灯火通明,胡魅儿心中一喜,难道是王爷知道南宫沁雪死了,所以找她来侍候的?不禁加快了脚步,谁知刚来到书房外,眼睛看到门内跪着的人影时,顿时头皮发麻,转身便要逃走。
似乎早预料她会这样,于一突然出剑挡在了胡魅儿的身后,嘲讽似的冷笑道:
“胡侧妃,不知要去哪儿?”
“没有去哪儿,我只是想到,我有东西还没拿,我想回去拿了再回来。”胡魅儿眼睛一转,撒谎道,小心的绕过于一的剑便要逃走。
谁知于一的剑再一步向前横在她的面前,胡魅儿怒目抬起,狠狠的看向于一。
“胡侧妃是少了什么?在下可以去帮胡侧妃去取。”于一冷笑道,手腕稍稍用力,拦住胡魅儿,用力往屋内推去。
姚四一看到胡魅儿进来,便不忍心的转过头去不看她。
胡魅儿神色不定的眼睛左右乱瞟,心里紧张的双手乱颤,她用力握紧了双手,在端木瑾能穿透人身般尖锐的目光下来到端木瑾的面前俯身行礼。
“魅儿见过王爷!”胡魅儿佯装无恙的平静福了福身。
“魅儿,本王问你,你旁边的这个人,认识吗?”端木瑾半眯起冰蓝色的眸心,眸中的颜色蓦然加深。
“魅儿……不认识……”胡魅儿连瞟也没瞟一眼,便轻快的答。
“胡侧妃,明明是你……”
“住口,你敢诬陷我?我从来没有指使你做任何事,南宫姑娘的死,与我无关,都是你一个人……”胡魅儿的话刚说了一半,倏的住口,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害怕的看向端木瑾。
果然,她抬头便看到端木瑾一脸无情的冷笑,唇边那阴森的笑容,足以将人冻结。
“魅儿,魅儿……”胡魅儿紧张的连声想要解释,说了半天,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我可没有告诉你,王爷唤你来是做什么的,胡侧妃怎会知道王爷是为了什么唤你的?”于一一脸冷笑的挑高了眉,似乎在嘲讽胡魅儿的愚蠢。
“我……我……我是听说的。”胡魅儿颤声理直气壮的喝道。
“是吗?王爷和南宫姑娘回来才半个时辰而已,而且南宫姑娘被蛇咬的消息,无一个人知道,你是听谁说的?”于一的冷笑更甚。
“我……我听,我听……”胡魅儿紧张了半天,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心里越是紧张,双腿一颤便要跪下去。
姚四本别过头去,听得胡魅儿半天也吐不出一个字,心一横,突然在胡魅儿的旁边一排的跪了下去,额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求王爷恕罪,是姚四不小心对胡侧妃说露了嘴,所以胡侧妃才会知道的。”
“姚四!!”于一拉着他的手臂,目光威吓的看着他,紧张的低吼: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王爷,请王爷放过胡侧妃,是姚四不小心,所以才会让胡侧妃知晓,王爷若是罚的话,就罚姚四吧,姚四绝无怨言!!!”姚四恳求的低头求罚。
“王爷,请王爷不要责罚姚四!!”于一等三人一看姚四奋不顾身的替胡魅儿开脱,惊慌之下,三人同时跪下,抱拳请求道。
“你们在做什么?想造反吗?本王只想知道事情的原委,你们倒好,你们四个全部都来求请,当这王宫是什么?当王宫的规矩又是什么?你们四个全部给本王起来!”端木瑾脸色倏变,铁青着脸站起身激动的怒吼,一双眼睛死死的盯住台下跪着的六人,怒气喷薄着,让人不敢忽视。
六人皆趴在地上不敢抬头,只等端木瑾的怒气渐消。
胡魅儿见局势突然逆转,心中大喜,以为这就是她的机会来了,她赶紧爬上前两步,小声的哀求道:
“王爷,这件事您看,确实不是魅儿的错,魅儿请王爷明查,不要冤枉了魅儿呀!”
“胡魅儿,你还敢说!”于一忍不住冲动的直起上身,一把抓住胡魅儿的颈子,五指暴厉般的捏紧她的喉咙,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拖倒,另一只手制住她的手腕不准她挣扎。
“你放开我……咳……放……放开我,我快不能呼吸了!”胡魅儿的一张脸被憋闷得通红,双手死命扒颈间于一的手指,眼睛瞪大,看起来痛苦不已。
“于一,你在做什么?”“快放手,王爷还没有说话呢!”
沈二和尹三二人见状,连忙惊慌的一人拉住了于一的一只手臂,防止他再继续对胡魅儿下手。
猝然一声拍桌响,正在挣扎的四人,连忙住了手,再也不敢乱动,胡魅儿被突然掐住脖子,身子摊软的趴在地上,好半晌才缓过气来。
她挣扎着爬起来,一脸杀气的瞪向于一,娇柔着声音向端木瑾哭诉:
“王爷,您看于侍卫,他刚刚居然当着您的面就想要杀了妾身,您可以替妾身作主,将他杀了!”
“你这个狠毒的女人,还真以为我们不敢杀你?”本来愤怒的沈二,听到胡魅儿如此说,怒意更重,抬手指着胡魅儿的鼻子杀气腾腾的喝斥。
胡魅儿吓得脖子一缩,连忙向桌边爬近了些,以离开那愤怒的“一、二、三”。
姚四沉痛的看着胡魅儿,看胡魅儿如疯了一般的指责他的兄弟们,他的脸上升起一股内疚。
一沉冷眼旁观的端木瑾,打量桌前几人的动作,听着他们说的话,他忍不住从心底里发出一声冷笑。
“本王是不是可以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姚四,你说……”端木瑾的目光突然瞟向姚四,幽幽的出声问,那双冰蓝色的瞳孔散发出妖异的光芒,似能穿透人心般的射向姚四。
胡魅儿咬牙半眯起眸子危险的看向姚四,犀利的目光似乎在警告他。
姚四接到胡魅儿的目光,心底里一阵发寒,转眼望见身后于一、沈二、和尹三这三个同生共死的好兄弟,一脸愤愤不平的看向胡魅儿,姚四左右为难。
“王爷,这件事是属下的不对,求王爷……赐死!!”姚四突然嗑头匍匐在地上,大声要求。
“赐死?姚四,你在说什么?你难道为了这个疯女人就丢下自己的命不要了吗?”于一倏的瞪大了眼睛,上前来揪住姚四的衣领低头质问他。
“姚四,本王问你,你跟本王的胡侧妃,到底是什么关系?”
姚四的身子一颤,还未回答,胡侧妃已经迫不及待的抢答。
“王爷,妾身与姚四什么关系都没有,请王爷明查。”
“本王没有问你。”端木瑾倏的无情的斥责,慑人的目光仍是紧盯姚四:
“姚四,回话!”
“回王爷,胡侧妃肚子里的孩子,其实是……属下的!!!”姚四的声音顿了一下,老实的开口。
“你胡说什么,王爷,姚侍卫他诬蔑妾身!”胡魅儿大惊,眼看自己的计划要扑空,吓得她惊慌失措、花容失色,疯了一般的大声反驳。
“姚四,事实是否如你所说?”端木瑾不理会胡魅儿,冷笑的轻声问姚四。
“姚四从不说谎,当初胡侧妃设计让属下与她……属下逼不得已,但是不敢禀报王爷,但是姚四敢直说,属下从未做过对不起王爷的事,请皇上明查。”姚四一脸死板的低头一字一句的吐出忠诚的话来。
端木瑾点了点头,对于姚四的忠心,他是知晓的,只是这胡魅儿……
端木瑾倏的将目光又移到了胡魅儿的身上。
“魅儿,本王只想听实话,你也知道本王的脾气,若是你说了实话,本王也许可以放你一马,但是若是你再敢说一句假话,本王立即让人取了你的脑袋!”端木瑾双手抚摸着手提,若有似无的威胁道,话中含着笑意却冷得让人心底里发寒。
“魅儿……魅儿……”胡魅儿紧张的左顾右盼。
“说实话!!”端木瑾的语调突然拔高。
胡魅儿浑身颤了颤。
“回王爷,魅儿说,魅儿全部都说,只要王爷不杀妾身……是南宫沁雪,是她先找上妾身的,她说只要妾身愿意配合她,将来将她出王宫,她就会让妾身坐上正室王妃的位置,妾身也想永远陪在王爷的身边,妾身也有错,错有妾身轻易的相信了他人,请王爷责罚。”胡魅儿的眼珠子一转,微抬起下巴,每说一句,就小心翼翼的看端木瑾一眼,确认端木瑾没有生气,她方继续说完。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南宫沁雪逼你做的?”端木瑾淡淡的问,双手轻轻交握,十指轻轻拂过指尖,似乎轻得几乎听不见。
“是。”
“魅儿,本王很想相信你的话!”端木瑾本来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倏的他嘲讽的冷笑抬头望进胡魅儿的眼中。
“王爷?”胡魅儿心惊的硬吞了口唾液,茫然的望着端木瑾,端木瑾的心思,她着实猜不透。
“从今天开始,本王不想再看到你,你腹中的孩子是姚四的,你的头先记在你的脖子上,待你生下孩子之后,本王会派人去取回由姚四扶养,姚四,你可有意见?”端木瑾邪.魅一笑,目光妖冶的看向姚四。
姚四惊得瞪大了眼睛,两只眼珠子差点从眼眶中滚落,似乎不敢相信他自己的耳朵。
“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姚四傻愣的又重复一句问道。
“魅儿的腹中是你的孩子,你是本王忠心的侍卫,本王自不会亏待你让姚家绝后,胡魅儿设计陷害他人,已是罪不可恕,不过她腹中的孩子是你的,本王决定让胡魅儿生下孩子之后,立即将孩子交给你,如何?”端木瑾再一次笑眯眯的解释。
“王爷不杀属下?”姚四感动的鼻子一酸。
“但是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你们三个也是,如果下次本王再发生同样的情况,本王立斩不饶。”端木瑾笑着点了点头,抬首睨视桌前的六人,厉声喝道。
“是,属下遵令!”四人惊喜的同时抱拳大声答。
“王爷?王爷是什么意思?王爷不要妾身了吗?妾身可以不要这个孩子,妾身愿意打掉他永远待在王爷的身边,王爷……”胡魅儿疯了一般的摇头,脸色苍白如纸,一头的乌丝披散在身侧,痛苦的跪在地上哀求。
看着胡魅儿不停嗑头的脑袋,端木瑾有些不耐烦的吩咐于一:
“于一,将她带下去,明天即刻送回京城胡府,待她生下孩子,本王会派人将孩子接回,胡魅儿立刻执死刑,若是胡府敢包庇,本王定不饶。”
“是。”说着,于一上前去攫住胡魅儿的手臂欲拉好离开。
“王爷,不要,不要,我不要走,我要留在王宫,我以后会成为王妃,我不要走,不要走……”胡魅儿死命的抱住了桌角,任由于一怎样拉扯,她也不松开半分手指。
“快放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于一被她激怒,冷冷的命令。
“不放,死都不放,姚四,你还在做什么?难道你想推卸责任了吗?姚四!!”胡魅儿喊着姚四的名字,眼中一丝绝望浮过,她已经计划了这么久了,不能在这一瞬间说失败就失败。
姚四咬牙转过头去,再也不忍心看胡魅儿可怜的她模样。
于一抬头望向端木瑾,只见端木瑾点了点头,于一会意,抬手劈向胡魅儿的颈后,胡魅儿仅闷哼了一声,刚才抱着桌角死紧的手瞬间松开。
于一轻而易举的扛了胡魅儿离开。
“姚四,将他带下去,这人交给你你处置了。”端木瑾的视线扫过一旁早已晾了许久的沂国兵对姚四吩咐,淡淡的语调已略有些疲惫,说完,手指抬起按住额际的太阳穴处。
“是,王爷,属下告退!”姚四异常大声的抱拳,随即拎起了那名沂兵离开。
“你们也退下吧!”端木瑾挥了挥手。
“属下告退。”沈二和尹三二人随即也附和退下。
······
带着疲惫,踏着月光,端木瑾像是夜空下的幽灵般,缓缓的移至落情阁的门前,落情阁内的灯火已熄,开着的门像是一口黑洞般,吸引着他一步步向里面走去。
内室的榻上,南宫雪睡意正酣,鼻息微微,听到细微的动静,她的头不安的动了动。
端木瑾熟络的脱履上榻,月光从上照下,映着她的脸,五官线条如刀刻一般,那双冰蓝色的瞳孔向下睨去,在夜晚散发着幽寒的光。
大手扯过她的身子趴在他的胸前,将她的小脸贴放在他的胸前,大手在她的背后有一下没一下轻轻的拍着。
“你来了?”南宫雪闻到熟悉的气息,迷迷糊糊的咕哝了一声,不安分的小脑袋蹭了蹭寻了个好位置躺好。
端木瑾温柔的扶好她,低头凝视她的小脑袋,淡笑着道。
“嗯,睡吧!沁雪!!”
“不要叫我沁雪,我不叫南宫沁雪,我叫……南宫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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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20 21:56
第二卷:燃情卷——燃情(万字章节,重要)
“南宫雪?”端木瑾蹙起了眉头,听着南宫雪呢喃着她的名字,不由自主的跟着她念着地个名字。
“对,是南宫雪,不是南宫沁雪!”南宫雪解释着,咕哝一声,趴在他的胸前,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丢下一脸迷惑的端木瑾。
南宫雪?不是南宫沁雪?这两个名字只差一个字而已,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还是她不喜欢那个沁字?所以只叫自己是南宫雪?
不管她是南宫雪还是南宫沁雪,她都是他认定的雪儿,所以不管她怎样想着逃开他,他都不会放手让她离开的。
“雪儿,雪儿,你永远都只是我一个人的雪儿。”端木瑾收紧了双臂冲着她熟悉睡的小脸霸道的说着。
看起来这么柔弱的她,却能做出那么多惊世骇俗的事,利用绝情门未果,她居然又利用上了胡魅儿。
看着放在他胸前她的小手,他抬手握住她的小手放在胸前,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异样的情愫在他的身体各处蔓延。
南宫雪,南宫雪……既然她不喜欢他唤她南宫沁雪,那他就唤她南宫雪。
视线放在两人交握的双手结成的十指扣上,仿若这样就是天长地久,象征着两人携手并进,修长的手指又握紧了一些,低沉而坚定的男性嗓音落在她的耳边:
“本王至死了不会放手,也不会让你从本王的眼前溜走——一辈子!!”
在这个盛夏的夜晚,他握着她的手,对她吐出了一辈子的承诺,镜子折射的月光照在两人交握的双手上,月亮见证了这一刻的永恒。
······
胡魅儿在第二天早上就已经被人送回京城,回程时,胡魅儿被她的两名陪嫁丫鬟扶着,身后跟着于一和尹三二人,胡魅儿满心不甘的向前走着,路过落情阁时,南宫雪刚好起身至窗边闻着早上清新的气息,目光刚看向窗外,直撞进胡魅儿愤恨的视线中。
“小姐,您这么快就醒了?”小琪走了过来,端了盆水在她的面前。
“胡侧妃是要去做什么?”南宫雪的眼睛一直随着胡魅儿的身影至花园的长廊中转弯,她方收回了视线,目光中有着疑惑。
胡魅儿身后的陪嫁丫鬟各背着一个包袱,胡魅儿惯常穿的金线红袍也已经脱下换成了简单的淡粉色长衫,看起来面容亦同样憔悴,特别是她眼中浓浓的恨,让她记忆犹新。
“这个……”小琪低头迟疑着,话刚开口,又咬牙吞了回去。
“到底是什么事,快说!”
“小姐,是胡侧妃昨天派人用毒蛇害您,所以王爷已经休了胡侧妃,今天就派人送她回京城!”小琪简明扼要的说着,至于其中还有的原因,她不便多说,这也是早上她从沈二那里听来的。
“休了她?”南宫雪犹如听到了惊骇的消失般瞪大了眼下,眼珠子似乎随时可以滚落,手中握着的茶杯,一个失神,茶杯从她的手中松脱,“砰”一声伴随着一阵清脆的声响,茶杯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是呀,而且王爷已经下令,若是有人再敢对小姐您用计,斩立决,并抄满门。”
听到这句话,南宫雪似乎听到了耳边犹如苍蚊般嗡嗡的响声,端木瑾这是做什么?将她推到风口浪尖上?
“他现在在哪里?我要去找他!”南宫雪脸色倏的变白,转身面无表情的就人冲出门去。
她还没刚出门,迎面撞上刚刚进门的端木瑾。
端木瑾促狭的看着她的小脸,扶稳她重心不稳的身子,自己坐至椅子上抱她在大腿上。
“你放开我!”突然的暧昧动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的脸色瞬间由白转红。
“刚刚你还投怀送抱,现在却要拒绝本王?”端木瑾笑眯眯的看着她,大手攫住她的下巴,低头吻住她甜美的唇,趁她不注意,将舌头肆意的伸入她的口中肆意的逗弄她。
“谁投怀送抱了。”南宫雪用力推开他,差点拉断了他的舌头。
听到他痛吟出声,她忍不住在心底里暗咒一声:活该。
见她杏眸圆睁,一脸的怒火还夹杂着一丝羞赧,他的心情大好,双手捧着她的小脸,坏坏的笑道:
“是谁呢?大清早的就惹我的雪儿生气了?”
谁是他的雪儿?叫得这么亲热?还有那双手,还有那张近到可以闻到他呼吸的俊脸,没事靠那么近干吗?
她愤愤的瞪了他一眼,抬手打掉脸上他的大手。
“不要你管!”
“谁欺负你了?本王替你出气?”端木瑾更加用力的拥紧她,不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头埋进她馨香的颈间,唇舌开始向她的颈项进攻。
“就是你,还有谁?你为什么将胡侧妃送走了?”南宫雪制止不住他的动作,只得由着他,浑身战粟的她,可没忘了刚刚她心中的念头。
她的话声刚落,端木瑾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就在南宫雪以为他要停止对她颈子的攻击,他突然张开了牙齿,在她的颈间狠狠的咬了一下。
“痛!”南宫雪嘶一下发出一声痛吟。
“还知道痛?王宫有王宫的规矩,我念在她身怀有孕,已经判了她死缓,她至少还能活上八九个月,若是昨天在牧场你一命呜呼了,她还可以比你多活八九个月,你觉得她还值得你同情她吗?”他半眯起冰蓝色的眸子冷冷的问。
“你说昨天的那条蛇是她放的?”南宫雪低叫了一声,捂住了嘴巴惊讶的抬头望进端木瑾的眼中。
“我有时候不知道,你的单纯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端木瑾看着她的脸整整十秒钟,眼中含着一丝迷惑的看着她,他的视线却自始至终从来没有离开过她的小脸半分。
“王爷何必烦恼这些,在王爷的眼中,别人对于你来说,只要有服从两个字不就行了?王爷何必要纠烦那些扰人的事情?把事情想简单些不就好了?”南宫雪笑吟吟的道。
看着她灿烂的笑容,端木瑾的眼睛更加迷惑了,大手抚上她娇美的容颜。
“你的笑容也是真的吗?”
南宫雪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的话每一个字都重重的敲在她的心上,让她浑身不由得战粟,她心底里的防线似乎也在瞬间开始渐渐溶化,她抗拒他,非常抗拒。
下意识的,她别过头去,佯装平静的道:
“王爷何必认真的究其真假,只要它存在,不就行了?”
“说的也是,只要它是存在的就是好的,就像你现在也是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只要你不想着要离开,我就不会伤害你。”端木瑾一字一顿的道。
“王爷是否太草木皆兵了?”南宫雪的脸色白了白。
“不,不因为你就像雪人,只要本王的气息重一些,你就会随风消逝了!”端木瑾深深的望着她,大手抬起,拂去她额头的碎片,露出她光洁白皙的额头。
他的目光又深沉了几分,情不自禁的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吻。
“本王最不舍得伤害的人就是你。”就着她的额头,他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小脸上,深情的道。
瞬间,南宫雪砰然心动,那一吻灼烫的烙在了她的额头,她的心上。
“王爷不要再说了,再说下去,就假了!”南宫雪咬牙,打破了两人之间温馨的气氛。
端木瑾的目光冷了几分,他的目光接触到南宫雪后,又柔了两分,双臂猝然用力勒紧她,直到南宫雪觉得肺中的气息快被挤光将要窒息时,端木瑾方松开了些手臂。
“下次不许再激怒我!”端木瑾恶狠狠的警告,刚才手臂上的力量,只当是在惩罚她的不乖。
南宫雪识趣的闭上了嘴巴,两人不争吵时,温馨相处,似乎也挺不错。
“我容易激怒王爷吗?抱歉,我的口笨,不及你身边其他女人的嘴巴玲珑又会讨王爷的喜欢!”南宫雪从鼻中哼出声道。
“怎么?你在吃醋不成?”一股酸味似乎已经浓到刺鼻,端木瑾有趣的打量着她脸上的表情,也在掂量着他在她心中的分量。
“谁吃醋了。”南宫雪心一惊,连忙收拾了自己的心情,淡淡的扯着唇角矢口反驳。
“本王现在不管你是吃醋了还是怎么了,本王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端木瑾用力在她的唇瓣上吻了一记,在南宫雪瞪他之前,适时的离开。
“什么好消息?”他口中的好消息,一般对于她来说,都是坏消息。
“明天我们将要回京城的瑾王府!”端木瑾邪.魅一笑,气息喷在她的耳后,有意无意的骚.弄着她的耳际,一股热气腾的从她的心底里窜起,他的大手不规矩的从她的腰间向上游走。
南宫雪惊得全身不敢动弹,她已经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还有她身后那个身体的温度,皆让她知晓了他现在是什么状态,吓得她连忙拉下他不规矩的大手,急喘着斥责:
“现在是在大厅,而且现在是白天,你不要乱动,我的伤还没好。”
他要去京城,太好了,那她就有机会逃走了。
一声婉惜的叹气声从她的身后传来,伴随着端木瑾的哀叫:
“看来还要等一段时间了。”
暧昧的话让南宫雪的脸上嗖一下再一次窜红,旁边还站着小琪,小琪的脸早已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一样,而端木瑾却不在意般的故意挑.逗她。
“既然你明天就要走了,你现在应该准备一下才是。”
“是要准备,小琪,也去帮你家小姐准备一下,挑重要的东西就成,瑾王府里东西都是现成的。”端木瑾笑眯眯的一下子打断了南宫雪心中的所有念想。
“我也要去?”南宫雪瞬间被泼了一盆凉水。
“当然了,你要一直待在我身边,你可是答应过我,我们两个晚上要睡在一起的,难道你这个时候就忘了?或者是要本王提醒你?”端木瑾坏坏一笑,大手已经毫不顾忌的探入了她的衣襟中。
卑鄙的混蛋,居然用这种办法来胁迫她。
“我当然记得,去就去!”她惊喘着握住她不怀好意的大手冲口愤愤的道,那双黑眸带着些愠意的瞪了他一眼。
京城里的瑾王府不如这瑾王宫的机关多、面积大,想要再次逃走,也更方便些。
端木瑾莫测高深的望着她,他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他是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一直萦绕在他的脑中,她为什么要叫自己南宫雪?不叫南宫沁雪?
······
隔日,端木瑾就派了人来接南宫雪,不过这次不一样的是,端木瑾的王宫里那么多女人,他一个也没带,只带了她一个,在到大门口之前,领路的那名侍卫就被徐鸿拦了去。
“徐大总管!”那名侍卫恭敬的向徐鸿行礼。
“嗯,你先下去吧,我跟南宫姑娘还有话要说。”徐鸿不苟言笑的脸,淡淡的语调,不怒而威。
“是。”那名侍卫领命,尽职的退开了两丈之外。
徐鸿是找她的!南宫雪的眼睛眨了眨,淡笑着回头吩咐小琪:
“你回去帮我取一只梳子来,王府里的梳子不大好用。”
“是。”小琪单纯不知所谓,听了此话,赶紧回头去取梳子。
“南宫姑娘知道我要找你?”徐鸿定定的望着她,目光炯炯有神,如鹰般锐利。
“鸿叔是掌管王宫内的大小事物,想必突然将侍卫支开,是有事要吩咐我吧?”南宫雪聪慧的扬起了笑脸,歪了歪头示意徐鸿开口。
“你果然很聪明!”徐鸿点了点头,那双眼中充满了对南宫雪的赞许。
“鸿叔有何话可直说,若是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不无尽。”
“既然如此,我也开门见山了,我想让你帮我,劝王爷夺取盛世王朝的君主之位!”徐鸿脱口而出,目光又深邃了几分。
南宫雪倏的瞪大了眼睛,蓦然嘲讽一笑的摇了摇头。
“鸿叔太抬举我了,王爷的心思由他自己决定,我怎么可能改变他呢?如果说是这件事,还请鸿叔另找他人。”南宫雪严词拒绝。
“南宫姑娘不是一直苦于无法出宫吗?绝情门和胡魅儿你都利用过了,你现在除了我之外,没有人会肯再放你离开!”徐鸿不急不徐的又道。
南宫雪猝然回头,皱眉看着徐鸿那张莫测高深的脸还有那双似能穿透人心的目光。
第一次看到他,她就知道徐鸿非同常人,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利用绝情门还有胡魅儿,这些他都知道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南宫雪下意识的装糊涂,不动声色的打量徐鸿。
“你劫狱并杀了地牢数人的事情,到现在王爷还没有发现!”徐鸿面不改色的说。
这件事,她也奇怪,当初她为救楚寂,地牢里伤了那么多,端木瑾却只字未提,而且王府里似乎也从来没有提过那件事,好像那件事从未发生过一般。
“是鸿叔处理的?”南宫雪半眯起眸子警戒的看向徐鸿的脸,首次感觉徐鸿这个人还很危险。
“是。”
“你凭什么相信,这件事,我可以帮你完成?”南宫雪皱眉问,衣袖下的双手暗自握紧,脚尖侧向外,准备随时开溜。
“因为王爷对南宫姑娘的情!”
“真是笑话,他对任何一个女人都有情,鸿叔单找我一个,不觉得太可笑了吗?”南宫雪惊得顿住了逃跑的脚尖,不再有下一步的动作,徐鸿的话直击她脆弱的心底。
也触动了她心底里某一处的伤痕。
“至于是怎么样的,我想南宫姑娘比我更清楚,今天我来,只是想跟你做这个交易,只要你能让王爷登上九五之尊,我保证,南宫姑娘可以在盛世王朝消失得无影无踪!”徐鸿自信的扬起眉梢。
“就这样?”南宫雪再一次皱眉轻问。
“对,就这样,只要南宫姑娘答应做得到,我徐鸿也说到做到。”徐鸿嘴边的表情柔和了一些,听到南宫雪这样说,他的话已经奏效。
“那好吧,我答应你,不过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南宫雪的目光灼灼的凝视他,在她的眼中,徐鸿有这么大的能耐,他完全可以自己做皇帝。
“为了皇上,皇上对徐家有恩,徐家就一定要保住盛世王朝不至于倾刻覆没。”徐鸿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道。
突然徐鸿像想起什么似的,一脸莫测高深的望向南宫雪。
“那你为什么一定要离开王爷?王爷已有心意将你扶正,这可是令无数女子趋之若鹜。”
南宫雪淡淡一笑,似乎在这一瞬间已经自己为何会抗拒端木瑾。
“万千宠爱,终敌不过唯一,再说了……”南宫雪突地抬头坦然的对上徐鸿锐利的视线:
“我是南宫雪,不是南宫沁雪!”
······
因为南宫雪身上有伤,所以他们整整两天后才抵达京城,第三天一大早,他们方来到了瑾王府的大门外。
南宫雪掀开了马车的车帘,小琪首先跳下了马车,一个没站稳,身子踉跄了两下便要摔倒,于一离她近,心惊之下,赶紧上前去扶住她,小琪不小心向后退了一步,别到了于一的腿,两人直直的向后倒去。
于一来不及起身,眼看小琪即将落地,他一咬牙,转过身来自己的身子着地,迫使小琪趴在了他的身上。
小琪的脑门重重的碰在了于一的胸口,于一坚硬的胸膛撞得小琪一阵头晕目眩,趴在于一的胸前摸着额头迷惑的直勾勾盯着于一的眼睛,于一瞪大了眼睛,看着小琪压在他身上的柔软处,从来不知道原来女孩子的身体这么软。
端木瑾在前头带路,回头看到地上的两人,仅瞟了一眼,自行来到马车边,看南宫雪欲爬上马车,他神色一凛,霸道的上前将她拦腰抱起向瑾王府的大门走去。
“你干什么,我自己能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嫌丢人,她还嫌丢人呢,抡起一双粉拳没有重量的打顾他的胸前。
“你伤还没全好,还有不要反驳我,除非你想让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你闭嘴?”端木瑾威胁的眯起了冰蓝色的眼睛。
“无赖。”南宫雪倒抽了口气,连忙闭上了嘴巴,一双清澈的大眼怨忿的望着他,他是从哪里学来的这种无赖手段?
“只有面对你的时候,本王才会变得无赖!”端木瑾毫不在意她的话,低头看着怀中乖乖闭嘴的南宫雪一眼,邪魅一笑,性.感的薄唇扬起,心情大好的抱着她踏进了瑾王府的大门。
小琪首先反应过来,头脑中的金星刚过,便看到自己趴在于一的身上,双颊迅速红了一片,手忙脚乱的从于一的身上爬了起来,脸红的她看到沈二和尹三二人正一脸暧昧的扫了她和于一眼,她羞得抱住了双臂急往瑾王府内走去。
刚回过神来的于一,看到小琪仓惶逃走,突然大口呼吸着,脸上也浮上了两抹不正常的红,心口砰砰直跳,用力吞了下口水,他方站起身来,像做坏事般的赶紧也跟着众人进了瑾王府。
······
在沂国内的一个小饭庄中,一名看似瘦弱的男子,吃完了饭刚走出饭庄,就被伙计拦了下来。
“这位客倌,您的饭钱还没给呢!”
“给钱?绝情门的人吃你们饭庄的东西,那是给你们面子,还给钱?哼……”那名瘦弱的男子冷哼一声,狠狠的甩开手臂上小二的手。
“来人哪,这人不给饭钱,快将他拦下来!”另一名小二一看局势不对,马上大叫着让饭庄内的护卫将那名瘦弱的男子围了起来。
“就这些人也敢拦我?”瘦小男子嘲讽的勾起唇角,突然出手,一掌劈向对面一名护卫的脑门。
那名护卫当场被打到一丈远,痛苦的捂着胸口吐血而亡,那人的脚边,一名男子头戴斗笠,一身灰色长袍,俯身低头用手指在那名护卫的鼻前探了一下,证实已经死了,然后抬头站起身,斗笠下他只露出了一双黑亮的眼睛,冷绝的正视前方。
然后他面无表情的往前走,旁若无人般的从打斗圈中穿过。
众护卫刚跟那名瘦小男子交手两个回合,那名瘦小男子已经处于上风,众护卫看到有人来,径直给他让了路。
瘦小男子感觉到对方有一股强大会气势,让他忍不住神色慌张了一下,双手紧张的握起。
“你是什么人?我是绝情门的人,来人马上给我让路。”
“绝情门的人,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暴露自己的身份,你该死!!”斗笠下的人蓦然抬头,露出了一张绝情的脸,犀利的目光中含着浓浓的冷意,赫然就是楚寂。
“你是什么人?敢对我这样说法,找死!”瘦小男子被激怒,怒斥着挥手向前直击楚寂的脑门。
楚寂冷哼一声,在瘦小男子的拳头刚到楚寂脑门前一寸时方出手,手指用力掐住瘦小男子的手腕。
“绝情门的武功!”瘦小男子惊恐的望着来人,眼睛在看到楚寂的脸上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
“你……你是楚……”
等不及他说完,楚寂已经快还出手扼住了对方的喉咙。
瘦小男子眼珠子一翻,绝气而亡。
楚寂从瘦小男子的怀中掏出了一包银子丢在了惊吓住的护卫手中。
“这是他的酒菜钱,剩下的钱准备一袋干粮和一壶酒!”
“是是是!”那名护卫不敢怠慢,招了招手让众人进了饭庄,就赶紧张罗了楚寂的酒菜。
楚寂失望的望着地上已经绝气的绝情门中人,沉重的摇了摇头。
自从他离开绝情门已经十天左右了,他只想快些找到迷秋棠和连凤珠,到时候用三大法器定可以唤醒雪姬体内的功力,到时候也许她就可以恢复记忆了,没想到这一路找去,却发现绝情门人到处泄露身份,无命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这样做,早晚有一天,绝情门会被毁掉。
那雪姬会不会有危险?该死的,他差点就忘了这一点,若是三大法器找到了,雪姬却没有了,他找到三大法器还有什么用?
他现在一定要赶紧去雪姬身边保护她,一定要赶在无命杀掉她之前赶到她身边!!
······
京城·瑾王府
已经接近晌午,伏天伊始,枝头的伏虫吵嚷个不停,枝头的树叶纹丝未动,空中也不见半朵云,如此晴朗的天,闷热得吓死人,就算坐在一个地方不动,不一会儿便可弄得一身汗。
南宫雪坐在窗边,额头沁着些薄汗,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手臂猛然用力的时候还会有些尖锐的痛。
回到当初第一次见到端木瑾时的那个房间,南宫雪只觉得恍若隔世一般,房间还如之前的布置,四周焕然一新,看来是他们来之前打扫过的。
“小琪,给我一杯茶吧!”南宫雪来到内厅,对着呆站在一旁出神的小琪道。
看小琪半晌也没有动一下,南宫雪诧异的抬眼望向小琪,发现小琪的眉头蹙得很紧,双颊边微微泛红,脸上的表情看似害羞又有些焦躁,不知道是怎么了。
南宫雪瞟了她一眼,径自起身自己沏茶。
她掂了掂茶壶,茶壶中空空如也,一滴水也没了,看小琪的模样,一时半会儿也清醒不过来了,南宫雪无耐的叹了口气,右手放下茶壶,左手放下茶杯,放下茶杯时,左手触到了左肩的伤,一个失手,杯子重重的落在桌面上。
杯子与桌面的清脆声响惊醒了犹自神游太虚的小琪,小琪看到南宫雪的动作,连忙扶着南宫雪担忧的看着她的脸色。
“小姐,你没事吧?你刚刚是想做什么?”
“我只是想喝杯茶而已,不过茶壶里面已经没水了。”南宫雪拍拍她担忧的小手,抿唇一笑安慰她。
“那奴婢这就去沏茶,你先坐着吧,一会儿就回来!”小琪一脸懊悔的拍了拍脑袋,扶南宫雪在椅子上坐下,执起茶壶慌慌张张跑了出去。
南宫雪好笑的看着小琪的背影,看她莽莽撞撞的样子,不禁又摇了摇头,照她这样的走法,说不定,马上就会将水壶打翻。
小琪取了开水回来,心里念着南宫雪口渴,一路跑得飞快,刚回到落情苑的门前,与刚好从落情苑内巡逻走出的于一碰个正着。
想到早上两人暧昧的碰触,两人同时惊吓住,看到害她烦恼了半天的人,小琪吓得倒退了两步,手中一个不稳,手中的水壶直直的坠地。
“啊……”小琪害怕的闭上了眼睛,双手下意识的抬起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本以为要听到水壶破碎声的小琪,好一会儿没有听到碎裂声,她方小心的张开了眼皮。
“好了,没摔到!”于一尴尬的看着她,手托住了水壶的底部,送至小琪的眼前。
“谢谢!”小琪嗫嚅着唇吐了两个字,接过水壶的扶手,刚拿开,一眼却看到于一被水壶灼得通红的掌心。
“你的手被烫到了!”小琪失声低呼,手中的水壶差点又被摔飞。
“没事,这点不算什么,已经习惯了。”于一一把缩回了手,将手背在身后。
“哦!”小琪低头小声的答。
气氛似乎有些尴尬。
“你拎水是要泡茶用的吧,你还是赶紧进去吧!”于一急声催促小琪赶紧进去。
“哦,好!”小琪连连点头,好像见了鬼般的,拔腿直往内室中走去。
小琪从外面冲了进来,南宫雪明显发现小琪的神色有些不大对,接下她手中的茶壶,南宫雪好奇的随着小琪的目光往屋外瞧,好半天看到门口一个人也没有,她疑惑的冲小琪问:
“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什么,小姐,开水来了,奴婢为您泡茶。”小琪慌乱的收回了视线,藉由泡茶掩饰刚刚的失态。
“嗯!”南宫雪也不再多问,小琪这丫头看起来也开始有心事了呢。
······
于一自从午后,就一直靠在落情苑外的墙边无人般的傻笑着,众人望着他那种表情,都以为他中邪了,连沈二和尹三二人来问什么事,他也不说。
抬起被烫红的左手,目光盯着灼得通红的掌心,他的嘴角忍不住扬起,心底里莫名浮起了一丝甜意。
几步外响起了脚步声,于一蓦然回神,看到来人是端木瑾,他倏的警觉,连忙低头谦卑的向端木瑾行礼:
“王爷!”
“嗯,你的手怎么了?”一眼瞟到于一被烫伤的手,端木瑾刚要过身顿时又顿住了脚关心的低声问。
“没什么,只是不小心烫伤了!”于一受宠若惊的大声答。
“今天晚上恐怕会有人造访王府,你负责通知“二、三、四”晚上多加小心。”端木瑾点了点头,淡淡的出声嘱咐。
“是。”于一心虚的领命,看来王爷是发现他刚刚出神了,出神易误事,端木瑾也是在警告他。
······
已经是傍晚时分,夕阳西下,晚霞渐收。
内厅中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放满了丰盛的饭菜,还有一壶酒和两只茶杯,南宫雪一身鹅黄色长裙,桌子上放着两只腕粗的蜡烛,映照在南宫雪的小脸上,有一丝朦胧的感觉,那张倾国倾城的小脸更显美丽。
端木瑾痴然的望着她,走了进去,小琪俯身行了一礼自觉的走了出去,并为二人并上了门。
南宫雪的唇上覆着红色的胭脂膏,比平日里更红艳了几分,她的小脸也是经过精心装扮过的,比往常多了分妖艳。
端木瑾看到她脸上的装扮,不由得眉头一皱。
“怎么?我的妆画得不好看?这可是小琪花了半个时辰才装扮好的。”南宫雪妩媚一笑,纤白的玉指拂过颊边。
“我还是想看你平时不画妆时的样子,美丽而不妖媚!”端木瑾一直皱着眉头,说着走到盆架边拿了布巾湿了水至南宫雪旁边坐了下来,温柔的为她擦去了一上所有的装束,露出了她原本的肤色。
“这样才好。”端木瑾深皱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嘴边挂着满意的笑容。
“专制!!!”南宫雪咕哝出声,却也没有生气,她递了只酒杯放在他面前的桌上,斟满了酒低声问:
“我们在这里待多久?”
“父皇大概就在这几天,等事后七天,就可以回去了!”端木瑾淡淡的回答。
他的眉头深锁,想到皇后米湘鸾的态度,俊脸上顿时像覆上了一层寒冰,冰蓝色的瞳孔泛着着些愠怒,米家想掌拳夺势,想要让他也言听计从,休想!!
南宫雪的眼珠子转了转。
“我们能不能等一个月后再回去?”南宫雪突然直直的望进他的眼中轻声要求。
“南宫沁雪,不……应该叫你……南宫雪?”端木瑾促狭的看着她,脸上的怒意消失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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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我不对!
南宫雪?
南宫雪倏的瞪大了眼睛,惊愕的抬头对上端木瑾满含笑意的眸子,似乎从眼底看到了一抹调侃的表情!
他到底是故意在戏弄她,还是他真的知道了些什么?不然他怎么会知道她真实的名字?
“这么惊讶做什么?难道你不叫南宫雪吗?”端木瑾笑着搂住她的腰,带着他坐在自己的怀中,灼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颈间,低头在她耳后柔嫩的肌肤上吻了一记,鼻尖闻着她清新的体香。
却独有南宫雪浑身紧绷的瞪大了眼睛。
她的这些消息又是从哪里得到的??她可不记得把自己的事情告诉过别人,还是他查到的?不过就算他查也无地查呀。
南宫雪的心脏因他突然的动作吓得停跳了半拍。
“这么热,你离我远一些。”南宫雪的额头上汗水密布,不知道是因为被他吓出的冷汗,还是他动作带起的燥热汗水,不管是哪一种,她都迫不及待想要从他的怀中逃脱。
“热了我们就一起去洗澡不正好?”端木瑾的大手没有一刻要放松的打算,死不要脸的邪邪笑道,大手又不规矩了起来。
门又被关上,现在又是晚上,而端木瑾好似也好几天已经没有要过任何女人,她现在的身子虚弱根本无法反抗,端木瑾若是真的想要她,她根本没有半丝力气逃脱得了。
“我饿了,不要闹我,你还是先去洗个手来用膳!”南宫雪挥手打掉腰间他的手,目光厌恶的瞪着他手上的灰尘。
“我以为你喜欢!”
端木瑾调侃一笑,还是直起身去洗手,回来,南宫雪已经为自己也倒了一杯酒。
“你身子虚,还不能喝酒!”端木瑾眉头蓦然皱起,大手罩住她的酒杯,不让她继续喝。
“药里多多少少也是含些酒精的,再说了酒精能消毒,喝些酒,指不定我的伤口能好得快一些。”
“胡说!”端木瑾不由分说的夺去她的酒杯,严词拒绝。
“我的自由已经没有了,难道喝一杯酒的权力你也要剥夺吗?”南宫雪苍凉一笑,嘲讽的低声问。
端木瑾的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眸中难掩对她的怜惜。
“只准喝一杯!”端木瑾心软的递出了酒杯,同时追加了一句。
“好!”南宫雪愁怅的情绪瞬间一扫而光,对着他荡出一抹甜笑。
端木瑾无耐的叹了口气,看到她的脸上有了笑容,他总算松了口气,不过想到刚才的问题,她似乎还没有回答。
“为什么你要叫自己南宫雪?”
“什么?”南宫雪握着酒杯的手一个打转,差点握住不掉地,心虚的问。
“前天晚上,你说不要叫你南宫沁雪,叫你南宫雪?”端木瑾的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疑惑的问。
南宫雪端着酒杯,在唇边抿了一口,火辣的感觉在她的舌尖漫延,好辣呀!
“这酒好辣,我想还是不喝的好!”南宫雪放了酒杯回桌子上,心底里已经一丝不安。
“不要顾左右言其他,我想听实话,为什么要叫你南宫雪,不能叫你南宫沁雪?”端木瑾一眼便看出来南宫雪在故意避开他的话锋,他的神色微变,立即追问,他觉得这件事,似乎很蹊跷。
“你在说什么呢,我既是南宫沁雪,也叫南宫雪,因为我不喜欢沁字,所以我喜欢别人叫我南宫雪,样也有错吗?”南宫雪理直气壮的抬头坦然的对上端木瑾的目光,眼中无一丝异样。
端木瑾皱了皱眉,又细想了一下。
也是,她就是她,就是这张脸,也是南宫赞的女儿,他在想什么呢?怎么会以为她不是她?看来他真是糊涂了。
“既然这样,我就命府里的人不要唤你沁雪?”端木瑾点了点头,突然看着她热心的提议道。
“不要!”南宫雪冲口而出大声反对。
“为什么?”端木瑾的眉头再一次皱起,一双眼睛如雷达般穿透她的心底。
“是因为,我想这件事还是只有你知道的好,这个名字,只要你唤就好了!”南宫雪神色不定避开端木瑾的眼睛,突然眸中一亮瞒过了端木瑾的怀疑。
“好,那我私底下就唤你南宫雪!”端木瑾面露喜色,十分爽快的答应。
她只让他一个人知道这个名字,说明她已经开始在意他了,这个是好现象,端木瑾的心情大好。
南宫雪点了点头,似乎心头一块大石卸下,看来端木瑾是信她的了。
端木瑾在唤她南宫雪的时候,她还觉得心中似乎掠起了一丝波澜,做了这么长时间的替身,她第一次感觉她在用自己的身份跟他相处,而不是南宫沁雪。
就算是她要离开他,她也让让他知道,她是南宫雪。
饭吃到一半,南宫雪突然想起来,今天摆桌等他并精心打扮的目的,刚才因为端木瑾打岔,差点就忘了正事,她一拍后脑勺。
“对了,我们一个月后再回去,行不行?”南宫雪旧事重提。
“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端木瑾也停了筷,挑眉问道,就知道她今天特地等他回来,不可能只为了等他用膳。
“因为京城是我的故乡,下次再回去,不知道多久以后才能再回来,所以我想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就算是每天看着故乡的月亮也好!”南宫雪渴望的目光定定的望着端木瑾,那张楚楚动人的容颜令人不忍拒绝。
“我答应你,如果你想回南宫将军府,我可以派人陪你过去!”
这样已经够了。
南宫雪连忙的摆手拒绝。
“不用了,不用了,自从上次的事情后,我也不能再回去了,再说了,就算出去,王爷也不会放心,所以我还是留在王府里养伤好了。”南宫雪轻笑着答,心里暗自盘算着,一个月的时间,够她筹划一下了。
“也好,有什么需要,你只管找鸿叔。”端木瑾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留在王府他确实安心许多。
俗话说,想要钓鱼,鱼线要放得长,还要有足够的鱼饵。
“谢过王爷。”
“你跟我还要用谢字吗?”端木瑾不满她的字眼,伸手握住她的小手,紧紧的攥在手心不放。
“那我要怎么做?以身相许?”南宫雪不由得哼了一声。
以身相许?这个倒是不错,端木瑾冰蓝色的眸心中,突然窜起了两团熊熊的火光,血液在体内横冲直撞,他的大手突然扯过南宫雪的右臂拉她入怀,透过烛光,他的大手掀开她肩头的衣领,瞬间大片雪肌暴露在他的眼底,南宫雪背后的皮肉已经愈合,柳太医的医术,果然名不虚传。
南宫雪脸色微变,他突然的动作让她猝不及防,胸口的春色也露了大半,她的脸蹭一下飞红,玉手伸手扯住自己的衣领。
端木瑾突然在她肩后伤口的地方低头落下了一吻,湿热的唇让南宫雪浑身一震,拉扯住衣领的手蓦然停住,浑身战粟的让她咬紧了下唇。
“还疼吗?”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美背上,目光深沉的盯着她雪白的肌肤,怜惜的在她的伤口上又烙下了一吻。
“不……不疼了。”南宫雪小声结巴的回道。
“真的不疼了?”端木瑾低嘎的声音夹杂着一丝沙哑,他的吻从她的背上一路来到颈间,然后落在她圆润的肩头。
他怜惜的吻让南宫雪情不自禁的从唇中溢出一声轻.吟,刚吐出一声轻吟,她立即懊恼的握紧了双拳,死死的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再发出一个字。
“没想到你这么热情!看来是我冷落你太久了!”端木瑾邪邪一笑,暧昧的咬着她的耳垂,将她拦腰抱起,急促的往内室走去。
“不要,太热了!”南宫雪心急的抗拒,挣扎间,她的外衫已彻底滑下她的身子。
她那点力量对于他来说,根本不足为拒,本欲将她抛上榻的动作突然一窒,在南宫雪以为他会放过她时,突然端木瑾转身抱她往屏风后走去。
“那我们就不在那里!”端木瑾挑了挑眉,眸中难掩对她的渴望,抱着她一起跳入水中。
“我才刚换的衣服!”南宫雪挣扎着,找个理由想要逃脱他的控制范围。
端木瑾毫不犹豫的撕开她的衣服,“嘶拉”几声布帛的声响,南宫雪的衣裳硬生生的被扯碎,一片片的滑入水底,端木瑾迫不及待的褪去了自己的衣裳,不容南宫雪再反抗。
南宫雪水性不是很好,在水里打了人猛,差点被呛到,幸被端木瑾一把抓住才不至于喝水,下一秒,他湿润的唇就袭了上来,重重的吻上她的唇。
南宫雪紧张的攀上他的肩膀,就在她刚适应了水中的沉浮,突然身体一阵冲撞,让她瞪大了眼睛。
他居然真的就在水里……要了她。
他只能用力攀紧他的颈子,任由他在她的体内制造点点激.情,她在池中、激.情中沉浮,他的唇紧紧的覆着她,她不能咬牙,只能任由自己的一声声呻.吟吐入他的口中。
······
南宫雪本身身子很虚弱,即使端木瑾在过程中尽量放小了动作,事后,南宫雪还是疲惫的昏睡了过去。
端木瑾为她清洗了身子,拉过挂在衣架上面的长衫披在她的身上,轻轻的抱着她躺下,他万分怜惜的望着她的睡颜,在她的小嘴上轻吻了吻了,抬头望向窗外。
现在月亮已经高挂,淡淡的月光透着窗纱照了进来,这诡异的夜,杀气骤起。
端木瑾穿上了亵裤和睡衫破窗而出,一双犀利的目光射向四周,嘴角勾起阴鸷的笑容。
“你们以为躲躲藏藏就能杀掉本王吗?本王不喜欢一个一个的收拾,想杀了本王,通通给本王滚出来。”端木瑾轻声喝斥,极高的内力将他的声音传到了落情苑内的各个角落。
落情苑外的守卫听到声音,拿着兵器鱼贯而入,紧紧的将端木围成了一个圈,手持长戟警戒的听着四周的动静。
“全部给本王退下去!”端木瑾毫不犹豫的挥手喝令。
“王爷……”于一回头担忧的喊了一声。
“退下去。”端木瑾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威严的命令。
“是!”于一不敢再多言,招了招手,让众人退下,他最后担忧的又看了一眼端木瑾叹了口气,只得后退。
看着落情苑的院了内已经空下来,端木瑾冷笑了一声,再一次出声提醒四周的潜伏的杀手:
“你们还不下来,再不下来,待本王一声喝令,你们可就真的无所遁形了。”端木瑾狂妄的一字一顿的说着,一身白衣的他和他高大的身形,让他在院子里,显得是那么刺眼,他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传在四周人的耳中,更像是一种刺激。
从屋顶,树梢突然跃下了十数道人影,挥着雪亮的冷剑以极快的速度向端木瑾逼近。
端木瑾神色一凛,他们终于露面了,看着四周的人,他不慌不忙的将双臂背在身后,待有一人想要刺穿他胸口中,倏的他的身形诡异的移开绕至对方身后,一手握住对方的手腕。
“噌”一声,对方的剑直割向自己的颈间,他仅闷哼了一声,身子如破败的树叶般倒了下去。
后面追过来的人,见到这一幕,纷纷退后了两步,以包围圈的行式,将端木瑾围在了圈中,个个眼中充满了杀气,目光如刀子般向端木瑾射去。
“就你们也敢来杀本王?”端木瑾狂肆的冷笑,突然他的双手抬起,十指暴张,身形突然跃起数丈高,白色的身形在夜空下高悬,宛如一个白色的撒旦。
端木瑾的笑声不绝于耳的在落情苑内回荡着,在众杀手尚未知发生了什么事之际,端木瑾已经从空中跃下,突然抽出腰间软剑,只见亮光一闪,众杀手还举着剑欲挥向前,生生的全数僵硬在了半空中。
端木瑾突然收势勾起邪.魅一笑,抬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杀手们纷纷向前倒去,伴随着兵器与地面的清脆撞击声,所有的杀手只余下一人还站着。那名杀手的颈间也不知道何时多了一道血痕,他以剑支地,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颈子。
“本王特地留你一命,你现在只有一刻钟的时间去报告你的主子,让她下次……小心些。”端木瑾背对着那人,淡淡的出声笑道,笑声里含着浓浓的讥讽和不屑。
那名杀手暴张开眼睛,不敢再有任何迟疑的跃上屋顶离去。
“王爷……”于一一直守在门外,看到有人跑了,立即带人想要追上去。
“穷寇莫追,再说了,本王留他一命,就是为了让他回去报信的。”端木瑾伸手阻住他,不让他追,目光深深的望着那杀手离开的方向,嘴角挂着噬血的冷笑。
果然是往皇宫的方向走去的。
“快将这些人全部移走!”于一应声,看着地上的尸体和血光,皱眉招手吩咐将地上的尸体全部挪走。
待一切全部结束,于一颇为赞叹的抱拳看着端木瑾道:
“王爷的内力似乎比以前更高了些。”
他刚才有注意到,端木瑾拔地的高度,远远不止八丈,恐怕十丈都有了。
“是吗?”端木瑾皱眉看着自己的掌心,他似乎也感觉自己的速度也比以前快了很多。
“王爷请休息,属下告退!”于一看着端木瑾一身的睡衣,识趣的抱拳退下。
······
深夜下,一道黑影吃力的来到皇宫外,早有一辆马车在那里等候,黑影被马车接进皇宫,直向凤鸾宫而去,凤鸾宫内一片灯火通明,米湘鸾早已等得心焦的左右踱步。
听到门外的马车声,米湘鸾一身凤袍、凤冠,此时她惊喜之下,不再顾忌往日所有的皇后该注意的仪态,迎向那抹黑影。
“本宫让你做的事情,怎么样了?”米湘弯急声问那名黑衣人。
黑衣人重重的吐出了一口鲜血,吃力的吐出了一句话:
“瑾王早有防备,瑾王故意留下小的一命,就是为了给皇后复命,小的话已带到,可以安心的……去了!”
黑衣人说完,头一歪倒了下去。
米湘鸾伸手探向黑衣人的鼻息,瞬间又吓得缩了回去,那张年过黄昏却风韵犹存的脸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幸身后有宫女扶着她才不至于跌倒。
“来人哪,将他带出去埋了,不许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米湘鸾颤抖着声音指着带黑衣人进来的那名太监吩咐,宫女将她扶在椅子上坐下,眼睁睁的看着黑衣人被拖走,地上还残留着刚刚他留下的血渍。
“你们两个快将地上的血迹擦干净、擦干净……”米湘鸾脸色倏变,指着地上的血渍,暴怒的吼道。
“是是是!”她身侧的两名宫女吓得赶紧去拿东西清理地上的血渍。
米湘鸾惊魂未定,一张脸吓得苍白,额头挂着三道横线,一双凤眸喷薄着怒火看向黑暗的夜空。
端木瑾!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
待那名拖走了黑衣人的太监回来,一边擦着额头的汗水一边颤颤巍巍的来到端木瑾的面前低头候着。
“明天上午你去宰相府去一趟,让宰相大人来凤鸾宫一趟。”米湘鸾凤眼一转,冷冷的怒斥道。
“是,奴才记住了!”那名太监连连点头答应着。
······
第二天一大早,端木瑾早早的就已经去了皇宫,南宫雪醒来,小琪服侍她穿衣、梳洗。
南宫雪看到了一套白色的衣裙,摸起来光滑顺手,南宫雪招来了小琪为她换上了那一套白色的衣裙,看着外面的阳光明媚,南宫雪径自走去了花园,花园旁由沈二和尹三二人把守,小琪陪在南宫雪的身旁,南宫雪迎风坐在凉亭中乘凉。
一道白色的人影突然越过树顶直奔至凉亭中。
南宫雪警觉的回头,目光冰冷的望向来人,回头的那一刹那,她皱眉看着来人呆怔的表情。
“是你?”
作者:
admin
时间:
2013-8-20 21:57
他太低估她对他的吸引力了
时承彦嘴角挂着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木呆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南宫雪回头的那一瞬间,与他记忆中的一个影子完全重合。
令他熟悉的背影,一样的冰冷目光还有那双令人印象深刻的杏眼,让时承彦只能痴痴相望,是她……犹记得她潇洒挥剑白裙的衣袂翻飞轻盈落地绝美身姿和她那两道清冷的目光。
他是怎么也忘不掉的,自从见过她之后,他一直在寻找她的身影,她的武功比他高,他借由找到她比她比试之名,到处寻找她的芳踪,却不知自己早已深深的迷恋上她,若是找到她,他是不会舍得伤她一分一毫的。
“是你!”时承彦脸上的笑容收起,喃喃自语着,一步步走近南宫雪,大手抬起欲触向南宫雪的粉颊。
“时公子,你在做什么?”南宫雪皱眉不悦的质问,小手打掉他的大手,不着痕迹的退后了两步躲开他的手臂触及范围。
“你……”时承彦穷追不舍,依旧抬手想要摸摸她的脸到底是不是真实的,夹愠带怒的眼睛,比起当初的冰冷,更多了一分灵动,目光深得像两池深潭,深深的吸引着他。
“时公子!!”南宫雪不由得加重了语调大声唤,拔高的声调充满了愠色。
时承彦蓦然回神,看到自己的手还有南宫雪警戒的目光,他尴尬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刚刚只是失手,失手……”他的目光仍放肆的打量她,并没有因为尴尬而不好意思。
“王爷不在,时公子恐怕要失望了,时公子若是有事的话,还请等中午吧,王爷曾对侍卫说过,中午会回来。”
“不急,他不在,我在这里等他就是。”时承彦挑了挑眉,不介意南宫雪话中的疏离和逐客之意,厚着脸皮,死赖着坐在石凳上不愿离开。
“既然你要在这里等,那这里就让给你了。”南宫雪起身准备离开,时承彦太过放肆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她,虽然他的视线中并没有淫.邪之意,但是她也不喜欢别人这样死死的盯着她。
“南宫姑娘先别走,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南宫姑娘你!”
“问完就会让我离开了?”南宫雪低头睨视进他促狭的视线中。
“当然。”时承彦重重的点了点头,从刚来到凉亭到现在,他的眼睛从来没有从她的身上移开半分。
“小琪,去打些开水来,我要亲自为时公子泡茶!”南宫雪侧头嘱咐小琪,小琪闻令移步离开。
南宫雪突然对上时承彦那双放肆的视线,脸上透着一丝不悦的表情淡淡的问:
“现在已经没人了,不知道时公子要问什么?”
“我们是否认识?”时承彦开门见山的问,目光更深了几分,热情的目光似多年未见的好友。
她好像没跟他这么熟。
“我说过了,我们素不相识。”南宫雪淡淡的回答着,目光一转,与时承彦对视,然后嘲弄一笑的道:
“而且,就算我们相识,又如何?时公子难道是想要夺朋友的女人吗?”
一句话连讽带刺,无情的令人心寒,说得时承彦嘴角的肌肉抽搐了一下,表情也愣住了。
“我没……”
时承彦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只想确定南宫雪是不是他找的那名女子,却忘了,她现在已经是端木瑾的女人,还曾经有了端木瑾的孩子,更是端木瑾认定了的女人,他是不管如何都不该碰的。
话刚开口,他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整个人在些懵了。
“不过,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放心吧,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告诉王爷,我不会告诉王爷你这个他自认为的好朋友,会对他的女人下手!”南宫雪半带威胁的微笑平静的道,不待时承彦再继续开口,她果断的转身,不再说一句话转身离去。
小琪匆匆忙忙的拎着开口壶回来。
“小姐,你们?”小琪一脸疑惑的看着南宫雪已经走下了凉亭的台阶,而凉亭中的时承彦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两人吵架了不成?
“时公子要走了,开水拎回落情苑吧,我们回去!”南宫雪看也不看一眼,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哦!”小琪傻傻的答应着,只得跟着南宫雪一起回去,头不时的回头看着依旧在凉亭中僵如木雕般的时承彦。
时公子每次都是笑嘻嘻的样子,今天的他的样子——好怪哦。
因途中,南宫雪和小琪二人碰到了于一,于一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南宫雪。
“王爷吩咐了,南宫姑娘若是出去,回来后,就要一直待在落情苑。”于一死板的一板一眼的答。
“我现在还不想回去,我想再回花园去。”
“你……”于一抬头不由得眼中喷出两簇火苗。
“小琪,我们回亭子去!”南宫雪看到于一那张脸,她就不由得想要逗逗他,自从上次她逃离王宫时,打伤了他,于一一直记恨着,每次故意都想要找她的岔,可是,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他可是从来没占过半分便宜,反而每次都吃嘎。
所以两人的梁子也越结越深。
于一长得不错,武功也不错,就是心眼太死,性子火爆又记仇,这种人,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南宫姑娘,王爷说过,你的伤,不宜多动,回来之后,在落情苑中,哪儿也不准去,若是南宫姑娘不听我的劝阻,就休怪我不客气!”于一从鼻中嗤了一声,右手举剑挡在南宫雪的面前。
“我还偏要过去,除非你今天拔剑让我死在这里,否则就立即让开!”南宫雪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伸手推开剑鞘,拉着小琪就要往花园的方向走去。
“不准去!”于一不由得同时拽住了小琪的另一只手腕。
“就凭你这句话,本姑娘今天还非去不可。”南宫雪拉着小琪的手臂往花园方向扯。
“要去你自己去!”于一脸色铁青,死命的拉住小琪的另一只手腕。
南宫雪和于一二人像在表演拔河比赛似的,苦了小琪在中间,双臂被扯痛,痛得她眼眶红红的,眼看泪水就要落下,不过她也只能将眼泪咽回去,任由这两人在那里继续拉扯,直到“卡嚓”一声。
“啊,好痛……”小琪嚷痛,于一手中她的手臂被生生的扯得脱臼,痛得小琪憋了许久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痛得她一张小脸全纠结到了一起。
“小琪,你怎么样了?没事吧?”南宫雪惊慌的跑上前来扶住了小琪摇摇欲坠的身子担忧的看着她皱起的小脸紧张的问。
“疼,疼死了……”小琪吃痛的嚷着,南宫雪刚碰到她的肩膀,立即引来小琪更尖锐的叫嚷声。
“都是你不好,你偏偏跟我抢什么人?小琪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南宫雪一脸不快的瞪向于一。
于一担忧的单膝跪在地旁,大手想要探向小琪的伤势,紧张之下,大手却又生硬的收了回去,听到南宫雪的威胁,于一一咬牙,突然推开南宫雪,俯身将小琪拦腰抱起。
小琪的眼睛蓦然瞠大,泪水骤然停止,惊慌的看着于一。
“你带她去做什么?”
“去找大夫,我不会让她有事的。”于一冷不叮的回头冲南宫雪吼了一声,低头深深的看了小琪一眼,飞快的抱着她离开。
南宫雪惊讶的张了张嘴,看于一的表情,他对小琪,似乎……有那么点意思。
她咬了咬牙,心底里在暗暗计量,看来她得找个时候,试探一下于一对小琪的心意,若是于一对小琪真的有意思,她就可以想办法搓合他们,若是他们成了,她到时候走也安心。
肩头的伤口隐隐作痛,南宫雪伸手轻拂肩膀,伤口已经结痂,不过感觉却有些痒痛难耐,需要上些药才会好些,伸手够不到伤口,所以她也不能自己上药,汗水从颈间滑落过伤口,让她的伤口更痒了,她蹙起了眉,咬牙忍住那奇痒,于一带小琪去治手臂,应该不一会儿就能回来了,她就等着她回来为她上药吧。
没有小琪在,也不确定时承彦是不是已经离开化园,南宫雪想了一下,转身还是回了落情苑。
······
午时前,端木瑾从外面赶了回来,他一脸的铁青,面色不悦,路过的侍卫和下人皆小心翼翼的向他行礼,皆不敢有半丝怠慢,免得被他一个不悦夺去他们的头颅当球踢,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来到落情苑外,见于一不在,他那双冰蓝色的凤眸微眯了些,深邃的目光紧盯着四周的动静,两个来回后并未发现有任何异样,他这才放才的举步进了落情苑。
看到坐在落情苑屋外廊内的椅子上乘凉的南宫雪,端木瑾刚被提起的心蓦然放了下来。
“于一怎么不在?”端木瑾边走向她一边疑惑的问。
“哦,刚刚小琪的手臂脱臼了,我让她去给小琪找大夫了。”南宫雪很自然的道。
端木瑾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直接坐在她旁边,霸道的勾住她柳腰,不容她反抗的搂她入怀。
在南宫雪小手抗拒的推着他胸口时,他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轻轻一吻。
他高兴的是,她现在已经不再想着离开他,也许将来有一天,她会亲口对他说:我要永远留在你身边。
不过也只是幻想而已,那一天,可能永远不会到来。
“你不是有事吗?怎么回来得这么早?”连午时都没到呢,徐鸿在她去花园前告诉过她端木瑾去皇宫是为了威慑皇后,两人斗法,她还以为他要午后才会回来。
“就算事情再忙,我也不会忘了我的雪儿!”端木瑾自然的开口,看着她红滟的唇散发着诱.人的光泽,他忍不住低头深深的吻上她的唇。
直到两人几乎无法呼吸时,端木瑾才放过南宫雪,南宫雪的双颊似抹上了一层胭脂,虚弱无力的依在他的怀中娇.喘连连的轻轻合上了眼。
“王爷还是该以国事为重。”南宫雪右手揪着他的衣领,喃喃的道,眼睛依旧合着,看似要睡着了,说出的话,更像是呓语。
端木瑾低头看了她一眼,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容:
“那些对于我来说,不重要!”
“不过对于盛世王朝来说,你是重要的!”
“你想说什么?”端木瑾莫名其妙的看着怀中说着奇怪话的小女人,在这之前,她曾经一度表示,她不喜欢那些高官权贵,特别是天子,现在她突然说这话,倒又让他糊涂了。
“我并有什么意思,只是觉得,王爷你是天子之才,如果不做盛世王朝的天子——可惜了!”
“你之前不是说?”
“之前说什么不重要,只因一路上看到一些人听到一些事,觉得,一个天子,而且是一个能为百姓着想的天子,才是最重要的。”南宫雪抬头张开了眼睛,露出乌亮的眼珠静静的道。
“你想让我做天子?”端木瑾的目光灼灼的望着她,大手却开始不规矩的在她的身上游走。
南宫雪赧红着脸,轻喘着捉住他不规矩的大手,一双杏眼圆睁。
“你爱做不做,关我什么事!”小手推着他,偏他搂得死紧,她的力气敌不过他,她只能在他的怀中拼命拿眼瞪他。
那双灵动得足以将人全部吸引进去的眸子,引得端木瑾痴然相望。
突然端木瑾的唇角扯开一弯邪魅的弧度,低头凑近了南宫雪的小脸,大手用力攫住了她的腰,不容她有任何后退的机会,然后微笑着道:
“你知不知道,你的这双眼睛让人有一种冲动!”
“什么?”南宫雪呆呆的接下了他的话尾,面无表情的望着他。
“让人一口吞下去的冲动!”端木瑾笑眯眯的抬头飞速的张嘴欲咬住她的眼睛,吓得南宫雪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片刻间,南宫雪不敢睁开,突然听到了一阵低沉的笑声,她才敢张开眼睛,恰好对上他戏谑的冰蓝色眼睛。
“你故意的!”她小脸写满了不悦,调头欲推开他离开。
“生气了?”端木瑾连忙低声安慰,大手死命的搂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好笑的吻了吻她紧抿的唇。
“放开我!”南宫雪冲口怒声道,声音中无一丝感情。
“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再说了,我怎么舍得让你失掉了一双眼睛?只要你在我的身边,我会让你见证盛世王朝如何盛世繁荣。”端木瑾大言不惭的猖狂放肆的道,温热的呼吸带着他坚定的语调吐入她的耳中。
南宫雪的怒容倏退,诧异的望向他火热的眸心。
“你要做天子?”
她的希望终于开始有了点眉目,为何心会那么酸楚?这是为什么?
“我说过,只要你想,我会捧着这个天下到你的面前!”
南宫雪下意识别过头去,不敢对向他那么真挚的双眼,他说得那么诚恳而且让人心动,这些,却更让她心痛。
“王爷真是说笑了,这上天下岂是那么容易就被你捧在手心?王爷需要证明给我看!”南宫雪咬牙淡淡的道。
“我证明给你看!雪儿,我的雪儿,这个天下,终有一天,是我们的,到时候,你也要陪在我的身边,我们一起来看这盛世王朝的大好河山!”端木瑾缓缓的吐出他的志愿,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甜蜜的弧度,大手握住她的小手,这一幕,似乎让他看到了在那皇殿最顶端,他和她,依旧会这样手与手紧握着一起一直走下去。
南宫雪心里一个咯噔,嗖一下从他的掌心中抽出了自己的手。
“怎么了?”端木瑾的眉头一蹙,发现她的神色中有一些异样,不免有些担忧。
“哦,刚刚触到了肩膀上的伤口,有点疼,而且还有些疲惫了。”南宫雪低头避过他的视线,不让他看出她眼中的忧郁撒谎道。
“不早说,我送你回房间休息!”端木瑾神色紧张的看着她,连忙抱起她往屋内走去,脸上的表情凝重,夹杂着一丝懊恼。
“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有你的事!”南宫雪突然跳下他的手臂,皮笑肉不笑的道,进了内室,转身关上了内室的门,将端木瑾的脸阻在了门外。
南宫雪深呼吸着,靠在门边等气息稳了,她方面无表情的回到榻上躺着。
这两天在他的面前违背了自己的心取悦他,但是好像有某些地方不大对劲了,她一直死命防守的心,似乎在慢慢打开,面对端木瑾的温柔,她竟然想着某一天可以与他共度一生。
真是太荒唐了。
自从爸爸对她差点做了那种事情之后,她就发誓,不会让任何男人走近她的心,男人的情都是虚假的,今天可以对你温柔以对,明天他就可以拿着刀子逼近你的心口。
假的,都是假的,全部都是假的。
头一阵轰轰作响,她心乱如麻,烦燥加上天气热,她背后的伤口让她郁结,伸手抓总是抓不到,气得她挥拳扫落床头柜上的茶盘等物出气。
“哗啦”一阵声响,床头柜上的东西全数落地,声响在屋内回响着。
“雪儿?你怎么了?”端木瑾急唤,门上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不要你管,你滚!”她想用手抓背后,偏偏就是够不到,好痒!心情瞬间变差,气急败坏的怒吼。
砰!!一声,内室的门被狠狠的踹倒,端木瑾一脸焦急的跑了过来,紧张的扶着她的双臂,对上她氤氲了一层雾气的眼睛。
“怎么了?怎么了?”
南宫雪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撞了一下,冰冷的心无法再伪装。
“很痒。”她咬牙指着背后的伤口处。
“药呢?我帮你上药!”端木瑾重重的松了口气,眼中的担忧渐退。
“在这里。”南宫雪从床头柜的抽屉中拿出药瓶交给她,然后她便趴在了榻上,以后背对着端木瑾,心也平静了下来,抱着枕头,闭上了眼睛。
端木瑾看着她,大手撩开她的衣领,露出她光洁的美背,那双冰蓝色的瞳孔立即透出两道妖异的光芒,深深的看着她。
身体莫名的骚.动,他咬紧了牙关,该死的,他太低估她对他的吸引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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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20 21:57
雪儿,雪儿……
“好痒,你动作快一点。”南宫雪催促着端木瑾,背后的伤口太过痒,完全没有发现,另一种危险正在缓缓逼迫她,她的心里只想着能快些能让自己背后的伤口不要像现在这样令人难忍,逼的她快疯掉了。
端木瑾收了些心魂,双眼氤氲的颜色,足以将南宫雪的肌肤燃烧殆尽。
大手拈起一些瓶子中的药膏,小心的涂在南宫雪背后的伤口上。
“将药膏在伤口中轻轻揉着,一刻钟之后,就可以了!”南宫雪舒喟的闭上了眼睛享受着清凉的药膏涂在背上的舒适感觉,忍不住舒服的轻吟出声。
时间在一点点的飞逝,南宫雪合上了眼睛,睡意朦胧中,似乎快要睡着了。
端木瑾火热的目光几乎燃出了火焰,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南宫雪伤口那一块小小的地方,一点也不敢超出范围,只怕自己看到了其他的地方,会马上控制不住的会马上将她压在身下。
指尖下的肌肤光滑细致有弹性,摸起来如丝般顺滑,白皙富有光泽,仅是看一眼就已经让人心猿意马,更别说,要一刻钟之内重复着同样的动物,还不能做其他的事,对于一个身体没有任何问题的正常男人来说,这样简直是对他的一种酷刑。
端木瑾一边轻力揉着她的伤口,另一边抬手挥汗如雨,浑身的肌肉紧绷着,呼吸尽量放轻,压抑下极力克制住的欲.火,心里一直在念着:现在雪儿还在受伤,我不能伤害她,不能……
这样念着,他心底里对她的渴望果然减少了不少。
“嗯,舒服……”躺着的南宫雪无意识的突然发出了一声轻喃,嘴里似呻.吟般的语调让端木瑾刚刚松下来的心再一次紧绷了起来,身体里各个部位全部写满了对他的渴望。
这可是她自找的。
端木瑾最后一次挥去额头上的汗水,俯身吻上她的后颈,火热的吻沿着她的颈子游移着,齿关咬住了她颈后的肚兜带子,而南宫雪似乎对这一系列的动作并未有任何反抗。
这对端木瑾来说,却是另一种无言的默许,他心情大好,他的唇继续往下,沿着她的美背缓缓滑到腰间,如法炮制的咬开了她腰后的绳带,她身上的白色衣裙也在他的吻下滑落至腰际。
脆弱的肚兜像是一片小毯子一般铺在南宫雪的身下,在端木瑾的眼中,此时她身上已经聊胜于无。
“你怎么……”南宫雪突然反应了过来,不过太迟了,端木瑾的大手已经袭上了她的身前,在她的身上游移揉捏,力道不轻不重,引得南宫雪刚出口的抗拒立即轻颤的抖了一声咬牙将要说的话全又吞了回去。
“雪儿,雪儿……”端木瑾翻过她的身子,将自己倾身覆上,覆着她的唇呢喃着,他冰蓝色的眼睛看着她,望进她清澈的眼中,可以让她清楚的看到他眼中的渴望。
南宫雪知道他想做什么,他该死的大手在没有经过她同意的时候,已经在她的身上攻城掠地,更另她浑身无一丝招架能力,只能紧咬着下唇,按捺下几乎脱口而出的呻.吟,承受他的手在她身上制造的点点激.情。
小脸上因这刺激,染上了一抹动人的嫣红。
“我要你,我想要你!”端木瑾望着她的眼睛,眸中燃着熊熊的火光,再也没有任何迟疑的低头火热的吻上她的唇,大手迫不及待的扯开身上碍事的衣裳,三两下已经除去了两人的衣裳。
南宫雪眼中氤氲了一层雾气,唇齿纠缠着,身体跟着他的动作慢慢开始有了回应,一双藕臂不同自主的同时攀上了他的肩膀,在身体融合的那一瞬间,她的指甲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了一道道爱痕。
药瓶孤单的被抛在一旁,无人问津,是谁说要上药的?
午后的阳光,仍在肆意的照着大地,端木瑾和南宫雪二人汗湿的身体在数次缠.绵之后方停歇了下来,南宫雪累得气喘吁吁疲惫的合上了眼睛歇息。
端木瑾的大手仍留恋不已的轻抚她的手臂,大手仍霸道的揽着她的腰肢不放,唇在她的颊边和额际不时的怜惜轻吻,印上他仍是爱不够她的烙印。
对于他来说,南宫雪就像是罂粟花,美丽而有毒,却让人忍不住深陷其中,无可自拔,若是想要得到它,面临他的,就算是粉身碎骨,他也不惜。
屋内的激.情交响曲停歇良久,南宫雪不着痕迹的推开端木瑾的手臂,侧身躺着背对端木瑾,洁白的贝齿紧咬着粉唇,冰冷的目光中却露出了几分困惑和怒意。
她忍不住在想着,她刚刚到底在做什么?她竟然像一名荡.妇般的与他纠缠着,而且她还那么热情的回应着他,并且有一次还是她故意主动引了他来要她,她一定是荡.妇,一定是,不然她不会这样沉迷在男女之间的欢.爱中去。
她懊恼的皱起了眉头,两只小手紧握成拳,指甲深陷入掌心的肌肉中,恨不得狠狠的甩自己两个巴掌,她痛恨这样的自己,她现在这样,跟她的那个同学又有什么两样?
她不想要这样的自己。
身体无言的颤抖着,她抱紧了双臂,蜷缩起身子,视线瞥到浑身上下因刚刚的激.情留下的一个个的“证据”,她的目光蓦然变得深不可测,并有些不敢相信。
这个不是也,一定不是她,她不是荡.妇,不是!!
“雪儿,你怎么了?”看到刚刚还热情如火的她,瞬间背对着他,好似满怀心事蜷缩起了身子,端木瑾的眉头倏的皱起。
着急的看着她,抬起身子上前,大手轻触她的手臂。
“不要碰我!”倏的,南宫雪猝然出声怒斥。
端木瑾的大手刚碰到她,在她刚出声,吓的立马弹回,怎么回事?她的情绪怎么说变就变?
“怎么了?刚刚你不是还好好的?雪儿,我相信,你的心里一定是在意我,否则不会在我的身下……”端木瑾邪魅一笑,以为南宫雪是在害羞刚刚自己的热情。
“不要再说了,那不是我,不是我,刚刚的那个人是荡.妇,我不是!”南宫雪疯了一般的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逼迫自己不要再想那件事,眼中氤氲的雾气,越聚越多,凝聚成珠,从她的眼角缓缓滑落到她身下的枕巾上。
端木瑾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一把握住她的手臂,转过她的身子,双手压住她的双臂将她紧紧的压在身下,冰蓝色深不见底的眼睛,紧紧的逼视他,透着熊熊的怒火。
“你说什么?跟本王在一起,就另你这么不堪吗?”他生气的冲她低吼道。
“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恨的是我自己,并不是你,你不要把这件事混为一谈,你放开我!”南宫雪淡淡的道,下意识的挣扎着双臂欲从他的手臂中挣脱出来。
“不放!”端木瑾固执的压住她的身子,并故意让两人的身子相贴,双腿也紧的压着她,不给她任何挣扎逃脱的机会,只能让她被迫迎视他的眼睛。
“你难道想这样压着我一辈子?就这样羞辱我一辈子?”南宫雪忍不住冲着他的怒斥,可恶的是,她发现她身上的他,在她刚刚挣扎时,又起了反应,两人之间的温度渐渐升高,她自己已经开始不能控制住自己身体的反应,这样的感觉让她的忍不住想要逃走。
她不能再这样沉沦下去了。
“是不能,但是这一刻,我是不会放你离开的,只要我一有机会抓住你,就一定不会放你离开。”端木瑾的唇角勾起邪魅的弧度,毫不介意南宫雪的刚刚的刺激。
“是吗?等你厌倦我的那一天,你一定就会放我离开了吧?”南宫雪淡淡的笑道,心里一凉,就算他再对她上心,总有厌倦的那一天。
“那就等我厌倦时再说,至少我现在,这一刻,绝不放手!”端木瑾霸道的说着,在南宫雪失神间,再一次对她的身体攻城掠地。
激.情让南宫雪再一次迷失了自己,但是迷失的同时,心中却不免再一次失落,却更坚定了离开他的信念,就算以后会让他恨上她,她也不想等到他厌倦她时再离开。
在最后一刻,南宫雪攫住了他的肩膀,承受他的攻势,双臂拥紧他,熠熠生辉的黑色瞳孔中虽然仍在激.情中摇曳,却多了几分冷绝。
······
自从那次激.情后三日,南宫雪也不见端木瑾的身影,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不止是他,连“一、二、三、四”四人也不见踪影,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似的。
端木瑾平日里总是派众人盯着她,现在“一、二、三、四”一个都不在,他就那么放心她在王府里,以为她不会逃走吗?
她百无聊赖时,拿了一本书在花园的凉亭中看着,小琪守在她的身边,四周不乏有两名侍卫守着,看似警戒,不过从眼神和他们本身的气势上来说,比“一、二、三、四”要差很多。
时间已经过了半下午,午膳也是在凉亭中用的,屋内在过闷热,下午她也一直待在凉亭中,午后,她拿着书昏昏欲睡,眼睛半眯了起来,和着午后的风,她倚着亭子不一会儿就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着。
梦中的她似乎听到一阵低沉又似呢喃的嗓音在她的耳朵盘旋着。
“雪儿,你是我的,是我的……”
“只要你能让他做上九五之尊,我就可以帮你在盛世王朝永远的消失。”
几个人影在她的眼前不时的浮现,每一个人一句话,在她的耳边像是电影一般在她的眼前来回播放着,而且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让她感觉到自己好像在大海中沉浮,但是每个人都在对她说话,却没有一个人想要拉她上来。
她快要溺死了。
就在她快要溺死的时候,一只温柔的大手将她缓缓从大海中拉了出来,她用力攀紧了对方的手臂,她可以清楚的看到对方的脸,是端木瑾,她温柔的抚着她的脸,温柔的在她的耳朵说着:
“雪儿,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她激动的抬手攀上他的肩膀,她被从大海中唠了出来,突然一道声音猝然响起: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待在你身边,她只要目的达成后,马上就会离开你,你放手吧!”徐鸿的脸像幽灵一样从端木瑾的身后冒了出来。
南宫雪惊得睁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端木瑾刚刚还十分温柔的脸顿时变得狰狞无比,如地狱里的修罗一般。
她想要开口,喉咙里却像是被什么堵到了般干涩难耐,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张着嘴巴说着。
“你居然敢欺骗我。”
突然端木瑾凌厉无情的嗓音飘至她的耳朵,瞬间用力拉开她的手臂,任由她在海中沉浮。
水瞬间淹过了她的脖颈,她在水中无法呼吸,水快要将她溺死了。
“救命……”她绝望的在水中,只能伸出了双手在外面,扑腾着水唤着救命,双臂挣扎着,眼见她的身子再也没有力气挣扎,渐渐往水底沉浮。
就在她快要失去意识时,她突然听到了一阵急促而又焦急的唤声。
“雪儿!雪儿!!快醒醒!”
她感觉到有人在温柔的拍着她的脸,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小脸上,柔和的像风一样,让她沉溺其中。
沉睡的意识缓缓苏查,南宫雪用力的睁开了那双清澈的大眼,看到眼前那张熟悉的脸时,南宫雪猝然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眼睛躲着他的目光。
“你怎么回来了!”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冷淡的道。
“怎么?三天未见我,难道你不想我吗?”端木瑾搂过她的腰,霸道的扣住她细腕,大手压在她后腰,迫使她靠近他,唇暧昧的贴近了她的唇,浑浊的气息伴着尘土的气息喷在她的小脸上。
“不想!”
“真的不想?”端木瑾在她的唇上如蜻蜓点水般的啄了一下,抬起她的下巴,对上她倔强的黑眸,他锐利的目光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撒谎两个字。
“真的不想。”南宫雪赌气推开他的胸膛:
“三天不见人影,你爱去哪里就去哪里,与我何干,再说了,这王府本来就是你的地方,你爱来就来,爱走就走,就算你带什么女人回来,也不干我的事。”
这两天她心里一直有一个念头,会不会因为她两天前的时候故意刺激了他,所以他出去找别的女人了。
“有你在,本王怎还会舍得看别的女人一眼?再说了,我还怕你会吃醋呢!”端木瑾邪笑的抓住她的小手贴在心口低笑呢喃道,伴随着他低沉的嗓音,他又忍不住的在她侧过头的耳边一吻。
“谁会吃你的醋!”南宫雪忍不住脸一热咬牙冷冷的道。
“好,你不吃醋,就当我在吃醋好了!”端木瑾抬头哈哈大笑,看她羞红脸却咬牙不让自己发作的模样,煞是惹人怜爱。
“放开我,我要回去了!”南宫雪低头将书塞到他怀中,转头欲离去,刚转过身走了两步,猝然与对面而来的时承彦撞个正着。
南宫雪一个猝不及防,与时承彦撞了个满怀,时承彦连忙上心的扶起她,看着她的一身白衣,时承彦的表情变得很古怪。
“你没事吧?”他低哑着声音问,脸色比平时的白皙显得更苍白了些,一双眼睛担忧的望着南宫雪的身体。
“没事!”南宫雪蹙起了眉头淡淡的答,目光看向时承彦用力握紧她手臂的大手,力道刚刚好,不让她痛,却也让她无法逃离她的禁锢范围。
比起端木瑾,时承彦更温柔了些,但是时承彦的心思比端木瑾更复杂,整天挂着一副笑脸,谁也不知道他的笑容底下藏着的是什么。
南宫雪被时承彦握住的正好是左臂,南宫雪刚挣扎,即触痛背后的伤处,忍痛让她的额头上不一会儿就沁出了密密的汗水。
这一幕僵住了整整十来秒后,端木瑾骤然出手拉一了南宫雪,这才打断了时承彦深凝南宫雪时的表情。
“时兄怎会突然来访?”端木瑾面色不善的问。
“你们聊,我先回去了。”南宫雪揉着酸痛的肩膀,该死的,她的肩膀真的很疼,这两个男人一个拉过来一个拉过去,当她是什么?拔河绳吗?
“回去好好休息,我马上就来!”端木瑾不容她拒绝的拉过她的腰,在她的唇上重重一吻,当着时承彦的面,狠狠在她的唇上咬了一记,见她眉头皱起,他方松开她,大手挥了挥示意小琪赶紧跟上去。
南宫雪不敢相信的捂嘴瞪了他一眼,当着时承彦的面她也不好发作,只得忿忿的转身离开。
“时公子,你们慢聊!”南宫雪不理会端木瑾,温婉的低头向时承彦柔声道,这方转身与小琪一同离开。
午后的阳光异常毒辣,南宫雪和小琪的身影缓缓消失在树影之下,时承彦良久才回过神来,刚刚高深莫测的表情已然收起,换上了平常惯有的戏谑笑容。
“看你也是刚刚从外面回来?宫里的事情怎么样了?”时承彦笑眯眯的问,一副吊儿郎当的表情,故意忽视端木瑾眼中的探视,当刚才的一幕从来没有发生过。
“三天前,皇后召了米宰相入了凤鸾宫!目的是想要将我连根拔除!”端木瑾一派自若的坐在了石凳了,吐了口浊气,为两人各倒了杯茶。
“你可不是坐着挨打的主。”
“当然,他想怎么害我,我就怎么回报他,不说我了,你来做什么?你不是去查绝情门的事了?”端木瑾的话锋一转,目光如利刃般直射向时承彦。
时承彦摆了摆手:
“这件事,你放心,最近绝情门的人在大肆铺张的宣扬,就快打探到消息了。”
“那你就继续打探,不送了!”端木瑾翻了一个白眼,语气不善的下着逐客令。
“这么就赶我走了?唉,连个脚都没歇好呢,罢了,我就先走了!”时承彦打着哈哈,凉凉的说着,身子一晃,拔地而起向不远处的树顶飞去。
从来不会敷衍的时承彦,也开始敷衍了,今日他来瑾王府只单单为了告诉他事情即将完成了吗?这太不像时承彦的风格了!
端木瑾从衣袖间掏出一块白色的丝帕,上面绣着一朵娇艳欲滴的荷花,清丽高雅,美得惊人,绣工更是一流。
顺手塞入衣袖中,面色铁青一步一步的走回落情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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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不了
回到落情苑,南宫雪坐在桌子上斟茶自饮,看到有人进来,南宫雪倒水的动作有瞬间的僵硬,仅抬了下眼皮,又自斟自饮了起来,好像没有看到任何人似的。
“你下去吧!”端木瑾挥了挥手,一声令下,小琪乖巧的向他行了一礼侧身匆匆忙忙的走了出去,独留下南宫雪一人仍在屋内悠闲的喝着茶。
“王爷要喝杯茶吗?”南宫雪看端木瑾在她的旁边站定,头也未抬的轻声问。
“好!”端木瑾应声落座,那双深不见底的目光从进门到现在从未从她的身上移开过,看她娴静淡雅的表情和那双认真泡茶的眼,连他烦躁的心也平复了许多,刚才不悦的心情也消褪了。
南宫雪熟练的洗杯、泡茶,泡了两次后,终于倒了一杯茶递给端木瑾。
茶水碧绿、清香扑鼻,刚闻一口,只觉得沁人心肺,这次的茶水,似乎比以往她泡的水又清新了几分。
他毫不迟疑的端起抿了一口,清新的味道在舌尖迅速向四肢漫延开来,让他浑身的细胞全舒展开来,无比的舒畅。
“好茶。”端木瑾的目光深沉了几分,不由自主的出声赞叹。
“这是我让小琪找来的雪水泡的茶,茶质不仅柔软,而且这里的雪水无杂质,让人喝起来也更舒畅。”南宫雪淡淡的勾唇一笑道,纤长的玉指勾起茶杯细细的品味。
只听闻古代的人喜欢掬雨水和雪水泡茶,雨水和雪水被称之为无根之水,没有经过地面的污染,而现代的空气经过了工业污染,不像过去古代这里的水这般清洁无垢。
她只是试了一下,没想到效果竟是如此的好,喝起来味道绵长而让人回味无穷。
端木瑾观察南宫雪的目光又深沉了几分。
“你泡茶是跟谁学的?”
“妈咪教的,妈咪说,茶道在于心,泡茶可练心静,心静方能忘却一切凡尘俗事!”南宫雪瞟了他一眼才道,眸中一丝忧郁之色闪过,可惜,她到现在还体会不到如何心静,如何达到忘我的境界。
妈咪?这个词倒很新鲜。
“妈咪?是你的奶妈还是?”端木瑾轻咳了一声,尴尬的问道。
“呃……”南宫雪讶异的瞪了端木瑾一眼,看到端木瑾一身古式长袍、长发、玉冠,她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她刚刚忘了这里是古代了。
“哦,妈咪就是娘的意思,是我娘教的。”
“你娘?”端木瑾的眉头又深皱了几分,据他所知,南宫夫人向来不爱喝茶,怎会教她泡茶、品茶?还懂得这么多东西?
那就是说她在骗他?可是她为什么要骗他?
“你不相信?”从他的眼中,她看到了怀疑两个字。
“没有什么不相信的,只要你说是什么,我都相信。”端木瑾伸出大掌,温柔的抚摸她的脸颊,柔软的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她娇嫩的肌肤,目光随着他的手指游多,唇边挂着邪.魅深沉的笑容。
“相信就相信,你的手安分一些。”南宫雪深呼吸了一口气,伸手拍掉他的大手,避过他摄人的目光道。
“你是我的女人,我做什么,谁会说什么?”他狂妄的宣告,冰蓝色的瞳孔中闪动着妖冶的光亮。
“你的女人何其多,不要总是把这句话挂在嘴边,给你茶!”
南宫雪又递来了一杯,端木瑾看着眼前的茶杯,眼中浮现出另人看不懂的神采。
“我想问你一句,你为什么总想要拒我于千里之外?”端木瑾缓缓抬头,对上她无一丝情绪的眸子,有些慌乱还有些期待,她的心思他一直猜不透,他不知道她要的到底是什么,他的宠爱她不要,天下她也不要,难道她就没有想要停留下来的念头?留在他的身边?
“王爷要问这句话,恐怕我的回答要令王爷失望了,因为我自己也不清楚!”南宫雪耸了耸肩,继续低头泡茶,泡好了端在自己跟前,却没有饮下去,仅放在面前,双眼死死的盯着平静的水面。
“你说,没有人比我更适合当天子,我说我会为了你得到,到时候将这天下捧到你面前,为什么你还不愿意留在我身边?”他逼问。
“没有为什么,只要想与不想,王爷现在看中我,只是因为一时的迷恋,美人迟暮,王爷日后会寻到更好的,男人皆是以事业为重,女人只是一小部分,再说了,没有事业的男人,不会有女人会喜欢,不过,两者是不可兼备的,因为江山和美人,只能选一个!”
“我说过,只要你愿意,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王爷,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就回到以前的争吵中去了,我现在不想跟你吵架,因为那没有意义,我们可以将这件事情先搁下,我只想问王爷,王爷有没有想过做盛世王朝的君主?我要听实话!!”南宫雪抬头撞进他的视线中,冷然无畏的淡笑着问。
“没有人比我更有资格做君主!”
好狂妄,但是这也确实是事实,他也确实有本事,有资格做这个君主,想要当君主,也必须要有这样的霸气和傲气。
“天下百姓,也需要一个明主。”她若有所指的淡声道,目光依旧清冷无波痕。
他害怕的抓紧她的小手,眉头狠皱。
“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其他人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的意思,只要你说想让我做皇上,我马上就可以下令攻打京城。”
南宫雪突然咯咯笑出声。
“王爷真是糊涂了,京城里有我的家呢!”
“那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你才开心?”端木瑾不由得逼视她痛苦的低吼,他额头的青筋暴突,偏偏南宫雪却还是幽幽的说着,一点儿也不急,却早已快将他逼疯了。
“我不想让你怎么做,真的,只要你做好你自己就行了,照你自己的意愿走下去,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王爷完全不必为了我这样一个人动气,王爷原本就只是想折磨我而已,现在王爷已经不折磨我了,我已经很开心了,所以王爷不必为了我做什么,我现在觉得,已经足够了。”她淡淡一笑道,笑得很苍白没有灵魂。
端木瑾却只觉得这样的她,好似离他越来越远,她说的轻快,也似乎在处处为他着想,但是他却觉得她越来越让他不能懂,越来越抓不住,甚至感觉到她已经开始渐渐脱出了他的世界。
以前的她会反抗,会生气会发怒,现在的她不愠不怒反而总是带着笑容,总得来说,这样他应该会开心才对,可是这样的她,却完全超出了他预料,他不喜欢这样。
“你还在为以前的事情生气?”他小心翼翼的握住她的双肩,低头看进她平静无波的眸心中。
“王爷多心了。”
“那你为什么要说这一番话?一定是有什么事,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对不对?”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陡然提高了语调,双手加了些力道,迫使她回答他的话。
“没有,我怎么会有瞒着您?您是王爷,我只是一个奴婢,天天被囚禁在你的视线范围内,我所做的事情,也逃不过您的法眼,我做了什么,你应该清清楚楚才对,你觉得我还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南宫雪幽幽的回答着,语调中仍是无一丝情绪起伏,心底里却是风云暗涌,说完她用力的咬紧了牙关,说完刚才那些话,她不知道自己心底里有多压抑,但是她还是逼迫自己将话全部说完。
端木瑾非池中之鱼,也并非井底之蛙,他是未来的天子,天子可号召万民,他是万民之主,更掌管着生死大权,这样的人受万民敬仰,没有一个男人不想做君主,其中也包括端木瑾。
自古以为,鱼和熊掌不能兼得,江山和美人也不可共得,看多了电视剧,也看过许多宫廷剧,男人的后宫中,不乏一些会玩心机耍手段的女人,一个冷芊芷还有一个胡魅儿,已经让她心力交瘁,皇宫里有万千个女人等待着前仆后继,她不想做那万千中的其中一人。
端木瑾细细的打量着南宫雪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似乎从她的眼底里看到一丝自嘲。
“你还在怪我以前囚禁着你?”他轻声问。
“以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也已经忘了,王爷又何必再提?”
“该死的的还忘记了,你明明还记得很清楚,每一个字都记得那么清楚,你还说忘记了,我该好好的惩罚你才是……”端木瑾垂眸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张开牙齿,对着她翘挺的鼻尖重重的咬了一下。
“你好端端的咬我做什么?”南宫雪的眼中终地氤氲起了一丝怒意,钻石般的黑亮的眸子瞪着他。
“惩罚你,我要你好好的记住,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你。”
“也不会再关着我?就算我逃出去也无所谓?”南宫雪的眸子一亮,不由得添了一句。
“不是。”端木瑾的嘴角僵硬了一下,蓦然反驳。
“既然你这样说,那你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南宫雪冷笑了一声,然后又道:
“只不过你现在囚禁的方式不一样,以前是被囚禁在院子里,现在被囚禁在王府里而已,我说得对吧?”
端木瑾冰蓝色的瞳孔莫测高深的望着她,却没有再答话,因为她说的是事实,他可以给她一切,却不能给她自由,他怕她走了,他会永远也见不到她。
“所以说,王爷你再说什么也只是……”
南宫雪说着,唇角勾起淡淡的冷笑,话刚说了一半,突然被端木瑾的话打断。
“送你的……”端木瑾默默的看着她,从衣袖中掏出之前在街上买的那块丝帕递于她手中。
手帕?她的眼睛被那丝帕上面精致的荷花所吸引。
“好精致的荷花!”看到那块丝帕,南宫雪刚才要说的话,一扫而空,注意力全被丝帕引了去,淡漠的眸心中浮起一丝雀跃的喜色。
“喜欢吗?”端木瑾松了口气。
她总算住了口中,刚才的话题若是再进行下去,两人定会不欢而散。
“很漂亮!”
“那以后你就带着吧!”端木瑾刚刚的郁结的心,现在终于缓和了些,看到她开心,他的心情也大好。
“你怎么会突然送我这个?”南宫雪虽然已经忘了刚才的话题,不过看到这个块丝帐,她的目光倏的收紧,男人会送女人东西,是为了逗女人开心,当然了,逗女人开心也有两点,一是真心的为送女人东西,二是他在外面做了什么坏事,送东西只是为了消除女人心中的疑虑。
“只要你才能配得起这么美丽的荷花。”
花言巧语。
“这几天你做什么去了?”她抬眼瞟他一眼,终于问出了口。
“想知道?”端木瑾挑了挑眉,打着哑谜,坏坏一笑的在她唇上吻了一记。
“想!”她的眼睛微眯了些,瞪了他一眼,似在警告他,却是非常实诚的表达出她想知道答案的决心。
透过铜镜,西下的阳光透着金灿灿的光亮折射进屋内,像是一道金线般照映在南宫雪的眉心。
端木瑾的眼睛盯着她的眉头,在她期待的目光中,勾起唇角邪.魅的笑道:
“先不告诉你,再过两天你就知道了。”他打着哑谜道。
“再过两天?”南宫雪狐疑的盯着端木瑾的眼睛,他那双冰蓝色的瞳孔,诡异深邃的让人把持不住的险些被他吸入其中。
“放心,一定会让你知道的,因为这件事,你也有权知道。”端木瑾手拂过她眉头金线照到的地方,低头在上面印下一吻,声音中含着一丝她听不懂的情绪。
她有权知道?为什么?
不过既然他不想说,她再问也不可能问出结果,她的眼睛看着眼前,他近在咫尺的脸,瞬间发现她现在正暧昧的倚在他怀中,看起来他却好像是被迫的。
“我累了,想休息休息。”她慌忙推开他,皮笑肉不笑的转身回了内室。
看着她怆惶而逃的模样,端木瑾冰蓝色的瞳孔中,目光又深沉了几分。
那件事,她确实该知道,是因为她也真的有权知道,南宫大将军是她的亲爹,她是做女儿的,知道也属应该。
······
两天后,端木瑾像平常一样,早上很早就出门,“一、二、三、四”四个人也照例跟着他,只留下南宫雪在府里,南宫雪也习惯性的在他离开后就在凉亭中坐定,端木瑾这两天行踪变得怪异,不管她怎么试探的想问他到底要发生什么事,不过他始终守口如瓶,一个字也不说。
早上的晨露渐退,树叶随风轻摆,阳光透过树叶折射而下,端木瑾早上就已经离开,南宫雪身子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她刚要去走走,突然小琪慌慌张张的从落情苑的门外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还未站定就已经扶住了南宫雪的手辟叫着:
“小姐,小姐,夫人来了,夫人有事要找您。”
夫人?哪个夫人?
“你先别着急,有什么话,慢慢说。”南宫雪淡笑着扶好她,等着她缓过一口气,她脸上的红晕也未退。
“是夫人来了。”小琪急忙又说了一句。
“你说的是夫人是谁?是我娘来了吗?”南宫雪高挑起了眉梢,如果是南宫夫人来的话,她也大概知晓她的目的,想要骗她回将军府,不过既然现在她无事可做,会会她也可。
“不是,是二夫人……”小琪连忙纠正。
“二娘?”南宫雪脸上的笑容倏的敛去,眉头也皱了起来。
一个侧室也敢来叫板?南宫雪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侧室嘛。
“让二娘叫客厅,我换件衣服马上就到。”南宫雪笑吟吟的吩咐,自己转身回去换衣服。
······
瑾王府·客厅
客厅内除了两盆长竹,几张简单的红木桌椅外,别无他饰,一名中年妇女坐在客厅中着急不安的来回踱步,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曾玉芹这次来找南宫雪,实属是逼不得已,偏偏南宫赞和郭若芸那两个全部都拉不下脸来求他们的亲生女儿,只得由他这个偏房来亲自登门造访。
远远的看到南宫雪来到门外,曾玉芹的眸子一亮,迫不及待的奔出了客厅,谄媚的笑着拉开了小琪的手,将小琪推离,并挥了挥手让她走开,然后又热络的拉着南宫雪进了客厅内。
南宫雪盯着曾玉匠的表现,眉头轻皱,她可不记得她跟这个二娘有多熟。
“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南宫二夫人今天来找我有何事呢?”南宫雪不着痕迹的从曾玉芹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她讨厌别人碰她。
听着南宫雪唤她的称呼,曾玉芹的笑容僵了一下,眼珠子骨碌转了两下,谄媚的低声道:
“你现在也是王爷身边的红人,今天二娘来,确实也有事。”
南宫雪不由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只是一个被南宫家赶出来的人,我与南宫大将军也已经断绝了父女关系,所以他不再是我爹,所以……你也已经不再是我的二娘!”南宫雪冷绝的一句话,打断了曾玉芹的念头。
“你什么意思?”曾玉芹的脸色由红转白,怒不可遏的瞪向南宫雪。
“南宫二夫人也是聪明人,不会连话也听不明白了吧?”
“南宫沁雪,你不要以为你现在翅膀硬了,就想飞了,你也不想想,到底是谁生你养你,就算是老爷再不是,他也是你爹,姐姐也是你的生身母亲,难道你就任由王爷现在这样糟蹋他们,你也不肯出手相救吗?”曾玉芹再也忍不住怒意喷薄的破口大骂。
“相救?你什么意思?”南宫雪的眉头轻皱,似乎不理解曾玉芹话中的意思,什么叫相救?任由王爷糟蹋他们?
“不要说你不知道,瑾王对付南宫家,不是你出的主意?南宫沁雪,好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连自己的爹娘都敢恨,你还是不是人?”
南宫雪的脸色微白了白,耳中突然响过端木瑾的话,他说什么,她应该知道的,难道就是这件事?
“我不想再听你胡言乱语,送客!”南宫雪冷漠的转身离开客开,头也不回的回了落情苑。
端木瑾,端木瑾,你到底做了些什么?她一定要好好的问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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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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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20 21:57
我很喜欢你,想要娶你
从皇宫回瑾王府的路上,端木瑾那张俊美的脸,平生的多覆上了一层寒霜,看起来令人无法接近。
于一和尹三二人在前,沈二和姚四二人在后,除了姚四之外,其他在人皆一脸疑惑的对视了一眼,端木瑾脸色铁青,身后的斗篷无风而扬,四名侍卫护送着,这排场在大街上甚是显目,众人一看就知那中间之人非富即贵,过路的人纷纷让出一条路给他们。
他们刚巧经过了中丞相府,中丞相府,正是胡魅儿之父胡丞相的府邸,姚四目不敢斜视的跟着众人一直向前行,不过他的眼睛飘乎不定,一看就知道他一定有心思,只是姚四是内敛之人,就算他有什么心思也不会说出来,只会藏在心里。
“咦,姚四,刚刚那中丞相府不正是胡丞相府吗?”尹三一脸好奇的瞟着走过的中丞相府,走过去,只能看到门口威武的守卫和门口的两座两人多高的石狮。
尹三的话刚出,于一立即转头警告的瞪了他一眼,尹三蓦然想起身后的姚四,他灰溜溜的回头瞟了尹三一眼,果然看到尹三脸上黯然的表情。
“那个,刚刚我只是想说,我们王爷今天在大殿之上的表现真是好,你们说是不是呀?”尹三赶紧换了话题转移了众人的目标。
“今天确实是,大殿之上,皇后和太子联合着米宰相一起将火苗烧向王爷,王爷还能从容不迫的拆了他们的阴谋,今天真是有惊无险……”沈二蹙了蹙眉,语重心长的道。
“什么米宰相,现在都已经是什么朝代了,他只是一个右丞相而已,就他一个人总称自己叫宰相,以为他自己是群臣之首,就可指鹿为马,不过,他可不是王爷的对手。”尹三哼了哼,不由得反驳,凉凉的语调充满了米丞相的不屑。
“王爷还没有开口呢,你们两个瞎搅和什么?”于一一直观察着端木瑾的脸色,眼看端木瑾脸上的怒火开始燃烧,他脸色微变,马上提醒众人。
端木瑾若是发起火来,他可是一个也保不住。
于一警告的目光扫过沈二和尹三,后者赶紧住了嘴,睁大了眼睛不该多言一句,只怕惹怒了端木瑾。
姚四默默无言,悄悄的回头看了中丞相府的门口一眼,然后面无表情的骑马离开。
“你们说这些无妨。”端木瑾突然淡淡的开口。
“王爷不生气就好!”于一连忙谨慎的抱拳道,同时投过一道警告的目光向刚刚张了张嘴巴欲开口的尹三。
尹三眨了眨眼,连忙将刚要说的话又吞了回去。
“对于今天大殿之上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端木瑾侧过头瞟了于一一眼,然后目视前方淡淡的出声问。
于一的表情怔了怔,端木瑾一般做事,是很少过问他们四人的意见的。
“王爷是说您弹劾了两位南宫将军的事?”
端木瑾没有摇头却也没有出声,半晌静默,也是当默认了。
“于一也不理解,王爷为何要这样做!”于一非常老实的回答,照说,端木瑾要做的是跟米家对立,不想端木瑾却突然转了矛头,指向了南宫赞和南宫未然,这两人在朝廷中是功勋卓著,不过端木瑾与米家斗法,一向对朝廷有功无过的南宫家,就这样被米湘鸾一声令下,十日之内,让南宫家立即交所有兵权和宅邸。
南宫赞和南宫未然,再怎样说也是南宫雪的亲爹和亲哥哥,端木瑾这样做,不是想要让南宫雪与他决裂吗?
“你觉得本王为什么这样做?”端木瑾幽幽的问,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面色一沉冷冷的命令:
“说实话。”
“属下斗胆说一句,属下觉得王爷是否想故意断绝了南宫姑娘所有的退路?”
端木瑾唇边的笑意蓦然拉大,呵呵笑出声,那笑却又似十分空幻。
“王爷笑的是什么?”于一不解的问,大手摸了摸后脑勺,他刚刚说的话,很好笑吗?
“不是,本王笑的不是这个,本王在想,她应该也这么想吧!”端木瑾目光锐利的直视前方,莫测高深的说着。
她?
“王爷指的可是南宫姑娘?王爷应当知道,若是南宫家出事,她可能会……”
“只要这一段时间过去,她会明白本王的苦心!”端木瑾望向前方淡淡的说着,语气中似乎有一些沉重的气息。
一切,他又怎能全部掌握,南宫雪的脾气,他也不是没见过。
于一想再问,但又怕触怒端木瑾,只得将他想要问的话全数咽了回去,做臣子的,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他不该问的还是不问的好。
······
刚回到瑾王府,端木瑾一行人则撞到小琪正拎着水壶欲打水,于一故意侧过身,示意沈二、尹三和姚四三人先陪端木瑾回落情苑,他则站在原地佯装看向四周,双手背在身后,有模有样的,别人也看不出来,他到底是在做什么。
小琪拎了水壶刚要咯过,于一立即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啊,于侍卫有事吗?”小琪捉紧了差点脱手的水壶,惊魂未定的她小声的低头面问,不知是为何,她一直到于一就会脸红心跳,这种感觉让她很害怕,所以她每次都故意躲着他,跟他说话时,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脚尖,这样可以让她的紧张降到最低。
“没有重要的事情,只是想问你,南宫姑娘今天的心情如何?”
“心情?您是问小姐?今天二夫人来过,南宫姑娘似乎听说了什么,二夫人刚走,她就摔了一个茶杯!”小琪非常乖巧的回答着,一双清澈的大眼抬起,单纯的担忧问:
“怎么了?是不是王爷心情又不好,想要折磨小姐吗?我现在就回去,一定不能让王爷欺负小姐。”
小琪心里只念着南宫雪,再也没有心思想其他身,转身便欲往回跑。
“不是的,你别急!”于一一看就知道小琪将他的话理解错了,便要去拦,手刚伸出,却又触到了小琪手中的茶壶上,于一张开的手掌不小心碰到了茶壶,灼烫让于一反射性的收回了手。
小琪一看撞到了于一,吓得手猛然松脱,开水壶在空中转了两个圈,哗啦一声落地,里面的开水全数倒了出来。
完了!!
小琪被惊吓住的抱头惊恐的看着那水壶被地面弹了一下,竟诡异般的向她自己滚来。
于一快一步上前,飞快的勾住了小琪的腰,将她抱离原地,然后一脚踢飞了水壶,不至于水壶滚落到小琪的脚上。
“你没事吧?”于一担忧的望着小琪,双手捧起她的小脸急声问。
“哦,没事!”小琪吓傻了一般的松了口气,突然看到近在咫尺的脸,她的脸嗖一下热了起来,连忙推开于一的大手。
“谢谢于侍卫,小琪还要送茶,就先走了!”小琪害羞的低头,贝齿咬着下唇,吐出细如蚊蝇般的声音。
于一好笑的看着她逃也似的背影,他这么看起来像是一个魔鬼吗?她这么想要逃开他?
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回想着刚刚他感受到的柔软的肌肤,闭上眼睛甜蜜的回味着。
原来女人的身体是这样的柔软,不由得心大动了起来。
突然他张开了眼睛,目光坚定的望着小琪已经逃开的身影,脸上绽开了一朵笑容,原来这就叫喜欢哪。
他喜欢她,他们的身份也相当,若是他求王爷赐婚,王爷应当会答应的吧?或许,他应该先问问她的意见。
他站的地方离火房较近,十几秒钟后,小琪又拎了水出来,她见于一还在原处站着,想到刚才两人暧昧的接近,她的脸再一次火热了起来,不敢再抬头瞟他一眼,低着头往前走,却看到一双脚如影随形的挡着她的去路。
“于侍卫,小姐还等着喝茶,您能不能先让开?”小琪急了,低着头紧张的握紧了水壶的扶手哀求的小声问。
“没问题,不过你要先听我说完才能过去。”
“好。”
“这是于家祖传的玉佩,是我娘临终前交给我,让我交给我喜欢的姑娘的,现在……”于一一把抓过小琪另一只空着的手,然后将那块玉佩交到了她的手中,他微笑的看着小琪讶异扬起的脸然后又继续道:
“我把它交给你,我很喜欢你,想要娶你,若是你愿意嫁我,我立即求王爷给我们赐婚,如何?”
“啊?”小琪手中水壶再一次锵锵落地,眼睛迷惑的看着于一问:“为什么?”
“没有任何理由,只是想娶你!”于一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眼中满是坦然的神情,却也真挚。
小琪害羞的低头咬唇小声的问:
“可是,我是个丫鬟。”
“我也只是一个侍卫。”于一理所当然的答。
“我也不会女红!”小琪的声音更低了。
“这不是理由,就算不会女红,我也不介意。”于一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可是,我怕做不好别人的妻子。”小琪的声音细如蚊蝇,紧张的双手绞着,头低在胸前,她害怕的事情很多,她怕她有这么多缺点,他以后会不要她。
“我也怕做不好一个好丈夫,我们以后可以互相体谅,互相提醒,不就好了?”于一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目不转睛的凝视她。
“那……我可不可以考虑一下再答应你呢?”小琪红着脸,细声细语的问,她咬紧了下唇,现在小姐还没有成亲,小姐对她这么好,她怎么可以先舍她而去?起码要小姐同意之后她才能成亲
“好!”于一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非常爽快的回答。
“呀,我的水壶,我先走了!”小琪赶紧又打了一壶水,在回到原地时,于一还在那里站着,小琪当着他的面,收起了他刚才给的紫玉佩,红着脸飞快的跑开了去,于一微笑着的跟在她的身后。
他们二人刚来到落情苑的门外,便发现了里面的气氛似乎不大对劲。
“你先别进去!”于一帮她拎过水壶,大手扣住她的手腕,目光盯着她,然后对着她摇了摇头示意,小琪点了点头,于一才放手的将她护在身后。
站在一旁尹三一脸疑惑的看着于一与小琪之间的互动,而且两人的动作亲密的可疑,不禁让他狐疑的多看了两眼。
······
瑾王府·落情苑
南宫雪在房中等着小琪泡茶回来,抬头间看到端木瑾进了门,想到二娘的话,她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坐在桌边,她不发一言的等着他开口。
地上躺着一只已经摔得翻过去的银茶杯,他不禁挑高了眉,低头捡起地上的茶杯,嘴角挂着寻常惯有的邪.魅笑容。
“怎么了?是谁惹我的雪儿生气了?”
“王爷真是好兴致,不知王爷是从何而来?”南宫雪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端木瑾的表情,并未先出声质问他,端木瑾聪慧过人,狡猾如狐,更可先发制人,她总要先探探他的底方可。
“难道你不想知道,今天我在遇到了什么事了吗?”端木瑾邪笑的望着她,径直在她的面前坐了下来,含笑的眼里面含着一丝宠溺和怜爱,还含有一丝担忧,不知道她知道了那件事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王爷遇到的事,那自是惊天地泣鬼神,何需我一个小女子过问,再说了,我是什么身份,王爷还是最好不要说,否则我怕我会不小心泄露了出去。”南宫雪连讥带讽,字字带刺,话锋犀利。
“我告诉你的事情,不怕你泄露出去,再说了,就算你泄露出去,我也不会怪你。”端木瑾望着她反常的脸,大手托起她的小脸,皱眉让她正视他的眼,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些睨端。
“王爷太高抬我了,王爷做事,从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想来就算是告诉我的事,也是不怕被传扬出去的,或者是想要借我的口,故意传扬出去的?对吗?”
“雪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些?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端木瑾惩罚性的捏了捏她的下颚,看到她吃痛的皱起了眉方松手,呼吸灼热的喷在她的小脸上,滚烫而又暧昧。
南宫雪面无表情的勾起唇角皮笑肉不笑的回应他。
“我能知道什么?王爷会让我知道什么?还是王爷有什么事情,不想告诉我的?您觉得您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我能知道什么?”
“该死的,你果然知道了!”端木瑾皱眉,怒意喷薄,双手捧着她的小脸,冲口而出: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以为,他做的事情,是为她好,他也知道这件事她知道后会伤到她,但是看到她突然变得这么冷漠,他已经在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做那个决定,现在只有让南宫家置身事外,才能保住南宫家,他现在到底要怎样告诉她才更好?
“事情不是我想的什么样?王爷的话我听不懂,我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又不是我想的那样呢?”南宫雪冷笑的反问,那双清澈的大眼中写满了讥讽。
“雪儿……”他冲着她的小脸低吼,意图唤醒她的意志。
“王爷有什么话可以直说,我的耳朵可以听得很清楚!”
“南宫家的事情,是不是有人告诉你了?南宫大将军还是南宫夫人?”端木瑾试探般小心翼翼的问,除了这件事,南宫雪不可能突然转变得这么快,昨天他要做什么,她也没有拒绝他,他甚至可以感觉得到她越来越接受他了,今天会变得这么冷淡,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而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南宫家的这件事。
或者是……南宫家有人来王府了,除了南宫赞和南宫夫人外,恐怕没有别人。
“我早已与我爹划清了关系,自从上次我拒绝了我娘回将军府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王爷为何会说是他们告诉我什么了?”南宫雪淡淡的反驳,直觉的替南宫家的人开脱。
端木瑾想要对付南宫家,她所有的人都不在乎,但是想到那张酷似妈咪的脸,她却又于心不忍,她绝对不能让南宫家再牵扯到这件事中来。
“该死的,那又是谁告诉你的?”端木瑾气急败坏的怒吼。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是我今天不小心走到墙边听到外面有人议论,至于什么人,王爷若是发动了整个京城的力量,也许可以找得到那放出消息的人是谁!”南宫雪冷潮热讽,字字掷地有声,每一句话,都像一根根刺一样扎进端木瑾的心中。
端木瑾的眼睛直视南宫雪冷漠的瞳孔,他受不了她这样对待他,但是这一刻,这件事不能让她知道,只有她表现的最真切,才能保住南宫家的人。
“对,这倒是个好办法,就算是翻遍了整座京城,我也要将那人找出来。”端木瑾咬牙无情的斥责,眼睛灼灼的望着她,突然他扬手向外。
“来人。”
在门外的于一和尹三二人对视了一眼,尹三嘿嘿一笑,示意于一进去,于一叹了口气,将水壶放回了小琪的手中。
“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先进去。”于一拍了后小琪的手背,安慰一笑,转身向落情苑内走去。
尹三张了张嘴,望着刚刚于一与小琪之间互动的动作,咦,这两个人……有问题!!
“王爷!”于一恭敬的来到屋内,一看屋内稍碰即可爆炸的空气,忍不住浑身一个激灵。
“传令下去,立即派所有的人,将今天上午在王府外一丈以内的人,全部抓回来!”
“什么?”于一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还要本王重复一次吗?马上去办!”端木瑾脸色铁青的怒吼道,震怒的声音在屋内回响着,像五级地震一般。
“不许去!”南宫雪猝然出口喝令,一双杏眼圆睁,端木瑾这个冷血无情的家伙又要做什么,他简直是无理取闹。
“本王的命令谁敢违抗?于一,给你一天的时间,办不妥,不要回来见本王!”
“是。”于一瑟缩了一下,拱手答应,然后退了下去。
“端木瑾,你太过分了,就因为一句话,你就想要害死这么多无辜的人?你还有没有人性?”南宫雪指着端木瑾的鼻子怒吼,忍了许久的怒气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出来。
“人性?我说过,我本来就没有人性,在我的眼里,只有命令与服从两种人!”
“我如果……”南宫雪冲动的说着,只觉得嗓子干涩难受,话未说完,她的手突然触到了胸前的项链,浑身突然像被冰冻住了似的,话声倏止,双腿一软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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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迫
端木瑾怒火顿消,吓得连忙上前扶住南宫雪倒下的身子。
“雪儿,雪儿,你怎么了?”端木瑾抱她坐在地上,大手紧拍她的小脸,急声唤道,眼中浮起浓浓的担忧。
“主人,主人……”
那一阵模糊的声音在南宫雪的耳边回荡着,由首先的模糊,开始慢慢转为清晰,一遍一遍在她的耳边呢喃呼唤。
南宫雪幽幽的转醒,目光迷惑的看着眼前如在迷雾中的端木瑾,茫然疑惑的问: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话落,南宫雪黑亮的眼珠骤然被一层白雾覆盖,黑色的眼珠全变成了白色。
声音?什么声音?端木瑾害怕的双手攫住她的双肩,用力摇晃她,看着她蹙眉无神的表情,他心底里的恐惧蓦然加大。
“雪儿?你怎么了?”端木瑾惊恐的抱紧了她的身体,掌心用力扣紧她的后背,迫使她紧贴他,力道大到几乎将她的身体嵌入他的体内似的,但是纵然是这样,她的乖顺却让他仍感觉到,根本就摸不到她,而她似乎离他越来越远。
“雪儿,雪儿,我的雪儿……”端木瑾一遍遍在南宫雪的耳边低声呼唤,一声声的呢喃伴随着他低沉的嗓音在他耳边盘旋,语调中含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他是在害怕,他害怕会失去她?
他不准她离开他,他说过的,就算是死,她也不可能逃开她,她是他的,这一世是他的,下一世,他也会找到她。
“主人,主人,连凤珠可助你打开内力封印,连凤珠……连凤珠……”那阵似风似水的声音清晰的再一次传入南宫雪的耳中。
而那阵声音,似乎是从她的手心中传来的!魂魄被吸引了好一会儿,南宫雪全身无法动弹,耳边除了那阵似风似水的声音外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到。
骤然,那阵声音消逝,南宫雪的身子突然打了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她茫然的低头看着手中的项链,吓得连忙松手,不过那项链却仍是跟原来一样,并没有一丝变化,难道是她看错了?
她被勒得好紧,她已经能听到她骨头错位的声音了。
“端木瑾,你好端端的抱我做什么,我的骨头快被你捏碎了。”南宫雪从喉咙中用力挤出一句话,小手抵在他的胸前,用力的呼吸着。
“你没事了?太好了,太好了!”端木瑾惊喜的望着她的瞳孔已恢得了平日里的璀璨乌亮,恐惧去掉了不少。
“我能有什么事?好了,你放开我,我快被你勒死了!”他的双手力道并未减半分,她的脸因呼吸不畅憋得通红,再这样下去,她就真的要被他勒死了。
要是传到未来,说她只被人拥抱了一下就死翘翘,那她可就丢人丢到太平洋去了。
“真的没事?”他一脸的担忧,他怕她又出现刚刚那种情况,她说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不会相信,也不想相信。
“你还没死,我不会让自己有事。”南宫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刻意躲过他的关心。
“可以,所以我只要一天不死,你也不准有事。”端木瑾微勾起唇角,与前面南宫雪的话相呼应,两人的话倒像是私定终身的情侣一样。
“够了,这样话,我不想听,我只想请你马上收回你下令让于一去查寻今天上午在王府门外的一丈内人的命令!”南宫雪看着他一字一顿的开口,她最关心的还是这件事情,纵使她以前再无情,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伤害到无辜的人。
“你拿什么来跟我交换?”端木瑾目光灼灼的回望她,唇就着她的额头道,言语间甚是暧昧。
卑鄙!!
“王爷想我用什么来交换?”南宫雪用力压下心中的怒意,淡淡的出声问,近日来对他的好感完全消失。
这一段时间,端木瑾未再用卑鄙的手段伤过人,可是这就不代表他已经不再卑鄙了,她还天真的以为,他可能是真的在意她,会为她而改变,所以她这几日一直乖乖的待在他身边,只想等着验证,他是否真的已经改邪归正。
今天他的所做所为,终于让她相信了一句话:狗改不了吃屎。
一个冷血无情的魔鬼,更不可能在一夕之间变成天使,长期以来的所做所为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不可能让她一个口令一个动作乖乖的做个好人。
她真的是大错特错了,在现代社会,骗术她见得多了,也深得教训,这一次,将她伤了个彻底。
端木瑾明明知道南宫家是她的家,他却能狠下毒手,就算她再不孝,南宫家始终还是她的家,可是端木瑾却将她的家也毁灭掉了,这样的他,她还能拿什么去相信他?
“你的心!”端木瑾瞅着她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右手的食指指向她的心口,然后十分坚定的吐出了三个字。
南宫雪的瞳孔蓦然收紧,眼中含着冷意回望住他,淡淡的道:
“我的心是无价的,谁也不会给!”
“只要把它给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端木瑾狂妄的傲言,言语间透露出一股霸气。
“我什么都不要,如果你想要它也可以,你可以把我杀了,就可以将它取走了!”南宫雪淡淡一笑,毫不在意的冷笑,仿若刚刚她说的话,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雪儿……”
“够了!”南宫雪冲口斥责,她用力的深呼吸了一口气,听到他用那种无耐又低沉的声音唤着她的名字,她就觉得心跳加速,有某种情绪也随之而占据她的心,让她觉得自己的心在被什么触动着,她想的每一件事都已经不能全由自己作主。
也好像,自己似乎真的被他吸引到了,她讨厌这种感觉,她讨厌会因为他的话,心境发生改变。
“雪儿?是不是你的身体还不舒服?”端木瑾手托起她的小脸,担忧的望着她的小脸,她脸上那痛苦又纠结的表情,是身体又难过了吗?刚刚她怎么会突然昏倒的?
“没有,你放开我!”南宫雪激烈的挣扎着,突然发现她还坐在他的怀中,心不由得又露跳了一拍,更加激烈的挣扎着,欲挣脱出他的怀抱。
“你的身体还没有好,不要乱动,若是你真的想动,也要等你的身体好了再说!”端木瑾霸道的在她的耳边命令,大手并没有半丝的放松,用力的搂住她,话中隐含着丝丝的温柔。
“我已经好了!”南宫雪强辩道。
端木瑾皱了皱眉,低头俯身抱起南宫雪回房间里去,南宫雪突然不安的慌张的推了推他。
“你放开我!”
“放心,这个时候,我不会强迫你!”端木瑾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温柔的安慰她,大手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然后轻轻的将她放在榻上,她刚刚昏倒,有可能是因为她情绪过度激动,加上她的身子还未恢复。
南宫雪咬了咬唇,未再反驳他,柔顺的任由她他拉过薄被覆在她的身上。
端木瑾也未离开,直接坐在榻边,大手环着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前,唇抵在她的发顶,怜惜的低头在她的头顶爱怜一吻。
“在想什么?”他你头轻声问,他看到她的眼睛大张着看向窗外,知道她并未休息。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对付爹和娘的!”南宫雪面无表情的问出口。
“罢了南宫赞和南宫未然的职务,交出将军府邸!”端木瑾握了她的双手,一字一顿的道,声音很平淡,似乎在说着事不关己的事,但是他的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南宫雪的表情,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的变化。
“只是这样?”南宫雪皱起了眉,如果只是这样,曾玉芹不可能亲自登门造访,一定还有其他的事情,而端木瑾……骗了她。
“只是这样!”端木瑾对上她的眼睛,淡淡的答,声音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底气,他的这种态度,也证实了南宫雪的猜测。
“我想骑马!”扬起小脸,一双乌珠般的眼睛像夜晚的繁星般熠熠生辉。
“骑马?”端木瑾扣住她手腕,手指摊开她的手掌,将她的小手在他的掌心中比划了一下,她的手好小!
端木瑾心里一动,转为与她十指相扣,她的白皙娇小与他的宽厚黝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南宫雪乖顺的任由他把玩自己的小手,只因异常的安全感。
“你上次说过,只要我身上的伤好了,就会教我骑马,现在……我好了!”南宫雪扬了扬眉梢,唇边挂着纯真甜美的笑容,慧黠的眸心中闪动着渴望的光亮。
“不过这里没有牧场!”他有些为难的看着她,看到她眼中的光亮黯淡了下去,他着实有些不舍。
“那就算了!”
“这样吧,下午带你去皇宫牧场!”端木瑾用力握了握她的小手,低头对上她灵动的双眼,带着些宠溺的表情。
“皇宫牧场,你带我出去?”南宫雪狐疑的盯着他,怀疑他话中的可信度。
“当然!”端木瑾惩罚性的又用力的握紧了她的手,眸子半眯了起来,惩罚她对他的信任。
“只要王爷说可以,那我也没意见。”南宫雪脸上的疑惑漾开,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那双灵动的美眸中满含了期待。
“这次我带你出去,你是不是也该有所表示呢?”端木瑾邪.魅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像是一只狼狈的狐狸一般,冰蓝色的瞳孔直勾勾的盯着她,坏坏一笑的将头凑进了她的脸前。
“你说过,今天不会强迫我的。”南宫雪咬紧了牙关,别过头去,生硬的避过他的脸,他的气息吐入她的耳后,骚.弄着她耳后娇嫩的肌肤,她忍不住出手去搪塞他的唇,蓦然又被他的嘴巴含住。
南宫雪浑身一个激灵,她咬了咬下唇,脸上浮上了一抹可疑的绯红,可恶的是,端木瑾居然握着她的手,将她的手指含在口中,并用舌尖逗.弄她。
“好,不强迫你,我答应的事情,也不会食言,你好好休息吧,下午带你出去!”端木瑾坏坏一笑的松开了她的手,对着他面前她耳后的肌肤就是一吻。
南宫雪的心砰然一动,推开他的胸膛,转身投入被子中,不再受他声音的蛊号。
“中午想吃什么?我让膳房去准备!”端木瑾低头在她的耳边轻声问着,唇边含着浓浓的宠溺,大手拂过她额际的发丝,露出她光洁的额头和她绝美的小脸。
“不要油腻的就行!”南宫雪应了一声,背过身去再也不理他。
端木瑾俯身在她额头轻吻了一下。
“好,你先睡着,午膳再唤你。”
没有得到任何回答,端木瑾转身便欲离开,突然一只小手扯住了他的大手,顺着小手往上看去,瞬间又对上南宫雪黑亮的眸子,她的眼中含着浓浓的担忧。
“你不会杀他们是不是?”南宫雪突然冲口问道。
“不会!”端木瑾看了她好半晌,然后从唇中吐出了两个坚定的字。
“那就好!”南宫雪松了口气,放开了他的手,冷硬的再一次回过身去,这一次没有再回过头来。
端木瑾呆站在榻边,看着她的背影,嘴巴张了张,有些事情,他想要说出来,但是现在看她的模样,心情已经平复了,所以他便又将想要说出的话又吞了回去。
现在她的心情稳定,想必对那件事已经不那么在心了,时间会抚平一切伤口,过两天她就会好的,今天下午的要去皇宫牧场,倒是重中之重。
端木瑾想了一下,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南宫雪,抬脚离开了内室,小心翼翼的关上了房门,然后走出了落情苑的大门。
刚来到落情苑外,便见于一、尹三还有小琪三人站在一块不知道在商量些什么,于一和尹三两人竟然擅离职守。
“你们在做什么?”端木瑾蹙眉冷冷的唤了一声。
“王爷,属下在与尹三商量该如何去找齐今天上午在府外的人,人多主意也多嘛!”于一赶紧出声小声的解释,他可不会笨到告诉端木瑾,其实是尹三八卦想要知道他和小琪是什么关系,他们三个人在争论不休所以才会擅离职守的。
说完,于一赶紧低下头去不敢抬起,生怕被眼尖的端木瑾看出了端睨。
“这件事,你先不用理了,现在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办。”端木瑾话锋倏转,又命令道,犀利的目光一转,尹三和小琪二人一个赶紧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站定,另一个拎着水壶转身进了落情苑,不过这二人虽然正去做着自己的事情,耳朵却竖起来,只想听听端木瑾为何突然又改变了主意了。
“你还有“二、三、四”四个人,今天下午陪本王去一趟牧场,你现在去悄悄的打探,今天下午皇宫牧场到底有什么人,下午好做准备。”端木瑾冷着一张脸又道。
“咦?王爷下午要去牧场吗?王爷不是说想……”去打探米家的动静,怎么会突然想要去牧场了?
“是本王同南宫姑娘一起,记得打点好一切,本王不想看到有任何意外之事发生,听到了没有?”端木瑾神色一凛,声音突然拔了个尖,似乎不悦于一的反驳。
“是,属下明白!”端木瑾才是老大,他该听他的。
于一不敢再多问,领了命赶紧的离开了落情苑的门前,反正不管怎么样,他做好他的本职工作就好了。
······
小琪回到屋内,南宫雪已经下了榻,她趴在门边望着外面端木瑾的身影离开,才大方的站了出来,接过小琪手中的水壶。
“嗯,水不热了。”南宫雪抬头扫了小琪一眼,平静的吐出了一句话。
“什么?不热了?奴婢马上再去打一壶!”小琪心慌的道,都怪自己刚刚在外面待的太久,以至于水都凉了。
小琪心慌之下,不小心将怀中的紫玉佩掉了出来,恰好滚落在南宫雪的脚前。
南宫雪挑了挑眉,弯腰低头将那块玉佩捡了起来,她细细的打量了一下,那是一块上好的紫玉佩,上面是一个活生生的兔子,看起来栩栩如生,动作活灵活现,十分漂亮,她一眼就看得出来,那玉佩是上等货品,以前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呢。
“好名贵的紫玉佩,是你的家传之宝吗?”南宫雪笑着将玉佩递了回去。
小琪红着脸接过。
“是……是于侍卫送的!”小琪结结巴巴的道。
于侍卫送的?看小琪这模样,对于一应该也是有情,而于一也能将这么珍贵的紫玉佩送给小琪,看来,这于一对小琪是真的有心了。
“你想嫁给他吗?”南宫雪试探的问。
“小琪不想,小琪想一直陪在小姐身边,奴婢……一会儿就把这玉佩还给他!”小琪急了,怕南宫雪以为她想要离开她。
小姐对她这么好,她一定不能辜负了小姐。
“不用,你不用还给他,这样很好,你们两个在一起,我也比较放心,你的年纪了不小了,也该嫁了,不过于侍卫性子不好,你受得了吗?”她可是记得,于一脾气很火爆的。
“但是……其实他也是很温柔的,而且他的心也很好,这……”小琪突然惊想到自己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连忙又红了脸住了口,垂下头去,再也不敢说出一个字。
南宫雪点了点头一笑,看来是有谱了,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要互相理解、互相扶持,这样才能一直走下去。
“既然这样,若是小姐我再留你,就是我的罪过了,等过两天,小姐我找时间让王爷给你们赐婚,如何?”南宫雪愉悦的趁机又问道。
“小姐,这……”
“不要推辞,这是我的决定,既然我是小姐,你就要听我的。”南宫雪板起了小脸,坚定的语调中含着不容人违抗的命令。
“是。”小琪喜极而泣,手中握紧了紫玉佩,伸手擦去眼角感动的泪水。
······
午膳过去了一刻钟后,端木瑾带着南宫雪坐着马车往皇宫的方向而去,刚到了牧场门外,端木瑾的眼睛便蓦然皱了起来,他抱着南宫雪下马,大手紧紧的揽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看着牧场内一道人影冷冷的回头问于一:
“你为何没有探听到他也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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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策身着明黄色衣裙,前襟上绣着张牙舞爪的虎形,金线玉履,金黄色的发冠,映着午后的阳光,向四周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俗气!!
刚看到端木策的那一瞬间,南宫雪的脑海中浮出了这两个字。
她讨厌别人故意穿戴得一身金银,好似故意显露权势财富,然而真正有内涵之人,是不会像端木策那样,将自己打扮得像一颗圣诞树,什么都往上放。
“王爷,属下失职,太子爷,应当是临时决定来牧场的!”于一低头恭敬的回答。
“你来牧场之时,撞见了谁?”端木瑾侧头问了一句。
“是太子身边的刘公公,他当时问了属下做什么,属下说去牧场!”
端木瑾的脸色微变,这端木策也是老奸巨猾之人,知道他会来牧场,居然还敢上来挑战,还是他另有所图?
端木瑾勾住南宫雪的纤腰走过牧场的大门,径直向迎面而来的端木策走近。
端木瑾明显发现端木策的目光时不时的盯在南宫雪的身上,不由得一张俊脸变得铁青,目光倏沉。
“皇兄今日怎会有雅兴到牧场来呢?”端木瑾皮笑肉不笑的礼貌出声问。
不用说,这端木策一定是听闻他要来牧场,又派人打至瑾王府中打探,所以才会这么巧的也来到了牧场。
端木策高傲的昂起了下巴,随手将手中的马鞭丢给一旁的侍卫,负手站定,半眯起眼睛打量着南宫雪一身的白色戎马装,绝色出尘的脸上含着一丝自信的光彩,举手投足间如一名出尘的仙子,端木瑾那身棕色的紧身靴酷,端木瑾面色俊逸,身材高大,额前的发带上镶嵌着一颗白色的宝石,头戴白色玉冠,男俊女靓,这两人站在一起,竟是该死的相配。
端木策不由得在心底里冷哼了一声,就算是他们两人看起来再相配,端木瑾也只是庶出之子,他将来才是人中龙,南宫雪那样天仙般的人儿,只该配他才是,配了端木瑾,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听说五弟你要来牧场,正好皇兄我也有些技痒,又听说南宫姑娘也要来,所以皇兄我就放下了手头的工作,特地赶了过来。”端木策毫不避讳的直言道,目光仍放肆的放在南宫雪的身上。
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
南宫雪的唇角抽搐了两下,端木策放肆又狂妄的声音令她打从心底里讨厌他这个人,特别是他那双色.眯.眯几乎吞掉她的表情,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球。
她下意识的侧过身假意看向四周的风景,不由自主的躲在了端木瑾的身后。
对于端木策和端木瑾这两人,端木瑾还是比端木策要好得多,至少端木瑾风.流不下.流,烂.情却不乱.情,端木策那张脸还有他软不呤叮的双臂和双腿看起来就像是平时纵.欲过度所致。
在她的心中,端木策属于下下等之人。
“臣弟只是想带雪儿随便逛逛,顺便教习她骑马,皇兄若是有兴,咱们改日再比。”端木瑾本想要与他较量一番,眼尖的发现南宫雪脸上的不悦,马上又改了口,他也不怕因此得罪端木策。
“五弟这么不给面子?”端木策话中含怒,那张白皙的脸上,肌肉因怒开始变得扭曲。
“臣弟并不是不想给皇兄面子,只是雪儿难得出来一趟,身子前些日子受了伤,至今未痊愈,站不久,难道皇兄就这样不怜香惜玉吗?”端木瑾淡淡的出声反驳,见招拆招,不给端木策任何机会接近南宫雪。
“不如这样吧,让南宫姑娘留在宫中,宫里多的是医术高明的御医,皇兄保证,三日之内,绝对还你一个健健康康的南宫沁雪。”端木策挑眉要求,脸上含着戏谑的笑容,目光含着满满的掠夺。
只要端木瑾敢将南宫雪放在宫中,他有的是办法让她永远留在他的身边。
“皇兄真是客气了,皇兄忘了臣弟的王宫中有一名柳太医,若是他知晓皇宫时的御医比他的医术高超,不知道柳太医心里会怎么想呢?”端木瑾冷静自持的与端木策对峙。
“这……”端木策被端木瑾的抢白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柳太医的医术那是盛世王朝之绝,无人能敌,但是柳太医不仅医术高超,武功也超高,但是他也毒术高超,只因当初他想要抢柳太医来皇宫,柳太医竟在他不知晓的情况下毒死了整个太子宫上下的人,包括他的两名爱妃,此人又可敬又可怕,对端木瑾死忠。
说到这一点,简直是说到了他的痛。
只因柳太医不会伤害端木家的人,所以端木策是整个太子宫唯一幸免之人,再加上柳太医曾多次救当朝皇上端木无极于危难之中,两人又是多年的好友,端木策对柳太医最后束手无策,只得放他一直留在端木瑾的身边。
凭什么徐鸿和柳太医还有南宫沁雪这样的人物,全留在端木瑾的身边,他身边却只有一堆废物,还有一个似敌非友将来会与他争天下的钟公硕。
“五弟,你实在是太霸道了,这件事的当事人还没有开口,你为什么替她反驳?南宫姑娘,只要你点头,本宫一定会让你留在皇宫,谁也左右你的思想,如何?”端木策青白的脸蓦然恢复了正常之色,笑眯眯的将视线盯在了端木瑾身后的南宫雪身上。
突然端木策大手一挥,数十名侍卫突然一字排开站在他的身后,似有夺人之势。
没有一个女人不想入宫为妃,只要跟了他,将来更可做皇后,哪个女人不想母仪天下?跟了太子,那才是上上之策。
端木瑾脸色微变,怒不可遏的瞪向端木策,为了一个女人,他居然不惜与他大动干戈。
他突地握紧了身后的一只小手。
南宫雪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清澈的大眼中,乌珠柔亮,嘴角微微勾起,目光中不含有任何感情,让人看不出她脸上的情绪。
南宫雪抬头望了端木瑾一眼,不由得撞进他火热担忧的目光中,浑身随之一震,她急忙收起微乱的心,又将平静的目光向端木策看去。
端木策笑容可拘的对着她点了点头,那双眼睛冒着欲.火的向南宫雪看来,双手在身上胡乱的蹭着,看起来他已经迫不急待的想要拥她入怀。
南宫雪嫌恶的蹙了蹙眉,樱唇勾起一弯优美的弧度,笑吟吟的看着端木策道:
“恐怕要让太子殿下失望了,沁雪只是一介女流,何德何能入住皇宫?”
“只要你点头,没有什么是本宫办不了的,将来你还能……”端木策猴急的解释,听南宫雪语调中的谦恭,似乎只是担心她进宫来的处境,他急忙辩驳。
“那不知太子想以何身份让我进住皇宫?”南宫雪平静的问,眼中仍未有任何情绪波动,眉头却吃痛的皱了皱,因为被端木瑾握住的那只手蓦然加紧了力道,让她吃痛了一下。
“这个……”端木策迟疑了一下,深锁住眉头急想着,突然他眸中一亮:
“你是南宫大将军之女,入宫养病,也算出师有名。”
南宫雪嘴角的弧度拉大,然后低头重重的叹了口气。
“让太子殿下费心了,现在民女已经没有任何身份,只是一介草民,家父在今天上午已经被罢免所有职务,所以,太子的心意沁雪心领了,恐怕沁雪无福消受了!”
无视端木策错锷的脸,南宫雪遗憾的说着,然后又退回了端木瑾的身后。
端木瑾亦同样诧异南宫雪说得竟是如此坦然,而且她竟然没有趁此机会逃离他的身边。
刚才用力握紧她手的大手不由得缓了些劲,温柔的摩挲,似在怜惜刚刚自己的粗鲁。
“这是怎么回事?”端木策脸上面子挂不住,回头问道。
一名侍卫附耳在端木策的耳边说了一通,只见端木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白。
“五弟,你做的好事!沁雪,难道一个陷害南宫家的人,你还要一直跟着他吗?”端木策从鼻中发出一声冷哼。
“太子殿下难道忘了,在三个月之前,沁雪就已经被家父送给了瑾王,在沁雪送给瑾王的前一天,沁雪已经与家父断绝了父女关系,所以瑾王就算惩治南宫家,这也与沁雪无任何关系,不知太子殿下还有何见教?”南宫雪伶牙俐齿的反驳,字字如珠矶,处处在理,说得端木策一阵语结。
端木瑾从南宫雪的话中听出了一丝自嘲的语调,忍不住自责的轻揽住她的肩膀,想要安慰她。
端木策额头的青筋暴突,再多的话,都只是空谈,南宫雪不愿意,他也无法将她留下皇宫中,没想到南宫雪竟是如此的伶牙俐齿,那张绝美的小脸自信的扬起,洋溢着张扬的美丽,比以前的高傲又多了几分不可忽视的美,更让端木策心中痒痒。
南宫雪聪慧过人,若是有她在,他以后就多了一个帮手,纵使她现在再拒绝,他也一定要想办法将她弄到手。
这样的一个尤.物,不该留在端木瑾那个缩头乌龟身边。
“总有一天,你会改变心意的。”端木策灼人的目光深深的凝视南宫雪,表露出他的坚持,嘴角勾起撩人的魅笑。
“谢太子殿下挽留,民女记下了!”南宫雪面无表情的低头礼貌的点了点头,任由端木瑾握着她小手,一个闪身,她闪到了端木瑾的身后,藉由端木瑾高大的身形挡住端木策吃人般的目光。
端木策从南宫雪的脸上看出了厌恶的目光,只得悻悻的收回了视线,目光淡漠的看向端木瑾,冷冷的道:
“记得你昨天在大殿上说过的话!”
提醒完,端木策扬手示意身后的侍卫首领带兵转向他的四周,护送他离开了原地,临走之前,端木瑾冷笑的挑起眉梢,又看了一眼端木瑾身后的南宫雪,然后转身离去。
端木瑾的凤眸不动声色的打量端木策,冰蓝色的瞳孔迸射出慑人的冷光,似能穿透人身体般的犀利,待端木策的身影从牧场中消失,端木瑾眼中的煞气渐退,握着南宫雪的大手温柔的拉她至身前。
“好了,他走了!”
“人已经走了,王爷也可以放开我的手了。”南宫雪冷淡的吐出冰冷的话语,冷不叮的从端木瑾的大手中抽回自己的手。
端木瑾皱起了眉,那双邪.魅的凤眼迷惑的看着南宫雪那张突然转冷的脸。
“你又在闹什么别扭?”
“我没闹别扭,我们两个只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而已,王爷只是想在太子殿下面前,争一个盛世王朝第一美人,而我刚刚说那一番话,只是为了可以保住南宫一家的性命,王爷不会以为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南宫雪冷热嘲讽的讥笑道,一副“你太天真了”的表情。
确实,他是这样认为的。
“即使是这样,我也心甘情愿让欺骗,我相信它是真的。”端木瑾固执的看着她,目光深沉般灼热的看进她的眼中,似乎要看过她的心。
南宫雪连忙别过眼去,慌乱间找寻着牧场里的马。
“你不是说要教我骑马的吗?骑哪匹?”南宫雪淡淡的出声,平静的嗓音中透出连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微颤。
“挑一匹母马吧,母马温驯,也不易摔着。”端木瑾宠溺的望着她低声道,毫不介意她的冷淡,在她不注意的时候握住了她的小手指向左方二百米处的一个马厩,马厩中养着几址来匹马。
南宫雪的眼睛随着端木瑾指的方向看去,扬起小脸皱了下眉,不着痕迹的从端木瑾手中挣脱开自己的手腕,不发一言默默的向那个马厩走去。
端木瑾性.感的薄唇勾起一弯释然的笑容,看着已经空了的大手缓缓跟着南宫雪一同走向马厩中。
南宫雪在马厩外面走了一圈,看着马厩中的马儿个个瞪大了马眼看着她,她心底里渴望想要骑马奔驰的感觉,在她的心底里热血沸腾,她现在就要骑。
马厩里,什么颜色的马儿都有,她有些挑花了眼,该挑哪一匹呢?
端木瑾站在马厩的最边缘,一副饶有兴趣的表情看着她挑马,那眉中还含着一丝兴味,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南宫雪本想去问问端木瑾该选哪一匹的,不过看到他脸上那副“你自己看着办”的表情,她就不打算再去问他。
她的眼睛在所有的马儿身上全溜了一圈,最后她的眼睛在注意到拐角处的一匹通体雪白的母马后,目光倏的一亮。
就是它了。
她兴高采烈的跑上前去,对着马厩管理员指向那匹白马道:
“牵它出来。”
“是。”那名管理员答应着,果然上前去将南宫雪指定的马牵了出来,并利索的给马上鞍,把缰绳一并递给了她。
真的很相配!!看到南宫雪和那匹白马的那一瞬间,端木瑾的心底里便浮现了这样一句话,那匹白马好像是为南宫雪量身定做的一般。
“这匹马不错。”拉过缰绳,端木瑾轻抚马背,试了一下马的平衡,眼睛盯着马蹄上的马蹄铁再看了看马眼,确定这匹马没有被人动了手脚,方又交至了南宫雪手中。
“现在可以开始了吗?”南宫雪自信的扬起了眉梢,一直以来,她的眼光都是不错的。
“先上马……”端木瑾示意她上马,然后又招了招手,于一挑了一匹黑色的的骏马将缰绳递于端木瑾的手中。
南宫雪依言,学着之前的姿势,轻易的翻身上马,顿时地上的景物尽收眼底,立即有了高人一等的感觉,看人的时候都是俯视,这种感觉颇为不赖,但是第一次单人骑马,南宫雪还是有些害怕,为了怕掉下去,南宫雪将脚全套进了马镫里。
“不要把脚全套进马镫里,否则危险的时候,你很难把脚拿出来。”倏的端木瑾的声音提高了两分提醒道。
南宫雪蹙了蹙眉,却也依言将脚松了些。
“骑马的时候,注意身子放低些,双腿夹紧马腹,手扯好缰绳,马要是奔跑时,注意配合马运动的节奏,马是通人性的,不要总是向后看,否则会给马错误的指令,只要记得,骑马的时候,不要太多杂念,专心些,配合恰当,就可以了,现在你注意,压低些身子,缰绳扯的不要太松但也不要太紧,注意姿势,像我这样,嗯,对……”
端木瑾教得很仔细,南宫雪学得也很仔细,不管端木瑾怎么说,她便依言照做。
整整半个时辰后,南宫雪骑马的基本功已经学得差多了,只要多加练习,她的骑术会越来越好,只因南宫雪在骑马方面还是新手,骑了半个小时,她就已经觉得全身快散架了。
回到牧场的马厩边,端木瑾首先跳下了马,然后笑吟吟的站在南宫雪的马前,伸出了双臂欲接她下马。
“我自己下!”南宫雪固执的瞪着他的大手,抬腿跨下马背,脚刚着地,瞬间双跨间的疼痛便让她双腿猝然支撑不住的一软便要倒下去。
“真是倔强。”端木瑾非常狂肆的笑着扶起她。
南宫雪赶紧扶住他的手臂,这才让自己不至于跌倒,真是丢死人了!她羞得转过头去,不让牧场管理员看到她脸上的尴尬表情。
“回去吗?”端木瑾非常体贴的问摊软在他手臂上的小人儿。
“嗯。”南宫雪沉闷的点了点头,羞得不敢抬头。
······
回到瑾王府,南宫雪一身疲惫,转身进了浴室,泡在温泉池中,沉沉睡去,不知泡了多久,只看到屏风外已经黑了,南宫雪蓦然醒来,拨亮了浴池中的灯光,她找了一圈,懊恼的发现,她竟然没有带换洗的衣服进来,想着这屋里不会有什么人来,而且现在又是晚上,应当不会有人注意到她。
她咬了咬下唇,用力的吸了口气,抱着一块湿巾挡住胸前小心翼翼的踏下了屏风后的台阶,突然一道人影走来,她刚要踏下台阶,脚已经跨了出去,她刚发现来人,吓得欲收脚,紧张间,重心不稳,身子直直的撞入对方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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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在看到屏风后有人出来时,并未收住脚,在看到屏风后的人重心不稳的栽倒时,来人突然伸出了双臂,将对方抱了个满怀。
南宫雪拍了拍胸口,有惊无险的叹了口气,突然发现自己在别人的怀中,而对方抱着她时,手臂上有力的肌肉,张扬的力道,让她明显的感觉到,对方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活生生的男人,该死的!!
她神色一凛,连忙躲向了屏风之后,动作飞快,双脚踩在地板上,冰凉的地面,让她不由自主的浑身一个激灵。
“你是什么人?”南宫雪警戒的看着黑暗里的人影渐渐清晰。
靠,是端木瑾!!
端木瑾放肆的环胸站在南宫雪的身边肆意的打量着南宫雪,目光中含着两簇浓浓的火焰,身体的某处开始叫嚣着,她手中的湿巾横在胸前,根本就是聊胜于无。
“你穿成这样,是想要引.诱我的吗?”端木瑾笑眯眯的问,好整以暇的挑起了眉,脸上那带着兴味的目光没有一丝要避开的意思。
“谁要引.诱你了?”天气这么热,她想泡个澡,再说了,没带衣服能怪她?
“那你刚刚是做什么?还主动投怀送抱!”端木瑾又靠近了她两步,两人之间只有两尺近,近到他能清晰的闻到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浓浓的馨香,令他心旷神怡,神思已经开始恍惚了。
“我刚刚只是忘了拿衣服,现在我要去拿衣服!”南宫雪咬了咬牙仰起小脸辩驳,忘记了自己身上一丝不挂,大摇大摆的拿开了身前的遮避,便要从他的身边走过去。
“还说没有勾.引我,你是想让我欲.求不满而死吗?”端木瑾目光深沉的看着她的身子,在浴室内微弱的灯光下,端木瑾可清晰的看到南宫雪的身子,正深深的诱.惑着他。
大手一勾,端木瑾一把勾住南宫雪不盈一握的纤腰,一把拉进他的怀中,大手一扯,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剥得只剩下白色的中衣。
端木瑾触有她背上的大手,让南宫雪骤然想起,自己身上什么都没有,那刚刚她就是那样大咧咧的站在他面前?怪不得端木说她勾.引他,就算是她自己看到,她也会以为自己是在勾.引他。
该死的,在他如铁钳般的双臂中,她根本没有逃脱的机会,双手抵在他的胸前,她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灼热还有他浑浊的呼吸吐在她的颈间,气息拂过,激起她浑身的鸡皮疙瘩。
“雪儿,难道你现在还能说没有再勾.引我!”端木瑾邪气的在她耳边吐息,不等她回答,空出手扯开中衣的带子,拦腰抱起南宫雪又向浴池中走去。
“喂,端木瑾,你说过不能强迫我的,你现在不能……”南宫雪羞得脸通红,话未说完,便被端木瑾火热的唇吻住。
他霸道的夺取她所有的呼吸,迫不及待的探进她的口中,汲取她的甜美,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刚到池边,南宫雪猝不及防的,被端木瑾推倒至池中。
水立即淹没了她,她挣扎着想要起身,端木瑾的大手却肆意的禁锢着她,不给她任何逃离的机会,并逐渐的将他压向池底。
他不会想要淹死她吧?
南宫雪只感觉肺里的氧气越来越少,而端木瑾同时也压了下来,大手一挥,他身上唯一的中衣也落下了水中,衣服沾了水,立即饱和的沉下了水去,端木瑾顺手将那件中衣垫在南宫雪的身下。
就在南宫雪欲起身之际,端木瑾突然笑眯眯的覆唇吻住她。
南宫雪将要溺死,突然在端木瑾吻住她的瞬间,她感觉到气息源源不断的从他的口中吐进,怎么会?
南宫雪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着端木瑾,不等她再多想,他已经深深的占.有了她。
南宫雪任由他在她的体内驰骋,双臂紧紧的攀上他的肩膀,两人的身体在水是沉浮,平静的池面被激起了惊涛骇浪。
······
夜深人静,正是偷鸡摸狗的好时光,南宫雪筋疲力尽的任由端木瑾擦干了她身上的水,然后抱她回到榻上,柔软的身子刚沾到床榻,一把拉开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实。
以免端木瑾狂性大发,再来一次,她明天可就甭想下床了。
“累了?”端木瑾俯视榻上的人儿,好笑的问,唇边含着浓浓戏谑的笑意。
“明知故问。”南宫雪瞟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
端木瑾拉开被子上榻,霸道的拉她入怀,她的身子不安的扭动,他的大手灼热的贴紧了她的腰腹扣紧她的身子,危险的气息喷吐在她耳后:
“不要乱动,若是你再乱动,我可不保证会不再碰你。”
佳人在怀,两人同样赤.裸,裹着被子纯聊天,她若是再刺激他,他指不定一会儿就狂性大发了。
果然,端木瑾的话音刚落,南宫雪吓得连忙不再乱动,乖乖的靠在他的胸前。
“我困了!”南宫雪平静的吐出了三个字,合上了眼睛。
“雪儿,如果说,我们明天就回王宫,你愿意吗?”端木瑾淡淡的出声问,大手撩起她耳际的发丝,温柔的勾至耳后,露出她完美的小巧的耳形。
“你答应过我的。”南宫雪不由得蹙起了眉头睁开了眼下,在黑暗的夜空中对上他的眼睛,他冰蓝色的眼中散发着妖异的光芒,正灼灼的望着她。
她不由得心一颤,下意识将目光挪向天花板。
“我只是问问,好了,睡吧!”端木瑾平板的语调有些僵硬,大手拂过她的腰际,将她揽紧了一些,唇在她的额头蜻蜓点水般的吻了吻,然后再也不动。
窝在他的怀中,南宫雪突然感觉到端木瑾今天的话有些可疑。
端木瑾今晚的需索无度,早让她无精力再去问他其他的,他刚刚“睡吧”两个字,像是睡神在勾着她的魂儿,她打了个哈欠,小脸不由自主的贴在他的胸前寻求安全感,合上眼睛不一会儿她的魂儿已经被周公招去了。
漆黑的夜空下,端木瑾蓦然张开了眼睛,妖魅的冰蓝色的瞳孔燃烧着怜惜的光芒,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她娇嫩的脸颊,每一下都温柔到了极致。
寂静的内室中,端木瑾发出一声无耐的低叹。
·······
瑾王府·落情苑
端木瑾大清早就不知道做什么去了,南宫雪一早醒来,全身酸软无力,刚下榻就忍不住痛吟了一声,若不是双手扶着床榻,她铁定站不起来。
用过早膳,她刚想要去花园,走到门口却看到于一和姚四二人守在门口伸出了手臂挡住了她与小琪的去路。
“你们这是做什么?”南宫雪不悦蹙起了眉。
“出了什么事?”小琪从于一的脸上看到了谨慎两个字,连忙脱口而出看着他问。
于一温柔的望着她,硬邦邦的回答:
“这件事,暂时不能告诉你,总归,现在王爷下令,你们两个在王爷回来之前,哪儿都不能去。”
“我只是去花园走走,以前也从来没有拦过我,今天做什么拦我?”南宫雪不禁怒火上涌。
“南宫姑娘,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王爷说了,不管南宫姑娘用何理由,皆不许你出落情苑一步,如有什么需要,我和姚四二人会派人去做。”于一一字一顿答道。
好一个端木瑾,昨天还与她温存缱绻,今天又将她关起来了,就像她第一次来到落情苑时的情景,门口有人守着,不许她出门,就差脚上没有缠上血链了。
“如果我今天一定要出去呢?”
“王爷有令,若是你想出门,不管用何办法也要将你抓回来。”于一再一次提醒出声,一旁的姚四同样半眯起了眼睛,手握着剑柄,随时准备出手。
“我们只是去花园,要不这样好了,你们两个跟着一起进亭子,这样不就万无一失了?”小琪站在自己的爱人和南宫雪之间,想为谁开脱都不是,最后想到了这个中和的办法。
“这样不行,王爷有令……”于一为难的看着她。
“就一会儿,一会儿就回来,只要你不说,我们不说,王爷不会知道的?”小琪极力争取,可以去花园,她可以看得出来,南宫雪已经发怒,若是还一直待在房间里,她一定会闷出气来的。
就算只是在外面待一小会儿,南宫雪也会怒气全消。
“这……”于一低头揽眉沉思,不一会儿后,他为难的看向姚四,姚四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站得如一尊雕塑似的。
“不如就依小琪所言……”于一讨好般的小声问。
“就知道会这样,但是南宫姑娘,属下要提醒一句,我们两个是拿命来赌,所以最多只能在外面待一刻钟。”姚四淡淡的说着,温敦老实的脸认真的向南宫雪道。
“好,我不会为难你们。”南宫雪淡淡一笑,点了点头答应了。
南宫雪来到花园中,肆意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置身于大自然当中,虽然旁边站了两根硕长的柱子,不过她并不在意,能出来她就开心了。
以往都是由普通的侍卫看守,今天换成了处理沉稳,武功最高的于一还有最为话少的姚四,南宫雪虽然觉得这件事奇怪,不过她没有去细想,不管如何,端木瑾不想让她离开,她在落情苑中,大多是由“一、二、三、四”四个看守,若是得罪了他们,日后就是她想离开,恐怕都难。
于一是与她隔阂最深的,在经过小琪的事情后,于一总算对南宫雪不再像以前那样冷淡、针锋相对。
一刻钟的时间转瞬即逝,南宫雪依言回落情苑,刚要出凉亭的台阶,突然一道浅绿色的人影猝然迎面袭来。
南宫雪下意识躲开对方的攻势,于一和姚四二人见人状,连忙扑上前去,两人迅速拔出剑,制止住那道绿色的人影。
绿色的人影蒙着一层绿色和轻纱,只露出了一双杀气腾腾的双眼。
“快带南宫姑娘回落情苑,那里守卫较多,也安全些!”于一险险的接住绿色人影的一剑,推了推小琪,急声吩咐她,
惊魂未定的小琪连连点头,慌张的拉了南宫雪就出了凉亭。
凉亭内刀光剑影,人影晃动,兵刃的相碰发出铿锵的金属碰撞声,金光闪过,在这个上午,显得是那么的冷厉夺魄。
绿色的人影一见南宫雪和小琪已经离开,神色一凛,直觉的转移了方向欲追南宫雪而去。
于一和姚四二人持剑如影随形。
突然,沈二从刚刚南宫雪消失的方向跑了过来,挥剑向绿色的人影袭来。
三个对一个,绿色和人影纵使武功再高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缠斗,也已经筋疲力尽,再打下去,她将要处于下风。
她的水眸一转,狠狠的挥剑斩向于一的手臂,于一猝不及防,手臂上瞬间挂上彩,他吃痛手一软,绿色和人影趁机推开于一飞快的向于一的身后奔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拐角。
“行了,不要再追了。”姚四拦住沈二,眉头蹙得很紧,拉住了于一,三人对视了一眼,没有一刻迟缓的急往向落情苑中奔去。
尹三站在落情苑的门口,焦急的在门口来回踱步,四周加强了守卫,只等着“一、二、四”三人回来,突然他看到三人奔来,心里松了口气,目光瞟到于一的手臂上挂上彩,忍不住低呼出声。
“于一,你怎么受伤了?”
落情苑内刚要转身回屋的小琪听到尹三的话,手中的手绢猝然落地,她来不及捡,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
“你的手臂有没有怎么样?啊,流血了……”小琪吓得惊慌失措,看着于一手臂上的血,她的双手吓得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尖叫出声,一双眼睛瞪得铜铃大似的死死的盯住于一的手臂。
“我没事,只是一点皮外伤,上点药就好了。”于一心里温暖,手臂上的疼痛,因为小琪的关心,也好了大半。
小琪心疼的看着他的脸,双手想要碰碰他的伤口,又怕他痛,眼睛死死的盯着他手臂上仍向外流血的伤口,顾不得男女之别,拉了他未受伤的手臂往苑内拖。
“你快进来,我帮你上药。”
于一受宠若惊,但是这落情苑的房间不是他随便就能进的地方,刚要推辞,突然落情苑外传来了一名侍卫唤声。
“小琪姑娘,于侍卫!”
“什么事?”于一和小琪二人同时回头,于一顺手点住了自己手臂上的穴道,用来止血。
“回于侍卫,是皇后娘娘派来了车驾,欲接南宫姑娘入宫,所以……”那名侍卫毕恭毕敬的答。
“皇后?”于一的眉头一皱,沈二、尹三和姚四三人同样狐疑的对视了一眼。
王爷只说让他们守好落情苑,不允许任何人接近落情苑,可是这皇后派人来接走南宫雪就……
“于一,怎么办?”尹三不由得转头问于一。
小琪同样惊愕。
“不知皇后娘娘传唤我有何事,来人可有说?”南宫雪人屋内走了出来,淡淡的出声问,一双杏眼半眯了起来。
据她说知,米家与端木瑾可是水火不容,再加上南宫赞和南宫未然现在已经被削官,米湘鸾没有理由找她的。
“这个,没有说,守卫不让来人进府,只让带进了皇后的懿旨!”那侍卫特地奉上了一张明黄色的锦帛卷轴。
小琪跑去拿进来递给了南宫雪。
四周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投注在南宫雪的身上,现在他们做不上主,只听南宫雪的一句话。
南宫雪展开锦帛,只见上面写着:
今特邀南宫沁雪来宫中一聚,商谈南宫家落位之事!
上面盖着凤玺印,看起来不像是假的。
上面说好的,是商谈南宫家的事,她缓缓的合上了卷轴,淡淡的看了一眼那侍卫微笑道:
“麻烦禀报来人,说我换一套衣裳,马上就到。”
“是。”
“一、二、三、四”四人大眼瞪小眼,不知所为何事,但是现在南宫雪要去皇宫,路上有皇宫的大内侍卫保护,安全不成问题。
南宫雪并未立即转身回屋,反而一脸笑眯眯的看着已经受伤的于一问:
“你可知晓王爷在哪里?”
“王爷今天上午去了城外!”
“你马上去告诉王爷,让他去皇宫找我,过期不候,我的生死,就掌握在你的手中了。”南宫雪平淡的吐出了一句话。
“什么?是,我马上就去。”于一惊骇的瞪大了眼睛,说着就要转身离去。
“不行,你的伤!”小琪心疼的拉住他。
“我去吧,你们在这里待着。”尹三自告奋勇的举手,连忙转身离去。
“小琪,这你该放心了吧,替我找一套我平时在南宫府式样差不多的衣裳,华丽一些的,顺便帮我化个浓妆。”南宫雪勾唇一笑道。
“浓妆?”小琪皱起了眉头。
“对,还不快些。”
南宫雪心里不禁想着,刚刚遭人刺杀,现在皇宫里还有人算计着她,看来老天爷今天是不想让她好过了。
······
城外的某处山上,端木瑾跪在一处墓前,久久不曾离去,墓碑上,赫然是端木瑾母妃的名字。
他的母妃本该藏在皇家陵园中,却不知为何,他的母妃在生前固执的要求,一定要葬在城外的山上,不入皇家陵园,因为她贪恋自然,想要回家,皇帝心念她平日温婉待人,并不与其他嫔妃般争权,与世无争,所以就与了她的要求。
一道人影急急的上山,穿过了重重的阻挠,来到了墓前。
端木瑾不悦的瞪了一眼身后的人,转眼的瞬间,似乎看到母妃的墓碑似乎被移了一些?
“什么事,怎么跑到这里来?不是让你们四人保护王府安全的?”
“王爷,不好了,皇后娘娘派了车驾来接南宫姑娘入宫,南宫姑娘让属下来找王爷您,说您要是去迟了,恐怕她性命不保。”尹三一股脑将话全吐了出来。
“什么?”端木瑾脸色倏变,顾不得看墓碑的异状,转身飞快的奔离
尹三的话声刚落,只见眼前人影一闪,跪下在墓前的人已经不见。
“咦?王爷,等等我……”尹三急忙又赶紧往山下奔去。
相许
皇宫
皇后派来的马车,如南宫雪所料,看起来十分普通,只像是普通的马车,并没有描金绘凤,这是皇宫不想招摇过市,马车四周由皇宫大内侍卫身着便着随行保护,一刻多钟后,马车终于停下。
南宫雪从马车内探头出来看看外面的景物,抬头便看到皇宫两个字近在眼前。
这是皇宫没错,但是这好像不是正门,前方的一名侍卫跟皇宫门口的守卫交涉,只见那守卫拿出了一块令牌,那皇宫的守卫便马上恭敬的招了招手让众人闪开,让马车进去。
不一会儿,马车在假山旁停了下来,一个大约十七八岁上下的清秀宫女早已等候,见马车到了,便看着南宫雪从马车上走下,她的眼睛敏锐的向四周探视了一番,然后挥了挥后,让众侍卫离开。
“南宫姑娘,请随我来!”那名宫女冷冰冰的道,不等南宫雪回答,已在前头带路。
好高傲!!南宫雪挑了挑眉仔细的打量着刚刚来时的路,然后紧紧的跟随在那名宫女的身后。
四处亭台楼阁,簇拥而立,雕梁画栋,无一不精巧,她们两人穿过了两个假山,又过了一座小桥,转过了两个长廊,才在一个看似花园的后方走了进去。
花园的中央有一条小路,在小路两旁植种了无数品种的花卉,蜜蜂在花间飞舞,这与瑾王宫中的花园倒有的一拼,想着,这应该就是凤鸾宫的后花园了吧?
南宫雪刚想着,两人已经穿过了花园的小路,来到了一座华丽的殿门外。
“怎么这么脏?马上将地上擦干净!”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从殿上的高阶上传来,又是一名宫女,比刚刚的宫女年长了两三岁,模样比刚刚的宫女又凶恶了几分,蛾眉倒蹙,叉腰指着南宫雪厉声喝斥。
“清昕姐姐,这是皇后娘娘要请的南宫姑娘!”南宫雪旁的宫女俯身行了一礼,面无表情的转身拿抹布擦去南宫雪刚刚留在光洁大理石地板上的泥渍。
“盛世王朝第一美人?”名叫清昕的宫女脸色缓和了些,眉宇间充满了对南宫雪的鄙夷。
南宫雪淡淡一笑。
“清昕姐姐,麻烦通报一声皇后娘娘。”
“等着吧!”清昕冷哼了一声,转身返回了内殿。
狗仗人势!!
南宫雪在心底里暗骂着,不过此地为后宫,后宫中处处需要留心在意,稍有不甚就会被处死,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女人的天下到处是阴谋和算计,再加上米湘鸾是当今的皇后,能成为皇后,又这么多年屹立不倒,想必阴谋更加狠厉。
她现在还不想死。
带她进来的宫女将所有的污渍擦干净了,乖巧的拿着抹布站在她的身后,准备随时跟着她擦地。
南宫雪嘴角抽搐了一下,后宫是然不是人待的地方。
趁着清昕进去禀报的当儿,南宫雪特地打量了一下刚刚的宫女,皮肤白皙,容貌也属上等之姿,只是她的容颜偏白,骨架更是削瘦,弱不禁风的模样,好像风一吹就倒,偏偏她的脸上却又掩着一丝倔强,让人不免心疼,南宫雪的目光移到那名宫女的手上,果然看到那名宫女的手,明明是花季少女,一双手却粗糙的像老树皮,但是她却不发一言的恭敬立在原地,不敢有一丝越轨。
“你叫什么名字?”南宫雪忍不住回头问道。
南宫雪刚转过身,地上瞬间又留下了一个足印,那名宫女一眼看到,面无表情的上前来,在南宫雪的脚边擦了又擦。
却没有回答南宫雪的话。
一股清香的气息袭入她的鼻底,是薰衣草香,这个宫女刚离开,那阵薰衣草的味道立马淡然消失。
南宫雪眉头皱了起来,她总觉得这个宫女的眼睛清澈无神,里面却写满了故事。
“你……”
“这个项链,你是从哪里来的?”南宫雪张了张嘴,刚吐出了个“你”字,突然那名宫女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南宫雪胸前的项链问,声音中似乎含着一丝不可置信。
“这个?这个是有人送的!”南宫雪疑惑的回答。
“怎么会在你这里呢?怎么会在你这里?你到底是什么人?”那名宫女睁得铜铃大的眼睛颤声问南宫雪。
“我……是南宫沁雪,难道你忘了吗?”南宫雪半眯起眼睛,提醒道。
“怎么会在你这里?怎么会在你这里?…………”
那名宫女低着头一直重复着刚刚的话,那不敢相信的声音中夹杂着明显的颤音,好像她发现了什么惊骇之事似的。
“我是皇后娘娘请来的,能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吗?”南宫雪带着一丝兴味的打量着她又问。
“奴婢秋鸢!”
“好了,娘娘请你进来!”刚才叫清昕的宫女从门内出来,大声唤道。
“哦,好!”南宫雪失望的转身欲往殿门内走去,突然一只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回头间,她诧异的对上了秋鸢略带激动的双眸。
“进去之后,不要喝茶!!!”秋鸢小声的在南宫雪耳边低声嘱咐。
南宫雪慎重的点了点头,看来这秋鸢是想救她,她了然一笑,拿起秋鸢手中的抹布在擦掉自己脚底的泥,当着清昕的面,向秋鸢致谢:
“谢谢!!”
秋鸢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去又忙着擦地上刚刚南宫雪脚下的污渍,好像刚刚的表情只是昙花一现。
只有南宫雪知道,刚才秋鸢确实是在提醒她,她也是有血有肉的。
她心里也有很多问题想要问秋鸢,不过看情况,她只能等出来之后再找机会问她了。
南宫雪谦卑的低头踏上了台阶,整整八阶,然后来到凤鸾宫内的数人高的大门前,在清昕的指示下,她乖乖的跨过了门坎,又由着她引到了左边的小房间中。
南宫雪眼尖的发现在那金黄色凤金线描凤的睡榻上向着一名中年妇女,头戴凤冠,一身的华贵和高傲,南宫雪未与其对视,已经感觉到了对方那双锐利似能穿透人身体的视线正肆意的打量着她。
清昕的脚突然伸了出来挡在南宫雪面前。
南宫雪警觉的没有再上前,扑通一声跪下,双手伏地
“民女南宫沁雪,叩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清昕利索的收回脚,脸上挂着悻悻的表情。
“是沁雪吧?起来吧,坐在本宫身边来!”斜倚在睡榻上的米湘鸾抬手起身,拍了拍身侧的床榻。
温柔的嗓音,婉转悦耳,听在南宫雪的耳中,不禁一阵毛骨悚然。
“谢皇后娘娘!”南宫雪幽幽起身,依着将头垂着。
“不过多谢皇后娘娘美意,皇后娘娘是千金之躯,民女只是卑贱之身,怕污了娘娘的睡榻!”南宫雪客气的婉拒。
“第一次见到你,你才刚满月,没想到,眨眼十七八年过去了,你也长得这么标致了,难怪策儿会对你魂牵梦萦!!”
这绝对是讥讽。
“谢皇后娘娘赞美,但是沁雪再美也敌不上皇后娘娘您,娘娘您现在仍风韵犹存,听说当皇后娘娘也是艳冠群芳,沁雪只是庸脂俗粉,比较上娘娘的金贵之躯,所以娘娘您这样说,简直是太折煞沁雪了!”
南宫雪一字一顿的道,听得米湘鸾是心中大喜。
从古至今,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听着美人赞自己,米湘鸾更觉自己高高在上,无人能及,以至于她对南宫雪更加喜爱。
“真是慧质兰心,人也乖巧,本宫喜欢,来人哪,赐茶!”米湘鸾扬了扬手,向南宫雪旁的清昕唤道。
“是,娘娘!”清昕低头应着,转身去倒茶。
赐茶?
听到这两个字,南宫雪的心中像是爆了一个响雷,秋鸢的话犹在耳边:“不要喝茶!”
当着米湘鸾的面,这茶又不能不喝!神思不定之下,南宫雪紧张的晃了晃手臂,宽大的衣袖顿时让她的眼睛一亮。
原来让她觉得累赘的宽大衣袖,在这个时候,终于让她觉得是如此的有用。
“谢娘娘!”南宫雪接过茶杯,然后当着米湘鸾的面抬起衣袖举起茶杯掩面喝了下去,她笑眯眯的将空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茶好喝吗?”米湘鸾挑了挑眉诡异一笑的问。
果然茶有问题,南宫雪天真般的点了点头。
“娘娘的茶自是好喝,比平日里在王宫里喝的要好很多!”南宫雪笑眯眯的道,这点小伎俩还想骗她,她是暗器设计专家,平日里研究毒物也比较多,她早就已经闻了出来,那茶杯里的茶竟下了迷魂药。
一个皇后,竟然会对她下迷魂药?她究竟有何目的?
“本宫很是喜欢你,既然你喜欢这茶,一会儿你回去的时候,本宫让人送些茶叶给你可好?”
“那就谢谢娘娘了。”南宫雪受宠若惊的连声答应。
“嗯,本宫有累了,我先出去一下,你在这里待着,一会儿,本宫回来有事要与你商量!”米湘鸾幽幽的笑道。
“是!”南宫雪连声答应。
清昕扶了米湘鸾出去,独留下南宫雪一人在房中,南宫雪眼尖的发现清昕扶米湘鸾出去之前,嘲讽的瞪了她一眼。
不一会儿,南宫雪眼看四周已无人,手抚着脑袋,似乎晕眩般,扶着桌面,幽幽的摊软下身子。
“来人哪,救命哪!”南宫雪趴在桌子上,打翻了茶杯,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不一会儿,南宫雪听到了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她警觉的发现对方只是一个女人,那个人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南宫雪只当没有听到,继续装昏。
身边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好像是走了。
不一会儿,又是一阵脚步声,这次脚步声比刚刚的脚步声要沉重许多,而且还不是一个。
一、二……
一共是四个人。
就在南宫雪疑惑对方是什么人时,一块布突然裹在了她的身上,她的身子被人抬了起来,然后她被移动了。
这些人在凤鸾宫中居然敢大胆的移人,南宫雪蹙起了眉头,睁开了眼睛,从盖在她身上的白布斜眼往旁边看去。
这些人抬着他,竟是又由花园中走了出去,她还发现,原本守在一旁的秋鸢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她那两道焦灼的目光泄露了她的担忧。
秋鸢一定有什么事,可惜了她现在没有时间找她问明原因。
那些人扛着她刚离开,南宫雪又眼尖的看到有一名侍卫急匆匆的赶到了凤鸾殿外。
“有没有看到皇后娘娘?”那人问着秋鸢。
不及听到什么事南宫雪已经被人扛出了凤鸾宫后的小花园。
转了两个弯,突然在一个乌黑的木门外停了下来,两个狮子嘴吐着两只挂环,上面染着斑斑锈迹。
看起来这里似乎很久没有人来了。
南宫雪蹙起了眉,手中暗暗的握紧了她临时准备的十数只银针,准备随时出手。
为首的一人拍了拍门环,门内立即一人应声,将门打开了一道缝隙。
“你们快进来,殿下已经等了很久了。”
殿下?太子?端木策?
南宫雪讶异的瞪大了眼睛,扭紧的十数只银针又缩了回去,端木瑾敢公然在这皇宫里掠人,而且米湘鸾还是帮凶,当朝的皇后和太子攫她一名女子,到底所为何事?
不一会儿后,她被安置在了一个满是龙涎香气的屋子内,香气缭绕着,身下柔软的床榻,睡起来甚是舒适,那些人送了她离开之后,便离开了屋子,四周一个人也没有。
南宫雪下意识动了动已经有些僵硬的手脚,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男声,让她吓得立即不敢再动。
“人已经送来了?”
是端木策的声音。
“是,皇后娘娘说了,这位姑娘,她十分喜爱,但是,请太子殿下得到了她之后,让她死的漂亮一点。”
无耻!!南宫雪忍不住急喘了一声,只因为她让皇后喜爱,所以就要死得漂亮一点,那不还是死?难道她还要三跪九叩的谢谢她不成?
南宫雪正在心里暗骂间,端木策已经以急促的步调从屋外走了进来,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端木策步调中的兴奋。
色.狼一只!!
床榻边,他盯着她看了差不多十几秒钟,然后俯身缓缓掀开覆在南宫雪身上的白布。
好一个尤.物,上天似乎将女人所有的优点全部集中在了她的身上,吐气如兰,还有她柔软的身子及令人喷.血的火辣身材,还有那一身娇嫩和肌肤,都让人爱不释手。
“沁雪,我曾经答应过你,要给你一生的幸福,可是你现在却突然要跟在五弟的身边,你明明已经把你自己献给了我,为什么还要跟着五弟?”
预料之外的,端木策并没有迫不及待的想要抚摸她,而是对着她怨怼的吐出质问。
南宫雪本想待他想要侵犯她之际,顺势用银针封住他的穴道,听到端木策的质问,她的手中银针握得死紧,耳朵却竖了起来想要听听端木策想要说什么。
不过,端木策说,她已经献给了他?怎么可能?明明……她第一次跟端木瑾发生关系的时候,她是第一次,那种疼痛,是不可能有错的。
“你说过,你想做太子妃,我会给你,可是你现在都做了些什么?沁雪,你是我的女人,端木瑾抢了你,你还心甘情愿的跟她在一起,这就是你的不忠,想到你曾经跟我鱼.水交.欢时的快乐,我又不忍心,虽然你跟我不是第一次,但是我也答应过会给你太子妃的位置,你还是背叛了我,虽然我不舍得杀你,但是你阻碍了我登基,所以,我不得不狠下杀手!你的身体已经被端木瑾玷污过,在你死之前,我要将他留在你身上的印记全部抹掉!”
靠,变态!!端木策每说一句,南宫雪心里的恶心就多加一分。
她这个身体跟端木策在一起的时候就不是第一次?有什么在她的脑中划过,她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强.奸一个昏迷的人,这也是将来的一国之君会做的事?
端木策的话像鞭子一样狠狠的抽在她的身上。
她原本,果真像他说的那个水性扬花?她的心一冷,突然感觉到端木策的大手已经覆上了她的颈子,气息慢慢逼近。
南宫雪蓦然回神,抓起银针便要向他刺去,突然另一道人影更快的踢开了端木策。
南宫雪还未有反应,对方已经一把背起了她,飞快的破窗而出。
“什么人?来人哪!!有刺客!”狼狈摔在地上的端木策一下起不了,抱着肚子暴怒的吼叫。
南宫雪在对方的肩上,莫名其妙的看着地面,不过她从此人的身上闻到了一股独有的清香气息,是薰衣草香气,此人身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身材纤细,是一个女人。
南宫雪直觉的此人不想害她,便乖乖的任由她背着,不一会儿已经来到了一个花园中。
突然南宫雪双脚落地。
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
南宫雪猝然抽出银针以出人意料的速度抵在对方的颈间,不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机会,即刻用银针封住了对方颈间的穴道,让她不能再动弹。
南宫雪见对方一动也不动,一把扯开那人脸前的蒙面黑布。
在看到对方的脸时,南宫雪惊讶的唤了两个字:
“秋鸢!!怎么是你?”
秋鸢的脸上同样浮现出惊讶的神情,待南宫雪缩手抽回了银针,秋鸢回过神来连忙急声嘱咐。
“不要问,你现在往那边走,救你的人会从那里经过,我现在要回去。”秋鸢手指向右前方说完,听到一阵吵闹的声音,来不及再多说,转身一跃上了屋顶,留下一脸疑惑的南宫雪瞪大了眼睛不知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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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20 22:01
在他的身边(万字长章)
好俊的功夫!!南宫雪暗片赞叹道。
救她的人?什么人?难道还有人认识秋鸢不成?南宫雪疑惑着,想到秋鸢冒死救她,应当不会骗她,转身她便往刚刚秋鸢指的方向走去。
······
端木瑾听闻得南宫雪被抓进了皇宫,立即只身闯入了皇宫,皇宫大门口的守卫皆认得他,所以并未有任何阻拦,他畅通无阻的直接来到了凤鸾宫的大门口。
怒气冲冲的他,直闯进凤鸾宫。
“瑾王殿下,这是凤鸾宫,您不能闯!”一名侍卫拦住了端木瑾,不许他闯进大殿中去。
“拦我者死!”端木瑾冷哼了一声,挥手一道冷光闪过,守卫凤鸾宫大殿前两名侍卫中的其中一个脖颈出现了一条血痕,那名侍卫翻了一个白眼仅闷哼了一声便倒了下去,血沿着他的颈子汩汩的往外流。
端木瑾转眼凌厉的向旁边一瞥,另一名侍卫见端木瑾手下无情,吓得赶紧收了剑向后退,任由端木瑾闯了进去。
“瑾王,你好大的胆子,连本宫的寝宫你也敢闯!”米湘鸾狠厉的瞪向刚刚放端木瑾通行的侍卫一眼,然后高傲的昂起了头冷冷的看向端木瑾。
“雪儿在哪?”端木瑾满脸铁青,如鹰般犀利的眼睛死死的看进米湘鸾的黑眸中。
“什么雪儿?”米湘鸾冷哼了一声,冷热嘲讽的道:
“若是你父皇知道你为了一个女人大闹凤鸾宫,你口中的那个雪儿,可能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把她还给我!”端木瑾冲口怒吼,心里担忧南宫雪的安危,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就算是现在跟米湘鸾对峙、决裂,他也要找到南宫雪,他的雪儿。
“本宫不知道你说的雪儿是谁,更不知道她在哪里,你可以搜遍凤鸾宫,若是你能找到她,你可以立即求皇上下旨,杀了本宫!”米湘鸾自信的勾起冷笑,她就是料定了端木瑾是不可能找到南宫雪的。
端木瑾锐利的目光扫过米湘鸾的身后,并没有埋伏,那就是说米湘鸾说的是真的,南宫雪不在这里。
“那雪儿呢?王府里说,是皇后您的车驾接她进宫的,她人呢?”端木瑾淡淡的出声问,一双眼睛半眯起来,不放过米湘鸾脸上一丝表情。
“这个,你恐怕要去问她自己了,在你来之前,她已经走了,若是你找人,该回你的王府去找。”
米湘鸾的话中,字字含着讥讽,夹杂着一丝愠怒。
“瑾儿今日冒犯了,改日瑾儿一定携雪儿向皇后道歉,瑾儿告辞了!”端木瑾不动声色的淡淡道。
“误会解释清楚了就好,免得将来你又来找本宫麻烦!”米湘鸾冷冷的扯了扯唇角,水袖一甩高傲的转身回屋。
不在这里,南宫雪会在哪里?端木瑾的眼睛死死的瞪着米湘鸾的背影,久久没有回神,目光中含着显而易见的怒火。
这件事与米湘鸾无关?送南宫雪出去了?他才不信。
端木瑾回身佯装离去,他要另找地方偷偷溜入凤鸾宫,就算是找不到南宫雪,他也要到凤鸾宫中走一趟,一定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雪儿,一定要等我!端木瑾紧咬牙根,面无表情的走过宫中来回巡逻的侍卫。
要想进凤鸾宫,从凤鸾宫后的小花园中走是最安全的,那里守卫少!
端木瑾绕过长廊,趁人不注意,闪身进了花园,突然一道纤细的宫女服人影从花园的草丛中窜了出来,端木瑾神色一凛,探手掐住对方的喉咙。
“你是什么人?”
南宫雪用力喘息,忍不住咳呛出声,小手用力掐紧端木瑾的手腕。
“是我。”南宫雪从朱唇中坚难的吐出了两个字。
“雪儿!!!”端木瑾惊唤了一声。
下一秒,南宫雪浑身被他紧紧的搂在怀中,两人之间不留一丝缝隙。
南宫雪喘不过气的在端木瑾怀中挣扎着,两只小声用力挣脱开一丝缝隙,吃力的在他胸前吐着气。
“他们还没杀了我,你就已经勒死我了。”南宫雪小声的抱怨着,并没有更多的挣扎,在他的怀中,是那么的安全,她轻轻的合上眼,松了口气。
秋鸢告诉她,让她在往这个方向过来,看到这里没人,她还以为秋鸢骗了她,她就赶紧拐了一名宫女,扒了那名宫女的衣服企图混出宫去,没想到刚换好了衣服,就看到了端木瑾。
“你没事吗?让我看看!”端木瑾紧张的拉开南宫雪,双手攫住她的双肩,担忧的上下打量着她,眼睛在瞟到她一身的宫女服后,目光骤紧:
“你怎么穿着这身衣裳?还是你原来的衣服好看!”
“此地不易久留,先出去再说。”南宫雪忽略他的问题,白了他一眼,现在他还有功夫问衣服好不好看。
皇宫里到处是机关、守卫还有一堆探究的目光,端木策现在一定到处派人找她,她要赶紧离开。
“好!!”端木瑾不由分说的拉住了她的小手便要离开,刚走了两步,他的脚步又停了下来。
“又怎么了?”南宫雪晃了晃他的手疑惑的问他。
“你原来的衣服在哪里?先换上你原来的衣服再说!”端木瑾那双眼睛在南宫雪的身上扫视了一番之后才促狭的挤了挤眼开口。
南宫雪低头扫了一眼身上的宫女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非常不合身,裤子好像随时要掉似的,若是走在路上,说不定一下子就走光了。
只怪她刚则为较方便,打昏了一个宫女,身形较胖,只想混过众人再说,现在听端木瑾一说,她倒觉得这一身衣服很是累赘了。
“那你先转过身去,我换个衣服。”南宫雪脸色一窘,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好。”端木瑾邪.魅一笑,爱煞她发窘可爱的模样。
看他转过身去,南宫雪方回转过身去,回到草丛中将那名宫女的服装又换了回来。
再一次将手放入端木瑾的手中,端木瑾没走两步,脚步又停了下来,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南宫雪的脸上瞧。
“衣服有什么不对的吗?”南宫雪蹙眉狐疑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上。
“没有什么不对,回去之后,把这些全部擦掉,我还是喜欢看真实的你。”冰蓝色的眼睛深深的凝视她,大手拂过她的脸颊,嫌恶的看着手上沾着的胭脂。
“你还要不要回去?”南宫雪不悦的又瞪了他一眼,嘴角剧烈的抽搐,下意识躲避端木瑾的手指,洁白的贝齿紧咬下唇,一双眼睛紧张的瞄向四周。
她不以为,凭端木瑾的身手可以轻易的躲过皇宫众多的大内高手和护国军。
“嗯,回去再说。”
······
太子宫
诺大的太子宫内,突然暴出了一阵如狂雷般的怒吼,端木策脸色铁青的坐在太子专用的金座上,眼睛瞪得铜铃大,几乎掉了下来,暴怒的指着面前跪在地上的一名侍卫:
“你说什么?没找到刺客?南宫沁雪也给跑了?”
那名侍卫,手持配剑单膝跪地,头低着不敢抬头,脸色一片死灰,略含一丝紧张。
“是。”侍卫平板的回答了一个字。
“你们那么多大内高手,居然抓不住一个刺客,皇宫里养你们这些废物是做什么用的?来人哪……”端木策气急败坏的指责,招手怒声唤来了外面的守卫。
“太子殿下!”
“把他拖下去,凌迟处死!!”端木策傲慢的扬起下巴,一字一顿无情的命令。
“太子殿下饶命,只是对方的身手太高,到了花园中就不见了,而且,南宫姑娘是被瑾王带走的。”那名侍卫哭丧着脸急声解释。
“那你就更该死了,拖出去!”端木策脸色倏变,不容那名侍卫再劝,扬手命令。
“太子殿下饶命,求太子殿下饶命……”
听着求饶声越来越远,端木策怒不可遏的站起身来,在太子宫中负手来回踱步。
端木瑾,又是端木瑾,每一次都是他坏他的好事,或者是那个黑衣蒙面人根本就是端木瑾?但是那人的身形却像是一个女人。
该死的!!
“来人哪!”端木策眸中一亮,突然转身向外喝令。
“太子殿下!”一名太监慌慌张张的进来。
“去找大内总管,传本宫的命令,将宫内所有的宫女全部清查一遍,发现可疑身份的,马上来报。”端木策冷笑了一声命令。
“是。”那名太监领了命走了出去。
望着门外空中飘着的浮去,端木策似乎在云层上看到了一张娇艳的容颜,巧笑倩兮,正对着他微笑。
他冷冷一笑,谁敢与他作对,他一定要那人,万劫不复。
“怎么了?在看什么呢?”
端木策一回神,便见一道人影已经在他出神时已经来到了屋内。
“母后!”端木策收了收神,连忙恭敬的向她低头行礼。
米湘鸾凤目微眯,挥了挥手,命清昕退了下去,自己坐在端木策的太子椅上,轻轻的侧身倚在扶手上。
“人怎么会溜的?”米湘鸾淡淡的出声问,声音不怒而威。
端木策连忙低头。
“回母后,儿臣失误,才会让她溜掉。”
“你何错之有?你没错!”米湘鸾嘲讽的勾起唇角,低头轻拂小指一寸长指甲上的栩栩如生生的花纹,一下又一下。
“母后的意思是?”端木策不解的抬头,看向米湘鸾。
“策儿,错的是端木瑾,你没错,将来你就是盛世王朝的皇帝,天下为你所有,唯一独尊,所以你没错,就算你错了,那也是对的。”米湘鸾的懒洋洋的倚着轻托下巴,眼睛半眯着,目光深邃的望向门外,发出冷冷的一哼。
“儿臣不知母后是……”端木策蹙起眉头,对米湘鸾的话一知半解。
“今日之事,母后只是测试一下端木瑾而已,如果失败了,南宫家必不会就此罢休,只要将尸首放在瑾王府,南宫家自会对付端木瑾,而现在……”
米湘鸾的话声倏止,勾魂幽幽一笑,眸中一抹精光闪过。
“而现在本宫赢了,端木瑾为了一个南宫沁雪敢大闹皇宫!”
“不止是他可以做到,我也可以!”端木策冲口吼道。
话声倏止,米湘鸾望向门外的目光倏的收回,一双眼睛中含着熊熊的怒火看向端木策,倏的她收起慵懒状,从椅子上走了下来,缓缓走到端木策的面前。
端木策心里直打鼓,吓得后退了一步,紧张的低头不敢抬头望米湘鸾。
米湘鸾突然扬手,狠狠的甩了端木策一个巴掌。
“啪”一声巴掌声后,端木策如做错事的孩子般低下头,双手在垂在身侧的衣袖下暗自紧握成拳,咬着唇低头不敢吭声。
“知道母后为什么打你吗?”米湘鸾怒斥道。
“儿世不知。”端木策小声的道。
“你是当今的太子,未来的皇上,再过不久,你就要登基为帝,怎可以为了一个女人鲁莽行事?本宫警告你,不许再打南宫沁雪的主意,否则,本宫可以扶你为帝,也可以拉你下位!”米湘鸾嘲讽的瞪向他,一字一顿的威胁。
“母后……”端木策惊大了眼睛,望向米湘鸾,脸色一片灰白的摇了摇头:
“母后真的会?”
“你可以试试,我绝对不要一个只顾儿女私情的皇帝!”米湘鸾绝情的扬起了下巴,没有一丝母子之情。
端木策用力的吞了一下口水,以米湘鸾的无情,她绝对做得出来。
“是……儿臣谨记在心!”端木策咬牙点了点头。
“你最好是一直记得,现在知道南宫沁雪就是端木瑾的软肋,那本宫就好下手了!”米湘鸾诡异一笑,一双眉毛挑得老高,一副阴森诡谲的模样。
不一会儿,天空中突然刮来一大块乌云,这个夏季,天空变幻莫测,云层下的京城,似乎也要跟之而变。
······
瑾王府·落情苑
端木瑾一路些南宫雪沿小路从侧门进了瑾王府。
刚进了落情苑,小琪满心欢喜的迎了上来,“一、二、三、四”四人一字排开恭敬的站在端木瑾身后。
“小姐,你可回来了。”
“我还死不了。”南宫雪淡淡的勾唇。
“本王早就命令过你们,不让你们放她离开瑾王府的,你们四个是怎么办事的?”端木瑾头也不回的厉声喝令,语调中微颤,夹着一丝怒气,一双眼睛紧紧的瞅着南宫雪。
他本是想要骂一顿南宫雪,问她到底有没有脑子,明知道皇宫里是怎样的凶险,她还敢去,他又不能骂她,只能将怒火全发在“一、二、三、四”四个人身上。
“一、二、三、四”四人垂首不敢多言,他们也是有苦说不出,皇后下旨,谁敢不去?他们四人也担待不起。
“属下知罪!”
“一、二、三、四”四人对视了一眼,四人皆苦着一张脸,然后同时抬手异口同时的领罪。
南宫雪皱了皱眉,端木瑾是故意的吧?当着她的面斥责他人?
现在已经是午后,午后的烈阳像火舌子一般肆意的炙烤着大地,让人无法睁开眼睛。
南宫雪轻抚着额头,只沉得胸口发慌,不由得眼前一片迷糊,手急时扶住小琪,身子晃了好几下才站稳了。
“小姐……”小琪惊呼,紧张的扶住南宫雪。
“雪儿……”顾不得再生气,端木瑾一把将南宫雪拦腰抱起,疾步向内室奔去。
“一、二、三、四”四人同时抬头看了看端木瑾焦急的背影,然后再一次互相无耐的对视了一眼。
那他们呢?还在这里站着晒太阳?
小琪眼尖的从端木瑾的右臂弯间发现了南宫雪比了一个手势,小琪焦急的心瞬间平复了,咦?
“小姐会拖住王爷的,你们没事了,都出去吧。”小琪不慌不忙的微笑着挥了挥手。
“你如何知道的?”尹三脱口顺道。
“刚刚小姐昏倒是装的,我看到她的手势了。”
“那我先出去了。”于一深深的看了小琪一眼,温柔的道。
“好。”小琪回给了他一个娇羞的笑容。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呢?”这边深情对视,于一不甘寂寞的走上前来,笑眯眯的望着小琪。
于一脸色微变,一把抓住尹三往外拖。
“我们赶紧出去,小心王爷一会儿出来发现我们,我们四个今天都吃不了兜着走。”
“喂,你别抓我呀!”尹三气急败坏的欲推开于一,偏偏他没有于一的武功高,只能被迫往外拖,真是无耻,尹三忿忿的想。
待人都出去了,小琪才红着脸守在门外,就在小琪刚回到门边,突然一道绿色的人影从屋顶跃到她的面前,飞快的点住了她的颈子。
小琪眼睛一白,直直的跌入对方的怀中。
······
内室中,端木瑾放南宫雪在榻上,手足无错的手抓住她的小手守在她的榻边,目不转睛的凝视榻上的南宫雪,一刻也不敢放松。
南宫雪只觉得身下搁得慌,好像有什么东西扎住了她的背,她忍不住眉头动了动,动了动手,从屁股下掏出了一只玉簪,正是好常戴在头上的那只,她临走这前,随手丢在榻上的。
南宫雪急吸了口气,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希望端木瑾并未发觉她的动作。
突然一阵气息逼迫,那熟悉的气息拢罩在她的脸上,让她忍不住蹙紧了眉头。
一个温热的东西在她的鼻头轻轻一点,气息像风一样划过她的睫毛,然后那温热的东西向下,鼻息与她的混合,她似乎已经感觉到他的唇距离她的唇一寸都不到。
“不要!!”就在他刚要吻上她唇的那一瞬间,南宫雪蓦然想到端木策的话,心底里的一丝期待在瞬间一扫而空,下意识猝然别过头去,端木瑾落下的唇落在了她的脸上。
“你果然是在装昏!”端木瑾好笑吐息在她娇嫩的小脸上,随手拿起她的手绢擦拭她唇上朱红的胭脂,目光含着轻柔,动作更是温柔至极。
“你不要碰我!”
冷不防的,南宫雪嫌恶的拍掉他的大手,然后转过身去,用后背对着端木瑾。
“你生气,我更生气,你竟然自己去送死,你知不知道那里有多危险?若是我再去晚一些,你知不知道你可能连命都没有了?”端木瑾忍不住脱口低吼,忍了一路的怒气终于暴发。
南宫雪仍然背对着他,因为他关心的话,她的鼻头微酸,端木瑾的关心,她看得到,但是若她真如端木策所说的那样水性扬花,她内心里直觉的不想让他碰她。
“你知不知道我听到之后有多担心?你平时想逃开我身边的时候,不是很聪明的吗?这个时候你怎么会那么笨的直接跟了他们进宫?听到尹三说你去了皇宫,我立马就去皇宫找你,你……”端木瑾只顾着对南宫雪的后背一阵发泄,话未说完,就发现南宫雪一直沉默的背对着他,肩头微微耸动。
端木瑾的眉头蓦然皱起。
“是不是你的伤口又疼了?”他紧张的扳过她的小脸,突然一道亮光从她的眼角滑落,端木瑾愕然的盯着南宫雪不知何时落下泪滴的小脸,在她刚刚侧头的地方,枕巾上已经湿了一大片。
“是不是碰到你身上哪里了?我看看!”端木瑾小心翼翼的捧着她的小脸,心疼的低头吻住她落在眼角的泪珠,便要摊开她的衣领看。
“不要,没有,什么都没有,你不要碰我,很脏!”南宫雪冷硬的推开他,从唇中吐出了僵硬的一句话。
端木瑾脸色骤变,额头的青筋暴突。
“谁碰了你?是不是他?我早该想到是他的,我这就去杀了他!”端木瑾一双大手紧握成拳,倏的右手握住腰间的剑柄,转身欲离开。
“不要,我没事!”南宫雪慌忙抓住他的手腕。
冰凉微颤的手指沾在他的身上,将他浑身的怒火全熄了下来。
“真的没事?”端木瑾不相信的半眯起冰蓝色的瞳孔,她不相信她的诂,刚刚她明明还哭得很伤心?
端木策这个王八蛋。
“我真的没事!”
“你的手怎么这么冰?”端木瑾手反握住南宫雪的小手,顿时再一次皱起眉头,关心的低头看进她的眼中,惊慌之色显而易见。
大手随之而又爬上了她的额头。
冰凉的大手摸上她的额头,不禁让她发出一声舒慰的低吟声,真的好舒服。
“该死的,你发烧了!”端木瑾低咒。
是发烧了吗?南宫雪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是有些烫,刚刚她故意想要装昏倒,那个时候,太阳一直在她的头顶打转,身体晃晃悠悠,原来说谎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她还真的生病了。
“我想休息休息,你放开我。”南宫雪抓到机会小声的道,这个时候赶走这只聒噪的麻雀,就更有理由了。
“好,我马上派人去煎药!”端木瑾顾不得得再问南宫雪,温柔的拂过她颊边的泪水,修长的指腹划过她的脸颊,引起她浑身的悸动。
端木瑾轻柔的放她躺平,便要起身离去,突然南宫雪一把抓住他的大手,五指死死的扣住他的手指。
“不要走!”她突然紧张的唤了一声,眼中含着令人心疼的无助。
端木瑾冷硬的线条又柔和了几分,心也软了下来,唇角勾起邪.魅的笑容,弯腰坐在榻边,俯身在她的额头一吻,另一只大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满含着柔情的望进她的杏眸中,柔声笑问:
“怎么了?”
南宫雪咬了咬下唇,目光闪烁,刻意避过他探究的目光。
“我不想一个人在这里。”南宫雪小声的道。
一句话,说得端木瑾的目光更加深沉,两只冰蓝色的瞳孔中,似含着浓浓的火焰,他深吸了口气,大手用力握紧南宫雪的小手,结成了一个十指扣。
“你放心,我不会放你一个人的,一辈子都不会,你放心,我只是让人给你熬夜,一会儿回来陪你,好不好?”端木瑾宠溺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她。
透过胭脂,他依旧能看到她脸上通红一片,果然是发烧的征兆,若不是因为那胭脂,他早该就发现她病了。
“嗯。”南宫雪点了点头,松了手让端木瑾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她的心里再一次升腾起一丝希望,他或许是真的想要跟她在一起一辈子,男人的甜言蜜语,在她这里,居然也受用。
南宫雪苍凉一笑,或许是这些年一个人累了,所以她才会对一个人产生了依赖,而偏偏端木瑾捧她在手心,保护她在身侧。
就让她在离开之前,在他的身边好好的享受做女人的快乐吧!
重重的打了个哈欠,南宫雪轻轻的合上了眼睛,沉沉的睡去,希望能做个好梦。
······
端木瑾在落情苑内同找到小琪,皱眉来到门外,一眼看到尹三和姚四二人守在门两边,两人小心的低头站定。
“有没有看到小琪?”
“她不是在苑子里吗?”尹三疑惑的凑头往落情苑里瞅了两眼。
“她不在。”
“那可能跟于一在一起吧!”
“在说我的坏话吗?谁跟我在一起?”正说着,于一的声音突然从尹三的身后冒了出来。
“你跟小琪那丫鬟不是相好的吗?你怎么会不知道她在哪里?”尹三口无遮拦的问。
“注意你的用词,我确实不知道她在哪里!”于一的脸微红,窘迫的提醒他。
“她不在院子里,你们确定她没有出院子?”
三人面面相觑,同时点了点头。
“属下这就去找!”于一面色灰白的抱拳,心里一阵着急。
“嗯,尹三,去找大夫来给雪儿把把脉,她发烧了。”看于一离开,端木瑾又吩咐尹三道。
“王爷,属下去办吧!”一直沉默不语的姚四,突然开口,眼睛坚定的望向端木瑾。
“还是我去吧!”尹三白了他一眼。
“王爷,属下对王爷忠心耿耿,请不要因为那件事怀疑属下的忠诚,属下誓死效忠王爷!”姚四死心眼的抱拳,一副誓要成仁的表情,好像去请大夫像去赴死一样。
“本王一直在等你的心情平复,看来你已经平复得差不多了,好吧,这次就你去吧!”端木瑾暗暗点了点头,淡淡的勾起唇角,挥手命令。
“是。”姚四响亮的大声道,压在他头顶多日的阴霾终于散去,他的唇角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迈着轻快的脚步转身去请大夫。
“你就留在这里!”端木瑾瞟了尹三一眼。
“是。”尹三立即立正,不敢再有半丝怨言。
······
瑾王府内的一角,一道浅绿色的人影在转了许久之后,才将肩头的人儿放下。
小琪的身子无力的躺在地上,她迷迷糊糊的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气,令她浑身一个激灵,不由自主的神游太虚,眼睛迷迷糊糊的张开,但是眼前朦胧一片,似乎有些看不大清楚人影。
只见眼前一道浅绿色的人影四处晃着,晃得她直头昏。
“你是什么人?”小琪小心翼翼的问着,头重脚轻的她站得不稳,身子四处乱晃,一只手抚着额头,脑中的思绪胡乱的飘飞。
“不用管我是什么人,你这一生有什么最难过的事情吗?”温柔的声音带着一丝诱.惑,如魔音般灌入小琪的耳中?
小琪不由自主的想着,然后喃喃道:
“有!”
“是什么?告诉我!”
小琪挣扎着,想要逃脱出这种迷糊的状态,努力想要睁开眼睛,眼前的人影却还是看不清,努力一会儿,只得作罢。
“就是,爹和娘在我六岁的时候就被人杀害了,我还记得爹和娘的血染红了我的手,若不是爹和娘都不在了,现在我还无忧无虑的生活,也不会落得现在身为奴婢的下场。”小琪忿忿的说着。
“你恨吗?”
小琪用力的点了点头。
“恨,非常恨,但是现在小姐对我很好,从来不拿我当下人使,我想要一辈子待在小姐的身边,还有,于一,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我希望能忘掉那些事,一辈子跟他们永远在一起!”小琪痛苦的幻想道。
“你是可以实现的,只要把你的手交给我,我就能让你忘掉那些痛苦,让你不再受痛苦的折磨,一辈子快乐的生活!”那阵声音轻脆悦耳,诱.惑着小琪的灵魂。
小琪茫然的抬头,仍是看不到任何的人影。
“直的吗?”
“真的!”
“那就把你的手给我吧,给我吧!!”
一只手伸在小琪的面前,小琪迟疑了一下,还是抬起了自己的小手,轻轻放在眼前的那只应该能带给她快乐和幸福的手中。
意识瞬间清晰,小琪只能听到耳边传来了一阵清亮的嗓音: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承受过的所有痛苦,我会帮你一一的消除……”
那阵话音刚落,小琪也恢复了意识,眼前大亮,她正好处于瑾王府一个角落的废墟旁,四周阴风阵阵,冷嗖嗖的吹来,吹乱了她的发丝,面前一个人影也没有,而她的手还在半空中。
刚刚跟她说话的人是谁?那个人为什么会问她那些奇怪的问题?而且她说会帮她消除一切痛苦的记忆的?真的会吗?那个人的本事,真的有那么大吗?
她抬头看了看空中的太阳,太阳已经斜了,午膳时间过了,小姐肯定饿了吧。
她要赶紧伺候小姐去用膳,小姐若是用膳时间找不到她,一定会发急的。
正想着间,于一焦急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小琪,小琪……”
“我在这里!”小琪听到于一的声音,心中一阵欢喜,连忙奔了过去。
“你怎么在这里?”于一松了口气,心中大石算落地,不免心惊的望着小琪刚刚跑来的方向。
“一句话也说不清楚,我们快回去吧,小姐找不到我会担心的。”小琪甜甜一笑。
“嗯,我们回去!”于一深情的望了她一眼,紧张的紧握住她的小手,在小琪脸红的情况下,死也不肯放手的牵着她往回去的长廊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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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admin
时间:
2013-8-20 22:01
取暖
瑾王府·落情苑
“小姐,药来了!”小琪慌慌张张端了药,一路送进落情苑,嘴里发出轻快的声音。
南宫雪躺在榻上,不由得紧锁起眉头,斜眼望了一眼小琪,顿时一阵难闻的药气立即迎面袭来,她忍不住拉高被子,眼不见为净。
“放在那里吧,我一会儿再喝!”她头脑发昏的露出了一只手在被子外扬了扬手掌,语调中含着浓浓的不爽,她讨厌喝药,非常讨厌,生病的时候,最让她怀念的就是未来的压缩药丸,顶多打个针、吊个水,不像这里的药,又苦又难喝,药效还慢,对她来说,喝药就是痛苦的折磨。
“不行,王爷吩咐了,说小姐您怕苦,一定不会喝,所以奴婢要看着您喝下去了才算。”小琪固执的反驳。
“小琪,你到底是我的丫鬟,还是他的丫鬟,凭什么你要听他的?”南宫雪拉开被子,恶狠狠的瞪了小琪一眼,非常不满小琪刚才的话。
“王爷是为小姐好,奴婢自然就听其言观其王爷的,而且,王爷说的也是实话!”小琪不怕死的扬起了下巴,打定了主意,这次不管南宫雪怎么辩驳,她也要将药让南宫雪喝下去。
“该死的!”
南宫雪小声的诅咒着,在心底里将端木瑾的祖宗十八代全问候了一遍,突然她惊讶的发现,自从遇上端木瑾后,她的脾气变得越来越坏,连平常最引以为傲的冷静也被破坏的一干二净。
不知道到底是好是坏。
不过不再掩饰自己心底里的话,不用掩饰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的心情似乎也舒畅了许多。
或许现在这个有哭有笑又会闹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
“小姐,您现在诅咒也没有用,就喝了吧,喝了病才能好!”小琪不等南宫雪同意,径自在南宫雪的背后垫了两颗枕头,小心的扶她躺好。
“把药拿来吧!”南宫雪无耐的伸手,她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头还是一阵昏昏沉沉的,看来她是真的病了,病到快要倒了。
“给!”小琪开心的递上药丸,眼睛瞪的大大的,一心想看到南宫雪乖乖的将药喝下去。
端着药碗,南宫雪皱眉闻着药汤里的奇异的香味。
“这药里是不是加了什么香料了?”南宫雪抬头看了小琪一眼,奇怪的是,这种香味十分清新,闻起来脑袋一阵飘飘然,感觉很舒服,是她从来没有闻到过的香味。
“这只是平常的方子呀,哪有什么香味,是不是小姐你烧糊涂了?”小琪一脸的担忧,她只是按大夫给的药熬的,她还查过药方,只是普通的退烧方子。
不过奇怪的是,她熬夜的时候头总是昏昏沉沉的,熬了一个时辰的药,她就好像睡了一觉。
“可能是我烧糊涂了吧,连嗅觉都出问题了,我头也些昏,手要端不住了,你喂我喝吧!”南宫雪微微一笑,吃力的将药碗递回了小琪手中。
“好好好,小姐,我来喂你!”小琪乐见其喝药,听到南宫雪这样说,她当然是赶紧的把药碗接过来,坐在榻边的椅子上,一口一口的给南宫雪喂下去。
还是有那种香味!
南宫雪看着药汤蹙了蹙眉头,明明味道那么浓,小琪却闻不到吗?见小琪一副认真担忧的模样,南宫雪不再拒绝,忍着心头的疑惑,张嘴一口一口的将药全数吞了下去。
药汤喝完了,南宫雪却觉得自己的头更晕了,脸上的胭脂等物已经被擦净,露出了她原本白皙的面容,脸颊红似朝霞,唇白如纸,气息微微。
“好了,你下去吧!”南宫雪挥了挥手,无力的吐出了几个字。
“好,奴婢就先把药碗拿下去,你好好休息!”小琪开心的端起药碗,往回奔,刚回头便看到一张邪魅含笑的眼。
“王……”小琪惊呼一声,手中的药碗,猝然滑手。
端木瑾飞快的接住,淡淡的瞟了她一眼,目光又看向了榻上合上眼睛昏昏沉沉的南宫雪,眼中含着浓浓的柔情。
“你下去吧。”端木瑾压低了声音,将药碗递回了小琪的手中。
“是。”小琪点头,了然一笑,端着药碗赶紧出了房门,顺便将门带上。
轻轻的关门声,还是惊醒了南宫雪,卷翘的长睫轻颤了颤,张开了眼睛,露出了那双乌亮的眼珠。
端木瑾修长的身形几乎是倒立在她的眼前,扭了扭头,一双秀眉蹙起,小脸板了起来,伸手拉过被子覆住了自己的头。
“怎么了?不想看到本王?”端木瑾好笑的拉开她蒙住头的被子。
敌不过他的力道,南宫雪微喘着瞟了他一眼。
“你怎么来了?”南宫雪气不过的抡起拳头轻捶他的胸口,他明明答应过她,一会儿就回来,不过自从他出去,到现在整整一个半时辰了,她的心再一次飘了起来。
一个简单的诺言都守不住,他口中的一辈子,恐怕也只是几天?一个月还是几年?
不过这样也好,她到时候若是离开,也不会有牵挂。
“怎么?一会儿没见?火气这么大?谁惹你生气了?我去帮你揍他好不好?”端木瑾含笑的轻点她的鼻头,轻松的坐在榻边,宠溺的望着她,眉眼间含着浓浓的笑意。
“就是你!”南宫雪佯怒的背过身去。
“我?因为我这么久没有回来,生气了?”
“谁生气了?”南宫雪矢口反驳了回去。
“是是是,你是没生气,那要怎么样你才能消气呢?”端木瑾宠溺的软语,唇低凑在她的颈间,以唇温柔的摩挲,惩罚的从颈间,张开了牙齿,轻轻的咬住了她的耳垂。
“不用你假慈悲,只要看不到你,我就消气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消失在我面前。”南宫雪脸颊一热,急忙拨开他的头,心因刚刚他的温柔砰然一跳。
“刚刚我去了皇宫!”看着南宫雪倔强的后背,端木瑾幽幽的吐出了几个字。
“你去了皇宫?”南宫雪突然转过身,讶异的望向端木瑾。
“我给太子下了一包泻药!”端木瑾邪魅一笑,偷着空在她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泻药?”
“怎么老是重复我的话?难道我说得不清楚吗?不用这么惊讶用天真的眼神看着我,会让我想要忍不住一口吞了你的。”端木瑾假意威胁的张开了两排洁白的牙齿,像魔鬼一样的伸出十爪向南宫雪逼近。
南宫雪诧异的一下,启唇微笑。
“看着现在的你,很难相信你是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瑾王!”
“本王宠爱自己的女人,逗自己的女人开心,这有什么不对?我说过,只要是敢伤害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端木瑾看她终于露出了笑靥,心中的大石总算放下。
大手轻拂她柔美的面庞,总觉得她现在温驯的在他身边,只是一个幻觉,他总要用手摸到真实的感觉,才能确定她就在他的身边。
“那你呢?”南宫雪睁大了纯净的双眼,灵动的美眸闪动着狡黠的光亮。
“我?”
“对,王爷可知晓,这个世界上,伤我最重、最深的人,就是你!”南宫雪一字一顿的说。
温馨的气氛瞬间被打破,端木瑾的笑容僵在唇边,大手紧张的一把抓住南宫雪放在榻边的小手,南宫雪唇边依旧甜美的笑容,却是对他最大的讽刺。
“雪儿,你听我说,若是知道今日我会不舍得放开你,是绝对不会伤害你的。”他害怕的冲着她的小脸解释。
说完,他犹觉不妥,这样简直是愈描愈黑,当初的伤害已经造成,他用最残忍的手段囚禁她,让她有了身孕,最后却没有保住她的孩子,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最无法容忍的。
南宫雪是他从未见过的倔强的人,也是因为她的倔强、自信还有那份孤傲吸引了他。
若不是因为熟悉这张脸,他完全会以为她就是另外一个人。
若是早先她不是以这张脸走进他的生命中,他们两个人就不必经历这么多痛苦的遭遇了。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伤害已经造成,不要跟我说一些,想要弥补的话,因为说出去的话也相当于泼出去的水,永远也收不回来了。”南宫雪淡淡一笑,身体渐渐像抽出了力气般难过,她用力咬紧了牙关,想要压仰住体内突袭的痛意。
她蹙起了眉头,被强迫压在端木瑾掌心中的她的小手蓦然扣紧了端木瑾的掌心,五指用力掐进他的掌心肌肉中。
“你怎么了?怎么回事?”端木瑾正抱头痛苦,突然感觉到了南宫雪的异状,急忙捧着她皱起的小脸焦急的问。
刚刚掌心中她的手指掐得很紧,代表她很痛苦。
怎么回事?
“疼,胸口很闷!”南宫雪从咬紧的齿缝中微弱的吐出了两个字。
平常半个月左右才会发作一次的身体,现在居然半个月没到就发作了,而且只有晚上才会胸口闷的,现在居然也移到了白天。
端木瑾脸色微变,手指搭上她的脉搏,一股奇异的力量,立即从她的脉搏向外弹出,直击端木瑾的手指,端木瑾的手指受到刺激反射性的抽回。
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内力?
端木瑾低头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手指,上面有明显被内力反驳的痕迹,而刚刚搭上南宫雪的瞬间,他感觉到她的体内有两股强大的内力,激烈的缠斗。
南宫雪突然伏在榻边,“噗”一声,从口里吐出了一大口鲜血,血液的颜色,竟然是黑色的。
她吐黑血,那就是说她体内有毒?是谁敢在她的身上下毒?谁能?
南宫雪原本红灿灿的脸颊,瞬间铁青发紫,还有些灰白,眼睛直翻白眼,嘴边还残留着刚刚吐出的血液残渍。
端木瑾顾不得刚刚两人才闹翻过,大手急忙拉起她的身子,将她平放在榻上,双目紧紧的瞅着她,她的眉头深一分,他的心就跟着多揪一下。
南宫雪小手抓紧他的衣襟,眼睛紧闭,额头上香汗淋漓,洁白的贝齿咬紧下唇,端木瑾心疼的硬掰开她的齿关,让她的牙齿咬住自己的手,任由她的疼痛由他的手贯穿至他的身体四肢百骸。
“雪儿,雪儿!”端木瑾害怕的抱着她剧烈颤抖渐渐发凉的身体,不敢相信,前一刻还震震有词与他辩驳生气的南宫雪,转眼之间却变成了这副模样。
“来人哪,来人哪!”
小琪听到端木瑾震怒的吼声,急匆匆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王爷,什么事?”小琪一刻不敢停的奔到榻边,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的她,毫无预警的踩到了南宫雪刚刚吐出的黑血,脸色惊变如被针扎了般的连忙将脚移开,发现竟是南宫雪吐出的血,吓得她捂嘴失声尖叫。
“还楞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端木瑾怒吼。
“是是是。”小琪木讷的点了点头,拔腿就往回奔。
小琪刚跑出去,端木瑾的浑身一个激灵,现在就算是请大夫,恐怕也请不到什么好的大夫来,若是请来了一个三流的大夫,治不好南宫雪,反而还容易跳进米家的圈套,说不下这次南宫雪会中毒也是米家暗地里搞的鬼。
“尹三!给本王进来!”
尹三听到唤声,跌跌撞撞破窗而入。
“王爷,怎么了?有刺客吗?”尹三手中持剑左瞧右看,一双眼中写满了警戒的气息,映着阳光的剑身散发着雪亮的冷光。
“没有刺客,立即回王宫一趟。”
“回王宫?回王宫做什么?”尹三尴尬的挠了挠头,潇洒的收剑回剑鞘。
“去将柳太医带回来,越快越好,要是过了今晚子时之前看不到柳太医,你就不用来见本王了!”端木瑾无情的命令,他的心里现在只担忧南宫雪的身体状态,刚刚他已经封住了她的穴道,封住了她的心脉。
“是。”
“出去顺便把小琪叫回来,本王有话问她!”端木瑾漆黑着一张脸再一次出口道。
“是。”
尹三应声退下,不一会儿,小琪从外面走了进来,她担忧的望着榻上的南宫雪,想要上前看看南宫雪的身体,又碍于端木瑾在旁边,她只得小心翼翼的站在端木瑾面前两米处,等候端木瑾替南宫雪盖好被子。
“不知王爷找奴婢所为何事?”小琪怯怯的问,头不敢抬起。
纵使端木瑾曾经说过,因她是南宫雪的丫鬟,不会对她怎么样,但是她还是从心底里的害怕端木瑾,以至于对着他说话的时候,声音中也带着颤音。
与生俱来的害怕,是怎么也去不掉的。
“今天中午有没有吃什么东西?”端木瑾温柔的用手绢擦去南宫雪嘴角的血液抬头瞟了她一眼问。
“中午小姐身体不舒服,菜一直搁着没用,下午就只喝了一些药汤。”
“药汤?什么药汤,拿来给本王看看!”端木瑾面色倏沉,不悦的问道,难道就是刚刚的那碗药汤吗?
“就在外面,正好奴婢还没有拿去洗掉!”
小琪再回到内室中,手中多了一只药碗,正是刚刚小琪喂南宫雪药时的那只药碗。
“就是这只了!”小琪小心翼翼的把碗交至端木瑾手中,眼中却闪烁着某种光泽。
端木瑾半眯起眼睛,仔细的看着那只药碗,药碗是用银子做的,并没有变黑的迹象,难道不是药里的问题?
突然一股奇异的香味从药碗中的残汤中传入端木瑾的鼻底。
这味道好奇怪呀,他怎么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熬夜的原材里都有哪些药材?”
“都是一些普通的伤寒药,有#####!!”小琪非常尽责的将所抓来的药全数数落了一遍。
那些药材料,他经常听到的,而且每种药材,他皆知其味,并没有这种奇异的香味。
“药碗你先收着,本王留它还有用,先将它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本王找你要的时候,你再拿出来。”端木瑾将药碗推回小琪的手中认真的吩咐道。
“知道了。”小琪谨慎的点了点头。
“你退下吧!”
······
握住端木瑾大手的那只小手还在颤抖,她的身体如冰块一样的冰凉,让他心疼,低头看去,这才不一会儿的功夫,南宫雪的浑身上下雪一般的白,是不正常的苍白,她的唇色发紫,身子还不停的颤抖。
端木瑾不经意的触过她的脉搏,奇异的发现,她体内的气息紊乱,而且还很微弱,微弱到他几乎摸不到她的脉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冷……好冷……”南宫雪颤抖的唇,微弱的吐出了几个字。
端木瑾的心早就被南宫雪给扰乱了,听到她这样唤,心里顿时没了主意,他的眼睛突然瞟到对面衣柜露了一角落棉被,他的眼睛一亮,安慰的拍了拍南宫雪的肩膀。
飞快的将从时府拿来的被子摊开覆在南宫雪的身上。
一刻钟之后,南宫雪还是全身冰冷,脸上无一丝血色,她身体的颤抖没有减轻反而更厉害了。
“冷,冷……”南宫雪上牙颤抖的打着下牙,从齿缝中发出模糊不清的字来。
端木瑾的眼睛急成了血红色。
再这样下去,纵使尹三能及时带柳太医回来,南宫雪可能也早就已经被冻死了。
现在主要的事情就是要帮南宫雪取暖。
端木瑾急的在榻边走来走去,望着两人交握的那只手,南宫雪的手指微温,他的心中突然有了主意。
修长的手指扯开自己的腰带,除去身上所有的累赘,拉开了南宫雪身上的被子,探手将她几乎冻如冰棍的身子将她搂入怀中,毫不犹豫的除去了她身上所有的衣裳。
柔腻的女性身躯刺激着他的口鼻,他强压下对她的渴望,倾身覆住她,用自己的身体温暖她,希望在柳太医赶回来之前,他们两个不会被冻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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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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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20 22:02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8000字长章)
太子宫
端木策一脸阴沉的坐在太子椅上,目光冷冷的望向门外,心里还一直想着皇后的话,现在已经将值傍晚时分,太阳已经渐渐落了下去,太子宫的墙外不时的传进太监和宫女们的吆喝声,听得他心里一阵窝火。
米湘鸾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留,他是她的亲生儿子,她居然说出要拉他下位的话来,她的心里到底还有没有他这个儿子。
她既然已经不想要他这个儿子,那他也没办要给他也留面子。
米湘鸾的权势在朝中是无可比拟的,现在他若是想登位,还必须要仰仗米家的权势,若是他一直这样任凭她掌权夺势下去,日后他就只是一个傀儡皇帝。
思及此,端木策一口气顶到了喉咙眼,嘴角阴冷的勾起,一掌拍在桌子上。
清脆的声响在屋内回响着,吓得门外的太监心惊的跑了进来。
“太子殿下,有何事要吩咐?”
“滚出去,本宫不想见任何人!!”倏的端木策厉声怒吼,语气不善的道,他现在像只充满了气的皮球,稍碰一下,马上就会爆炸。
“奴才告退!”太监吓得连连后退。
“等一下!”端木策突然喝道。
“太子殿下!”太监颤抖着身子低头等候端木策差遣。
“不是说查宫里宫女的事情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头绪?”端木策威严的扬起下巴冷冷的问。
“回太子殿下,奴才已经派人查过了,要说可疑的,恐怕就只有皇后那里的一个宫女最为可疑。”那太监不敢撒谎,小心翼翼的道。
“哦?谁?”端木策眉梢扬起,颇有兴趣的半眯起了眼睛。
“秋鸢。”
“秋鸢?她不是当时谜妃身边的宫女吗?什么时候派到母后身边的?我怎会不知道?”端木策好奇的问。
这秋鸢,生得比后宫里的嫔妃还要美几分,却心甘情愿在谜妃身边做丫头,他一见之下,惊为天人,所以当场求谜妃欲将其收房。
谜妃当时已经答应,偏这秋鸢是个牛性子,抵死不从,自杀未邃,这件事,被皇上知晓了,将他痛斥了一顿,后罚他关了三天禁闭,不许他出门。
只因这秋鸢的性子比牛还犟,所以他至现在都未忘记,谜妃五年前猝死,当时唯一陪在她身边的也是秋鸢,没想到时过境迁,他以为秋鸢也早就已死追随主子而去,或是离宫了,没想到,秋鸢居然留在了皇后的身边。
“是她,秋鸢在五年前出了冷宫,遭到其他宫女和太监的欺凌、毒打,奄奄一息之时被皇后娘娘所救,后秋鸢感激皇后娘娘,就一直在皇后娘娘身边侍候,一直到如今。”太监非常尽责的回答。
“本宫再问你,你为何又会将这件事怀疑到她的头上呢?”
“回太子殿下,因为奴才曾经见过秋鸢姑娘会武,而且武功还不低,所以奴才才会……”
“会武?你说她会武?”端木策的神经被提了起来,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事实。
据他所知,只要进入皇宫内的宫女皆不得有武功,只因怕宫女将来有一天会弑君,而这秋鸢居然会武功,这可是他听到的最大的新闻了。
她一直跟在谜妃的身边,他又故意调戏了她那么多次,皆没有得逞,而且每次不是跌倒就是碰到什么东西伤到自己,他还以为自己倒了什么霉了,现在想起来,原来这一切都不是巧合。
“你去将她唤过来,就说是本宫有请!”端木策诡异一笑,扬起眉梢笑吟吟的道,唇角勾起了猎人遇到了猎物般的弧度。
“是。”
······
一刻钟后,衣着单薄,削瘦的秋鸢就被人带进了太子宫,秋鸢不情不愿的走进了太子的大殿内,脸上的肌肉僵硬着,没有一丝表情,只是看了一眼端木刺,即刻冷冷的转过头去不看他,高傲的姿态,仍不减当年。
当年他第一次看到秋鸢的时候,她也是半带冷漠的睨着他,高傲得像天上的云,让人摸不着。
端木策笑吟吟的从位子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走至秋鸢的身边。
“秋鸢,五年没见了!没想到你竟然……”端木策细眯起眼睛仔细的打量秋鸢。
当年的绝色容颜已不复见,不过她看起来与五年前一样,还是只像个十七八岁的少女。
“还是这么的年轻。”端木策大手放肆的勾起秋鸢的下巴,企图戏弄她。
“五年没见,太子的色心也与五年前一样,有增无减。”秋鸢冷冷的避过端木策的手,警戒的向后退了一步,远离他戏弄的大手。
端木策高挑起眉梢,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虽然你这张脸已经没有五年前的美丽惊人,但是你这瘦弱的身材,却平添的多出了几分怜惜之意,让本宫对你更加爱不释手。”
“够了,秋鸢还有事在身,不知太子殿下唤奴婢来到底所谓何事,现在秋鸢在皇后娘娘的凤鸾宫中当差,难道太子殿下就不怕皇后娘娘知道了之后,再罚您面壁思过吗?”秋鸢半带威胁的嘲讽道,不给端木策一分面子。
“好一张伶牙俐齿,果然还是当年的秋鸢,爽快,本宫只是想看看你的……”端木策不怀好意的笑笑,大手蓦然向秋鸢的胸前探去。
秋鸢下意识的出手搪开端木策的脏手,端木策的大手突然一转,向秋鸢的身下探去,秋鸢恼羞成怒,一翻身,手腕飞速扣住端木策的手腕,用力握紧,并反转扣至他的背后。
“好身手!”端木策惊讶的赞道。
秋鸢冷冷的推开端木策,讥诮的冷声道。
“太子殿下,若是你再敢对奴婢动手动脚,就别怪奴婢不客气。”
端木策神色一凛,趁秋鸢不备,一把担住秋鸢的手腕,不等秋鸢反抗,他一把将她推开。
“果然有很深的内力。”
“奴婢不知道太子殿下说什么,皇后娘娘一会儿要召唤奴婢了,奴婢告退。”秋鸢心慌之下,连忙找理由想要脱身。
“如果本宫把这件事告诉皇后娘娘,你觉得她会怎么想?”端木策倏的冲口低声幽幽的道。
“你想怎么样?”秋鸢惊恐的回眸看向端木策,那双冰冷的黑瞳中充满了不驯的怒火。
“不想怎么样,只要你替本宫办事,本宫当然不会将你会武功的事告诉母后。”端木策妖魅一笑。
“奴婢的命是皇后娘娘救的,必不会再为他人卖命。”秋鸢淡淡一笑,毫无畏惧的道。
“你难道就不怕死?”端木策不悦的半眯起眸子,威险的睨视她。
“凤鸾宫中大多数人都知晓秋鸢来了太子宫,秋鸢若是死在了太子宫,恐怕太子殿下也脱不了干系。”秋鸢不在意的哼了哼,完全没有把端木策的威胁放在眼里。
可恶的端木策,已经窥出她有武功,看来皇宫她是不能再待下去了,她也没有必要再惹上麻烦上身,出了太子宫她就溜出宫外去。
“好一个大胆的宫女,如此的不知好歹,走着瞧,本宫一定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端木策恼羞成怒,脸上最后的半丝温意也猝然消失。
“那奴婢可以告退了吗?”秋鸢淡淡的出口问。
“你……”端木策的话未说完,突然发现秋鸢的发顶一片树叶类似他窗外的槐树叶。
据他所知,整个皇宫里,只有两株槐树,一株在冷宫,一株在他的窗外,秋鸢是不可能去冷宫的,那片树叶是从哪儿来的呢?
他仔细的注意了一下秋鸢的身形,突然发现她的身形居然与今天上午袭击他的黑衣人极为神似。
若是不出他的所料,那秋鸢就是今天上午袭击他的人。
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
秋鸢叫秋鸢!!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端木策笑眯眯的来到秋鸢的身侧,飞快的伸手拿掉她发间的树叶。
“你不要告诉本宫,你去过冷宫!”端木策眸中杀气尽现,残忍的从齿缝中发出了一句话来。
秋鸢蹙了蹙眉,待认清端木策手中的树叶,顿时一双眼睛瞪得跟铜铃大似的。
“这树叶是奴婢刚刚在外面不小心风吹到奴婢头上的。”秋鸢定了定神,淡淡的道。
“胡说,今天刮的是东北风,风若是要刮,也要将树叶刮到西南方向才是,为何它会往北刮呢?实在是不合逻辑呀!”端木策精明的解释。
“奴婢还有事,先离开了,至于树叶的事情,奴婢以后再向太子殿下解释!”秋鸢转身往外走。
“来人,拦住她,不要让她跑了。”端木策紧随在身后,大声向门外吼去,嘴角含着残忍的杀意,他这辈子最讨厌被女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上午刚受了母后的气,现在连一个宫女也敢玩弄他。
找死!!!
端木瑾一把抓起桌腿上放着的匕首,反手射出。
“嗖”一声,只听一阵阴风从秋鸢的身后袭来,秋鸢来不及回头,只觉后背猛然一阵刺痛。
回头一看,赫然她的后背上被刺中了一只匕首。
秋鸢咬牙忍痛,反手将匕首拔出,一挥手,刚追上来的两名太监立即被割颈毙命。
秋鸢忍不住身子晃了晃,身体的疼痛让她浑身发凉,看着端木策追了出来,秋鸢一把将匕首挥出,端木策险险的避过,她趁机立即从太子宫中逃脱。
······
瑾王府·落情苑
到了晚膳时分,南宫雪失温的身子方恢复了些温度,她苍白的脸还有她乌紫的唇也方恢复了些平时的颜色。
耳边传来南宫雪微微的鼻息,端木瑾吃力的从榻上爬下,穿好自己的衣裳。
不知南宫雪到底中的是什么毒,身子奇寒无比,捂了整个下午也不见起色,后来他用力气帮她暖身子,耗了他九成的内力,才将她暖回来,要是她的身子再不见起色,恐怕他的命也要搭上了。
微微的鼻息,总比没有鼻息也好很多,看情况,南宫雪完全可以恢复过来了。
“怎么会这样呢?”
“是呀,简直是怪事,怪事年年有,不过今年特别多。”
刚起身,端木瑾便听到屋外一阵吵嚷的声音伴随着惊讶的情绪,好像是出了什么事了。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端木瑾蹙起眉头望着门口的于一、沈二和小琪三人,姚四在后方守着,所以他不在。
“王爷!”三人惊呼着忙转过身来向他行礼。
“你们刚刚说的“怎么会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了?”
“回王爷,是王府里的花,刚刚突然枯萎了。”
“花枯萎有什么好惊讶的,花季已经要退了,枯萎了实属正常。”端木瑾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不以为然的道。
“王爷,这次不一样,花不止枯萎了,而且有的花上面居然不往下掉冰块,所以我们才会觉得很怪异。”于一总结了的道。
“有这等事?去看看!”
三个人争相恐后的走在前面准备带路,沈二想了一下,自己留了下来,他们去看热闹,这院子还是要守的。
花……
沈二淡淡一笑,突然从怀中抽出了一只白色的手帕,可能是因为时间已经久了,所以手帕有些发黄,上面用蓝色的线绣着一只花,仔细看去,竟是一朵鸢尾花。
“你说过,花凋零了就会回到我身边,现在……你在哪里呢?”望天长叹了口气,缓缓的缩回了手将手绢又塞回了衣服中。
他们“一、二、三、四”四个人,全部都是西地与盛世王朝之间小国家的子民,不过现在都已经归盛世王朝所有。
原来的国君暴政,倾刻之间覆灭,他们四个人只因曾受过端木瑾的恩惠,所以发誓这一生誓死效忠他,这一跟,就是五年。
鸢儿……十年前,他被她所救,短短的一个月,他们相识相爱,在结婚的前一天,她却失踪不见,只留给他这一块鸢尾花手绢,他日夜带在身边,只为想要找她问清楚,她为什么会突然弃他而去。
······
子时未到,尹三已经带着柳太医风风火火的赶到了落情苑。
柳太医还没刚歇过一口气,立即又被端木瑾抓至内室的榻边,命令他为南宫雪把脉。
柳太医捋了捋胡须,沉吟着蹙起了眉头。
“这是她今天中午喝过的药碗。”端木瑾命小琪拿来了药碗,突然发现药碗干干净净,竟一点残渣也没有了。
端木瑾脸色微变,低头在碗中嗅了嗅,碗中的气息也早已消失的一干二净,全是清水的味道。
“碗里的药呢?”端木瑾回头问一旁的小琪。
“不是在碗里吗?”小琪疑惑的问,凑头上来,疑惑的看着空空也如的碗,上面的药碗被刷得一干二净。
她不解的拿过碗左瞧右看,焦急的想要看看是不是哪里出了差子。
“王爷,奴婢确实是将这药碗收起来了,而且还锁好了,不会有错的呀!”小琪满头大汗,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哑声解释着,发急的她眼看就要哭出声了。
她明明记得已经将碗锁起来了,是谁能将碗拿出去洗掉的。
“你放药碗的位置,还有谁知晓?”端木瑾没有怀疑小琪,出声又问。
“没有人知晓呀,这屋子里,除了奴婢之外,没有其他人能进来,不可能有人会把碗拿出去洗掉奴婢却不会知道的可能性呀!”小琪摇了摇头道。
“可是,这件事,真的不是奴婢做的,奴婢就算是自己去死,也不会害小姐的,请王爷相信奴婢!”小琪扑通一声跪下,连声解释,头嗑得地上砰砰响。
“好了,你出去吧,这件事本王会查清楚的。”端木瑾难得没有生气,挥了挥手让她下去。
“是,那小姐……”小琪又担忧的望了望榻上的南宫雪。
“有本王在,本王是不会让她死的,本王也不允许她就这样离开本王!”端木瑾深深的凝视南宫雪,声音坚定的道。
小琪放心的退下,心里却仍是内疚不已,她明明收好的碗,怎么会突然被人洗干净了呢?
柳太医已经替南宫雪把了将近一刻钟的脉,可是他的神情好像很纠结,始终不肯吐出一个字,也不知道南宫雪到底怎么样,端木瑾一颗悬着的心怎么也放不下。
“柳太医,雪儿到底怎么样?”端木瑾终于忍不住的出声问。
“王爷先不要问,还要再探探!”柳太医闭目仅抬了抬下巴并没有张开眼睛。
漫长的等待中,只见柳太医不时的看看南宫雪的脸色,一会儿低头沉思,整整两刻钟后,柳太医方放下了南宫雪的手腕。
“她到底怎么样了?”端木瑾迫不及待的上前问。
“要说实话?”柳太医抬头瞟了端木瑾一眼,幽幽的捋着下巴笑眯眯的问。
“对。”
“南宫姑娘并没有中毒,也没病!”柳太医突然吐出惊人之语。
端木瑾的脸僵了僵。
“不可能,那她今天下午的身体怎么会那么冰冷,冷到……比冰还要冰!”端木瑾急忙解释。
一个人的身体就算再冷,也有一个限度,但是南宫雪全身冰冷的程度,让人几乎以为她要变成冰人了。
“比冰还要冰?”柳太医重复端木瑾的话问,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让雪儿先休息休息,我们出去说!”端木瑾深怕吵到南宫雪,转身离去,柳太医紧跟其身后。
“王爷,能将事情的情况再说一遍吗?”
“嗯,就如刚才所说,雪儿全身冰冷甚于冰,而且最更不可思议的是,瑾王府里所有的花全部一起枯萎了,冰上竟然还覆着冰块,听于一和小琪他们说,在我本王去看之前,那些花全部冰住了,本王去看的时候,那些冰块全化成了水,向下滴着水,好像是刚刚解冻的样子,本王仔细查探过那些花,确实有冰冻过的痕迹,而且花株已经萎缩了,你是否见过此种类似的情况。”
“你是说真的?”柳太医眼睛瞪得铜铃大似的,双手不顾主仆之分紧抓端木瑾的衣襟。
“柳太医知道这是为何?”
“真的是这样,真的是这样?怎么会呢?除了她之外,这个世界上竟然还会有第二个人会使用这样的功力,怎么会这样呢?是巧合?还是报应?”柳太医没有回答端木瑾的话,低头喃喃自语,明显的可以听到他的嗓音中还含着浓浓的颤抖。
“你在说什么?什么是除了她之外,除了谁之外?”端木瑾耳尖的听到一丝蛛丝马迹,敏感的感觉到,柳太医一定是知道些什么,否则,他不会是现在这副表情。
“没什么,没什么,我在自言自语呢,王爷放心吧,南宫姑娘没事,明天就会好了!”柳太医艰难的扯了扯唇角,佯装无事般的安慰他道。
“真的?柳太医?你知晓的,本王最厌恶的就是有人欺骗本王。”端木瑾半眯起眼睛认真的打量起柳太医来。
柳太医,本身他的身世就是个谜,没有人可以驾驭他,然而他却心甘情愿的留在他身边,他当柳太医是良师益友,他跟了他这么多年,柳太医一直尽职尽责,并无半丝逾越,只对他自己的身世只字不题。
端木瑾也并无心想去知道他的身世,柳太医这样的人,只要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这么死心塌地的跟在他的身边,他到现在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臣也只是猜测,不确定的事情,臣绝对不敢禀报王爷,但是请王爷放心,这件事,等臣查个水落实出之后,一定拒实以告,绝不隐瞒。”柳太医一脸决绝的道,反正现在他是一个字也不会说的。
冰魂封印已解,他早就想到这南宫雪内力非常人能及,这难道就是上天注定的吗?要他一定要遇上会冰魂封印之人。
也许,她可以将她放出来?
十八年了,整整十八年了,他等待这一天,已经等了十八年了,终于让他等到了。
“雪儿的毒,你当真不能解?”端木瑾不放心的又问,那件事他不能问,但是雪儿的事情,他不能不问。
“臣可以拿项上人头做担保,明天早上,当第一缕曙光从东方升起的时候,南宫姑娘就会好了。”柳太医非常肯定的望着端木瑾道。
“那就好,你也累了,尹三,带柳太医先去休息。”端木瑾松了口气,扬手招来了门外的尹三。
“是。”尹三非常合作的拉着仍不时回头一脸迷惑望着南宫雪的柳太医拉走。
夜已深,端木瑾守在榻边,夜明珠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在地上留下了一片阴影,他握着南宫雪的手趴在榻边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端木瑾刚睡下,南宫雪胸前的项链突然发出两道耀眼的光芒,射向屋顶的夜明珠,夜明珠的灯光忽然变暗了一些,一道光柱从夜明珠上射下,直射至南宫雪的身上。
南宫雪原来皱起的小脸,缓缓的放松。
······
第二天一大早
东方的太阳刚照射在瑾王府的树梢上,南宫雪已经幽幽的张开了眼睛,侧头看到端木瑾睡在她旁边,吓了她一跳,头顶的夜明珠非常刺眼,照得她只能半眯起眼睛看东西。
他似乎睡得很沉,眼睛紧紧的闭着,似鬼斧神工般俊美的侧脸,令她不禁移不开眼睛,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看到美的事物,多看两眼是应该的。
他的眼睛狭长,他记得那双凤眼总是邪.魅的挑起,冰蓝色的瞳孔放射的光芒,似能将人全部看透似的,高挺的鼻梁下,那性.感的薄唇紧抿。
她还记得,他每次吻她的时候,都带着霸道和野蛮,似乎他从来不知温柔为何物。
他头边是与她十指相扣的大手,略带薄茧的大手,很大,很温暖,很是安全,让她总忍不住沉沦在他的手下,任由她牵着自己,有时候真想就这样,与他在一起一辈子。
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叹气。
端木瑾啊端木瑾,他不是一个喜欢承诺却又守不住承诺的人,望着浓墨般的眉,她忍不住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的拂过他的眉,指腹沿着他的眉来到他的鬓角,一双黑眸,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看着他,小手滑落至他的眼睛,然后是鼻梁。
手继续向下……
然后在唇边停住!
纤细的手指微颤的沿着他唇部的轮廓轻轻划动,星眸微张,只从眼皮子底下露出现一丝缝隙,敏锐的打量着眼前的所有一切。
不过……南宫雪并没有发现。
突然南宫雪发现端木瑾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她立即收回痴然的目光,惊讶的从端木瑾的眼底发现了一丝光亮。
他醒了!她脑子里立即有了这一项认知。
反射性的,她的小手立即缩回,不过她的动作还是慢了半拍,半路上即被端木瑾的大手截去。
下一秒,南宫雪愕然的对上了端木瑾戏谑的笑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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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20 22:02
喊他相公(9000字长章)
“你装睡?”南宫雪微恼的用力抽自己的手,偏偏端木瑾的大力让她无法抽回。
“如果不这样,我哪能知道,原来你还有喜欢摸男人的脸这个嗜好呢!”他笑眯眯的道,促狭的眨了眨眼,低沉暗哑的嗓音中透露出浓浓的宠溺。
在那一瞬间,他似乎可以看到,她也是在意他的,心里也是有他的,想到这里,他的心就飘飘然高兴了起来。
“谁……谁有这个嗜好了……”南宫雪中气不足的解释,双颊瞬间染上了两抹嫣红。
很明显是心虚的表现。
“是,刚刚不是因为你有这个嗜好,而是我自己刚刚在做梦。”
“对对对,你刚刚是在做梦!”南宫雪连连点头,慌忙接话道,打死她都不会承认,刚刚她是被端木瑾美色所迷,若不是发现他脸上的异状,恐怕她现在还在沉迷之中,若是被他发现更多,那可就糟了。
“那你现在梦做完了?”端木瑾偷笑的问。
南宫雪看似聪明,实则有时候也是简单的要命,骗她的时候,她还连连的点头答应。
“做完了,现在天还没亮,我要继续睡了!”南宫雪咬牙掩饰自己心里的不适,连声道,眼睛有意无意的瞟向两人交握的双手,示意他可以放开她了。
“我不想放开你,你也睡了这么久了,我们出去看日出吧!”端木瑾笑眯眯的提议。
“看日出?王府里恐怕看不成吧?”现在看起来天已经要亮了呢。
“我带你上屋顶。”端木瑾不由分说的拉起衣架上南宫雪的绸衣,覆在她的身上,不容其拒绝的抱起她即飞上了屋顶。
屋外刚刚开始蒙蒙亮,端木瑾和南宫雪刚跃上屋顶,便看到远远的天际边,太阳从薄雾中露出了一小半的笑脸,将它柔和的光亮洒在人间。
那柔光洒在身上好温柔,本来抗拒的南宫雪,看到这天地一色及晨曙和美景,不禁呆了,不再抗拒端木瑾,身上披着绸衣,现在是早晨,太阳初升,她的额头上还是沁出了薄薄的汗,她顺手把衣服交至端木瑾手中。
“我不冷!”不等端木瑾罗嗦,南宫雪首当其冲的冲口而出的道。
“怎么样?漂亮吗?”端木瑾的话缩了回去,望着她的小脸愉悦的问,阳光洒在她的小脸上,给她绝美的娇靥上蒙上了一层金黄色,像仙女下凡一般。
她澄亮的眼中有着纯真和自然,没有一丝杂质,更让人为之震憾。
怎会有人美得……像不食人间烟火,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
时而冷漠、时而绝情、时而单纯无助,又时而可爱活泼,现在又像是一名不食人间的烟火一样。
谜一样的她,吸引了他所有的视线,罂粟花开,沾之即上瘾,对于他来说,她就是一朵带毒的罂粟花,他已经放不开她了。
“很漂亮!”南宫雪冲着端木瑾绽开一抹笑靥道。
“如果你喜欢,以后我就为你单建一个观日台,我每天陪你看日出,可好?”端木瑾宠溺的道。
南宫雪的笑容蓦然僵住,回头木然的望向端木瑾,似乎不敢相信,刚刚的话是从他的口中吐出。
每天,多么奢侈的要求。
端木瑾小心翼翼的看着南宫雪脸上表情的变化,在南宫雪的笑容掩去时,心里一直在打鼓,紧张她不会答应他的要求。
南宫雪半眯起杏眸,细细打量着端木瑾,一阵疑惑后,她再一次绽开一抹笑靥,柔软的身子轻倚他的身前,抬首娇笑着:
“每天看日出,恐怕不够呀!”
“那你还想让我怎么做?”恐怕她想让他到天上摘星星,他也会愿意。
“就以我们归宫为期,在我们那里,有一个名字叫“谈恋爱”!不如在这期间,我们就谈一个短期的恋爱,若是这一段时间你通过了我的测验,我们就每天一起看日出……日落!如何?”南宫雪灿烂一笑要求道。
每天一起看日出和日落,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斜影相依,多么让人憧憬的未来,他的心中对那一幕充满了渴望。
“若是我通不过你所谓的测验呢?”他凝视她急问,现在他紧张的是这个问题。
“通不过,那你就找别人陪你一起看日出、日落,反正不要找我就行了。”南宫雪笑着,说得理直气壮,没有一丝犹豫,那以认真的眼,却表明,她是在说认真的。
端木瑾同样认真的回望她,眉头一皱,大手用力箍紧了南宫雪不盈一握的纤腰,浑浊的气息逼近她,恶狠狠的对着她的小脸冲口道:
“我只要你陪我,你休想让别人陪你。”
南宫雪不在乎他的力道勒她有多紧,只是开心的笑着,这一刻,她是第一次舒心的笑出来,端木瑾固执又霸道的语气,显露出他的担忧。
“王爷以为王府里还有谁敢当着你的面陪我看日出、日落?”南宫雪白了他一眼,嘲讽的问。
说得也是,这一点他还是很有自信的。
“整个王府,也只有我才配得上你。”端木瑾邪魅的勾起唇角霸道的道,自傲的扬起了眉梢,那一副唯我独尊的口气,恐怕也没几个人比他更狂妄的。
“是不是,还要过了这一段时间的试用期才行。”南宫雪提醒道。
“如何测验?”端木瑾临危正襟了起来,他现在要竖起耳朵,听清南宫雪的每一个字,不管如何,他也要通过考验。
“我想今天去街上走走!”南宫雪仰起小脸微笑的要求。
这是她来到这里之后,一直都没有做过的事,将来可能要过躲躲藏藏的日子,就连上次逃亡,她也从来没敢在大街上放肆的抛头露面过,更不用说走在大街上漫步闲逛,那简直是一种奢侈的向往。
“不行!”端木瑾脸色微变,果断的拒绝。
“好!!”南宫雪扯了扯唇角,淡漠一笑,转身便要离开。
端木瑾一看势头不对,连忙惊慌的抱住南宫雪的手臂,将她的身子紧紧的箍在怀中,无耐的在她耳边低喃:
“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
“这是第一个测验,若是要每天让我陪你看日出、日落,就必须要有足够的本事保护我。”南宫雪扬起眉梢,没有半丝退让。
端木瑾皱了皱眉,顿时语结,能保护她是一回事,她这是拿自己的生命来做赌注。
“那你要保证,不要轻易放开我的手!”大手紧握住她,十指紧扣,不留一丝缝隙。
“当然,起码我现在还不想死,而且我说过的,我不会比你先死的。”南宫雪不以为然的勾起唇角,绝美的脸上张扬着自信的美丽。
“最好记住你说过的话。”端木瑾皱眉道,重重的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
屋顶,端木瑾和南宫雪二人相携耳语,屋檐下,一抹娇小的人影如狐狸般的眼中闪动着狡黠的光芒,身手敏睫的紧贴在墙边,竖起耳朵,将屋顶上二人的话全数听入耳中。
“你在这里做什么?”突然一个声音唤住了她,她猝然回过头去,手掌向后反射性的砍向对方的颈间。
于一没有防备的挨了小琪一下,吃痛的他握住颈间小琪的小手。
“是我。”他疑惑的瞅着小琪,那双平日里清澈的大眼中写满了他看不懂的情绪,咬牙切齿的忍痛,让他诧异的是,小琪什么时候会武功的?幸亏小琪没有内力,若是有内力,他铁定会被她打昏过去。
氤氲在小琪眼中的杀气腾的消失,僵直的身子蓦然软了下来,她吃力的摇了摇头,迷茫的扶着于一站定了身子。
“于一,咦?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在睡觉的吗?”小琪惊愕的望着自己所站的位置,掌心拍了拍酸痛发涨的太阳穴,脑袋里空荡荡一片,她一点也记不起来,自己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
“睡觉?你梦游了?”于一好笑的看着她,宠爱的捏捏她迷糊可爱的脸颊。
“讨厌,谁梦游了。”小琪红着小脸低头咕哝着,嘴里说着讨厌,身子却不由自主的靠在于一的胸前。
于一顺势环住她的肩膀,将她搂离原地,推她入门。
“你还是进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我就在外面。”于一温柔的道。
“好。”小琪点头答应着,眼睛呈半迷离状态,说着就要关门。
突然于一的双手撑在门边,不让她将门关上,眼中闪动着两簇火焰,深深的凝视她。
“你还不走?”小琪好奇的抬头望进他的眼中,十分不解,他会何会有那种想要吃掉她的眼神。
于一听到她的话,再也忍不住双手探出,用力搂她入怀,唇狠狠的压上她的唇,良久才放开气喘吁吁,双颊泛红不敢直视他的小琪。
“我爱你,记得要想我,做梦的时候要梦到我。”于一霸道的在她耳边呢喃。
小琪羞赧的在他怀中点了点头,害羞的他一把推开他,逃也似的奔回了房内。
于一幸福的眯起了眼睛,指腹划过唇瓣,回味着刚才甜美的滋味,沉溺在思绪中的他刚一回身,便看到两个人站在他的身后,吓了他一大跳。
“王爷,南宫姑娘。”于一吓了一大跳,眼睛溜了一下门缝,还好小琪已经进去了,不过看眼前这两人兴味十足的表情,很明白的告诉他,刚刚他和小琪的吻,被他们给看到了。
恭敬的脸上,事着一丝怨怼。
“王爷觉得于一和小琪两个人怎么样?”南宫雪好整以暇的侧头打趣的问。
“他们两个?”只消一个眼神,端木瑾已经听出了南宫雪话中的意思。
他挑了挑眉,由刚开始的疑惑变为了然。
“他们两个,一个是你的丫头,一个是我的侍卫,能怎么样?是不是你觉得他们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于一的眼中一亮,端木瑾的下一句话,又将他打得头晕目眩。
“不如这样吧,小琪是你的丫头,你看沈二?或是尹三?这两个都是我的得力爱将,不如就将她许给这两个人,你看怎么样?”端木瑾一副认真的表情看着南宫雪道。
于一急得满头大汗。
“王爷,您怎么乱点鸳鸯谱?”于一忍不住低头抱怨指责道。
“雪儿心疼自己的丫头,想要让她嫁个好人,本王自是想要替她找个好郎君了,本王说的对吧?雪儿?”端木瑾一副“我不知”的表情,转头问身边的南宫雪。
于一一副哀求的表情看向南宫雪。
南宫雪十分不给面子的勾住端木瑾的手腕,附和的点了点头,然后笑吟吟的抬头。
“我看沈二倒是不错,人稳定不经常说话,又会体贴人,尹三也挺好,对人热情,两人一个外向,一个内敛,互补得当呢,若是我看,这两个人随便哪个配小琪,都不错!”南宫雪咬唇极力忍笑,小脸藏在端木瑾的胸前,若是尹三细心些,可发现南宫雪忍笑憋红的小脸。
“南宫姑娘,王爷,为什么你们都只说沈二、尹三的好,为何独落了属下一个?”于一郁闷的低头咕哝着。
“你?你不是一直对我有意见?爱记仇的男人,不适合做丈夫,还是沈二或是尹三好。”南宫雪板着脸面无表情的道。
“南宫姑娘,属下没有,属下只是……”于一手忙脚乱的想要解释。
手挠了挠头,偏偏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南宫雪的话说得他语结,但是却也不敢退下,只怕他一离开,端木瑾和南宫雪二人就一口定下了小琪的终身大事。
“这样吧,就沈二吧……”端木瑾佯装看不到于一的表情,冲口道。
南宫雪和端木瑾两人一唱一和,唬得于一急得直跳脚,偏偏当着端木瑾的面,他又不好发作。
“小姐!”门突然打开,小琪苍白的脸从门内露了出来,她慌慌张张的在南宫雪面前跪下。
“奴婢……非于侍卫不嫁!”小琪咬牙绝然的道。
“属下也是,非小琪不娶!”于一松了口气,深情的望着小琪,跪在她的旁边,大手牵着小琪的小手,小琪雪白的小手同样紧紧的回握住于一。
看到于一跟小琪二人两情相悦,南宫雪心里的大石总算落地。
两个极力忍笑的人终于忍不住脱口笑出声。
两个跪地的人听到笑声,抬头看到眼前笑得嚣张的二人,小琪和于一两人又对视了一眼,两人突然醒悟……
他们被耍了。
小琪脸皮薄,禁不住这么多人看着她,羞得她急忙爬起身:
“王爷,小姐,小琪还有事就先进去了。”
“等等!!”南宫雪止住了笑唤道。
“小姐……”小琪紧张不安的双手绞着衣带,羞答答的低头回转过身来。
“于侍卫,小琪我一直拿她当妹妹对待,从今日起,小琪就交给你来照顾了,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她一辈子,能做到吗?”南宫雪上前牵住小琪的手,认真的看向于一问。
于一抬眼望着南宫雪,心砰然一动,他坚定的凝视小琪一字一顿的道:
“我会的。”
“那好,那我就将她交给你了。”南宫雪安心的松了口气,一手拿起于一的大手,一手执起小琪的小手,让两人的双手紧紧交握。
小琪感动的瞅着南宫雪,眸中一丝亮光闪过。
“小姐!!”
“不许哭,以后要幸福哦,只要看到你幸福,就算我以后不幸福,也能安心!”南宫雪欣慰的笑道。
端木瑾的眉头深深皱起,南宫雪说她会安心,可能他却不安心了,她似乎话中有话,什么叫她以后不幸福,这一生,他没有对任何女人这样好过,只要是他认定的,就会认定一辈子。
“我们也会。”端木瑾望着南宫雪吐出誓言,大手揽过她的削肩,目光灼灼,含着浓浓的柔情。
于一和小琪二人对视了一眼,他们两个再在这里,那就真的要成为电灯炮了。
“王爷,小姐,我们两个去准备早膳!”小琪连忙道,两人同时向端木瑾和南宫雪行了一礼,然后相携离开。
“幸福……是很奢侈的东西!”南宫雪的目光撞进端木瑾的视线里淡淡的道。
“幸福却也无处不在,而且幸福是两个人的事情,只要你愿意,我们也可以!”端木瑾又重复道,眉宇间透露着认真。
南宫雪又迷惑了,在这一瞬间,她似乎感觉到他的眼中只有她一个人,是幻觉吧,他对每个女人都是这样的吧?
“那你这一段时间就好好表现吧!”她扬起眉梢道,就让她自欺欺人一回吧。
······
用过早膳,南宫雪和端木瑾二人乔装打扮了一番,端木瑾和南宫雪二人换上了于一和小琪两人的衣裳,不过身材高大、俊逸的端木瑾与天生丽质的南宫雪,虽然穿上了普通的衣裳,却仍掩不住他们本身所散发出来的魅力。
端木瑾那十足的傲气足以引起女子的窥视,南宫雪凹凸有致的身材加上那张绝色的容颜,足以令所有的男子为之屏气,站在一旁的小琪和于一二人忍不住连连赞叹。
这两人穿这身出去,根本就掩不住其本身散发出来的艳光,回头率一定很高。
南宫雪并无异议,对于装束问题,她并不太在意,也不在乎别人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
对于这一点,端木瑾却是十分头疼。
她不在意,但是他在意,她不怕别的女人来勾搭他,但是他绝对不能容许其他的男人来接近她,她是他的。
“小琪,给你家小姐的头发挽起来!”端木瑾霸道的命令。
“这样挺好?”南宫雪蹙眉摸了摸及腰以下的长发,她这一头的长发,正是她最引以为傲的地方,他却要让她扎挽成发髻。
南宫雪当然不知道,一般会挽起头发的女人都是少妇,于一和小琪两人对视了一眼,似乎明白端木瑾的意思。
小琪赶紧答应着,又去替南宫雪将头发梳起来,才与端木瑾一同出门。
“王爷,真的不要属下跟着?”于一担忧的看着二人。
“不用,都回去,好好守着王府!”端木瑾挥了挥手,霸道的语气中含着不容拒绝的口吻。
“是。”于一叹了口气,只得向后挥了挥手,示意“二、三、四”三个回去不用跟过去。
······
端木瑾站在人群中,鹤立鸡群的他,立即引来了无数少女的注视,南宫雪绝美清丽的容颜,也不乏男子的回顾,两人站在一起,如金童玉女一般,引起路人的频频注视。
南宫雪不时的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看到古代的东西,个个都十分稀奇,端木瑾则静默的陪在她的身旁,不过在南宫雪刚走后,端木瑾立即拿出银票放在摊主的手中,命令摊主将刚刚南宫雪摸过的东西全送至瑾王府!
直到了晌午,端木瑾虽然跟着南宫雪跑得满头大汗,可是他却没有一丝怨言,一直耐心的跟在她的身边,时不时的跟着她一起对商品进行评价。
“你的身体怎么样?还能撑得住吗?要不要到前面坐坐喝杯茶?”端木瑾关心的向她指着不远处的一个茶棚。
“好啊。”南宫雪点头答应。
逛了一上午,她倒没有买什么东西,身体倒也不累,奇怪的是,自从昨天昏过去之后,今天早上一觉醒来,她的身体特别的清爽,并且精力充沛,一点也没有倦意,倒是逛了一上午有些渴了。
端木瑾欣然的搂着南宫雪来到茶棚扶她坐好。
两人没注意,一道人影悄悄的来到了拐角,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们不放,诡异的令人毛骨悚然。
茶棚的老板是个女人,不时的瞅着端木瑾,那两只放光的眼睛正冒着红心泡泡。
街上一名少女走过,手中拿着一大团棉花糖,南宫雪的眼睛突然死死的盯着那棉花糖不放,目光充满了渴求。
“我到前面去一下,马上回来。”突然端木瑾道。
看着那名少女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南宫雪收回了视线点了点头,然后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整整一刻钟后,端木瑾终于回到了茶棚,南宫雪仍端坐在茶棚内等着,一眼及看到端木瑾的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一根棉花糖。
他去买棉花糖了,看着那一大团棉花糖发,南宫雪胸中似乎充满了某种情绪,嘴角不由自主的弯了起来,眉梢扬起。
“棉花糖!”她抑制不住惊喜的情绪惊呼了一声。
端木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心情因她的笑容也好了起来,他这次是压对宝了。
“就知道你会喜欢,给你!!”
“你刚刚是去买棉花糖了?”
“对,快吃吧!”端木瑾满脸污渍,看起来狼狈至极,他当然不会告诉她,卖棉花的地方排了很长的队,是他花了一百两银子外加被无数中年妇女还有恐龙般的少女在脸上盖唇印才换来的。
不过看到南宫雪这么开心,也值了。
棉花糖不知何时沾上了污渍,应该是端木瑾的汗水,端木瑾瞥到南宫雪的眉头皱了一下,便随着她的视线望去,果然在看到那棉花糖上面污渍,他的脸色微变。
一把抢过棉花糖,把上面的污渍擦掉,急匆匆的递给了路边的一个小女孩。
“叔叔把这个送给你了。”
南宫雪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突然消失的棉花糖,然后看着那个小女孩欢快的向端木瑾道谢。
“我马上去重新买一个!”端木瑾满含歉意的转身要往回走。
“我只要刚刚的那一个!”南宫雪咬了咬下唇,嘴角的笑意未减:
“这是第一个考验!”
考验?端木瑾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让他去要回棉花糖?但是……
“好,你等着!”
“小朋友,不好意思,叔叔这个棉花糖不能给爷,你还给叔叔好不好?”端木瑾有力压下心头的顾虑,板着一张脸对那刚才那名小女孩道。
“不要,叔叔给我的,那就是我的了!”那个小女孩一把将棉花糖护在怀中,一副坚决不还的模样。
“这个棉花糖对叔叔很重要,这样吧,只要你还给叔叔,叔叔马上带你去买更多的棉花糖好不好?”小孩子应该很好哄的吧?
“大人都是爱说谎的骗子,你骗人,我才不相信你呢。”小女孩横起了眼睛,扯着嗓门对着端木瑾吼道,一双眼中写满了不屑。
端木瑾的额头上横起了三条黑条,看来软的不行就只能……
“你要是不给我,我就……”端木瑾脸色一沉,冷厉的命令!!
下一秒……
“哇……娘……娘!!有个坏蛋叔叔,他想打我,娘……娘……”小女孩突然扯着嗓子哭喊着。
一名中年妇女挽着一块方巾,手中拿着一把扫帚,立即从一个店铺中走了出来,嘴里不停的吼叫:
“谁?谁敢打我的心甘宝贝?就是你?看你这么人模人样的,敢打我的心甘宝贝……”
端木瑾傻了眼,他只是想要回棉花糖而已,居然招惹了这么多事,不多会儿,四周已经围了一圈的人,那名中年妇女拿着扫帚直指端木瑾的鼻子,那名小女孩倚在中年妇女的怀中,小脸上还犹有泪痕。
“敢欺负小孩,你马上随我见官去。”
那名中年妇女看着四周有许多自己的人,士气大增,突然一条纤细的人影推过人群,挡在了端木瑾的面前。
“这位大婶,进官府可是要有正当理由的,他好心送你女儿一个棉花糖,有错吗?”
那名中年妇女表情窒了窒。
“可是他想要回去。”
“不好意思,是我让他要回去的,现在我不要了,棉花糖送你女儿吃了,这样还有问题吗?”南宫雪绝美的小脸张扬着自信的美丽,嘴角扬起一弯漂亮的弧度。
“没有问题了!”中年妇女连连摇头,对方看起来虽然身着民装,那一身的贵气还有女子脸上的自信,都让中年妇女感觉到胆怯,这种人还是少惹为妙。
看端木瑾的一双眼睛还死盯着棉花糖不放,南宫雪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中年妇女和小女孩已经散去,端木瑾还是不肯离去,小女孩回头看到端木瑾还在盯着棉花糖瞧,一把将棉花糖捂住,不让端木瑾的眼睛再看到。
“相公,该走了!”看着还有人围在旁国我看,南宫雪脸一红,咬牙唤道。
相公?端木瑾蓦然回神。
“你刚才唤我相公?”端木瑾忍不住惊喜的望着她问,双手用力握紧她的双肩,声音中含着不成调的颤抖。
“没有,你听错了。”
“我没有听错,我的耳力一向很好。”
“你肯定听错了,我没有喊你,而且你的测验并没有完成,所以你以后还需加倍努力!”南宫雪强词狡辩的理直气壮道,下意识的却咬紧了牙关,眼睛躲闪着他。
“你知道你说谎的时候会有什么表现吗?”端木瑾突然柔声对着她问。
“什么?”
“你的眼睛,会躲着我……”端木瑾伸出一只大手抚向她的眼,她吓得连忙闭上。
只感觉到他熟悉的气息喷在她的小脸上,浑身却一丝也不能动弹,只能僵硬的站在那里,突然他的大手拂上她的唇瓣,贝齿不由得松开下唇,他的指腹在她的唇上流连着,似有一股电流从他的指尖窜至她的身上,浑身的血流沸腾了起来。
“还会咬唇,下次记得……不要咬唇,我会心疼的!”不等南宫雪反驳,他将他的气息全笼罩在她的身上,大手扣住她的纤腰,低头温柔的吻上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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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admin
时间:
2013-8-20 22:02
这个男人是我的
众目睽睽之下,两人相拥而吻,四周的过客,忍不住驻足为两人的勇气鼓掌。
听到掌声响起,南宫雪骤然醒来,惊愕的黑眸对上端木瑾戏谑的冰蓝眸子,看进了他眼中的戏谑,他的大手用力扼住她的的腕,不给让她任何逃离的机会。
端木瑾从未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什么放肆之处,如果两个相互喜欢的人,就算是在很多人在场,也可以表达他们之间的感情。
于一给了他很好的启示,若不是有于一和小琪的感情,在先,可能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情。
“你先放开我,再这样下去,我就不理你了!”南宫雪不由得在他怀中挣扎。
“嫁给我好不好?”端木瑾搂住南宫雪,牙齿在她的耳边轻咬,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颈间,大手用力搂紧她,制止住了她挣扎的身子。
“你……”南宫雪眼睛瞪得跟铜铃大似的,被电击到般全身僵硬。
“就像于一和小琪那样,我们也结成夫妻好不好?”端木瑾宠溺的轻拂她柔顺的发丝。
“我……”
“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四周的人不等南宫雪回答,开始起哄,催促南宫雪快些答应。
“原来你们还不是夫妻呢?那太好了,刚刚你不是说要给你妻子买棉花糖的吗?太好了,你还没有成亲,我来做你的娘子,一百两银子加上被我们一群人的吻换到一个棉花糖,有这样好的男人做相公,我愿意……这位公子,你娶我吧,我愿意嫁给你!”一名红衣少女捏着红手绢,不停的向端木瑾眨眼放电,一双手说着便要往端木瑾的袖子上摸来。
一百两银子?真够奢侈的。
还被一群人狼吻?
“怎么回事?”南宫雪霸道的挡住那名红衣少女的路,没有回头的问身后的端木瑾。
“刚刚我去买棉花糖,她们都在那里排队,所以……”
“所以你就花了一百两银子,让她们吻你才换到了那根棉花糖?”南宫雪气结的接下端木瑾的话尾,他不是一个王爷吗?他不是很有本事的吗?
“你说过今天不能暴露身份的!”端木瑾邪魅一笑,知道南宫雪是在气什么,心中十分高兴。
“喂,你既然不愿意嫁给他,还挡在这里做什么?让开……”那名红衣少女不满了,嘟着红唇,就要推开南宫雪。
“谁说的,这个男人是我的,你们谁都别想!”南宫雪气得头顶冒烟,还没有什么人敢在她的头上动土。
“你有什么本事?看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子,风一吹就倒,不像我,胸大,屁股也大,将来准生儿子,而且孩子还能吃得饱,看你那副样子,将来孩子能不能喂活下来,还成问题!”红衣少女不甘示弱的叉腰指责南宫雪。
南宫雪深吸了口气,嘴角扬起自信的弧度。
突然只见她的手掌一翻,一根银针从她的指尖嗖的飞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子将红衣少女嚣张的嘴巴从下唇穿透直入上唇。
好残忍的手段,不过也合南宫雪的性子。
“就凭你现在不能说话了,既然我刚刚已经喊过他相公了,就代表我会嫁给他,岂容你来插嘴!”
红衣少女气得脸通红,嚣张之势豁然消失,一双眼睛几乎瞪了出来,唇瓣发疼,疼得她想叫又叫不出来,急得直跺脚,豆大的泪水像洪水般滚落了出来。
“你是不是太残忍了些?”一直站在旁边不说话的端木瑾嗤笑一声问道。
南宫雪铁青着一张脸回头瞪了他一眼,端木瑾坏坏一笑,连忙举起双手投降,并闭上了嘴巴,表示自己不会再插嘴。
南宫雪这才呼出了一口气,两步上前靠近那名红衣少女。
红衣少女吓得连忙后退了两步,南宫雪更快一步的上前拔出了她嘴巴上的发银针,灵活的手指拿着银针在红衣少女的衣袖上蹭了蹭又收回了衣袖中。
“下次再想要抢别人的男人,记得把你的嘴巴洗干净,脏了我的针!”南宫雪回头冷冷的道,一把拉住犹站在原地的端木瑾。
红衣少女看到煞神终于离开,终于放开了嘴巴哇哇哭叫出声。
“疼死我了,吓死我了……”
刚走了几步,端木瑾回头瞟了一眼那名红衣少女,南宫雪的眼睛立即瞪了过去。
“怎么了?心疼了?”南宫雪没好气的哼出声。
“没有,你刚刚可是在所有人面前答应要嫁给我的,你现在还怎么说?”端木瑾狐狸般的眼睛狡黠的看向南宫雪。
“我当时是为了救你,除非你想娶那个红衣少女!”南宫雪咬紧了下唇,闪过他灼灼的目光结结巴巴的道。
“你在撒谎!”端木瑾大手勾起她的下巴,对着她的小脸一字一顿的道。
“我没有!”南宫雪咬了咬下唇,目光左右闪动着,就是死也不愿意看端木瑾一眼。
“还记得我说过你撒谎的时候会做什么事吗?”端木瑾好心的提醒她,大手掬起她耳际的一丝碎发,邪邪一笑的看着她,手指拿着她的发丝轻蹭她的唇瓣。
南宫雪耳中一轰。
连忙松开了贝齿,目光心虚的望向端木瑾,理直气壮的扬起下脸,没有一丝畏惧的扬起眉梢淡淡的道:
“我没有撒谎。”
“好,没有撒谎,不过现在棉花糖没有了,我再去给你买一串吧!”端木瑾宠溺的轻点她的鼻头,爱看她倔强不服输的小脸,她就是死不认输。
“我陪你一起去!”免得那些恐龙又挤上来。
“好。”
端木瑾愉快的答应,看着手臂上南宫雪霸道勾住他手臂的模样,他忍不住别过头去偷笑。
没想到今天出来逛街居然让他发现了南宫雪的另一面,刚刚她如小狮子一般张开了爪牙,护住他的情景再一次浮上眼帘。
从来不知道,原来女人吵架也别有一番滋味,特别是看到南宫雪霸道的挡在他面前,说:这个男人是我的。
那个时候,他强烈的感觉到南宫雪对他也不无感情。
只是连她自己也没有发觉。
他是后知后觉,而南宫雪却是拒绝让自己的感情发展,虽然是这样,他却也不想现在就提醒她,感觉到她不由自主的替他解围时的模样,他只觉得那样也是一种幸福。
等她自己醒悟那一天,也许会很久,不过没关系,日后的日子还长着,他可以等。
终于不再是端木瑾时时看着南宫雪,怕她会松开他的手,一不溜神就溜掉,这次换成了南宫雪死死的抓住他不放,那双黑眸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有女子对他放电,她马上就用目光杀了回去。
他这个护花使者,倒变成了被护者,这种感觉,非常不错。
走到河边,端木瑾突然窜到河边,掬起一把水往南宫雪身上泼去,水立即沾湿了南宫雪的衣裳,南宫雪被吓住了般赶紧后退了两步。
端木瑾穷追不舍,手中的水如影随行。
不一会儿,南宫雪身上已经几乎被河水打湿。
清澈的河水中,依稀可见几尾大小不一的鱼儿,南宫雪被那河水所吸引,并没有生气,看到端木瑾脸上坏坏的笑容,她知道他是故意的。
想看她出丑?南宫雪不甘示弱的踏入水中,抓起水向端木瑾的身上泼去,两人一来一回,在水中打起了水仗,只见水花在河上四溅,端木瑾的发冠还有南宫雪头上的发簪都已经不知道掉到了哪里,两人在水中,成了一对遇水的鱼儿,互相往对方身上泼水,乐此不疲。
突然一道银针飞向南宫雪的眼前,她的胸中突然有一股气从胸口沿着手臂一直沿伸至掌心,掌心飞快挡在额着,一股力量从她的掌心发出,那枚银针在她手心前一寸处停住,猝然被弹开了去。
所有的动作都是在一瞬间完成,甚至连南宫雪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样出手的。
而刚才的那枚银针打到哪里了,她都不知道,但是……那枚银针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一个失神,又被端木瑾泼了一身的水,南宫雪连喝了两口水,来不及想是谁丢的针,飞快的低头又捧水向端木瑾身上泼去。
不远处一道人影看到水中的二人无事般的依然在那里玩水,气得直跺脚,看来是没有得逞。
眼看他们要上岸了,躲在草丛中的人影悄悄隐去。
······
端木瑾和南宫雪两人一身湿哒哒的回王府,门口的守卫差点没有认出他们来,早就守在落情苑门口的小琪,看到两人这副模样,慌慌张张的要去找衣服给他们换上,端木瑾直接抱了南宫雪入了浴池,在里面泡了许久,才换上了衣裳。
回来的时候,于一过来禀报有事要找端木瑾去商量,出了浴池,端木瑾就出了内室,给南宫雪擦着湿发的小琪一边擦一边抱怨。
“小姐,你们怎么弄得这么湿呀,外面也没有下雨呀!”而且还艳阳高照呢。
南宫雪笑而不答,目光幽幽的望向窗外,看着端木瑾的身影离开了落情苑的大门才收回了视线。
“谁说晴天就不能下雨的?刚则有一块乌云路过,正好被我们碰上了。”南宫雪低头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道。
“原来是这样呀!”小琪深信不疑的点了点头,再没有半丝疑惑。
若是小琪聪明些会发现南宫雪因不安而乱晃的眼神。
“嗯,好像还是有些冷呢,你去端些东西给我喝吧,你不是最喜欢弄一堆东西给我喝的吗?”南宫雪不由得赶紧催促小琪,拉开青丝上小琪的手,脸微红的推着她,双颊上的颜色比傍晚的晚霞还要明媚动人。
“哦,原呀,那奴婢马上去端碗姜汤过来。”晃然大悟的某人,很明显没有发现南宫雪有心虚,猛拍脑门,小琪手忙脚乱的把梳子放在桌子上,慌慌张张的转身跑了出去。
小琪是真的很好骗,不管说什么,她都深信不疑,倒是让她觉得很不好意思,老是觉得自己骗了她,不过,这也是善意的谎言嘛,还是未来的词语比较丰富。
脚上突然一痒,好像是因为在水中泡的时间太长了,所以才会感觉皮肤有些痒,河水中什么东西都有,难免会有些有害物质,她该回浴池中再泡一会儿,将有害物质泡光了才是。
忍不住低头抓了抓,尖锐的指甲刮在小腿上,稍微舒服了些,低头不免视线落到地上。
小琪刚好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跑了进来,嘴里夸张的喊道:
“小姐,快喝吧,厨房那里每天都会熬,你前两天才发烧,千万别复发了。”
小琪唠唠叨叨的声音像魔音一样直窜进南宫雪的耳膜,南宫雪忍不住想要捂住耳朵,目光不经意的瞥到了小琪鞋子上的湿泥,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你今天出去了吗?”南宫雪抬头蹙眉问向小琪,手试了试姜汤的温度,灼烫的温度,烫得她连忙又将手缩了回来。
“没有呀,奴婢一直在府里没有出去。”
她在撒谎,王府里根本就没有红色的泥土,而沾在小琪身上的泥土明显是红色的,可是小琪没有必要撒谎,如果她没有出去,那她鞋子上红色的泥土是从哪里来的?
“是不是奴婢做了什么事,让小姐不开心了?小姐尽管骂奴婢,小琪改,小琪一定改!”小琪惊慌失措的颤声哀求。
“你没错,是我想错了,放心吧,我没有不开心,是我认错人了,今天我碰到了一个人,很像你,所以我才会问你的。”南宫雪脸色微白了白笑声安慰她。
以小琪的身手,不可能会将被她打入水底的银针射得那么准。
唯一一点可以证明的是,有人想要杀她,怪不得今天上午逛街的时候,总觉得有一双眼睛盯着她,回头间却发现背后人潮如涌,并没有一丝半丝蛛丝马迹,可以说,对方很精明,也很聪明,而且对她很了解,几乎她什么时候回头都能算得到。
不得不说,她遇到了一个很好的对手,看来以后随身要多带一些银针出来了。
······
南宫雪在水中冰的时间久了,身子发凉,看到外面灿烂的阳光,忍不住想要出去晒晒太阳,突然一道白影忽闪飘过,吓了南宫雪一大跳。
“本公子来了,难道不欢迎一下吗?”下一秒,时承彦那张白皙的美脸已经绽放开一抹笑容,白玉扇展开轻摇,微风徐徐,好快的身手。
小琪竟不由自主的害怕时承彦,靠在门边她的身子不停的向外挪,两只脚甚至还在发颤,双眼死止着时承彦含笑的眼,脚尖向外,几乎逃也似的般想要跨过门坎。
“小琪怎么了?本少爷来,也不知道慰问一下?”时承彦促狭的眨了眨眼,小琪的反映他看在眼中,那张俊美的脸不由自主的浮上委屈的表情:
“难道是本少爷的这张脸突然变丑了?”
小琪扑哧一笑,抬起的小脸再一次对上时承彦的眼睛,笑容倏的僵在了嘴边,神色惚恍的用力吞了下口水。
“小姐,奴婢有事先出去一下,您跟时公子聊着。”小琪几乎是用逃的狂奔出门外。
时承彦委屈的撇了撇唇。
“你家的丫鬟也不好好的教育一下,本少爷玉树临风,是一个风度翩翩、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盛世王一朝第一美男子,她居然被本少爷惊艳的跑掉,唉……人长得太俊美,也是一种罪过呀。”
南宫雪嘴角的肌肤忍不住抽动了两下,时承彦这夸张的对自己赞美,真是绝了,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这么厚的。
“那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盛世王朝第一美男子时大公子,不知道你来王府有何贵干?”南宫雪幽幽的出声问。
“本公子若是说,本公子是特地来看你的呢?”时承彦半开玩笑半认真的看着南宫雪笑问,眼中氤氲着一抹狡黠的光芒,唇边含着狡黠的笑容。
“时公子真会开玩笑,王爷不在,有事出去了,你若是有急事,午膳时分应当会回来!”
时承彦忙摆手。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你只告诉他,他托我办的事情,已经办成了,不过呢,后果自负,让他好自为之!”
“后是自负,好自为之?时公子说的是何事?”南宫雪心一惊,黑瞳中闪动着担忧的光亮。
端木瑾又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
“这件事,你还是让他以后自己告诉你吧,说实话,这件事我不想让你知道,也不打算让你知道,不久的将来,你也会有你自己的选择,到那个时候,也许是个转机!”时承彦惯有的笑容映上了高深莫测的表情,说的话让人一知半解。
“什么转机?你在打什么哑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瞒你的事情可多了,你想知道什么?第一:我尚未娶亲;第二:我尚未有喜爱的姑娘;第三……”时承彦似非笑掰着手指着数着。
“谁问你这个了,我是问你刚刚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想知道?”
“当然!”南宫雪没好气的回答。
“这个嘛……”时承彦嘿嘿一笑,声音故意拉长然后停顿了一下,卖了个关子后,时承彦冲口道:
“当然的不能告诉你。”
南宫雪的表情窒了窒,抬起眼皮翻了个白眼。
“等他想告诉你的话,会告诉你的,你只要记得,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注意时不时的向后看,总有一个人会等着你。”时承彦莫测高深的说着,唇边的笑意未减,玩世不恭的表情,让人看不透他说的话中有几分是真,有几分是假。
“我身后就算有人,也不会是你。”南宫雪吃惊的看着她,含着笑容调侃道。
“不管是谁,只要你会看就行了。”他会一直站在那里等她。
时承彦突然转身,猛然发现外面小琪的身影,他的眉头一皱,突然一把扼住小琪的手腕,粗鲁的将她一把拖了进来。
小琪被突然的动作吓得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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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20 22:03
想赖账(重要章节,要看哦,秘密关键章)
“啊……时公子怎么抓奴婢的手呀,好痛呀!”小琪疼的喊道,额头上冷汗密布,另一只小手不停捶打时承彦的手臂。
南宫雪惊愕住,赶紧出手推开时承彦的手,拉开小琪护于身后。
“时公子若有事情找小琪可以好好说,为何这么粗鲁的对她?”南宫雪冷冷的问,时承彦的一双眼睛死盯住小琪,刚要上前一步,南宫雪立即伸出一只手臂,阻止时承彦再上前伤害小琪,双眼写满了对他的警戒。
“南宫姑娘请放心,我只是想找小琪有点事,不会伤害她的,保证以后还一个完整无缺的小琪给你。”时承彦收神赶紧解释,仍目不转睛的看着小琪,一双眼睛露出了阴鸷的光亮。
原来,那妖女迷惑馨儿不成,竟然又来迷惑小琪,他不能容忍此种事情再次发生。
那妖女是想利用南宫雪身边的人伤害南宫雪,但是若打掉妖女的迷魂术,对小琪的本体也有害处,以至于馨儿到现在还昏迷不醒,他必须要找到那妖女现在在何处,才能救活馨儿。
现在这妖女利用了小琪,只要他现在不伤小琪,利用小琪找到那妖女,只要找到了那妖女,馨儿就有救了,除掉那妖女,以后就再也不会有人受其害了。
不过若是利用了小琪,不知结果会怎样,若是说出了事实,南宫雪一定不会答应让小琪去冒险。
为了救馨儿,必须要害死另外一个人,他也确实于心不忍,但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馨儿就此不醒。
“不行,小琪是我的人,时公子若是想将人带走,必须要先过我这一关。”南宫雪冷笑道,身后的手推了推小琪,示意她快些离开。
“南宫姑娘,这件事,在下暂时不好跟姑娘你解释,但是,在下借小琪姑娘,确实有急事。”
“小姐,时公子好可怕,小姐,奴婢怕!”小琪吓得浑身乱颤,坏笑的瞪向时承彦,待南宫雪回头时,她便轻抚手腕,做出疼痛的可怜状。
看到这副情景的时承彦怒火中烧,惯常挂在脸上的笑容倏失。
“小琪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他把你抓走的!”南宫雪警惕的瞅着时承彦。
“南宫姑娘,你被她骗了,她并不是真正的小琪,她只是……”时承彦指着小琪,血红的眼灼烧着怒意,在看到小琪眼中的得意后,他恨不得马上扑上去,将那妖女碎尸万段。
“她是什么人关你什么事?她只是我的丫鬟,你要是想找什么人的话,麻烦你出王府再去找,若是你再敢在这里闹事,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一股真气在南宫雪的手心中聚起,白色的光亮,聚成了一个鸡蛋大小的冰球。
顿时整个屋内像是冰窖一般,冷得人身体直地寒。
时承彦摸了摸被冻得发寒的双臂,向来他是不惧冷的,现在大热天的,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冷?
目光触及南宫雪的手心,时承彦脸色微变。
他感应到那股极寒之气是从南宫雪的手中发出,她手中聚起的那团冰球,像滚雪球一样,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大。
好强大的内力!
不好,很明显,南宫雪是想用那冰球来对付他。
时承彦咬了咬牙,怨忿的看向小琪。
“好了,我刚刚只是开个玩笑,别那么认真嘛!”时承彦僵硬着唇角,扯出了一抹戏谑的笑容。
南宫雪手心中的光球瞬间消失,整个房间内的温度也在瞬间升了起来。
时承彦拍了拍被冻僵的脸颊,手指轻触额头的一丝碎发,有些硬……
他又用手指轻轻敲了敲,竟有清脆的碎裂声,一些冰块从她的头发上哗啦啦的落地。
他再一次用惊愕的目光看向南宫雪。
她的内力到底大到什么程度,使出的功力,居在能让人东西在瞬间变成冰块。
南宫雪松了口气,她身后的小琪被那阵冷,冻得浑身哆嗦了一下,她睁开了大眼,迷茫的看着自己身处的地方,刚刚她只是看到时承彦突然来了,刚想要去泡茶,她的身体却不听使唤。
“小姐,怎么了?奴婢的头好昏,我怎么会在这里?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她拍了拍酸涩发涨的额头,迷惑的抬起无辜的大眼。
“没事,什么事都没有,时公子,你要我告诉王爷的事情,我会转告他,如果你再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可以走了!”南宫雪微笑着安慰小琪,转身冷漠的看向时承彦,语气不善的道。
“小姐,你是不是吃错什么药啦?你怎么这样对时公子说话?”小琪怯怯的摇了摇南宫雪的手臂。
看来现在说话的人是真正的小琪了,时承彦自知自己斗心眼现在还斗不过那妖女,看来他只有再伺时机来对付她了。
“既然南宫姑娘要赶时某走了,那时某就不多逗留了!”时承彦讪讪一笑,目光略含深意的瞟了小琪一眼,转身越过二人,方离开。
小琪从未见过时承彦那么诡异的眼神,吓得用力吞了下口水,双手紧张的抓着南宫雪的衣襟,躲在了南宫雪的身后。
南宫雪目送时承彦离开,赶紧拉过小琪的手臂。
“呀,我的手臂怎么这么红呀,好疼呀!”手臂上的红肿被南宫雪的手脂触痛,疼得她哇哇直叫。
“现在知道疼了,刚才你怎么不跟时公子解释呢。”南宫雪拉她进屋内找药箱,给她的手腕上抹药膏。
小琪手腕上的红肿,出乎于南宫雪的预料之外,没想到表面斯文、吊儿郎当的小白脸面皮之下,竟隐藏着这么毒辣的手,她还当真小看他了。
“奴婢哪知道嘛,不过有小姐在,小琪什么都不怕了。”小琪天真的仰起小脸,开心的道。
“你哪,就知道哄我开心,好了,记得这抹过药之后,以后少沾水,还有,记得,以后只要看到时公子,马上就来找我。”南宫雪认真的嘱咐。
“为什么?”小琪不解的仰起小脸,一脸的迷惑。
真是配服小琪,刚刚才受的伤,现在就忘了,也许像她这样,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去多想,才会活得这么开心吧?可是时承彦居然想要抓小琪,不知道他到底有何目的。
“不要问为什么,我说的话你也不听了吗?”南宫雪板起脸,面有不悦。
“小琪答应,小琪答应就是了。”小琪惊慌失措的赶紧举起双手,发誓般的道。
“小琪真的会听话的。”似感觉南宫雪还不相信她,她扑通一直跪下,双手握紧南宫雪的手,她慌了神,声音中含着一丝颤意,眼眶一红,眼泪竟要落下。
“你快起来,这是做什么!”南宫雪慌忙扶起她,心疼的抬手擦掉她脸上的泪水。
“小姐,您不要生气,小琪要是做错了什么,以后会改的,小琪以后一定会听话,小姐千万不要不要小琪。”越擦,小琪的眼泪掉的愈凶。
“我哪有说不要你了,我刚刚只是跟你开玩笑的,我只是担心你而已。”南宫雪无耐的摇了摇头。
“只是跟奴婢开玩笑的?”小琪眨了眨泪眼,小心的问。
“是呀。”
小琪破啼为笑。
“那就是说,刚刚小姐没有生小琪的气了?”
“当然了,你这傻姑娘,看你这样子,以后就是被骗了,你还会帮别人数钱呢!反正呢,你就快出嫁了,以后呢,还是让于一来担心好了,我这个做小姐的,终于快可以放手了。”南宫雪调侃的道。
“小姐,您说什么呢!!”小琪害羞的垂头,嗔怪的说。
“好了,不说你了,该准备午膳了!”南宫雪捧腹喊饿道。
“嗯,奴婢下去了!”
小琪刚离开没十秒钟,突然又神色匆匆的跑进来。
“怎么了?难道是他又回来了?”南宫雪蹙起了眉头,她以为是时承彦没有离开,又想要抓她,她紧张的一把抓小琪藏于身后,一双眼睛警戒的看向门外,一副誓死保护小琪的表情。
“小姐,你太紧张了,什么又是谁又回来了,奴婢只是来报,老爷来了,在瑾王府外求见小姐。”小琪忍不住无耐的道,南宫雪太过保护她了,听是风就是雨,有一点风吹草动,她就警戒起来了。
“什么?你说我爹来了?”南宫雪皱紧了眉头,脸色突然变白,双手暗自握成拳,指甲深陷掌心中,纵使掌心的疼痛再令她难忍,她也忘不掉曾经受过的耻辱。
她还记得当初她答应送入瑾王府的时候,她已经跟他断绝了父女关系,这个时候,他又来。
只为了一个官职,他能这样低头来找她,看来在他的心目中,他在意的只有他的大将军之位。
她的心不由得一痛,不知道是自己,还是这个身体本身还残留着原来主人的一丝心念。
她与这身体的主人,有种同样的悲哀。
“让他进来吧,带他去凉亭中,我也想听听他到底想说什么。”南宫雪幽幽一笑,嘱咐道。
“是。”小琪赶紧答应着跑了出去。
······
整整一刻钟后,在小琪的再三催促之下,南宫雪才不情不愿的移动了脚步向花园的凉亭中走去。
她本来是想让南宫赞至少等上半个时辰的,但是小琪心中那强烈的主仆概念,再加上小琪在府中的时间已久,难免对南宫赞存在强烈的敬畏,所以才会不管如何也要催促南宫雪赶紧离开。
小琪最后差点要给南宫雪背女诫了,南宫雪这个时候,才知道小琪原来还是有点胆量的。
待南宫雪磨磨蹭蹭一步一停顿的走到凉亭外时,南宫赞早已喝下去了一壶茶,他不安的坐在石凳上,目光含怒,不停的顾盼四周,似乎早已等得不耐烦了。
南宫雪暗自冷笑着,缓缓迈上凉亭的台阶。
南宫赞恼火的狠狠抬手拍桌。
“为父在这里等了这么久,你居然现在才露面。”南宫赞怒吼,怒意喷薄着,没有一丝为人父的慈爱。
南宫雪幽幽一笑,眉梢轻扬,抬手挥了挥:
“小琪,去将苑中的凉亭端来,南宫大将军火气太大,需要凉茶好好祛祛火!”
“是。”
看着小琪为难的离开,南宫雪冷然无畏的对上南宫雪赞血红的怒眸。
“不知南宫大将军今日来府中,所为何事?”南宫雪挑了挑眉,冷淡的问,嘴角轻扬,露出温柔的笑容。
“为父现在被瑾王上奏革职,你日日在瑾王的榻边,都做了些什么?”南宫赞失声怒吼。
南宫雪拿起茶杯的小手颤了颤,自始至终,她也没有正眼看过南宫赞一眼,对那张脸,她心底里有着浓浓的厌恶,她曾经说过,至死也不想再看那张脸一眼,看到他,她就会想到那些丑陋的画面。
会让她恨他,很恨很恨他。
“我做了些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当初不就是你为了保住你的官职,所以才将我献给他的吗?你现在还能看到我,你现在应该庆幸,我没有死才是,现在倒来质问我这些,难道你当初要将我献给他的时候,不知道他是怎样的恨我,怎样的折磨我吗?”南宫雪冷热嘲讽的讥笑,不给南宫赞任何面子。
南宫赞的脸涨成了猪血色。
“一日为父,终身为父,为父生你养你,难道你不该报答为父吗?”南宫赞强词夺理,毫不知羞耻为何物,因为南宫雪的话,他眼中的怒火更甚。
“我也记得,我在被送至瑾王府的前一日,已经与你说好了,自此以后,我们之间,断绝父女关系,老死不相往来,南宫大将军已经忘了吗?还是南宫大将军不记得了,想赖账?”南宫雪微笑着道,字字带刺,落地如珠矶。
“就算我说过与你断绝父女关系,但是你的身体里面流着我的血,难道这一点是可以断的吗?”
“南宫大将军是想反悔喽?”南宫雪仍是淡淡的语调问,从开始到现在,她脸上没有一丝怒意,语气也甚是平定,倒是南宫赞的语调越来越拔尖。
“本大将军就是反悔了怎么样?本大将军至少养了你这么大,难道让你为本大将军做点事也不行吗?你不要忘了,若是没有本大将军,就没有你,你的命是我给的,这一点,你是逃也逃不掉的。”南宫赞疯狂的站起身抬手对着南宫雪怒吼。
“不好意思,南宫大将军,我什么都忘了,不记得了,你说的那些,我全部都不知道,你我是父女关系吗?不好意思,前几日我不小心摔到了,头也被撞到了,以前的事情,全部都记不清了。”
南宫雪冷笑的解释,嘴边的笑容妖魅至极,一只手轻揉太阳穴,假装头痛。
“南宫沁雪,你跟本大将军做戏?你刚才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又说什么都不记得了?”南宫赞一愣,再一次狂涌起怒火。
“真是对不起,南宫大将军,我这失忆症哪,是时好时坏,大多数的时候是记不起来东西的,偶尔记起一些东西,也只是暂时的,刚刚我拖了那么久才过来,就是不知道你到底是谁,可是小琪硬是拖着我,要我过来。”南宫雪假意头昏的扶着桌面,掌心拍了拍脑门,一脸天真的望向南宫赞那张因怒扭曲的脸:
“我现在是当真不记得了,你现在就是问我,我也不知道呀!”
南宫赞彻底被激怒,原本保有的最后一丝耐心也被南宫雪磨光。
“你敢戏弄本大将军,本大将军今天就杀了你,现在本大将军也被革职了,你留在端木瑾的身边也没什么用了,你想留在他的身边继续享福?做梦?也许老子会革职就是因为你在报复老子,老子白捡了你一条命,你居然恩将仇报,老子今天就杀了你。”
南宫赞如一头疯狂的狮子,挥剑向南宫雪砍去。
四周的守卫,皆没有想到南宫赞会突然出手,所谓虎毒不食子,这南宫赞火起来,却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要杀。
南宫雪蹙起眉头,对于南宫赞的最后一句话,她心中颇为疑惑,不知南宫赞描述的又是什么事情。
或者是,他只是因为觉得生了她这个女儿,后悔了?
南宫雪险险的躲过南宫赞的一剑,见南宫赞再一次挥剑砍来,速度快到她根本就看不到,南宫雪心中暗惊。
看来南宫赞能坐上二品大将军之位,并非浪是虚名,她拼力躲过,掌心反掌心的射出一道白光射向南宫赞的心口。
南宫赞只觉胸口被重重一击,整个人被一股强大的内力击中。
“扑通”一声,南宫赞的身子直直的仰后坠入凉亭,掉进了池塘中。
赶来的于一和尹三二人,连忙将南宫雪护在身后,并赶命人将落入池塘中的南宫赞救出。
南宫赞狼狈的被众家丁从池中打捞上来,身上的衣服和头发湿嗒嗒的向地上落水,地上很快便湿了一大片。
南宫赞的脸似乎气绿了。
“我要杀了你,你们这么多人,以为就能拦得住我吗?”南宫赞口吐恶言,只觉自己浑身狼藉,这辈子,他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都是南宫雪,将他害成这样的,在家中备受妻子的数落,下人的冷嘲热讽,以后的人生也已无指望。
以为找到南宫雪,以为她会念着曾经他救过她一命的恩情救他,没想到她居然会恩将仇报。
果然不是自己亲生的,所以她对他才会这么冷血无情。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吵?”突然一个威严冷厉的声音从众人的身后窜入。
南宫赞又要扑上去杀南宫雪的双臂被于一和尹三二人各制住一只手臂。
“王爷!”于一和尹三二人同时恭敬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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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秋棠
端木瑾从人后走出,南宫赞被人制住了手臂,趴跪在地上,抬头瞄见端木瑾,端木瑾修长的身躯,如泰山般高大,他俯睨他时的眼神,傲然足以威慑天下,久经沙场的他,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见到端木瑾,竟不由自主的浑身战粟、害怕。
“我以为是谁呢,还不快放开他?”端木瑾玩味一笑,低声喝令。
于一和尹三二人一惊,心知不妥,若是放掉南宫赞,南宫赞再伤了南宫雪,后悔的人会是端木瑾。
“王爷,不可,他想要杀了南宫姑娘,只怕放开他就会……”
“虎毒不食子,除非……雪儿不是你的女儿!”端木瑾瞳孔倏的收紧,据他所知,南宫赞对女儿爱护倍至,会舍得伤她?
南宫赞的身子在听到端木瑾的质问后,身子不由自主的颤了颤,目光流转间,闪动着狡黠的光亮。
“谁说她不是我的女儿,她是我的女儿!”南宫赞激动得大声澄清。
“南宫大将军何必如此激动,本王并没有说她不是你的女儿,只是有一点,本王听说雪儿说,她已经与你断绝了父女关系,但是你却还是来纠缠她,当初本王早就说过,只要雪儿入了我王府的门,她就与你再无瓜葛,不知南宫大将军是否还记得?”端木瑾笑眯眯的问。
“可是,你也答应过,只要我将她给你,你就会放过我的。”南宫赞愤怒反斥,声音因激动而颤抖,血红的眸心中燃起了熊熊怒火。
南宫雪冷笑的别过头去,果然是不管现代还是过去,他的父亲,想到的只有他一个人,他一个人而已,根本没有想过其他人的感受。
“本王是放过了你,可是你自己没有珍惜机会,话又说回来了,前些日子,又是谁想用尽办法将雪儿带离本王身边的?这件事,我们是不是得好好的算计算计?”端木瑾也不是省油的灯,既然能在短短的五年拥有现在的权力和地位,除了武功卓绝之外,与他的智谋也是分不开的。
“那是……那是夫人为消除我们父女间的隔阂才想出的对策,与老臣并无……”
端木瑾诡异一笑,突然出声打断南宫赞的话。
“在那之前,本王就已经得知,南宫大将军在南宫夫人派人送信来王宫的前一夜,曾经在太子宫中待了一夜之久,不知又是何故呀?”端木瑾挑了挑眉梢,平静的嗓音蕴含着无声的怒火,随时都可以爆发。
“这个,只是老臣在太子宫中喝酒晚了,太子盛情挽留,所以才会在那里待了一宿!”南宫赞心虚的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这件事甚为机密,端木瑾又是怎么知晓的?
“是吗?可惜今日王府没酒,他日有酒,定派人邀请南宫……老爷来王府赴宴!!”端木瑾特地加重了老爷两个字,刚开始还唤他南宫大将军的,现在一改口,明显是为了提醒南宫赞他现在的身份。
南宫赞面露朱红色,知晓端木瑾现在是羞辱他,老脸一阵苍白,在端木瑾的面前,一下子矮了好几寸。
“那老夫就告退了!改日有机会,一定登门造访。”南宫赞颤声告退。
临走前,南宫赞又忍不住怒视了南宫雪一眼,这方离去,佝偻的背影颤颤巍巍,他现在没有了往日的荣耀,地位也在瞬间从云端跌落谷底,迈着步子,缓缓离开了瑾王府。
南宫赞离开了,花园恢复了平静,南宫雪的神色黯然,嘴角噙着凄凉的笑容,幽怨而哀伤。
“好了,他已经走了,我陪你回房!”端木瑾心疼的搂她入怀。
“有一天,你是不是也会像他那样?”南宫雪突然仰起小脸,抬头问道。
“不会!!”端木瑾毫不犹豫的说着,看到南宫雪悲凉的小脸,两滴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他惊慌失措的连忙抬手为她擦去:
“好好的,怎么哭了。”
心里明明知道他在骗她,他将来身边会有更多的女人,可是她听到了还是很开心,心里一阵甜丝丝的。
从未有过的呵护,让南宫雪的伤心中又夹杂了一丝感动的情绪。
“不要放开我的手,起码在我还没有打算放开你之前,你不准放开我的手!”执起他的手,南宫雪悄悄的将自己的手指与他十指相扣,看着他一字一顿的命令。
雨过天晴,南宫雪的脸上还残留着一颗泪珠在下巴上,摇摇欲坠,在阳光的映照下,晶莹透亮,看起来如珍珠一般耀眼夺目。
那倔强的小脸,霸道的语气,竟与他当初想要让她留在身边的语气同出一辙。
一时间,端木瑾愣了,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声音,刚刚他听到了什么?她说,不准让他放开她的手?
南宫雪看着端木瑾呆滞的表情,刚不悦的皱起了眉头,端木瑾的嘴角已然扬起。
他抑制不住心底里狂涌的喜悦,双手握住南宫雪的双手,不确定的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又问:
“你刚刚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说,你愿意留在我的身边?”
“好话不说二遍,没听到就算了!”南宫雪躲闪端木瑾的目光,脸上一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可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再说一遍。
“不行,我一定要确定你是真的愿意留在我身边!”端木瑾不依不饶的用力握紧她的双手,不给她逃开的机会。
众家丁和侍卫乐见此场面,在于一的示意下,众人识趣的退下。
“我不知道,既然你没听到那就算了!”南宫雪咬紧了下唇,不敢抬眼看他灼热的目光,她知道那双眼中写满了期待,她很想开口,但是始终越不过她心中那道坎,直想逃走。
她挣扎着,突然端木瑾霸道的一把搂她入怀,双手紧紧她的腰身,激动的在她耳边低沉着声音霸道的道:
“听到了,听到了,我不问了,我不问了,放心吧,就算你要放开我的手,我也不会放开你的!!”
第一次,感觉到,端木瑾是那么的高大,肩膀是那么的宽,那么的让她有安全感,伏在他的胸前,是那么的让她安心,一颗飘零的心,终于有了依归。
双手悄悄抬起,同样紧紧的回搂住他,两道人影在头顶阳光的照射下,在地上映着两个相拥的身影,久久没有分开。
树枝随风轻摆,树叶在枝头舞动,跳动的树叶,像是钢琴上的琴键般舞动,与其他的树叶互相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知了也不甘寂寞的在枝头吟唱,和着树叶的沙沙声,这个夏季,不再寂寞。
······
瑾王府·落情苑
端木瑾和南宫雪两人在花园中,一直未归,于一回来后,就跟小琪在门边说着悄悄话,姚四蹲在大石上,目光忧郁的望向远方,尹三则跟两名侍卫在那里拌嘴,独有沈二一人无所事事。
昔日“一、二、三、四”四个在一起时,四个人总是有说有笑,不过现在看起来,于一和姚四已经有了归宿,纵使胡魅儿将来会死,姚四也一定会将孩子扶养长大,至于尹三,他乐天知命,将来也一定会找到他心爱的姑娘,可是他呢?
沈二不由自主的从怀中捏出手帕,看着上面的“鸢”字伤神。
他等了一年又一年,冬去春来,到现在已经多少个年头了,却依旧没有等到她的归来。
鸢儿!若是你在远方,请你给我一个信息,只要一个信息就好,让我知道你还平安。
瑾王府的的西北角,有一处废屋,那屋子因久无人住,长满了杂草,所以一些小兔子,还有一些猫呀之类的小动物喜欢在那里追逐。
“有没有人……”
突然一阵低沉又似急促微弱的呼救声传入沈二的耳中。
沈二蹙了蹙眉,转眼看去,其他的数人还在那里各有各的事,沈二收起了手帕,起身向瑾王府的西北角走去。
“咦?你做什么去?”尹三偷个空,看着沈二随口问了句。
“我到后面看看,你们继续聊!”沈二挥了挥手。
“后面有什么好看的,一会儿回来啊,我们这边在打赌呢,回来算你一份。”尹三嘻笑着挑了挑眉道。
“你们自己玩就好,不要算我的。”沈二白了他一眼,不再开口,继续向西北角走去。
越往那西北角的方向走去,沈二,就越觉得那阵声音似乎更清晰了,是女声。
“救命,有没有人……”
“有没有人……”
这声音若是在深夜里听到,一定会被人当成是鬼叫,不过白天听到,还是会觉得浑身发麻。
沈二谨慎的一步步向废屋靠去,废屋越来越近,沈二的心却突然不由自主的害怕了起来,他总觉得,越是靠近废屋,就好像越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而这件事情,一定跟他有关。
想到这里,他的脚下不禁又加快了速度往废屋的方向走去。
“救命,救命……”求救的声音又微弱了几分。
沈二来到废屋边,发现求救的声音是从废屋旁的草丛中传来的,他紧张的向那草丛中的粉色宫女装扮的女子望去,越是靠近那宫女,沈二的心就愈跳得快。
秋鸢咳嗽了两声,感觉到有人靠近,她挣扎着撑起身子,苍白的脸转过的那一瞬间,对方突地懵了。
“鸢儿……鸢儿……”沈二惊得瞠大了眼睛,眼珠子几乎瞪了出来,他不敢置信的喃喃唤着,不由自主的挪步上前,靠近秋鸢。
是他的鸢儿,竟然真的是他的鸢儿,整整十年了,当年的鸢儿只有十六岁,他比她大了一岁,现如今,他二十七岁了,而她也不小了,已经二十六岁了,他一直以为,她可能已经嫁人了,可没想到在这王府里会再见到她。
“沈……沈大哥!!”秋鸢一眼就认出了沈二,脱口唤道,眸中写满了惊讶。
“鸢儿,你真的是我的鸢儿!”沈二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抱紧了秋鸢,紧紧的,一刻也不愿意松开。
“沈大哥,你抱得我好紧!”紧到她已经喘不过气了。
沈二并没有发现,秋鸢已经苍白如纸的脸,只是抑制不住心底里的震憾,他的鸢儿回来了,十年前相遇,一个月相爱,分别了十年,十年后再次遇见她,这次,他说什么也不会再放手了。
“鸢儿,我已经等了你十年,十年呀,这十年来,我等得你好苦,你也让我等惨了,你知不知道,这十年来,我是怎么过来的,我几乎是无时无刻不在找你,鸢儿,我真的好想你!”沈二激动的搂紧她。
秋鸢许久只是急喘着,没有再说话,再加上秋鸢过于冰凉的身子,终于让沈二觉察出了异样,指尖似乎触到了什么东西,抬起手指,腥红的鲜血,染满了沈二的指尖。
血,是鲜血,她的身上怎么会有鲜血?这血不是他的,那就一定是她的了。
“秋鸢,你怎么了?”沈二这才赶紧推开秋鸢,却发现秋鸢似乎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沈大哥,王府里是不是有一位南宫姑娘,快带我去见她!”秋鸢虚弱的抓紧沈二的大手哀求。
“我先带你去看大夫,等你好了之后,我马上就带你见她。”沈二不由分说的将她拦腰抱起,现在什么事,都比不上她的身体重要。
“不要,沈大哥,不要白费力气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现在要见南宫姑娘,一定要见到她,否则……我……我死不瞑目!”秋鸢指甲扣紧沈二的手臂,一字一顿的坚决道。
沈二的心一颤,抱着秋鸢的双手颤了颤,步子瞬间停了下来,双眼悲戚的望向秋鸢,满含着不知所措。
“沈大哥,对不起,这是我最后一个心愿,你一定要帮我!”秋鸢急喘着低声哀求,泪水冷不叮的从她的眼角滑落。
“好,我答应你,我现在就带你去见她。”沈二鼻头一酸,低声答应。
“谢谢沈大哥。”秋鸢欣慰一笑。
沈二忍着心痛,抱着秋鸢一路来到凉亭,却发现凉亭处已经空无一人。
“刚刚王爷还有南宫姑娘都是在这里的,现在又去哪里了?”沈二拦住一名丫鬟便问。
那丫鬟看到沈二满手的血和还有一脸苍白的秋鸢,吓得失得尖叫,捂着嘴巴,害怕的指了指落情苑的方向。
沈二又急匆匆的赶来了落情苑,落情苑外,于一、尹三和姚四三人正在商量着如何设计沈二,一看沈二来了,三人连忙围上前去,突然看到他怀中的女人,尹三眉梢一挑。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我们刚刚正说你呢,你就到了,咦,这位姑娘是谁呀?你现在还抱着人家呢,是不是将来想要娶人家呀?”尹三八卦的问,急不可耐的想要拨开沈二的手问。
敏感的于一,眼尖的看到沈二怀中的秋鸢,一把抓住尹三的手臂,瞪了他一眼,然后示意他看着沈二怀中女人的脸色。
“这个女人的脸怎么这么白,不会快死了吧!”
沈二一听之下,那双血红的双眼,怒向尹三瞪去,吓得尹三直往于一身后躲去。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何必那么认真嘛!”尹三尴尬的摇了摇手。
“沈大哥,我时间不多了,快带我进去!”秋鸢虚弱的轻抚过沈二的胸前道。
尹三的脸白了白,沈二收收神,不再跟尹三计较,赶紧抱了秋鸢进落情苑内去。
沈二抱了秋鸢进去,尹三一脸惊愕的从于一的身后钻了出来。
“刚刚那个女人说,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难道她真的要?”尹三做了一个手叉颈的手势,偏头问于一。
于一面色沉重,沈二是几个兄弟中,脾气最好的,从未对人发过火,尹三也是最爱跟他开玩笑的一个人,可是刚刚沈二看尹三的表情,能让他明显的感觉到那股强烈的杀气,他怀中的女人,一定不一般。
“什么都不要问,我说不知道。”于一叹了口气幽幽的道。
沈二是他们四个人隐藏的最深的,就是因为他没有脾气,所以别人很难捉摸他的心理,不知道他到底是在生气还是在开心,不过他们四兄弟,自从跟了端木瑾就一直在一起,从来没有因为什么事情闹得兄弟之间不开心。
自认为很会看人的于一,却始终猜不透沈二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
屋内,南宫雪熟练的洗杯,泡好茶,递给了端木瑾一杯,刚为自己倒了一杯,便看到沈二莽莽撞撞的奔了进来。
端木瑾的眉头不悦的蹙起。
“什么事?怎么突然闯进来?”端木瑾不悦的问,向来他手下的这四人都是非常守规矩的。
“王爷,这是鸢儿,鸢儿说想要找南宫姑娘,鸢儿现在已经快要……”沈二别过脸去,突然哽咽了一声,然后回过头来,佯装没事般的颤声继续说:
“所以属下斗胆,想要让她尽快见到南宫姑娘,南宫姑娘,鸢儿有些事情想要对你说……”
“秋鸢!!”南宫雪一见到秋鸢的脸惊唤出声,顿时惊得瞠大了眼睛,完全没有想到,眼前的人竟是秋鸢,她不是在宫里的吗?
“南宫姑娘认识鸢儿?”沈二讶异的问。
“南宫姑娘!南宫姑娘……”秋鸢见到南宫雪,顿时兴奋异常,惊喜的在沈二怀中挣扎,一只手伸向南宫雪,意图唤她近身。
南宫雪带着疑惑,起身奔至秋鸢的身边,她突然眼尖的看到秋鸢身上的血,吓得瞠目结舌。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血?柳太医不是在吗?来人哪,快唤柳太医。”南宫雪心急的握住秋鸢的血手,向门外大声唤道。
“不用了,我知道我命不久矣,只是我有一心愿未了,希望南宫姑娘,听我把话说完!”秋鸢吃力的吐出一句话来,双眼眯了眯,看南宫雪这么紧张她,她的脸上浮起一丝欣慰的表情。
“好,你说!”南宫雪连连点头。
“先把迷秋棠拿出来。”
“迷秋棠?”南宫雪疑惑的蹙了蹙眉。
“就是你颈间的那条项链。”秋鸢吃力的指了指南宫雪胸前的月牙形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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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20 22:03
心里有鬼
项链?
南宫雪从颈间掏出那只端木瑾送她的那条项链,自从被她丢了两次又被端木瑾还回来之后,她就再也没敢把它丢掉,而是好好的珍藏了起来,挂于胸前,就是怕再将它弄丢了。
翡翠玉链,触手生温,只觉得看到这块项链,南宫雪心里就已经温暖了。
“就是它!”秋鸢欣慰的握着项链,紧紧的。
南宫雪想要将项链解下来,让秋鸢看得清楚,秋鸢突抬了抬手,吃力的出声阻止她。
“不要解下来,你就一直戴着它,不要拿下来。”
南宫雪狐疑的瞟了端木瑾一眼,端木瑾慎重的向她点了点头,南宫雪欲解下项链的手又缩了回去。
秋鸢虽然不让南宫雪把项链拿下来,她的眼睛却一直依依不舍的盯着那条项链,久久不能收神,泪水从她的眼中滚落,滚落到她握着项链的手上,秋鸢的嘴里发出轻轻的抽咽声。
“鸢儿,你不是已经看到她了吗?现在马上去看大夫好不好?我一定会把你治好的。”沈二抑制不住心痛,低哑着嗓音哽咽的劝道。
“不要!”秋鸢小声的拒绝,双手放下项链,改为握住南宫雪的小手,她冰凉的手,让南宫雪吃了一惊。
好冰的手呀,南宫雪心里暗忖,却因此心里一个咯噔,看来这秋鸢,是真的没救了,她脸色苍白,看她的样子,是因为失血过多。
“你的名字里,是不是有一个雪字?”秋鸢冷不叮的开口问。
南宫雪半惑半疑的点了点头。
“南宫姑娘,求求你,答应过两件事。”秋鸢急迫的道,指甲紧扣南宫雪的手心抬眼哀求的凝视她。
“什么事?你说吧,只要我能办得到的,我一定会答应!”南宫雪连声安慰她。
“那就好,秋鸢只想求你,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王爷,就算你以后离开王爷,也请你看在西地一族守护迷秋棠的份上,请在王爷有难时出援手帮助王爷!”
西地一族,守护迷秋棠?这秋鸢竟然知道她会离开端木瑾?
南宫雪明显感觉到端木瑾的一双眼睛灼热的凝视着她,她似乎已经感觉到了那目光中的疑惑。
南宫雪下意识的不敢抬头看向端木瑾,她怕看到端木瑾的眼睛,就不想再撒谎,不想再骗他。
不过这秋鸢的话,却似乎又给了她另一个警示。
她说……要她看在迷秋棠的份上,帮助端木瑾,难道端木瑾以后有什么大劫不成?
越想下去心越乱,南宫雪神色不定的左瞧右看,额头隐隐作痛,痛得她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南宫姑娘,我求你了,求求你,求……求求你……”秋鸢紧张的握住南宫雪的手,突然“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襟,她还是不在乎,只想让南宫雪答应她的条件。
“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你不要再说话了,你再说下去,一定会没命的。”南宫雪不禁脱口答应,不过她不知道的,她的这句话,成为了她日后最大的牵绊,将来她一直在想,如果可以的话,她就不会答应秋鸢,而让……
“谢谢……谢谢你!!”秋鸢微笑着垂下了手,躺回沈二的怀中,那双干净的眼中,充满了歉疚:
“沈……大……哥!”
“不要再说了,你就这样,什么都不要说!”沈二心疼的抱紧她,又小心翼翼的不敢抱太紧,怕她就这样在他的怀中,消失了。
“对不起,当初还没有成亲,我就离开了,这么多年,我一直想要找你,就是想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秋鸢恋恋不舍、悲戚的望着沈二,泪水如泉涌般滚落了出来,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万般不舍的用力想要抬起手抚摸沈二的脸。
屋外明明是晴好的天气,却冷不叮的从西北角刮来了一大片乌云,夹杂着阵阵雷声。
风骤起,刮起屋外高悬的大红灯笼,南宫雪听到雷声,害怕的连忙躲进端木瑾怀中,沈二和秋鸢二人却依旧保持原来的样子,沈二抓住了秋鸢的手,然后从怀中掏出了那块十年前,秋鸢送他的手帕。
“我不怪你,看看……这是你以前送我的手帕,到现在我还留着。”沈二献宝似的把手绢塞到秋鸢的手中,唇边吃力的弯起开心的笑容,笑得嘴部肌肉都僵硬了,晶莹的泪水,被一阵风吹落,吹落至秋鸢的脸上。
与此同时,秋鸢欣慰一笑。
“沈大哥,来生……再见!”秋鸢拼尽最后的力量,说完了最后的一句话。
雨声哗哗而至,屋檐下的灯笼,莫名的像树叶般落下,不一会儿,便陷入泥沼中,屋内,沈二握着抚摸自己脸颊的那只小手,无力的从他的脸上滑落,重重的坠落在秋鸢的身侧。
眼皮缓缓合上,两滴清泪,缓缓从她紧半的眼角滑落至发间。
沈二的笑容在瞬间僵住。
一个响雷,轰然一响,猝然响彻了头顶,秋鸢手中的丝帕被狂风卷走,随风而飘,沈二低头看着怀中的秋鸢,悲痛欲绝的他,终于忍不住抱着秋鸢抬头狂吼:
“啊……鸢儿……鸢儿!”
“秋鸢!!”听到沈二的喊声,南宫雪震惊的回头,嘴里喃喃的念着她的名字。
沈二抱着秋鸢的尸体痛哭不已,南宫雪不时的在端木瑾怀中拭泪,自始至终,端木瑾一个字也没有开口,只是面无表情的紧紧拥抱着南宫雪。
即使在南宫雪之前说过的话做为凭证,即使她现在在他的怀中,他却还是恐惧,恐惧,她真的有一天会离开他。
······
秋鸢的事情,对沈二来说是一个打击,第二天,沈二就将秋鸢葬了,墓原告上刻着爱妻秋鸢之墓,沈二的意思是,就算她还没有过门,也当她已经过门了,而且还在墓碑上刻着,夫沈二立。
从前的他,只是不爱说话,但是平日里跟人还算有说有闹,但是秋鸢的事情过后,沈二像是变了一个人,比姚四还要沉默,这两个人经常性的喜欢坐在一起发呆,看得于一和尹三二人,一脸的阴鸷,他们本来是好好的四兄弟,现在好像越来越疏远了。
于一总是跟小琪在那里交头接耳,落情苑的守卫似乎也松散了起来。
秋鸢已经下葬两天了,南宫雪的心还是不能平静,她的心里还记得,晴月曾经告诉过她,绝情门有三大法器:降魂伞、迷秋棠和连凤珠。
降魂伞,他们已经拿到了,现在迷秋棠就在她的手中,但是现在明月已经死了,她手中握着绝情门的法器,总有一天,绝情门的人会找上门来,这项链是端木瑾送她的。
秋鸢说,这迷秋棠是被西地保护的,端木瑾又说过,这迷秋棠是西地进贡给西盛的贡品,也许端木瑾的母妃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被嫁到西盛王朝来的。
凉亭中,小琪守在南宫雪身边,南宫雪因为秋鸢的事情,再加上与端木瑾在水中玩了水仗,所以身子虚,在床上躺了两日,每日端木瑾陪伴在身旁。
端木瑾刚离开,南宫雪就迫不及待的溜出了落情苑。
再在落情苑中待着,她就真的要闷出病来了。
小琪的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南宫雪胸前的那条项链,只因为有那条项链在,她一直无法下手,她一定要办法让南宫雪把那条项链拿走,她才有办法继续下手。
“小姐,秋鸢姑娘的事情您别难过了。”
南宫雪失神望着池中水面的视线收回,目光清澈无神,看得人一阵心疼。
“我没有太难过,只是觉得可惜了!”南宫雪淡淡的道,抬着看着头顶清澈的蓝天,不禁想到前天的狂风骤雨,那场怪异的雨,来得急,去得也急,不一会儿的工夫,已经让池塘里聚满了水,水已经几乎漫到岸边来了。
老天爷可能也是在可惜一个忠贞烈女,能为了保护自家主子,冒死前来求人帮助,上天怜她,所以给了她这场倾盆大雨。
“秋鸢姑娘说的事情,小姐……您相信吗?”小琪试探的低声问。
“信与不信,都与我无关!”南宫雪淡淡的瞟了一眼小琪,眼睛轻轻的闭上,脸上的肌肉有一丝的僵硬,因为她刚则抬眼的瞟间,瞥到小琪眼中,那不可思议的光芒,是不是她看错了?
不由自主的,她第一次,对小琪撒了谎,而且是刻意的撒谎。
“哦。”小琪轻轻哦了一声,假意看向亭子外,一只手悄悄伸入衣袖,人也往南宫雪的身后绕去,一只削尖的匕首,从她的衣袖中抽出,那张天真的脸,紧紧的皱起,眼睛死盯着南宫雪的后背。
刚想要抬起匕首,端木瑾的声音突然从石子小路的树后发出了声音。
“刚刚我回房,没看到人,就知道你来这里了,身体还没好,你又出来做什么!”
听到端木瑾咕哝个不停,如管家婆一家的念叨声,南宫雪便一阵头疼,向来端木瑾不是这么爱罗嗦的人,虽然现在看起来很罗嗦,不过他的字字句句都是在关心她,纵使她听着再烦心,也不会责怪他。
“我没事,只是出来走走,天天闷在屋子里,身体才会变差呢。”南宫雪笑着回答。
小琪心慌的赶紧收回家手中的匕首。
“南宫姑娘说得有理,生病的人,是该多出来走走,这样对身体也有帮助,对吧,小琪姑娘?”又一道白色的人影,突然从端木瑾的旁边窜了出来,赫然就是时承彦。
时承彦不改其本来潇洒翩翩的形象,手中执着一把玉扇,一身白衣,墨发用白色的锻带束起,发带随风轻扬,配上那张举世无双的小白脸,却也是能俘获无数芳心的俊俏儿郎。
小琪在看到时承彦的那一瞬间,脸色倏的变白,紧张的站在南宫雪身后,小心的抓着她的衣袖。
“小姐……”
南宫雪拍了拍小琪微颤的小手。
“时公子可真是高明,竟然把我的丫鬟吓得如此,今天来不知又是所谓何事?”南宫雪语气不善的问,杏眼半眯,眉梢横挑,一副不欢迎他的表情。
“南宫姑娘好像很不欢迎时某人呢!”时承彦自己先笑笑,不请自入的来到南宫雪的面前坐下。
小琪下意识又靠近了南宫雪几分。
端木瑾一脸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琪很怕时承彦,时承彦的眼睛也在不时的盯着小琪瞧,而南宫雪又是那么不善的语气,好像出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别的事情我不想说,只是小琪是我身边的人,而且王爷已经下令,将小琪嫁给于一,所以,时公子,有些话,我不想明说,请你自己以后放尊重些。”南宫雪冷笑的道。
端木瑾在南宫雪的旁边坐下,大手温柔的抓住她放在石桌上的小手,南宫雪回头对他温柔的笑了笑,转向时承彦时,表情冷酷如冰。
真是天壤之别的对待,时承彦心知肚明,南宫雪现在跟端木瑾已是两情相悦,可是看到他们眉目传情的动作时,心里仍是有些疙瘩。
“雪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误会时兄了,只是最近时家在京城的别苑,有些忙,所以想要请小琪过去帮两天忙,到时候还会将她送回来的。”端木瑾接到时承彦投过来求救的目光,轻咳了一声替他出声解释。
“借?时公子,你掠人不成,现在来借人了,小琪是我的丫鬟,我说不借,府里那么多人,谁都可以借,就是小琪……不借!”南宫雪毫不犹豫的拒绝,冷漠的口吻,不容半丝反抗。
“这个,小琪是你身边的人,自然信得过,其他的人,我信不过嘛。”时承彦嬉笑着的解释,目光仍旧炯炯有神的直射南宫雪身后的小琪,小琪紧咬下唇,神色飘乎不定的模样,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
“你说得挺理直气壮、冠冕堂皇的,可惜……我不信,我也不借人,除非你有什么理由可以说服我,必须要将小琪借给你,否则,休想将小琪从我身边带走。”南宫雪落下狠话,又是在对时承彦警告。
时承彦的脸白了白,用脚在桌子底下踢了踢端木瑾的脚,待他回神。
“小五……”时承彦赶紧唤了一声,咬牙用眼睛向南宫雪的方向瞟了一眼。
“这件事,时兄,我也无能为力了。”
看到端木瑾无耐的表情,时承彦只觉得头顶一大片乌鸦飞过,小琪若是借不走,他就没有办法救馨儿,他一定要把小琪带走。
心一横,时承彦突然站起来,一手指向小琪厉声质问:
“在你们面前的并不是小琪,她已经被人控制了心魂,所以她不是小琪,她是妖女!”
“你胡说八道,我不是!”小琪惊慌失措的摇头,扑通一声在南宫雪的身边跪下,声泪俱下的握着南宫雪的手臂哀求:
“小姐,小琪跟了您这么多年,奴婢不是妖女,奴婢不是妖女!”
在这一瞬间,南宫雪看到小琪眼中的清澈和天真,无一丝杂质,纵使刚才有那么一瞬间的怀疑,可是在此时也烟消云散。
“我看时公子是觉得看我不顺眼,所以才会故意拿我身边的丫鬟出气的吧?”
“没有,我怎么会看你不顺眼,我……”时承彦一时心急,差点吐出心中的爱慕之情,倏的发现端木瑾也在身边,顿时心慌意乱,便住了口。
“你是一个天仙似的大美人,我想看还来不及,只是就怕小五会杀了我。”时承彦嘴一溜,笑眯眯的拍了拍端木瑾的肩膀,将刚刚未完的话补全。
端木瑾的表情颇为僵硬,刚刚时承彦的话脱口而出,虽然未说完,但是他却从时承彦的脸上可以看出几分端倪出来。
“雪儿是我认定的女人,将来会是瑾王宫的女主人,所以你一定要对她客气点。”端木瑾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警告道。
“知道啦知道啦,瞧你担心的。”时承彦赶紧连声保证,端木瑾这个醋坛子要是打翻了,小琪他就更不好带走了。
“好了,小琪,你还是跟时公子走一趟吧,雪儿,我与时兄已相交多年,他的为人我甚是清楚,小琪在他那里不会出什么事,再说了,时兄的武艺甚高,有他在,保护小琪是绰绰有余。”端木瑾再一次出声命令小琪。
“不行,小琪放在他那里,我不放心!”
“雪儿,小琪将来也是要嫁人的,当初你也不是对于一不放心的吗?”
“这不一样,于一喜欢小琪,他对小琪是真心的,可是时公子跟小琪却是……”南宫雪不安的解释,她总觉得,若是将小琪借给了时承彦,可能这辈子都不能再见到小琪了,恐怕让她不能推动这件事发生。
“这样吧,奴婢今天于伺候南宫姑娘一天,明天再去时家别苑,这样成吧?”小琪突然拉住了南宫雪,目光流转间,微笑着的提议。
“可以!!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小琪姑娘愿意来时家别苑,时某感激不尽。”时承彦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容,若有所指的答,同时松了一大口气。
“小琪,你不是不愿意去吗?”南宫雪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小姐,时公子为人善良,一定不会难为奴婢一个丫鬟的!”小琪微笑的解释,趁南宫雪不备,她的嘴角浮起玩味的弧度,目光精明的瞪向时承彦,又像是在挑战似的。
时承彦故意佯装平静的望向小琪。
“时某人,一定会好好保护小琪姑娘,不会让小琪姑娘受到一丝伤害的。”时承彦压下胸中的怒火淡淡的道,刚刚小琪的那表情是想要激怒他,他偏不上她的当。
“那时公子,我们明天见喽。”小琪露出愉快的表情,轻快的道。
“明天见!”
瑾王府不远处的一处屋顶,一个头颅晃动着,刚刚所有的声音全部落入他的耳中。
小琪的一举一动也在他的眼中,一丝也没有落下。
“她居然敢使用绝情门的独门迷魂术!”屋顶的人影突地冷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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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拒绝
吃腻了王府里的那里油腻腻的鱼肉,南宫雪想要换个口味,不过王府里的厨子跟王宫里的厨子是没得比,总感觉缺了些味道,所以当晚南宫雪决定亲自下厨做两样菜吃吃。
虽然她对研究火器和暗器有兴趣,不过她的茶道和厨艺,也属上乘,这点也是她自己引以为傲的地方,多少次黑鹰组织的首脑总喜欢聚在一起,用各种理由来吃她煮的菜,起初她不知是他们设计她,后来她知道后,也没有拒绝他们……
只因,她喜欢那种跟其他人在一起的感觉,看到他们津津有味吃着她做的菜,会有一种暖意浮上心头,没有了家人的温暖,在跟黑鹰组织的人聚在一起吃东西的时候,却是她最开心的时候。
想到做菜,她就会想到在黑鹰组织里的日子,虽然黑鹰组织杀人不眨眼,但是组织内的人对人却都很亲切,大家都心知她的性子,所以缠她做菜外,没有人过问过她的身世,所以她的身世也是黑鹰组织中最为保守的一个。
太阳将近西斜,金碎的余辉洒在厨房内,映在南宫雪笑意微扬的小脸上。
小琪站在南宫雪的身旁,将已经洗好的菜,分类放好,却总是心不在焉的。
“小琪,把肉丝拿过来!”南宫雪摆好了一盘菜,伸手向小琪,一个烧火的大娘,将火烧得过旺,一滴水滴进锅里,顿时锅里像炸开了锅似的,滋滋作响,南宫雪眉头微蹙了蹙:
“大娘,麻烦火先小一些。”
烧火的大娘战战兢兢的答应着,赶紧灭了些火,拉风箱的速度也缓了下来。
小琪没有递过油来,南宫雪伸着的手发酸,疑惑的她转过头去,一眼看到小琪一手拿着刀心不在焉的切肉丝。
南宫雪没好气的斜了她一眼,她还以为小琪已经切好了肉丝,没想到她还在那里发呆。
她只得推了推她。
“小琪,你要是不想帮小姐我的忙的话,麻烦出去陪于一去,于一现在肯定巴不得马上见到你。”南宫雪调侃的道。
“小姐,你说什么呢!”小琪红着脸嗔怪的道,回过神来,快手切好菜,然后装盘把肉递给南宫雪。
“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也能心不在焉的,难道不是想情郎了?”南宫雪熟练的拿着盘子摊肉下锅,又浇了些油汁进去。
“小姐,你再说,人家不理你了。”小琪的脸直红到了脖子。
“好了,我不说了,不说了,现在我在炒菜,也麻烦你认真一点!”
“知道了啦!”
小琪随口应着。
心里却还在一直想着白天的事情,她甚至自己还在云雾中,本想要躲开时承彦的,没想到在她昏昏沉沉后,就听到大家说,她自己要求明天要去时家别苑。
这简直是害死她了,可是她自己又怎么会要求去时家的呢?最近她自己总是奇怪为什么她时不时的就走神,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经常会做一些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还有,今天下午她回房,竟然发现自己的袖子里藏着一把匕首,那把匕首是从哪里来的,她竟然都不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中邪了,如果真的中邪了怎么办,她会不会伤害到小姐和于一呀?
这两个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她不能让他们两个有事,可是她又该怎么办呢?
“小琪,把盐拿来!”炒菜的南宫雪,又伸过手来。
小琪心烦意乱的回过神,一把递过了一个看着像是白色颗粒状的瓷罐递了过去。
南宫雪接过盐罐,也没有任何怀疑,直接将里面的颗粒状放进了锅里,然后又将罐子递了回来,小琪只是下意识的动作,接过了罐子放在眼前。
又弄了一道菜,这次是要放糖的,南宫雪又伸过了手来,小琪迷惑的看着眼前的罐子,想着刚刚拿的是右手边的白色颗粒物的罐子,这次就换了左边的罐子递了过去。
南宫雪再一次毫无疑惑的又将颗粒物放进了锅里。
糖醋排骨弄了一会儿,却没有糖稀的那种粘度,不禁让南宫雪里心里迷惑,又多加了些颗粒物进去,心想这下应该有糖稀了吧?
不过锅里的东西,弄得看起来还是像水质一样,并没有变成糊状物,这一次南宫雪不禁要怀疑这古代的糖是不是糊状不起来?
下意识的,她执起筷子,挑起几粒糖放在舌边舔了一下。
“噗!!”南宫雪吐着舌头,赶紧拿碗舀水漱口。
“小姐,你怎么了?”不明所有的小琪,忙递了沙巾给她擦嘴巴。
“你给我的是盐,我怎么说这糖老是糊不起来,原来是你给我错东西了,咸死我了。”南宫雪抱怨着,又喝了口水,漱了一圈将水吐了出来。
重复漱口的动作做了几次之后,南宫雪才缓了口气,天哪,她刚刚放了很多盐,这一锅的排骨算是废掉了,好可惜!
“什么?这一罐是盐?那刚才的那一罐……”
“不要告诉我,你刚才递过来的那一罐是糖!”南宫雪不敢置信的低吼出声。
小琪悄悄用指沾了些刚才罐子里的颗粒物放进嘴里——甜的!小琪皱得好像吃了苦瓜一样,害怕的她,不禁双手高举过头。
南宫雪拿起筷子,似要验证她的猜测,果然刚刚吵的菜,一丝儿咸味都没有,甜得腻人,她一脸无耐的看着小琪。
“小琪,你在做什么呢,我好不容易炒的菜,这样被你一搅和给泡汤了。”
“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下次再也不会了……”小琪吓得双手捏着双耳,委屈的扁了扁嘴,她也不是愿意的嘛。
南宫雪不禁失笑,看着小琪可爱的模样,她就是想气也气不起来。
“好了,今天晚上的晚膳还没有着落呢,不要再出神了,否则今天晚上就不让你吃饭!”南宫雪故意板着脸,抬高声音警告道。
“一定不会了。”
小琪保证着,一脸认真的站在旁边,举手发誓。
“好了,看你吓的,骗你的呢,不过还是要好好做菜,不要出神了,否则我们今天晚上就真的没得吃了。”南宫雪好笑的拍了拍她肩头。
“小姐对奴婢真好。”小琪抽了抽鼻子,鼻头一酸,表情由情转阴,看似要下雨。
“行了,快把菜递过来,我要重做了。”南宫雪洗好了锅,瞪了小琪一眼,视线瞄准了她手边的菜。
“嗯,小姐,给!”小琪还要感动,手忙脚乱的她,赶紧把菜盘递了过去。
十菜四汤,色香味俱全,小琪站在旁边,不时的为南宫雪擦去额头坠落的汗珠,菜全部装盘完毕,小琪又慌慌张张的端来了水,让南宫雪洗手。
小琪站在桌边,望着桌子上的菜,菜香扑鼻,诱得她直流口水。
“小姐,您做的菜也太多了吧?平时您和王爷都只是四菜一菜,这有十个菜呢!”小琪掰了掰手指算道,不禁乍舌,这么多菜,南宫雪和端木瑾两人吃得下?
现在是盛夏,刚炒两个菜的时候,南宫雪就已经浑身香汗淋漓,现在只觉得后背早已湿透,衣服粘在身上十分难受,她急需要洗个澡。
南宫雪一眼就看到了小琪脸上馋嘴的表情。
“你不说,我倒忘了,要不是你提醒,我还真忘了呢,这做了这么多的菜,该怎么办呢?”南宫雪一副苦思冥想的表情,不紧不慢的开口自言自语,另一边,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小琪脸上的表情。
小琪同南宫雪一起想着,突然她拍了拍后脑勺。
“这样吧,要不放起来,留着明天吃吧!”小琪睁大了眼睛提议道。
“明天吃?现在大夏天的,恐怕到了今晚子时就不能吃了。”
“那要不这样,拿到冰窖里放着,放到明天中午,不就行了?”小琪思索了一下之后,挠了挠后脑勺又道。
“明天又有新菜了,这些放着不就浪费了吗?”南宫雪的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一道漂亮的弧度,眉梢挑了挑,又问。
“这个嘛……那你说该怎么办呀?”小琪头疼的敲了敲太阳穴,单纯的扬起小脸。
南宫雪翻了翻白眼,明明她很想吃的很,可是她却一直没有把主意打到自己的身上去,这小琪真是单纯的紧。
看到她那副可爱到让人抓狂的表情,南宫雪第一次有了一种被打败了的感觉,伸手冷不叮的在她可爱的小脑袋上敲了一记。
“小姐,你为什么打我?”小琪吃痛的皱起了眉头。
“我要敲敲你的小脑袋,看看能不能把你敲聪明了。”
“可是,人家本来就不聪明,这样敲下去,可能就更不聪明了。”小琪低头小声的咕哝出声抱怨着。
“怎么?说我坏话呢?”南宫雪危险的提高了声调冲着小琪眯了眯眼问。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小琪为显示诚意,抬头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并附送两排洁白的牙齿。
“没有就好!”
南宫雪看着眼前的菜,想了下平时端木瑾爱吃的菜色,点了四样,又指了一碗汤。
“这四道菜,还有这份汤送到苑中就行了。”
“只要四菜一汤?那其他的六个菜还有三碗汤,怎么办?”小琪小脸垮了一下,不会是南宫雪想把那六菜三汤丢了吧?
“笨哪,当然是给“一、二、三、四”你们四个人吃的了。”无语望苍天,也只有小琪这么笨的人了。
“给我们吃的?”小琪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瞅着南宫雪冲口问道。
“当然了。”
“可是……”小琪用力吞了下口水,犹豫着,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回答。
“不想吃?好呀,我让人把菜送到大街上给叫花吃去!”南宫雪作势要出去喊人,外面还站了一群厨娘和丫鬟呢。
“不要不要!奴婢当然想吃了。”小琪忙挡住南宫雪的去路,脸上的笑容像花一般的灿烂。
意料之内的反映,南宫雪宠溺的看着小琪,然后无耐的摇了摇头。
小琪这样的少女,若是生在未来,定要被人欺负了去,幸亏是在古代,古代的人如果不是生在王侯将市之家,就会少掉很多不必要的纷争,能够跟平淡的人过一生,也是一种福。
“看你那副模样,好像馋猫一样,先不要吃,命人把菜送到落情苑,洗个澡再吃,不是更好?”南宫雪又拿手敲了敲小琪的额头。
“小姐,您又敲奴婢。”小琪吃痛的皱起了小脸,不满的瞪了南宫雪一眼。
“我身边就你一个愿意给我敲的,我不敲你敲谁?好了,饿死了,我们走吧!”
小琪感动的吸了吸鼻子,南宫雪看似故意在责骂她,却是一直在怜惜她,心疼她,不管她有什么,都会分她一份,从不把她当丫鬟看。
“小姐……”她抽咽着低声唤,说着眼眶一红,泪花在眼中闪动,随时有掉下的可能性。
“别让我食不下咽,明天你就要去时家了,可能要忙好几天才能回来,今天就当是给你送行了,可不许再哭了哦,否则小姐我要生气了。”南宫雪立即板起脸,一副认真的样子半眯起眼睛,威胁道。
“好,我不哭了。”
小琪果真擦了擦眼泪,随南宫雪一起端菜回去。
小姐对她真好,将来若是有机会,她一定会好好的报答她,心里却不由自主的忐忑不安了起来,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她只想小姐和于一两人能平平安安的,她也就无所谓了。
安排好“一、二、三、四”还有小琪他们先用膳,南宫雪便踏入浴室,先泡个澡,傍晚做菜,弄得一身的油污。
这古代不像现代,这里的厨房,油烟大、空气不流通,油污只要一碰,就很难洗干净,只觉得做了一顿饭,身上沾到的油污已经足以将她窒息。
泡在池中,擦上了沐浴粉,清洗过后,总算是让身上清爽了,看着外面夜幕已经降了下来,浴池微弱的灯光照在她的身上,像是覆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外面那么热,还是多泡一会儿吧!
她坐在池边,将湿发搭在池边,仰头伸出双臂靠在池壁上半阖上眼,侧头望着屏风外窗子上的星空。
微风从屋外吹来,她放在池边的双臂被风拂过,感觉一阵舒坦,半阖上的眼,缓缓闭上,不一会儿就已经沉沉的睡去。
迷迷糊糊间,双臂似乎被轻风拂过,她舒慰的从唇中吐出一声轻吟。
轻如风的东西从她的手背,滑向手臂内侧,然后继续向上,沿着她的锁骨向下。
南宫雪不由自主的倒抽了口气,那触碰她身子的东西似乎在她的身上燃烧着火焰,一路烧向下,还在她的身上不规矩的乱摸了起来。
该死的,谁这么大胆,她挣扎着咬紧了牙关,挪了挪身子,那可恶的东西却如影随形,牙齿刚张开,唇中随即溢出一声诱.人的呻.吟。
南宫雪被自己的声音吓醒,一个激灵便张开了眼睛,一张惑人的俊脸放大在她的眼前,性.感的薄唇,促狭的冰蓝色眸子,似乎都含着戏谑的笑容。
刚睡醒就看到美男,不被吓到是不可能的。
南宫雪惊呼了一声,轻喘着问:
“你怎么来了?”
“我以为你是知道我来,所以才会表现得这么热情!”端木瑾脸色一沉,大手用力一握,引起了南宫雪一声痛吟。
可恶!南宫雪羞得一把打掉胸前他不规矩的大手,又一把拉过白色的浴巾盖住重要部位,挡住端木瑾那双放肆的眼。
“你不是说晚上会晚回来的吗?怎么会回来得这么早?”
端木瑾哼了哼,双手探入水中,抱她出浴池,他手刚探到她的浴巾一角,南宫雪立即谨慎的以手罩住他的大手。
“我是要给你换掉,披着一条湿的不怕冷吗?再说了,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身上我哪里没看过?害羞什么?”
“背过身去,不许偷看。”虽然话是这样说,不过两个人这样坦诚相见还是让南宫雪觉得不自然,见端木瑾手中拿着一条干的浴巾,南宫雪这才犹豫着,扯过浴池,自己换上。
出了浴室,南宫雪换上了一套家居服,打开了夜明珠灯,又让小琪把放在锅里的饭菜都端了过来,端木瑾正好也已经洗好了澡出来。
他的头发还在滴着水,长发披散在头的两侧,衣服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胸膛上还有几滴水珠沿着他的胸膛向下流去。
两个字浮上南宫雪的心头——魅惑。
她以前最讨厌男人长发,总觉得那样太娘娘相,不过古代都是长发,端木瑾那张俊逸的脸,却让她觉得多了那么些阳刚的气息,跟娘娘相根本就不搭边。
想到这里,南宫雪痴然的看着端木瑾,忽然低头捂嘴偷笑了两声。
端木瑾狐疑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好像没什么不妥,随手把浴巾丢在了衣架上,拉过南宫雪在桌边坐下。
“笑什么呢?还没用膳吧!”
“没笑什么!”南宫雪的脸憋得通红,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没什么?才怪!
端木瑾高挑起眉梢,南宫雪会有这种表情的时候不多,他趁机攫住她的手臂,霸道的抱在大腿上坐着,不容她离开。
“要用膳了,你放开我!”南宫雪心一惊,便要推开他的怀抱,这么亲近,近到耳边就是他的气息,
“我就喜欢这样抱着你,不要拒绝我。”端木瑾低声在她耳边低喃着。
南宫雪心一颤,没有再拒绝,而是依在他的胸前,倾听他有力的心跳声。
难得的温驯,端木瑾闻着怀中她的气息,心猿意马,双手开始在她的身上寻找熟悉的敏感点进攻,直扰得南宫雪娇.喘连连。
突然南宫雪只觉呼吸几乎要停窒,胸口那种钻心似的疼痛,瞬间像潮水般涌来,自从上次在王宫里发作过一次之后,这一次的感觉比上一次还要猛烈。
晶亮的透明指甲,在夜明珠光芒的映照下折射出刺眼的光亮,南宫雪十指的指甲倏的掐进端木瑾手臂的肌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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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20 22:04
交易
“雪儿?你怎么样了?来人哪,叫柳太医过来!”端木瑾心紊大乱,向门外狂吼。
闻声,小琪急急忙忙的奔了进来。
“王爷,什么事?”擦掉额头上的汗水,小琪急喘着问。
“快去叫柳太医过来!”端木瑾刚说完,手臂吃痛,他低头看着埋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的脑袋,一双剑眉倏的皱起,让他惊惑的不是南宫雪咬痛了他,而是她的牙齿咬破他皮肤的同时,一股奇异的寒凉也同时窜入他的血液中,冷寒彻骨。
“可是王爷,王宫里最近有瘟疫发生,柳太医昨天已经返回王宫了!”小琪慌乱的解释,一张脸急得快哭了,眼看南宫雪脸色越来越苍白,她却不知所措。
“他怎么这个时候回去了!”
“王爷,现在怎么办?”
“你去煮些热汤来,现在雪儿浑身发凉,喝完了之后,我们马上返回王宫!”端木瑾烦躁的怒吼出声。
“不要!”南宫雪的手指又用了些力,掐紧他手臂虚弱的阻止他。
“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等把你的身体治好后,我再陪你回来好不好?”端木瑾苦口婆心的劝说,心疼她吃痛的表情。
“不要,我不要走!”
“可是……”
“你要是现在回去,我马上就死在这里,我没事的,没事的,等发作过了明天就好了!”南宫雪揪紧他的衣袖,不由分说的平静道,语气却是坚硬至极,不容反抗。
“雪儿……”端木瑾痛苦的冲她小脸低吼。
“王爷,不如把小姐抱到温泉里泡着吧!”小琪突然提议。
这倒是个好方法。
端木瑾拦腰抱起南宫雪奔向屏风后的浴池。
看着两人的身影在屏风的转弯处消失,小琪的脸上露出狡诈的笑容,这次她只是稍稍在南宫雪的饭菜里加了点克制冰魂之印的东西,即引发她体内血气逆流,这次起码要到子时以后,南宫雪的身体才能转热,端木瑾定也会守在南宫雪身旁。
这样她才有机会去做别的事情,而神不知鬼不觉的不被人发现。
至于明天的跟时承彦会面,那也只是她为了掩人耳目的幌子而已,时承彦会坏她的大事,既然如此,她就来个顺水推舟,让他给他的妹妹陪葬,现在她需要时间来打点一切。
转身她走出门外,门口守着的尹三看到小琪从屋内出来,一脸紧张的问:
“未来大嫂,王爷到底是怎么了?”
“没事,只是刚刚小姐吃鱼刺卡到喉咙了,所以我送了杯水进去,现在已经没事了,我先去厨房弄碗汤,一会儿就回来。”小琪随口撒谎道,转身向厨房走去。
咦?鱼刺?尹三狐疑多瞅了小琪两眼。
鱼是傍晚他们五个人一起吃的,王爷和南宫雪的菜,他送进去的时候,记得没有鱼肉的,小琪是在撒谎吗?
突然发觉小琪今天的表情,似乎不大对劲,小琪又为什么在撒谎呢?
尹三瞟了一眼身边的侍卫。
“你先在这里守着,我去方便一下。”说着,他也离开了门前,紧跟在小琪的身后。
小琪纤细的人影走在斑驳的树影下,无一丝俱意,在来到厨房门前两丈处时,小琪突然停了下来,月亮将她的身影投射到地上,将她的身影拉得老长,她转身望向身后四周,发现无人跟着她时,猝然从唇中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
忽然尹三看到小琪往厨房旁边的长廊拐去,尹三忙跟上前去,看到小琪在长廊的一角拐弯消失,尹三蹑手蹑脚紧随其后,突然一个人影从拐弯处走了出来,与尹三差点面贴面,吓得尹三捂嘴尖叫。
“小琪,你吓死我了。”尹三捂着狂跳不已的心脏,看着眼前一副冷若冰霜的眼,心里一个咯噔。
小琪的脸背过着太阳,藏于黑暗中,看不出她真正的脸色,不过那双眼睛里却含着一丝尹三看不懂的情绪。
“原来是你呀,你跟着我做什么呀?”小琪一改冷脸,微笑的仰起小脸问。
“我……我只是碰巧来到这里的。”他心虚的解释,声音结结巴巴,当然不能说他是故意跟上来的。
“我想到后面方便一下,尹公子,能不能麻烦你先躲开一下呢?”
方便?糗大了。
尹三抓了抓脑门,尴尬的笑了笑。
“那我到其他的地方去巡逻,你……你慢用!”尹三刚说完,又发现自己说错话了,不过再解释下去,就会说更多的废话了。
尹三赧红了脸。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敢再解释,尹三几乎是逃也似的奔离原地。
小琪亲眼看着尹三原路返回,方收回了视线,清澈的大眼复又染上了一层轻蔑的情绪。
想跟她斗,他还嫩了些。
风骤起,吹乱了树梢的叶子,树叶的摩挲发出清脆的沙沙声响,小琪转过身,月光映照在她的脸上,也映照在她唇边勾起的阴鸷弧度上。
复又抬步向前走,拐角的柴房里,堆满了柴木,一堆木柴掀开,一个蜷缩的人影,被五花大绑并堵了嘴巴坐在木柴的后面。
月光从柴房外的窗子照进来,恰好照在小琪纤瘦的身子上。
她居高临下的睨视地上的人,突然拿掉对方嘴里的布料,对方立即大口呼气,一双眼睛冒着愤怒的火焰瞪向来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小琪口中那个已经回王宫的柳太医。
“我倒想问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懂得怎么解开冰魂封印?”小琪傲然的冷笑,双手环胸,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双眼逼视他。
柳太医大惊。
“你是绝情门的人。”
小琪双手环胸,看着柳太医,在他的面前来回踱步,脑中在思索着柳太医的身份,他姓柳……而她也探过他的内力,他的内力与绝情门居然有几分相似,而且在她与伯仲之间,若他是绝情门中人,应当也是护法级别之人。
绝情门近百年的护法名字中,她记得没有一个姓柳的护法。
柳……柳……
倏的一个名字浮上小琪的心头。
“你是叶柳!”小琪脱口冲着柳太医道。
“我叫什么名字,关你什么事?再说了,叶柳是谁?我不知道!”柳太医明显表情紧张,眼睛不由自主的别过,不敢直视小琪。
“你就是十八年前,逃出绝情门的叶柳叶护法,一定没错。”小琪一口咬定柳太医就是叶柳。
“我并不是什么叶柳,大家都唤我柳太医,我姓柳,但是不是叶柳!”柳太医言辞纠正。
“叶护法呀叶护法,你当真不想承认你自己的身份吗?难道……你连你自己的儿子也不想见了吗?”
儿子?
柳太医眼睛倏的瞠大。
“他还活着?”
“不止还活着,他现在还变成了绝情门的第一护卫,你是不是很高兴呀?”小琪笑眯眯的嘲讽道。
“他还活着,他竟然还活着,他叫什么名字?”柳太医激动的不能自已,神色紧张的看着小琪小心翼翼的问。
“你刚刚不是还说,自己不是叶柳?现在问这些做什么?”
柳太医咬了咬牙,控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闭上眼睛待自己的情绪缓和了一些后,方缓缓睁开眼,但是心脏那不可抑止的狂跳,仍让他的血液澎湃不已。
“既然你已经抓了我,我也没什么话好说的,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柳太医神色一凛,警惕的望着小琪。
“我能做什么,当初的叶柳与绝情门的门主有私情,并生下私生子的事情,可是整个绝情门的一大丑闻,你觉得,这件事若是让门中人知道,你知道你和你的儿子会是怎样的下场吗?”
“你想做什么?”柳太医冷眼瞅着小琪问。
“不想做什么,我只想问柳太医,想跟你的妻子和儿子团聚吗?”
“你的意思是……”柳太医脸上的惊讶又多了几分,双眼写满了期待。
“当然,只因前门主犯了绝情门的大忌,与门主之人私通生子,所以被押在绝情门的天牢内,永世不得见天日,而天牢的钥匙就在新任门主的手中。”小琪玩弄着胸前的碎片,似漫不经心的说着。
柳太医顿时黯然神伤,这件事,他早就知晓,只是徒劳无功,否则早在十八年前,他离开的时候就带着他们一起离开了。
“你不要悲观,什么事都不是绝对的,现在的绝情门领导者,并没有经过前任门主的传授私自坐上门主之位!所以……”小琪故意打了个哑谜,然后又幽幽的道:
“钥匙,现在还在前任门主的手上。”
“那又如何?”柳太医沉默了好半天才反问。
“你不想救她出来吗?”
“你不是说,绝情门的钥匙在门中手中吗?那我如何能拿到?”
“我说过了,现任的绝情门门主是假的,如果你能拿到钥匙,那我便可助你救出你的妻子,如何?”小琪轻笑了一声解释,冷静傲然的表情,似乎早已胸有成竹。
死一般的沉寂,柳太医在黑暗中低头沉思,心里做着剧烈的挣扎,她盼着这一天,已经盼了这么久,现在听到小琪嘴里的确定,他的心底里又燃烧起了新的希望。
“要怎样才能拿到钥匙?”
听到柳太医突然抬头坚定的问,小琪仰头朝天哈哈大笑。
“我可以帮你,你知道迷秋棠吗?”
“三大法器之一的迷秋棠?”
“对!”
“难道钥匙就是迷秋棠?”柳太医狐疑的蹙了蹙眉。
“也是,也不是……”小琪故意卖了个关子打哑谜的道。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希望柳太医你可以帮我拿到迷秋棠,到时候我就可能利用迷秋棠……找到失踪的门主!”
“门主失踪了?”
“失踪已经三个多月了,到现在还没有发现她的踪迹,因为三大法器是绝情门之物,门主感应到迷秋棠,一定会来寻,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趁机拿到钥匙!”小琪挑眉笑道。
柳太医不信小琪会这么好心,一脸警戒的望着她。
“做这一切,你有什么好处?”
“我要她重新坐上绝情门门主的位置!”小琪笑眯眯的说出自己的计划,俩眼在月光的映照下,散发出妖冶的光芒。
“什么?”柳太医惊讶的低叫出声,眉头紧蹙,矢口反驳:
“不行!”
“你等我说完嘛,等她坐上门主的位置,再把位置让给我,这样不就可以顺理成章了吗?”小琪冷笑着吐出自己的计划。
“你想坐门主的位置?还想杀掉门主?”
小琪嘲讽的白了他一眼。
“想做大事的人,就要不拘小节,或者是,你根本就不想救你的儿子和妻子?”
柳太医表情一窒,哑口无言。
是呀,一个想要争权夺位之人,是不能有任何一己私欲的,若是想救自己的妻子和儿子,现在就只有跟眼前的人做交换,反正他现在已经不是绝情门中之人。
如果能换得妻子和儿子的性命,什么事他都可以做。
“迷秋棠在什么地方?”半晌,柳太医抬头,做决定般的目不转睛的看着小琪。
小琪满意的点了点头。
“南宫沁雪!”
“南宫姑娘?你是说南宫姑娘?”怪不得他感觉到南宫雪的身上有一股奇异的力量,难道她就是?
“对。”
“她到底是什么人?迷秋棠怎么会在她的身上?而且她的身上还有冰魂之印。”
“她嘛,只是跟迷秋棠有缘,你在门中待的时间比我久,你应该知道怎么能轻而易举的拿到迷秋棠,其他的事情,你不要再多问,否则,你的妻子和儿子要是以后会出什么事,可就别怪我了。”小琪半眯起眼睛威胁道。
柳太医当然有很多事情要问,听着小琪的语气,似乎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小琪,小琪……”
突然厨房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呼唤声。
是于一!!
看来是于一发现她不见了,所以来找她的,看来是她在这里待得太久了。
“好,我答应你,不过……小琪……应该不是你吧?”
小琪了然一笑的答:
“向蓝,我们俩一定有机会当面交谈的。”
“好,那我的这身绳子可以解了吧?”
小琪点了点头,从怀中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雪亮的刀身在月光下散发着冷厉的寒光,光亮闪过,柳太医身上的绳子已经解开,小琪又飞指在柳太医的身上点了两下,柳太医方活动了一下手脚。
听着外面的呼吸声越来越紧,小琪的眉头狠皱了起来。
这个于一,把小琪看得太紧了,让她诸事不顺。
“好了,我先走了,要你拿的东西,你自己看着办吧!”小琪说完,飞快的溜出了门外去。
揭穿(7000字长章)
厨房外,于一找了一圈,找不到小琪,急得满头大汗。
尾随而来的尹三,想了一下,拍了拍于一的肩膀,指了指厨房旁边的长廊。
“我记得刚才看到她的时候,她是往后面的方向走的,不如我们到后面找找吧!”尹三冷静的提醒。
“好,我们到后面找。”于一一时没了主意,听了尹三的话,焦急的转身向后面跑去。
小琪突然从长廊拐角处走了出来,与于一奔来的身子撞个正着。
于一心一惊,忙刹住身子,小琪被于一一撞,整个身子没有重心的向旁边倾倒,于一长臂探去,紧张的扶正了小琪的身体。
小琪的鼻子被于一的大力扯得重重撞在了他的胸膛中,疼得她眼圈一红。
“好痛!”
于一心疼的捧着她的小脸,帮她揉了揉鼻子,温柔之意尽现。
尹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来到就是为了看他们在那里亲亲我我的?
“你们两个也合点时宜好不好?没看到旁边还有人吗?”
于一和小琪两人赶紧分开。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的?”小琪红着脸嗫嚅的问,思绪瞬间恢复,看到自己站在这里,吓了她一大跳,她是很怕黑的。
“还不是为了找你。”于一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找我。”小琪瞠目结舌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是呀,不找你还能找谁?尹三说你来厨房弄碗汤,都半个多时辰了,还没见你回来,所以我就来找你,怕你出什么事了。”于一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解释着。
喝汤?小姐晚上是从来不要汤的,她怎么会又来弄汤呢?
小琪皱眉,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大脑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想不起来,她怎么就不记得,小姐说要喝汤呢?
“小姐不爱喝汤,还是算了,我们回去吧!”看了看身后阴森森如黑洞般的树影,她用力吞了下口水抓紧了于一的大手,微颤的身子才平静了下来。
尹三奇怪的瞪着小琪,总觉得她的动作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是哪里奇怪,总感觉她最近的动作很是怪异。
“还看什么,还不走?”
尹三恍然回神,于一和小琪两人已经走了两丈远了。
“你们两个等等我!”尹三急忙呼喊着跟了上去。
······
第二天一大早
南宫雪一身疲乏的醒来,端木瑾小心翼翼的抚她起身,接过小琪递过来的参汤,他拿起汤勺一口一口的给她喂下。
“王爷,王爷,不好了,皇上驾崩了!!”尹三的声音大老远的就从落情苑外面传了进来。
南宫雪蹙了蹙眉,敏感的发现,端木瑾喂她喝汤药的手微颤了颤。
尹三小心翼翼的候在内室的门外,汇报完了,等待端木瑾的指令。
“我没事的,你去皇宫吧!”南宫雪推了推端木瑾的手臂温柔的安慰他。
端木瑾面无表情的低头瞟了南宫雪一眼,那眼中含着万千悲伤的情绪,南宫雪知道,端木瑾纵使再怎样讨厌皇宫,讨厌过去,可是他还是一个孝子。
没有任何迟疑的,端木瑾放下汤碗,不发一言的狂奔了出去。
“备马,本王要进宫。”路过尹三时,端木瑾冷声命令。
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离开,室内恢复了平静。
一个生命就这样殒落了,不过皇上驾崩后,七天送葬期内,就要选出一个新的皇帝。
七天!!还有七天!!
突然发觉,她与南宫赞订的三个月之期已经过去很多天,现在她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对了,小姐,时家派人来说,想让小姐和奴婢一起到城外一趟!”小琪突然出声打断了南宫雪的思绪。
“城外?”
“嗯,小姐要是身子不舒服,奴婢一个人去就好了。”
“不行!”南宫雪冷笑了一声打断小琪的话:
“不知道他想要玩什么把戏,帮我换衣裳,如果他有什么企图,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京城外两公里处,有一座断崖山,南宫雪和小琪二人随着时府送来的信笺坐着马车,在出了王府后两刻钟之内就山经到了断崖山下。
沈二和姚四二人随同端木瑾去了皇宫,留下了于一和尹三两人留守王府,以保护南宫雪的安全,以免米家趁机派人来到王府暗杀。
接到时府的信笺,南宫雪和小琪二人乔装后便上了马车,本来于一和尹三二人该同时与南宫雪和小琪二人同行的,不过小琪极力反对,说什么,要是米家的人来袭击王府,看到他们都不在,就会怀疑到她们的,反而会不利。
于一觉得似乎说得有道理,南宫雪也没意见,她已经准备妥当,若是有人敢来袭击她们,对方也无法得逞。
为了掩人耳目,南宫雪和小琪二人只用了王府里的一个普通的车夫来掌车。
到了断崖山下,小琪扶着南宫雪下了马车,车夫拉了马车去一旁等着,南宫雪吩咐了车夫,等他们一会儿下来再离开。
抬头望着眼前的山峰,南宫雪的眼前似乎又浮现出前一段时间端木瑾抓到他们时的情景。
也是在一座山上,这与当时的那座谷山颇有几分相似,山路崎岖,树木掩映着,这夏天走在树林中,倒有几分清凉。
南宫雪与小琪两人并排走,一向谨慎的南宫雪边走边不着痕迹的折断路旁的草叶,就怕时承彦到时候耍什么花招,她也好找路回去。
走到了半山腰,南宫雪和小琪沿着信笺上画的路线,来到了断崖边,断崖边上长满了各种奇花异草,有毒草还有药草。
南宫雪惊讶的望着眼前各色花草,眼中一亮,她最近正在研究制造追魂枪,只是王府里所有的药物,全部没有达到她心目中的药剂,如果将这些药草全部带回去研究,一定可以找到她想要的药草。
来到悬崖边,一个不小心脚下一滑,南宫雪连忙抽回了脚,险险的避过了往崖下跌倒的身子。
草木掩映的着刚刚她踏足的地方,竟全是灌木,她踩过的地方,露出了一个大洞,可以直视断崖。
目及之处,如云里雾里般的美景让人目不暇接。
这断崖竟是一个大峡谷,崖底一眼望不到底,只见峡谷四周到处是悬崖峭壁,只因前两天刚下过雨,崖边的土地较为潮湿,所以刚刚她刚刚才会不小心踩到崖边的泥土差点坠崖。
她心里这样想着,她绝对不会承认,刚刚是因为太过贪婪的望着药草,所以才会大意失神,差点坠崖。
“小姐,这里好漂亮呀!”小琪站在南宫雪的身后,诡异的朝着南宫雪的背影一笑,由衷的看着断崖边的景色赞美道。
“是呀,很漂亮。”
小琪的嘴角勾起阴鸷的弧度,既然漂亮的话,将来等迷秋棠拿到手之后,她就让她现在的这副身子陪着南宫雪一起永远的葬在这里。
“对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怎么时承彦到现在还没有来?”南宫雪蹙起了眉头,回头问小琪。
她突然回头,吓了小琪一大跳,她连忙收敛起脸上的表情。
“回小姐,已经巳时三刻了。”
“该死的,他已经迟到一刻钟了,他到底做什么去了?”南宫雪一脸不悦的咕哝着。
“看时间应该快到了吧?”小琪若有所思的抬头望了望天。
与此同时,时承彦也恰好从山下上来。
······
瑾王府
于一和尹三二人守在落情苑的门口,于一的心中总觉得不安,他忍不住在落情苑的门口来回踱步。
正当于一心里不安时,端木瑾突然骑马归来。
看着端木瑾满脸的怒色,于一和尹三二人满脸疑惑。
“王爷!!”于一和尹三二人同时恭敬的行礼。
端木瑾不发一言,铁青着一张脸,头也不回的往落情苑内走去。
于一和尹三二人面面相觑。
不一会儿,沈二和姚四二人气喘吁吁的赶到,尹三赶紧迎了上去,把沈二从马上拉了下来。
“喂喂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王爷怎么回来得这么早?而且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沈二额头上的表筋暴突,脸色也比端木瑾好不到哪儿去。
“有人误传,皇上根本还好好的,并没有驾崩一说,去了之后,王爷还被皇后娘娘骂了一顿,说王爷在咒皇上驾崩,好篡权夺位。”
被骗了?
尹三的脸倏的也黑了起来。
“那我们也被骗了!”他转头看向一脸震惊的于一。
不等于一反应,端木瑾一脸怒火的从苑内奔出,伴随着怒吼:
“雪儿和小琪呢?”
尹三不安的低头不语,于一皱眉深思,咬紧了下唇,转头就要离开。
“你要去哪里?”端木瑾质问的看向于一。
“早上,南宫姑娘说是时家派人来,让南宫姑娘和小琪一起去京城二公里外的断崖,所以,属下要去找他们!”
于一不由分说的,接过姚四手中的马缰,飞身上马。
“什么?你们居然让她们二人独去!”端木瑾气急败坏的狂吼,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沉稳,跨上了马背随着于一一起飞奔离开。
剩下的沈二、尹三、姚四三人一脸无耐的对视了一眼,沈二赶紧跨回了马背,紧追了上去。
“我先去一步,你们两个也快一点。”边走,沈二边回头吩咐。
尹三和姚四二人骑马刚出王府,便看到一辆马车缓缓来到王府门车,车帘掀开,柳太医从里面走了出来。
“咦?柳太医?您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尹三骑马回走了两步,一脸惊奇的望着她柳太医问。
“哦,王宫里的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毕竟王爷的身体最为重要,所以我还是回来,守在王爷身边,心里更踏实。”柳太医表情窒了一下之后,笑着回答。
“原来是这样,正好你回来了,也许过会儿你还有事做呢。”尹三若有所指的道,看到姚四已经拐弯离去,他赶紧夹了马腹就要离去。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柳太医一把抓住他的马缰绳又问。
尹三挥开他的手,焦急的夹马腹飞快离开,只留下了一句:
“有人骗走了南宫姑娘,我们追王爷去救南宫姑娘!”
柳太医手招了招还想再问,尹三已经急性子的驱马离开,柳太医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盘算着,可能是向蓝已经行动了,待南宫姑娘一回来,他马上就着手拿到迷秋棠。
······
端木瑾和于一二人飞快的来到了山下,不过从山下到山上有无数到小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该走哪条路。
姚四随后奔至,端木瑾指着其中的三条路。
“我走左边的这条,你们两个去另外两条。”端木瑾开始分配任务。
“王……王爷……”姚四喊着喊着,那两人已经离开了。
姚四一脸无耐的问着一旁的王府车夫,那两个人迫不及待的想要救自己的心上人,所以连车夫在旁边都看不到,可见那两人都已经疯了。
“南宫姑娘和小琪两人是从哪里上山的?”姚四一脸无耐的无问车夫。
车夫缩了缩脑袋,怕姚四打他,然后指了指端木瑾上山的那条路。
“是这一条。”
姚四刚要上山,转头发现,在王府车驾的旁边还有一辆马车,那应该是时家的马车吧?
看着端木瑾已经消失的方向,姚四来不及再去多想,手暗中握紧了剑柄,飞快的紧跟在端木瑾身后,顺手给于一发了个信号,让他也赶紧跟过来。
······
崖顶,时承彦按照约定的地点,终于找到了南宫雪和小琪二人。
南宫雪满脸警戒的望着他,时承彦目不转睛的看向小琪,眼中流露出慑人的冷光,嘴角含着轻蔑的笑容。
“你约我到这里,到底所谓何事?”时承彦直勾勾的盯着小琪问,言语间含着冷冷的质问。
“时公子真是说笑了,不是时家派人送了信,让我们来这里的嘛!”小琪一脸胆颤心惊的躲在南宫雪身后,双手害怕的紧捉住南宫雪的手臂。
南宫雪故意挡在小琪的身前挡住时承彦那双慑人的视线,杏眸死死的盯住时承彦,握在身侧的手,紧握着数根银针。
只要时承彦敢轻举妄,她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但是她这样保护小琪,却不知道真正危险的人却在她的身后。
“时公子,虽然我答应过,会让小琪送至你身边,可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们现在想要马上回去,希望时公子让路!”南宫雪冷冷的勾起唇角道。
“不行,既然她将我引来这里,我就一定要带她走。”
“如果我不交人呢?”南宫雪半眯起眼睛,危险的看着他。
“南宫姑娘,我并不是有心与你为敌,只是这小琪姑娘,我一定要带走,你听我说,她现在的内心并不是小琪,她被妖女用妖术控制住了心魂,你必须把她交给我,我才能解救她。”时承彦立即解释道。
现在如果再不解释的话,留着一个这么危险的人在南宫雪身边,她着实不放心。
再说了,那妖女指引他们到这断崖边来,绝对的不怀好意。
他现在的每一个眼神都在观察小琪的眼神,就怕她对南宫雪不轨,而现在南宫雪站的位置那么危险。
若是小琪稍稍使用,南宫雪必死无疑,他一定要救她。
“你胡说!”南宫雪嘲讽的冷笑,忍不住讥讽道:
“我虽然不知道你要小琪到底有什么用,但是我也有一句话要告诉你,只要我在,我绝对不会让你动小琪一下,除非你今天先杀了我。”
“南宫姑娘,小琪这个人不能留,你一定要听我的,否则……”
“否则什么?”南宫雪冷不叮的打断了时承彦的话。
“否则……可能你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我这也是为你好。”时承彦脱口而出道。
“为我好?你这是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南宫雪,自从出生之后就不需要任何人对我好,现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对我好的人就是小琪,所以,就是拼了我这条命,我也要保护。”
“我是真的为你好,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爹娘还有馨儿外,我最在乎的人就是你,只因为……”时承彦突然激动的低吼,这些话,他已经压仰了很久。
控制小琪的那个妖女,无疑是想要他的性命,他怕如果现在再不把心底里的话说出来,他一定会抱恨终身。
“只因为我喜欢你!”时承彦用力的闭上眼睛,突然张开眼睛凝视南宫雪鼓起勇气冲口吼道。
南宫雪迷茫的睁大了眼睛,几乎不相信时承彦的话,他的意思是,他喜欢她?突然听到的消息惊得脑中像是炸开了一颗炸弹。
时承彦喜欢她?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比太阳撞地球的可能性还小,可是看时承彦那双真挚的双眼,又好像不是造假的。
谁知,此时南宫雪身后的小琪骤然诡异的笑了起来,那笑容极其阴险。
她原本就在打赌,打南宫雪的命来威胁时承彦,时承彦顾忌兄弟之情,一定会救下自己兄弟最爱的女人,到时候她把南宫雪推下山崖,时承彦去救,到时候她就趁机暗算时承彦,然后再带南宫雪回去,找柳太医拿到迷秋棠就完事的。
没想到,今天的事情,却得到了意外的发现,时承彦居然喜欢南宫雪,那她今天的目标就可谓是十拿九稳了。
她现在就不怕时承彦会不出手救南宫雪了。
小琪突然要出手推南宫雪,原本小琪的思想突然作崇,用力抽回自己要推向南宫雪的手,一只匕首,突然掉出了小琪的衣袖外。
赶来的端木瑾一眼看到小琪欲推南宫雪掉悬崖的表情,又看到雪亮的匕首从小琪的衣袖中掉了下来,顿时杀气腾起。
只见小琪的手再一次伸向南宫雪的肩膀,端木瑾心惊之下,立即拔剑向南宫雪身后的小琪刺去。
南宫雪看到端木瑾过来,惊喜的便要迎上去,突见端木瑾出剑,她的身子无法立即收回,突然小琪一把推开南宫雪,剑直刺向小琪的心脏,一剑穿心。
“小琪!”南宫雪惊恐的看着小琪被一剑穿心。
倏的,南宫雪脚下一滑,身子没有重心的同断崖下跌去。
时承彦看到南宫雪的身子下山崖,心惊肉跳的他来不及多想,立即飞身向前扑去,一把扯住南宫雪的手臂,另一只手拽住了裸露在山崖边上的树枝。
只想着要杀掉小琪,保护南宫雪的端木瑾,一眼瞄到挂在山崖边上的时承彦和南宫雪,吓得心脏紊乱直跳,抓起时承彦的手,吃力的把二人扯了上来。
被抱上来的南宫雪,早已昏了过去,她的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
端木瑾心疼的一把将南宫雪搂在怀中,紧紧的。
时承彦欲伸向南宫雪的大手,在空气中孤单僵硬的举着,半晌,他苦涩一笑的收回了手臂。
南宫雪是端木瑾的女人,纵使他已经爱上南宫雪,他也不能夺他人所爱,除非……端木瑾伤害了她,他才能出手。
······
瑾王府·落情苑
南宫雪在梦中,似乎看到小琪一身是血,无魂般的向她走来。
“小姐,小姐,小琪走了,小琪再也不能陪在小姐身边了,小姐一定要好好保证,这样小琪就算是走,也安心了。”
四周到处都是迷雾,伸手不见五指,小琪的脸也不甚清晰,南宫雪慌乱的在迷雾中想要去追小琪,可惜小琪的影子越来越远。
“小琪,小琪……”南宫雪沙哑着声音,用力唤着她的名字,狂奔了许久,她却怎么也追不上她。
无边的恐惧向她袭来,她惊恐的看着四周的迷雾,像是是一座山一般的向她压来,她用力想要逃开,却怎么也逃不开。
“雪儿,快醒来……”突然一阵急促的低吼在她的耳边响起,迷障一般的景象缓缓清晰,端木瑾紧张急迫的脸顿时出现在她的眼前。
“小琪呢?小琪在哪里?”南宫雪刚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抓住端木瑾的衣领向他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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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20 22:04
我已经爱上你了
“你有没有看到小琪?我刚刚看到她了,她还跟我说话呢,她在哪里?”南宫雪疯了一般的问着他。
端木瑾心疼的捧着她的小脸,擦掉她颊边的泪水。
“你听我说,她已经……”端木瑾喉结动了动,话到嘴边,艰难的咽了回去。
“不会的!”
南宫雪尖叫的嘶吼,用力的摇了摇头,一把推开端木瑾的大手,掀开被子赤脚奔出了内室,地上的冰凉唤不醒她的理智。
她的脑海中浮现的是在崖边小琪那不敢相信看着插在胸口长剑的眼神。
刚跑到内室,脚下的地一滑,她的身子重重跌倒在地,两个膝盖重重磕在地板上,痛得她趴在地上,一时竟站不起来。
跟在身后的端木瑾,吓得心疼的扶起她,大手撩开她的裙摆,撩高过膝,两个刺目的血红色伤口显露在端木瑾眼底。
只怪她刚刚跑得过急,她膝盖上亵裤都被跌破了,鲜红的口子露出了膝盖上鲜红的血肉,看得人头皮发怵。
南宫雪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双手撑着地面,想要爬起来,膝盖上的伤口却让她吃痛的又跌了回去。
“你何必这么固执,我扶你!”端木瑾温柔的扶起他。
“不要你管!”南宫雪凌厉的眸子警告的看了他一眼,冷冷的冲他吼道,一把推开他欲扶她的大手,自己挣扎着跌跌撞撞的向对面小琪的房间走去。
端木瑾脑中一轰,受伤了的表情,定定的望着僵硬在空中的双手,浮在他指尖的只有冰冷的空气。
看着南宫雪倔强任性的动作,他的心像是被狠狠的扎了一针。
刚才那么冰冷、绝情的话,从她的口中吐出,再加上那么冷厉的目光透露出浓浓的杀气。
他就知道……她恨他!
地板上的鲜血清楚的提醒他,她现在还在受伤!
他缓缓收回了双手,硬着头皮跟在南宫雪的身后。
在对面小房间的榻上,躺着已经再也醒不过过来的小琪,她面色苍白,胸口沾满了鲜血,放在身侧的小手死死的紧握没有松开,任由人怎么去打开她的手,也打不开。
柳太医叹了口气站起身,向跪在地上哭喊哀求的于一摇了摇头。
“于侍卫,小琪姑娘已经不行了。”
扶着墙壁来到小琪房间门边的南宫雪听到这一噩耗,心脏露跳了一拍,双眼不敢置信的望着躺在榻上一动不动的小琪,神色变得慌张了起来,不会的,一定不会这样的,小琪一定不会就这样离开她的,她还说过要跟着她一辈子的,她怎么能现在就先走了呢?
“柳太医,你一定在说谎,对不对?小琪没死,她刚刚还跟我说话呢,她一定不会死的对不对?”南宫雪疯了一般的抓住柳太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说词,她的身子因为太过激动,剧烈的颤抖,双腿的支撑不住身子,几乎是摇摇欲坠。
端木瑾心疼的扶住她。
“雪儿,你不要太激动,你现在的身子……”
“我不要你扶。”南宫雪冷冷的推开他,伴随着无情的怒吼,她的双手抓住了柳太医,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死也不愿意放手。
端木瑾被重重的推开,看着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他骤然被激怒,一把攫住她的手腕,用力将她扯入怀中,大手用力扣紧她的柳腰,冲着她的小脸怒吼:
“你现在是在做什么?你可以恨我,但为什么要作贱你自己的身体?”
“我谁都不恨,我只恨我自己,我只恨我自己谁都保护不了,王爷,这样可以了吗?”南宫雪如没有灵魂般的僵尸似的淡淡的道,看向端木瑾时的眼神充满了冷漠,又如锋利的利刃般,狠狠割他的心。
南宫雪的冷绝,任何人都看不到,她想救小琪,可是她不哭,一滴眼泪也没有,她倔强的一滴眼泪也不掉,这样的她,更让端木瑾心疼。
“难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她就能醒过来吗?”端木瑾又斥,双手更加用力握紧她的手臂,生怕一个溜神,她也没了。
南宫雪摇了摇头,微笑着抬头,瞳孔中无一丝焦距。
“王爷说得对,她现在是没了,永远醒不过来了,但是我作贱我自己的身子,关王爷何事?”
“谁说不关我的事?我早就已经说过,你以后都是都是我的女人,我不让你有事,你就不能有事。”端木瑾摇晃着她,害怕的低吼,凝视她的眼中,充满了痛苦的挣扎。
“哈哈,是呀,王爷说的是,王爷的命令,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不得不听,不好意思,王爷,今天我还没有向你下跪请安呢!”南宫雪冷笑着幽幽的道,目光冷绝的瞪了他一眼,一把狠狠的推开他。
刚刚跌破的双膝再一次重重跌在地板上。
南宫雪痛得额头上冷汗直冒,身子有着瞬间的抽搐,她却极力忍耐,双手放在身子两侧,紧紧的握成拳,指甲用力掐进手心中,用以转移膝盖上的疼痛。
膝盖和手心都疼了,心脏就不那么疼了。
她一直以来,都想让小琪能有一个好的归宿,所以极力挫和了她与于一,斜眼望向趴在榻边伤心欲绝的于一,她就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刽子手,连同毁了于一的幸福。
端木瑾用力扶起她无力的身子,强硬的搂她入怀,冲着她的小脸怒斥:
“你不许再这么折磨自己,雪儿,你听到没有,就算你现在这样,她也已经醒不过来了,在她的面前,你这样作贱自己,她还能走得开心吗?”
南宫雪脸上的表情,缓缓变得柔和了起来,视线望着榻上的南宫雪,眼中充满了期待,嘴巴张了张,却没有说出一个字。
看出了南宫雪脸上的渴望,端木瑾温柔的抱着她放在榻边,让她可以清楚的看到小琪。
南宫雪没有拒绝端木瑾的动作,小手的五指缓缓张开,轻柔的抚摸小琪苍白失温的脸,鼻头一酸,眼眶中泪水不停的打转。
终于,一滴滚烫的泪水从南宫雪的眼眶中掉落,滴在小琪的脸上,沿着小琪的眼角滑落在枕巾上,泪水在洁白的枕巾上迅速晕染开来。
沈二、尹三和姚四三人看着这凄凉的一幕,也忍不住潸然泪下,悄悄抬起衣袖拭着眼角。
沈二是过来人,悄悄拍了拍尹三和姚四的肩膀。
“我们三个,先出去吧!”
这个时候,他们需要的是安静。
“小琪……对不起……”南宫雪沙哑着嗓音,在小琪的耳边重复着这句话。
······
京城城西远郊外山上的一个破屋中,一袭浅绿色的人影突然重重的向后跌去,撞击身后的围墙,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一只手捂住胸前,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情,倏的,她张口吐出了一口鲜血。
她扶着墙壁,眼睛惊恐的看向四周,愤怒的眼中含着怒火,嘴里发出怒斥声:
“是谁?坏我大事?”
一袭蓝色长袍男子突然从门口窜入,手中握有一把蛇柄长剑,额头上的蓝色宝石因他阴鸷的表情,蓝中透着红,似要滴血一般的令人惊骇。
看到来人,向蓝吓了一大跳,她惊恐的瞠大了眸子,张了张嘴惊呼:
“楚护卫!”
下意识的,她扶着墙壁,眼睛害怕的看向窗子,随时准备逃走。
楚寂手中的长剑,在阳光的映照下,折射出诡异的蓝光,随着他的进入,阳光从剑身上移开,蓝光渐渐消失,但是那剑身却依旧冷寒得让人惊悚。
原来燥热的夏季,却因为那蓝光的介入,变得奇寒无比。
向蓝看着那把剑便浑身战粟,那把剑是绝情门的圣剑,它的剑气在两丈之外就可以感觉得到,只要拔出鞘,那冰寒的剑气会直沁人的骨髓,让人心也跟着寒凉。
她懊恼的看着楚寂,若不是他来打扰,刚刚她已经把南宫雪推下山崖了,怎会让小琪自己突然清醒了意志,还救了南宫雪,连带的还伤了她。
她对小琪使的迷魂术,在小琪被剑刺入心脏的那一瞬间,也被迫驱离,因为……她的心不在了,那她就无法再控制住她的心魄。
“还当我是楚护卫,你为什么要害门主?”楚寂一步一步的向向蓝逼近,那双黑眸中充满了腾腾的杀气。
“门主?现在的门主已经不是她了,你为什么还要护着她?”向蓝不甘示弱的抬头傲然的冷哼。
“无命他没资格做门主,所以雪姬现在还是门主,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她现在根本就不配做门主,她一无内力,二无武功,她凭什么做门主?”
“就凭她是雪姬,她以前是门主,以后也将会再重掌门主之位,所以在她执掌门主之位之前,谁都不许动她!”楚寂毫不犹豫的冲口而出。
“向蓝想问楚护卫一句话。”向蓝冷笑着嘲讽的问。
“什么话?”
“楚护卫跟雪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楚护卫为什么要这样护着雪姬?”向蓝似笑非笑的直视楚寂问。
果不其然的,她在楚寂的脸上看到了一丝躲闪的眼神。
楚寂有着片刻的失神,脑海中浮现雪姬一袭白衣翩翩若仙时的模样,心中不禁浮起一丝渴望,骤然发现旁边还站着向蓝,她正用怪异的目光盯着他,他赶紧收了收心魂。
“她是门主,我们是属下,属下效忠主子,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主子?属下?你当真只当门主是主子?我怎么看着就这么不像呢?”向蓝嘲讽的冷笑。
“你什么意思?”楚寂被激怒,声音突地拔了个尖。
“你喜欢雪姬对吗?”向蓝幽幽的放出了一颗炸弹。
“不许胡说。”楚寂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般厉声反驳,额头上的青筋暴突,眼中的怒火有随时爆发的可能性。
向蓝眼中流露出一抹精光,妩媚一笑,缓缓向楚寂靠近,纤长的手指如蛇般缠上楚寂的手臂。
“楚护卫,雪姬向来待事冷酷无情,她又是高高在上的主子,从来不把你放在眼里,只当你是个属下!”
向蓝的话刚出口,楚寂握剑的手倏的一转,冷光反光向上射向向蓝。
向蓝毫不畏惧的伸长了纤指,以指腹轻轻按在冰冷的剑身上,轻轻向下按,让楚寂将剑抵在地上,尔后沿着他的手臂向上爱抚。
“楚护卫,我向蓝,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不过有一句话,叫择良木而栖,现在门主根本就没有资格作门主,向蓝的意思是,不如楚护卫你来做门主,向蓝一定会在楚护卫的身旁,做一个忠心的护卫,不知楚护卫意下如何?”
向蓝温柔的话蛊惑着楚寂,用她柔软的身子肆意的贴向楚寂,大手更加大胆的探入他的衣领,挑.逗他的胸膛。
“把你的手拿开!”楚寂面无表情的冷喝。
向蓝悻悻一笑,把手从楚寂的胸前缓缓抽回,就在她的手掠过他的肩膀时,突然她的手一转,一根针从她的指尖滑出,重重的射向他的肩膀。
受到向蓝的暗算,楚寂被针扎到的地方一麻,酸麻的感觉向四周迅速漫延开去,向蓝一脸得意的迅速退到了他的两米之外。
“啊……楚护卫,差点提醒你了,你要记住一点,永远都不要相信女人。”
“为什么本护卫现在感觉不到你在做什么?”楚寂握着圣剑的手用力握紧,支撑住身子,一双眼睛谨慎的看向向蓝,绝情门的四大护法,只要出了绝情门的山上,一举一动,都会受到监护,只要她使出内力,他迅速就可以感觉得到。
可是可疑的是,向蓝根本就没有回山,可是他竟然感觉不到向蓝使用任何内力。
他昨天晚上明明看到叫小琪的丫鬟中了向蓝的迷魂术,可是他竟然感觉不到,若不是他碰巧到此破屋附近寻找,感觉到了向蓝发功时的寒气,他也不会知道这向蓝竟然已经逃出了绝情门的控制。
“因为我得知了绝情门最大的秘密,入绝情门之人,从小就已经被剜去了双眼,而那双眼睛就是绝情门的秘密,只要把双眼换掉,就算我站在门主的身边……门主……也认不出我来。”向蓝笑眯眯的道,她高傲的扬起了下巴,又讽刺道:
“你是绝情门的第一护卫,难道连这个基本的原则,你都不知道?”
“你杀了人。”
“何必这么惊讶?不杀人,怎么取眼睛?反正我取眼睛之人,也是一个将死之人,我留下她的双眼,也是为她好,可以让她在我的身体里更好的活下去,不是吗?”向蓝毫无悔意的笑道。
楚寂突然用力闭上眼睛,开始聚力向颈间的银针冲去。
向蓝眉头轻皱,知道楚寂是想要用内力冲开银针,他手中有圣剑,纵使浑身没有内力,那圣剑也不会容她伤他的,以楚寂的功力,用不了多久就会冲开银针。
楚寂对雪姬非常忠诚,再加上他现在已经知道了她的秘密,以后他会很难再找到他,所以他一定会利用机会杀掉她。
而且以他对雪姬的感情,他也不会给她留下任何可以杀掉雪姬的机会。
但是雪姬不除,她就一天不能坐上门主。
现在还是先保住命要紧,等她坐上门主之位后,想要杀个人,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向蓝出门之前,回头再看了一眼楚寂,樱唇冷厉的抿起,拂袖毫不迟疑的转身离去。
······
小琪死后三天入敛入土,南宫雪连续三天,为了小琪的事情伤心过度,整个人也瘦了一大圈,连续三天,她除了喝些水之外,可谓是粒米未进,端木瑾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也无能为力。
没有了小琪,南宫雪就像失了一片灵魂。
“一、二、三、四”四个人,除了尹三之外,另外三个人每天都是一副阴死阳活的模样,本来于一是最幸福的一个人,可是幸福却在瞬间崩塌,连带着最会享乐欢笑的尹三也觉得气氛压抑。
他是想尽了办法想要缓解情绪,可是也无济于事。
于一自从小琪死后,他变得很怪异,除了小琪刚死的那会儿,他哭了一场之后,他就没有再掉过一滴眼泪,连沈二都担心于一会不会做什么傻事。
虽然当时时承彦已经解释过,当时小琪是被妖人下了妖法,想要害南宫雪,所以端木瑾才会出手的。
于一当时只是懵懂般的点了点头,他的心里到底有没有听到时承彦的话还是个未知数。
端木瑾一心只在南宫雪的身上,无暇顾及到他们四个人,所以也忽略了对于一的解释。
所以现在他们四个有时候聚在一起的时候,时不时的开解于一,不过大家也都知道他们说得再多也都无济于事。
主要是得于一自己想通。
时间可以抹平一切,伤口始终会愈合,相信于一很快会想通。
尹三端着可口的饭菜来到落情苑内厅的门口,刚跨上了台阶,视线刚瞄到内室门口的东西,便忍不住摇头叹气。
放在那门口的饭菜,南宫雪纹丝未动她这是故意想要饿坏自己吗?
整整三天了,南宫雪除了今天上午送小琪下葬之外,南宫雪就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里不出来,也不见任何人,只取走放在托盘上的茶壶。
南宫雪见到端木瑾心情会变得很糟,两次因为端木瑾昏倒,柳太医让端木瑾先不要接近她,等她身体好一些再见她。
端木瑾每日都在书房呆着,白天就在凉亭中坐着。
南宫雪一日不进食,端木瑾也陪着她不进食。
送小琪下葬时,南宫雪已经饿得浑身虚脱,站都站不稳。
尹三想着,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恐怕再过一天,以南宫雪的身体就已经不能再去撑下去了。
······
端木瑾面色憔悴的坐在凉亭中,手中端着酒杯,对着池塘独酌,表情落莫。
“王爷!您……还是劝劝南宫姑娘去吧!”尹三突然跑来。
“她到现在还没吃?”端木瑾皱眉,手中的酒杯一个没握紧,猝然落地,“砰”一声摔得粉碎。
“是。”
尹三低头应着,突然眼前人影一闪,石凳上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于一惊讶的张了张嘴,忽然想到柳太医的嘱咐,端木瑾就这样鲁莽的闯过去,一定会更加刺激到南宫雪,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赶紧跟在了端木瑾身后。
······
中午的阳光,明媚而刺眼,知了在枝头不知疲惫的嘶鸣,那另人烦躁的声音扰得落情苑内室榻上的人儿,睡得极不安稳,不时的翻身,翻来覆去的,却怎么也睡不着。
南宫雪的眼睛上,长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小琪已经走了三天了,她也整整三天没有阖过眼,照说她现在很困,应该能马上就睡着才对,可是她却怎么也睡不着,一阖上眼皮,她就看到小琪一脸天真的对着她笑,然后便会看到她胸前的那个血窟窿。
三日来,一直这样,所以她就干脆躺在榻上,什么也不做,就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她一直在等死。
小琪是为了保护她而死的,而且是死在端木瑾的剑下。
两个都是她生命中是重要的两个人,可是端木瑾却出手杀了南宫雪,这是她最不能原谅的事情。
她不是不能原谅端木瑾,她只是不能原谅她自己,端木瑾出手是为她好,小琪出手,也是为了保护她。
所以在她身边的人,不是遭受劫难,就是丧失性命,眼见着生命在她的眼前消失,她却无能为力,她感觉自己好没用,或者她根本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她本来就不是这里的人。
跟她在一起,所有人都变得多灾多难,小琪是,连那个秋鸢也是,虽然不是她直接害死,也是间接为了救她,所以才会死去。
她不想这些悲剧再次重演,唯一的办法就是她死,她穿越后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只要她不在了,他们就可以平平安安的过一生,纵使一生不会精彩过得很平淡,起码活着。
她就是死后穿越到这里来的,只要她在这里也死了,是不是就可以穿越到别的地方去,或是穿越回去,干脆就直接死了算了。
反正她去哪里,都只是伤心一片,最使她留恋的地方都充满了悲伤的回忆。
她能完全离开,那才是真正的解脱,所以她现在做的就是等死,或许死后到了阴间还能见到小琪,到时候他们再一起投胎,兴许下辈子真的能做一对好姐妹。
有了必死的决心后,她就开始想办法寻死,猝死会令端木瑾伤心欲绝,绝食才是最后的办法,端木瑾会渐渐对她绝望,至少她死的时候,他不会太过伤心。
眼看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她的心里就愈开心,送完了小琪,她也掉了一块心病。
眼睛总是看着天花板,有些酸疼,她忍不住阖上眼睛,准备小憩一会儿。
突然听到内室的门“吱呀”打开了。
她以为是“一、二、三、四”的其中一人又来送食物,想要喊她吃,她眼睛也不张开的就脱口喊道:
“我不想吃,放在那里吧,你可以走了!”简单的一句话,阻断了来人将要出口的话。
门口好一会儿没有动静,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却缓缓向她靠近。
一向警戒的南宫雪蓦然张开了眼睛,一眼看到端木瑾那张俊美的脸,此时一脸苍白憔悴的向她走来。
“你怎么来了?”南宫雪心里一个咯噔,冷淡的问,目不斜视的看着天花板,连看他一眼也懒得施舍。
“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吃东西?”
“不想吃,不饿。”听着他低沉的嗓音,她沙哑着嗓音回答。
他憔悴,她也比他好不哪儿去。
“你再这样下去,会饿死的。”端木瑾皱起眉头。
“我这样,不就更合你的心意了吗?”南宫雪冷笑了一声,故意板着脸刺激他。
“雪儿,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端木瑾无奈的低头,双手捧着她的小脸,逼迫她对上他真挚的双眼。
不过南宫雪的目光冷如冰,像是正月里的冰柱般冰寒彻骨,也令端木瑾心颤、害怕和担忧。
“不管你是什么意思,我都已经决定了,就算我饿死在这里,还请王爷大发慈悲,赏副棺材,让我可以入土为安,我就感激不尽了。”
“雪儿,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好不好!”端木瑾冲着她的小脸低吼着,双手捧着她的小脸,却摸不到她的灵魂,她就像是没了灵魂的娃娃,随时会飞走。
“我没有折磨你,从来没有人可以折磨到你,你只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而已,就算没有我,你的路还是要走下去的。”
“你就这么没心没肺吗?”端木瑾自嘲一笑。
“我怎么样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在我走后,你可以有你的生活,在你当上皇帝之后,你的身边还可以有更多的女人,根本就不用在乎我这一个。”
端木瑾脸色倏变,突然伸手捂住了南宫雪的嘴巴,只留下她用来呼吸的鼻子还有她那双惊愕住不知所措的双眼。
“雪儿,有一件事,我想让你明白!”端木瑾一脸认真的望着南宫雪,无奈中透着些歉疚的目光看着她,解释道:
“我知道,你心里有恨,不想见到我,说出的话也一定令人伤心,可是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我必须要告诉你!”
端木瑾一字一顿认真的语气,让南宫雪的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极力双手欲拉开嘴巴前他的大手,想要阻止他开口。
“我已经爱上你了,我的雪儿!”
美目倏张,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自嘲一笑的端木瑾。
“很奇怪是不是?”
南宫雪没有再摇头,也没再点头,只是瞪大了双眼,无辜的望着他,惊愕之后,她眼中的表情,骤然变冷,一个没有心的人,怎么可能会爱上她?
现在小琪已经没有了,他已经没有继续控制他的理由,所以他就故意说爱上她,以达到留她在身边,继续羞辱她的目的?
端木瑾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淡然的笑容,他又叹了口气认真的瞅着南宫雪一字一顿的又继续道:
“在你的心目中,我应该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而且我说出的话,你一定不会相信,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竟然爱上你。”
南宫雪眼中又似蒙上了一层迷雾。
端木瑾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他是真的爱上她了吗?
不,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永远的爱情,纵使他现在爱她,将来他坐上皇位之后,面对后宫从多的妃嫔,她也就成为了众女人中的其中一名,他就不可能再爱她了。
“雪儿,陪在我身边好吗?只要你陪在我身边,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不对天发誓,也不对地发誓,我只对自己的心发誓,在我的有生之年,除了你之外,我不会再爱上别的女人。”
南宫雪动容了,她相信,不管是任何一个女人,在面对这种场景的时候,都会被其所感动,当然了,她也不例外。
她咬紧了下唇,始终没有开口,但是望向他的视线,已经不再如当初的那般冰冷,但是她却仍旧不发一言。
她只要不开口,端木瑾就拿她没辙。
“雪儿,你就真的不肯原谅我了吗?小琪的死,我知道你很难过,我不是恨我杀了她吗?这是匕首,只要你愿意,我现在就将命交给你,只要把匕首朝这里,刺下去,你就可以为小琪报仇了。”
端木瑾毫不犹豫的抽出准备好的匕首,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只要南宫雪愿意,他可以不要自己的性命,只要她能好好的活下去。
冰凉的匕首交至南宫雪的手中,南宫雪垂眸盯着手中的锋利的匕首,茫然的望着端木瑾握着她的手,将刀尖指向他自己的心脏。
南宫雪突然害怕的一把抽回了自己的手,手松脱,她手中的匕首随着她的动作掉在地上,匕首与地面的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异常的尖锐而刺眼。
南宫雪被那阵声音惊醒,突然目光转冷。
“我不需要你的爱,我也不想要你的命,我只想离开你!”南宫雪清冷的目光,不含有任何感情的抬起坚定的望向端木瑾。
“我不准!”端木瑾猝然出声喝斥。
“你的什么都可以给我,就是要囚禁我的自由,你觉得,我会同意吗?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吗?”南宫雪冷笑着的问,冰冷的声音中透露出嘲讽和自嘲的味道。
“雪儿……”端木瑾痛苦的低吼,低声唤着她的名字,试图唤回她的决心。
“不要再唤我的名字,我不想听,我也不想听你的解释,一切都不重要了,你就让我自生自灭吧,也不要来管我。”南宫雪心灰意冷,这样被囚禁的日子,她已经过够了,她的心已死,就算现在端木瑾拿全天下人的性命来威逼她,她也不会屈服的。
端木瑾温柔的握着南宫雪的小手,漫不经心的与她十指相扣。
“雪儿,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吗?”
南宫雪好奇的抬起了小脸,没有说话,静静的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最大的愿意,就是可以和自己最爱的人一起,平静的在一个小山林里生活,我每天打猎,妻子在家中做好了可口的饭菜等着我来吃。”
南宫雪不敢相信的多看了端木瑾两眼,还是没有开口,咬紧了牙关,等着端木瑾自讨没趣的离开。
“我希望那个人就是你!”端木瑾深深的低头凝视南宫雪,认真的道。
南宫雪下意识别过头去,心中有着瞬间的失控,有那么一瞬间,她就要激动的扑进他的怀中,答应与他归隐山林。
想到这一点,她突然又想到她与徐鸿之间的约定。
徐鸿答应过她,只要端木瑾坐上了皇帝的位置,他就会助她离开。
这几天为了小琪的事情,她差点把这事给忘了,现在想起来,她的心中便又升起了一股希望。
“如果你爱我,那就为了我去争夺帝位!”半晌,南宫雪冷硬的吐出了一句话来。
“皇位?”
“对!”
“好,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一定为你拿到!”端木瑾眼中重燃了希望,双手激动的抱着南宫雪的身子。
······
皇宫里突然传来皇上驾崩的消息,端木瑾得知后,马上赶去了皇宫,并吩咐了手下的一名副将,开始着手夺权的准备。
南宫雪虽进饮食,可是进得不多,身子虚弱的躺在榻上,饮食都需要别人送到榻边。
盛夏已经到了末尾,开始立秋了,秋老虎来势汹汹,就算是待在房间里不动,摇着扇子,也还是浸了满身的汗渍,另人心中烦燥。
南宫雪一天的时间大多数都躺在榻上,拿着把榻子,摇呀摇呀摇的。
自从那日之后,南宫雪和端木瑾之间几乎无话,无非只他离开,或是回来了,问她一声,她答是或好或是不是等诸如此类简便的词语。
小琪的死,成了他们两人之间最大的隔阂。
时承彦自从小琪的事情之后,几乎是天天来时府报到,小琪下葬时,他还来看了,他也只是默默的站在旁边一言不发,小琪的死,他也很内疚。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任何事情都是无法改变的,所谓人死不能复生。
对于一,她心中充满了歉疚,小琪死了,她理当替小琪报仇,可是多少次她拿起了手中的银针,想要对端木瑾下手,她多少次都打消了念头,而端木瑾似乎知道她想杀他,每次都故意留机会给她,让她动作,机会从她的指尖一个个的溜过。
端木瑾大清早就已经离开了落情苑的内室,于一端着托盘来到内室送食物,送完了食物,柳太医从外背了药箱进来。
南宫雪敏感的发现,柳太医眼中目光闪烁,好像有什么光芒在闪动着。
她从柳太医那闪灼的眸底,看出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柳太医过于平静的脸,让南宫雪不由得心底里一阵发毛。
“柳太医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说的吗?”南宫雪主动的问柳太医。
柳太医随手把药箱放在床榻边,他便自行的拉了一把椅子在榻边坐下,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南宫雪胸前项链的突起处,看到之后,他眼中灼亮的光芒更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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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20 22:05
宿醉
“南宫姑娘可否将项链拿下来?”柳太医尴尬的咳了一声,收回了心神,一派自然的表情看向南宫雪问。
“项链?”南宫雪下意识抬手覆住胸前的项链,眼睛不由得半眯了起来。
“不要误会,只是因为我探病的时候,在玉质首饰戴在身上,会让我探误病,南宫姑娘不想让我探错吧?”柳太医一本正经的认真道。
听起来似乎不错,可是他的这句话却经不起推敲,如果有玉质首饰在,他探病就会不准确,那他之前给她探病的时候,都是猜的吗?
所以他在撒谎。
自从这条项链跟着她以来,她就经常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很多时候都是跟这项链有关。
还记得上次时语馨杀她之前就故意拿走了她的玉佩,秋鸢死之前也提到了这块玉佩,最重要的是,这是绝情门三大法器之中的迷秋棠。
南宫雪不动声我的打量柳太医的一举一动,细心的发现,他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瞄向她胸前的项链。
所以,他的目的并不是为她探病,而是那块玉佩。
美眸一动,南宫雪翻身趴在榻边剧烈的咳嗽。
“水,水……”南宫雪急喘着低唤道。
柳太医狐疑的看了南宫雪一眼,不疑有他的转身去倒水。
南宫雪趁机扯到怀中的项链,塞至衣袖中,另一只手从开着的梳妆盒中拿出了一只圆环翡翠项链,玉质上乘,也非等闲之品,趁机在手中捂着。
她刚把手缩回薄被中,柳太医已倒好了水转过身来。
南宫雪感激的道谢,却突然又把茶杯放在了床头柜上。
“你不是要喝水的吗?”柳太医又是一脸疑惑的问。
“现在又不想喝了,谢谢柳太医了,我现在不咳了,而且今天早上吃的东西有些多,再喝下去,我怕早上吃的东西就会吐出来。”南宫雪微笑着回答,脸上无一丝异样。
“原来是这样。”柳太医狐疑的皱了皱眉。
南宫雪突然拍着脑门恍然大悟的低叫了一声。
“呀,我差点忘了,柳太医刚刚是让我把项链取下来的吗?那麻烦柳太医先帮我拿着,一会儿诊完脉再还给我!”南宫雪抬手拿出放在手心中的翡翠项链,然后交给柳太医。
柳太医的眸中倏的放亮,太好了,他要拿到了,只是迷秋棠是有灵之物,不能直接用手接。
柳太医思索前后,弯腰从脚边的医药箱中拿出了事先准备发的银碗。
“南宫姑娘先把项链放在这碗中吧!”
“好。”南宫雪毫不迟疑的点头,随手把项链丢入了银碗中。
那只只有掌心大小的银碗,平时是柳太医用来分药丸的,可是他居然用它来放项链,可见他意图不轨。
南宫雪佯装不知道般的躺了回去,闭上大眼小憩,伸出了手臂让柳太医为她诊脉。
柳太医像模像样的为南宫雪诊了会儿脉,南宫雪假意睡着。
“南宫姑娘最近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只要每天饮食正常并多休息,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嗯,我知道了,我很困,你先下去吧。”南宫雪似呓语般的挥了挥手,不耐烦的命令。
“是。”
柳太医的声音中几乎是带了些兴奋的转身离去。
柳太医的后脚刚离开,南宫雪随后便张开了眼睛,目光锐利的望着柳太医慌乱离开的背影。
他果然是冲着迷秋棠来的,好样的,这柳太医,她早就知道他颇有些本事,可是他窥视这迷秋棠到底是为什么?柳太医潜伏在端木瑾身边这么多年,又是为了什么?
不过这儿太医若是发现,拿走的迷秋棠是假的,他肯定还会回来,她得要先想好对策才行。
屋里静得要命,无一丝人气,下意训的张了张嘴唤道:
“小琪……”
一个陌生的丫鬟突然紧张的从外面走进来,一脸恭敬的对着南宫雪行礼。
“王妃!”
这丫鬟看起来乖巧伶俐,模样清秀、知礼,但却不是小琪,看到这丫鬟,南宫雪才惊然想起小琪已经不在了,她是习惯的喊小琪的名字,这些日子,她不跟外人接触,连什么时候换的丫鬟她都不知道。
不过听到这丫鬟唤的称号,她顿时不悦了起来。
“我不是王妃!!”
“可是这是王爷吩咐的……”丫鬟嗫嚅着唇小声的辩驳。
果然是他!
“不管是谁吩咐的,我不是王妃,所以你也不要唤我的名字,叫我南宫姑娘便是。”
“可是王爷那边……”丫鬟浑身瑟缩着迟疑的说着。
“王爷那边我来说,如果你再唤我一声王妃,我立即让王爷辞掉你。”她毫不留情的训斥,她不是王妃,她不要这个称号,她也不会做他的王妃。
只要她一天不是王妃,她就可以提醒自己曾经受过的一切羞辱,就不会在他的温柔中迷失自己。
丫鬟慌张的双腿一抖,扑通一声跪下,朝南宫雪重重的嗑头。
“南宫姑娘饶命,奴婢一定会尽心的伺候好南宫姑娘,求南宫姑娘不要赶走奴婢!”
“好了,你起来吧!”南宫雪扬了扬手,脸上无一丝表情变化。
“谢谢南宫姑娘。”丫鬟小心的抬衣袖拭去额头上的汗珠,胆颤心惊的恭敬立在一旁,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水壶里的水已经凉了,你去帮我重新泡一壶。”南宫雪又出口命令。
“是。”丫鬟答应着。
“记住,我要的水,中间不许任何人碰。”南宫雪严厉的喝斥。
“是。”丫鬟哆嗦着又恭敬的答着。
“下去吧!”
南宫雪再一次挥手,那丫鬟几乎是逃也似的奔出了她的视线。
上午连战两人,南宫雪觉得身上有些疲乏,这丫鬟表面看起来,并不像是勤快的主,她给了她一个下马威,这丫鬟以后就不敢对她的事情怠慢了。
在王府里的下人,都是欺软怕硬,没有了小琪,她在这里已经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了,能相信的就只有权势。
不多时,那丫鬟果然手脚利索的送了壶茶进来,她在南宫雪犀利的目光中,又倒了一杯水放在南宫雪的手中。
南宫雪眼尖的发现那丫鬟在递给她水时,手在微微颤抖,南宫雪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接过茶杯。
“你叫什么名字?”南宫雪眼皮抬了抬,握着茶杯幽幽的轻声问。
“奴婢余纹儿,姑娘唤奴婢纹儿便可!”丫鬟连忙低头恭敬的答。
“好,纹儿,你先出去吧,我有事会唤你。”
“是。”
南宫雪凑鼻在水边闻了闻,水清澈透明,并无任何异味,她这才放心的放在唇边仰头饮下。
看着纹儿出去,南宫雪幽幽的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呢?”
突然一个潇洒的声音从窗外传入,人未到声先到,这是某人独有的特征。
两秒钟后,一道白色的人影潇洒的从窗外帘入,矫健的身形在榻边落定,衣袂随着他站定的动作,乖乖的贴伏在他的身上,一只随身的玉扇轻摇,那张白玉似的脸上仍挂着惯有的戏谑笑容。
南宫雪歪了歪头,瞧见时承彦,南宫雪忍不住轻轻的冷哼。。
“我叹我的气,时公子似乎无权过问。”她的唇边挂着嘲讽的弧度。
“我是无权过问,不过作为朋友关心一下,也是可以的。”时承彦不改笑容,自发的搬了张椅子在她的榻边坐下。
“时公子真是抬举我了,无事不登三宝殿,时公子今天来找我是有事的吧?”南宫雪挑了挑眉,一针见血的道。
看到时承彦,会让她想到小琪,还有他的告白,他的感情她承受不起,小琪的命也挽回不了。
“难道我们这间,就真的什么都不能谈了吗?”时承彦的笑容僵在了唇边,轻摇的玉扇缓缓收起,再也摇不起来,连带着他的身子似乎都有些僵硬。
“如果时公子还当我是朋友,就休要再提那件事!”
“朋友……”时承彦苦涩一笑的,重复着她口中那个她特地加重了音调的两个字眼。
“至少我对时公子还当是朋友。”
“好,那就朋友吧!”
他无耐的答,那张纸,他不敢再捅破,只怕捅破了地张纸,他们之间就真的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那雪儿就谢过时公子了。”南宫雪挑了挑眉梢,淡淡的道,那淡淡的语调中充斥着浓浓的疏离感。
“见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回头还有事,其他的事我不多说了,不过临走之前,有一句话,我想要告诉你。”时承彦一脸认真的凝神南宫雪,那张从来都是挂着戏谑表情的脸,让南宫雪直觉时承彦要说的话,一定非常重要。
所以她也竖起了耳朵,静静的聆听。
“时公子请说。”
“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事,你要记得你的身后还有个我,只要你有困难,你来找我,我一定会帮你。”时承彦一字一顿的提醒。
如此真诚的语言,让南宫雪颇为动容。
“我会记得的。”南宫雪淡淡一笑的点了点头。
时承彦幽幽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南宫雪虽然答应了他,不过他相信,她一定不会来找他,但是不久的将来,她的处境会非常堪忧。
绝情门……绝对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
回王府的路上,端木瑾的脸色十分难看,他是皇上的儿子,父皇死了,米湘鸾却固执的不让他近前去看端木无极的死状。
所以他就怀疑,这件事一定事有蹊跷,端木无极会突然猝死,跟米湘鸾肯定脱不了干系,就算不是直接有的关系,间接也会扯上那么点关系。
于一和姚四二人跟在端木瑾的身后不敢多言一句,只怕会突然惹恼了端木瑾,端木瑾刚刚丧失了亲人,心里悲痛万分,那种失去亲人的痛苦,他们都是深有体会。
一路他们直接回了王府,端木瑾下了马就直奔落情苑。
看到落情苑内南宫雪安静的平躺在榻上,他满腹的怒火也终于平息了下来,守在门外的纹儿见端木瑾来了,识趣的行礼退下。
南宫雪并未沉睡,她本是想等待柳太医发现了假的迷秋棠随时应付的,所以只要有一丝动静,她便会醒来,睁眼看到端木瑾面无表情的坐在榻边,脸上颇为诧异,看到他满脸风尘仆仆,下巴上不知何时已经长满了茂密的青色胡渣,看起来有些许狼狈。
南宫雪坐起身子,静静的望着他,脸上的表情恬静,小手在他的下巴上轻轻拂过,他的胡渣刺得她娇嫩的小手微微的疼。
“扎手呢!”南宫雪轻轻的道。
毫无预警的,端木瑾一把拉南宫雪入怀,双手用力扣紧她的后背,他的头深埋进她的颈间,双肩微微颤抖。
南宫雪在他怀中静静的仰起小脸,承受他的力道。
不一会儿,南宫雪感觉到颈间有滚烫的液体落在她的颈间,沿着她光滑的背滚落,让她的身体莫名的僵硬。
她知道他心里难过,纵使端木无极是一国之主,从小到大也没给过他多少疼爱,可是端木无极也始终是他的父亲,而且端木无极还安排了不少人在端木瑾的身旁,就是想要将皇位传给他,虽然端木无极不是一个好的君主,但他却也是一个好的父亲。
天渐渐黑了下来。
随着时间流逝,南宫雪和端木瑾保持同一个动作,已经整整一个时辰了,端木瑾的心情已经平复,一个时辰的折腾,南宫雪的腰早已不堪重负,酸疼的厉害,但是端木瑾刚刚丧父,她实在不忍将他推开。
直到端木瑾的大手开始不安分的在她的身上摩挲着,南宫雪冷不叮的一把将他推开。
屋内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从人影中辨别出对方的位置,虽然看不到对方的脸,不过他们两个皆能一下就感觉到对方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端木瑾被南宫雪推开,心中明显失落。
他知道南宫雪心中对他有芥蒂,怕惹她生气,识趣的站起了身。
“饿了吗?我让厨房送些吃的过来。”端木瑾关心的问。
“好。”南宫雪顺从的答了一声。
······
屋内大亮,端木瑾的脸上已经不见任何伤心的痕迹,他与南宫雪两人对面而坐,端木瑾不停的夹菜给南宫雪,自己却没吃多少,手边拿着一只酒壶,一只酒杯,一个人在那里独斟独饮。
南宫雪不时的皱起眉头,看着端木瑾的手边已经空了好几个酒壶,渐渐的,端木瑾已经有了些醉意。
“来人哪,再拿两壶酒来!”端木瑾厉声喝令。
南宫雪的眉头深深皱起,嘴巴张了张,话到嘴巴又咽了回去。
他爱喝多少就喝多少都不关她的事,她既然已经决定要离开他,就不能再给他多一分的希望,让他们两人纠缠不清,她也不能让自己的心再沦陷了。
南宫雪欲言又止的表情更加让端木瑾心中恼火,执起酒杯,毫不犹豫的仰头饮下。
他的求爱,她没有回答,只说让他得到君王的位置,做王妃她不稀罕,她却一直在他的耳边重复让他当上皇帝,那就是说她想要做皇后。
即使是这样,他也心甘情愿的把皇后的位置奉献到她的面前。
他心里却仍渴求她也用同样的真心回报他,每次却都让自己失望。
酒越喝,他的心就越乱,心也更加的痛,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借酒浇愁,愁更愁。
夜深了,端木瑾还在喝,半眯起眼帘,他吃力的执起酒壶。
“砰”一声,酒壶重重的摔落掉在地上。
南宫雪猝然坐起身。
照端木瑾这样的喝法,再喝下去,铁定会喝死人的,就算是想要浇愁,也不是这样的喝法。
见端木瑾半眯起眼睛,又要拿起另一壶酒,南宫雪一把将他的酒壶夺走。
眼见没了酒壶,端木瑾像孩子一般不依的扯着南宫雪的手臂,眼睛死死的盯着她手中的酒壶。
“不要拿走,我还要喝。”
“不准再喝了。”南宫雪瞪了他一眼,当着他的面,打开酒壶的盖子,把里面的酒全数倒了出来,整个屋内,酒气弥漫,即使没喝也足以醉人。
“不行,我还要喝,谁也不能阻止我。”他霸道的低吼,转头去拎另一只酒壶。
“我说过不让你喝了。”南宫雪再一次把他手中的酒壶夺走。
酒壶又被抢走,已经醉了的端木瑾怒意顿起,死死的攫住对方的手腕,冒火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对方。
半晌,端木瑾的目光柔和了几分,眸中的怒火渐退,痛苦浮上心头。
他明明已经喝醉了,可是她的脸却总是在他的眼前直晃。
“雪儿……”他低唤了一声,挣扎着站了起来,不稳的身子,一个踉跄直往南宫雪的怀中扑去。
南宫雪厌恶的别过头去,她讨厌酒气,她吃力的扶起他,把他一步步的拖向床榻。
她颇为恼怒的放下他便要起身,突然端木瑾的双手像铁钳一般的扣紧她不盈一握的柳腰。
“你做什么,放开我。”南宫雪抡起双拳,捶他胸膛。
“不放!”他霸道的冲着她的小脸怒吼。
突然一个翻转身,他抱起她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沉重的身子重重的压住她,不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
“不要让我恨你,端木瑾,你说过不会伤害我的。”南宫雪恼羞成怒,双手用力推他的胸膛,面对他强大的力量,她直觉的想要逃走。
“我是不会伤害你,沁雪,我的雪儿……”端木瑾似呢喃般的在她耳边轻唤。
沁雪,又是沁雪,她讨厌听到这个名字,一听到这个名字,她就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替身,她现在所受的一切,都是南宫沁雪该受的,不是她南宫雪。
他端木瑾爱的人也不是她。
“端木瑾,放了我吧,也放了你自己!”南宫雪在他的怀中挣扎着。
“不要,我不放,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端木瑾霸道的宣誓,为了证明自己的誓言般,低头吻住她喋喋不休的红唇,堵住她拒绝的话语。
他要她,疯狂的想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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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鲁
月下树梢,星光渐稀,东方渐渐开始翻起了鱼肚白,内室中一片狼藉,衣服碎片洒了一地,内厅的桌子上,餐桌同样狼藉一片。
榻上薄被裹着两道人影,端木瑾痛苦的抬手按了按酸涩发涨的太阳穴,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性感的薄唇,不由自主的吐出一声粗吟,刚要起身,发现自己被压着的另一只手臂上躺着熟睡的南宫雪。
她的身上遍布青紫的吻痕,有的甚至红肿出血,她的颊边似乎有泪痕。
他皱眉拍了拍额头想了一下,突然昨天晚上的一幕像放电影般在他的眼前回放,昨天晚上他疯了一般的占.有她,在她的身上啃吻着,她越是反抗,他的动作就越粗鲁。
该死的,他竟然伤了她。
他低头怜惜的拂过她微微苍白的容颜,吻了吻犹带泪痕的粉颊,心疼之意从眸底闪过。
他是不想伤害她的,可是每次一想到她可能会离开,他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总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已经伤了对方,可惜他却从来都不知道。
手臂轻轻从她的颈下抽出,他半侧过身,躺在她的身侧,居高临下的俯瞰欣赏她绝美的容颜,她卷翘的长睫上犹有泪珠颤动,像是早晨荷叶上的晨露似的,那么动人。
伸出一指轻触了一下那泪珠,放在唇边抿唇用舌尖舔拭自己的指尖,咸意由舌尖传达到他的四肢百阂,泪中有咸也有苦涩。
望着她睡梦中都在蹙眉的小脸,端木瑾重重的叹了口气,略带薄茧的掌心轻轻摩挲她的粉颊。
“睡梦中都皱着眉头,我就让你这么痛苦不堪吗?”
南宫雪似听到了他的话般,长睫轻轻的颤了颤,眉头蹙得更紧。
端木瑾似乎看到了,也似乎没看到,拉高了被子覆住两人,他睁眼到天大亮才起身离开。
他才起身,南宫雪随即便也张开了眼睛。
一滴晶莹的泪水从她的眼角缓缓滑落,滴落在枕巾上,一滴又一滴。
“来人!”她擦了擦眼泪。
纹儿推门而入,看到屋内的狼藉,吓得惊呆了三秒钟,绕过桌子来到内室,小心的应声。
“派人去时家别苑找时公子,就说我有事找他。”她嘱咐道。
“时公子?”纹儿狐疑的蹙了蹙眉。
“对,去找他,一个时辰之内,我要见到他。”南宫雪半眯起杏眸,警告般的威胁道,声音突然拔尖,吓得纹儿身子一阵瑟缩。
“是,奴婢马上去办。”
南宫雪轻轻阖上了眼,挥了挥手让她下去。
蓦然黑眸张开,里面燃起腾腾的杀意,小琪绝对不能白白的死去,她一定要调查清楚,这件事的背后,到底谁才是幕后主使,她要替小琪报仇!
端木瑾伤害过她,她也利用了他,若非逼不得已,她不想再只依靠他,这些日子,她已经颓废过久,她不会再缩在温室内当一只软柿子。
事实证明,所有的一切,与她身上的迷秋棠脱不了干系,她体内曾经发生过无数奇怪的事情,定也与迷秋棠有关系,柳太医想方设法从她身上拿走迷秋棠,却不敢亲自用手碰,而且记得当初时语馨刺伤她时,也拿过迷秋棠,可惜她像是被火灼了似的,连忙把迷秋棠丢掉。
他们想得到迷秋棠,却又怕碰到迷秋棠,怕被迷秋棠所伤。
也就是说,迷秋棠是她的护身符,只要迷秋棠在,那些人是动不了她的,既然如此,她就可以趁机反击。
·····
早膳过后,离南宫雪的嘱咐只隔了半个时辰,时承彦已经一袭白衣飘飘而来,仔细听去,还能听到他未平复的轻喘,以时承彦的功力,能让他发出重喘声,那一定是赶得很急。
“听人说,你找我?”时承彦白玉似的脸,望着南宫雪幽幽笑问,脸上挂着惯有的戏谑笑容。
“对,不过没想到你这么快就么了。”南宫雪半带嘲弄的说着。
南宫雪熟练的洗杯,倒茶,纤长的手指推了一杯茶在桌边,嘴边勾起一抹淡笑,却也是倾国倾城。
“请用茶。”南宫雪启朱唇轻道,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时承彦毫不客气的在她对面坐下,端起茶杯,深深的嗅了一口,仰头饮下。
“好茶!喝过这么多,还是南宫姑娘你的茶最香。”他由衷的赞美。
“时公子过奖了,即使有好茶,也要有人懂得品赏才是好茶。”
时承彦挑了挑眉,惊讶于南宫雪如此平静的心,而且她脸上那自信的表情,似若胸有成竹,她经受了那么多的痛苦和挫折后,还能如此镇定,令他敬佩至极。
“在时某眼里,南宫姑娘也是一位智勇双全的奇女子。”
南宫雪瞪了他一眼。
“我不喜欢拐弯抹角,我今天请你来,也是有事,想请你帮忙。”南宫雪替时承彦又斟了一杯。
时承彦端起茶杯,拿起茶杯端在手心中把玩,嘴角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
“果然,这杯茶也不是白喝的。”时承彦低叹了口气,仰头再次饮下,空杯重重放在桌子上。
“南宫姑娘想要我做什么?”
“你不问我是什么事,你就答应了吗?”
“我只问你是什么事,具体是什么事,我也要听了才会决定到底要不要答应你。”时承彦凝视着她,笑眯眯的道。
南宫雪一副自信的扬了扬眉梢。
“这件事,你非答应不可。”
“为何?”
“我听说,馨儿一直到现在都昏迷不醒,对吗?”南宫雪若有所指的道。
“然后呢?”时承彦脸色微变,蹙眉认真的望向南宫雪问。
“你想救她,是吗?”
时承彦望着南宫雪绝美的脸上,只有微笑在唇边挂着,不由得让他一愣。
“我是想救她,可是……”
“可是,你找不到下手的人是谁,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小琪的身上,可惜小琪又突然没了,你现在已经不知道该从何去查了,对不对?”南宫雪嘴边的笑意未减,一针见血的指出时承彦心中烦闷之处。
时承彦低头沉思,细细的品着南宫雪的话。
南宫雪说得没错,他昨日才赶回去看了一眼馨儿,晚上回来,每日都来南宫雪这边报到,只是为了可以再查到有人被妖女使妖法控制,可惜,却一无所获。
南宫雪突然来找他,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小琪的死,他以为她会因此颓废伤心难过一辈子,没想到她居然如此冷静。
他抬头仔细的观察着南宫雪脸上的表情,蓦然从她的眼中,发现了一丝杀意。
“你有办法让她出现?”时承彦忽然抬头一脸惊喜的望向南宫雪。
南宫雪点了点头。
“我是有办法,不过要跟时公子您合作,这个计划才能完成,不知时公子意下如何?”
时承彦狐疑的看了一眼南宫雪,心底里不免疑虑,南宫雪既然说有办法,可是她偏偏找上了他,以往她是对他避之而无不及,今天却突然找上她。
这又是为什么?
“这件事,有没有风险?”
“时公子放心,这件事,你一点风险也没有。”南宫雪冷静的回答,话中含着一丝嘲讽的笑意。
时承彦皱了皱眉,南宫雪误会了他的意思,她以为他是为了担心他自己的安全?
“我只是担心……”时承彦话刚说了一半,又硬是逼着自己咽了回去,他自嘲一笑,他现在没有资格担心她,她是端木瑾的女人,说了太我,只会让他们两人的关系变得暧昧不清,到时候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这次的事情,南宫雪既然找到了他,他就有责任保护她。
不过在她的心中,他竟然是那种只顾着自己性命之人,不禁让他的唇边浮起一丝凄凉的嘲弄笑意,也罢,就让她当作这只是一场交易吧,他也能更方便找机会保护她。
“既然没有风险,你就直接说该怎么办吧!”时承彦收了收心,戏谑一笑,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等一下,我还有一个条件。”南宫雪不放心的又道。
“什么条件?”
“我们两个人今天所说的话,你要保证不会说给任何人听。”
“包括小五?”时承彦试探的问。
“由其是他。”
果然!!
时承彦点了点头。
“这个我答应,只要可以救回馨儿,你的要求我全部都答应。”
“好,那我就说了……”
南宫雪示意时承彦凑近了些,小声的说着她的计划,日头渐渐升高,室外的温度也开始达到灼热的状态,守在屋外的纹儿试图想要听清楚南宫雪和平时承彦的对话,可惜他们声音太小,她什么也听不到。
时承彦离开,纹儿站在门外,恭敬的站好,小心的低头,听着厅内的南宫雪脚步渐落至她的身边,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头压得更低。
“时公子今天来过的事情,不要告诉王爷!”南宫雪又命令。
“什么?可是如果王爷问起来的话……”纹儿惊得抬头,这怎么可能,以端木瑾的能耐,岂会有不知的道理?再说了,他问情,她不说,那不就是知情不报吗?
“皇上刚刚驾崩,不会有时间管那些事情,只要你不说,他不会自己去查的。”南宫雪幽幽的道,不给纹儿一丝辩驳的机会。
“是。”
“不要想抱有一丝侥幸的心理,只要我发现了的话,我一定不会轻饶你。”南宫雪加重了语调冷厉的命令。
“是,奴婢不敢。”纹儿双肩颤抖的连连点头。
“不敢就好。”南宫雪冷笑了一声,转身便想要回厅内,突然门口一道人影闪过,那道人影让南宫雪眼中一亮。
她要等的第一个人终于来了。
“原来是柳太医呀,柳太医来了,请进吧!”南宫雪看柳太医在门口徘徊不定,便唤了他。
柳太医迟疑了一下,神色不定的往厅内走来。
南宫雪看着柳太医进了内厅,她自发的会在厅内的椅子上,一只放在桌子上,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柳太医,微笑的低声道:
“柳太医不是来问诊的吗?”
南宫雪将柳太医从头打量到脚,她发现,柳太医身上的衣裳还是昨天穿的那套,脚上的鞋子还有几处污渍,鞋子靠近鞋底向上三寸的布面全湿了。
据她所知,柳太医除了王爷之外的人看病,都是要亲自去找他,不用他自己跑腿,他的鞋子能汗湿至此,代表他走了很长时间的路,而且还走得很急,额头上的汗水还没有擦干净呢,这么大热天,也难为他“东奔西跑”的。
“这个……我今天并不是来问诊的,只是想到昨天忘了将南宫姑娘的项链还给南宫姑娘,所以我今天是特地来送项链的。”
柳太医从衣袖中掏出了南宫雪昨天交给柳太医的那只翡翠玉链。
能用手拿了,看来他已经试过了。
南宫雪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感激的看着他,随手接过项链。
“真是谢谢柳太医了,这只项链,还是王爷送的呢,要是知道我把它弄丢了,王爷一定会怪罪于我。”
柳太医连忙答着:
“是呀,王爷的性子较烈些,就是怕南宫姑娘您受到伤害,所以老巧就赶紧把这项链给你送过来了。”
“那还真是谢谢柳太医了。”
“不用客气。”柳太医心不在焉的答。
“对了,柳太医,要不你今天也在我诊诊脉吧,我觉得今天的头有些晕呢,胃口也不大好。”南宫雪佯装不适的伸指按了按太阳穴。
“好……”柳太医应声,在南宫雪的身旁落座。
冰凉的手指搭在南宫雪的脉搏上,突见他的神色微变,眸底一抹精光闪过。
柳太医突然转过头来看向南宫雪,南宫雪眉毛轻挑,故意忽略他的目光,假装阖上眼睛闭目休息。
“南宫姑娘,我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柳太医突然开口问。
南宫雪睁开眼睛,狐疑的看向柳太医,询问似的蹙了蹙眉。
“柳太医救了我那么多次,有什么说,但说无妨。”南宫雪轻轻一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南宫姑娘,屡次身体不适,我怀疑是南宫姑娘身上的某件物品导致,能否请南宫姑娘将曾经所戴的项链全部拿出来,让我看一看呢?”柳太医语重心长的道,脸上慎重的表情,看起来,似乎事情很严重。
“真的?”南宫雪做出害怕的表情。
“当然是真的了。”
“如果说的话,除了你手中的那只项链,就是我颈间的这只了。”南宫雪不假思索的就从颈间把那只月牙翡翠项链拿了出来,放在柳太医的面前。
柳太医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那只项链瞅着,表情十分诡异,他突然颤手想要伸向南宫雪手中的项链。
南宫雪五指收拢,拒绝柳太医碰项链。
“这是王爷送我的,谁都不能碰的。”南宫雪眨了眨眼,一副戒备的眼神望着柳太医。
柳太医打量着南宫雪那副戒备的表情,以为南宫雪只是想要保护那只项链,怕被端木瑾发现的吧。
“南宫姑娘放心,我只是想先看一下,看过之后,再做决定。”柳太医的手伸在半空中,迫不及待的想要摸到那只项链。
“真的?”南宫雪又眨了眨眼,一副单纯的模样又问。
“当然。”柳太医的声音已显露出急躁之意。
“那好吧!”南宫雪看似无耐的叹了口气,满心不情愿的慢慢舒出了手,将项链拿了出来递给柳太医。
柳太医突然变得很紧张,他倒退了两步,用力吞了下口水,伸出慢慢的小心的伸向项链。
他的手刚沾到项链,突然项链发出一道白光,刺得柳太医的手心,柳太医的身子被猛然一击,重重的往后跌了两米远。
柳太医的眼中突冒精光,脸上浮出惊喜之色。
太好了,终于找到了,就是它了。
南宫雪故作不知道的,赶紧上前担忧的扶起柳太医。
“柳太医,你没事吧?刚刚那道光好刺眼哪!”
“是呀,是真的好刺眼。”柳太医喃喃的答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南宫雪手中的项链不放。
“那这个项链没事吧?”
“当然有事。”柳太医冲口而出道。
“有什么事?”南宫雪眨了眨眼,又疑惑的问。
“那个……”柳太医颇为激动的咳了两声,低头故意思索着,满脸沉痛的看着南宫雪,重重的叹了口气。
“柳太医有话直说。”
柳太医故意卖了个关子。
“是这样的,这条项链确实有问题,我要拿回去研究一下,上面好像有一层东西,会情致南宫姑娘你的身体不适。”柳太医撒谎道。
“真的吗?那柳太医赶紧拿过去,帮我把东西抹掉吧。”南宫雪迫不及待的想要把项链丢出去。
“当然可以,你把这项链放在这里吧!”柳太医突然从袖子中拿出了早先用的那只碗。
南宫雪假装不知道柳太医的阴谋,顺手把项链丢进衣袖中,拉出了另一条相似的项链丢了进去。
“柳太医一定要帮我修复好呀。”南宫雪依依不舍的看着碗中的那条项链,满心感激的抬头迎视柳太医。
“嗯,一定会的。”东西到手,柳太医的眼睛笑得弯成了一条线。
“那谢谢柳太医了,柳太医赶紧快点去弄吧,尽快还给我,要是王爷回来看不到它,一定会怪我的。”南宫雪推着柳太医,把他推出门外,紧张的叮嘱。
正愁找不到理由赶紧离开的柳太医,笑眯眯的答应着,逃也似的奔出了落情苑,好像怕身后有人追他似的。
看着柳太医的背影,南宫雪拿出衣袖中的迷秋棠,嘴角勾起阴鸷的弧度。
她就不相信,找不到背后的主使人。
······
等了一天没等到时承彦的消息,南宫雪心火撩人。
已经是晚上,月凉如水,南宫雪坐在睡榻上,躺在窗边,孤独的弥想,她没有开灯,任由晚上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
突然耳边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她不由得心里激动,心里一直在念想着时承彦是不是跟她汇报消息了,脱口唤道:
“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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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20 22:05
死鸭子嘴硬
“是我。”端木瑾的声音突兀的在夜空下响起,下一秒端木瑾硕长的身形从黑影中来到南宫雪的睡榻边停下,月光映照在他的身上,他一身的白色长袍,更显得像是飘在云端一端,那般的飘渺,另人触不可及。
“你回来了!”南宫雪莫名的惊喜,慌忙站起身,刚才还在想,现在天色已经这么晚了,皇宫里的事情繁多,端木瑾忙着处理政事,应当不会回来了,所以她才会错喊了人,还让她以为是时承彦回来了。
时承彦那件事,是她的一块心病,柳太医一定会找到那幕后妖人,到时候除掉那幕后妖人,即可以为小琪报仇,也可以救助那些即将被幕后妖人所害之人。
虽然在这件事情上,她还是自私了。
端木瑾的脸上明显比平时要阴沉了许多。
“坐在这里会着凉的。”他摊开掌心的黑色披风,体贴的披在南宫雪的肩膀上。
“这么热的天,怎么会着凉?”南宫雪幽幽一笑道,抬头探了探他的衣领,感觉到他的衣服几乎湿透了,抬头又摸了摸他额际的发丝,不由得眉头紧蹙。
“外面露水很大呢!”
他温热的大手拉下她的柔夷,握在手中,冰蓝色的瞳孔怔怔的凝视她。
她这么温暖又关心他的语调,他觉得似在幻梦中,不知真假,可是一想到刚刚他进来时,她唤出的称呼,他的浑身就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凉水般冰寒彻骨。
她喊的人是时承彦,这么久,她从来没有说过一个喜欢他的字眼,难道是她爱上了时承彦?
大手裹着她冰凉的手,柔情在眼底化不开。
“你的手这么冰,还说不会着凉,你的身体还未全好,这样折腾自己,再生病了怎么办!”他冲着她的小脸责备的说着,不由分说的关上了窗子,拉开了屋内的夜明珠灯。
屋内灯火通明,映照出南宫雪被冻得苍白的脸,同样南宫雪也发现了端木瑾脸上带有的疲惫,他的眼睛围了两个重重的黑眼圈,眼袋也特别重。
他的关心,另她心中一暖,不由得甜意沁入心底。
“因为有你呀!”南宫雪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南宫雪的话刚出,顿时同时惊愣了两人,端木瑾眉梢轻扬,刚刚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握着她双手大手又加重了些力道。
南宫雪咬紧下唇,为自己不经大脑说出的话而后悔。
她后悔刚刚看到端木瑾满面的悲伤,就想要说话讨他的欢心,他是欢心了,可是她呢?他伤害了她一次又一次,他做了这么多,不知道是不是又在伤害她,她痛恨自己的心底里竟然总是想要不由自主的相信他。
连每次有危险的时候,她唤的都是他的名字,可见自己一定是中了他的邪了。
“你是说真的吗?”端木瑾不确定的执起她的双手,激动的在唇边吻了一下。
看到他认真凝视她的目光,她的心好像又被某种情绪重重的冲击着,她张了张嘴,想要出口的伤人话收了回去,话在嘴里溜了一圈,她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这就足够了。”端木瑾抑制不住狂喜的重重吻着她的掌心。
即使她没有说喜欢他,但是她已经能在意他了,这就足够了。
“这个,你刚回来,还是去洗个澡吧,你身上好多尘土!”南宫雪不由得心颤,紧张的低头,指了指浴室道。
疲惫一扫而空,端木瑾十分听话的点了点头答应着,去浴室之前,低头在南宫雪颊边偷了一记香吻。
瞪着端木瑾兴奋的背影,南宫雪懊恼不已,却只觉得这一幕,又是如此的温馨,令她无法放手。
她那想要逃开他身边的心防,因此裂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就像是大提,突然决了个口似的,洪水将要将她淹没。
背后是他的披风,温暖的覆在她单薄的肩上,纤长的玉指悄悄拉开一角,在鼻尖轻轻的嗅了一下,上面满含着尘土还有他身上特有的气息发,她不由自主的深吸了口气。
她不安了一天的心,在闻到这气息时,仿佛也安定了下来。
黑鹰组织的首脑,曾经对她说过,进入黑鹰组织的人,很多都是失去了人间温暖,寻求报复的人,这些人,对任何人都没有信任,由其是她,这些人都渴望将来可以有一片可以令他安定的乐土。
她当时的回答是,她永远不会再相信任何人,世界上不会再有乐土。
活着的人是可怕的,只有死人才是可以相信的,因为死人是不会撒谎的。
南宫雪突然又打开了窗子,任由冷风吹进,双手拉紧了披风,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不留一丝缝隙,这样才有让自己害怕的心裹紧,不让外风透进来,伤到自己。
端木瑾看到南宫雪站在窗边发呆,眉头一皱,轻轻的走过去,从她的背后探过双手,在她的小腹前打结。
她的后背贴靠近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南宫雪下意识想要挣扎逃离,他的双手却很紧,不给她逃离的机会。
“在想什么呢?”端木瑾温暖的唇摩挲她的耳垂,在她耳边低声问。
南宫雪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安心的靠在他怀中轻笑着的抬头看向窗外皎好的月亮。
“将来!”她幽幽的吐出了两个字。
“我们的将来?”
“我们会有将来吗?”南宫雪轻轻的问,不知是在问她自己还是问谁。
“为什么会这样问?”端木瑾皱眉,低头怔怔的望着南宫雪绝美的娇靥,她此时的表情如此恬静、安逸,却又感觉遥不可及。
“只是觉得人的一生实在是太短暂了,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
为什么他总觉得她的话中总含着一丝他听不懂的东西,而她今天说的这句话,突然让他心中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不许你胡说,我们以后的路长着呢,我们两个可以相互携持,就算有再大的灾难,总有一天会过去。”
南宫雪心弦被牵动,听着他的话,她有瞬间的迷惑,轻轻的阖上眼,贴在他的心前,仔细的探听他的心跳声,她想要确认,他是不是又在骗她。
“是呀,灾难都会过去!”轻启朱唇,她轻轻的道,似低喃,似轻诉。
“看你这身子这么单薄,还敢开窗,时间这么晚了,还是赶紧休息吧!”端木瑾心疼的握着她的双手,感觉到她的肩膀比以前消瘦了不少。
听到休息两个字,南宫雪顿时浑身不安了起来,她在端木瑾怀中挣扎着。
“我今天不想……那个……”
端木瑾紧搂住她纤腰,抱歉的在她耳边低声安慰:
“对不起,昨天是我伤了你,你放心,今天我不会伤害你,只要你说不让我碰你,我就不会碰你!”
“真的?”他的话,可信度太低,让她极其没有安全感。
“真的!”
不安的心再一次安定了下来,僵硬的身子软了下来,她试着再相信他一次,,放任他搂着她。
躺到床上了,南宫雪仍是不安的想要跟端木瑾保持距离,但是又怕在他的怀中挣扎,更加激起他的欲.火,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不过平静的相处,却让她的身子更加僵硬,待在他的怀中,耳边是他平稳的呼吸声,她却久久不能入睡,睁着双眼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发呆。
她在想时承彦是不是已经查探到幕后妖人到底有没有找到,再怎么样,明天应该就会有消息了。
黑暗中,端木瑾的双眼蓦然张开,正好对上南宫雪的视线,吓得南宫雪心跳露跳了一拍。
“还没睡?”端木瑾轻声问。
南宫雪平复了一下起伏的胸口,才答道:
“没,睡不着。”
“有心事?”
“没有!不知皇宫的事情怎样了?米家现在的势力是不是现在还很强大?”南宫雪随口问道。
“米家在朝中只手遮天,根深蒂固,想要扳倒,不是那么容易。”
“那你现在如果想要打垮米家,岂不是很难?”南宫雪立即追问,不免有些担忧,突然想到米湘鸾敢在王府里直接接人,公然带至宫中害人,可见米家的势力已经大到什么程度。
端木瑾的势力再强大,他也只是一个番王,军队也只在沂国,想要在京城立足甚至都难,更何况,他还要对抗一个强大的米家。
端木瑾的大手划过她的脸颊,引起她浑身的战粟,下一秒,他坚若磐石的声音落下:
“有你在我身边,再大的困难,都不是问题。”
南宫雪浑身一震,端木瑾的话带给她的,不仅仅是震憾。
在这一瞬间,她不再感觉自己像是一颗棋子,似乎真的是被他捧在手心中呵护,对待一个仇人,不会做一个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
鼻头一酸,一滴热泪从她的眼眶中滑落,从眼角落进自己的头发中。
他对她……是真的?
黑暗中,南宫雪不再说话,侧过身去佯装睡着,身后是端木瑾温暖的胸膛,她阖上眼睛不知不觉的沉睡,眼角的泪水却未断过,湿透了她头下的枕头。
南宫雪早晨醒来,窗外已经大亮,身后的温度早已不知道何时消失了,转头一看,果然身后早已没有了身影,看来端木瑾早就已经起床离开去皇宫或是各处巡逻布防了。
她自行穿好了衣裳,来到门外,端坐在桌边的端木瑾吓了南宫雪一大跳。
她张了张嘴,讶异的瞪着他。
“你还没出门?”
“陪你吃个早餐再出门,不行吗?”端木瑾霸道的说着,邪魅一笑,直起身,扶南宫雪至盆架边等她梳洗完毕。
南宫雪一脸无耐,看似痛苦的陪着端木瑾用完了早膳,但是心里确实很开心,很久没有人陪她一起用早膳了。
端木瑾整装完毕,南宫雪顺手把昨天他披在她身上的披风从屋内取了出来,十分自然的替他系上披风的带子。
“好了……”系好后,南宫雪如妻子般打量了一下端木瑾满意的点了点头。
端木瑾的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突然低头在南宫雪的脸上用力吻了一下。
南宫雪气恼的鼓起了腮帮,想要骂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双颊顿时红得似火。
“王爷,已经准备好了。”于一阴阳怪气的声音突然从两人的旁边响起。
这于一一定有做鬼的本钱,一转眼,南宫雪立即看到旁边于一低头向端木瑾请示。
“嗯,知道了。”
端木瑾答应着,双手抚住南宫雪的双肩,温柔的吩咐:
“好好的在家里等我的好消息。”
说得两人还真的像一对夫妻了。
“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不关我事。”她嗔怪的推了推他,老是当着别人的面这样对她说话。
“好……”
端木瑾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便要离去,于一紧跟在他的身后,南宫雪刚想要转身回屋,突然阳光下一道刺眼的光线从于一的手中折射进她的眼中,那刺眼的光,散发出腾腾的杀气。
南宫雪惊慌的回头,目光如炬般的瞪向于一的右手,果不其然的看到了一把雪亮的匕首。
于一是想干什么?想杀端木瑾吗?
端木瑾似乎有意无意的向身后瞟了一眼,只见于一的手一闪,手中的匕首便向端木瑾的后背挥去。
南宫雪下意识想也未想的便朝端木瑾扑去,用自己的身子挡在了于一的剑前。
就在于一的剑将要刺入南宫雪胸口时,另一只在手飞快的握住了于一匕首的刀片,剑几乎就要穿透南宫雪的衣料,只要那只手再慢一点,那把匕首便可直插南宫雪的心脏,以于一的力道,南宫雪必死无疑。
这一系列的动作,只发生在那一瞬间。
“王爷……”“王爷!!”“王爷……”
沈二、尹三和姚四三人在门口等待端木瑾指令,看到这一幕,纷纷惊呼了一声的跑了上来。
数滴鲜血从端木瑾握着匕首的五指中渐渐落到地上,滴入石板上,混着泥土,五指的关节因用力可看到明显的白色骨节。
“于一,你糊涂了,你怎么能杀王爷呢?”尹三首先冲口朝于一吼道。
于一血红的双眼中含着怨恨和怒火,在看到端木瑾握着匕首滴血的手时,他眼中的怨恨之火渐渐消退,握着匕首的手蓦然松脱。
一滴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
“小琪死了,我要替她报仇,但是我又不能杀了王爷,我只是想伤王爷而已,至少我已经替小琪报了仇了,也给王爷敬忠了,请王爷责罚!”于一突然单膝跪在端木瑾面前请罚。
端木瑾的五指松脱,匕首嗖一下落地,与石板地面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南宫雪犹惊过来,连忙握住端木瑾的大手打量伤势,赫然看到他掌心中那数条足以另人惊骇的伤口,她的心脏差点吓得停跳。
好深的伤口。
“你知不知道,这样握着匕首,手筋要是断了,你的手指头就会残废的!”南宫雪气急败坏的吼道,连忙掏出衣袖中的手绢替她包扎。
端木瑾不愠反笑,看着南宫雪紧张的模样,觉得就算是受点伤也是值得的。
“你还笑,再笑手都要没了。”南宫雪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反正你会替我敷药的,再说了,这一点点伤口也不会死人的。”端木瑾学着她的语气理所当然的道。
“那就让你流血流到死算了。”南宫雪嫌恶的诅咒。
“你的性子,本王还算了解,今天的事情,本王早就已经料到,如果你想离开,本王不会拦你,如果你想留下的话,本王也会当今天的事情,从没发生过!”端木瑾不理会南宫雪的白眼,对着身前的于一幽幽的道。
于一一脸的惊讶,双手用力握紧成拳。
“属下誓死追随王爷。”于一大声的誓言。
“好了,起来吧,本王的这点伤,还是值得的。”端木瑾瞟了南宫雪一眼,意味深长的邪魅一笑道。
他有危险的时候,她会奋不顾身的奔过来替他承受危险,他受伤的时候,她也会皱眉心疼。
不过南宫雪总是死鸭子嘴硬,硬不是承认她对他有情。
······
南宫雪给端木瑾手上的伤口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后,他便又随着“一、二、三、四”四人一同出门去了,南宫雪明显发现,王府里的侍卫突然增多了,她暗自想着,现在已经是皇帝驾崩第三日了,据听说,皇上临死之前并未有遗诏,所以朝廷里关于皇帝之位仍是一个谜,整个朝廷动不安,随时有爆发战争的可能。
王府也被列入了重点保护范围,在这个时候,谁能平定乱事,谁就可以得到皇位。
端木瑾手上的伤口却是她十分担忧的,虽然是伤在左手,但是若是上阵杀敌,左手受伤,总会有些影响的。
希望那个伤口不至于能丢掉他的性命。
转念一想,端木瑾的武功那么高,一般人想近他的身都难,她却在这里担心他的安危,是她多此一举了。
她突然有个念头想要到门口去看看,站在门边往外面瞟了一眼,街上人来人往,匆匆而过,似乎都有事情要忙,只有她一个清闲的。
也不知道时承彦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正当她南宫雪思忖着时承彦是不是会到落情苑中找她,所以她想了一下,决定转身先回落情苑。
就在她转过身的瞬间,蓦然一张脸映入她的眼帘。
那张让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她每日在铜镜中都要看一次,自己的脸,她不可能不认得。
那人似乎也看到了她,狐疑的与南宫雪对视了一眼之后,然后离开。
南宫雪的眼睛瞪的跟铜铃大似的,几乎要蹦出眼眶,她用力的深呼吸了一口气,仿佛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刚才那个人……跟她的脸,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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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会为了她怕打雷,特地从外面赶回来
南宫雪的眉头骤然蹙起,立即想要追过去,门口的两名守卫见状,慌忙将她拦了下来。
“南宫姑娘,您是要做什么?”
“谁敢拦我!”南宫雪怒喝,伸出双手挥向守卫握剑的手,两名守卫手中的长剑猝然落地。
南宫雪迫不及待的赶紧向刚刚那人消失的方向追去,她站在人群中四周顾盼,哪里还有刚才那人的身影?
“南宫姑娘,您还是回去吧,王爷回来若是看您出来,会责怪小人的。”一名守卫看南宫雪终于停下了脚步,慌慌张张挡在南宫雪身后一脸为难的哀求。
南宫雪心中倍感失落。
“我不会为难你们的,我们回去吧。”
“谢谢南宫姑娘!”
······
回到凉亭中的南宫雪,一直心事重重,她确定,她刚才看到的那张脸,绝对不是幻觉,只是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像的人?看到那张脸的瞬间,她竟有一种莫名的酸楚,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似的。
纹儿恭敬的守在也的身后,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南宫雪,免得她一个不溜神,南宫雪又溜了,刚刚守卫来报,说南宫雪竟然跑出了王府去,若是她跑开了去,一去不复回,那她的性命可就不保了。
南宫雪瞟了一眼身后的纹儿,纹儿那双死盯着她的眼睛,活像是要将她的后背盯出一个洞来。
“我想一个人坐一会儿,你先下去吧。”南宫雪淡淡的对着身后的纹儿说。
“这……”
“放心吧,我不会离开的。”南宫雪一针见血的指出纹儿的担忧。
“您真的不会逃走的?”纹儿不敢相信般为难的问。
“真的不会,王爷的身份何等尊贵,我会舍得放开王爷这块肥肉吗?”南宫雪不由得嘲讽讥笑道。
纹儿脸上的担忧渐退,脚步动了动,迟迟却不走出凉亭。
“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这样吧,去帮我弄一碗冰镇莲子粥吧!”看她还不离开,南宫雪脸上浮出一丝不悦,转而命令道。
“是。”纹儿不敢再有怠慢,慌慌张张的离去。
看着纹儿终于离开,南宫雪烦闷的心情似乎平复了些,悠闲的倒了一杯茶却不喝,端起茶杯拿在手中,细细的打量茶杯上的花纹。
忽然南宫雪从茶杯的倒影中看到一道白色的人影在空中掠过,一眨眼的工夫已经飞掠至凉亭外。
南宫雪眸中一亮,毫不意外的看到时承彦白衣翩翩站在她的面前。
“你终于来了。”南宫雪一脸惊喜的说着,心中的大石缓缓落地。
时承彦反常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反而铁青着一张脸,血红的双眼中燃着两簇熊熊的火焰,不及南宫雪招待,他自发的走到桌边,自行倒了几杯茶饮下。
“怎么样?火压下去了?”南宫雪若有所指的幽幽问道。
时承彦脸部表情狰狞,发泄般的把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
“你可别把我的杯子弄坏了,这凉亭里,就只有这几个好杯子了。”南宫雪不急不徐的慢悠悠道,淡淡的语调中含着浓浓的调侃气息。
趁着时承彦的怒火渐渐压下,南宫雪不动声色的抬眼打量时承彦,果然从白色长袍的下摆处看到一处利刃划开的口子。
不出她的所料,时承彦跟对方动手了,而且他没抓到对方。
“这辈子两次跟女人交手,两次落败,我时承彦倘真就是如此不堪一击吗?”时承彦暴怒的说着,又倒了一杯茶像饮酒一样仰头饮下,突然觉得味道不像是酒,气得他眉头一皱,甩手把杯子恼怒的甩了出去。
是个女人!!
“你看清楚对方是谁了吗?你是否认识她?”南宫雪立即追问。
时承彦摇了摇头,脸色却更黑了,连对方是谁她都不知道,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时承彦打不过对方,早在她的预料之中,那人会使用迷魂术这样的幻术,再说了,以时承彦的性子,为救妹妹,不敢伤到对方,所以那人能逃走,她并不意外。
突然南宫雪的脑中浮现出一个人影来……
“她是不是穿着绿色的衣服?”南宫雪脱口问道。
时承彦颇为惊讶的点了点头。
“你没有一起去,怎么会知道的?”
听了时承彦的话,南宫雪确定自己猜对了,也就是说,想要杀她的就是那天在凉亭中想要刺杀她的那个绿衣女子,是因为她利用馨儿不成,所以亲自来杀她,结果又没杀成,又改成利用小琪。
现在她再也不相信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也不跟任何一个人亲近,那人想要杀她也找不到人利用。
她现在孤零零的一个人,也是她的报应吧。
那人现在以为已经拿到了迷秋棠,就不会再有顾忌,有了时承彦过去跟她交手,她更会确信自己手中拿到的是真正的迷秋棠,若是她估计得没错,那人今天傍晚之前会来到王府,这两天皇帝驾崩,朝廷事物繁多,端木瑾还有“一、二、三、四”今天全数出府,那人不会放过这个最好的时机来杀她的。
“我只是瞎猜的,我今天有些累,想回去休息了,时公子若是无事,也请回吧。”南宫雪佯装平静的淡淡一笑,转身便欲离开。
“等一下……”时承彦心一急,一把抓住南宫雪的手腕,女性天生的柔软肌肤让他心里一惊,忙尴尬的放开了她的手臂。
“你还有什么事吗?”南宫雪皱眉,把手腕缩回了衣袖中,下意识与时承彦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不是我有什么事,你一定知道对方是谁对不对?”
“时公子,有些事情,我不想说,就一定不会说的,你就先回去吧!”南宫雪淡淡的道,话中已含有浓浓的疏离感,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南宫雪愈是镇定自持,他就越觉得这里面一定有文章,他现在故意支她离开,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
回到落情苑的南宫雪坐在窗边看了会儿落叶,现在已经立秋了,屋外柳树的树叶开始发黄掉落,一片树叶从窗外掉了进来,在花园的不远处还有几株枫树,待到秋季,枫叶满地的景象一定很美很壮观。
只是她不知道那个时候还能不能看得到。
中午端木瑾没有回来用膳,这早在南宫雪的预料之中,下午午时刚过,西南方向便涌来了大片乌云,乌云迅速遮天避日,狂风夹杂着阵阵闪电突然来袭,闪电过后,轰隆隆的雷声扑天盖地的来袭。
南宫雪听到雷声,心不由自主的颤抖,她怕打雷,非常非常怕,虽然是白天,可是那阴霾的天还是让她整个人害怕的瑟缩了起来。
纹儿在刚起风的时候,便跑进来帮她关上了门窗,就又走了出去,怕挨南宫雪的骂。
天色越来越阴沉,狂风呼呼的吹,风带动树叶使劲的拍打窗子,窗子被风吹得刷刷作响,南宫雪心里一阵发毛,强迫自己坐在了内室的椅子上,平静的等待危险的到来。
风雨交加的天气,也是掩饰罪恶的最佳时机,犯罪证据和痕迹,都会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
大雨终于来临,哗啦啦拍打着门窗,雷声和雨声像魔音般钻入她的耳膜,这个时候她非常想念端木瑾的怀抱,在他的怀里,纵使雷声再大,雨声再大,她也不怕。
但是她下了一着险棋,用自己来诱使凶手来找她,今天不成功便成仁,无论如何,她也要替小琪报仇,还有馨儿。
不管是为了谁,她今天就要拼死一试。
在这个时候,她突然觉得有很多东西放不下,她和端木瑾的约定还在。
她说过要看着他登基为帝的。
她说过要看姚四的孩子将来会长成什么样。
她说过要看到那个总是嘲笑别人的尹三,以后为爱疯狂的模样。
她还说过……
突然想到,她有很多事情都还没有做。
当初她加入黑鹰组织,就是因为心里没有了牵挂,视生死为无物,现在有了这么多牵挂,她突然觉得死亡这个词好可怕。
忽地,她灵敏的听觉感觉到屋顶有脚踩瓦片的声音,顿时她把所有烦恼的思绪全压了下去。
现在已经将近申时,她等了整整大半天,那人终于来了。
······
南宫雪悠闲的坐着假装在喝茶,门口一道人影堂而皇之的大步走了进来,那大摇大摆的模样,好像她才是主人一样。
来人一身浅绿色的长袍,嘴角含笑,目露杀气,走路间,腰若扶柳,走过飘香,直直的在南宫雪面前落坐。
南宫雪头也未抬的倒了一杯茶,放在对方的面前。
南宫雪抬了抬眼皮,惊讶的看着对方的脸,有瞬间的疑惑。
“向蓝,好久不见了。”南宫雪努力持平了嗓音,佯装平静的问。
“你不怕我?”向蓝嘲讽的问,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
“怕……我很怕你,而且我还更怕死。”
“怕死就对了,因为……每个人都怕死。”向蓝幽幽的说着,一双黑眸半眯成了一条线。
“不止我怕死,你比我更怕。”南宫雪又淡淡一笑道。
南宫雪的平静,让向蓝对她有些戒备,眼睛敏感的打量四周,并未发现有任何异常,目光幽幽的移到面前的茶杯上,不由得挑了挑眉。
手指轻轻碰了碰杯子,冷笑了一声,再一次嘲讽的看向南宫雪。
“你在茶杯里下毒了不成?”
“你进来之前,我就在喝茶了,我没那么笨,把毒下在茶水里,难道我想毒死自己不成?”南宫雪仍是一脸的平静,嘴边噙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向蓝挑了挑眉,相信了南宫雪的话,但是为了安全着想,这杯茶无论如何也不能喝下去。
“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吗?”向蓝突然问。
南宫雪抬了抬眼皮,反问道:
“难道你不是来杀我的?”
南宫雪理所当然的语气,让向蓝心中一惊,她知道,她竟然知道,可是她居然还这么平静。
“难道你就不怕吗?”向蓝的双眼半眯了起来,危险的打量南宫雪。
“你别着急杀我,反正我今天是跑不掉了,我只是有一件事,想要问你而已。”南宫雪突然喊停。
“什么事?”向蓝没好气的问。
从来没见过一个快要死的人,居然还这么多废话的。
“我知道你想杀我,而且我呢……也没有办法反抗,不过你之前为了杀我,利用了馨儿,你总得把怎么救活她的方法告诉我吧?”南宫雪毫不犹豫的冲着她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向蓝瞪了她一眼。
“反正我现在已经死定了,只要你把方法告诉我,你杀了我,我无所谓,但是……如果你不告诉我,等我死后,我变成一只冤鬼,天天缠着你,血淋淋的,无时无刻的跟随在你左右,这样不好吧?”
向蓝气怒的拍桌子。
“你威胁我。”
“不是威胁,只是请求而已我,我请求你告诉我。”南宫雪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向蓝气得浑身发抖,虽然南宫雪说的那些话,都只是顺口胡说而已,但是南宫雪的那些话,像魔音般窜进她的耳朵里,她的眼前似乎也已经开始浮现出她所说的画面。
如果她所说的那些画面是真的,那真是太可怕了。
她顺手从自己的衣袖中,拿出了一粒药丸放在桌子上。
“这就是解药,只要给她吃下,她就会好了。”向蓝按捺住心中的怒火平静的道。
南宫雪飞快的把药丸拿走,眸底一抹精光闪过。
现在在了这粒解药,馨儿就有救了,她相信向蓝没有骗她。
“多谢。”
“那现在你可以安心的死了吧?”向蓝恼火的指着她的鼻子问,她第一次杀人这么狼狈过。
“如果我说,我不想死了呢?”南宫雪勾唇一笑,杏眸中闪过狡黠的光芒,狭长的睫毛轻轻眨了眨。
“你敢骗我,我杀了你……”向蓝彻底被激怒,一双黑眸中腾起熊熊怒火,一把抽出手中的剑,便要向南宫雪挥去。
突然只感觉自己的身子一软,她踉跄了两步,南宫雪已经趁机退后了两步。
“你对我做了什么?”向蓝惊恐的望向南宫雪,质问道。
南宫雪嗤笑出声。
“只是一点点万蚁散,如果你不及时找个地方把毒逼出来的话,保证你七日之内,就会被万蚁吞噬而亡。”
向蓝瞪大了眼睛,低头望着眼前的茶杯,不可能的,她明明没有机会下毒的。
该死的,她既然能算出来她这个时候会过来杀她,那她想下毒,还能不让她知道?
一咬牙,向蓝气得一把拿起茶杯狠狠的摔碎。
“哎呀,你怎么把茶杯摔了?”南宫雪杏眼圆睁,渍渍出声问。
“你用茶害我。”
“你真是冤枉我了,你的毒我是放在的凳子上,难道你刚刚坐下去的时候,没感觉自己的屁股有点疼吗?”南宫雪笑吟吟的问。
向蓝低头沉思细想着,刚刚确实是刚刚坐下去感觉屁股有点疼,她还以为是板凳太硬的缘故,原来……
“而解药就在你刚刚打碎的那个杯子里,可惜……唉……解药现在没了。”南宫雪的脸突变得狰狞,右手从怀中抽出了一把匕首,刀身闪动着雪亮的冷光,冷寒得叫人惊悚。
“你竟然算计我,南宫沁雪,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向蓝咬牙怒挥长剑,使用自己仅存的内力向南宫雪攻去。
南宫雪险险闪过她的攻势,向蓝另一只手突然聚起内力一掌挥向南宫雪胸前,突然南宫雪的胸前发出一道刺眼的白光直刺向向蓝的手心。
向蓝一惊,整个人被那白光逼退数米。
“迷秋棠!”向蓝惊恐的吐出了三个字,该死的,她上了南宫雪的当了。
“算你识货,向蓝,你杀了小琪,我要为小琪报仇!”南宫雪满脸悲愤用匕首指着她。
向蓝闪过南宫雪的一刀,吃力的拉过桌子拉住南宫雪的身子。
南宫雪的身子尚未完全恢复,被桌子一撞,整个人跌倒在地。
向蓝瞅准了时机,再也不敢多逗留,捂着胸口痛苦的皱起眉头,转身奔出了门外。
南宫雪刚站起身,想要追出去,一个惊天动地的响雷骤然响起,吓得她刚跨出内室一步的脚又忙缩了回去。
南宫雪懊恼的拍了拍门框,但是这次是一次好机会,放走了向蓝,她一定会再来找她报仇,到时候她还会做出什么事,她无法预料。
她闭上眼睛,默数了十秒钟,心一横,抬脚跨出了内室的门外。
刚跑出了两步,突然一道人影从门外冲了进来。
南宫雪惊讶的看着一身湿透了的端木瑾,头发还在向地上滴水,下一秒,端木瑾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突然一个响雷劈下,南宫雪下意识浑身颤了颤头缩在了他的怀中。
“对不起,我来晚了!”端木瑾满含歉意的轻扶她微颤的身子。
来晚了?她没跟他有约呀?
“什么?”
“我知道你怕打雷,路上遇到了点麻烦,所以耽搁了回来!”端木瑾轻描淡写的说着,他和“一、二、三、四”赶回来的时候,突然遇到了刺客,“一、二、三、四”还在跟刺客纠缠,他速战速决的杀掉了围着他的两名刺客,马不停蹄的赶来,可还是耽搁了。
烟花瞬间在南宫雪脑中炸开,双手触摸着端木瑾浑身冰凉的衣物,鼻头一酸,眼帘似乎被一层雾气蒙着,她的小手紧紧的抓住他的衣服,全身上下被某种情绪强烈的包围着。
除了感动,还有喜悦。
眼眶一热,终于一滴泪水沿着她的小脸滚落。
他竟然会为了她怕打雷,特地从外面赶回来,就算她是铁石心肠,也会为此感动。
南宫雪把小脸深埋在他的怀中,纵使他的衣服湿透了,还透着凉,将她的衣服物沾湿,让她的身子冰冷,但是她的心里却是暖的。
狂喜中的南宫雪,早已将向蓝的事情抛于脑后,忘了去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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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说想你留下呢?(温馨篇)
向蓝在大街上毫无目的的狂奔着,不时的回头看向身后南宫雪有没有跟上来,在确定南宫雪没有跟上来,向蓝方松了口气,缓缓的走在大街上,她硬是提起一口气,预备出城找一处地方先住下来,等身体好了再找南宫雪算账。
南宫雪给她吃的万蚁散,似乎开始发作了,她的全身上下似乎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爬似的,让她浑身上下不舒服,双腿一软,勉强扶着路旁的墙壁才站直了身子。
风雨仍没有停下的打算,雨水早已让她的浑身湿透,如果再不找个地方逼毒的话,她恐怕撑不到城外了。
远远的,向蓝似乎发现了一骑人马正朝她的方向走来,她欣喜的扬起了眉梢,挣扎着向那一骑人马靠近。
“什么人,这么大胆,连太子殿下的马也敢拦?”突然一人走上前来拦住了向蓝的去路。
向蓝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抓住了马的缰绳,抬头望着马上高大的男子。
“救……救救我……”
端木策本嫌恶的不想管,张开便要命令手下将那女人拉开,突然他的视线接触到向蓝额头上的白色宝石,那宝石的光芒令人从心底里一阵发寒。
这宝石,太让他熟悉了,这不就是绝情门护法的专有宝石吗?这个女人是绝情门的护法?
如果有了这绝情门之人助阵,他还怕斗不过端木瑾?
“太子殿下,这个人?”那名侍卫看出了端木策眼中的疑惑。
“把她带回去,好生照顾,请最好的御医!”端木策意味深长的看着向蓝道。
“是。”
······
南宫雪单薄的身子,本来身体就虚弱,再加上被向蓝挥桌那么一撞,她的腰部重重受创,又被端木瑾湿冷的衣服冰了个透,在端木瑾抱着她泡过温泉后,南宫雪便要求先睡一会儿,却死拉住他的手不放,要求他陪在她的旁边。
端木瑾欣然同意,看着南宫雪苍白的容颜疲惫的睡去,他不免又心疼,他没有换下湿衣就抱着她不放,等她的身了都凉透了他才发现,对于这一点,他内心歉疚不已,只盼着她不要再生病才是,她的身体这么虚弱,真是让他担心。
乌云渐渐散去,雨声刚止,阳光便肆意的照在了窗子上。
这鬼天气,雨来得也快,走得也快,晴也晴得快。
雨歇了刚一刻钟,内室外一个人影飞一般的奔了进来,他匆匆忙忙的进来,看到榻上南宫雪静静的躺着,一脸焦急的问端木瑾:
“她怎么样?没事吧?”
端木瑾警惕的看着时承彦。
“你怎么来了?还知道她出事?”
“她让我去跟踪柳太医到了数十里地的远郊城外,找到对馨儿使用妖法的人,可惜对方使轨计逃脱,我只好回来,今天上午我来见她,她说了一些奇怪的话,回去之后我想了又想,终于想出了南宫姑娘为什么会让我去跟踪对方,所以我就赶紧过来看看,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时承彦懊恼的用力拍向榻边。
“你做什么?”端木瑾黑着一张脸,一把推开时承彦,担心的回头望着刚刚睡着的南宫雪。
经过刚刚时承彦的那一拍,南宫雪被迫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时公子呀。”南宫雪用力的吸了口气,支撑着自己的身子,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一粒药丸示意时承彦把手伸过来。
“做什么?”开口的是端木瑾,眼中满含敌意。
“什么东西?”尴尬的时承彦,不敢再贸然出手。
“这是向蓝给的解药,是我骗来的,你拿去给馨儿服下,就可以救她。”南宫雪用力咳了两声,说完便又无力的躺下。
时承彦诧异的望向南宫雪,没想到,她一个人居然做到了。
她不让他帮她,她一个人去做了,难道她不知道她这样会让别人担心的吗?
看着旁边还坐着有双如鹰般锐利眼睛的端木瑾,时承彦压下心头几乎瞬间跳出的关心,接过了药丸平静的道了声谢。
拿着她给的药丸,那上面还残留着她的温度,他的五指轻轻收拢,将药丸紧紧的握在掌心中。
这是她几乎用自己的性命换来的!
她真的是太好强了、太倔强了,她总是想着事情她一个人做就行了,不让别人帮她。
看着她紧紧的握着端木瑾的大手不放,他不禁苦涩一笑。
纵使他再心疼,再想要安抚她,他也没有资格。
“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先回沂国救馨儿了。”时承彦收回了手,脸上挂上了平时惯有的戏谑笑容,表情看似并无有异。
“好,你快去吧。”南宫雪急急的道。
“嗯,你也好好保重,小五,好好照顾南宫姑娘,你要是照顾得不好,我就会把她从你的身边抢走。”临走之前,时承彦半带认真半开玩笑的戏谑道。
“一定会!”端木瑾蹙眉发誓般的道。
时承彦有意无意的瞟了端木瑾一眼,两人视线相撞的那一瞬间,无数火花激烈撞碰。
终于时承彦离开,南宫雪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端木瑾心中的结也就此打开,他终于想到南宫雪为什么昨天晚上会突然喊出了时公子三个字,她昨天肯定以为是时承彦打听消息回来子。
他承认他有点自私,不允许她的心里装着别的男人,只想她的眼里和心里只有他一个人。
等南宫雪的鼻中发出平稳的呼吸,端木瑾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拉开了掌心中她的小手,屋内有些闷热,怕会热得她出痱子,他走至窗前将窗子打开,掌心中的绷带早已开裂,他自行换了药才走出了落情苑。
落情苑外,“一、二、三、四”四人已经等得有些焦躁了,见端木瑾终于出来,他们四人方松了口气。
“王爷,您可算出来了。”尹三擦了一把汗庆幸的道。
“出什么事了?”端木瑾眉头紧蹙,看情况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王爷,刚刚我军在京城外的秘密粮仓被人偷袭了。”于一恭敬的开口。
粮仓!!
端木瑾的脸色蓦然黑了下来,不用说也知道是谁干的好事,粮草是军队的必须品,没有粮食,军队立即溃不成军,端木策也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派人想要毁掉粮仓。
“损失怎么样?”
“回王爷,刚才的那场雨可谓是及时雨,火刚起来就已经被浇灭,但是守卫半数丧生,这次伤亡惨重哪!”姚四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
端木瑾低头沉思,血红的双眼充满了怒意,端木策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再加上米家的权势,他现在可是得意的很哪。
倏的,端木瑾转头看向于沈二。
“现在粮草的堆放位置已经被发现,他们日后肯定还会偷袭,沈二,粮草的事情就由你来带人负责看守,有没有问题?”端木瑾命令道,沈二沉默寡言,不易受人蛊惑,武功仅在于一之下,看守粮仓最为合适。
“属下定不负王爷之命。”沈二毫不犹豫的答应。
······
皇宫·太子宫
红木雕花大床上,金黄色的纱帐外,看不清帐内的情况。
端木策焦躁不安的在帐外来回不停的踱步。
突然纱角的一角被掀开,一颗脑袋从里面钻出,“噗”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端木策慌忙上前去。
向蓝无力的跌靠在床头,纤指拉到纱帐的一角,傲慢的指着端木策命令:
“拿一杯茶来给我。”
“你是什么人,敢命令太子殿下!”端木策身后的侍卫,不悦的喝斥向蓝。
立即的,向蓝眉头不悦的锁起。
端木策看向蓝的脸色,知道她在发怒,瞪了身后的人一眼,阻止他再开口,又忙向向蓝低头哈腰的致歉:
“姑娘,本宫的属下不知姑娘身份,希望姑娘莫怪。”
“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还不快给我端杯茶来!”向蓝冷笑的嘲讽道。
“还不去端杯茶来?”端木策微愠的喝向身后的侍卫。
他身后的侍卫大梦初醒般,不敢再怠慢,连忙跑去倒了杯茶递于端木策手中。
端木策接过茶,冷冽的瞪了那侍卫一眼,挥手令他退下,自己方转过身来,将茶递至帐中。
向蓝迫不及待的接过茶杯漱了一下口之后将茶喝下,素手轻抚胸口,感觉胸口的焦躁和烦闷渐退,她方吐出了一口浊气。
她从帐中将茶杯递出。
端木策欣然接过,又体贴的问:
“姑娘是否还要一杯?”
“不用了。”向蓝冷冷的吐出三个字,闭上眼睛准备小休憩一会儿。
“姑娘是绝情门的护法?”端木策突然开口问。
向蓝神色微变,伸手拉开纱帐,目光警剔的望向端木策,黑色的瞳孔迸射出危险的光芒。
“你怎会知道?谁告诉你的?”
“姑娘不必担忧,其实本宫与绝情门渊源甚深,本宫是不会伤害姑娘的!”端木策笑道,一脸的无害,让人感觉他本意非恶。
“与绝情门渊源甚深?哼……说这句话,也不怕闪了舌头,既然你识出了我的身份,说吧,你想让我帮你办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帮你!”向蓝公事公办的冷笑道,拒绝端木策的攀交情。
“本宫见你是从瑾王府里出来的,而且又中了毒,不知姑娘为何去瑾王府?”端木策诡异一笑,不答反问。
提到瑾王府三个字,向蓝的脸顿时黑了下来,怒火煞时涌上心头,一双眼睛愤怒的充血。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向蓝讥讽的冷笑。
从向蓝的反应,端木策已经发现出一丝端睨,这向蓝对瑾王府有仇,不由得长长的舒了口气,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十分灿烂。
“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共同的敌人?”向蓝狐疑的瞪了一眼端木策。
“瑾王府!”
向蓝挑了挑眉,双眼将端木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低头又沉思片刻,忽然她从鼻中出一声嗤笑声。
“我跟你没有共同的敌人,你想要对付的是端木瑾。”向蓝一针见血的指向端木策心中所想。
端木策意外的挑了挑眉,心知这向蓝并不笨,不过跟聪明人打交道,也更省事。
她说,她跟他的敌人并不是同一个,难道她的目标是……也只有她才会将绝情门的护法给设计掉。
“虽然我们没有共同的敌人,但是我们的敌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或许……我们可以联手!”端木策拖了个尾长音后提议道。
“笑话,我从来不跟别人联手,我也不需要跟你联手!”向蓝严词拒绝,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
“姑娘,话不要说得太绝,姑娘不是失败了吗?”
向蓝的脸白了白,虽然她很想反驳,但是端木策说得是事实。
“虽然你说得没错,但是你只是一个太子而已,端木瑾的势力比你不差,我拿什么相信你能帮我?”向蓝半眯起眼睛,狐疑的瞪向端木策反问。
“至少我母后还是当今的皇后,只要皇后一声令下,她南宫沁雪一定会出府,到时候你想杀她,还不是易如反掌?”
说得倒是不错,向蓝心中有些犹豫,低头沉思良久,她心中突然做出了决定,只要能除掉南宫雪,她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向蓝认真的望向端木策。
端木策的脸上浮现出阴谋得逞的笑容。
“很简单,帮我毁掉沂军的粮食——一粒不剩!”端木策阴狠的一个字一个字重重的道。
毁掉粮食,那简直是轻而易举就可以办到的。
“事成之后,我凭什么相信,你会帮我?”向蓝冷冷的问,眸中含着不信任。
“你是绝情门的护法,难道我想跟绝情门做对吗?”端木策挑了挑眉,笑着回答。
向蓝傲慢的点了点头。
端木策低头诡异的笑着,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容易就上当了,他已经可以猜想得到,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被赶出绝情门的护法向蓝。
只要除掉了端木瑾,他就不怕得不到南宫雪,就算将来向蓝会向他报复,只要他悄悄派人找到绝情门的人暗中除掉向蓝,这一切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南宫雪,那个倾城的绝世美人,他非得到不可。
······
瑾王府·落情苑
端木瑾刚走后没多久,南宫雪缓缓醒来,屋内早已空荡无一人,她挣扎着坐起身,拍了拍酸涩发涨的额头,拉开了被子下榻。
眼睛看向窗外,地上凹的地方还存了些水,代表端木瑾曾经回来过,并不只是一个梦。
她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眉角悄悄上扬。
仰起小脸肆意的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来到内厅,看到纹儿正在擦桌子,她好心情的问:
“王爷呢?”
突然的声音,吓了纹儿一大跳,手中的抹布陡然落地。
她战战兢兢的捡起了手帕,胆战心惊的恭敬站好了身子。
“回姑娘,王爷下午出去到现在没在回来过。”
“雨停了才走的?”
“是。”纹儿不敢有一丝隐瞒。
南宫雪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南宫雪只在王府里转了转,突然有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孤寂,不知道端木瑾什么时候才会忙完回来。
唉……
轻叹了口气,便要回房。
尹三突然从外面赶了回来,南宫雪惊喜的往他身后看去,失望的发现只有他一个人回来了。
看尹三气喘吁吁的在她面前站定,南宫雪不由得出声问道:
“你怎么不保护王爷,倒是回来了?”
“王爷下午让我去查刺客的事情,查到了,所以就回来报告的,王爷不在吗?”尹三脱口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
“查到了?她在哪里?”南宫雪立即问道。
“我查到的,说是她被太子殿下给带走了。”
让太子给带走了,那就是说现在向蓝在太子宫喽?如果她在太子宫的话,就不好办了!
“哦,那我知道了。”南宫雪喃喃自语着,神色顿时黯然。
向蓝留下,始终会是个祸害,她现在已经不想杀人,但是如果只有杀人才能保护身边的人,她就算是不择手段,也要杀了她。
傍晚时分,端木瑾让于一和尹三回到王府保护南宫雪,并带了口信说晚上不回来了。
南宫雪心中倍感失落,晚上睡在空荡荡的内室,张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却一刻也睡不着,心中总是感觉不安。
米家不是省油的灯,不知道端木瑾是不是能轻而易举的打败米家,这必定也是一场苦战。
最让她担心的还是向蓝。
向蓝现在被端木策带走,端木策是个居心不良的人,这两个人要是狼狈为奸,不止是她有危险,以端木瑾现在的处境,不指望他们会雪中送碳,只要不雪上加霜就行了。
越想心里越烦,翻来覆去的,更是睡不着看着窗外树叶留在窗子上的花影,她总觉得像是有人影在闪动。
黑夜像是一个黑洞,她好像整个人被吸进了黑洞中,她在这黑洞中拼死挣扎。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南宫雪烦躁的心情在瞬间一扫而空,静静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两只杏眼睁得大大的,带着丝兴味的看着黑暗中熟悉的人影小心翼翼的向榻边靠近。
她的心扑通扑通直跳,他居然又回来了。
带着空气中的清凉还有一丝泥土的气息迎面扑来,温热的唇落在她的额头,又飞快的离去。
南宫雪假装睡着,听着脚步声,他又去了浴池,不一会儿,浴池中传来了一阵水声,紧接着脚步声又传来,衣柜被人打开,又传来了一阵窸窣的穿衣声。
她的眉头蓦然皱起。
端木瑾穿好了衣服又回到南宫雪的身边,看到她依然在沉睡,俯身便又要再吻向她的额头,突然黑夜下她的双眼如星般璨灿夺目。
他惊愕住。
“你醒了?”他低哑着嗓音。
看他穿戴整齐,南宫雪神色黯然的小声问:
“你……要出去了?”
“怎么?不想我离开?”他低头看着她,灼灼的目光中含着一丝期待。
黑暗中,她的睫毛轻颤,贝齿咬紧了下唇,突然重重的吸了口气,低着头不看他用细若蚊蝇般的声音问:
“如果我说想你留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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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死了,我陪你!
端木瑾嘴角的肌内蓦然僵了一下,浑身因她的话微颤,心中涌出了狂喜的情绪。
双手激动的攫住她的双肩,嘴巴邪气一笑,认真的望着她含羞带怯的小脸,双手轻轻的捧住她的小脸,迫使她抬头望向他。
虽然是黑夜,他依然可以看清她眼底的情愫。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害怕的凑近她的耳边轻声问。
“我当然知道,以前我总是不相信你,可是现在……我信了,上天注定让我遇见你,我也认了……”南宫雪不再压抑自己,释然的笑道。
端木瑾低头重重的在她额头上印下了一吻,双手紧紧的将她捧至怀中,用力的抱紧,心中万分欣喜。
“你会永远陪在我身边?”
“如果你想赶我离开,不用你开口,你一个眼神,我就会离开!”她半开玩笑的回搂住她,唇畔漾开一抹甜蜜的微笑。
放开胸怀,放任自己接受他,竟是这么的畅快,心头也不再沉闷。
端木瑾的手臂蓦然又加紧了些,害怕的抱着她,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
“永远不会有那一刻。”
轻轻吐出一口气,南宫雪在他耳边似呢喃又似倾诉般的低语:
“那我们就相爱吧!”
端木瑾的身子一震,似乎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突然一把推开南宫雪,冰蓝色的瞳孔焦灼的看着她,害怕又不敢确定的问:
“你刚才说了什么?”
南宫雪抬起纤纤玉指,爬上他的脸颊,淡淡却又坚定的道:
“我说……我已经爱上了你!”
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从未抗拒过他的触摸,害怕又想要跟他在一起,不喜欢看到他的身边有其他的女人,看不到他,又想要见到他,看到他有危险会毫不顾忌的挺身而出,这一系列她不经意有的动作和情绪,都是因为爱吧!
这些日积月累出来的感情,原来已经这么深了。
端木瑾听了她的话,激动得无法用语言来表达,他的大脑像是当机了般,顿时词穷。
这么强烈的感觉,几乎破胸而出,他却不敢出声,只怕醒来是一场梦。
感觉到他额头上的血管在跳动,南宫雪大胆的凑近了他,微颤如玫瑰般的唇,轻轻的碰触他的唇瓣。
端木瑾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了颤。
南宫雪羞涩的想要撤离,端木瑾后知后觉的用力抱紧她,反客为主的用力吻上她的唇。
这可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不是他强迫她的。
“你今天晚上不是有事吗?”南宫雪得空用力喘息,声音微颤语不成调的吐出一句话来。
端木瑾早已快一步扒光了自己,倾身覆上,以行动证明他的决心,他重重的吻着她,惩罚她的分心。
“你以为,在这个时候,我还有心去做其他的事吗?”他咬着她的耳朵,愤愤的道。
他终于听到了她说了爱那个字眼,他以为他永远都听不到了,就算这个时候有天大的事情,他也无暇去顾及,这个令人又气又爱的小女人,她真是折磨惨他了。
此时无声胜有声,南宫雪不再拒绝他,一双藕臂悄悄环住他的颈项,将声声轻吟吐进他的口中。
······
早膳过后
丫鬟们将碗碟收拾干净,端木瑾突然唤来了于一和尹三二人。
“王爷,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东西全部准备妥当了。”于一拱手抱拳道。
准备妥当了?南宫雪泡好了茶,刚要端给端木瑾,便听到了于一的汇报。
“准备好什么了?”南宫雪好奇的问。
端木瑾一脸认真的看着她,抬手勾起她额头的碎片勾至她的耳后。
“现在大战在即,京城已经不安全了,我打算送你回王宫,这几天虽然有守卫,暂时京城里的兵将还未向王府进攻,但是,只要他们故意把苗头指向王府,我就没有办法保护你,所以……”
“所以,你觉得送我回宫是最安全的?”南宫雪皱眉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对,你也收拾一下,把你重要的该带走的东西先收拾了,一会儿,我马上让于一和尹三送你出城。”
“我不走!”南宫雪冷声拒绝,脸顿时黑了一片,不悦的转身坐回桌边。
端木瑾无耐的挥了挥手,让于一他们先下去,待他们走后,端木瑾迟疑了一下,方在南宫雪的旁边坐下,大手刚要握住南宫雪放在桌子上的手,南宫雪猝然一把收回,不让他碰她。
“雪儿!”
南宫雪赌气不理他,瞪了他一眼,干脆转过头去不看他。
端木瑾非常有耐性的坐在了南宫雪的另一边,一只手用力握紧她的双手,大手扳过她的小脸,将她又转过去的小脸扳了过来,让她与他对视。
南宫雪面无表情的翻眼看向天花板,就是不看他。
“雪儿!”他低吼的唤道。
良久,南宫雪还是一个字也不说,打定了主意跟他拗到底,死也不开口。
“雪儿,不是我不让你留下来,只是这里太危险了。”端木瑾无耐的低声劝道。
“就是因为危险,我才要留下来!”他冒死救了她这么多次,这次他有危险,他居然要送她走,他将她当成什么了?
“雪儿,不要这么固执,只要打胜仗了,我马上会去接你。”
“你要是败了呢?”她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逼问。
“这一场仗,我必会胜!”端木瑾狂傲的答。
“如果败了呢?”
“……”
端木瑾心里突然没了底,假如败了……
“假如我败了,也许我会被擒,如果你听到消息的话,就立即离开王宫,跑得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要回来!”端木瑾突然下定了决心,怔怔的望着南宫雪深深的道。
南宫雪彻底被端木瑾激怒,一双杏眼圆睁,怒火燃烧着,随时有喷薄的迹象。
“端木瑾,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如果你死了,我就要逃吗?”南宫雪不敢相信的怒吼。
“雪儿,你知道,我是想让你好好的活下去,如果你不在了,我就算是死了也不会安心的。”
“去你的死了也不会安心,如果你让我回去,你立马就杀了我,我绝以不会反抗。”南宫雪立即吼了回去,多少次,她想逃离他,这一次,端木瑾却开口要求她走,她南宫雪是那种任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人吗?她的去留,只有她自己才能决定。
深知南宫雪性子的端木瑾就知道南宫雪会这样说,他万般无耐的用力搂她入怀。
南宫雪气恼的用力捶他的胸口。
“雪儿,不要闹了好不好,我只是想让你好好的活着,连着我的份一起活着,因为……我爱你呀!”端木瑾重重的在她耳边喃喃的道,字字发自肺腑。
“我宁愿你不爱我。”南宫雪火大的在他怀中剧烈的挣扎。
端木瑾长叹了口气,只能用力抱紧她,以免她动作太大而伤了自己,他早就已经准备好要送她离开,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会爱上他……而且已经爱得这么深……
他以为她可能永远都不会爱上他,就算他真的失败了,她就可以得到她想要的自由,深知她性子的人,也该想到,倔强的她,是不可能乖乖听他的话的。
“我答应你,让你留在我身边。”端木瑾最后妥协的轻拂她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
南宫雪蹙起了眉头。
“真的?”
“真的。”他重重的点了点头,深怕她不相信,眼睛却闪烁着一丝光亮,他绝对不能让她跟着他冒险,再说了,有她在身旁,他更加不能安心应战。
南宫雪终于停止了挣扎,安心的靠在他的胸前,小手放在他的心口,一字一顿的重重的道:
“我认定的,就不会再改变,你若是死了,我陪你!”
南宫雪每说一个字,端木瑾的心就被撼动一下。
南宫雪的话,他完全相信她做得出来。
双手紧紧的拥着她,要说的话,哽在了嗓子眼,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心被涨得满满的。
能听到她说这样的话,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不说这些了,虽然你是要跟我在一起,但是这王府现在也不能待了,这两天的局势不稳,我们必须要出城,这样才能安全。”端木瑾用极为平静的声音道。
南宫雪点了点头。
“虽然懂的兵法不多,不过你说得有道理,我听你的。”她敛起眸子,依偎在他怀中,有他在,她无比的有安全感,不管做什么都值了。
妈咪,你看到了吗?我找到这一生的依靠了。
妈咪,你听到了吗?我现在可以笑得很开心。
妈咪,你可以放心了,我已经可以放开自己去爱了。
妈咪……你在天堂,还好吗?
此刻,突然她觉得仇恨已经不那么强烈了,她也没有那么恨爸爸了,这一切的一切已经过去了。
她不应该再活在自己的仇恨中,比今以后,她要好好的活,痛痛快快的活。
“那我们一会儿就出发吧!”他万分怜惜的吻了吻她的额头。
······
出城的路上,已经明显可以看到有开始向城外逃难的人了,京城的大门守卫也比往常更加的严苛,不过端木瑾的马车,却很快就通过了守卫的检查出了城去。
马车走得很慢,天气也很热,路上不时的听到枝头的蝉鸣声,听着十分刺耳,马车内,南宫雪依偎在端木瑾的怀中,车窗不时的被风吹开,吹进缕缕凉风,南宫雪在他的怀中躺得十分安稳。
马车走了好一会儿,突然,端木瑾拿出了水袋递给南宫雪。
“天气这么热,喝些水吧!”端木瑾体贴的为她打开了水囊的盖子。
听他这么一说,还真有些渴了。
南宫雪没有一丝怀疑的,接过水囊,仰头咕噜喝了两口,顺手又把水囊递回了端木瑾的手中。
“你也喝两口吧!”
“我暂时还不渴。”端木瑾低哑着嗓音道。
南宫雪蹙了蹙眉头,因为刚刚端木瑾的嗓音十分怪异,好奇的抬头看去,他的脸上却看不出一丝奇怪的表情。
她想了想,可能是自己太过多心了吧。
不知过了多久!!
南宫雪沉沉睡去,只能感觉到马车颠簸着,她的胸口一阵凉意向她的四肢百骸蔓延,只听到耳边不时的传来对话声。
“你说王爷这么做,南宫姑娘若是醒来,我们该怎么办?”
听着好像是尹三的声音。
“王爷给南宫姑娘喂了药,说起码要睡一天一夜的,一天一夜的时间,足够我们将她送到王宫了,等我们送她回去之后,我们再赶回来,也不会误事。”
听这个声音,应当是于一的。
他们刚刚说了什么?
端木瑾给她喂了药?该死的,还说她会睡一天一夜,怪不得她会突然睡过去。
她突然爬起来,双眼瞪得大大的,该死的,端木瑾果然已经不见了人影,她就想这样将她送走吗?
但是……谁来告诉她,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她睡了有多久了?
顿时她火大的一把拉开了马车的车帘,惊讶的于一和尹三二人同时回头。
“南宫姑娘!”尹三眼睛瞪得如铜铃大一般,口中发出的声音如被掐了脖了的鸭子似的。
“我睡了有多久了?”至于她怎么睡过去的她也不计较了。
“这个……”尹三为难的垂下了头,伸出了一根手指头:“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那就是两个小时了。
她居然睡了两个小时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可以做很多事情的,抬头望了望天,现在已经是午后了,阳光照在人的眼上,火辣辣的疼。
“马上回去!”南宫雪果断的命令。
“不行,王爷吩咐过了,一定要我们将你送回王宫!”于一立即拒绝,王命不可违。
“我说过了,现在就回去,如果今天仗就打起来了,你们两个不能保护在王爷身边,王爷要是有事,你们两个就想眼睁睁的看着他有事吗?”南宫雪严词反驳。
她似乎说得也有道理,于一和尹三二人语结。
“既然你们两个都没有意见,那我们现在、马上、立刻回去。”南宫雪趁机催促着他们。
“可是王爷说过……”于一为难的说着,心中明显开始打鼓,所谓为人臣子,要做的就是要遵守主子的命令。
“你们王爷是说过,但是我问你,是王爷的命重要还是他的命令重要?”
“这……”于一和尹三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言以对。
“那我们就回去吧。”尹三连忙举手提议。
“于一,我知道你为难,到时候王爷要是怪罪下来,我就说是我逼你们的!”南宫雪焦急的劝于一道。
于一的心里进行着强烈的心理挣扎,听到南宫雪的保证,他打结的眉头终于松开,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我们马上回去……”
······
马车刚来到京城的山脚下,南宫雪好奇的掀开了一角车帘,突然一张脸映入了她的眼帘,顿时让她连忙放下了车帘。
马车刚过去没多远,南宫雪突然掀开了马车门帘,扯了扯于一的袖子。
“停车。”
“做什么?”于一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扯着马缰绳,将马车停在了路边。
南宫雪一脸精明的趴在车门边,伸出了一颗脑袋车外探去,仔细的认了又认,确定她自己没有看花眼。
不过,她在这里做什么?
尹三这个大嘴巴,朝着南宫雪看的方向望去,只望见路边上一个母亲抱着孩子在喂奶,忙尴尬的转回了脸。
“喂,我们快上前去跟着她。”南宫雪拍了拍二人的肩头。
南宫雪说话的同时,那名给孩子喂奶的少妇已经起身欲离开了。
“跟?别开玩笑了,我们跟着去做什么?”尹三满脸通红,矢口拒绝。
“你是干什么吃的,我们不跟着去,以后沦落成乞丐可就迟了。”南宫雪好心的提醒。
尹三的脸马上就更红了。
“南宫姑娘……就算是我们现在再没有银子,也不能……也不能……”尹三结结巴巴的,再也说不下去了。
“不能怎么样?你不是做侍卫的吗?向蓝就在前面,我们不盯着她,看她去做什么了,留在这里,等着埋进土里,明年再长一个你出来吗?”南宫雪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向蓝?
“不是那个喂奶的少妇?”尹三惊愕住,脱口而出问。
南宫雪的嘴角蓦然僵硬了一下,于一“噗”一下,刚刚喝的一口水,一口吐了出来。
尹三羞得只差想要找个洞钻进去了。
“我们现在不是先去找王爷吗?”尹三连忙问,尴尬的掩饰刚刚自己的失言。
南宫雪嘴角抽搐了两下,忍住笑,方摇了摇头。
“现在先不去找他,我们先暗地跟着向蓝,我想太子一定不会放过向蓝这个王牌,向蓝不留在太子府,也不去沂国,唯一的可能性,是她想对你们王爷不利,我问你们,这附近有没有什么比较重要的地方,比如说粮仓、兵器库或是一些秘密信息传输基地之类的?”
“这附近?”尹三重复着南宫雪的话,想了一下摇了摇头,然后又把视线转向了于一。
于一低头思索了一阵,突然恍然大悟的抬头。
“想到了?”南宫雪急忙问。
“这附近有个粮仓。”
这就对了。
“既然是这样,我们快跟着她,等我们替你们王爷解决掉一个大麻烦之后,就不怕你们王爷再治你们的罪了,怎么样?”
于一和尹三两人同时高兴的点了点头。
南宫雪微笑的盯着向蓝一路谨慎的向四周窥探的神情。
浑蛋端木瑾,敢送她离开,等见到他,她一定要他好看,她可不是任人鱼肉的古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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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20 22:07
她若有事,不做皇帝也罢!
南宫雪自信满满的刚要跟于一和尹三离开,突然马路对面的一名少女,突然转过头来,正好与她的目光撞个正着。
南宫雪在看到那张脸的瞬间,顿时心跳加速。
又是那个人,对方一双纯真的眼睛,一脸好奇的打量着她,最后她向她投来了一个善意的微笑,然后转身离开。
南宫雪只觉心中的血液翻腾,下意识抬起一只脚冲动的便要追上去。
“南宫姑娘,你做什么,还不快走!”尹三气急败坏的拉住了南宫雪一只手臂。
“哦,走!”南宫雪硬吞了下口水,回头不舍的望了一眼那名少女离开的背影。
不管那个人是谁,现在还是帮助端木瑾要紧。
······
皓月当空
京城内外被黑暗拢罩着,话说,夜深人静,正是偷鸡摸狗的好时光,当然此偷鸡摸狗非彼偷鸡摸狗。
位于京城外两里地的山脚下的一个小村落的偏北方向,有个闹鬼的牧场,夜半时分,便从里面传出声声鬼叫,吓得临村的人皆不敢向它靠近。
偶尔有些胆大的跑去一探究竟,隔两天尸体就沿河流下,连官府都不敢去那座牧场,久而久之,附近的居民还有过路的商旅,没有人再敢靠近那牧场,除非不想要命了。
牧场的大门破破烂烂,却有着高大的围墙,夜晚时分,牧场城门上面挂着一个白帆,灯火在其下点燃,风吹动白帆随风飘动,高高的挂在城门前,城墙的一个小洞中,不时的传出呜咽似泣诉般的声音。
于一、尹三和南宫雪三人跟随着向蓝来到牧场外,傍晚时分,向蓝到了牧场外,便在牧场外的一个草丛外躲着,他们三人自然而然的躲在了五丈以外,随时监察着向蓝的动静。
牧场城门墙外的白帆刚到傍晚时分就已经挂到了墙外,那飘飘扬扬的白色似人影般的白布随风飘扬,如幽灵一般。
南宫雪刚看到那白布飞扬的瞬间,整个人发头皮一阵发麻,差点尖叫了起来。
果然在那一瞬间,南宫雪明显的听出了藏在他们五丈外向蓝的抽气声,看来向蓝也是怕的。
南宫雪仔细的瞧了瞧那城门上挂着的白帆,似人形,却又不像,而且在城墙之上还有黑影在晃动。
以她的直觉来看,那城墙之上还有人专门看守的,她那如雷达般的眼睛,早已将城墙之上的动静全锁入眼中,而她灵觉更是听出了城墙之上的人数。
一、二、三……总共有六个人。
“这是谁的主意?”南宫雪突然回头问身后的尹三。
“什么?”尹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南宫雪问的是什么。
“半年前,王爷暗中买下了这里!”于一小声的回答。
尹三恍然大悟,不甘寂寞的插嘴道:
“这牧场,还是我出面跟人买的呢。”
说话的同时,尹三满脸的骄傲,一副“我厉害吧”的表情。
“德行!”于一啐了他一口。
“难道不是吗?”尹三眨了眨眼。
“行了,不要再说了,小心向蓝那边,不要被她发现了。”南宫雪皱眉拍了拍两人肩膀压低了声音提醒道。
早知道让尹三直接回去好了,尹三这个双嘴巴,一刻不说话,都能把他给憋死。
又等了半个时辰,向蓝依旧趴在草丛中,小心的等待伺机行动。
尹三早就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浑身难受的在草丛中擦拳磨掌。
“你在做什么?”于一低喝,伸手压住他的身子,防止他打草惊蛇。
“我觉得,我们还是先去报告给王爷吧,要是她今天晚上不行动怎么办?”尹三忙转过头去,小声的跟于一商量。
“不行。”南宫雪冷冷的打断了尹三的提议。
“什么人?”一直趴在草丛中的向蓝似乎听到了声音,冷不叮的出声娇喝。
乖乖,被发现了。
尹三立马乖乖的闭上了嘴巴躲在草丛中趴着一动了敢动。
南宫雪的身上顿时冒了一层冷汗,这向蓝是绝情门的护法,武功不低,昨天她要不是使计蒙混过关,她是铁定斗不过她的,他身旁的于一和尹三,也不一定是她的对手,若是三人联手,必败无疑。
正在想着,向蓝已经悄悄的沿着草丛向他们靠近。
“呱呱……”于一急中生智,突然学着青蛙叫出了声,声音微妙微肖。
“原来是一只青蛙,吓了我一大跳。”向蓝咕哝着,又原路返回了。
于一、尹三和南宫雪三人皆暗自惊了一身冷汗,三人对视着,南宫雪和于一二人同时警告的瞪向尹三。
尹三非常委屈的捂住了嘴巴,连连摆手,最后无辜的以手指天做发誓状,于一和南宫雪方才放过他。
三人继续严密观察向蓝,不过让南宫雪还在怀疑的一个人就是柳太医,他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将来他若是跟向蓝他们联手,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向蓝刚要起身准备行动时,突然远远的墙城上一道人影出现,向蓝刚露出的头,嗖一下又缩了回去。
硕长的身形高高的伫立在城墙之上,身上的衣袂随风翻飞,天地在他的身边相形失色,那凛然的霸道威慑于天地间。
即使看不到他的眼神,也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似乎正穿透过树木扫过他,浑身忍不住一阵瑟缩。
是端木瑾,他居然也在这里。
南宫雪心中窃喜,她的心早就已经飞了过去,不过为了捉到向蓝,她现在只好忍着。
······
端木瑾落寂的身影孤独的站在城墙之上,目光看着沂国王宫的方向。
天上月明星稀,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让他的身影更显孤寂,城墙之上飘浮的白帆,与他的身影相呼应,在夜空下,诡异至极。
她……现在已经差不多快回到王宫了吧,明天将要决定帝位之选,也将是最后的决战,即使她醒来赶过来,一切将成定局,只要她好好的,他也就放心了。
往日傲视群雄的傲气不再,双肩更觉萧瑟。
远眺的视线渐渐收回,性感的薄唇中重重的吐出一声长叹。
徐鸿站在身后,看着端木瑾孤寂的背影,心中不免感叹。
“王爷,该回大帐了。”徐鸿声音洪亮的提醒他。
端木瑾回头看着徐鸿,若有所思的问:
“鸿叔跟着本王快有十年了吧!”
“到今年十月,就刚刚好十年了。”徐鸿微笑着答。
“在鸿叔的眼中,本王是否是一个昏王?”
“昏王?不知王爷口中定义的昏王是指哪些方向?不过在臣的眼中,王爷您治国的雄才大略,并不昏庸。”
徐鸿一字一顿的答,字字铿锵有力。
端木瑾治国有道,在战场上金戈铁马,更是所向披靡,另敌人闻风丧胆,当年也是看中了端木瑾败絮其外,智慧其中,只要稍加点拨,就可发光发亮,成为一代天子。
端木瑾在南宫将军府受挫之后,果然如他所料,蒙尘的明珠开始擦掉灰尘,绽放光辉,而且愈来愈亮。
这也是他欣慰看到的。
“雄才大略……鸿叔太言过其实了。”端木瑾自嘲一笑。
“王爷不用自谦,整个盛世王朝,只有王爷最有资格做人上之人。”
人上之人,又如何,她不稀罕。
端木瑾不由得冷笑出声。
“王爷为何发笑?”
“你觉得一个人的成功是要用什么来衡量的?”端木瑾不答反问。
“功成名就,受人万世敬仰!”徐鸿回答得很干脆。
“为了功成名就,可以抛弃所有的亲情、爱情,甚至爱情?”
徐鸿脸色一怔,无言以对。
“迫不及已,该放弃的都要放弃!”徐鸿硬着头皮回答。
端木瑾轻笑出声,目光锐利的扫过徐鸿僵硬的脸,嘴角浮起好看的弧度,双手负在身后,目光远眺至遥远的天际。
“如果一个人连所有的感情都放弃了,就算他功成名京,受人万世敬仰,又如何?他最后只会成为一具没有感情的行尸走肉!”
徐鸿惊愕的反头,不敢置信的看着端木瑾如斯的脸孔,多少年来坚硬的心,似乎有些动摇。
这么多年,他放弃了一切,只为辅佐端木瑾,想要看着有一日为帝,他不惜帮他去掉一切绊脚石,只为他可以登上权势之颠。
但是端木瑾的话,却像一根根针一样扎进他的心底。
但是……
若想有所得,就要有所失,只有端木瑾为政,天下才会太平,盛世王朝才会真正的成为盛世之朝。
“王爷多虑了!”徐鸿面无表情的劝戒,神色恍惚,目光飘乎不定,握紧的双手还有些微颤。
端木瑾淡淡一笑,不再回答,宛如行尸走肉般的生活,他足足过了五年,仇恨主宰了他的意志,他从来没有开心过。
在得到南宫雪之前,他想过要权倾天下,在拥有她之后,他只想过平淡的生活,与她过与世无争的日子,那些仅势对于他来说,只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若不是南宫雪一定要她夺得皇位,他现在根本就不想站在这里。
他的雪儿,要求他一定要夺得皇位,雪儿也曾经说他可以治理这个国家,可是她不知道的是,他并不渴求那样的生活,但是只要她喜欢,他就可以无所谓。
······
在端木瑾下了城后,整整过了半个时辰,向蓝才开始移动。
南宫雪好心的拍了拍已经开始神游太虚的于一和尹三二人。
尹三惊得回过神来,脸警戒的看向前方,一脸紧张的问:
“怎么样怎么样,有动静了吗?”
于一比尹三有气质多了,静静的等待南宫雪下一步的指令。
南宫雪努力压下胸中的怒火,让自己镇静再镇静,现在她不能生气,还有重要的事情。
“你们两个,就知道神游太虚,让我一个人看守,向蓝已经到前面去了,我们快跟上去。”南宫雪努力持平声音指着前方道。
尹三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尴尬一笑。
“我知道一条捷径,可以直接到达粮仓,我们从捷径走吧!”于一一把拉回了冲动的欲冲出去的二人。
“有捷径不早说。”南宫雪抑制不住的低斥,要是知道有捷径,他们就不用再这里守着这么久,这黑漆漆像黑洞的天,令她毛骨悚然,还要随时担心会不会有一条蛇钻出来咬到他们,这于一到现在才说有捷径。
“你没问。”于一非常干脆的三个字封死了南宫雪欲喝斥的话。
“好了,我们快走吧。”尹三尴尬的赶紧跟上了于一。
南宫雪咬牙切齿的瞪着于一的背影,只得赶紧也跟上去,她可不想再在草丛里吹冷风了。
······
刚到粮仓附近,于一、尹三和南宫雪三人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着,突然一人挡在了他们的面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吓得南宫雪差点尖叫。
待看清眼前的人,南宫雪不由自主的拍了拍胸口。
“南宫姑娘,你们怎么在这里?”沈二惊愕的指着面前的三人。
“没时间解释这么多了,就当我们三个没来过,你继续巡逻!”南宫雪警惕的四周望了望,确定向蓝还没到,连忙抓起于一和尹三二人找到隐蔽的位置躲了起来。
“可是……”沈二满脸纠结,王爷不是说南宫雪已经被送回王宫了?
“不要说了,快回去守着。”南宫雪挥了挥手。
“你们还是走吧,王爷知道会杀了我。”
“你再不走,一会儿我就阉了你,”南宫雪冷不叮的威胁。
呃……这个……赐死还有个全尸,如果被阉了,连个全尸也没有了。
在场的三个男人的脸上皆横起了三条黑线。
阉了男人,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说得如此气焰嚣张,理直气壮,他们佩服。
尹三下意识与南宫雪隔开了一步的距离,于一非常有气质的摸了摸鼻子:
“尹三,你要记得提醒我,以后不要招惹她。”
够胆识,够气魄,这样也正好配得上他们王爷。
······
向蓝绕了一圈,终于找到了粮仓所在,她冷冷一笑,手中洒出一把迷烟,守在粮仓门外的数名守卫仅身子晃了晃,就已经倒下。她一脸得意的在粮仓附近打量着,手中突然拿出了一只火石,眼看就要将火石丢进粮仓中,突然一道白光吹过,火石上的火苗瞬间熄灭。
被人破坏了好事的向蓝,恼怒的向白光射出的方向看去。
“什么人?”
南宫雪微笑着的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朝向蓝靠近,待她走进了月光下,向蓝终于看清了南宫雪那张含讥带讽的脸。
“是你。”向蓝嘲讽的冷哼,嘴角阴鸷的勾起:
“我正愁找不到你,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我,但是有一点我要说明,我还不想死。”一只手背在身后,背对着向蓝给身后的于一和尹三打着手势。
被怒火蒙蔽了双眼的向蓝,根本没有发现,除了南宫雪之外,旁边还有其他人,她以为所有人已经全被她迷晕了。
“你不想死,那可由不得你。”向蓝冷绝的道,眸中腾起熊熊的杀意。
在望见向蓝那双眼睛的瞬间,南宫雪突然感觉有种强烈的力量,被她的眼睛所吸引住。
夜空下,向蓝的双瞳似发出两道妖异的光芒,与南宫雪胸前的翡翠项链相辉映。
身体莫名的一阵痛楚,心脏纠结着,胸口的呼吸也不畅,仿若快要窒息了的感觉,顿时她的身体无法再动弹,意识似乎在浮空。
突然一阵陌生有熟愁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主人,连凤珠,快取连凤珠。”
连凤珠,什么连凤珠,她不知道!
南宫雪蓦然从身体的异状中清醒,立即发现向蓝挥掌向她,她险险的躲过她的攻击。
早已转到向蓝后方的于一和尹三二人突然出手,重重的挥掌打中向蓝的后背。
向蓝身子重心不稳的踉跄了两步。
阴毒的目光看向南宫雪,愤然却又无耐。
“今天杀不了你,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杀了你。”她捂着胸口,“噗”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于一和尹三二人还欲出手,向蓝已经偷了个空飞快的跃入了黑幕中,于一和尹三二人顾虑南宫雪的安全,不敢追太远。
南宫雪身体不适的扶着粮仓旁边的墙壁站定,待向蓝终于走远了,她的身体方恢复了平静。
脑中却仍盘旋着三个字:连凤珠。
于一和尹三二人慌忙扶住南宫雪。
南宫雪长嘘了口气,吃力的推开二人,独自站定,软软的出声安慰他们:
“我没事。”
连凤珠到底是什么?为什么碰到了向蓝,她竟然会出现这种异状,向蓝的身上有连凤珠吗?为何她的身体会反应这么强烈,昨天白天的时候似乎都没有反映,难道是迷秋棠的感知错误?
“这里有两个小瓶,是用来解迷药的,你拿到所有人的鼻前,让他们闻一闻,他们就会醒来了。”南宫雪从袖中拿出两个白色的小瓷瓶嘱咐道。
“是。”
夜越来越深了,南宫雪突然觉得身体一阵发闷,那种隔一段时间就会引得刀身体绞痛的感觉再一次袭来。
该死的,难道又要发作了吗?
于一和尹三二人开始去救人,沈二首先醒来,看到南宫雪的身子似乎不堪重负,他连忙起身去扶她。
“南宫姑娘!”
“你们王爷呢?”南宫雪扶住他的手臂,吃力的问。
这次的身体痛得比上次还要厉害,是她的身体快要走向终结了吗?她害怕了,她好想现在就看到他。
“王爷在半个时辰之前就已经离开了。”沈二慌张的扶她在粮仓内的一把椅子上坐下。
月亮升到当空,于一和尹三二人救了所有人回来,南宫雪听到脚步声以为是端木瑾回来了,焦急的欲起身,刚跨了一步,眼前一片漆黑,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
“南宫姑娘,南宫姑娘……”两人惊呼,同时出手扶住她。
南宫雪昏了,三人面面相觑,这下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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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20 22:07
她若有事,不做皇帝也罢!2
京城外一处近郊的空地上,无数兵马伺机而动,月夜下,可风无数涌动的人影,不时可见有旗子翻飞飘扬,借着月光,赫然可看到旗子上写着沂字,代表着这是沂国兵。
两个小帐蓬后,便可看到最大的帐蓬,上面挂着王旗,帐内灯火通明,端木瑾坐在桌后,与徐鸿二人正对着一张地图研究作战对策。
现在朝中米家的势力很强大,但是一些老臣为了盛世王朝的将来,皆愿挺端木瑾为帝,朝廷的大将军也临阵倒戈,现在端木策是孤立无援,只要明天他不自愿投降,那就只有兵戎相见。
“王爷,这边就有老臣派人去安排,王爷直攻正门……”徐鸿一脸认真的指着地图敲定作战对策。
端木瑾还未开口,突然帐外传来了一阵嗓动。
他的剑眉不由得蹙起,眼神冷凛了射向门口,果见有人慌慌张张的闯进了主帐。
“王爷在令,任何人不得进入!”帐名的两名守卫拦住来人不放他进去。
尹三扯着嗓子在外面喊着:
“王爷,属下有急事要奏!”
端木瑾神色微变,是尹三,他不是跟于一一起送南宫雪回宫了,按照时间,现在他不可能在这里的,难道是他的雪儿出事了?
“让他进来。”端木瑾放下了手中的地图,声音焦急而又紧张的命令。
拦住尹三的守卫不再拦他,尹三迫不及待的推开二人进了帐内。
“王爷!”
“你不是和于一送雪儿回宫了,怎么会在这里?”端木瑾冷颜怒斥,声音中含着浓浓的质问。
尹三顿感头皮一阵发麻,他硬着头皮答:
“回王爷的话,是南宫姑娘,今天下午在刚出发后不久就醒来了,所以……”
醒了?
现在看时间已经是子时了,如果是下午就醒了,不可能到现在才来禀报他。
“今天下午就已经醒了?”端木瑾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危险的盯着尹三,明显有了一种被欺骗的心情:
“你竟然敢欺瞒本王!”
“属下知罪,但是南宫姑娘现在……”尹三身子一颤,连忙领罪。
“她现在在哪里?”端木瑾急声问,看到尹三的样子,他的心中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双手紧张的握成拳。
“南宫姑娘今天晚上突然昏过去了!!”
昏过去了,她居然又昏过去了,一定是她的病又发作了,该死的,现在跟皇宫作战,突然想到时承彦前一段时间说只要他开口,马上就可以与绝情门的新任门主对话,等这件事情一过,无论如何,他也要治好南宫雪的身体。
慌不择神,端木瑾无心再理会军事,转过桌子便要冲出去。
“王爷要去哪里?”徐鸿出手拦住了他的去路。
端木瑾眉头紧蹙,目光含怒的望向徐鸿,面色不悦。
“鸿叔,本王有事先出去。”
“王爷,现在是紧张急时刻,不出意外,还有三个时辰就要开战了,王爷这个时候哪儿都不能去呀!”徐鸿冒死进谏。
“本王只为了雪儿争这个皇位,她若有事,不做皇帝也罢!”端木瑾一字一顿的说道,字字铿锵有力,言语间已有焦虑之意。
徐鸿大惊,抬头不敢置信的望向端木瑾,望进他眼间的绝决。
“王爷还请三思,若是现在离开,恐怕过得了今晚,将来南宫姑娘也要跟着你一起受盛世王朝的追杀,难道你想看着南宫姑娘跟你过颠沛流离的生活吗?”徐鸿突然沉痛的劝解。
端木瑾欲离开的步子,突然停止。
徐鸿趁机,赶紧追上去,挡在他的面前。
“王爷,如果王爷相信臣,臣愿意代替王爷去看南宫姑娘,臣以项上人头担保,南宫姑娘一定不会有事,若是她有事,臣提头来见!”徐鸿抱拳义正词严的道。
端木瑾的心动摇了,他焦虑的想要去见南宫雪,却又怕真的如徐鸿如料那般,日后南宫雪跟着他过风雨飘摇的日子,他不愿意。
但是现在不去看她,他又着实心不安。
满脸阴郁的他不安的在原地来回踱步,心乱如麻。
徐鸿仍是抱拳不动,尹三走过来,徐鸿趁机给尹三使了个眼色。
尹三收到徐鸿的示意,连忙拱手抱拳安慰的劝慰:
“王爷,徐大总管说得有理,属下愿意与徐大总管一起以项上人头作担保,南宫姑娘不会有事的。”
“好吧,那鸿叔,雪儿的事情就麻烦您了。”端木瑾决定了般满含谢意的向徐鸿道。
“王爷放心!”徐鸿点了点头,看尹三似乎作势要跟他离去,徐鸿抬手握了尹三的手臂,见尹三惊愕的转过头来,徐鸿面无表情的吩咐:
“你在这里跟随保护王爷,南宫姑娘那里有我就成了。”
声音中明显含着一丝责怪之意,这个时候了,他居然拿这件事情来烦王爷,要不是他急中生智阻住端木瑾,这么多年来所准备的一切,可就全部付诸东流了。
“是。”尹三连忙答应,愧疚的低头不敢抬起。
······
子时三刻。
粮仓外的一个小房间中,油灯昏暗的燃着,微弱的灯光照在躺在简易榻上的南宫雪身上,旁边放着一些简易的桌椅及一些茶具。
这里阴暗潮湿,因近日来的阴雨,所以屋内有些发霉的气味。
南宫雪满头的青丝凌乱的披在枕头上,额头上冷汗直冒,嘴里不时的发出呓语,一张小脸上尽是不安的惶恐。
南宫雪被痛醒,睁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鼻尖闻得一阵发霉的气息,她忍不住眉头皱起,嘴里发出一声痛吟。
守在一旁的于一和沈二见此情景,心中发急。
南宫雪只觉浑身像被辗车转过似的,疼痛得难忍,又像是有一根根针扎在她的心底,抬头瞥见一旁的于一和沈二,却不见端木瑾。
“你们王爷呢?”南宫雪迫切的目光向二人身后望去。
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她有难,只要她想或是唤他的名字,他都会来到她身边,这次不见了他,惶恐、不安的预感涌上心头。
“尹三已经去找王爷了,南宫姑娘不要担心,王爷应该一会儿就该到了。”于一温言安慰她。
“你们先出去吧,如果他来了,就进来告诉我一声。”南宫雪挥了挥手,双手绞着被单,突然痛苦袭来,她咬紧了牙关极力忍住疼痛,一张小脸紧皱,凌乱的发丝沾着汗水粘在她的小脸上,让人看起来甚是心疼。
于一和沈二对视了一眼,两人心中也甚是焦急,南宫雪突然会这么痛苦,他们也不知道王爷是什么用什么办法让她平复下来的。
听了南宫雪的话,两人对视了一眼,只得走出了屋去。
“尹三已经去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回来!”沈二一脸焦躁,他们刚出来,就已经听到屋内,南宫雪因痛发出的痛吟声。
他们两人同样焦急,只怕南宫雪会撑不过去。
“他虽然性子急躁,不过他也是明事理之人,应当不会被什么事耽搁。”
“可是现在怎么办?要不我们两个把南宫姑娘送到王爷那里去吧!”沈二慌不择计的提议。
“不行,王爷有令,这里的粮仓最为隐蔽,如果守不好,就会满盘皆输!”于一目光倏冷阻止他冲动的举止。
“可是……”
“没有可是了,沈二,你是最为内敛的一个人,怎么现在你比我还要急躁?现在唯一要做的,就只有等!”
沈二重重的叹了口气。
于一说得对,是他欠考虑了。
“于一,你也在这里?”突然一声唤,两人同时转过头去看向来人。
“徐大总管。”于一和沈二同时抱拳恭敬的行礼。
“不必多礼,南宫姑娘在哪里?”
于一和沈二对视了一眼,于一一脸疑惑的看着徐鸿,尴尬的问:
“不知徐大总管来这里有何事呢?”
“王爷有事,暂时不能来看南宫姑娘,特地派我来瞧瞧,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没问题,怎么会有问题呢!”于一连忙摆手,瞧着徐鸿那脸上阴晴不定的表情,他总觉得这件事不那么简单。
“那人呢?”
“哦,在里面!”沈二指了指亮着灯的房间。
“嗯,我知道了,你们两个先去外面好好守着,南宫姑娘这里有我就行了!”
什么?沈二讶异的抬头看进徐鸿冷厉的眼中,心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是,我们先下去了。”于一撞了撞沈二的胳膊,不让他多事,沈二会意的收了收视线,跟着于一退下了。
于一退下后,不安的回头又瞅了一眼,看徐鸿站在那里一动法劝的看着他们离开,于一忙别过脸去。
······
听到外面传来重重的脚步声,与于一和沈二他们两人的步调不同,南宫雪迷迷糊糊的意识,以为是端木瑾回来了,她惊喜的仰起小脸笑着看向来人,在看到来人那张脸的瞬间,南宫雪的神色又黯淡了下去。
“原来是徐大总管。”看到来人是徐鸿,南宫雪心中惶恐的情绪更强烈了。
徐鸿未说话,手中捏着一粒药丸,来到榻边,伸手递给南宫雪。
“这是什么?”
“这是柳太医送我,用来治愈内伤有奇效,重伤之人,也可三日内痊愈,用在你身上,可以减轻你的痛苦!”徐鸿淡淡的道。
半眯的美眸,怔怔的望着徐鸿手中的药良久,却没有接过,她咬牙忍住身体的刺痛,不由自主的撞上徐鸿的视线。
“这么好的药,你为什么要给我?”南宫雪警戒的望着他。
徐鸿淡淡一笑,赞赏看着她。
“你是聪明人,你劝动王爷夺取帝位,这是你应得的。”
绝对没有这么简单,阅人无数的她,从徐鸿闪烁的目光中,看到一丝狡诈的眼神,还是她看错了?
南宫雪怔怔的望着他,久久仍是未接过。
“怎么?怕药里有毒吗?”徐鸿半开玩笑的问,说着收手便要把药放进自己的口中。
南宫雪嘴巴动了动,决定般的伸手拿过徐鸿手中的药,她盯着指尖的药丸,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徐大总管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
身体似乎更痛了,痛苦令她眉头紧紧的蹙起,浑身的肌肉开始痉挛,她死死的咬住牙关,拼命忍痛。
“何必这么隐忍?”
“徐大总管应该不是只为救我这么简单吧?”
徐大总管了然一笑,眉峰挑了挑,不得不说,南宫雪这么拼命忍痛,也不吃他给的药,这种倔强和顽强,着实让他佩服,若是南宫雪当真与端木瑾在一起,也不是件坏事。
自古红颜祸水,端木瑾竟然会为了南宫雪打算与绝情门对立,那他这么多年的努力还有皇上的托付,不就全数付诸东流了?
他不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一个朝代的兴衰,与臣子的忠诚紧密相关,忠言逆耳,那他就只有以死报国。
“南宫姑娘这么爽快,那徐某也不拐弯抹角了,徐某今天来,只是想请南宫姑娘在王爷登位之后,马上离开!”
“如果我不答应呢?”南宫雪脸色一沉。
在她与端木瑾交心之前,她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但是现在不同往日,既然她已经决定要跟端木瑾在一起,断不可能再答应徐鸿的要求。
徐鸿的意图,她也有几分明了,在这个朝代,女子不得干政,如果一个女人的话可以足以立帝、废帝,那这个女人必会成为众矢之地。
徐鸿的担忧,也不足为奇。
“南宫姑娘与徐某有过约定,南宫姑娘如今不守约定,难道你不怕我会杀了你吗?”徐鸿冷哼了一声,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意外,似乎早就料到南宫雪会这样答。
“徐大总管若是想杀我,早就已经杀了,况且,你现在要是杀了我,有于一和沈二两人作证,相信徐大总管也逃不了干系。”
“你的确很聪明!”徐鸿没有预料中的发怒,反而扯开唇角一笑的赞赏道。
“我知道你今天来的目的,你只是担心以后国家的安危,但是你可以放心,以后我不会对盛世王朝造成任何威胁!”南宫雪吃力的吐出一句话来,不管是低头也好,哀求也罢,她只想保存这份爱。
“不行,待王爷登帝之后,要下的第一道旨意就是封你为后,返南宫将军之位,并欲扶南宫大将军为丞相,我不能让第二个米家出现!”徐鸿一针见血的反驳。
“你说王爷要还南宫家的官职?”南宫雪愕然。
“你以为王爷为什么会突然要求罢免南宫家的一切职位,王爷只是想在这次乱政中保住南宫家,王爷对南宫家如此偏袒,以后更会纵容,这个盛世王朝,还不成为南宫家的天下?”
南宫雪仿若遭雷击般无力的倒下,她曾经指责端木瑾公报私仇,现在才发现,原来他为她做了这么多。
“但是……我不会离开他的!”南宫雪抬头看向徐鸿,一字一顿的宣誓,目光坚定的望着他。
徐鸿被激怒,刚要发怒,突然他想到了一点,怒火瞬间渐退。
“恐怕南宫姑娘还有一点不知道!”徐鸿幽幽的道。
“什么?”
“南宫姑娘只剩下两个月的寿命,这一点,你也知道吗?”
“你胡说什么?”南宫雪瞠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厉声质问。
“王爷让时公子帮他寻找联系绝情门的方法,只因你体内有两股内力作乱,隔一段时间发作一次,三个月之内人就会绝命,唯一救你的办法就只有绝情门的门主出手,但是绝情门从不帮人,只会害人,惹怒了绝情门的下场,就是国毁人亡!”
徐鸿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针狠狠的扎在她的心上,心痛已经盖过了身体的疼痛,她的脸色同时变得异常苍白。
“我凭什么相信你?”南宫雪冷冷的看向徐鸿,半眯起杏眸狐疑的问。
“凭你现在的身体每次发作的时间越来越短,越来越痛苦,这个你自己应该很清楚。”徐鸿满意的看到南宫雪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
她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心痛过,端木瑾呀端木瑾,为什么这些不让她早些知道,他为她做了那么多事,每次她都要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他这真是个混蛋,还是个大笨蛋、大傻瓜。
而她每次都故意与他针锋相对,针对他,还不相信他,将他的好意,全部当成是报复,其实最笨最傻的是她自己。
她的眼中流出悔恨的泪水,手轻轻放在胸前,轻触心口,便感觉到一阵如针扎似的疼痛。
“希望南宫姑娘早下决定,王爷已经为你做了这么多,难道你不能为王爷,为盛世王朝做一点牺牲吗?”徐鸿趁热打铁,趁势追击。
“你不要逼我,你让我自己好好想想!”南宫雪用力的闭上眼睛,不耐烦的拒绝,徐鸿只是想赶她走,她必须要亲自证实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好,我给你三天时间,你想好好的想一想,到时候再下决定,不过希望到时候南宫姑娘可以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还有,南宫姑娘这么聪明,也一定会有办法让王爷走出失去你的痛苦!”徐鸿一脸自信的看着她。
“够了,我不想再听了,你可以走了。”
“那药?”
南宫雪抬手把药塞进口中吞下。
“徐某告辞!”徐鸿意味深长一笑,转身离开,不再多做逗留。
······
徐鸿刚离开,于一和沈二两人不放心的又回到粮仓的小房间内,发现南宫雪已经如正常人般的坐在榻边沉思,两人方才松了口气。
南宫雪抬头望见站在门口的两人,目光闪烁间,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
“南宫姑娘好好休息,我们两人在外面守着,如果你有什么事,尽管叫我们!”沈二尴尬的干笑道。
“于一!”南宫雪似没听到般,望向一旁沉默的于一唤道。
“南宫姑娘?”于一蹙了蹙眉,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现在你送我去你们王爷那!”
“现在?”
“现在!!”
作者:
admin
时间:
2013-8-20 22:08
心虚
丑时刚过,徐鸿从南宫雪处回来,带来了南宫雪已经没事的消息,端木瑾虽然相信徐鸿,但不免还是对南宫雪的身体担忧,又想到明天决战在即,他无心入睡,主帐内燃着油灯,他坐在灯下,抚着酸涩发涨的额头对着眼前的地图发呆。
恍惚间,他似乎看到地图上南宫雪正对着她笑,盯着她的娇靥良久,端木瑾突然低哑着嗓音唤道:
“雪儿……”
忽地外面一阵风吹来,吹得帐帘掀动,帐蓬门帘的掀动声,惊醒了端木瑾,端木瑾恍然回神,失望的发现,刚刚只是幻觉而已。
不知道现在天色已经几时了,他好想见到她呀,不知道她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抚额发出重重的叹息,端木瑾对着地图愁眉不展。
门帘再一次掀起,透过门帘可以望见门外黑漆漆的夜色,还有将近两个时辰才天亮,这漫漫长夜,他该怎么度过。
门外突然传来的一阵吵闹吸引了端木瑾的注意力,似乎有人在说话。
端木瑾为打发时间,起身掀开门帘,黑着一张脸便要出声斥责,目光却在看到来人时,蓦然定住,要出口的话,更是被生生的咽了回去。
“雪儿……”他喉结动了动,从喉头中发出两个单字。
于一推开面前的两名守卫,让南宫雪可以顺畅的过去,南宫雪娇靥含笑的望着端木瑾,苍白的容颜,仍是让她看起来甚是疲惫。
“是我!”南宫雪轻轻吐出两个字。
端木瑾望着近在咫尺的小脸,胸中翻涌起强烈的怒意,双手用力将她搂进怀中。
“你身体还没好就到处乱跑,难道是想让我担心的吗?”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责备,端木瑾低哑的嗓音中,透出浓浓的担忧。
南宫雪未说话,任由他搂在怀中,感受在怀中的温暖和安全感。
端木瑾说完良久没有听到南宫雪任何反驳的话,心中不免有些紧张,他小心翼翼的推开怀中的南宫雪,抬手托起她的下巴,焦急的打量着她,意料之外的没有看到冷淡的表情或是任何怒意,高悬的心方始放下。
端木瑾叹了口气,扶着南宫雪进帐,抱他在腿上,细心的打量她。
“我已经没事了。”南宫雪首先出声安慰他,她从端木瑾的脸上明显可看到他的担忧。
端木瑾嘘出了一口气,爱怜的在她苍白的唇上啄了一下。
“幸亏你没事。”
“你怎么到现在还没睡?”南宫雪抬头看着油灯下放着的地图,刚刚她从帐外,似乎看到端木瑾在她来之前是在看地图的。
“马上就要睡了!”只要看到她没事,他就可以安心的睡了。
“我打扰你了?”
“谁说的!”端木瑾目光倏的半眯了起来,重重的吻她的红唇,带着些惩罚的张嘴在她的唇瓣上咬了一下。
“你咬疼我了。”她吃痛的皱眉推开他,手指轻抚泛着丝丝痛楚的唇瓣。
“下次不准说这些让我不高兴的话!”
“我又惹你不高兴了?”南宫雪自嘲一笑的低头。
“没有……”端木瑾懊恼的看着她,南宫雪今天的反应很反常,平常这个时候,她早就已经冷眉瞪眼了,她突然变成这样,倒叫他担心了。
轻叹了口气,双手轻柔的搂她入怀,蹙眉握住她冰凉的双手,心突地一紧。
“你总是不好好照顾自己,你让我怎么能放心得下。”端木瑾声声怜惜。
“我很好!”她辩驳。
“你是很好,但是你的身体……”端木瑾突然欲言又止,几乎脱口而出的话,生生的吞了回去,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南宫雪心一凉,对徐鸿的话确定得已经十有八九。
她的身体确实已经快不行了吗?所以端木瑾才会这样担心他,连他身边的“一、二、三、四”在她身体发作的时候,都会紧张。
“明天该怎么作战,已经决定好了吗?”南宫雪故意轻松的岔开话题。
“嗯,已经决定好了!”端木瑾松了口气,庆幸南宫雪岔开了话题,然后非常乐意的抱着南宫雪坐在地图前,指着地图上攻守的要害对南宫雪说道。
南宫雪抿唇淡笑不语,听着端木瑾详细的给她介绍,而在端木瑾介绍那些攻守要害之时,眼睛竟然是发亮的,能看得出来他很兴奋。
徐鸿说得没错,端木瑾是个军事天才,他每一步都设计得很精巧,进可攻,退可守,他以后也肯定是个好皇帝。
以前总觉得他残暴不仁,对他有偏见,从来没有去注意过他其他的事情,现在发现,她实在是对他了解得太少了。
等端木瑾介绍完,看到南宫雪一脸呆怔的望着油灯发呆,他懊恼的发现自己刚刚介绍得太过投入了,竟忽略了她。
他冰蓝色的瞳孔中涌起歉疚之意。
“你身体还没好,我又劳你的神了,我带你去休息!”不容南宫雪拒绝,他霸道的抱起她出帐往寝帐走去。
南宫雪默默的依偎在他的胸前,现在她只需要最后的确定。
······
皇宫·太子宫
端木策一脸阴郁不安的负手在太子宫内来回的踱步,一双眼睛焦虑的看向门外,外面天色还是很黑暗,他的心跟外面的天色一样的黑暗,只期待着等待的人可以出现。
可是他等了整整一个晚上,却也不见等待的人回来。
一名太监举起一杯茶递到他的面前。
“太子殿下,现在天热,您还是喝杯凉茶休息一下再等吧!”
“滚!!”端木策暴吼一声,他正聚了一肚子火没处发,这个太监来得真是太及时了。
无故被当了炮灰的太监,手一抖,托盘中的茶杯晃了两下,他吓得屁股尿流的,转身飞奔了出去,只怕慢一点会被端木策再当炮灰。
端木策又急躁的来回走了几趟。
“怎么会出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端木策恼怒的声音在太子宫内倏的响起。
端木策的话音刚落,突然看到太子宫外一道纤细的人影正缓缓的走来。
端木策惊喜的迎上去。
“怎么样?事情是不是办成了?”他眼中一亮,迫不及待的就问。
向蓝捂着胸口,重重的咳了两声,越过端木策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没有得到回答,端木策心中不安的紧跟在她的身后,双眼渴望的望着她,希望能从她的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失败了。”向蓝从唇中突然吐出了三个字。
“失败了?你居然说失败了?”端木策的脸瞬间变得狰狞,声音拔了个尖,整个人陷入疯狂之中,双手不停的揪着头发。
是呀,她再一次失败了,南宫雪的身上有迷秋棠,她根本就动不了她,再加上她被两个人偷袭,所以她再一次失败了,这一次败得是这么的狼狈。
这样的失败,让她觉得可耻,凭什么她南宫雪总是得到上天的眷顾,而她向蓝却总是被上天遗弃。
但是只要她向蓝存在一天,就一定会让南宫雪从这个世界消失。
“急什么,现在的失败,也只是暂时的!”向蓝鄙夷的瞪了他一眼,语气不善的怒斥。
“最多只有一个时辰,端木瑾就可以带兵攻打到皇城了,这个时候,你竟然还说失败是暂时的。”端木策语无伦次的指着向蓝的鼻子责骂,脸色黑色足以滴下墨水来,额头上暴突的血管,有随时爆炸的可能性。
“盛世王朝不要也罢。”向蓝从鼻中哼出了声。
“什么……”端木策瞠目结舌的看着向蓝,脸上的怒意更甚:
“从一开始,你就没有打算帮我打败端木瑾?”
“我什么时候说过会帮你打败端木瑾?我们两个只是约定,只要我帮你毁掉粮仓,你就会帮我除掉南宫雪,但是我并没有说一定会毁掉!”向蓝白了他一眼,冷冷的道。
“你这个女人,来人……”端木策心知被向蓝骗了,怒吼一声向门外唤道。
“太子殿下!”两名侍卫从外面急奔了进来。
端木策指着端起茶杯悠闲喝茶的向蓝怒骂:
“把这个疯女人给本宫拖出去,凌迟处死,五马分尸!”
果然是个够阴够毒的人,向蓝颇带兴味的点了点头,一挥手,两根银针从手中挥出,直中两名侍卫的喉咙,那两名侍卫才刚上前两步,便抱着喉咙倒地吐血而亡。
端木策吓得倒退两步,惊恐的看着倒在脚边的两个尸体,双脚不由自主的颤抖,双眼游移不定的望向门口,手扶着墙壁,害怕的就要逃走。
“先别走,我不会杀你的。”向蓝冷冷的瞟了他一眼,突然出声唤道。
“你……你还想做什么?”端木策想要逃走,被向蓝这么一唤,双脚像是被钉了钉子般,怎么也抬不起来,急得他满头大汗。
向蓝缓缓起身,站在端木策的身前,身高只及端木策的下巴,她冰凉的手指抬起轻触端木策的脸颊,逼迫他与她对视。
端木策只感觉她的手指像是魔鬼的手指,一股寒意从她的手指直窜入他的心底,紧迫的压力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用力的吸了口气。
“我不想做什么,如果我说,让你做连延朝的皇帝,你愿意吗?”向蓝摩挲他脸颊的手指稍稍用力,手指捏紧他的下巴好整以暇的问。
连延朝?连延朝与盛世王朝那可谓是旗鼓相当,实力不相上下。
“你是说真的?”端木策瞠目结舌的问她。
向蓝收回了手指,幽幽的笑着,眸中闪动着奇异的光彩,像流星般飞逝。
“只要我说可以,你就可以,不过我的条件就是……你以后都要听我的。”向蓝一字一顿的命令道。
“只要你能帮我得到我想要的,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端木策毫不犹豫的答应。
“那好,从现在开始,我所说的一切,你必须要言听计从!”向蓝附耳在端木策的耳边细语吩咐着,并诉说着自己的计划。
突然端木策的眼睛蓦然瞪大。
“不行!母后生我养我,我怎能……”
看到端木策惊恐又震撼的表情,就知道向蓝使的是一个毒计,而且还很阴毒,没有人性。
“可以,你的生死,我是管不着,反正你不答应,我可以去找别人,你好自为之吧。”向蓝嘲讽的冷笑,高傲的扬起了下巴,拂袖就要离开。
“不要……”端木策惊慌的抓住她的袖子,脸上的肌肉深深的皱着,眉头蹙得死紧,眼睛狠狠的闭着,似乎在进行着强烈的心理挣扎。
向蓝讥讽的看着他,就知道会这样,端木策会有什么反应,她了若指掌。
突然他张开了眼睛,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你!”预料中的,端木策满口答应。
“不后悔?”
“不后悔!”他坚定的重复。
向蓝的唇角勾起妖魅的弧度,果然如她所料,是人都怕死,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可以牺牲。
······
卯时刚到,天刚蒙蒙亮,皇城内就传来了一阵喊杀声,端木瑾早已准备妥当,一声令下
“出发!!!”
一听到号令,端木瑾身前的一行号角兵,扬起手中号角朝天狂起。
号角声刚起,士气顿时大振。
“冲啊……”此起彼伏的喊声漫天叫开来,盾牌兵开道,箭兵在后,骑兵紧跟,一步步向京城的城墙外紧逼。
南宫雪由于一和尹三二人守护着,跟在人群之后,南宫雪望着坐在马上鹤立鸡群的端木瑾,心中感概万分,听到兵将们那足以震天的呐喊,又被之震憾,听起来就令人热血沸腾。
城门已关,城门之上乱箭射下,纵有死伤,沂兵却奋勇上前,才一刻钟的时间,京城的城门就已经被攻破。
耳边突然传来了阵阵抑扬顿挫的号角声,那是其他的城门也已经被攻破的声音。
士气更加高涨,兵将们涌入城内,高高的城墙上挂着沂字将旗。
南宫雪抬头望着城墙上的旗子,低头再看去,端木瑾已经挥兵杀了进去。
身边已经只有寥寥无几的士兵正要涌进去,南宫雪的心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神色一片黯然。
“南宫姑娘,不进城吗?”尹三转头关心的问。
南宫雪回过神来,茫然的看了尹三一眼,恍若未闻般的眨了眨眼问:
“什么?”
“不进城吗?王爷他们已经进去了!”尹三耐心的指着城门,现在城墙之上,已经满站了祈兵。
南宫雪点了点头。
“当然要进去了,我们回王府吧!”南宫雪突然开口道,王府是她跟端木瑾在一起最多的地方,那里有很多他们之间的回忆,有伤心的,也有开心的。
“不进宫吗?”尹三诧异的皱了皱眉,端木瑾进了皇宫之后,南宫雪将会成为盛世王朝的皇后,还回王府做什么。
“我也觉得还是先回王府吧!”于一突然提议道,目光蓦然变得深邃。
他与小琪就是在王府开始的,王府对他有很深的感情。
尹三看南宫雪和于一两人的表情都有些怪异,转念深想了一下,终于理解两人为什么要回去,罢了,反正他是个苦命的一定要跟在他们身边的人。
“尹三,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刚走了两步的南宫雪突然冷不叮的停下。
吓了一大跳的尹三,忙不迭的回过头来:
“什么事?”
“你现在马上回沂国,请时公子来一趟王府!”南宫雪声音微颤的道,若是仔细看去,还可看到她的双肩在微微颤抖,刚才的话是经过了很大的内心挣扎才说出来的。
“现在?”尹三如被掐了脖子般的尖叫,两只眼睛瞪得跟铜铃大,似乎马上要瞪出来了。
“对,现在!”南宫雪坚定的点了点头。
“好吧!”尹三无耐的答应:
“但是,总该让我去牵一匹马吧!”
南宫雪嘴角的肌肉抽搐了两下,然后淡淡的点了点头。
······
端木瑾带兵大举攻入皇宫,皇宫不堪一击,大军还未到时,皇宫就已经溃不成军,端木瑾轻而易举的拿下了皇宫。
皇后米湘鸾一条白绫悬梁,已经断气,留下了一封血书。
端木瑾命人取来血书,血书上写:死不瞑目!
端木瑾感叹,米湘鸾曾经也是辉煌一时,现在却落得如此下场,遂命人厚葬米湘鸾,仍以皇后的礼节下葬。
“王爷,太子端木策已经逃走!”突然属下来报。
端木瑾取下了皇宫,完成了当初的承诺,回头想对南宫雪报喜,但是却不见她的人影。
“鸿叔,有没有看见雪儿?”端木瑾似未听到属下的汇报。
徐鸿面色微变。
“王爷,现在还是太子逃走的事情比较重要,是不是下令让人追缴。”
“这件事还是交给鸿叔你来办了,本王去找雪儿!”端木瑾顺手把自己的令符交到徐鸿的手中,转身头也不回的急奔而走。
徐鸿的手刚抬起,只摸到了冰凉的空气,脸色顿时黑了起来,南宫雪一天不离开,端木瑾就一天不会正视国事。
“传王爷的命令下去,全国搜索端木策,要活擒,王爷是以仁义治国,让各地方官员放心的只令于王爷!”
“是。”侍卫听到后,接令下去了。
······
南宫雪在落情苑中等到傍晚尹三还是没有回来,心中又是紧张又是期待,还有些害怕。
傍晚的斜阳肆意的洒在她的身上,给她身上披了一层金黄的薄纱,她斜倚在睡榻上,一手握着胸前的月牙形项链,想起当时端木瑾霸道的送给她,还骗她说是首饰店的老板送的。
他总是这样,为了她好,还硬是把好意变成了恶意,让人对他是又恨又气。
她不由得黯然神伤。
端木瑾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后,她也未察觉,端木瑾悄悄的伸手将一只玉簪插至她的发间。
南宫雪蓦然被惊醒,回头便看到端木瑾疲惫带着黑眼圈的脸。
“不要说,这簪子又是首饰店的老板送的!”南宫雪咕哝着问,转头望向铜镜中自己发间的玉簪,玉簪通体白色,在斜阳的映照下,竟显流光溢彩。
端木瑾的脸尴尬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的!”他摸了摸鼻子心虚的道。
果然是这样的回答!
她的眼眶突地一热,鼻头一阵酸涩,豆大的泪水突然滚落了下来,倏的她疯了似的站起身来,双手揪住他衣领。
“你为什么骗我,你为什么总是骗我,我恨你……恨你!”她哭喊着,任由泪水沿着下巴落进衣领内,滚烫的泪水灼烫着她的心。
为什么他会对她这么好,这让她怎么舍得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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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自禁(8000字长章)
他心疼的搂她入怀,双手捧住她的双颊,温柔的吻去她的泪水,只心疼她的泪水越来越多。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惹你生气的,不该骗你的。”顿时他慌了手脚,急得额头上汗水直冒,双手只能紧紧的搂着她,不一会儿,他的胸前就湿了一大片。
在他的胸前,南宫雪不再压抑自己,放声的哭泣。
她是一个倔强又自尊心强的女人,在她的心里,流泪是软弱的表现,可是他却总是让她流泪,他懊恼的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
南宫雪哭够了,声音渐渐歇,只剩下轻轻的抽咽声。
端木瑾见她终于平复了心情,才缓缓的出声解释:
“今天在皇宫没找到你,我就想到你可能回王府了,但是现在太子突然消失了,我处理好了所以官兵安排之事,所以才会这么迟回来,而且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端木瑾一脸的神秘,邪魅一笑,捏了捏她红彤彤的小俏鼻。
“什么好消息?”南宫雪沙哑的声音中还带着哭呛。
“我已经下令恢复南宫大将军还有南宫未然的官职,若是他们以后忠心报效朝廷的话,我就打算让南宫大将军官升一级,到时候……”
南宫雪的泪水再一次模糊了视线,端木瑾每说一句,她的心就多抽痛一下,泪水再一次汹涌的落了下来。
端木瑾倏的住了口。
“你怎么又哭了?是不是我又惹你不开心了?还是……哎呀,我忘了,你是因为这个簪子我骗了你,你才会生气的,这个簪子,其实是我母妃的遗物,恰好我在皇后的宫里发现了,这只簪子还是我母妃的嫁妆,后来被皇后借了去,一直未归还,戴在你的头上,也终于算是物归原主了。”端木瑾看着她急迫的解释,看她红红的眼眶,生怕她再流泪,脱口全抖了出来,不敢再有一丝隐瞒。
南宫雪不禁动容,片刻的沉默后,她沙哑着声音坚难的唤了一声:
“端木瑾……”
端木瑾紧张的竖起了耳朵。
“你还生气吗?”他试探的轻声问。
南宫雪的声音哽在了喉间,然后用力的摇了摇头。
“那你是?”
“我很喜欢!”南宫雪咬了咬粉唇,半晌吐出了四个字。
端木瑾终于开心的绽开了一抹笑容,双臂更加用力的搂她入怀,感觉到她真实的在他的怀中,他才能真实的感觉到她刚刚说的话是真的。
“谢谢你的喜欢。”端木瑾如孩子般的在她的耳边高兴的道。
南宫雪紧紧的回搂住他,脸上幸福与痛苦交织着。
半晌,她抬头把泪水逼回眼眶中,嘴角试图勾起平常的笑容,佯装无事般的推了推他:
“行了,看在你这么诚实的份上,就不气了,你已经好几天没有换过衣服了吧,好重的味道,你赶紧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好!”端木瑾眼中含着浓情,低头在她颊边一吻,这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了她,转身去洗澡。
身体突然的冰冷,令南宫雪不由自主的浑身一阵瑟缩、发颤。
高高在上,冷酷霸气的端木瑾,能为她做到这个份上,就算她现在就死去,她也知足了。
······
自从那天后,尹三第二天早上就已经回王府,只说时承彦出门了,不知道归期,已经通知了时府的人,只要时承彦回来,就让他来见她。
端木瑾也开始连续的忙,朝廷刚刚易主,有很多事情要忙,每天早出晚归,但是不管再晚,他都会回来,然后抱着她睡去。
每次的早上,她都会感觉到自己床榻身边的位置是温热的,代表他刚离开没多久,他们真正碰面的机会倒很少,即使是这样,南宫雪也已经很开心了。
南宫雪知道端木瑾现在是帝王,有很多政事要处理,不过以往,他总是会偷个空来瞧她,现在徐鸿肯定会使出浑身解数,阻止他归府,这样的日子,南宫雪还是觉得很奢侈。
端木瑾已经登基为帝,到处张贴着皇榜,他也十分放心南宫雪,不怕她再逃走,所以南宫雪有时候还会到街上去看看,只带“一、二、三、四”中的其中一人跟着她去保护她之外,不再派人看守着她。
早膳过后,南宫雪觉得有些无聊,提前就说好了,让于一陪她去街上逛逛,或是到什么地方坐坐。
端木瑾如往常般很早就已经出门,南宫雪不一会儿也醒来,便起身,准备早上去早市上逛逛。
她揉了揉眼睛,从起床到现在,她的右眼皮就总是跳,好像今天要出什么事似的,她刚走出落情苑的门,突然看到一名大门口的守卫急急忙忙的奔来。
“什么事?跑得这么慌张?”于一拦住那守卫质问。
“回于侍卫,是南宫大将军和南宫姑娘……唉,属下也不知道怎么说了,还是你们自己去看吧!”那守卫一脸的惊慌,语无伦次的解释,最后无耐的请他们自己去看。
南宫雪和于一对视了一眼,南宫雪挑了挑眉,颇有兴味的点了点头。
“我们两个去看一看吧。”
于一点头,无声的跟在南宫雪身后。
快到大门口,远远的南宫雪就已经看到南宫赞直直的伫立着,他的身后还跟了数名带刀侍卫,在他的旁边一名身着粉色长裙的少女背对着大门站立着,从后面看,那婀娜的身段,令人遐想无限。
走出了大门,南宫雪终于看清了南宫赞脸上的表情,高傲、嘲讽还有鄙夷。
他居然又来了,而且是当着端木瑾不在的时候。
“我记得我已经跟南宫大将军……”南宫雪冷冷的开口,话刚说了一半,南宫赞冷不叮的出声打断她的话。
“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
“那南宫大将军今天来这王府究竟有何目的?”南宫雪半眯起杏眸,警剔的打量南宫赞,南宫赞那脸上的自信,让她异常敏感,难道她今天的眼皮跳,就是跟南宫赞今天会来王府有关吗?
“而我记得,现在南宫大将军应该去上朝了才对,怎么会还在这里?”南宫雪不由得又附加了一句。
“今天本将军就是来揭穿你的阴谋的,沁雪,还不快转过头来让她看看?”南宫赞冷哼了一声然后唤道,那双眼睛嘲弄的望着南宫雪。
沁雪?
南宫雪的眉头一皱,目光忍不住朝刚刚的那名少女望去。
少女缓缓转身,那张含羞带怯的娇靥立即撞入南宫雪的眼帘。
南宫雪大惊,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少女,这名少女不就是她前一段时间连续看到过两次的人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南宫赞还唤她:沁雪?
“我们见过。”少女看着南宫雪,表情怔了怔,惊讶的道。
“果然是这样,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害我女儿?”南宫赞似乎抓住了把柄般,一张脸气得发抖,手指着南宫雪的鼻子咒骂。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南宫大将军,你找一个易容的人,就可以为所欲为吗?南宫大将军,我与你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你现在马上离开,我可以既往不究,如果你再闹下去,皇上会怎么处置你,那我可就管不了了。”南宫雪冷笑的反驳,对于南宫赞的把戏,她是见惯不怪了,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你敢威胁我,你这个妖女,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把我的女儿丢在城外,但是现在我的女儿回来了,你就不能再冒充我女儿了,你不是说让皇上知道这件事吗?好呀,我们现在就让皇上知道这件事,你冒充我的女儿,我会禀报皇上你这个妖女的阴谋,皇上知道后,一定会降罪于你。”南宫赞口不择言的怒斥,一张老脸气得发抖。
南宫雪才刚要开口,突然一道白影翩翩从屋顶而降,落在众人的面前,一张白玉脸庞顿时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他面含笑容,玉扇轻摇,白衣翻飞,风姿翩翩。
“怎么了?这么热闹?跟本公子也说说,让本公子乐乐!”时承彦笑吟吟的问,举手投足间,风.流之态流泻。
南宫沁雪抬眼顿时一张俏脸裹上了两层红晕,水眸盈盈发亮。
“请问这位公子,尊姓大名?”南宫沁雪的双足不由自主的向时承彦靠近。
“好重的脂粉味!”时承彦皱眉举扇半掩口鼻,厌恶的避开了南宫沁雪欲贴上他的身子向南宫雪靠近。
望着眼前的时承彦,心中口不由得悸动,脸上的血色倏的退去。
“原来是时公子驾到!”南宫雪皮笑肉不笑的唤道。
时承彦刚要开口,视线突然在看到刚刚他闪开的人儿的脸时,一双眼睛瞪得跟铜铃大似的。
“咦?”时承彦高挑起眉梢,狐疑的在南宫雪和南宫沁雪两人的脸上来回探视,两个人竟然长得一模一样,身高一样,五官一样,竟然连声音都一样,唯一不一样的是两人的神态还有说话时的口气。
南宫雪不理会时承彦,脑中迅速的转动,看着眼前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南宫沁雪,她的心底突然有了计策。
她用力咬了咬下唇,决定了般的抬头盯着南宫赞冷声道:
“时公子是来传达皇上的命令的,一刻钟之后,我再与你理论!”
“我看你还能耍出什么花招!”南宫赞嘲讽的冷笑。
“请南宫大将军千万不要走开!”
“你要是敢趁机逃走,那就是欺君!”南宫赞高傲的扬起了下巴。
时承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南宫雪面无表情的催促时承彦:
“时公子,请借一步说话!”
时承彦点了点头,跟在南宫雪的身后,不时的回头盯着南宫沁雪那张犯花痴的脸,南宫沁雪在他回头之际,妩媚的抛了个媚眼过来,吓得时承彦浑身哆嗦了一下,手一抖,手中的玉扇差点落地。
“于一,你先到去门口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南宫雪刚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对身旁的于一吩咐。
“是。”于一皱了皱眉,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却又不知道哪儿不对,总感觉南宫雪的表情怪怪的。
于一离开,南宫雪与时承彦二人拐到了拐角无人处。
南宫雪一直低着头沉思着,时承彦静静的等着南宫雪开口,望着她那张含着万分愁绪的小脸和她纤细孤独的双肩,他忍不住想要拥她入怀安慰她,可是事实不容许他这样。
南宫雪的心里进行着强烈的心理挣扎,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但是她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该面对的事情还是要面对。
“时公子,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要问你,请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南宫雪认真的抬头,用力吸了口气,方开口问。
“什么事?”时承彦心头一窒,笑容倏失,表情也变得认真了起来。
“我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这个……不知道你指的是哪方面?”时承彦小心的问,总觉得南宫雪问得古怪,而且让他更迷惑了,南宫雪这么聪明,他生怕一个不小心就透露出了自己对她的情愫。
“关于我的病!”南宫雪深吸了口,一字一顿的道。
时承彦呼吸窒了窒。
“这件事,你应该问小五的才是。”
“就是因为我知道他不会说实话,所以我才问你。”南宫雪强硬的瞪他。
时承彦脸上微带不悦,端木瑾心疼她不会告诉她,他就会告诉她是吗?在她的心里,他是这么不堪的人。
“你想问什么?”时承彦淡淡的问,心被狠狠的扎了一针。
“我是不是快死了?”
南宫雪凄凉一笑,没想到自己说出死字是这么的顺口。
“你不会死的。”时承彦皱眉立即反驳。
“我不会死的?那就是说你知道了?你知道我只剩下不到两个月的寿命,是不是?”南宫雪的双眸骤紧的逼视他。
时承彦蓦然惊惧的避开她的目光,双脚下意识的动了动,有种想要逃开的冲动。
“好,我知道了!”看了他十秒钟,南宫雪自嘲一笑的低头淡淡的道。
时承彦的脸上的肌肉僵硬,一盆凉水从头到脚将他泼了个透。
“你会好起来的。”他生硬的吐出了六个字。
“但是只有绝情门的门主才能救我,是这样的吗?”南宫雪冷冷的看向他,声声凌厉含着浓浓的质问。
时承彦的脸色蓦然煞白。
“是!”他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谢谢你没有骗我。”南宫雪淡淡一笑的答,脸上并没有时承彦预料中的伤心,听了他的话之后,她反倒松了口气。
“觉得很诧异吗?”南宫雪抬头娇靥如花的笑看时承彦。
时承彦的眉头皱得更紧,南宫雪的笑容让他心中不安。
“你想怎么做?”他下意识的问。
“不想怎么做,只是觉得这个世界,原来还有爱存在,一个男人对女人真挚的爱。”南宫雪红唇吐出感叹之语。
时承彦的心里更加不安了,他情不自禁的双手握住她纤瘦的双肩:
“既然你知道,你就应该更加珍惜,你就相信小五,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他劝道。
南宫雪目光微怔,不着痕迹的退开时承彦的双手,她依然记得在断崖边,小琪死之前,时承彦的那番告白。
“时公子,有些事情,是不能勉强的,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南宫雪冷漠的提醒他。
“是,我知道。”时承彦苦涩一笑。
“那……有一件事,我想请你帮忙!”南宫雪着重加重了请字的语调。
“只要你说,我能办到的,一定会帮你。”时承彦毫不迟疑的答应。
接下来南宫雪抛出了一颗炸弹。
“好,帮我离开端木瑾!”
“什么?”时承彦惊叫出声,不敢置信的望着南宫雪那张冷静到极点的脸,他甚至有种冲动,想要质问她。
“不要问我为什么,你只问你,你会不会帮我。”南宫雪的秀眉微微蹙起,希望自己没有看错人。
“你已经开口了,你觉得我还会拒绝吗?”时承彦无耐的自嘲一笑,他玉扇公子,何时这样狼狈过。
“那就谢谢时公子了。”
“你是要离开小五吗?如果可以的话……”时承彦的眼中一亮,蓦然想到一个重大的问题。
“时公子,有一点你必须要清楚,我已是将死之人,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更不想再连累任何人,特别是你!”南宫雪一针见血的指出时承彦心中所想,更加是一句话打破了他的幻想。
冷风拂面,时承彦最后的希望破灭。
“那我希望……可以看着你离开!”
“你帮我离开他,我最后离开的人,一定是你。”
这就好,这就好了,他不是第一个遇到她的人,至少他是她生命里最后看到她的人,这就足够了。
“好,你想让我怎么做?”时承彦漾开了一抹笑容幽幽的问。
“我只要你配合我就行了,不管我说什么,你都答应!”南宫雪扬起眉梢欣慰的道。
“好。”
······
瑾王府大门口
一刻钟的时间转瞬即逝,南宫赞在门口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负手来回踱步,脸黑得像块黑碳。
南宫沁雪的一双美目一直向王府里面探着,只盼望着时承彦可以再一次出现在他的眼前。
“沁雪,你放心,爹一定会让你成为皇上的女人的。”南宫赞突然握着南宫沁雪的双手安慰她的保证道。
“唉呀,爹,人家知道了啦!”南宫沁雪不耐烦的说着,一双眼睛仍是盯着刚刚南宫雪和时承彦离开的方向,就算是不能做端木瑾的女人,能做刚刚那个美男的女人也行呀!
南宫赞以为是南宫沁雪那不耐烦的语气是因为南宫雪,顿时脸色倏变,便前走两步欲闯进去。
于一立马挡了过来。
“大将军请留步。”于一一脸警戒的看着他。
“怎么?本大将军要去看看那个妖女有没有逃走,你也敢拦本将军?”南宫赞从鼻中发出一声冷哼。
“再敢上前一步,休怪于某不客气。”于一手一翻,手中的剑出鞘,雪亮的寒芒,阳光透地上面折射进南宫赞的眼中,那凌厉的剑气逼得南宫赞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
南宫赞暗自窝火,连一个侍卫也敢这样耀武扬威,等日后南宫沁雪成为真正的皇后之后,他再好好的惩治他。
“不进就不进!”南宫赞碰了一鼻子的灰,愤愤的道。
正说着间,南宫雪和时承彦二人已经从拐角处转了出来。
南宫沁雪的眼眸一亮,一张小脸爬上了兴奋的笑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时承彦。
“看到我没有逃走,是不是很失望?”南宫雪半带嘲讽的看着南宫赞问。
“你逃不逃走关我什么事,你就算逃走,你能逃到哪儿去?你想得怎么样了?”南宫赞不屑的道。
“你不就是想让你的女儿做皇后吗?”南宫雪一针见血的说。
南宫赞的脸微白了白,老脸似乎搁不住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好直说。
“我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要揭穿你这个妖女的真面目,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你的身份再高贵,也要受国法处置,不可饶恕!”南宫赞一脸理所当然的强硬道。
“你不用说其他的,我知道你的目的,如果我说,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呢?”南宫雪不由得轻笑着问,不动声色的看着南宫赞。
果见南宫赞的眸子一亮。
“本将军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南宫赞瞟了瞟身后的一群侍卫,扬起了下巴吞吞吐吐的道。
“请南宫大将军和这位南宫姑娘一起到客厅一叙,如何?”
南宫赞佯装镇定摸了摸衣领,高傲的道:
“好!沁雪,我们走!”
路过于一时,南宫赞斜了他一眼,目中含着得意的笑容。
于一面无表情的动了动嘴角,目光含怒。
“南宫姑娘,这恐怕不妥!”于一两步上前再一次挡住南宫赞的去路。
“王府暂时还是我说得算!”南宫雪不愠不火的说着。
“但是……”
“不要再说了!!”南宫雪脸色一沉喝道,然后又伸手作邀请状:
“南宫大将军,南宫姑娘,里面请!”
突然一个娇柔的嗓音吓得南宫雪刚抬起的脚差点迈错了台阶。
“时公子也请!”南宫沁雪拿着手帕半掩面的对着时承彦邀请。
见过嗲的,没见过比她更嗲的,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南宫沁雪,端木瑾当年又为何会看上这种女人,她真的怀疑端木瑾的审美能力。
时承彦更加夸张的跌倒在地,嘴巴僵了僵,最后直接闪到南宫雪的另一侧挡住南宫沁雪那双花痴的目光。
南宫雪不禁白了白眼,南宫沁雪是第一次见时承彦,居然表现得这么热情,她不得不相信,真正的南宫沁雪,原本是不是真的像别人说的那样水性扬花。
······
已将近正午,南宫雪等人才从客厅里出来,南宫赞和南宫沁雪的脸上笑得像一朵花,时承彦的脸铁青到不行,于一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南宫雪,那张脸上写满了问号。
等南宫雪送了南宫赞和南宫沁雪出府,于一方逮到机会问南宫雪。
“南宫姑娘,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那张阴沉的脸写满了质问。
“我今天晚上是最后一天待在这里了,这个时候你能不能对我温柔一点呢?”南宫雪平静的勾起唇角微笑道。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而且皇上是一定不会允许你就这样离开的。”
“那你想皇上死吗?”南宫雪嘲讽的反问。
“什么?”于一阴沉的脸蓦然惊讶的看着她。
“如果你不想皇上死,今天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告诉他。”南宫雪毫不怀疑于一会出卖她。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只要知道,我这样做是为他好就行了!”
“皇上以后一定会……”
“够了,再多的我不想再说了,就这样吧,如果你相信我不会伤害皇上,你就不要对他说,而且……你今天无论用什么办法也要让他今天晚上早点回来见我!”南宫雪狡黠一笑的望着他。
“什么?我?”于一高分贝的尖叫。
“必要的时候你去找徐大总管,你告诉他,说我明天就实现承诺,他会放了皇上的。”南宫雪默默的说着,眸中一丝忧伤闪过。
“这……好,我答应了!”
“谢谢!”垂眸,一滴泪蓦然滚落,滴在她的手背上。
······
傍晚时分,端木瑾风风火火的从皇宫赶回王府,他一直想找个机会立南宫雪为后,并让她搬到皇宫里去住,她却死都不愿意,所以他只得每次都要回到王府看她,再累也要每天看着她才能安睡。
于一说得很严重,说南宫雪让他早点回来,不知道她是不是又生病了,她很不听话,性子又倔,别人让她向东,她偏向西,真是让他担心。
刚冲到内厅,便看到装扮得异常娇美的南宫雪笑吟吟的坐在桌边。
作者:
admin
时间:
2013-8-20 22:09
第二卷(完)(9000字长章)
看到她没事,端木瑾不由得松了口气,只是怔怔的看着她发呆。
“怎么?看到漂亮的女人,就发愣了?”南宫雪面含笑意的看着他戏问,说着从身后的长桌上拿出了一个长托盘,托盘上面放着四个盘子一个汤盘和一副碗筷,皆被器具盖了起来。
“饿了吧,这是我做的菜,我怕招蚊子,所以就把它们全盖起来了!”南宫雪温柔的看着他问,着手把盘子上的盖子全部移开。
很明显的,端木瑾一下子就感觉到南宫雪的表情有些怪异。
“你又化浓妆了!”他皱眉看她脸上那浓浓的妆束,面上擦了胭脂,与平日里的健康红不同,唇红似血。
“我忘了你不喜欢我化妆了,最后一次了!”南宫雪似恍然大悟般的懊恼道。
其实是因为她的脸色特别难看,而且还有哭过的痕迹,只有借助化妆品才能掩饰她脸上的痕迹。
端木瑾叹了口气,温柔的握紧她的手,突然南宫雪反射性的抽回了手,嘴里发出一声痛吟。
“嘶,很痛!”
“怎么了?”端木瑾忙乱的赶紧抓起她的小手来检查,心疼的发现她的手指上竟然有两道血口子。
南宫雪冷不叮的抽手放在身后,她尴尬一笑。
“不小心碰到了东西,划到了。”南宫雪解释,眼神闪躲着他的目光,表示她在撒谎。
端木瑾不信她,强硬的抓起她的手,明显发现她手上的痕迹不是刮伤的,刮伤的怎么会有这么整齐的伤口,双眼看着那伤口,他的表情比她的伤口还疼。
“下次做菜的事情,都让厨房忙吧,你不要动手了。”他还想多活几年呢,她再多划几道口子,恐怕他的心脏病都要被她吓出来了。
“嗯,下次我不动手了!”南宫雪平静的道,脸上的神色不禁黯然。
“这样才乖,来,我们一起吃!”端木瑾心疼的拉她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我已经吃过了,不饿,你吃吧!”南宫雪一手托着下巴,双眼深深的望着他,每一眼都满含着她的眷恋和不舍。
“好!”端木瑾宠溺的捏了捏她的俏鼻。
他拿起筷子,开始津津有味的吃着南宫雪亲手做的菜,南宫雪做的菜,总是能感觉到一股淡淡的甜意,直流进心底里,跟别人做的菜不一样。
南宫雪坐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他,端木瑾不时的抬头,一脸幸福的笑看着她,这一幕,真的很温馨,是她梦寐以求的场景。
鼻头一酸,眼泪就要夺眶而出,她赶紧抬头望了望房梁,用力的眨了眨眼睛,把泪水逼了回去。
“好吃吗?”南宫雪担心的问了一句。
“人间美味!”端木瑾伸出了大拇指赞道,不是他故意讨她欢心,她的菜,是他吃过最好吃的菜,端木瑾突然脸色微变,认真的嘱咐:
“不过,你以后还是不要动刀子了!”
这几天,他觉得自己都开始长白头发了,被她吓的!
“知道啦!”南宫雪嗔叫道,他真的是比她还要罗嗦。
“快吃吧,菜都要凉了。”南宫雪咬牙让自己的脸上保持无恙的催促他。
用完膳,南宫雪特地让人把东西撤了下去,并嘱咐今天晚上不许任何人来打扰他们两个。
等来到内室中,透过夜明珠的光亮,端木瑾从南宫雪的眼中发现了忧愁的情绪。
“怎么?你有心事吗?”从进门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有了强烈的预感,南宫雪今天突然的转变,不止会是表面的那么简单,还是她瞒了他些什么?
南宫雪慌忙摇了摇头,冷不叮的扑进他的怀中,像孩子般的靠在他的胸前,用力汲取他身上的温度。
“你是皇上了!”南宫雪在他怀中沉闷的说着。
“你不喜欢了吗?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
“不是!”南宫雪忙反驳,不管他是什么身份,这已经不重要了,牺牲她一个,换他平安,还有盛世王朝那么多人的平安,值了。
“难道是想我了?”端木瑾不带有任何幻想的笑问。
“嗯,想,很想!!”
端木瑾的双臂蓦然一紧,仿佛害怕发现这一切只是他一个梦。
“你弄疼我了……”南宫雪喘不过气的嗔怪道。
“对不起,对不起!”
端木瑾松了些手,生怕伤害到她,心还是很慌乱。
鼻头一酸,泪水差点又落了下来,南宫雪忙又抬了抬眼把泪水逼回去,突然推开了端木瑾。
端木瑾双臂僵硬了一下。
南宫雪的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黑眸中闪动着耀眼的光芒,她渐渐放开自己,不再羞怯的双手撩开自己的衣领,露出里面白色的兜衣!
端木瑾的目光倏的深沉,好几天没有碰她了,再加上她现在自己在他的面前宽衣解带,她简直是想考验他的自制力。
“雪儿,你……”刚出声,他就被自己的声音惊到,沙哑的嗓音已透露出他更多的情绪,双眼盯在她的手上,却怎么也移不开。
南宫雪那双默默含情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伸手解开了兜衣的带子,直至她毫无寸缕的站在他的跟前,端木瑾仍在强制自己不要伸手去碰她,即使他身体的反应早就已经背叛了他。
南宫雪笑吟吟的看着他,向前一步,动手解开他的衣带,最后只剩下薄薄的亵裤,南宫雪的脸羞红,却怎么也进行不下去。
“碰我!”南宫雪蛊惑的声音软软的低吟。
端木瑾似乎听到了自己脑中一根弦崩断的声音。
“妖女,你今天甭想睡了!”端木瑾咬牙切齿的抱起她,腾的抛至榻上,迫不及待的褪去了自己的最后一丝遮避,用他的双手抚摸她的每一寸肌肤,急迫又灼热的吻在她的身上流连忘返,在她的身上留下一个个爱痕。
南宫雪不由自主的呻.吟出声,如法炮制的回应他,任由自己疯狂,她想要留住他,在他占.有她的那一瞬间,她紧紧的拥住他,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能感觉到,他是真正的在她的身边。
夜明珠的光亮照亮了二人,也让二人更加的看清了彼此。
床榻上是两人交缠不断律.动的身影,伴随着激烈的喘.息在屋内久久盘旋不去。
······
早晨,天刚蒙蒙亮,南宫雪已经起身,她拿起事先准备好的迷香在端木瑾的鼻前转了几圈,她这才放心的坐起了身,缓缓的穿好了衣服,摸着胸前的翡翠项链,她忍不住悲戚的掉下泪来,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她强迫自己不能回头,只要回头,她就会不舍得。
门吱呀一声打开,早在门外等候的时承彦听到门声,赶紧从隐蔽处窜了出来。
“他已经睡着了,我们走吧。”南宫雪擦掉泪水平静的道。
“好。”
两人刚走出落情苑,于一不安的来到。
“南宫姑娘,您真的就这样走了?”
“于一,谢谢你帮我!”她诚恳的向他道谢,然后又看到南宫沁雪婀娜的身姿一扭一扭的走来,十分惑人,她的那双眼睛,一直在时承彦的身上游移不定。
南宫雪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拔下了发间的白玉发簪递于南宫沁雪。
“戴上这个,王爷就暂时不会怀疑你!”南宫雪淡淡的道,眼睛死盯着那只发簪,留恋的看了它最后一眼,方松手。
“好。”南宫沁雪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抬手把发簪插入自己的发间。
“好了,时公子,我们走吧!”南宫雪最后不舍的看了那只发簪一眼,手中早已冰凉一片。
“真的决定好了?你要不要再想一想?”时承彦眼神复杂的看着她。
“不用了,我已经决定好了,只有我消失了,大家才都会安全,如果你不愿意送我离开,我会……”
“我送你!”时承彦冷不叮的打断她的话。
“谢谢!”
看着南宫沁雪走进了内厅,南宫雪欣慰一笑,毕竟端木瑾当初想要的就是南宫沁雪,而她不是,而且她不想成为他人的替代品,希望他会记得,她叫南宫雪!
······
离开了京城,时承彦和南宫雪二人一路向西,南宫雪以想要吃东西为由,骗时承彦去买东西,她自己悄悄的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衣服披在身上离开。
她一个人只想默默的离去,默默的找个地方死去,不想连累任何人,时承彦也是个好男人,知道他一定不可能会放着她离开,所以只有悄悄的走。
她改变了原来的路线,一路向南。
走了一路,南宫雪觉得疲惫,路上突然听到夏平侯投奔了连延朝的消息。
就在南宫雪路过沂国边境的小镇时,突然一道人影飞快的挡在了她的身前,截住了她的去路,她心惊的想要躲避。
“是我!”对方急唤道。
南宫雪疑惑的回头,听着对方的声音,既不是端木瑾也不是时承彦。
“楚寂!”她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不是楚寂还能是谁?
“是我,我一直跟着你!”楚寂默默的道。
“你是说,你一直跟着我?”
“对,从你出了王府,到用计甩掉玉扇公子。”楚寂平静的语调,没有一丝波动。
南宫雪用力的吞了下口水,现在她终于相信绝情门绝非浪得虚名。
“可是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利用的了,而且……我也是个将死之人,跟着我也没用。”南宫雪自嘲一笑的道。
“你是雪姬,怎么可能会死?”楚寂皱眉道。
离得南宫雪这么近,楚寂突然感觉到自己怀中的降魂伞,温度冰到可以将他变为冰人,他半眯起眼睛,拿出了手中的降魂伞,南宫雪胸前的翡翠项链恰好露在衣外,降魂伞与迷秋棠的光亮蓦然相接,南宫雪下意识的伸手夺去了楚寂手中的降魂伞,降魂伞在南宫雪的手中骤然发光发亮,路边的路人在看到南宫雪的异状之后,蓦然惊叫着的跑散了。
她体内似乎有种力量在向外流出,从她的手指传到了降魂伞内,不一会儿,晶莹无色的降魂伞从南宫雪握住的部分似红色的东西迅速漫延,瞬间整个伞已经变成了通体的红色。
南宫雪身上的异状骤然消失,顿时觉得体内的不适似乎也去了一大半。
“这是?”她看着手中的降魂伞,一时愣住了。
楚寂惊讶的看着她。
“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她果真是雪姬,而她居在已经找到了迷秋棠,现在就只差连凤珠,她就可以回山夺回门主之位了。
“你们听到没有,我国太子端木策跟一个叫向蓝的妖女居然跟绝情门联合灭了连延朝,夏平侯已经投靠了连延朝,盛世王朝已经不安全了,我们是不是也要去投靠连延朝?”
“我也听说了,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拿东西的,绝情门哪,谁惹得起。”
楚寂的话音刚落,路边突然有两人路过,他们的对话,一字不差的传入了他的耳中。
“绝情门居然跟向蓝勾结!”楚寂顿时火冒三丈,怒声喝斥。
向蓝……
她脑中突然一道光亮闪过,她的嘴里冷不叮的吐出了一句话:
“连凤珠是向蓝的眼睛……”
“什么?”
“在粮仓的时候,向蓝的那双眼睛跟迷秋棠有反应!”南宫雪不由自主的说了出来,刚说完,她忽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刚才她突然有了一种冲动要说出的话,好像是……迷秋棠促使她说的。
向蓝的眼睛!!
“连凤珠当时是姓冷的门人偷去的,怎会在向蓝的眼睛里?不管了,我们现在就去连延朝,拿回连凤珠。”楚寂皱了皱眉,说着便要往前走。
去连延朝?找向蓝拿回连凤珠,那不就是要挖人的眼睛吗?这比杀了那个人还要残忍。
“不行!”
“你刚刚不是说?”楚寂半眯起眸子疑惑的盯着她。
“刚刚不是我说的,这……我解释不清楚了,挖人的眼睛,绝对不行。”
“她想杀你!!”
“是……”南宫雪呼吸窒了窒。
“她现在跟绝情门联手,夺去了连延朝,是为了对付盛世王朝,对付端木瑾!”
“……”
“如果不去取,盛世王朝连同端木瑾之内,恐怕就不是失去一双眼睛了。”楚寂的语调还是很平静,每一句都正中要害。
“我们现在就去!”南宫雪冲口道。
“好。”
······
连延朝皇宫
连延朝的宫殿呈金字搭型,到处都是金碧辉煌,阳光照在上面,熠熠生辉。
南宫雪和楚寂二人来到了连延朝的皇宫之外,两名持戟铁卫将他们拦了下来。
“凭你们也敢拦我们!”楚寂脸色一沉,两只的飞快的向两人的脖颈探去,轻轻向中间一撞。
“砰”!一声,顿时两人脑浆横流,溅得楚寂一手的白色脑浆。
南宫雪蹙眉转过头去,恶心的她想吐。
“请你下次杀人的时候,不要用这么残忍的方式!”
“遵令!”楚寂恭敬的站定,把手上的污秽物在那铁卫的身上擦了擦。
守住宫门的剩下几十名铁卫,一见楚寂轻而易举的杀掉了两个人,吓得持戟成排站定,惊吓住的盯着他们,不敢上前一步。
南宫雪和楚寂二人轻而易举的过了宫门,楚寂抓了一名侍卫,由他带路去最高的宫殿找向蓝和端木策。
黄金殿内,端木策翘着二郎腿,呈享受状躺在软椅上,让四名宫女为他捶背揉腿,嘴边一名宫女不时的给他递葡萄。
向蓝仅是鄙夷的坐在一旁,对端木策的享受很是不屑。
“当初你还舍不得你的母后,现在你这么享受的坐在这里,难道不怕你的母后在天之灵用雷劈了你吗?”向蓝从鼻子中发出了一声冷哼。
“反正做已经做过了,有她在,是个累赘,你不也说了嘛,如果我想来这里,就必须要听你的,所谓一山不容二虎!”端木策轻笑着道,绝对的一山不容二虎,而且还是两只母老虎,向蓝在掐死米湘鸾之前,他是想救她,可是……最终,还是求生的念头打消了他的冲动。
但是一山绝不能容二虎,向蓝虽帮他打下了连延朝,但是他是一个男人,怎么能一直只命于一个女人?向蓝想利用连延朝对付盛世王朝,可是他不这么想,反正他现在已经是连延朝的皇帝,连盛世王朝的夏平侯钟公硕也已经投奔过来了,他还有什么好担忧的?总是打仗不累么?该是他好好享受的时候了。
“你真绝情。”向蓝嘴角浮起轻蔑的弧度。
“跟你学的。”
“报告……”突然一名急促的声音从殿外焦急的传来。
向蓝和端木策二人同时一怔。
“谁这么扫朕的雅兴。”端木策神色一凛,双手一挥,身边的四名宫女识趣的退下。
紧接着,南宫雪和楚寂二人的身影已经来到大殿之内。
向蓝的脸色微变。
“你们怎么来的?”端木策在看到南宫雪的那一瞬间,眸子倏亮,她竟然亲自送上门来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向蓝冷冷的瞪了他一眼,端木策在这个时候,居然还想着美色,不知他们已经大难临头了。
“你们来做什么的?”向蓝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楚寂那双盯在她身上的眼睛,让她不由自主的害怕,还有南宫雪也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她好不容易跟无命联系上,只要他帮了端木策得到连延朝,她就会帮无命杀掉南宫雪,永绝他的后患,拿端木瑾的命来威胁南宫雪,南宫雪一定会交出迷秋棠,她本想得到迷秋棠之后找楚寂拿降魂伞,没想到这两个人今天居然找上门来了。
他们两人的手中,各有一件法器,她什么都没准备,她心里不免害怕,忍不住悄悄的躲在端木策的身后,如果他敢出手,她马上拿端木瑾做挡箭牌,再趁机逃走。
端木策似乎也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顿时也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气,吓得他心惊胆颤,双腿站在原地打颤,双脚如被钉了钉子般,寸步也挪不动。
“太子殿下,我们今天找的不是你,请你让开!”南宫雪委婉的开口,她着实不想造太多的杀孽。
“你们不杀我吗?好,我让开!”端木策惊喜的拔腿逃开。
端木策身后的向蓝顿时无所顿形的暴露在众人的眼中。
“就凭你们两个也想杀了我?真是笑话!”向蓝脸色苍白的看着他们,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却依旧骄傲的扬起了下巴,不能让怯弱占上风。
“向蓝,把连凤珠交出来。”楚寂突然冷不叮的开口。
“什么连凤珠?我怎么会有连凤珠?”
“不必装糊涂,你的双眼就是连凤珠!”楚寂阴沉的低吼。
“我这双眼睛,是姓冷的那个女人的,怎么可能是连凤珠?”向蓝不由得怒吼了回去。
“姓冷,果然……”楚寂恍然大悟,原本脸上的疑雾瞬间消散。
向蓝从头到脚都开始发颤了,楚寂那双掠夺的目光让她浑身不自在,直到楚寂开始一步步的向她靠近。
“你……你要做什么?”向蓝结结巴巴的问,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吓得往身后退。
“剜你的双眼!”楚寂的声音如魔鬼般的吐出,南宫雪下意识的避过头去,这么残忍的事情,她却一个个的都要亲自面对。
向蓝躲闪间,楚寂如影随形,她无处可退,她根本不是楚寂的对手。
“啊……”南宫雪只听到耳边一阵惨叫声传来耳中,她下意识咬紧了下唇,双眼紧闭,脑子里浮现出鲜血淋漓的画面。
不一会儿,楚寂来到她的身边。
“好了,东西拿到了,我们可以走了。”楚寂温言道。
“南宫雪,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拿走了我的眼睛,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无命已经开始暗中调兵准备攻打盛世王朝了,端木瑾就快死了!”向蓝朝天哈哈大笑的喊着。
她简直是疯了。
“现在只有回到绝情山!”楚寂眉头似乎舒缓了一些的道。
她的双手用力握紧,唇还在颤抖。
降魂伞已经将她的身体治好了,但是,现在只有她回到绝情门,才能保住端木瑾,那她也已经别无选择了。
端木瑾……自始至终,他们还是无缘。
她伸手接过楚寂手中的连凤珠。
迷秋棠、连凤珠和降魂伞三样法器,突然升空,在南宫雪的头顶盘旋,白色的光圈从法器上发出,形在了一个圈,一点点的落至南宫雪身上,渐渐将南宫雪包裹了起来,最后法器化成了一根白色蛇形圈头的权仗,南宫雪下意识抬手接住。
顿时她的身体里,似乎有无穷的力量,她试图以手聚力挥向旁边的石柱,一道白光倏的发出,两人合抱的石柱,顿时被击穿。
好强大的威力!
南宫雪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手心,不敢相信,那力量是自己发出来的。
她已经是绝情门的门主了,她真的是绝情门的门主了。
“参见雪姬!”楚寂惊喜的低头右手放在左胸前向南宫雪行礼。
雪姬,好陌生的名字。
“我们回山!”
“是。”
待两人终于消息,向蓝虚软的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她不会放过她的,她一定不会放过她的,雪姬,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她恨恨的掌击地面。
······
两个月后
自从南宫雪离开,端木瑾便被公事缠身,再加上于一命人模拟南宫雪的笔迹给端木瑾写了信,让他先安心工作,因为将来要成为皇后,她有许多礼仪要学。
端木瑾得知她愿意入宫,心中自然开心。
两个月忙得他头昏脑涨,适逢中秋佳节,端木瑾特地提前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处理好了。
徐鸿见桌子上放着的处理好的东西,回天无乏术,“一、二、三、四”四人,更是面面相觑,徐鸿瞪向他们四人,他们四人同样回了一个无耐的表情,他们也没办法了呀。
南宫雪身后跟着浩浩荡荡一大队人马,往王府的方向走来。
侍卫们见到端木瑾赶紧行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雪儿呢?”端木瑾心焦的问,他着急想见到他。
“南宫姑娘在凉亭那边坐着呢!”其中一名侍卫低头忙答。
端木瑾听到后,赶紧向凉亭的方向走去。
徐鸿和“一、二、三、四”五人,脸色瞬间全变了,没有一个敢去跟上前,不一会儿,果然从凉亭那边传来了一阵暴怒:
“朕的雪儿呢?朕的雪儿呢?”
“天哪,会出人命的。”尹三焦急的道。
五人面面相觑,现在谁敢上前,上前去不就是要去送死的么,他们可不笨。
只见端木瑾铁青着一张脸,粗鲁的扯着南宫沁雪来到众人面前。
“你们给朕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无情的推开南宫沁雪,冷冷的向在场的所有人质问。
侍卫们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吱声。
徐鸿和“一、二、三、四”也不敢抬头,皆是不敢言哪。
“我确实是南宫沁雪,以前的那个是冒充的。”南宫沁雪被推倒,委屈的撅嘴,她才是真正的南宫沁雪,难道她做她自己还有错了吗?
“朕不信,来人!”
“属下在!”“一、二、三、四”四人异口同声的答。
“马上跟朕去南宫将军府,朕倒要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端木瑾的脸黑得似能刮下一层墨来。
“是。”没人敢不应。
······
浩浩荡荡的队伍,紧赶慢赶的又来到了南宫将军府外。
南宫赞慌忙笑吟吟的迎了出来。
“臣恭迎皇上。”
“不必多理,朕要见雪儿,你把好藏哪儿去了?”端木瑾直接问,那张脸依旧板着,没有好脸色。
“这个,雪儿不是在您的身后吗?”南宫赞小心翼翼的看着端木瑾身后的南宫沁雪。
南宫沁雪一直向南宫赞使眼色又打手势的,可惜他说完了才看到。
南宫赞吓得一身冷汗。
“朕不信,朕今天就算是搜遍将军府,也要将雪儿找出来!”端木瑾威慑的怒喝,一声令下。
除了“一、二、三、四”四人守在端木瑾身边保护他外,其他的数十名侍卫全数进入了南宫将军府。
南宫赞暗拭额头的汗水。
端木瑾的性子他还是了解几分的,这两个月内,端木瑾调换了盛世王朝所有米家的余党,将威胁清理得干干净净,手段极其干脆,若是有不服者,直接压入大牢,重者处死。
他以为用自己的女儿可以换得端木瑾的欢心,没想到端木瑾竟然……
“皇上,有发现。”一名侍卫从将军府中出来急报。
“什么发现?”端木瑾冷冷的瞪向南宫赞,冰蓝色的眸子半眯了起来。
“南宫沁雪的墓碑。”
墓碑?
端木瑾的心倏冷,脑中一轰,身子不由自主的晃了晃。
“带朕去看!”端木瑾冲口命令。
南宫家的陵墓,四处萧索,四周古木参天,阴森森的,让人无法靠近。
“一、二、三、四”和徐鸿五人紧跟着端木瑾来到那名侍卫指的地方。
果然是南宫沁雪的墓碑,墓碑上书:爱女南宫沁雪之墓!
竖碑人是南宫赞,竖立时间:盛世王朝一百三十四年中秋
现在是盛世王朝一百三十五年,日期是去年的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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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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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21 20:01
尾卷——燃情卷:南宫雪归来(7000字)
南宫沁雪之墓,南宫沁雪,雪儿一个,南宫赞身后一个,那这墓中的人又是谁?看坟头上的杂草及砌成的痕迹,也有一年左右的时间了。
“挖墓!”端木瑾心中立即有了一种被人欺骗的感觉。
他的雪儿,到底是谁?每一次都觉得雪儿的身份让他不敢去探究,现在他越来越害怕了,因为他可能会永远的失去她,却又不得不这么做。
雪儿,他的雪儿,他想要她回到他的身边,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她要的就是她,任何一个女人都不能代替。
“皇……皇上!”南宫赞一听到要挖墓,知道纸包不住火,整个人一激灵,双腿便跪了下去。
“怎么?你有何话说?”
“是这样的皇上,其实是,唉……沁雪,还不快过来!”南宫赞目光凌厉的看向缩着脑袋的南宫沁雪。
南宫沁雪腿一软,在南宫赞的身边跪了下来。
“民……民女……”
南宫沁雪紧张的,嘴里除了民女两个字再无其他。
“唉,是这样的!”南宫赞心里一急,怕端木瑾再发怒,赶紧出声解释。
“沁雪在一年前的时候,确实身患绝症,有个游脚神医把沁雪带走,说可以治好她的病,但是必须在家里立一块墓碑,这样可以让阴曹地府的人不要再纠缠她,谁知道这一去就是一年,臣和夫人都以为沁雪死了,所以就……”南宫赞一边说着,一边不时的拭去额头的汗珠。
“那你送进王府的是谁?”端木瑾的目光如两道寒芒,冷冷的逼问他。
“其……其实……”南宫赞一咬牙,还是老实的说道:
“其实,臣也不知道她是谁,只是有一天,她突然昏倒在臣的马车边,恰逢夫人身体不适,所以就将她救了回来,谁知道她失去记忆,后来皇上您就正好当着太上皇的面要求臣将沁雪赐给你,所以就……”
“所以你就将错就错将朕的雪儿送了过来?”端木瑾森寒的接下了南宫赞的话尾。
如果是这样说的,那一切就明了了,一盆凉水将他浇了个透。
南宫赞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整个人吓得浑身哆嗦,南宫沁雪低头轻轻的啜泣。
只要看他们现在的表情,端木瑾已经能了解了一切。
原来一切都错了,全弄错了,怪不得雪儿总是说他恨错人了,可是他被恨消磨了理智,根本就没有听她的话,而且还变本加厉的折磨她,他早就该发现不对劲的,他懊悔不已的自嘲自讽着,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的报应哪。
怪不得最近徐鸿和“一、二、三、四”总是借故让他忙,这一忙,就让他突然忘了他的雪儿的身体。
现在离当初预料的时间已经过了半个月了,他的雪儿……
一阵风吹来,端木瑾浑身瑟缩着。
“皇上,皇上……”
“皇上怎么了……”
端木瑾身后的“一、二、三、四”和徐鸿见状忍不住关心的唤着她。
“封掉南宫将军府!!”端木瑾冷酷的命令,无情的转身离开。
······
盛世王朝一百三十六年春
冬去春来,江水已经开河,南雁开始北飞,春风拂过,枯枝树丫争相恐后的抽出嫩绿的新芽。
绝情山顶,云雾的上方,绝情门的圣殿,拱顶仍是光可鉴人,巍峨的圣殿神圣而坚不可摧。
一天始于晨。
每日东方的第一道曙光首先照在绝情山顶,一道纤细的身影早早的坐在圣殿的顶端,微眯着美眸看着太阳初升时的美景。
女子一身白色的长裙,一袭白纱遮面,只露出一双漂亮的杏眸,眼波流转间,流光溢彩尽泻,那眼中却充满了孤寂和忧伤。
风无声无息的吹过,白色的裙摆随风飘舞,衬得她更像误落凡尘的仙子。
圣殿前另外两道人影站在圣殿的门前抬头仰望殿顶那道孤独的倩影。
“楚护卫,为何不能跟门主说实话?”允腾很认真的问站在身旁同样看起来孤寂的楚寂问。
楚寂目光深锁南宫雪,嘴角微动,苦涩一笑:
“我何偿不想跟她说实话,难道你忘了过去一年绝情门的变化?这半年,绝情门始恢复,有雪姬在,绝情门才不至于被灭门,你说呢?”
允腾点了点头。
“但是门主每天都起来看日出,是因为什么原因吗?”
楚寂嘴角的肌肉不着痕迹的抽搐了两下,片刻恢复了平静。
“恐怕雪姬是为了每日为绝情门祈福吧!”
太阳终于完全露出了地面,南宫雪轻叹了口气,一滴清泪沿着眼角滑落,被路过的风悄悄偷走。
她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浮起一丝幸福的微笑。
半年了,她每天都固定的时间起来观看日出,她还记得她曾经答应过端木瑾,只要他通过了一个月之内的考验,她就会陪他每日看日出,可惜她去食言了,看着远方的太阳,似乎又想到了坐在他身边一起观看日出时的情景。
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那个早晨,他们之间的承诺。
灵敏的听力听到殿前楚寂和允腾之间的对话,她的眉头忍不住轻轻皱了一下。
无耐的叹了口气,南宫雪蓦然弯腰双腿轻轻用力,她的身子恍若轻雁般飘落在殿前。
“门主!”
“雪姬!”
允腾和楚寂二人赶紧同时低头向南宫雪行礼。
南宫雪淡淡的瞟了他们一眼,轻“嗯”了一声,转身向殿内走去,只落下一句:
“允腾,把今天早上收到各地的数据呈上来,还有,连延朝的近况也呈上来。”
“是。”允腾连声答应。
楚寂看没有他的事,眼珠动了动,转身朝绝情门的天牢走去。
迈着轻快的步子来到天牢,绝情门的天牢绝对的牢固,并有无数机关,除了门主之外,只有第一护卫和护法级别的才能轻松的在里面行走自如,要么就是在门主允许的情况下,门人押犯人进去,才能进去。
就因为如此,里面犯人的膳食和水都是由专用通道直接传输进去的,机关重重,里面的犯人想出来简直难如登天。
天牢外由十名灰袍守卫把守,门口左右各一名守卫,那两名守卫看到是楚寂来,恭敬的右手放在左胸前低头向他行礼:
“楚护卫。”
“嗯,打开牢门,本护卫要亲自审问无命!”楚寂目光一闪,颇为威严的命令。
“是。”
那两名守卫不敢拦他,各自拿出一块玉石镶嵌在牢门外的石壁缺口上,楚寂又拿出自己手中蓝色权仗对准了天牢最上方巴掌大的铜镜上,天牢的石门缓缓的向两边移开,楚寂面色一沉,抬步走了进去。
绝情门的天牢不同于外面各个国家的天牢,到处都是刑具遍地,空气不流通,牢内布满了刺鼻的霉味,而是到处气息通顺,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四周干干净净,一点灰尘和燥声都没有。
楚寂拐了几个拐角之后,在绝情门最里面的一个牢门外停下,抬手扬起手中的权仗,一道蓝光从权仗的圆头中发出,射在牢门之上的一块指甲大小的圆石上,白色的圆石随着蓝色的照射骤亮,石门缓缓打开,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坐在地上蓦然抬头。
“无命,好久不见!”楚寂没有一丝惊讶的出声问。
无命身着黑色的囚衣,双手扒开面前的乱发,那双浑浊的眼睛有片刻的愣怔,蓦然他的眼睛半眯了起来,仇恨的火焰在他的眼中迅速燃起。
“你来做什么?”无命怒气冲冲的问,刚要爬起来,他双脚上连接着墙面上的链子突然叮叮当当响个不停,自知自己逃脱不掉,无命放弃了欲挥拳向无命的动作。
“半年了,待在这里还好吗?”
“你在这里待半年试试,就知道好不好了!”无命不屑的怒斥。
“看来你在这里待得很好,把你关在这里,真是太对了。”
“楚寂,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半年前,你带门主回来,门主将我打败,并将我押入这天牢,你不就是想要得到门主的赞赏,得到她的芳心吗?”无命冷热嘲讽的讥笑道,字字如针如刺。
楚寂那张冰冷的脸,瞬间黑了一大片。
“你休想这样我就会发怒!”楚寂冷漠的笑着。
“是吗?看你的样子,应该是门主还是对你无动于衷吧?我听向蓝说过,她说咱们的门主雪姬,已经喜欢上了凡尘中的端木瑾,而且还已经被人家玩过了,既然已经是残花败柳,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拼命的为她卖命!”无命眼神闪烁着,开始打着计量,嘴角勾起狡猾的弧度。
“你说够了吗?”楚寂冲口怒声斥责,蓝袍衣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嘴角的肌肉因怒意剧烈的颤抖。
“你是在生气吗?换成了谁都会生气,这样的女人根本就不值得你为她卖命付出,她的心里已经装了别人,你还是收手吧,女人嘛,又不是只有她一个,男人还是要以权势为重。”无命诡异一笑的劝道,楚寂的反应,他早就已经看在眼中。
发怒吧,人只要有怒气,才会做冲动的事情。
楚寂的怒火在看到无命眸底的精光时,瞬间消退,不由得轻蔑一笑。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了你吗?”
“我在这里倒没有什么,反正这里有吃有喝有睡,不像你,每天给女人俯首称臣,难道你不觉得窝囊吗?”无命嘴角嘲讽的翘起。
“既然这样,那你就一辈子待在这里吧。”目光一暗,楚寂转头就要离去。
“等一等!!”无命心头一冷,急促的提高了声音喊住了楚寂的脚。
“你不是说在这里没什么的?”楚寂冷冷一笑回头嘲讽的问。
“你看我现在,你觉得没什么吗?你既然来了,是不是打算放我出去了?”
“我要你告诉我一件事!”楚寂突然开口。
“什么事?”
“你也做了几个月的门主,是不是门中所有的事情都知道了?”楚寂斜眼问他。
“你想知道什么?”无命警惕的望着他。
“我爹叫什么名字?现在何处?”楚寂半眯起黑眸,眼中射出两道冷厉的目光。
无命的眉梢倏的挑了挑,双手惬意的环胸坐在地上,背靠石壁闭目养神,嘴角勾起阴鸷的弧度:
“这可是泄露门中的秘密,按门中的规矩,是要斩舌的。”
似乎早就知道他会这样说,楚寂面无表情的幽幽道:
“你想出去,我可以放你。”
“真的?”无命惊喜的张开了眼睛。
“当然!我楚寂从不说谎。”
对于这一点,无命非常清楚,他低头想了一下,然后站起身,目光与楚寂平视,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
“你爹叫叶柳,据我所知,叶柳化名为柳太医,在沂国的王宫做医官,只是八个多月前,不知他为何突然消失了踪迹。”
柳太医?他曾经见过,不就是曾经为雪姬探病的那个大夫吗?他就是他爹吗?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是绝情门中人,我离开后,你照样能找得到我,我要是说谎,不是自寻死路吗?”无命白了他一眼。
“原来是这样!”楚寂你头喃喃自语道。
“你问的我已经说了,你该放了我了。”无命晃了晃脚上的链子,示意楚寂为他打开链子。
“你以为我真的会放了你?”楚寂蓦然抬头,眼中腾起的杀气,凌厉逼人。
“你要杀了我?你刚刚还说……”无命陡然心一冷,下意识退后了两步靠在了墙壁上,后面已经无路可退。
“我是说过,可是我后悔了。”他嘲讽一笑的逼近他。
“你从来不会骗人的!”
“从来不,不代表不会!”
楚寂面无表情的脸陡然狰狞了起来,一手抬起狠狠的攫住无命的脖子,一把攫起他,迫使他双脚离地,身子抵住身后的石壁,早被废了武功的无命只能拼命挣扎双腿,双手用力拉开颈间他的手,一张脸涨红,嘴巴里只能发出痛苦的咦呀声。
“你这个卑鄙小人!”无命拼尽了力气怒视楚寂咒骂。
楚寂恍若未听闻,欣赏他临死前的挣扎,毫无心软之意。
“楚寂,你活该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娘!”
楚寂突然松了手,睁着血红的双目,威胁的看着他,手仍未离开他的脖子,沾地的无命无力的跌坐在地上,拼命的咳喘。
“说,你刚刚是什么意思?”
无命看着楚寂疯狂焦急的模样,突然仰头哈哈大笑,然后一脸嘲讽的骂道:
“我是说你娘还没死,还好好的活着,哈哈哈……”
“她在哪里?”楚寂手一颤,立即焦急的逼问。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楚寂,你是个卑鄙小人,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会放过我,你这辈子都是一个野种,野种……”无命狂妄的骂完,不等楚寂再次逼问,突然他的嘴角流出了鲜血。
楚寂惊慌的探了一下他颈间的脉搏。
脉搏已经停止,无命竟然咬舌自尽了。
楚寂疯了一般的双手用力摇晃无命的肩膀,嘶叫的命令:
“你不许死,你还没有说完,你不许死,你告诉我,我娘还活着,她到底在哪里?”
回应他的,只有他自己撕心裂肺的回声。
······
盛世王朝·皇宫
端木瑾当政的这半年多来,盛世王朝发展得越来越强盛,一个月前,经过端木瑾周密的计划和详细的布署,半年多前被钟公硕携逃的夏平国轻轻松松的就已经收回,他把夏平国分成三个州,由三个州长接任。
但是,端木瑾却已经半年也没有露出过一丝笑容了。
曙光已经大亮,端木瑾只身坐在正殿屋顶,孤寂的身形另人看了都心疼,他的脑中似乎又回想起半年多前雪儿对他说过的话。
她说过的,只要他通过了她的测试,往后的每日她都会陪他一起看日出和日落。
每想到这句话,他就只觉得心疼。
由其是事后听于一说出了南宫雪离开的真正原因,他就觉得他不能原谅自己,他派人找到现在,也没有找到雪儿的尸体,她太残忍了,连个尸体也不留给她。
仰望无边的天际,诺大的皇城就在脚下,他却不快乐,他留下来的真正理由,只因为雪儿想让他成为一个好皇帝,造福万民,受万世敬仰。
徐鸿和“一、二、三、四”五人在正殿下面等着端木瑾下来。
整整半年了,日复一日,端木瑾都是这样自我折磨,谁劝也没用,除非阴天或雪霜天。
五人对视了一眼,然后无耐的叹了口气,他们谁也劝不了。
太阳完全出来后,端木瑾恋恋不舍的离开屋顶,他直接进了内殿,南宫沁雪慌慌张张的迎了过来。
“王爷!”南宫沁雪怯怯的唤了两个字。
自从那日端木瑾离开南宫将军府后,他就命人将南宫沁雪接进了宫,但是他拒绝赐给南宫沁雪封号,只让她留在他的身边跟着他,会留她,只是因为她那张像雪儿的脸,南宫赞和南宫未然的官职连降三级。
王爷这两个字,也是他故意命她唤的,因为只有她唤王爷的时候,才会让他记起往日的甜蜜。
纵使她长得再像,只要她一开口,一个动作,他马上就能认出她,所以半年前他才会一眼就认出她不是他的雪儿。
“嗯,就站在那里别动!”端木瑾突然命令。
南宫沁雪的手臂倏的一僵,吓得赶紧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那反射性的动作,好像已经成为了习惯。
只见端木瑾来到南宫沁雪面前不远处的书桌前,拿出了纸笔,眼睛不时的看向南宫沁雪,笔下缓缓的在纸上勾勒出人体线条。
画画!是的,这半年多,雪儿在他脑中的印象,已经开始有些模糊,所以他必须每天画一幅来提醒自己,偶尔南宫沁雪的一个动作就会勾起他的记忆,他便会像现在这样让南宫沁雪站在那里不动,他就将她的动作描绘下来,然后贴在自己的寝宫里!到现在,他的寝宫里已经贴满了画像。
即使南宫沁雪只是她的一个影子,他也绝对不容许她走进他的寝宫。
“笑!!”端木瑾冷不叮的出声命令,冰蓝色的瞳孔中迸射出两道冷戾的寒光。
南宫沁雪赶紧扯开唇角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待端木瑾放下笔,南宫沁雪方如获重释的放下了唇角。
端木瑾随手拿起桌子上放的急函,他的目光倏的变冷。
原来是端木策邀他至连延朝一叙兄弟之情,叙旧情?他冷笑!
“鸿叔!”端木瑾突然朝门外喊道。
“皇上!”徐鸿应声从外面进来恭敬的道。
“准备一下,今天下午,朕就去连延朝!”
“这……”徐鸿大惊,连延朝……
连延朝多次派兵侵扰盛世王朝边境,一个月前才因夏平国打了一仗,现在却要邀请端木瑾去夏平国一叙,这明显是个骗局。
端木瑾是一国之主,他怎可亲自去犯险?
“朕已经决定了,朕亲自去探探连延朝的实力!”端木瑾把手中的奏折重重的甩在桌子上的奏折堆中,转身离开了书桌前,语气中含着不容违抗的命令。
他已经很久没有出门去了,这次就当是去活动活动筋骨。
徐鸿瞪大了眼睛,还想要说,端木瑾两道凌厉的目光射来,逼回了他欲脱口而出的话。
端木瑾做的决定,是没有人改变得了的。
“你跟朕一起去!”路过南宫沁雪时,端木瑾蓦然转过头来冷冷的命令。
“是。”南宫沁雪喜悦的嘴角瞬间僵住。
书桌上,被端木瑾砸到的其中一本奏折碰巧打开,一幅画像顿时暴露在空气中,画的是白衣蒙面女子面纱掉落的瞬间,赫然就是南宫雪,旁边一行小字:绝情门门主雪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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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21 20:01
南宫雪归来2(7000字)
连延朝·蓝纱殿
向蓝手中握有一根绿色的权仗,一双眼睛用淡绿色的纱巾蒙住,一名宫女端着一个托盘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向蓝听到脚步声,正摸着书上字迹的手抬起,竖起了耳朵仔细的听着耳边的动静。
“向姑娘,您的午膳已经好了。”那名宫女小心的答着,双手在小腹前紧紧握住,一双眼睛不安的转动,说完便要离开。
“等一等!”
宫女吓得连忙回过头来,害怕的低下头去,虽然向蓝看不到她,可是她还是觉得似有两道目光正犀利的欲穿透她的身体。
“不知向姑娘还有何吩咐?”宫女的声音不由自主颤抖。
“把你刚刚送来的东西——吃下去!”向蓝倏地冷厉的命令。
宫女一听之下,浑身瑟缩了一下,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声泪俱下的哀求:
“向姑娘饶命,向姑娘饶命!”
“饶命?我只是赐你午膳而已,我什么时候要你的命了?”向蓝冷冷的扬起了眉梢,每一个字都透露出浓浓的杀意。
“这……这……”宫女结结巴巴的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窘迫的跪在原地,身上的中衣早已被冷汗浸透。
“不说是吗?现在、马上把桌子上的饭菜全部吃下去,一滴不剩!”向蓝阴鸷的从唇中吐出嘲讽的字句来。
“奴婢……奴婢不……”宫女刚吐出一个字,便又将所有的话全部咽了回去,认命的端起桌子上的饭碗,拿着筷子的手剧烈的颤抖,刚夹了一根菜,因为颤抖,那菜又掉落在了地上。
突然那名宫女扔下了筷子和碗,扑通一声又跪了回去,她不想死,她还不想死呢……
“奴婢说,奴婢说,是皇上,皇上让奴婢将菜送来的,还说一定要看着向姑娘您吃下去!”宫女低头一股脑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都说了出来。
“本姑娘待你不薄吧!”向蓝阴鸷一笑,手指轻拂手中权仗绿色的圆头。
“向姑娘待奴婢亲如姐妹!”
“那你为何要害我?”向蓝冷哼了一声,亲如姐妹,亲如姐妹也能下毒?若不是她耳力惊人,听出了宫女脚步声和呼吸的不均匀,察觉出了怪异,现在恐怕她早就已经命丧黄泉了。
好一个端木策,整整半年的时间,他真是活腻了,想要对她下手。
“是……是皇上,皇上他抓了奴婢的哥哥,皇上说,只要奴婢将这饭菜送给了向姑娘,他就会放了奴婢的哥哥。”宫女抽咽着解释,语不成声的又道:
“向姑娘,奴婢只有一个哥哥,求向姑娘救救奴婢的哥哥。”
“好!”向蓝诡异一笑,爽快的答应了一声。
那名宫女欣喜的连连嗑头。
“谢谢向姑娘,谢谢向姑娘。”
“先别谢我,现在带我去见皇上,只有见到皇上才能救出你的哥哥。”
“是。”那名宫女连忙跑过来,小心的扶起向蓝走出了蓝纱殿。
······
黄金殿
端木策衣衫半解的坐在软椅上,一名宫女给他递了一颗葡萄,倏的他邪邪一笑,一把抓过宫女搂在怀中。
“皇上,请放了奴婢!”那名宫女羞涩的推了推他的胸膛,却没有用力。
端木策早就摸清了这些宫女的性子,她们是敢怒不敢言,却也想因此得了宠幸,成为他的后妃,半推半就间,端木策扯开宫女的衣衫,大手肆意的揉捏着宫女胸前的浑.圆,唇邪恶的吻着宫女的颈子,大手揽过宫女跨坐在他身上,再用力一扯。
宫女惊呼了一声,她的亵裤已经被端木策撕碎,端木策突然抱起宫女让宫女坐在殿内的书桌上,迫不及待的褪下了自己的衣服,重新覆上了宫女。
顿时淫.荡的声响在大殿中来回的盘旋。
向蓝和她的贴身宫女来到大殿时,端木策正在兴头上,桌前的地上滴着点点血滴,宫女的双手抓紧了桌案,浑身的衣物破烂不堪的贴伏着,她仰躺在桌子上,泪水沾湿了她的小脸,她咬唇不让自己痛苦出声。
“你再不出声,朕就下令让你沦为军.妓!”
宫女终于放开声痛苦又舒服的叫出声。
“这就对了!”端木策嘴角浮起坏坏的笑容,加紧了动作,引得宫女的声音更大,更有哭泣声,端木策的笑容却更大。
“等朕完事,就可以看到向蓝那个女人死掉,所以,今天你伺候得朕开心,朕立马封你做皇后!”
“是吗?”端木策的话音刚落,大殿之外突然传来的声音吓得端木策浑身一个激灵。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顿时他停下了动作抬头望向大殿的门口,果见向蓝那条似鬼魅般的人影站在门口,双眼没有一丝羞意的直盯着他。
她居然没死。
端木策的双眼蒙上了一层迷雾,似惊讶,似恐惧。
“你怎么来了?”端木策硬着头皮问,顿时忘了他现在正在做的。
被他强.暴的宫女,吓得连忙推开他,双脚刚沾地,身子立即痛得她跌坐了下来,她拾起地上自己的衣服,慌慌张张的跪在了一旁。
“奴婢见过向姑娘。”
向蓝懒得看那宫女一眼,目光仍直勾勾的盯着端木策,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
“皇上在大殿之上也能玩得这么开心,心情这么好呀!”她笑吟吟的道,故意忽略掉端木策冻结的表情。
端木策连忙尴尬的穿上了自己的衣裳,嘴角皮笑肉不笑的勾起一弯弧度:
“这不是刚好玩玩么。”
向蓝来到端木策身边,灵敏的鼻子嗅了嗅:
“有血味呢!”
“这个……”端木策假装镇定,声音却结结巴巴,只说出了两个字,下面的话全吞了回去。
“你的第一次给了皇上,我来做主,让你做皇后,如何?”向蓝的头忽然转向跪着的宫女问。
那名宫女突然惊喜的露出了笑脸,早忘了身体的痛苦。
“奴婢全凭向姑娘做主。”
“朕还没有同意呢!”端木策被激怒,冷不叮的冲口怒道,向蓝故意当着他的面做主,这分明是不把他看在眼。
“我说把她赐给你做皇后,你就要封她为后!”向蓝的脸倏的阴沉起来,一字一顿的警告端木策。
“朕才是皇帝。”
“你不要忘了你这个皇帝是怎么得来的。”
“向蓝,你不要欺人太甚!”端木策的脸白了一大片,目光凶狠的瞪向向蓝。
他的话刚说完,只见向蓝诡异的身形瞬间来到端木策的身前,她的一只手攫住端木策的脖子,拇指在他喉间轻轻一按,端木策立即痛苦的发出哀号声。
“你不要忘了,我既然能救了你,我也能杀了你,你以为我的眼睛瞎了,你就可以杀掉我吗?端木策,你太小看我了。”
端木策吃力的呼吸着,一脸惊恐的看着向蓝。
“你……咳……不要杀我。”他害怕的求饶,向蓝那只冰凉的手,让他从头冷到脚,仿佛是死神之手。
向蓝自信的扬起了眉梢,松开了自己的手,退开了两步后她方又开口警告:
“这次务必一定要捉到端木瑾!”她要替自己雪耻,有了端木瑾在,不怕南宫雪不从绝情山上下来,到时候她就可以再弄一副眼睛,绝情门……她总有一天要拿下来。
“可是,端木瑾的实力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样贸然擒他,连延朝恐怕会……”
“我不管连延朝的事情,我只问你,你到底抓不抓端木瑾?”向蓝无情的问。
“抓抓,一定抓!”端木策连忙点头答应,这个时候,他还敢不答应吗?
“嗯,你要记住你今天的话,还有,下次你再敢对我下手,休想再让我手下留情,你要记住一点,我留你的命,只是让你为我办事。”
“是。”端木策脸色倏变,呐呐着声音答应。
向蓝满意的点了点头,从鼻中嗤了一声,转身让她的贴身宫女扶她下去。
待向蓝走开,端木策的怒火终于爆发,他疯了一般的掀了书桌,任由书桌上的东西散了一地。
刚才的宫女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来,温柔的劝道:
“皇上,您别生气,向姑娘只是……”
端木策怒意喷薄,一双血红的眼睛腾起浓浓的杀意看向刚刚被他玩弄的宫女。
“你也敢来管朕?”
“不敢,刚刚向姑娘说,让奴婢成为皇上的……”她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向端木策。
宫女的话,让端木策的怒火倏的上升,他压下怒火,一脸邪笑的盯着宫女,一只手轻拂宫女柔白的脸颊轻问:
“你真的很想成为朕的皇后?”
宫女欣喜的点了点头,并不知道危险正接近她。
端木策突然眼中闪过杀气,抚摸宫女脸颊的手突然向下狠狠的捏住宫女的脖子,他狂笑着疯了一般的嘲笑道:
“想当皇后是吗?朕让你到地狱去当皇后!”
宫女痛苦的挣扎了两下,不一会儿翻了一个白眼,歪头绝息而亡。
端木策嫌恶的一手挥开死去的宫女,怒气仍未消,他冲着宫女的尸体咒骂:
“没有人能威胁朕,谁都不可以!”
该死的向蓝,她的命怎么就这么大,本来他准备杀掉向蓝,等端木瑾来了后,把向蓝的尸体献给端木瑾,然后让端木瑾看在两人是兄弟的份上,让两国修好,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这向蓝偏偏一定要他捉到端木瑾,她以为端木瑾就是那么好捉的吗?
向蓝像个魔鬼一样对他如影随形,端木瑾和向蓝这两个人在他的眼中,向蓝绝对比端木瑾要可怕得多。
······
盛世王朝·皇宫
端木瑾决定去连延朝后,众人慌着准备东西,御书房便无人再去,下午午膳过后,徐鸿命人终于准备好了一切,并挑了上百名精锐的侍卫随行。
“一、二、三、四”四人紧跟在端木瑾的身后,端木瑾指着沈二和姚四道:
“你们两个随朕去,于一、尹三,你们两个留在皇宫!”
“是。”两人异口同声的答。
尹三冷不叮的发现了姚四表情的黯然,蓦然想到最近几天就是胡魅儿的预产期,前两天他才从于一说过的。
“皇上,属下同行吧,让姚四留下!”尹三想了一下之后,拱手开口要求。
姚四惊讶的回过头来,然后透露出一丝祈求的目光望向端木瑾。
端木瑾皱了皱眉,不知道他们到底在玩什么把戏,面色一沉。
“好吧,尹三,你跟着,姚四留下,我们走!”端木瑾不再迟疑的踏上了马车,脸上明显有一丝不悦。
“是。”四人异口同声的拱手回答,姚四带着歉意的望向尹三。
尹三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吧,你好好的等着当爹吧!”尹三笑吟吟的挑了挑眉。
“谢谢。”姚四诚恳的看着他致谢。
“行了,回来的时候,要是胡魅儿提前生了,记得要让孩子喊我一声干爹!”尹三贼笑道。
“那得等孩子能喊了才行。”姚四不由得笑道,无耐的摇了摇头,看众侍卫开始离开,姚四笑容敛起,赶紧推了推他:
“快,他们已经走了,你快跟上,好好保护王爷!!”
“回见!”
尹三兔子似的飞快的跃马跟上沈二。
······
望着众人离开,徐鸿叹了口气,这次端木瑾去连延朝,已经对外保密,只希望端木瑾他们可以快些回来,他现在要赶紧去处理事务,免得端木瑾离开的消息外泄,到时候战事又起。
于一拍了拍姚四的肩膀,姚四回了他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这次皇上去,肯定有危险!”姚四面色沉闷的道。
“我也知道,不如我们去写封信告诉时公子,有时公子在,皇上的安全不成问题。”
“好。”姚四点了点头。
御书房内,于一走了进去,姚四研墨,于一执笔,拿起一张纸,刚沾饱了墨水要动笔,突然桌子上的一份奏折上的画面引起了他的注视。
那是皇上的东西,他们本不该动的,但是仅仅一瞥,那画上的人,怎么会这么眼熟?
于一不由得转脸再一次看向那幅画像,顿时一双眼睛瞪得跟铜铃大似的。
“你怎么不写了?”姚四提高了音调提醒他。
于一下意识的拿起了那份奏折。
“于一,那是皇上的,你不能乱动!”姚四皱眉便要夺下。
于一惊讶的望着画像上的人,翻手将画像对准了姚四:
“姚四,你看……”
姚四看到画像上的人后,蓦然也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他伸出手不敢置信的指着画像上的人,半晌说不出话来,良久他才合上了嘴巴。
于一拨开姚四捏住小字的手指,一双眼睛半眯了起来。
“绝情门门主雪姬!”他看着那字小声的念着。
“怎么会跟南宫姑娘长得那么像?”姚四半晌才吐出了惊讶之语。
“你才回过神来,我也想知道,这个人怎么会这么像南宫姑娘,绝情门的门主不是男的吗?”
“可是,如果这个雪姬真的就是南宫姑娘,那岂不就是……”姚四沉吟了一下蓦然惊诧的抬起了眼睛,与于一的目光对视。
于一同样惊魂未定。
他怔怔的接下了姚四的话尾:
“那就是说南宫姑娘还活着。”
“可是,如果南宫姑娘还活着,她不该回来找皇上的吗?”姚四一针见血的指出。
“这个……”于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双眼仍盯着奏折上栩栩如生的画像瞧着,这个人的神韵和眼神,皆与南宫雪无异,他沉思半晌喃喃开口:
“或许我们该见见这个雪姬。”
“你开什么玩笑,她是绝情门的门主,没人知道绝情门的总坛在哪里,我们怎么可能找得到她?”姚四摇了摇头,对于于一的话,他十分不赞同。
于一苦思弥想着,一张脸皱了起来,突然他翻过折子上的名字,恰好就是新任夏平国其中一个州长的名字。
“或许找到这个人,可以找到雪姬!”于一的眸子一亮。
“可是,现在皇上不在,我们怎么去找她。”
“皇上在就更不好办了,皇上若是知道这雪姬跟南宫姑娘长得一模一样,说不定,不惜与绝情门大动干戈也要将这雪姬给抢到手!”于一白了他一眼。
姚四的眉头深皱起,然后点了点头。
“这一点我同意,要不然,他也不会留南宫沁雪在身边。”
“就说嘛,这样吧,你还要留在这里等胡魅儿生孩子,你自己写信给时公子吧,我现在就动身去夏平国。”于一伸手把折子收紧了自己的衣袖里,忙着拍了拍姚四的肩膀,火烧屁股了似的跑了出去。
姚四无耐的摇了摇头,现在一个个都变成了急性子,“一、二、三、四”只留下他一个人在宫里,他的心里却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希望不要出什么差错才好。
······
绝情山顶
自从南宫雪执掌了绝情门之后,楚寂仍是第一护卫,允腾也仍是护法,南宫雪也没有再去多选出三名护法。
绝情门的圣殿在云层上方若隐若现,南宫雪看了日出后,如往常般回到殿内,命令允腾将各地搜集来的资料和情报过目,然后再看各地属于绝情门名下的资产流动状况。
允腾把资料上报后,突然开口:
“门主!”
“嗯?”南宫雪从资料中抬头,一脸疑惑的半眯起了杏眸。
“连延朝有了新的情况,连延朝之主端木策邀请盛世王朝端木瑾做客,实际上是……”允腾迟疑的看着南宫雪,犹豫不决的,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怎么不说了?”南宫雪眼中浮起一丝不耐。
“实际上是向蓝从中作梗,她利用端木策抓住端木瑾,想用端木瑾的命来威胁……绝情门!”允腾舌头打了个转,把你字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允腾的话似一颗响雷在南宫雪的脑中炸开。
南宫雪杏眸倏的瞠大,手指一抖,手中的资料在空中漂亮的打了两个回旋圈落在了她的脚边,白纱遮面,看不到她的脸,只从那双含怒火的美目便可得知她的情绪。
突然南宫雪起身便要离开。
“门主……属下要说的是……”
允腾急唤了一声,南宫雪只顿住了脚步没有回头冷冷的答了一句:
“你放心,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会公私分明,不会让绝情门灭门的。”
南宫雪说完,毫不犹豫的抬步离开。
允腾张了张嘴,无耐的摇了摇头。
他也希望是这样,不过类似的事件,有一就会有二,有二就会有三,南宫雪只听到端木瑾将有事就这么紧张,绝情门的未来堪忧!!
允腾无耐的低头捡起地上南宫雪洒落的资料,每捡起一张,便重重的叹了口气,他收拾好了资料,又把资料放整齐的放在光池旁边,便守在殿内。
楚寂从殿外拐了进来,他满脸愁容,眼神无光,额头紧蹙,似乎在想什么烦心事。
蓦然抬头,意外的没有看到南宫雪,眉头倏的皱起。
“雪姬呢?”他问向一旁的允腾。
“雪姬……”允腾吞吞吐吐的说不出了个名堂来。
楚寂立即有了警觉,整张脸皱起,半带威胁的逼问:
“允腾,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快告诉我,雪姬去什么地方了。”
“她……她……”允腾心虚的看向殿外云端。
“她下山了?”楚寂的声音突然拔了个尖。
允腾重重的点了点头。
楚寂的脸顿时狰狞了起来,冲着允腾怒吼:
“你竟然让她下山,上次她去盛世王朝,被人认了出来,那次的事情还不够吗?你竟然……”
“楚护卫,她是门主,我们不该对她太……”
允腾欲开口的话腾的被楚寂打断。
“不要再说了,我这就下山去找门主,告诉我门主去了什么地方?”
“这个……是连延朝的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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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时间:
2013-8-21 20:02
南宫雪归来3(万字长章)
南宫雪下了绝情山,一路向连延朝奔去,途中必须要经过盛世王朝边境的一个小镇,南宫雪一袭白衣,白纱覆面,仙姿美目,腰若扶柳,走过时,轻盈如风,留下迷人余香。
即使是看不见她的脸,路人也已经被她迷去了大半。
一名登徒子刚要接近她,南宫雪的美眸倏的怒转,挥手冲对方推去,一道白光闪过,顿时那名登徒子的手臂立即被冻结。
南宫雪面无表情的看了对方一眼,继续向前走,只听到身后传来登徒子哭爹喊娘的哀号声。
“等冰化了,你的手臂自然会好。”温柔婉转的嗓音突然从那登徒子的身后传来,登徒子听得浑身酥软,只顾着冲南宫雪的背影傻笑,早已忘了自己被冻成冰块的手臂。
楚寂飞快的追来,正好到了五岔路口,他心里着急,不知道南宫雪到底走的是哪一条,突然看到有人站在路口处握着自己被冻成冰块的手哭泣,楚寂的眉头一皱,立即上前去。
他毫不留情的握住那人的手臂,逼视他害怕的眼睛。
“你刚才是不是碰过她?”
“我碰过谁了呀?”那名登徒子一脸的沮丧,他今天是倒了什么霉了,尽遇到怪人。
“你如果没有对她起歹念,你的手臂会变成这样吗?”楚寂怒瞪那人被冻成冰块的手,南宫雪极少出手,除非谁惹到了她。
“你说的是她呀,我还没碰到她呢,她就走了。”登徒子无辜的哀述。
“她往哪里走的?”楚寂急忙捉住那人的衣领问。
登徒子不敢隐瞒,指着刚刚南宫雪离开的方向。
楚寂眸中的担忧尽泻,突然,他冷冷的瞪了那登徒子一眼,握住登徒子的手用力一捏,“砰”一声,登徒子被冻成冰块的手臂瞬间碎了一地。
那登徒子看着自己被捏碎的手,血管瞬间爆开,血流如注,他眼睁睁的看着楚寂离开,重重的跌倒,不一会儿血尽人亡。
······
楚寂连着赶路,终于在盛世王朝边界的一个小镇的桥头追上了南宫雪。
“雪姬!”楚寂提力几个空翻跃至南宫雪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来做什么?”南宫雪杏眸的眼睑微敛,身子蓦然停住,眼中明显含有一丝不悦。
“请雪姬回山。”
“我有事!”南宫雪不耐烦的望着他,转身便要越过他。
楚寂如影随形的挡在他面前。
“请雪姬回山。”楚寂面无表情的重复道,音调提高了好几个分贝。
“楚寂,我是门主,我要去哪里,还要经过你的同意吗?”南宫雪眼中腾起两簇怒火,握着白色权仗的手蓦然一紧,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气。
“雪姬关系着整个绝情门的生死,所以你一定要跟属下回去,否则……”
“你知道你不是我的对手。”南宫雪半眯起眼睛,危险的凝视他,她今日已经不同于往日,他绝对打不过她。
“即使是这样,楚寂还是不能让雪姬离开。”
南宫雪看他固执的模样,知道楚寂的忠心,但是这次她非离开不可。
“楚寂,我今天走定了!”南宫雪目露冷光,手中的权仗毫不犹豫的挥向楚寂,楚寂用力抵挡,南宫雪用力将权仗挥去的光芒压下,白色的光圈慢慢的将楚寂整个包裹住。
楚寂大惊,南宫雪竟然用权仗封锁他。
不一会儿,楚寂已经浑身也动弹不得,南宫雪松了口气,收回了手中的权仗,对楚寂那双含怒的双眼视若无睹:
“楚寂,这是我使的封锁术,两个时辰之后,自然解封,你放心,我在你身上注入了一股内力,只要别人想要伤你,反会被自伤,你的安全完全可以不用担心,我要说的是……端木瑾的事情我管定了,就算是整个绝情门的人都反抗,我也要救他!”
南宫雪一字一顿的说完,无视楚寂痛苦挣扎的眼,毅然的转身离去。
楚寂痛恨的望着她决然的背影。
她是那么的绝决,不留一丝感情,他这么多年的付出,还不如那个曾经伤害过她的男人。
雪姬,雪姬,你何时才能回头看我一眼。
······
于一一路直奔夏平国,问明了雪姬所在之处,便向盛世王朝边境赶去,希望可以查到关于雪姬的蛛丝马迹马迹,他有种预感,他一定会找到雪姬,而且南宫雪可能是真的还没有死。
刚到盛世王朝边境的一个小城便看到一名男子被人围观,而那人的死状很是凄惨,一只手臂硬生生的被人弄得粉碎,可是明显的那人的身上却没有一丝打斗的痕迹,可见作案之人手段之高明。
“唉,真是作孽呀,他只是追一个女人,竟然弄成了这样。”路对面的一名中年妇女摇头叹气。
于一觉得事有蹊跷,忍不住好奇的又问:
“他追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那名妇女听到有人问,八卦的天性立即表露:
“我跟你说呀,一个多时辰之前,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女人蒙着面纱走过,他就想去摸人家,结果那个女人一伸手,就这么挥了一个,他的手就被钉住了,后来又有一个男人过来,看到他的手被冻住了,不知道对着人说了什么,把他的手捏呀捏呀,竟然就碎了,你看呀,好好的一个人……”
那名妇女越说越多,听得于一满脸黑线。
果然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矣。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要赶路……”于一尴尬的打断了那名中年妇女的话,逃也似的奔离了。
再留下去,说不定他要被那名中年妇女的口水给淹死。
刚拐了个弯,于一仔细的想了一想,若是刚才那名中年妇女说得没错的话,那就是说真的有这么一个女人了?竟然有这么厉害的武功。
一个穿白衣,蒙着面纱的女人,怎么这么像画像里的人呢?
于一拿出怀中的折子,心里一个激灵,下意识的四顾,会不会那个人就是绝情门的门主?
是这样没错了,只有绝情门的门主才会使出这样诡异的武功。
不由分说的,于一拔腿往刚刚那名中年妇女指出的方向跑去,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刚离开一个多时辰,他还有机会可以找到她。
于一刚跑没多远,来到了边城小镇的桥边,一个男人保持着一种怪异的姿态把手伸向众人,路过的人不时的偏头看他,看完之后都被吓得逃开。
于一脚步顿了一下,眼珠子骨碌转了一下,加紧了脚下的步子跑上前去,目光刚看到对方的脸便迅速眯起了眼睛,这个人他见过,是曾经被端木瑾关在瑾王宫密牢里的男人。
也就是他口口声声要救南宫雪离开,绝情门的一个女人也是为救了他而死,那就是说,他就是绝情门的人?
于一不及再多想,看着对方被定住,他下意识伸出手指想要点开他的穴道,倏的,对方身体里一个力量反弹,他险险的抽回了手指躲过。
就在于一再想多探时,楚寂的眉头似皱了皱,抬起的手臂缓缓放下。
“你没事了?”于一脱口问道。
“关你什么事。”楚寂冷冷的瞪了他一眼,知道对方刚才是想救他,所以没有对于一出手,冷着一张脸转身欲离开。
“你要去什么地方?”于一快两步又转到了楚寂的跟前。
“不要以为你刚刚想救我,我就不会对你动手。”楚寂一双眼睛半眯了起来,怒火再一次燃起,被定了两个时辰,火气正无处发呢。
“或许我们可以同路。”
“是吗?连延朝的皇宫,你敢去吗?”楚寂嘲讽的看了他一眼,预料中的看到于一惊愕的张大了嘴巴,嘴角浮起轻蔑的弧度,不再犹豫的抬步离开。
楚寂已经离开了好一会儿,于一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话中回过神来。
他收了收心魂,低头思索,将自己今天遇到的事情全部理顺。
据他问的州长说,是在这附近遇到的雪姬,刚才他遇到的中年妇女说,白衣女子的身后跟了一个冷酷无情的男人,那个男人肯定是楚寂,那个白衣女子应当就是绝情门的门主雪姬。
楚寂说要去连延朝的皇宫,难道说雪姬也要去连延朝的皇宫?
向蓝当初就是连合了绝情门灭掉的连延朝,这雪姬若不是当初的南宫雪,那她是不是要对端木瑾不利?
沈二和尹三两人根本连楚寂都打不过,更何况现在又加了一个雪姬,不行,他也要去连延朝。
刻不容缓,于一立即动身也去了连延朝。
······
从盛世王朝至连延朝的路上,端木瑾特地坐在马车内看着外面的地形及风土人情,他敏锐的发现,连延朝的平原较多,土地更是肥沃,但是土地上大部分都荒废掉了,明明是该忙种的春季,土地却荒芜一片发,路上连行人都少见。
直到了连延朝的都城,才依稀可见一些繁荣的景象,但是另一方面,路上的乞讨之人,却多了很多。
连延朝他并不是第一次来,可是一年前与一年后的变化怎么会这么大?一年前,他是受连延朝的皇帝之邀,那时候的连延朝,四处可见繁荣的景象,百姓农忙,笑声连天,哪像现在,几乎是到处可听到怨声哀悼的声音。
快到连延朝皇宫之前,偶然端木瑾侧目向吵嚷地方看去,竟看到官兵公然抢夺店铺的物什。
“皇上?是不是?”看端木瑾突然蹙眉,沈二下意识出口示意。
端木瑾摇了摇头。
“不关我们的事,继续走!”
“是。”沈二点了点头,挥手让人继续前行。
终于到了连延朝的皇宫,领头的是尹三,他挥臂让侍卫和马车停下,单骑上前去与皇宫门口的守卫对峙。
“你们是什么人?”
“盛世王朝的皇帝陛下受连延朝之约,快进去禀报!”尹三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厉声吼道。
那名守卫向后面瞧了瞧马车旁旗帜上的“盛世王朝”四个字,客气的抱拳道:
“请稍候,我们这就进去禀报!”
那名守卫急忙返回去禀报。
······
那名守卫回来后,只说皇上马上出来迎接,整整半个时辰了,却仍不见皇宫内有任何人影出来迎接。
本来已经午时了,太阳到了头顶,虽是春季,但是在太阳下暴晒,再加上众人周车牢顿,脸上皆有些怨忿之意。
尹三有些不耐烦的持剑指向那名刚刚进去通报的守卫,不客气的威胁着问:
“你们皇上呢?让我们在这里等了半个时辰是什么意思?你们进去把你们皇上叫出来,否则我就要了你的命!”
“尹三!”马车内,端木瑾突然大声唤了一声。
尹三骑马赶紧折回了端木瑾身边,眼睛仍怒视那守皇城的守卫,心不在焉的问了句:
“皇上!不知唤属下何事?”
“不可生事端。”端木瑾沉声喝道,不怒而威的语气含着不容违抗的命令。
尹三不由得转过头来沮丧的指着那守卫回头又说:
“可是他们……”
“朕的话,你也不听了?”端木瑾突然提高了音调,那张冷峻的脸不悦的沉了下来。
尹三心头一惊,连忙恭敬的垂下头去。
“是,属下尊命。”
“下去吧。”端木瑾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些。
“是。”
尹三不情不愿的回到了队伍的前头,心有不甘的望着眼前的城门,虽然不甘,却又不敢再多言,只能耐心的等端木策出来。
坐在马车内的端木瑾望着尹三灰溜溜的离开,那双浓眉却怎么也未展开,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嘲讽的弧度。
果然是端木策的作风,人未见已经先给了个下马威。
······
午时三刻刚到,在众人的等待中,终于从城门内传来了阵阵由远及近凌乱的脚步声。
一名看似总管级别的中年男子,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来不及喘息,便歉疚的打恭作辑。
“各位贵客,真是对不住!”
“你是什么人?”尹三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哦,忘了介绍了,微臣是连延皇宫的总管吴永,皇上有重要的国事要处理,特地派小的前来迎接!”吴永平复了呼吸,笑吟吟的道。
尹三的脸色骤变。
“什么?我们在这里等了半个时辰了,现在却……”
“尹三,不要再胡闹了。”沈二瞪了尹三一眼,截住了他的话尾,目光不时的瞟着身后的马车,似乎在警告尹三。
尹三的怒火这才被压下。
“这位是?”吴永连忙将视线转向了沈二,不由自主的向后挪了两步。
沈二面无表情的抱了抱拳。
“吴总管,在下是沈二,现在是怎么说?”
吴永客气的伸出手臂做出了邀请状:
“先请贵客入宫,稍事休息,用些午膳……”
“多谢……”沈二皮笑肉不笑的勾起唇角,扬了扬手,示意众人,可以通过了。
在原地等了半个时辰的众人这方开始移动了脚步。
······
一刻钟后
端木瑾等人被安置在了宫内的一个偏殿之中,不一会儿就有人送上了饭菜,尹三警戒的先验了验菜,发现无毒之后才让人食用。
沈二在偏殿的四周探了一圈,回来后,他的一脸张皱在了一起,眉头狠狠的打结。
“发现了什么了?怎么这副死表情?”尹三打趣的问他。
“去你的。”沈二斜了尹三一眼,没好气的冲他啐了一口。
“皇上,属下已经查过了,这个偏殿,四周到处都是围墙,看似雅致,实则是一个被高墙围起来的囚殿,而且出口只有一个,就是我们刚刚进来的那道门!”沈二一字一字的把自己探来的消息汇报给端木瑾,末了他抬眼担心的问:
“皇上,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看来他是想要把我们困在这里!”端木瑾不太意外的冷笑出声,似乎这一切早就在他的掌握之中。
“皇上,您还笑呢!”尹三忍不住出声咕哝抱怨。
“不笑,难道哭给他们看吗?朕只是笑他们太小看朕了,以为这样就可以困住朕了?”端木瑾冷嘲热讽的嗤之以鼻。
“皇上可是有何计策了?”沈二挑了挑眉。
端木瑾抬眼瞟了一眼沈二,不予置否的淡淡一笑。
“你觉得,当你被围困起来,只有一个出口的时候,怎么样攻击会比较有胜算?”
沈二低头沉吟了一下。
“火攻!”突然他脱口而出道。
端木瑾颇为赞赏的点了点头。
“半个月前,端木策就是用这一招,把钟公硕给杀掉的。”端木瑾漫不经心的吐出了惊人之语。
“什么?皇上?那我们就在这里坐以待毙吗?”尹三气愤的声音突然拔了个尖。
端木瑾的眉头再一次狠狠的皱了起来,后悔当初来的时候挑了尹三,有尹三在,他的耳根子就没一刻清静的。
“尹三,从现在开始,朕命令你,不许开口,再开口说一个字,朕马上下令割子你的舌头。”
“皇上,您……您不是说真的吗?”尹三的心里一个激灵,小心翼翼的看着端木瑾,不由自主的用力吞了下口水。
“你说呢?”端木瑾半带微笑的斜过来一眼。
“属下遵命!”尹三顿时头皮一阵发麻,答应着,连忙抬头捂着自己的嘴巴,不敢再多开口。
端木瑾这才满意的挑了挑眉。
“不知皇上,想让属下怎么做?”沈二面带疑惑的问。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皇上的意思是?”沈二恍然大悟的提高了音调。
“那……”尹三激动的张开了嘴巴,刚要开口说一个字,刚发出一个字,倏的感觉到端木瑾射过来的那两道冷戾的目光,吓得他赶紧左手捂着嘴巴,右手用力甩了甩,表示他绝对不会再插嘴。
端木瑾无事般的转过头来。
“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端木瑾打哑谜般的问沈二。
沈二点了点头,面露喜色。
“属下遵命,属下这就去吩咐。”
“嗯,尹三,朕现在不想看见你,你也出去吧!”
尹三得到了大赦般的面露喜色,迫不及待的指着自己的嘴巴,双手合十的哀求端木瑾。
“还不下去?”端木瑾毫不留情的半眯起眸子危险的看着他。
尹三心里暗叫苦,只得无耐的向端木瑾作辑,转身随沈二一起走了出去。
待到出了偏殿后,尹三终于忍不住手臂搭上沈二的肩膀,一脸好奇的嘿嘿一笑问:
“今天到底要做什么?算我一份好不好?”
“你好好的保护皇上就行了,其他的事,甭想!!”沈二一脸“没商量”的表情。
“我们起码共事好几年了,这一点也不能透露吗?”
“唉呀,我差点就忘了,皇上说,不许你开口的,我这就去禀报皇上,割了你的舌头!”沈二作势就要向殿内走去。
“不问就不问。”沈二连忙拉住他,并附带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最后只能无耐的叹了口气。
······
南宫沁雪在赶了两天的路之后,刚被安置进了偏殿后,她就累得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傍晚时分,天色突然阴沉了下来,还起风了,风肆意的吹。
端木瑾看着南宫沁雪沉睡的表情,顿时想起南宫雪以前疲惫沉睡时的表情。
顿时一时兴起,便抬手命人将笔墨纸砚等在桌子上摆好。
端木策后又差遣人来告诉他,说端木策太忙,有急事,实在抽不开身,打算明天再见他,这些全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所以他也不急。
刚画了一半,外面一阵冷风突然吹进,衣着单薄的南宫沁雪不由自主的打了两个寒颤,那双柳眉不安的皱了皱。
端木瑾的眼睛微眯了眯,忍不住回头,将搭在身后椅子上的披风拿起,小心翼翼的走到南宫沁雪的身边,动作轻柔的便要将披风给她覆上。
窗子外不远处的一个屋顶,一道纤丽的人影恰好来到,那双锐利的目光透过窗子,一眼就认出了纸上画的图案。
再看着端木瑾那温柔的动作,南宫雪激动的心似被瞬间重重的敲了一下。
南宫雪在端木瑾欲给南宫沁雪盖上披风的那一瞬间,头颇从屋顶蓦然消失。
另一边,端木瑾的双手突然一僵,在他突然想到面前的人不是南宫雪时,他的脸倏的一沉,双手缓缓的收拢,沉痛的望着那张酷似南宫雪的脸,不由得悲上心头。
他的雪儿……现在到底在哪里呢?
······
天色越来越暗,向蓝让人扶着她来到了黄金殿内,远远的就已经听到了殿内传来的沸腾的欢快笑。
向蓝不由得眉头皱起,一张脸瞬间黑沉了下来。
端木策红纱蒙着眼睛,众宫女围着他转,端木策一脸淫.笑的在她们中间捉迷藏,不时的抱抱这个,亲亲那个,众人早已是春光半露。
宫女却在突然之间停止了嬉闹,端木策怀中抱着的宫女浑身在发抖,端木策这才感觉到了一丝怪异,他推开了宫女,一把扯开眼前的红布,果不其然的看到向蓝已经来到了门口。
众宫女早已吓得跪在地上伏地不敢起身。
“真扫兴!”端木策冷笑的从鼻子中嗤了口气,折身回到殿内的桌子后方坐着,手中的红布愤愤的丢在桌子上。
“天已经黑了,你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玩。”
“不玩能做什么?反正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你还想让我做什么?”端木策凉凉的道,他惬意的靠在椅背上,拿起一粒花生丢进了嘴里,状似十分悠闲。
“你能保证万无一失吗?端木策,你不要忘了,如果这次不成功的话,你的命也到头了。”
端木策斜睨了她一眼,对于向蓝的威胁,他完全不放在心上,他拍了拍胸脯自信的道:
“这一点我还是有自信的,半个月前,我也是这样捉到了钟公硕,我还记得他死时的惨叫声,听着就觉得痛快。”
他凉凉的道,没有一丝担心。
“你太过自信了。”向蓝皱眉不悦的冲他指责。
“是你太没自信了,好了,我还有一堆国事要处理,没空再跟你说了。”端木策不由分说的拿起奏折,嫌恶的挥了挥手。
······
戌时过后
偏殿内燃起了无数蜡烛,天上无星,黑漆漆的天看起来阴森森的。
端木瑾的身边
侍卫们累了一天,已经有些许看起来昏昏欲睡了,南宫沁雪睡了一下午之后,晚膳过后,又继续趴在旁边睡了起来,端木瑾便继续画着他那张未完工的画。
他白天画的只是身形,现在他要开始画轮廓,他脑中想着南宫雪睡觉昨的神态,手下的笔熟练的沿着他记忆里的南宫雪开始描绘!
窗外不远处,一颗脑袋若隐若现。
南宫雪一袭白衣趴在屋顶向敞着的窗内望去,一眼就可以看到烛光下的端木瑾专注的看着手下的画像。
南宫雪的眼睛一瞬不眨的望着他,曾几何时,他也曾这样认真的看着她,说着动人的话语,用最温柔的动作爱抚她,曾经几何时,那些画面都已经变成了过去式,而她和他,已经无法再回到从前。
他成了盛世王朝的皇帝,她现在已经是绝情门的门主,身份不一样了,她一直不敢派人查探盛世王朝的资料,不敢知道他的近况,不敢知道他身边是否已经鲜花遍地,她以为,他们有可能就这样,再也没有任何交集。
可是听到他有事,她却仍是放不下。
就这一次了吧,只要她救了他,等他离开后,她替他除掉所有的后患,她就离开回山,以后再也不出山。
南宫雪正看着,突然发现沈二带着几个人用绳索从殿后的围墙爬走,似乎很怪异。
南宫雪蹙眉看着,蓦然恍然大悟。
端木策已经准备好要害端木瑾了,她还想着为何端木瑾为何会这么镇定的待在屋内作画,原来是他早有计量呀!
南宫雪忍不住欣慰一笑,正想着间,尹三的身影突然跳入了她的视线之内。
南宫雪挑了挑眉,看着尹三古怪的表情,只见尹三一只手紧紧的捂着嘴巴,然后在端木瑾的面前来回走动,不时的做出弯腰、捏脸,扯耳朵或是腹痛的动作。
这个尹三,不知道又在那里想要搞什么鬼了。
正想着,只听到端木瑾冷不叮的喝令一声:
“尹三,如果你觉得朕下的令只是玩笑的话,朕可以马上下令让人来割了你的舌头!”端木瑾说话的同时,向尹三瞟了一眼。
尹三连忙摆手。
“那就站在那里不要动,晃了朕的眼睛,如果你再乱动的话,朕就让你割了你的舌头,就不止是让你闭口不说话这么简单了。”端木瑾白了他一眼。
一下午没有听到尹三开口,耳朵旁边是清净不少。
南宫雪听到端木瑾这样说,已经听说了端睨,怪不得刚刚尹三会做出那么出轨的动作,令她不由得“扑哧”一笑。
端木瑾敏感的耳朵听到了笑声,那双眼睛迅速捕捉到了窗外的白影,冰蓝色的瞳孔倏的收紧。
“什么人?”端木瑾一声冷喝,下一瞬间,腾的跃起,飞快的跃出了窗子。
南宫雪发现了不对劲,心里一慌,转身以比端木瑾更快的速度跃下了屋顶,飞快的逃开了去。
端木瑾纳闷的站在刚刚人影消失的屋顶,早就不见什么人影,只余下空气中淡淡的清香……
这香味……
端木瑾不由自主的浑身一震,那双凤眼轻轻的合上,用力的深吸了口气,好熟的香味,为何这香味会跟雪儿身上的香味一样呢?而且他还有种强烈的感觉,他的雪儿,就在这附近!!
“喵呜……”一声低低的猫叫声从他的脚边传来。
端木瑾脸色微变,低头便发现一只通体白色的猫窝在了他的脚边。
端木瑾不由得深叹了口气,原来是一只猫呢,看来他是太想念雪儿,所以才会有了刚才的幻觉。
······
南宫雪趴在墙边,远远的看着端木瑾离开了房顶返回了偏殿,她方放心的从屋顶站了出来。
她重重的吁出了一口气,幸亏刚刚他没有发现她,刚刚只因为自己看他太过入神,差点就误了大事,她现在还不能让他知道她还活着。
知道他现在过得很好,很平安,她已经满足了。
······
蓝纱殿
向蓝一直不安的在蓝纱殿来来回踱步,她的心扑通扑通直跳,直觉得今天晚上事情,可能不会成功。
她的贴身宫女送来了洗脸水,向蓝急转的身子冷不叮的与对方撞个正着。
“砰”一声,洗脸盆重重的掉地,盆里的水洒了一地。
宫女吓得连忙扑通一声跪下,战战兢兢的求饶:
“向姑娘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滚,不要让我看到你!”向蓝怒喝出声,她现在的心很乱,谁都不想见。
“是是是,奴婢这就滚!”宫女如获大赦般的抓起了地上的盆跌跌撞撞的跪了出去,就怕向蓝下一秒会反悔。
那宫女刚离开不到半分钟,向蓝突听到门外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怒气未平的她,冲着对方便怒吼:
“我的话你是不是没听清楚?”
空气中静默了几秒,静得足以听到人的心跳声。
向蓝看不见对方,只觉得大殿里瞬间冷得怪异,下一秒便听到对方带着一丝嘲讽淡淡的女声:
“向蓝,半年多没见,难道你连我都不认得了吗?”
女声温柔婉转,但是在向蓝的耳中听起来却是如此的毛骨悚然。
她张大了嘴巴,浑身不由自主的冷颤,一个名字在她的嘴里呼之欲出。
作者:
admin
时间:
2013-8-21 20:02
南宫雪归来3(万字长章)
南宫雪下了绝情山,一路向连延朝奔去,途中必须要经过盛世王朝边境的一个小镇,南宫雪一袭白衣,白纱覆面,仙姿美目,腰若扶柳,走过时,轻盈如风,留下迷人余香。
即使是看不见她的脸,路人也已经被她迷去了大半。
一名登徒子刚要接近她,南宫雪的美眸倏的怒转,挥手冲对方推去,一道白光闪过,顿时那名登徒子的手臂立即被冻结。
南宫雪面无表情的看了对方一眼,继续向前走,只听到身后传来登徒子哭爹喊娘的哀号声。
“等冰化了,你的手臂自然会好。”温柔婉转的嗓音突然从那登徒子的身后传来,登徒子听得浑身酥软,只顾着冲南宫雪的背影傻笑,早已忘了自己被冻成冰块的手臂。
楚寂飞快的追来,正好到了五岔路口,他心里着急,不知道南宫雪到底走的是哪一条,突然看到有人站在路口处握着自己被冻成冰块的手哭泣,楚寂的眉头一皱,立即上前去。
他毫不留情的握住那人的手臂,逼视他害怕的眼睛。
“你刚才是不是碰过她?”
“我碰过谁了呀?”那名登徒子一脸的沮丧,他今天是倒了什么霉了,尽遇到怪人。
“你如果没有对她起歹念,你的手臂会变成这样吗?”楚寂怒瞪那人被冻成冰块的手,南宫雪极少出手,除非谁惹到了她。
“你说的是她呀,我还没碰到她呢,她就走了。”登徒子无辜的哀述。
“她往哪里走的?”楚寂急忙捉住那人的衣领问。
登徒子不敢隐瞒,指着刚刚南宫雪离开的方向。
楚寂眸中的担忧尽泻,突然,他冷冷的瞪了那登徒子一眼,握住登徒子的手用力一捏,“砰”一声,登徒子被冻成冰块的手臂瞬间碎了一地。
那登徒子看着自己被捏碎的手,血管瞬间爆开,血流如注,他眼睁睁的看着楚寂离开,重重的跌倒,不一会儿血尽人亡。
······
楚寂连着赶路,终于在盛世王朝边界的一个小镇的桥头追上了南宫雪。
“雪姬!”楚寂提力几个空翻跃至南宫雪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来做什么?”南宫雪杏眸的眼睑微敛,身子蓦然停住,眼中明显含有一丝不悦。
“请雪姬回山。”
“我有事!”南宫雪不耐烦的望着他,转身便要越过他。
楚寂如影随形的挡在他面前。
“请雪姬回山。”楚寂面无表情的重复道,音调提高了好几个分贝。
“楚寂,我是门主,我要去哪里,还要经过你的同意吗?”南宫雪眼中腾起两簇怒火,握着白色权仗的手蓦然一紧,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气。
“雪姬关系着整个绝情门的生死,所以你一定要跟属下回去,否则……”
“你知道你不是我的对手。”南宫雪半眯起眼睛,危险的凝视他,她今日已经不同于往日,他绝对打不过她。
“即使是这样,楚寂还是不能让雪姬离开。”
南宫雪看他固执的模样,知道楚寂的忠心,但是这次她非离开不可。
“楚寂,我今天走定了!”南宫雪目露冷光,手中的权仗毫不犹豫的挥向楚寂,楚寂用力抵挡,南宫雪用力将权仗挥去的光芒压下,白色的光圈慢慢的将楚寂整个包裹住。
楚寂大惊,南宫雪竟然用权仗封锁他。
不一会儿,楚寂已经浑身也动弹不得,南宫雪松了口气,收回了手中的权仗,对楚寂那双含怒的双眼视若无睹:
“楚寂,这是我使的封锁术,两个时辰之后,自然解封,你放心,我在你身上注入了一股内力,只要别人想要伤你,反会被自伤,你的安全完全可以不用担心,我要说的是……端木瑾的事情我管定了,就算是整个绝情门的人都反抗,我也要救他!”
南宫雪一字一顿的说完,无视楚寂痛苦挣扎的眼,毅然的转身离去。
楚寂痛恨的望着她决然的背影。
她是那么的绝决,不留一丝感情,他这么多年的付出,还不如那个曾经伤害过她的男人。
雪姬,雪姬,你何时才能回头看我一眼。
······
于一一路直奔夏平国,问明了雪姬所在之处,便向盛世王朝边境赶去,希望可以查到关于雪姬的蛛丝马迹马迹,他有种预感,他一定会找到雪姬,而且南宫雪可能是真的还没有死。
刚到盛世王朝边境的一个小城便看到一名男子被人围观,而那人的死状很是凄惨,一只手臂硬生生的被人弄得粉碎,可是明显的那人的身上却没有一丝打斗的痕迹,可见作案之人手段之高明。
“唉,真是作孽呀,他只是追一个女人,竟然弄成了这样。”路对面的一名中年妇女摇头叹气。
于一觉得事有蹊跷,忍不住好奇的又问:
“他追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那名妇女听到有人问,八卦的天性立即表露:
“我跟你说呀,一个多时辰之前,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女人蒙着面纱走过,他就想去摸人家,结果那个女人一伸手,就这么挥了一个,他的手就被钉住了,后来又有一个男人过来,看到他的手被冻住了,不知道对着人说了什么,把他的手捏呀捏呀,竟然就碎了,你看呀,好好的一个人……”
那名妇女越说越多,听得于一满脸黑线。
果然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矣。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要赶路……”于一尴尬的打断了那名中年妇女的话,逃也似的奔离了。
再留下去,说不定他要被那名中年妇女的口水给淹死。
刚拐了个弯,于一仔细的想了一想,若是刚才那名中年妇女说得没错的话,那就是说真的有这么一个女人了?竟然有这么厉害的武功。
一个穿白衣,蒙着面纱的女人,怎么这么像画像里的人呢?
于一拿出怀中的折子,心里一个激灵,下意识的四顾,会不会那个人就是绝情门的门主?
是这样没错了,只有绝情门的门主才会使出这样诡异的武功。
不由分说的,于一拔腿往刚刚那名中年妇女指出的方向跑去,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刚离开一个多时辰,他还有机会可以找到她。
于一刚跑没多远,来到了边城小镇的桥边,一个男人保持着一种怪异的姿态把手伸向众人,路过的人不时的偏头看他,看完之后都被吓得逃开。
于一脚步顿了一下,眼珠子骨碌转了一下,加紧了脚下的步子跑上前去,目光刚看到对方的脸便迅速眯起了眼睛,这个人他见过,是曾经被端木瑾关在瑾王宫密牢里的男人。
也就是他口口声声要救南宫雪离开,绝情门的一个女人也是为救了他而死,那就是说,他就是绝情门的人?
于一不及再多想,看着对方被定住,他下意识伸出手指想要点开他的穴道,倏的,对方身体里一个力量反弹,他险险的抽回了手指躲过。
就在于一再想多探时,楚寂的眉头似皱了皱,抬起的手臂缓缓放下。
“你没事了?”于一脱口问道。
“关你什么事。”楚寂冷冷的瞪了他一眼,知道对方刚才是想救他,所以没有对于一出手,冷着一张脸转身欲离开。
“你要去什么地方?”于一快两步又转到了楚寂的跟前。
“不要以为你刚刚想救我,我就不会对你动手。”楚寂一双眼睛半眯了起来,怒火再一次燃起,被定了两个时辰,火气正无处发呢。
“或许我们可以同路。”
“是吗?连延朝的皇宫,你敢去吗?”楚寂嘲讽的看了他一眼,预料中的看到于一惊愕的张大了嘴巴,嘴角浮起轻蔑的弧度,不再犹豫的抬步离开。
楚寂已经离开了好一会儿,于一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话中回过神来。
他收了收心魂,低头思索,将自己今天遇到的事情全部理顺。
据他问的州长说,是在这附近遇到的雪姬,刚才他遇到的中年妇女说,白衣女子的身后跟了一个冷酷无情的男人,那个男人肯定是楚寂,那个白衣女子应当就是绝情门的门主雪姬。
楚寂说要去连延朝的皇宫,难道说雪姬也要去连延朝的皇宫?
向蓝当初就是连合了绝情门灭掉的连延朝,这雪姬若不是当初的南宫雪,那她是不是要对端木瑾不利?
沈二和尹三两人根本连楚寂都打不过,更何况现在又加了一个雪姬,不行,他也要去连延朝。
刻不容缓,于一立即动身也去了连延朝。
······
从盛世王朝至连延朝的路上,端木瑾特地坐在马车内看着外面的地形及风土人情,他敏锐的发现,连延朝的平原较多,土地更是肥沃,但是土地上大部分都荒废掉了,明明是该忙种的春季,土地却荒芜一片发,路上连行人都少见。
直到了连延朝的都城,才依稀可见一些繁荣的景象,但是另一方面,路上的乞讨之人,却多了很多。
连延朝他并不是第一次来,可是一年前与一年后的变化怎么会这么大?一年前,他是受连延朝的皇帝之邀,那时候的连延朝,四处可见繁荣的景象,百姓农忙,笑声连天,哪像现在,几乎是到处可听到怨声哀悼的声音。
快到连延朝皇宫之前,偶然端木瑾侧目向吵嚷地方看去,竟看到官兵公然抢夺店铺的物什。
“皇上?是不是?”看端木瑾突然蹙眉,沈二下意识出口示意。
端木瑾摇了摇头。
“不关我们的事,继续走!”
“是。”沈二点了点头,挥手让人继续前行。
终于到了连延朝的皇宫,领头的是尹三,他挥臂让侍卫和马车停下,单骑上前去与皇宫门口的守卫对峙。
“你们是什么人?”
“盛世王朝的皇帝陛下受连延朝之约,快进去禀报!”尹三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厉声吼道。
那名守卫向后面瞧了瞧马车旁旗帜上的“盛世王朝”四个字,客气的抱拳道:
“请稍候,我们这就进去禀报!”
那名守卫急忙返回去禀报。
······
那名守卫回来后,只说皇上马上出来迎接,整整半个时辰了,却仍不见皇宫内有任何人影出来迎接。
本来已经午时了,太阳到了头顶,虽是春季,但是在太阳下暴晒,再加上众人周车牢顿,脸上皆有些怨忿之意。
尹三有些不耐烦的持剑指向那名刚刚进去通报的守卫,不客气的威胁着问:
“你们皇上呢?让我们在这里等了半个时辰是什么意思?你们进去把你们皇上叫出来,否则我就要了你的命!”
“尹三!”马车内,端木瑾突然大声唤了一声。
尹三骑马赶紧折回了端木瑾身边,眼睛仍怒视那守皇城的守卫,心不在焉的问了句:
“皇上!不知唤属下何事?”
“不可生事端。”端木瑾沉声喝道,不怒而威的语气含着不容违抗的命令。
尹三不由得转过头来沮丧的指着那守卫回头又说:
“可是他们……”
“朕的话,你也不听了?”端木瑾突然提高了音调,那张冷峻的脸不悦的沉了下来。
尹三心头一惊,连忙恭敬的垂下头去。
“是,属下尊命。”
“下去吧。”端木瑾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些。
“是。”
尹三不情不愿的回到了队伍的前头,心有不甘的望着眼前的城门,虽然不甘,却又不敢再多言,只能耐心的等端木策出来。
坐在马车内的端木瑾望着尹三灰溜溜的离开,那双浓眉却怎么也未展开,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嘲讽的弧度。
果然是端木策的作风,人未见已经先给了个下马威。
······
午时三刻刚到,在众人的等待中,终于从城门内传来了阵阵由远及近凌乱的脚步声。
一名看似总管级别的中年男子,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来不及喘息,便歉疚的打恭作辑。
“各位贵客,真是对不住!”
“你是什么人?”尹三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哦,忘了介绍了,微臣是连延皇宫的总管吴永,皇上有重要的国事要处理,特地派小的前来迎接!”吴永平复了呼吸,笑吟吟的道。
尹三的脸色骤变。
“什么?我们在这里等了半个时辰了,现在却……”
“尹三,不要再胡闹了。”沈二瞪了尹三一眼,截住了他的话尾,目光不时的瞟着身后的马车,似乎在警告尹三。
尹三的怒火这才被压下。
“这位是?”吴永连忙将视线转向了沈二,不由自主的向后挪了两步。
沈二面无表情的抱了抱拳。
“吴总管,在下是沈二,现在是怎么说?”
吴永客气的伸出手臂做出了邀请状:
“先请贵客入宫,稍事休息,用些午膳……”
“多谢……”沈二皮笑肉不笑的勾起唇角,扬了扬手,示意众人,可以通过了。
在原地等了半个时辰的众人这方开始移动了脚步。
······
一刻钟后
端木瑾等人被安置在了宫内的一个偏殿之中,不一会儿就有人送上了饭菜,尹三警戒的先验了验菜,发现无毒之后才让人食用。
沈二在偏殿的四周探了一圈,回来后,他的一脸张皱在了一起,眉头狠狠的打结。
“发现了什么了?怎么这副死表情?”尹三打趣的问他。
“去你的。”沈二斜了尹三一眼,没好气的冲他啐了一口。
“皇上,属下已经查过了,这个偏殿,四周到处都是围墙,看似雅致,实则是一个被高墙围起来的囚殿,而且出口只有一个,就是我们刚刚进来的那道门!”沈二一字一字的把自己探来的消息汇报给端木瑾,末了他抬眼担心的问:
“皇上,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看来他是想要把我们困在这里!”端木瑾不太意外的冷笑出声,似乎这一切早就在他的掌握之中。
“皇上,您还笑呢!”尹三忍不住出声咕哝抱怨。
“不笑,难道哭给他们看吗?朕只是笑他们太小看朕了,以为这样就可以困住朕了?”端木瑾冷嘲热讽的嗤之以鼻。
“皇上可是有何计策了?”沈二挑了挑眉。
端木瑾抬眼瞟了一眼沈二,不予置否的淡淡一笑。
“你觉得,当你被围困起来,只有一个出口的时候,怎么样攻击会比较有胜算?”
沈二低头沉吟了一下。
“火攻!”突然他脱口而出道。
端木瑾颇为赞赏的点了点头。
“半个月前,端木策就是用这一招,把钟公硕给杀掉的。”端木瑾漫不经心的吐出了惊人之语。
“什么?皇上?那我们就在这里坐以待毙吗?”尹三气愤的声音突然拔了个尖。
端木瑾的眉头再一次狠狠的皱了起来,后悔当初来的时候挑了尹三,有尹三在,他的耳根子就没一刻清静的。
“尹三,从现在开始,朕命令你,不许开口,再开口说一个字,朕马上下令割子你的舌头。”
“皇上,您……您不是说真的吗?”尹三的心里一个激灵,小心翼翼的看着端木瑾,不由自主的用力吞了下口水。
“你说呢?”端木瑾半带微笑的斜过来一眼。
“属下遵命!”尹三顿时头皮一阵发麻,答应着,连忙抬头捂着自己的嘴巴,不敢再多开口。
端木瑾这才满意的挑了挑眉。
“不知皇上,想让属下怎么做?”沈二面带疑惑的问。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皇上的意思是?”沈二恍然大悟的提高了音调。
“那……”尹三激动的张开了嘴巴,刚要开口说一个字,刚发出一个字,倏的感觉到端木瑾射过来的那两道冷戾的目光,吓得他赶紧左手捂着嘴巴,右手用力甩了甩,表示他绝对不会再插嘴。
端木瑾无事般的转过头来。
“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端木瑾打哑谜般的问沈二。
沈二点了点头,面露喜色。
“属下遵命,属下这就去吩咐。”
“嗯,尹三,朕现在不想看见你,你也出去吧!”
尹三得到了大赦般的面露喜色,迫不及待的指着自己的嘴巴,双手合十的哀求端木瑾。
“还不下去?”端木瑾毫不留情的半眯起眸子危险的看着他。
尹三心里暗叫苦,只得无耐的向端木瑾作辑,转身随沈二一起走了出去。
待到出了偏殿后,尹三终于忍不住手臂搭上沈二的肩膀,一脸好奇的嘿嘿一笑问:
“今天到底要做什么?算我一份好不好?”
“你好好的保护皇上就行了,其他的事,甭想!!”沈二一脸“没商量”的表情。
“我们起码共事好几年了,这一点也不能透露吗?”
“唉呀,我差点就忘了,皇上说,不许你开口的,我这就去禀报皇上,割了你的舌头!”沈二作势就要向殿内走去。
“不问就不问。”沈二连忙拉住他,并附带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最后只能无耐的叹了口气。
······
南宫沁雪在赶了两天的路之后,刚被安置进了偏殿后,她就累得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傍晚时分,天色突然阴沉了下来,还起风了,风肆意的吹。
端木瑾看着南宫沁雪沉睡的表情,顿时想起南宫雪以前疲惫沉睡时的表情。
顿时一时兴起,便抬手命人将笔墨纸砚等在桌子上摆好。
端木策后又差遣人来告诉他,说端木策太忙,有急事,实在抽不开身,打算明天再见他,这些全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所以他也不急。
刚画了一半,外面一阵冷风突然吹进,衣着单薄的南宫沁雪不由自主的打了两个寒颤,那双柳眉不安的皱了皱。
端木瑾的眼睛微眯了眯,忍不住回头,将搭在身后椅子上的披风拿起,小心翼翼的走到南宫沁雪的身边,动作轻柔的便要将披风给她覆上。
窗子外不远处的一个屋顶,一道纤丽的人影恰好来到,那双锐利的目光透过窗子,一眼就认出了纸上画的图案。
再看着端木瑾那温柔的动作,南宫雪激动的心似被瞬间重重的敲了一下。
南宫雪在端木瑾欲给南宫沁雪盖上披风的那一瞬间,头颇从屋顶蓦然消失。
另一边,端木瑾的双手突然一僵,在他突然想到面前的人不是南宫雪时,他的脸倏的一沉,双手缓缓的收拢,沉痛的望着那张酷似南宫雪的脸,不由得悲上心头。
他的雪儿……现在到底在哪里呢?
······
天色越来越暗,向蓝让人扶着她来到了黄金殿内,远远的就已经听到了殿内传来的沸腾的欢快笑。
向蓝不由得眉头皱起,一张脸瞬间黑沉了下来。
端木策红纱蒙着眼睛,众宫女围着他转,端木策一脸淫.笑的在她们中间捉迷藏,不时的抱抱这个,亲亲那个,众人早已是春光半露。
宫女却在突然之间停止了嬉闹,端木策怀中抱着的宫女浑身在发抖,端木策这才感觉到了一丝怪异,他推开了宫女,一把扯开眼前的红布,果不其然的看到向蓝已经来到了门口。
众宫女早已吓得跪在地上伏地不敢起身。
“真扫兴!”端木策冷笑的从鼻子中嗤了口气,折身回到殿内的桌子后方坐着,手中的红布愤愤的丢在桌子上。
“天已经黑了,你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玩。”
“不玩能做什么?反正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你还想让我做什么?”端木策凉凉的道,他惬意的靠在椅背上,拿起一粒花生丢进了嘴里,状似十分悠闲。
“你能保证万无一失吗?端木策,你不要忘了,如果这次不成功的话,你的命也到头了。”
端木策斜睨了她一眼,对于向蓝的威胁,他完全不放在心上,他拍了拍胸脯自信的道:
“这一点我还是有自信的,半个月前,我也是这样捉到了钟公硕,我还记得他死时的惨叫声,听着就觉得痛快。”
他凉凉的道,没有一丝担心。
“你太过自信了。”向蓝皱眉不悦的冲他指责。
“是你太没自信了,好了,我还有一堆国事要处理,没空再跟你说了。”端木策不由分说的拿起奏折,嫌恶的挥了挥手。
······
戌时过后
偏殿内燃起了无数蜡烛,天上无星,黑漆漆的天看起来阴森森的。
端木瑾的身边
侍卫们累了一天,已经有些许看起来昏昏欲睡了,南宫沁雪睡了一下午之后,晚膳过后,又继续趴在旁边睡了起来,端木瑾便继续画着他那张未完工的画。
他白天画的只是身形,现在他要开始画轮廓,他脑中想着南宫雪睡觉昨的神态,手下的笔熟练的沿着他记忆里的南宫雪开始描绘!
窗外不远处,一颗脑袋若隐若现。
南宫雪一袭白衣趴在屋顶向敞着的窗内望去,一眼就可以看到烛光下的端木瑾专注的看着手下的画像。
南宫雪的眼睛一瞬不眨的望着他,曾几何时,他也曾这样认真的看着她,说着动人的话语,用最温柔的动作爱抚她,曾经几何时,那些画面都已经变成了过去式,而她和他,已经无法再回到从前。
他成了盛世王朝的皇帝,她现在已经是绝情门的门主,身份不一样了,她一直不敢派人查探盛世王朝的资料,不敢知道他的近况,不敢知道他身边是否已经鲜花遍地,她以为,他们有可能就这样,再也没有任何交集。
可是听到他有事,她却仍是放不下。
就这一次了吧,只要她救了他,等他离开后,她替他除掉所有的后患,她就离开回山,以后再也不出山。
南宫雪正看着,突然发现沈二带着几个人用绳索从殿后的围墙爬走,似乎很怪异。
南宫雪蹙眉看着,蓦然恍然大悟。
端木策已经准备好要害端木瑾了,她还想着为何端木瑾为何会这么镇定的待在屋内作画,原来是他早有计量呀!
南宫雪忍不住欣慰一笑,正想着间,尹三的身影突然跳入了她的视线之内。
南宫雪挑了挑眉,看着尹三古怪的表情,只见尹三一只手紧紧的捂着嘴巴,然后在端木瑾的面前来回走动,不时的做出弯腰、捏脸,扯耳朵或是腹痛的动作。
这个尹三,不知道又在那里想要搞什么鬼了。
正想着,只听到端木瑾冷不叮的喝令一声:
“尹三,如果你觉得朕下的令只是玩笑的话,朕可以马上下令让人来割了你的舌头!”端木瑾说话的同时,向尹三瞟了一眼。
尹三连忙摆手。
“那就站在那里不要动,晃了朕的眼睛,如果你再乱动的话,朕就让你割了你的舌头,就不止是让你闭口不说话这么简单了。”端木瑾白了他一眼。
一下午没有听到尹三开口,耳朵旁边是清净不少。
南宫雪听到端木瑾这样说,已经听说了端睨,怪不得刚刚尹三会做出那么出轨的动作,令她不由得“扑哧”一笑。
端木瑾敏感的耳朵听到了笑声,那双眼睛迅速捕捉到了窗外的白影,冰蓝色的瞳孔倏的收紧。
“什么人?”端木瑾一声冷喝,下一瞬间,腾的跃起,飞快的跃出了窗子。
南宫雪发现了不对劲,心里一慌,转身以比端木瑾更快的速度跃下了屋顶,飞快的逃开了去。
端木瑾纳闷的站在刚刚人影消失的屋顶,早就不见什么人影,只余下空气中淡淡的清香……
这香味……
端木瑾不由自主的浑身一震,那双凤眼轻轻的合上,用力的深吸了口气,好熟的香味,为何这香味会跟雪儿身上的香味一样呢?而且他还有种强烈的感觉,他的雪儿,就在这附近!!
“喵呜……”一声低低的猫叫声从他的脚边传来。
端木瑾脸色微变,低头便发现一只通体白色的猫窝在了他的脚边。
端木瑾不由得深叹了口气,原来是一只猫呢,看来他是太想念雪儿,所以才会有了刚才的幻觉。
······
南宫雪趴在墙边,远远的看着端木瑾离开了房顶返回了偏殿,她方放心的从屋顶站了出来。
她重重的吁出了一口气,幸亏刚刚他没有发现她,刚刚只因为自己看他太过入神,差点就误了大事,她现在还不能让他知道她还活着。
知道他现在过得很好,很平安,她已经满足了。
······
蓝纱殿
向蓝一直不安的在蓝纱殿来来回踱步,她的心扑通扑通直跳,直觉得今天晚上事情,可能不会成功。
她的贴身宫女送来了洗脸水,向蓝急转的身子冷不叮的与对方撞个正着。
“砰”一声,洗脸盆重重的掉地,盆里的水洒了一地。
宫女吓得连忙扑通一声跪下,战战兢兢的求饶:
“向姑娘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滚,不要让我看到你!”向蓝怒喝出声,她现在的心很乱,谁都不想见。
“是是是,奴婢这就滚!”宫女如获大赦般的抓起了地上的盆跌跌撞撞的跪了出去,就怕向蓝下一秒会反悔。
那宫女刚离开不到半分钟,向蓝突听到门外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怒气未平的她,冲着对方便怒吼:
“我的话你是不是没听清楚?”
空气中静默了几秒,静得足以听到人的心跳声。
向蓝看不见对方,只觉得大殿里瞬间冷得怪异,下一秒便听到对方带着一丝嘲讽淡淡的女声:
“向蓝,半年多没见,难道你连我都不认得了吗?”
女声温柔婉转,但是在向蓝的耳中听起来却是如此的毛骨悚然。
她张大了嘴巴,浑身不由自主的冷颤,一个名字在她的嘴里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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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21 20:03
南宫雪归来4(万字长章)
“不知道我是谁了吗?”南宫雪一身白衣,烛光照在她的身上,她就好像是从月宫里下凡的嫦娥般,怀中抱着一只……白色的猫咪。
正是刚刚屋顶的那只白色的猫咪。
“雪姬,真的是你……”向蓝不由自主的后退,颤抖的身子抵到了身后的桌子,才让她不至于跌倒。
“见到我有这么惊讶吗?还是你心里有鬼,所以你怕见到我?”南宫雪扬起眉梢,冷不叮的质问,声音突然提高了好几倍。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来人,来……”向蓝害怕的说着,倏的眸中一亮便要叫人,来字刚出口,她的颈间便听觉得凉意袭来,吓得她的声音哽在了嗓子眼,再也吐不出半个字。
“向蓝,其实我不想杀你的,实在是你太过分了,所以……”南宫雪那双杏眸冷厉的眯起,瞪向被她点了定空瓶的向蓝,残忍的勾起唇角,杀气在她的眸中腾起。
她已经很久没有杀人了!!
“你想杀我!”向蓝倒吸了口气,她的眼睛看不见,却仍是能感觉到那股强烈的杀气,她忍不住浑身一个激灵,一张脸惊恐的狰狞了起来。
“对!”南宫雪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抬起权仗便欲向向蓝挥去,突然一道人影飞快的闪过。
来不及准备的南宫雪刚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对方点了穴道。
待看清眼前的人,南宫雪忍不住冲他怒道:
“楚寂,快解开我的穴道。”
来人正是楚寂,他一路追赶过来,只不过南宫雪特地加快了脚步,所以他才刚刚赶到,却幸好赶得及时。
楚寂脸色微变的向身后怒斥:
“还不快走?”
向蓝一脸的惊愕,知道是楚寂救了她,心里还没有明白过来为什么,便听到楚寂的警告,她如梦初醒般的连忙抓起地上刚刚掉下的权仗,依着记忆中的路线,迫不及待的逃了出去。
“楚寂,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南宫雪被激怒,连声质问。
“雪姬,我倒是要问你,你要做什么!”
“我必须要杀了她。”南宫雪一字一顿的吐出了一句话。
“就是因为端木瑾?”楚寂咬牙切齿的吻,两只黑眸含怒的直看进南宫雪的眼中。
“是。”
“雪姬,你难道忘了吗?你当初说过的,要永远留在绝情门,不会让绝情门有灭门之祸的!”楚寂咬了咬牙,眼神柔和了下来,低声哀求劝阻。
“可是我也说过,只要端木瑾平安!”
“他现在也很好!”楚寂强辩。
“但是他现在有危险!”南宫雪立即冲口斥了回去。
楚寂的表情窒了窒,黑眸子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嘴角不由得勾起,一脸歉疚的望着南宫雪又道: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想做什么?”南宫雪惊叫出声,警戒的望着楚寂那张越来越狰狞的脸。
“雪姬,你知道吗?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楚寂冲南宫雪狂吼道,疯了一般的他,表情异常骇人。
南宫雪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楚寂,有一点我要说明,我不会爱上你的!”南宫雪警告他。
“那你爱谁?端木瑾是吗?”楚寂狰狞的脸上腾地燃起愤怒的杀气。
“没有!”
南宫雪直觉的反驳,楚寂现在已经陷入疯狂,是一头没有理智的狮子,如果她直接答是,楚寂一定不知道会做什么事。
“雪姬,你知道吗?我现在才发现,你是个骗子,大骗子!”楚寂狠狠的恨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中发出,含着浓浓的恨意。
突然他上前两步,一把将南宫雪定住的身体抱起扛在肩上。
“你做什么,楚寂,放开我!”南宫雪不安的挣扎,无耐浑身上下不能动弹。
该死的楚寂,知道她的弱点,点了她的穴道,令她不能立即冲开。
楚寂的脚步蓦然停住,他嗤笑出声。
“等回到绝情门,我就会放你下来。”
南宫雪倏的瞪大了眼睛,脸色骤变,奋力想要挪动自己的身体,好半天累得气喘连连,她仍是动不半分。
末了,她咬紧了牙关,一丝绝望浮上心头。
“楚寂,你一定会后悔的,我会恨你一辈子。”她冰冷的声音里不带有任何感情,夹杂着浓浓的恨。
楚寂抬头望天,脚下没有半分停驻。
恨吧,就算是恨,他也要带她离开。
柳太医早就已经消失,不知道在哪里,娘也不知在哪里,曾经他问过南宫雪,南宫雪对于门中的事却守口如瓶,他得不到亲人,她也休想得到他的爱人,只要她回到绝情门,待端木瑾死后,她也会死心,总有一天,她会爱上他,然后他再借助她的力量找到自己的爹娘。
女人一旦爱上,就会为爱不顾一切。
他的脑中已经开始幻想,将来她陪在他的身边侍奉爹娘的画面。
他扛着南宫雪避开王宫里的守卫,跃墙直穿进了夜幕中。
于一一路抄小路,中间累坏了三匹马,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终于到了连延朝的皇宫外,他将马先寄放在皇宫外的城镇中,打听到上午端木瑾等人已经入宫,慌忙的又往皇宫中赶来。
他刚来到皇宫外,在离皇宫门口还有十多丈距离的护城河,突然一道人影嗖的从皇宫的高墙外向外跃出。
于一的内力较深,对方刚出来,他已经一眼发现了对方,他下意识的躲在暗处的树干后,偷偷的露出一只眼睛死死的盯着跃出宫墙的人,只是对方的脸似乎看得不甚清楚。
那人的肩头似乎扛着一个白色的东西。
难道这人是个贼?来皇宫里偷东西,这胆儿也太大了。
正想着,那人已经扛着东西以轻功踏水跃至了护城河的对面。
一只茧火虫好巧不巧的从那人的眼前划过,那一瞬间,于一清楚的认出了对方正是楚寂,在他身前胸前放着的明显是两条腿,楚寂警戒的向四周瞧了瞧,于一心一惊,忙背在树后,屏住了呼吸,大气不敢喘一下。
随着脚步声的离开,于一方从树后走了出来。
一阵清新的幽香扑鼻传来。
楚寂扛的是一个女人,若是猜得没错,应该就是雪姬没错,这楚寂竟敢以下犯上。
于一站在路中央望着楚寂的背影出神,心想着那是他们绝情门的私事,与他无关,他还是不要招惹是非的好,关键是现在皇上有没有事。
心下着急,他便抬步要离开,一阵风飘然吹来,刚刚的那阵清香再一次扑入鼻底,这香味怎么这么熟呢?
南宫姑娘?
于一惊呼出声,骤然回头望着刚刚楚寂离开的方向。
雪姬就是南宫姑娘?
······
昨晚一场大火,在风的助力下,足足烧了连延朝皇宫十几座宫殿,清晨刚过,众都城的百姓皆怪异的瞧着皇宫的方向,为何会冒起滚滚的浓烟。
连延朝黄金殿后,端木策脸黑如墨,发丝凌乱,火已被扑灭,仍有黑烟袅袅上升,被烧的大殿已经化为灰烬,他茫然的望着眼前化成灰的废墟,不禁痛心疾首,昨天本想烧掉偏殿的,没想到居然全引来至了黄金殿外,而且愈燃愈旺,准备掠截端木瑾的那些刺客全部丧生火海。
这一系列的巨变,让他恍然承受不住,不知道为何会突然变成这样。
大清早的,端木瑾起身,南宫沁雪随从在旁,沈二和尹三二人跟在其身后,远远的端木瑾就看到了端木策,那双冰蓝色的瞳孔中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
这一切都是人咎由自取。
“唉呀,大哥,这是怎么回事?昨晚着火了吗?怎么朕一点都不知道?”端木瑾十分惊讶的望着眼前烧成废墟的大殿,那些大殿只剩下孤零零的几根柱子竖在那里,看起来甚是凄凉。
说话的同时,端木瑾责怪的看向身后的沈二和尹三。
沈二惶恐的低头应道:
“回皇上,昨天晚上,您睡得很沉,属下怕打扰到你,所以就没有汇报。”
“混账,以后只要是连延朝的事情,不管朕在做什么,一定要禀告给朕,知道了吗?”端木瑾脸色一沉命令,但是那张冷峻的脸上却含着一丝讥诮的笑容。
“是。”
端木策冷眼旁边,脸色一片黯然,嘴角不由得抽搐了数下。
端木瑾这一招真是够绝,虽然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方法,将火全引来了,现在他倒装得没事人似的,又故意训斥自己的属下,旁敲侧击,让他知难而退。
果真是杀人不眨眼。
端木策怒火无处发,眼圈通红,从昨天晚上火燃烧到现在,他一刻没有睡过,只为了救火,弄得他现在满脸是灰尘,浑身狼藉,拼命让人救火,听怕自己去睡了,那火随即就会烧到黄金殿,到时候他沉睡着,自己怎么死的都可能不知道。
“五弟,真是对不住,昨天没有招待你,你看,这里现在这么乱,为兄也无法招待你,这样,五弟你先回偏殿休息,中午为兄大摆宴席为你揭风洗尘,如何?”端木策皮笑肉不笑的客气寒喧。
“那就麻烦大哥了,既然大哥有事,为弟我就先告辞一步了!”
“不送。”端木策面无表情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端木瑾那双冰蓝色的眸子微眯了眯,从鼻中发出了一声嗤笑,眼中含笑的转身离开。
端木策怒气冲冲的望着端木瑾的背影,整个人气得浑身发抖。
突然跟在端木瑾旁边的女人站在原地瞅着端木策发呆,端木策不由得皱了皱眉,南宫沁雪?他惊讶的张了张嘴。
“沁雪,还不走?”抬步离开的端木瑾突然回头沉声唤了一声。
“是,皇上!”南宫沁雪那双惊喜的眸子立即覆上了一层哀怨。
突然南宫沁雪咬了咬嘴,眸中突地一亮。
“太子殿下,一会儿我来找你!”南宫沁雪小声的说着,又不敢有任何怠慢的赶紧回头奔向端木瑾的方向。
端木瑾和南宫沁雪二人之间有两尺的距离,南宫沁雪像个小媳妇般低头跟在他的身侧,不敢抬头也不敢靠近他。
端木策的惊讶的嘴巴张开着,久久没有合上,突然他喜上眉梢。
刚刚沁雪说什么?她来找他?
向蓝可没说南宫沁雪做了绝情门的门主不做了又回到了端木瑾的身边,而且……
但是只要想到美人儿马上就到手,他就乐不思蜀,顾不得烧掉的房子,面露喜色的急步往回走,人还没到黄金殿的门口就已经急不可耐的喝道:
“来人,给朕梳洗、更衣!!”
······
天刚亮
离都城只有数十里的地方,楚寂放下了肩头的南宫雪坐在林间小路的树干旁休息,他忍不住气喘吁吁,本来昨夜无星月,再加上他背着南宫雪,所以整整一个晚上,连一百里地也没有走过,只因这连延朝四周的路错踪复杂,他差点把自己也绕晕掉了。
他掏出了挂在肩上的水囊,拔掉了盖子,蓦然伸出一指点了一下南宫雪的肩膀,南宫雪僵硬的头终于可以动了。
她痛苦的转了转自己的脑袋,可惜她的双臂和双腿还是不能动。
“楚寂,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快点放开我。”南宫雪不由得满脸怒容的看着他。
楚寂不理会南宫雪,径直拿起水囊递到她的嘴前。
“先喝口水,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温柔的道。
“不喝!”她厌恶的别过头去。
“还是喝些吧,何必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楚寂那张平常冷漠的脸浮起一丝不耐。
“我说不喝就不喝!”南宫雪气愤的怒吼,突然低头张嘴咬住水囊的瓶口,用力咬住然后重重的甩到地上,水囊的水汩汩流出,在地上迅速的漫延开来,然后冷然无畏的迎视他,用以表达她的不甘。
楚寂放在身侧的双手用力握紧,他用力的闭上了眼睛,让自己保持镇定,眼睛望着林子不远处有一条小河,楚寂将自己的怒气压下。
“你先坐着,我再去打些水!”楚寂面无表情的淡淡道。
然后起身捡起地上的水囊向河边走去。
“楚寂,你先点开我的穴道。”
“我说过了,等回到了绝情山圣殿,一定会解开你的穴道。”楚寂回头无情的一字一顿道。
南宫雪怒瞪他的背影,可惜楚寂根本就当没有听见,南宫雪心里焦急万分,向蓝和端木策现在对端木瑾虎视眈眈,端木策她倒不担心,她就怕向蓝……
向蓝毕竟是绝情门中人,若是向蓝用绝情门的独门手下对端木瑾下毒手,端木瑾未必可以躲得过。
不行,她一定要回去!
她咬牙闭上眼睛努力运攻向颈间的那一点冲去,最终仍是放弃。
突然耳边传来了一阵窸窣的细小声响,南宫雪倏的竖起了耳朵,警戒的向声源看去,蓦然她惊喜的望着来人。
“于一!”她惊呼,突然想到楚寂在不远处,她连忙压低了声音:
“于一,你怎么在这里?”
于一小心翼翼的避过楚寂的视线,躲在南宫雪的身后悄悄靠近她。
“真的是你,南宫姑娘?”于一揉了揉眼,不敢相信的对上那双漂亮的杏眼,那灵动的神情和她的语调,仍是让他不敢相信,她真的还活着,而且还成为了绝情门的门主。
“于一,现在一言难尽,你赶紧解开我的穴道。”南宫雪急急的道,她的目光朝楚寂离开的方向看去,楚寂已经快到河边了,若是等他打好了水回来,就没有机会了。
于一连连点头,试着在她的肩头点了两下,瞳孔倏的收紧。
“怎么回事?”他怀疑的看着自己的手指。
“这是绝情门的独门点穴技法,别人是学不来的,你把权仗拿出来!”南宫雪着急的吩咐。
“什么权仗?”于一紧张万分的在地上找了一圈。
“在我背后!”南宫雪侧头看向自己的颈后,下巴驽了驽,指向自己背后露出了一只白色圆顶的权仗。
“可是,这男女有别……”于一迟疑着为难的看着她……
“来不及了,我命令你,马上拿出来,否则我让小琪以后再也不入你的梦!”南宫雪气急败坏的诅咒。
于一脸色倏变,再也顾不得男女之别,一只手探向权仗,拿出来后,他惊诧的望着手中的权仗,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的,可谓是人间极品。
“喂,于一,现在不是欣赏的时候,用它对准我颈间的穴道,快……”南宫雪心里扑通扑通直跳,催促着……
“哦,好!”于一回过神来,立即将权仗对准了南宫雪。
南宫雪用力的闭上眼睛,权仗与她的身体相互吸引,南宫雪用力运气,终于,她急喘了一口气,无力的扶着地面。
南宫雪心里一喜!
太好了,冲开穴道了。
眼看楚寂就要回头了。
南宫雪的眼睛倏的半眯了起来,一手抓起于一,飞快的跃向树顶。
楚寂刚回过头就发现,原来坐在地上的南宫雪已经不见了,他不由自主的瞠大了眼睛,丢下了水中的水囊立即奔回原地。
他着急的在刚才坐过的地方来回找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任何踪影。
怎么会这样,谁掠走了她?
低头间,楚寂的眼睛突然看到了地上似乎突然多了一双脚印,似乎是从侧方走过来的,而且……是一双男鞋。
楚寂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地面,不容置疑的,南宫雪是走了,如果不是南宫雪被世外高人掠走了,就是另外一个可能……
对方帮助南宫雪解开了穴道,而南宫雪带着对方从树顶逃脱了。
而地上没有挣扎过的痕迹,唯一的可能就是……
南宫雪被人救走了!!
楚寂的顿时心灰意冷,她还是走了,还是回去救端木瑾,她就这么想要逃开他么?
“端木瑾,我跟你誓不两立!”楚寂突然仰天长啸,声音震天!!
已经跃出林外的南宫雪和于一终于落地,蓦然听到林中的声音,南宫雪的眉头倏的皱了起来。
于一双脚落地,整个身子晃了晃,头顶晃着数颗星星,一只手扶着南宫雪方能站稳。
三秒钟后,于一恢复了平静,连忙避嫌的放开了南宫雪的手臂,那张脸上仍是掩不住自己的惊讶。
“南宫姑娘,你的武功?”真的是太高了,是他见过最高的。
“现在来不及说这些了,我们要赶快回去!”南宫雪双眼微眯。
一改之前对南宫雪太过傲慢的嫌恶,于一一脸崇拜的望着她,摒去了对她的偏见,一脸豪气的向她抱拳大声道:
“于一听从南宫姑娘安排。”
南宫雪诧异的回头望了他一眼,不由得淡淡一笑,他总算是接受她了。
南宫雪从牧场偷了两匹马出来,路上,于一一脸奇怪的望着南宫雪一身白衣,蒙着面纱的脸,心里有很多疑惑,刚要开口问,南宫雪冷不叮的回头,吓得于一所有的话全部咽了回去。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现在不是说的时候。”南宫雪一针见血的指出他心中所想。
“可是为什么,你可知道这半年来,皇上一直在想你!”于一还是忍不住问!
想她?应该是会想她的吧,只是他现在已经有了能代替她的人了,她苦涩一笑,眸中的颜色有些黯然。
“我有我的理由,你还是不要问了,记住,回去之后,不要跟他提到我。”
“为什么?”于一更惊讶了,明明她都回来了。
“如果他知道了我的身份,盛世王朝就会灭亡!”南宫雪回头淡淡的吐出了一个炸弹。
“怎么可能……”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现在的身份了,你想会可能吗?”南宫雪不再开口,双腿夹紧了马腹,以让他们可以快些回到皇宫。
于一惊愕的望着南宫雪的背影,南宫雪跟端木瑾,是真的没有可能了吗?连见一面都不行?
南宫雪来连延朝一定是知道端木瑾有危险才会来的,她明明也很爱端木瑾的,如果不是爱,不会这么的不顾一切。
不过端木瑾若是知道南宫雪现在是绝情门门主,一定会不顾一切的追她回来,到时候后果就真的一发都不可收拾了。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果真是命运弄人。
······
于一冷不叮的从天而降,来到了连延朝皇宫的偏殿,吓了尹三一跳。
“鬼呀!”尹三的眼睛倏的瞠大,扯着嗓子便尖叫着跑到了身后沈二的身后。
沈二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眉头不由得轻皱,无耐的回头看了一眼,在看到来人的瞬间,他张了张嘴,瞠目结舌的又揉了揉眼。
“不会吧,真的是你。”沈二的嗓音突然变了调。
“是吧,我刚才说得没错吧,大白天的,我竟然见鬼了。”尹三语无伦次的说着,哭丧着脸,一手捶着自己的额头,拉起沈二的袖子遮住了自己的脸。
冷不叮的一个人突然从天而降,不被人当鬼才怪了,刚才他还在想要怎么跟他们解释他突然的到来,才想着,南宫雪已经把他从空中扔了下来,惊魂未定,又被尹三的高嗓门吼得耳朵嗡嗡作响,现在他着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是我!”于一尴尬一笑,不由的斜眼望了一眼屋顶,南宫雪早已消失不见。
“真的是你呀?”尹三听到说话,试探的从沈二的腋下伸出了一根手指头轻轻的戳了一下于一的手臂,确定是于一,尹三咬牙切齿的从沈二的身后钻了出来:
“你既然不是鬼,干嘛不作声,故意吓我的吗?”
“我只是没想到你的声音这么大!”于一呵呵一笑,掩饰自己心中的不安。
“可是,你不在盛世王朝待着,来这里做什么?出了什么事了吗?”一向不安八卦的沈二,一针见血的指出道。
“是呀是呀!”尹三附和的点了点头。
沈二不由得转头瞪了他一眼:
“你不怕皇上了?”
尹三顿时赶紧捂紧了自己的嘴巴,并带着摇了摇头。
“那个,只是担心皇上,所以就来看看,不过看到你们现在没事了,皇上也应该没事了吧?”于一关心的看着沈二问。
沈二淡淡的摇了摇头,脸上没有太多情绪:
“昨天晚上我们在墙上墙外全浇了油,并把油引到了黄金殿的后面,所以他们昨天只顾着救火,根本就无暇顾及我们,那些刺客点火的同时,当然的就……”
全被烧死了!于一目瞪口呆,不过这一招还真是绝。
“那我知道了!”于一呐呐的出声答应着。
“你怎么了?来了不进去报告皇上一声吗?”沈二平静的出声提醒他。
去见皇上?还是不了,于一忙摆手。
“我就不进去了,知道皇上没事,我就已经放心了,你们两个好好的看着王爷就行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于一回头便准备开溜,现在不溜,待到端木瑾那双锐利的双眼看到他,他铁定要露馅,端木瑾的那双眼睛,可是神眼哪。
“担心皇上,你却又不见,真是奇怪,而且这么大老远的!”尹三又忍不住插嘴,说完立即捂着嘴巴,大眼骨碌碌的转,并嘻嘻的向沈二摆摆手。
“呃,不了,你们将皇上保护得很好,我还是赶紧回盛世王朝,京城那边就姚四一个人,恐怕就应付不过来!”于一说着,便要转身离开。
于一才刚要走到门口,突然一个人的声音传来,吓得于一双腿一软,差点摔了个跟头。
“于一?你怎么来了?”端木瑾从屋内出来,低沉的嗓音略含一丝危险的质问。
于一浑身冷汗的转过身来,还没转过身,于一已经感觉到端木瑾那双犀利的鹰眸穿透了他的身体。
“皇上,属下是担心皇上,所以……”于一心虚的低头小声回答,不敢迎视端木瑾迫人的目光。
“于一,你太让朕失望了。”
“皇上恕罪,属下知罪!”于一连忙单膝跪地,紧张的求饶。
“你可知你犯的是哪几罪?”
“回皇上,一、违抗圣命;二、擅离职守;三、私做主张,于一甘愿受罚,绝无怨言!”于一一字一顿的大声道,声音无一丝含糊。
“你还有一罪!”端木瑾嗤之以鼻又道。
“请皇上明示……”于一心里一紧张,抬头却望进端木瑾含笑的眼中,呃?
“既然人已经来了,为何又要躲着朕不让朕知道呢?”
“其实是……”于一尴尬的咬了咬牙,他这是心虚哪。
“好了,快起来吧,朕知道你是为了朕的安全,朕也不罚你!”端木瑾那张冷酷的脸温和了一些,抬手示意他起来。
“谢皇上。”
“皇上,属下还是有罪,属下这就回去帮姚四,让皇上可以安枕无忧!”于一急急的禀报道。
“嗯,你马上就回去吧,姚四一个人,朕倒真的有点不放心。”端木瑾点了点头,若有所指的道。
自他登基后,并没有削掉胡丞相的职位,好在胡丞相一直未敢有反叛之心,但是若是知道他不在的话,胡丞相会做出什么事,恐怕姚四也未必好阻拦。
“是,属下这就回去。”
“嗯,回去吧!”
“属下告退!”于一松了口气,心想现在终于可以离开了!
端木瑾以眼神示意他可以离开了,突然于一腰间挂着一只看似蛇形的东西,他似乎在哪里见过同样的物什,不由得半眯起了眼睛,注意于一的脸色,似乎有所隐瞒。
“等一下!”
冷不叮的声音,吓得于一脚步一个踉跄又赶紧转过头来。
“皇上还有何吩咐?”
“没有,你的玉佩掉了!”端木瑾两步上前,捡起一枚玉佩。
“属下告退!”于一接过玉佩,连忙逃也似的离开了。
待于一刚离开,端木瑾刚刚直起身就背在身后的左手拿在手前,手中多了一把白色的权仗。
······
“于一,你总算来了!”南宫雪在拐角等着于一,等了许久没有看到他来,她已经有些许心急,不知道是不是端木瑾出了什么事,正心慌意乱着,一眼看到于一走来,她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
于一大大的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然后才安慰的开口:
“皇上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担心了。”
谢天谢地!南宫雪紧张的眼角不由自主的弯了起来,她的眼睛在他的身上扫了一圈,倏的美目半眯了起来。
“我的权仗呢?”
“什么权仗?”
“你替我解开穴道后,我就放在你身上的,刚刚我还看到了呢!”南宫雪瞠大了眸子。
“可是……”于一恍然想起,焦急的在身上翻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不可能的呀,刚刚除了偏殿他没去别的地方呀!
“你沿着来时的路去找找看!”南宫雪无耐的翻了一个白眼,料定是他太过紧张,所以弄掉了。
“我去找!”于一硬着头皮答应着。
他用力的深呼吸了一口气,准备充分后方转身回偏殿。
突然一道人影从拐角处走了出来,吓得于一惊慌之下,夸张的跌倒在地。
“皇……皇上,您怎么来了?”他结结巴巴的问,小心翼翼的往身后望了一眼。
端木瑾来的得快,南宫雪根本就没有机会躲开。
“这个是你的?”端木瑾越过于一走向南宫雪,手中拿着权仗问她,那双犀利的双眼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南宫雪的脸上半寸。
那双眼睛……
整整十秒钟,南宫雪瞠大了眸子看着端木瑾惊愕的一个字也吐不出来,站在一旁尴尬的于一,向两人各行了一礼,火烧屁股似的赶紧逃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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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21 20:15
南宫雪归来5(7000字)
每走一步,就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像他的雪儿。
他每近一步,南宫雪就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直到她退到墙边,身后再无路可退,她心里紧张的望着端木瑾。
他是认出她了吗?南宫雪慌了神,端木瑾离她就只有两米远,多少次想见到他,可现在他就近在咫尺,她却突然害怕了起来,露在白纱外面的那双美眸不安的转动。
一咬牙,她提气,足尖点地,飞快的跃上墙头。
端木瑾瞠大了眸子,往墙边快走了两步,反射性的提气紧跟着对方跃上了墙头。
南宫雪回头蓦然瞧见紧紧追在身后的端木瑾,不由得心里慌乱,刚回过头,一只猫突然跳了过来挡在她的身前,瞬间她慌了神,身子急忙刹住,一阵风吹来,覆在她脸上的白纱被掀起一角挡住了她的视线,刚要抬步,整个人重心不稳的向墙下跌去。
而墙下居然是一大片荆棘。
端木瑾的身子一震,脚尖突然转了个弯,提气飞身上前去,恰好在南宫雪的身子跌落至荆棘之前伸出了手接住了她,有力的手臂勾住她不盈一握的柳腰,足尖同时点住墙面,借力在空中漂亮的回旋,终于平稳了身体,端木瑾立即搂紧了南宫雪踏过荆棘丛来到了旁边的牡丹花丛。
两人从荆棘丛上掠过,犹如两只翩飞的蝴蝶。
惊魂未定,南宫雪望着眼前的各色花卉,顿时被美景惊呆了。
端木瑾低头望着旁边的人儿,心不由自主的砰砰直跳,闻着她身上熟悉的气息,他不由自主的低头暧昧的凑至她的颈间。
紧张又控制不住心里的渴望抬手想要揭下她脸上的面纱。
南宫雪突然感觉到腰间那只有力的手臂,整个人反射性的推开他的双手,端木瑾似乎早料到她会反抗。
“难道,你的东西不想要了吗?”端木瑾停住了要揭她面纱的动作,手臂倏紧,另一只手从腰间掏出了她的权仗,嘴角浮起危险的笑容。
果然,端木瑾的话音刚落,南宫雪欲反抗的动作蓦然停止。
她恼怒的回头瞪向端木瑾。
“还给我!”南宫雪半眯起眸子,半带危险的看着他。
端木瑾的表情蓦然一窒,声音也这么像。
“你到底是谁?”端木瑾浑身一震,冲她颤声质问,双眸中腾起两簇狂热的火焰,并对她充满了期待。
“你不认识的人,把东西还给我!”南宫雪咬牙,突然伸手去抢。
“不认识吗?那你拿下面纱来让我看一看!”冰蓝色的瞳孔死死的盯着她脸上的白纱。
南宫雪下意识捂住脸上的白纱,她用力深吸了口气。
“我说,把东西还给我!”南宫雪一字一顿的警告道,一双美眸中聚起两簇怒火。
“除非你拿下面纱,让我看看你的脸!”端木瑾再一次重复要求。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南宫雪脸色倏沉,立即出手欲击向端木瑾的胸口。
端木瑾反应过来,身子向后仰去,躲开了她的攻势,他趁机向前掠开了两米远。
南宫雪扑了个空,看到端木瑾躲开,一条白纱突然她的衣袖中飞出,直直的向端木瑾飞去,端木瑾回头突然发现身后是池塘,眸子一转,直直的向后倒去。
南宫雪惊呼了一声,飞快的挥动白纱缠住端木瑾手臂把他拉了回来。
“皇上……”沈二和尹三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来。
端木瑾皱眉回头望了一眼。
突然一阵狂风吹来,南宫雪脸上的面纱突然被风卷起。
端木瑾回头的那一瞬恰好看到面纱被吹飞的那一幕,那张他着思暮想的脸瞬间窜入他的眼中。
“雪儿……”他喉头一动,他震惊的望着南宫雪花容失色的容颜。
趁着端木瑾呆愣之际,南宫雪连忙一把抓起被风卷走的面纱,无暇再去抢回权仗,提起内力飞快的逃离原地。
只见白色的衣袂翻飞,南宫雪转眼间已经逃得无影无踪。
是雪儿,是他的雪儿。
“皇上!属下护驾来迟!”沈二气喘吁吁的赶至,看到端木瑾没事,他松了口气。
端木瑾骤然反应过来,双眼急向四周看去,可是哪里还能看到半点影子。
刚才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他手中仍握着白色的权仗,若不是有它在手,他仿佛以为刚才的一切都是在做梦。
而她居然在躲他。
“雪儿……”端木瑾突然朝天嘶声力竭的喊道。
南宫雪的心倏地一紧,躲在不远处屋顶的她双眼深深的望着端木瑾痛苦的身影,却不敢站出去。
不一会儿,端木瑾同沈二和尹三一起离去,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背影的孤寂,他走得每一步都很慢,慢到沉重,慢到让人看着那么心疼。
鼻头一酸,一颗泪珠悄悄的从眼角滚落。
南宫雪抬手轻轻拭去,不忍再看他。
她现在还不能伤心,她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她收了收心神,转身向蓝纱殿走去。
蓝纱殿内,一片空荡荡的,南宫雪走在殿内,双眼向四周瞄了一眼,忽然发现地上还有昨天晚上向蓝碰倒的书没有收拾,整个蓝纱殿冷冷清清的,像无人居住了般的。
向蓝已经不在这里了!南宫雪下意识的觉察到了这一点。
南宫雪的眉头紧蹙着,转身向外走去,远远的,南宫雪那以锐利的目光注意到一道人影匆匆走过。
她的双眼清楚的看到,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南宫沁雪,因为那张脸,她简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看到这一幕,南宫雪不由自主的躲在暗处,看她想要去哪里。
······
黄金殿
大殿内,端木策早就摒退了左右,换好了衣衫等着南宫沁雪的到来,等了整整将近两个时辰了,也不见南宫沁雪来,他不禁有些心焦了,他不安的走到了黄金殿外。
一名太监低头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来。
“皇上,已经午时了,不知皇上要用何菜色,奴才这就下去吩咐御膳房去做?”
“随便随便,不要来烦朕!”端木策心烦意乱的挥了挥手,一张脸青黑交加,煞是骇人。
太监连忙点头飞快的退了下去。
端木策双眼急得血红,一怒之就要破口大骂,突然一道纤细的人影悄悄的从拐角处走了过来,端木策刚刚还阴沉似要杀人的脸瞬间浮起了惊喜的笑容。
“咳咳,你们都往后退,退开一丈,一丈!!”端木策轻咳了一声,直起身威严的命令道。
众侍卫答应着,各自向殿外退出了一丈,阵形十分齐整。
“太子殿下,不对……皇上!”南宫沁雪老远就开始唤端木策。
端木策的嘴角是掩不住的笑意,赶紧扶了南宫沁雪进殿内,进去之前警戒的瞪了一眼刚刚的那名太监。
“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准打扰朕,听到了没有?”他又出声警告。
“是。”那名太监连连点头,端木策要做什么,他岂会不知,他当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端木策和南宫沁雪刚进了殿内,端木策就迫不及待的抱起了南宫沁雪往寝室里奔去,南宫沁雪搂紧了他的脖子,那张绝美的脸上闪动着动人的颜色,双目默默含情的望向端木策。
“你可把我等急了。”端木策一边慌忙的解着自己的衣裳,一边急切的抱怨。
南宫沁雪毫不娇羞的扯着自己的衣带,一脸嗔怪的看着他。
“你还怪我呢,你可知道,我为了来这一趟,花费了好大的力气,等端木瑾出去了之后,我才溜出来的!”南宫沁雪坐起身,把碍事的长裙脱掉,又急忙的的要解自己兜衣的带子。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端木策焦急的覆上了她的身子,看到南宫沁雪还没脱完,急不可耐的一把便要将兜衣撕碎。
“不行,这样他会发现的!”南宫沁雪惊叫出声,一把抓住他的手指。
端木策的热情犹如被人浇了一盆凉水,脸上瞬间漆黑如墨,双眼一片血红。
“我早就该想到这一点。”端木策无情的冷笑,从南宫沁雪的身上爬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南宫沁雪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什么意思?你现在已经是他的女人了,你还敢到我这里来,而且还怕让他知道我碰了你,怎么?你觉得他比我厉害是吗?”端木策嘲讽的嗤笑。
“端木策,你太伤我的心了,你知道我每天都是过的什么样的生活吗?我……我……”南宫沁雪说着说着委屈的落下泪来,我字之后的话便哽咽了回去,再也吐不出半个字来。
端木策皱了皱眉,听着她哭,只觉得心里很烦,不过仍是叹了口气搂她在胸前。
“好,别哭了!”他温柔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劝道。
“我能不哭吗?我天天被他当影子般对待,但是却不让我说一句话,说错一句话,随时会有性命之忧,皇上,我不敢反抗呀,如果反抗,他一定会对爹和娘下手……”南宫沁雪哽咽的哭诉,每一个字都含着浓浓的愤意。
“什么意思?”
“他喜欢画画,每天都要我摆不同的姿势,一站就是好几个时辰不能动,而且他让我笑,我就得笑!”
“画画?他画你?那他床.上的功夫也一定不错吧!”端木策哼了哼,冷冷的瞟了南宫沁雪一眼,若是她过很差,现在能看起来这么的荣光幻发?好像比以前越加的丰.盈了些,特别是某个鼓起的地方,比以前更诱.人了。
看到那个地方,端木策就忍不住浑身燥.热,有股冲动,想要现在立刻就扑过去。
南宫沁雪的嘴角倏的浮起讥讽的弧度:
“他?哼……他能好才怪了,我现在都在猜,以前那个替我的人,就是因为他的那方面有问题,所以才会离开他的!”
“他没碰过你?”这个一个美人放在身边,端木瑾会不碰?要说玩女人,端木瑾玩的女人可不比他少,他会坐怀不乱?他还真就不信了!
“真的,他连房间都不让我走进一步,有一次我误走了进去,看到他房间里面挂的全是画像,然后他进来之后,把我吼了出来,还严厉的命令我,如果下次我再进他的寝室就挖了我的双眼,砍了我的双腿!”南宫沁雪说话的同时,不由自主的浑身瑟缩了一下,双眼中充满了恐惧,每次一想到端木瑾浑身杀气,并掐着她的脖了危险她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随会窒息而亡。
这倒还真是稀奇了!
端木策刚刚还在阴沉的脸,此时终于浮起一丝得意的笑容,他的大手在她嫩若凝脂般的肌肤上游走,迫不及待的在她的肩上烙下了一个烙印。
南宫沁雪立即回转过身,一双藕臂挂在他的颈子上,用自己的身子轻蹭着他。
“皇上,人家这次来,其实也是有一件事想要求你的!”南宫沁雪急喘着道,敏感的身子经端木策一碰,浑身颤粟着,某种感觉迅速漫延至她的四肢百骸。
“什么事?”端木策顺口问着,手下没有停止对她的侵略,双眼含着浓浓的渴望。
“杀了端木瑾!”南宫沁雪突然无情的怒道。
刚要滑进她体内的他,动作倏的停止,热情骤退。
“你说什么?”他不敢置信的移开她的身子愕然的问。
“杀了他!”南宫沁雪一字一顿的重复,那双漂亮的眼睛中充满了冰冷的杀气。
杀了他?开玩笑,他自身都难保了,还想要杀端木瑾?现在端木瑾比以前还要强大,杀他?那简直就是送死!
端木策不安的挪开了身子。
“怎么?皇上是怕了?怕端木瑾?”瞧见端木瑾的脸色,南宫沁雪不由得嗤笑出声,声音中含着浓浓的嘲讽。
“谁……谁怕他了!”端木策没有底气的强辩。
“如果你不怕他的话,那就杀了他!”
“可是……”
“我知道你在怕什么,昨天晚上他能轻而易举的毁掉连延朝十几座宫殿,你是对他产生了畏惧,不过,你用担心,虽然他不让我近身,但是我做点小动作还是行的!”南宫沁雪勾起眉梢,妩媚一笑。
“你有办法?”端木策蓦然惊喜的望着她。
“你刚才不是不害怕的?”南宫沁雪冷冷的瞟了他一眼,男人都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有用时当你是宝,无用时当你是垃圾。
“可是现在不是有你了吗?所谓夫妻同心,其力断金!”端木策谄媚的搂她入怀疑,重重的在她唇上吻了一记。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端木策突然邪邪一笑,抱起南宫沁雪反过身将她压在身下。
“我刚刚的意思是,我们夫妻同心,一定能除掉他,只要你杀了他,你……就是我将来的皇后!”端木策眯了眯眸子坏笑道,暧昧的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子。
“真的吗?”南宫沁雪惊讶的抬头。
“当然!”端木策重重的点了点头,毫不迟疑的身子一沉,继续刚才被打断的动作,用自己的行动模糊她的理智。
南宫沁雪不由得被他的动作激起阵阵难耐的轻.吟。
端木策肆无忌惮的疯狂的占.有她。
屋内一阵阵不堪入耳的声音传进屋顶南宫雪的耳中,令南宫雪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而南宫沁雪之前吐出的话,更是让她震惊万分。
端木瑾从来没有碰过南宫沁雪吗?
听到这个消息,她的心里又是惊喜又是痛苦,喜的是他没有碰她以外的女人,痛苦的是,他到现在还念着她。
想到在皇宫花园里端木瑾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南宫雪的眼睛就止不住的落下泪来。
端木瑾,端木瑾!她悄悄的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
······
南宫沁雪从端木策的黄金殿中出来,脸上是掩不住的春光,有人说女人是要靠男人滋润的,这话用在南宫沁雪身上倒是不错。
她的嘴角不时的勾起一抹笑容,一只手探入自己的衣袖中,拿出端木策准备好的药包,她又小心翼翼的将那药包放回了放袖中,她嘴角诡异的笑容掩不住她心里令人不耻的动机。
就在南宫沁雪刚要转过弯,突然一道白色的影子从天而降,吓了她一大跳,刚想要张嘴尖叫,对方却又更快一步的捂住了她的嘴巴,让她只能发出一阵沉闷的嗡嗡声。
南宫沁雪惊骇的睁大了眼睛,双手欲拉开捂住她的手。
“你是什么人,放开我!”南宫沁雪用力发出沉闷的声音,不一会儿,她挣脱不开,已经累得筋疲力尽。
待到南宫沁雪终于累得无力站起身摊坐在地上,对方才放开她。
南宫沁雪一脸愤怒的抬头看向对方。
“你到底是什么人!”她无力的喘息问,扶着墙壁缓缓的站了起来,她需要靠着墙壁才不至于倒下去。
“你说我是什么人?”南宫雪嘲讽的冷笑,露在面纱外的双眼微微眯了眯。
南宫沁雪皱了皱眉,不耐烦的看着她。
“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人,而且我也没见过你,没有得罪你吧?”
南宫雪缓缓拉开脸上的面纱,满意的看到南宫沁雪目瞪口呆的脸。
“你……你怎么会回来的?你不是已经死了吗?”南宫沁雪惊悚的望着她,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下意识的就是想要逃走,难道她是见了鬼了吗?
“很不幸的是我没死,你现在如果想要逃走,我保证你还没走出一丈我就已经把你杀了!”南宫雪冷冷一笑,双臂环胸带着一丝兴味无情的望着她。
这一声威胁,比把她绑起来还有用。
南宫沁雪愤怒的回过头来。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如果你想要回到端木瑾的身边,我让给你就是了,你何必来威胁我?”南宫沁雪声声透露出指责。
“不!”
“不?”
“我要你待在他的身边,而且,一辈子都不允许离开他!”
“笑话,我凭什么听你的!你求我,我就会答应了吗?”南宫沁雪嗤笑出声,傲慢的扬起了下巴,眸中含着的是浓浓的讥讽。
“不是求你,是命令你!”南宫雪不动声色的看着她,脸上没有一丝怒意,张意着自信的美丽,那双杏眸中散发着炫目的光亮,令人不忍移开眼。
好几秒钟,南宫沁雪不发一言,而南宫雪的话像魔音一般钻入她的耳中不停的回放,刺激着她的耳膜。
南宫沁雪最后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迎上南宫雪那双冰冷噬人的目光:
“好,我听你的!”
南宫雪松了口气,心中最后一丝愁云浮去,有南宫沁雪陪在他的身边,他的伤痛就会少一眯。
“好了,你回去吧,不要让我知道你对他有什么不轨,你知道的,只要他出事,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杀了你!”南宫雪最后冷冷的冲她警告。
南宫沁雪心虚的低头,不敢看南宫雪的眼睛,小声的嗫嚅答:
“知道了!”
南宫沁雪盯着南宫雪白色的身影如幽灵般飞掠上了屋顶消失,她方喘过来一口气,她用力拍了拍差点跳出胸口的心脏,庆幸的念叨着:
“幸亏幸亏……”
她的小手摸了摸衣袖中的药包,眼中浮起绝决的神情,哼……她才不会听信南宫雪的话。
就算是以后被南宫雪天涯海角的追杀,也比一辈子待在端木瑾的身边当个僵尸的好。
她嘲弄的勾起唇角,白了一眼南宫雪消失的方向,低头嫌恶的弹了弹身上的泥土,得意的扭着屁股离去。
······
南宫雪刚要离开皇宫去找向蓝,还没在到大门口,就只觉得浑身上下不自在,胸口一阵发闷,她蹙了蹙眉,继续往前走。
她突然发现越往外走,身体就越不适,她皱起了小脸,手轻轻放在心口,轻轻一碰,就好像针扎似的疼痛。
半年了,这是第一次发作。
她之前的病是被降魂伞治好的,现在恐怕是因为离权仗太远了,所以才会导致发作。
该死的,她还是要拿回权仗,可是回去拿权仗就要再次见到端木瑾,想到这个名字,她的心疼得更厉害。
思索前后,她硬着头皮只得原路返回。
作者:
admin
时间:
2013-8-21 20:15
南宫雪归来6(7000字)
南宫沁雪从黄金殿回来,刚到门口就看到沈二和尹三二人守在门前,两人的目光皆不友善。
南宫沁雪心里忐忑不安的低头福了福身子,便要从两人中间走进去,两人突然伸出手拦住她的去路。
“你……你们……想……想要做什么?”南宫沁雪紧张的结结巴巴问。
沈二斜了一眼尹三。
“你问吧,你开口的事情,我不会向皇上禀报。”
尹三挑了挑眉,用力的松了口气,那张被禁口令压抑得难过的嘴巴,终于得已放松。
“你去哪里了?”尹三冷不叮的瞅着南宫沁雪危险的质问。
“我没有去哪里呀!”南宫沁雪无辜的抬头看着他,声音中底气不足,衣袖下的双手不安的捏着袖子。
“别骗人了,你趁着我们还有皇上都不在的时候偷偷溜了出去,现在皇上回来好一会儿去赴连延朝皇帝的宴了,你却姗姗来迟!难道你没去哪里?”尹三一针见血的问。
南宫沁雪心中有些不安,自然是不能告诉他们实话的,这两个人对端木瑾忠心耿耿,若是被他们发现一点,她的计划马上就会泡汤,该死的沈二和尹三。
“难道我出去散散心不行吗?”南宫沁雪故意冲口大声反问。
“是吗?”沈二面无表情的反问,双眸死死的盯着南宫沁雪的眼睛。
“当然是了,如果不是,我还能出去干吗?这里我人生地不熟的,迷了路,所以才会回来这么晚。”南宫沁雪理直气壮的反驳,想到了理由,心中的不安也去了大半。
沈二瞧了南宫沁雪三秒钟,发现南宫沁雪根本就不敢直接看向二人,声音也比平常失了冷静。
“尹三,你信吗?”沈二目不转睛的看着南宫沁雪,面无表情的问尹三。
“啊?我?我当然不信了。”
南宫沁雪蓦然恼怒的看向沈二,那双大眼腾起两簇怒火:
“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跟什么人勾结,想要杀了皇上吗?”
沈二嘴角勾起一丝淡不可见的弧度,南宫沁雪果真是比不上南宫雪,只要轻轻的这么一挑,她自己就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了。
尹三还想要再说什么,沈二伸手一把拦住了他,沈二谨慎的瞪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不让他再冲动。
“我们自然是不会这样怀疑,因为你……不敢!”沈二仍是不愠不火的慢腾腾的道。
南宫沁雪嘲讽的看了他一眼,高傲的扬起了下巴,心里一阵得意。
“是呀,我当然不敢了,你们问也问完了,是不是可以让我进去了?”南宫沁雪极为不满的看着两人依然稳如泰山般的挡在她的身前。
“当然可以。”沈二半眯起了眸子,挑了挑眉道,首先让开了身子。
南宫沁雪一脸轻蔑的瞪了二人一眼,迫不及待的走了进去。
“喂,刚刚她出去一定有古怪,你干吗还放她进去?”尹三被激怒,他看不惯南宫沁雪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恨不得马上把她从里面拽出来。
沈二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淡淡的回答:
“我们只是守门,如果皇上回来看不到她,说不定还会拿我们两个出气呢!”
“皇上会为她怪罪我们?我真是……”尹三一脸气恼的望着屋内仍是一副得意朝他挤眼弄眼的表情,他的怒火就忍不住要喷张。
“如果你再开口说一个字,我马上把你开口说话的事情禀报皇上!”
“喂,你没有这么大嘴巴吧?”尹三气急败坏的冲沈二平静的脸吼道。
“你可以试试。”沈二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半带威胁的说着。
尹三咬了咬牙,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只能暗自怒瞪屋内的南宫沁雪干生气。
······
连延朝皇宫·花厅
花厅中央放着一个圆桌,端木瑾和端木策二人对面而座,桌子上放着四十多道菜,样式繁多,看得人眼花缭乱,两个人吃这么多真是浪费。
自从南宫雪斥责他一顿十道菜浪费之后,他以后的膳食加上汤从未多过四样。
不过更吸引端木瑾的却是在花厅门口放着的一只炉子,炉子上面放着一个小锅,锅里不时的传出豆香味,一名中年妇女拿着豆茎不时的往炉子里面塞。
这端木策难道又想出什么花招了不成?
端木瑾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端木策。
只见端木策一脸的灿烂笑容,热络的执起酒杯,为端木瑾倒了一杯。
端木瑾连忙站起来接过酒杯。
他下意识的低头看着酒中的颜色,并低头嗅了嗅。
他的嗅觉比较敏感,加上以前经常跟着柳太医一起识毒草,所以毒药的味道和颜色,他都能闻得出来,没有下毒,看来这端木策是别有目的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为兄先干为敬!”端木策大方的举起酒杯,豪爽的仰头喝下。
“大哥如此款待,为弟又怎可推辞,为弟也敬大哥!”
端木瑾说着,也将酒喝下。
“这两天,为兄招待不周,待慢了五弟,所以为兄自罚一杯!”端木策一脸歉意,径自又倒了一杯,站起身仰头喝下后,把酒杯翻了过来,证明他已经喝干了。
“大哥真是客气了,我们兄弟已经半年多未见,为弟应该早些来拜访大哥才是,还要等大哥亲自写信邀请,为弟也有罪呀!”
“我们兄弟之间就不用这些虚应的礼数了,对了,不知我们其他的兄弟们现在怎么样了?”端木策挥了挥手,目光灼灼的望向端木瑾,眸底闪过一抹异色。
“他们都很好,只是已经半年多未见大哥,甚是念得慌!”端木瑾不禁感叹的道。
“唉,这也是为兄的不是,为兄这半年来,一直跟五弟你针锋相对,让连延朝和盛世王朝成为了死敌,唉,现在为兄是悔不当初呀!”端木策看似懊恼的叹道,眉头沉重的皱了起来。
“两国争战,必有损失,这也是在所难免,大哥大可不必自责。”端木瑾圆滑的说着,嘴角悄悄的勾起邪魅的弧度,狐狸尾巴终于要露出来了。
“唉,可是,大哥毕竟做过那么多错事,就算老天爷放过我,我也不能放过我自己呀!”
端木策捶胸顿足的感叹,一只手抚额沉痛的叹惜,那张紧皱的脸,看起来异常的沉重。
老天爷放过他?
端木瑾心里暗笑,他还什么都没说,他就已经开始把罪责全推到老天爷的身上去了。
“不过大哥,为弟有一句话要劝你!”端木瑾一脸认真的看着端木策开口。
“什么话?”端木策冷不叮的抬起头,眸中似乎还有一丝怒火,倏的,他感觉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抚额让自己的情绪归于平静。
端木瑾嘴角不经意的又勾起了一弯弧度。
“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难道我们两个就不能和平共处吗?”
“五弟说得实大是太对了。”端木策异常惊喜的大声道,一只手激动的拍了下桌子,突然端木策的表情诡异了一眼,眼底一抹精光闪过,然后他突然站起身,执起酒壶,示意端木瑾拿起酒杯。
端木策给端木瑾又斟了一杯酒。
“谢谢大哥。”
“其实吧,我们几个兄弟里面,就只有你我二人位高权重,所以,我们两个也是最应该要团结的人,所以……”端木策欲言又止般瞄了端木瑾一眼,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大哥要说什么,可以直说,五弟听着呢!”
“我想……要不,盛世王朝和连延朝以后不打仗了,直接合并成一国,这样以后国家就更强大,也没有人会再跟我们国家抗衡了,你说是不是?”端木策笑眯眯的望着端木瑾。
端木瑾轻轻一笑。
“大哥说得倒是实话。”他点了点头,不动声色的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但是呢……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一国不容二君,所以大哥想吧,我为兄长,你为弟,当初大哥就是太子……”端木策脸上的精芒更甚,言下之意,已经不明而喻。
端木瑾挑了挑眉,并没有太过诧异,端木策的真正目的,终于暴露出来了,他想用兄弟之情,三言两语就想把盛世王朝拿去,他的如意算盘要得还真是精哪。
“可是,当初大哥确实是弃宫逃走,国法有云,弃国者,相当于放弃责任,放弃责任就是说大哥放弃了太子之位,既然大哥放弃了太子之位,也就没有太子之说了。”端木瑾毫不留情的打破端木策的幻想,字字含针带刺。
端木瑾的话也表明了他的态度。
端木策想独食,门儿都没有,言下之意,暗暗透露出他没有资格做太子,更没有资格做皇帝。
“历来都是立储先立嫡,我是嫡长子,又是皇后所出,就算我曾经犯过错,至少我现在已经诚心改过了。”端木策一个字一个字用力的说着反驳端木瑾的话。
“大哥又忘了……”
“我忘什么了?”端木策冷不叮的怒吼出声,端木瑾那脸上含笑慢悠悠的语调激怒了他。
“立储先立嫡,否则就立贤!”端木瑾平静的吐出了十个字。
端木策脸色倏变,暴怒的拍案站起。
“你什么意思!”端木策怒吼,整个人气得浑身发抖。
“没什么意思,大哥不要激动,别激动,坐下好好说,今天是我们兄弟俩半年多来第一次相聚,咱们心平气和的好不好?”
“你让我怎么心平气和?你这不是在逼为兄,想赶尽杀绝吗?”端木策冷冷的嘲讽道。
“我没有要逼你赶尽杀绝,其实还有一个办法……”端木瑾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的说着。
那个眼神,端木策当然明白,他也不是傻子。
端木瑾是想让他自己退位。
连延朝,他好不容易打下来的,现在却要拱手让人,这让他怎么心悦诚服?端木瑾说得倒那么轻巧。
突然端木策的眸子一亮,他倏的指着外面煮豆的手炉道:
“五弟,你看到外面的炉子没有?”
“炉子?刚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他正想着,不知道端木策要耍什么把戏呢,听到他这样问,他不上自主的眉梢再一次上扬。
“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就像我是豆子,你是豆茎,我们两个为什么要这样互相折磨呢?你说是不是?”端木策拼命的解释着,这可是他想了好久才想到的办法。
“大哥,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这是一首七步诗,豆茎为柴烹煮豆子,豆茎在锅底燃烧,豆子却在锅中哭泣,比喻的是同胞兄弟,为何一定要急着加害对方呢?”
“对对对,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端木策尴尬的点了点头,好像抓到了救命草似的,拼命向端木瑾解说:
“看吧,连你自己都知道这个道理,你为何就不愿意放过大哥呢?”
端木瑾脸上仍是没有淡漠以外的表情,只见他幽幽的端起茶杯,冰蓝色的瞳孔灼亮的望着手中的杯子,放在手中,轻轻的把玩着。
“大哥,还有一点,恐怕你忘了。”端木瑾轻轻的说着。
“哪一点?”
“半年多年,你多次派人刺杀于我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这句话?”端木瑾冷冷的抬头质问,冰冷的视线似两把冷刀狠狠的剜向端木策。
端木策语结,这一点他不否认。
“好了,大哥,这一杯我敬你,我敬你还是我的大哥。”端木瑾端起酒杯,笑吟吟的敬向端木策。
喝完,端木瑾礼貌的放下酒杯,看着端木策气得发抖的唇角平静的又道:
“我已经打算好了,明天就回朝,多谢大哥的款待,可惜这些菜,我是无福消受了!”
端木策仍是一句话不说,怒形于色的背过身去。
“为弟知晓大哥国事繁碌,所以为弟先走一步。”端木瑾嘲弄一笑,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待端木瑾刚离开,端木策怒不可遏的转过身来,看着满桌子的菜,他的怒气更甚,突然他一把掀起了桌面,桌子上的饭菜哗啦一声,全数落地。
花厅外的豆子还在煮着,他额头青筋暴突的看着那锅豆子,咬紧了牙关,来到门口,一脚踢飞了炉子上的豆子。
“我不止要煮了你,我还要吃了你!”端木策疯了一般的朝天嘶叫。
······
偏殿
刚回来的时候,南宫沁雪还老老实实的坐着,不过待到端木瑾回来之后,他的东西,她是动不得的,那个时候,她就没有机会下手了,所以现在是唯一的机会,只是碍于门口有沈二和尹三两个人在,她不好下手。
突然她灵机一动,站起身来,悄悄的在书桌前转了一圈,趁着沈二和尹三两人站在那里聊天的时候,她飞快的拿起了茶壶的盖子,把一整包药粉全倒了下去。
回头发现沈二和尹三两个人平静如初,似乎什么都没有发觉,她的心里不由得一喜。
太好了!!
她轻咳了一声,心情舒畅通的坐回了原来的地方,一双眼睛盯着桌子上的茶壶,看起来与之前无异,端木瑾应该不会发觉吧?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不禁一阵雀跃,只要端木瑾一死,她就可以重获自由了。
突然沈二和尹三进屋,沈二的手中端着托盘。
“这是你的午膳,给你留的,那边有个凳子,你快点拿过来!”
南宫沁雪瞅着凳子,没有一丝怀疑的赶紧跑过去搬拿凳子。
尹三正好站在桌边,他眼明手快的抓起茶壶,把水倒在了南宫沁雪的米饭中,然后又迅速的放了回去。
南宫沁雪并未发现尹三的动作,迫不及待的跑了过来。
“今天的午膳好慢呀,正好我很饿了呢!”南宫沁雪自言自语的抱怨:
“今天的米饭水放多了呢。”
尹三和沈二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悄悄的走了出去,现在午膳时间已过,再加上易使人疲惫的欢.爱,耗去了许多的精力,所以也较平时更饿些。
沈二和尹三两个人站在门口对视了一眼,不发一言的盯着屋内南宫沁雪吃东西的样子,两人的眼中一丝诡异的光亮闪过。
果然……
不一会儿,南宫沁雪便丢下了手中的饭碗,双手难过的抓紧了自己的脖子。
她痛苦的瞪大了眼睛,刚想要站起来,双腿瞬间虚软的倒了下去。
“救……救救我,救我……”南宫沁雪瞪大了双眼,急促的呼救,求生的意志逼迫她缓缓的往门边爬。
“果然是毒药!”尹三冲口嘲讽的道。
“自作孽,不可活!!”沈二冷眼看着地上努力求生的南宫沁雪,没有一丝的同情。
“可是,沈二,我们这样做,皇上要是发现了怎么办?”尹三不禁有些担忧。
虽然之前的南宫雪不在了,可是现在有南宫沁雪在,端木瑾不至于崩溃,南宫沁雪就像是南宫雪的一个影子,如果连这个影子都不在了,端木瑾恐怕会绝望。
“有事我顶着,就算皇上要砍我的头,我也不能让一个随时能威胁到他性命的人还活着!”沈二绝然的说着。
······
南宫雪在进行了强烈的心理斗争后,终于悄悄的又来到了偏殿外的屋顶上,她准备伺机行动,刚上屋顶,便发现南宫沁雪痛苦的伏在地上,嘴角还在流血,可是沈二和尹三两人却佯装未见到。
端木瑾不在!!她明显的感觉到了这一点。
看沈二和尹三两人的表情,若是她猜得没错,应是他们瞧出了端倪,提前对南宫沁雪下手了,该死的。
南宫雪心里倏紧,飞快的掠空而起,她的身体之快,让守在偏殿内的侍卫根本无法去反应。
沈二和尹三刚想开口,南宫雪左右两手同时伸出快、准的点住两人的穴道。
她刚进屋,一眼就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权仗,她惊喜的上前去拿住,权仗在手的瞬间,她似乎又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救我,救我!!”地上的南宫沁雪看到有人,心中又燃起了希望,赶紧又向南宫雪的方向伸出手。
南宫雪蹙了蹙眉,担心的低头探向南宫沁雪的脉息,虽然很微弱,但是起码还能撑一会儿。
“救我!”南宫沁雪像抓到救命草似的抓住了南宫沁雪探向她脖间的手指。
“我本来不想救你的,虽然你的小伎俩一定瞒不过他的眼,可是你是唯一一个能让我放心留在他身边的人!”南宫雪冷冷的看着她道。
让南宫沁雪留在端木瑾身边,着实是料准了南宫沁雪不会得手,另外,一是因为端木瑾不会碰南宫沁雪,二是因为她不想放其他的女人在他身边,这也是她一点小小的私心。
沈二和尹三两人会瞒着端木瑾对南宫沁雪将计就计,倒是她忘掉的,这两个人护主到了疯狂的境地,断然不会留着南宫沁雪的性命。
“求求你,救救我,只要你救我,我什么都答应你。”南宫沁雪哭求着,声音已经几乎听闻不见。
南宫雪咬了咬牙,决定了般的低头一把拉起地上的南宫沁雪,她的脉息已经很微弱了,她必须要找个安静的地方救她。
她扛起南宫沁雪轻而易举的避过众侍卫逃开了去。
她刚离开,端木瑾便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众侍卫纷乱的景象,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沈二和尹三两个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被人点了穴。
他的眼睛倏的半眯,伸出手指点开了两人的穴道。
“出了什么事了?”端木瑾开口质问。
“那个……那个穿白衣,白纱蒙面的女人,把南宫沁雪带走了!”尹三脱口而出。
白衣,白纱蒙面……
“人呢?去哪了?”端木瑾突然紧张的睁大了眼睛急急的问。
“那边!”尹三指着刚刚南宫雪离开的方向。
刚说完,只觉得眼前一阵风吹过,端木瑾已经不见了身影。
“咦?沈二,刚刚皇上没有说我开口的事情,是不是说明我已经可以开始说话了?”尹三惊喜的问着一旁的沈二。
沈二却蹙起了眉头一脸沉思,似乎在想着什么。
“你想什么呢?”尹三不满的推了推他的肩膀。
“没什么!”沈二面无表情的答了两个字,白衣女人不管是从语调还是从眼神来看,都跟南宫雪那么像……
难怪端木瑾刚刚听到白衣女人来过之后会那么慌张,可是她如果是南宫雪为什么要躲端木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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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21 20:15
南宫雪归来7(7000字)
南宫雪带着南宫沁雪一路往皇宫的花园方向走去,花园处到处假山林立,里面有很多花草高过人的身高,而且花园的守卫少,在这里疗伤是最为妥当的。
南宫雪找了一个比较隐蔽的位置把肩上的南宫沁雪扶了下来放在地上。
南宫沁雪的嘴唇发紫,脸色发白,双眸紧闭,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昏了过去。
她蹙眉抬手在她的鼻前探了一下,发现她的呼吸已经极低,不过好在,她是还活着的。
现在必须要马上为她解毒,再拖下去就不行了。
南宫沁雪把南宫雪的身体放好,自己盘膝在她的身后,双掌缓缓聚起两团白球,她聚精会神的半眯起杏眸,双手缓缓击向南宫沁雪的后背。
好一会儿后,南宫雪的头顶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不少的汗珠,她的双手仍不停的抵住南宫沁雪的后背,并借力想要将南宫沁雪体内的毒全驱除。
就在南宫雪刚要将南宫沁雪的毒全数逼出去,突然远远的一阵唤声传入了她的耳中。
“雪儿,雪儿……你在哪里……”
是端木瑾。
南宫雪的眉头倏的皱起,心头更因此而一紧,他难道知道是她了吗?他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的?
…………
“怎么了?是谁惹我的雪儿生气了?”她生气的时候,他邪气的冲她笑问。
“雪儿,雪儿,我的雪儿……”温柔缠.绵时他霸道的低喃。
“雪儿,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好不好!”她惹他生气时,他捧着她的小脸痛苦的低呼。
“我已经爱上你了,我的雪儿!”他向她深情表白时……
…………
脑子里突然浮现出过往他们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
“端木瑾,端木瑾……”南宫雪悲凉的默念这个名字。
心思一乱,她忘了自己现在还在为南宫沁雪逼毒,一个失神,突然南宫沁雪的胸口一痛,顿时体内的内力翻腾。
坏了,她连忙收回自己的双手,南宫沁雪的身子随即软软的歪倒在地,南宫雪一只手撑住地,另一只手轻捂住自己的胸口,拉开了覆在脸上的纱巾,蓦然,她痛苦的皱起了眉头,喉头一阵腥甜,“噗”一声,她吐出了一口鲜血。
她赶紧收势,盘膝坐好,将自己翻腾的内力压制住,等完毕,她整个人已经虚弱不堪。
刚才她的心绪混乱,差点造成了她走火入魔。
她的视线接触到歪倒在地上的南宫沁雪,心中不由得一紧,她还没有给南宫沁雪把毒逼出来。
不过现在的她,内力已经无法正常使用,她必须调息一天之后,身体才能恢复。
但是如果不救南宫沁雪,南宫沁雪就只有死。
听着耳边端木瑾的唤声越来越远,南宫雪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她的心里进行着复杂的心理斗争,突然她咬了咬牙,看来现在只有一个办法才能救她了。
南宫雪突然拿出了匕首在自己的左手上划开了一道血口子,又在南宫沁雪的左手上划开了一道血口子,然后她将两人的手交握在一起,右手中的权仗举了起来。
决定了般的,突然用力的闭上了眼睛,白色的权仗突然发出了淡淡的白光,从南宫雪的一只手上一直向她的另一只手延伸而去,紧接着便看到南宫沁雪嘴巴的紫气渐退,全凝聚在她的那只被割破的手上。
然后,缓缓的,紫气从她的手上渐退,而南宫雪的脸却越来越苍白,额头上密布的汗水,还有她紧抿的唇,都可以看得出来她此时很吃力。
直到南宫沁雪手上的紫气完全消失,南宫雪方无力的松开了南宫沁雪的手,她的掌心紫气涌动,她甚至能感觉到有一股力量正开始想要向她的心脏侵去。
她赶紧又坐好了身子,把权仗放在了自己的双膝上,她又调整好了自己的内力,并在自己的胸前的动脉上点了两下,这样起码可以保证在她的身体完全恢复之前,不至于毒气攻心。
原本昏厥的南宫沁雪级缓的睁开了眼睛,她的长睫轻轻的颤了颤,然后向旁边望了望,看到南宫雪坐在她的身边,吓得她倒抽了一口气。突然她又发现南宫雪汗流满面,嘴边还残留着血渍,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南宫沁雪害怕的爬了起来,下意识的就要逃走。
“你想去哪里?”南宫雪突然阴沉的低斥。
南宫沁雪的身子吓得不敢再动,双眼惊恐的望向南宫沁雪缓缓转过来的冰冷目光。
“我……我……我想回去!”南宫沁雪好半晌才吐出了一句话来。
“回去?回哪去?南宫沁雪,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你现在想逃对不对?”南宫雪半带威胁的睨着她。
“我,我什么……时……时候想逃了!”南宫沁雪心虚的垂下头,不敢看向南宫雪,那张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却让她感觉到无比的害怕。
“你的表情还有你的动作都已经表明了你的心思,因为你害怕我现在会杀了你,害怕沈二和尹三不放过你,你还害怕端木瑾会让你生不如死,是不是?”南宫雪一针见血的问,每问一句,南宫沁雪的身子就跟着抖一下。
南宫沁雪心里不由得害怕,因为南宫沁雪实在太过精明,她做什么,她都了若指掌。
“是,我是在害怕,那又怎么样?”她努力鼓起勇气冲口喊了回去。
“不怎么样!你现在不开口救我放了你吗?”南宫雪嘴角不由得浮起了一丝嘲弄的笑容。
“我求你,你也不会放过我,如果你想杀的话,现在就杀吧!”南宫沁雪扬起了下巴,认命的闭上了眼睛,反正早晚一天也会被南宫雪追到,干脆现在就让她杀掉算了。
“杀你,还脏了我的手,我本来还想着,只要你求我的话,我就一定会放过你。”
南宫沁雪蓦然眸子一亮,情况瞬间逆转,她突然匍匐在南宫雪的面前,一脸喜悦的向她哀求:
“我求你,放了我吧。”
南宫雪淡淡的看着她,嘴角浮起一丝嘲弄的笑容。
不知道是在嘲笑她还是在嘲笑自己,虽然她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威胁她真的是很卑鄙。
“我现在让你马上回去偏殿!”
“什么?你要我回去?”南宫沁雪失声尖叫,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
“不要,我不要回去。”她疯了一般的摇头拒绝,她疯了吗,现在回去,分明是找死。
“不会,你就告诉他们,你不会再跟端木策合作,并且把跟端木策合作的一切计划全盘托出,而且保证以后不会再加害于端木瑾,只要你乖乖的待在端木瑾身边,他们两个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南宫雪淡淡的解释。
“你是说真的?”南宫沁雪怀疑的皱了皱眉。
“当然。”
“可是,就算他们两个不对我怎么样,那端木瑾呢?他可是杀人不眨眼的,而且……”
“他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而且他现在正在到处找人,所以只要你现在回去,好好的求沈二和尹三他们,他是不会知道的。”南宫雪平静的答,她敏感的耳力,依然可以依稀还听到端木瑾的声音。
“真的吗?你确定?”南宫沁雪心急如火的问。
南宫雪没有再答,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好,我现在就回去。”南宫沁雪再也顾不得说什么,火烧屁股般的爬起来就往回赶,好似怕端木瑾比她先回去似的。
南宫雪欣慰的望着南宫沁雪的背影。
南宫沁雪现在是不敢再轻易的逃开了,虽然管不了几个月,但是能管一段时间是一段时间,几个月之后她再找机会来威胁她一下,南宫沁雪就可以乖乖的留在端木瑾的身边了,端木瑾的威胁去除了,端木策的计划破产了,也算是一箭双雕。
她现在中毒,也算值了。
南宫沁雪刚离开,南宫雪就支撑不住的双手撑地,用力的喘息,她的身体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本身的内力回转,再加上毒气入体,她现在虚弱到,只要稍懂武功的人都能杀了她。
她不禁苦涩一笑,曾听人说过,人一旦陷进感情里,就会不顾一切,连生命都不顾,听到有人为爱情要死要活,她只觉得可笑,并冷眼看世人。
没想到自己也有这样的一天,这也是她的报应吧。
······
“雪儿……雪儿……”端木瑾沿着花园向外墙走去,一路不停的唤着,他的额头上已沁有些许汗水,焦燥的他,额头上的血管暴突,表情变得急得不可耐,冰蓝色的眼珠子也染上了一层血红色。
雪儿,雪儿,你到底在哪里,为什么要躲着我?
“雪儿,你快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附近,你快出来。”端木瑾急喊着,血红的双眼不放过路过的任何一个地方,只差找人把整个王宫全部掀掉了。
忽地,一道白影蓦然从天而降。
端木瑾看到白色的影子,那双急红的双眸,蓦然现出一抹惊喜。
“雪儿!!”他激动的跑上前去,这就要将对方搂在怀中。
突然发现不对,对方的个头比南宫雪要高出很多,而且最重要的是,体型也不一样,咦?白玉扇?
还差两寸就要碰到时承彦的双手蓦然僵硬的杵在空中。
时承彦嘻嘻笑着,摇着手中的玉扇,一双黑眸戏谑的看着端木瑾脸上的惊喜转为失望。
“怎么了?看到我就这么不高兴?你刚刚那么扑上来,我还以为你见了我太激动了呢。”时承彦故意挑眉一笑,眨了眨眼,故作羞赧的侧过身子触了触端木瑾的手臂。
端木瑾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没好气的推开他。
“滚,你要是个女人,我还能勉强勉强。”端木瑾啐了一口,双手故作夸张的搓了搓双臂。
“我要是女人,就算是这世界上只剩一个男人,我也不会喜欢上你。”时承彦依旧是笑嘻嘻的,玉扇收拢,毫不留情的将端木瑾贬得一文不值。
“原来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差呀!”端木瑾淡淡的说着,面上平静的表情,似乎默许了时承彦的评价。
“行了,我是刚刚到偏殿的时候,听尹三说你在这附近,所以就过来找你喽,看到你现在还生龙活虎的,我还挺失望的!”时承彦眯了眯眼,双眼在端木瑾的身上扫视了一圈。
他是因为接到姚四的信,所以赶来连延朝,自从南宫雪离开了之后,他们两个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次要不是收到了姚四的信,恐怕他们以后见面的机会就更渺茫了。
原因只有一个——南宫雪!
他带走了南宫雪,即使两人之间没有明说,但是两人都知道那件事,只是装作不知不提而已。
“这就失望了?要是你知道我明天就要离开了,恐怕你就更失望了吧?”端木瑾从鼻子中哼出了一口气。
“唉,早知道就不来了,对了,你在这里做什么?”时承彦好奇的问,刚刚过来的时候,没来得及问,就赶紧跑了过来,生怕他会出了什么事。
“我看到雪儿了,可是……又消失了!”端木瑾苦涩一笑的说着,脸上再一次浮现出失落的神情。
“你看到她了?”时承彦的嘴角蓦然僵硬了一下,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一股惊喜突然涌了出来:
“你是说她还活着?”
“我不能保证,只是那张脸,还有她的神态还有动作,都太像了!”
时承彦重重的叹了口气。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还是回去吧,本公子现在还没用午膳呢,起码来了这连延朝,辛苦还是有的。”时承彦赶紧转移了话题。
“半年多没见了,走,我们回去!”端木瑾收了收心情,热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
回到偏殿,午时早过,刚到殿门口的时候,他就已经吩咐了下去,让人送膳食来,时承彦不等他进去,就已经先进门了。
“时公子,你怎么来了?”一声嗲得让人酥到骨子里去的柔嫩女声突然出现,声音到最后又柔柔的拖了一个尾长音。
时承彦的身子随着南宫沁雪的话,软软的左右摇晃了两下,最后身子差点跌倒,他夸张的半跌了一步,然后这才站直了身子,那张白玉似的美脸紧紧的皱了起来,玉扇轻拍额头,忍不住倒抽了口气。
“你怎么了?”端木瑾随后进来,淡淡的出声。
“王……王爷!”南宫沁雪的笑脸立即僵住,嘴角僵硬了两下之后,吓得连忙低头结结巴巴的说出了两个字。
时承彦挑了挑眉,半带疑惑的转头望向一旁的端木瑾。
“我只听说你来了,不过我没想到,你竟然把她也带来了。”他的话中含着一丝嘲弄还有一些质问。
甚至时承彦的脸色还带了一些怒色,端木瑾不是喜欢的南宫雪吗?刚刚还那么着急的想要找南宫雪,不知道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个我们先不提,我们先进去吧!”端木瑾故意忽略了一旁的南宫沁雪,径直往里面走去。
南宫沁雪低头不敢抬起,有端木瑾在,她是一个字也不敢多说,而一旁的沈二和尹三两人早就已经盯死她了,若是她敢有越矩的行为,他们两个马上就会把她给杀了。
不过好在南宫雪的话是真的,沈二和尹三两人虽然满脸凶恶,至少他们两人还不算是太过残忍的人,但是端木瑾就不一样了。
想到这里,南宫沁雪忍不住浑身一哆嗦,幸亏刚才她没有扑到时承彦的身上。
······
已经准备好第二天就离开的端木瑾和时承彦,晚膳过后,两人出了偏殿,来到了花园附近。
月色正当空,月影将两个人的身影拉得老长。
沈二和尹三在两人的左右两边各站了一个,守护着二人,让他们可以尽心的畅谈。
“当时是你助她离开的!”端木瑾突然冷不叮的开口,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时承彦满是戏谑笑容的俊脸蓦然僵硬了一下,随即正面迎向他的视线。
“是。”他没有迟疑的点了点头。
“你没有骗我,谢谢你。”端木瑾淡淡一笑,不由得又重叹了口气。
“你为什么会留她在身边?”时承彦再一次问出了之前就想问的问题,他问得也很直接。
端木瑾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知道他问的是谁。
他的眼中突然蒙上了一层孤寂和未知的痛苦,久久……他没有回答他的话,双眼带着一丝愁绪的望向远方,深深的叹了口气。
“她不是她!!”时承彦复又提醒他,端木瑾把南宫沁雪当成是南宫雪的影子,这是他自己在自欺欺人。
端木瑾的瞳孔倏的收紧,衣袖下的双手亦同样的握紧,这个已经是已定的事实,可是再一次听到,还是会觉得心痛。
“我知道!”良久,他松开了手,平静的答。
“那你还留她在身边?她已经死了……”
“她没死!!”
“小五,你自己要清醒一点,她已经死了!!”时承彦正视他劝说着,端木瑾现在这个样子,让跟在他身边的人都为他担心,他到底要怎样才能从南宫雪已死的阴影中走出来?
时承彦的话像一根根针一样刺进端木瑾的心中。
而那声音更像是魔音般在他的耳中像按了重播键似的一次次提醒他。
“她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
端木瑾的脑中像是被轰炸机轰炸过了似的剧烈的疼痛,他痛苦的眉头皱了起来,双手按住涨痛的太阳穴,整个人似乎也随着那阵剧痛变得疯狂。
突然他抓住了时承彦的衣领,血红的眸子怒视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警告他:
“她没死,你听到没有,我说她没死。”
时承彦无耐的看着端木瑾,他现在的样子,明明就是在自欺欺人,可是看他现在疯狂的样子,还是不愿意清醒。
“小五……”
“够了,我不想再听了!”端木瑾不耐烦的松开了他的衣领,语气不善的冲他道,他站回原来的地方,双手负在身后,目光渐归平静的望向远方。
半年多了,他曾经多少次想要让自己忘掉这个痛苦的事实,但是它却像梦魇一样如影随形,一直伴随着他。
“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她的尸体,所以她应该还活着!”缓缓的,端木瑾平静的吐出了一句话。
只要没找到尸体,就还有希望,也许她现在就正等在某个地方,等着他去找她呢,假如连他都相信她死了,他的雪儿一定会认为这辈子爱错人了。
所以,他愿意相信她还活着。
“如果她现在还活着,听到这句话,她一定会很开心。”时承彦愣了一下后意识深长的道,眼中却闪过一丝痛楚。
他也相信她现在正在某个地方还活着。
南宫雪,如果你现在还活着,你为什么不出来见我们大家呢?
你难道不知道,有这么多爱你的人,关心你的人,都想要知道你还活着的消息?南宫雪,如果你知道有这么深爱你的两个男人现在都在想你,在远方的你,应该也很开心吧?
两个男人各自望着远处的天空,任由月光洒在他们的身上。
他们同时爱着一个女人,彼此深知,却又彼此谅解。
因为爱一个人是没有错的,只是深浅的问题而已。
唉……不知是谁的叹息倾吐了出来,月亮已经开始倾斜,他们两个人的身影也拉得更长,虽然两人站在一起,但是两个人那又长又孤寂的身影看起来却又是那么的伤感。
沈二和尹三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叹了口气。
沈二忍不住朝天默默的乞求。
南宫姑娘,不管你现在是否还活着,起码要让担心你的人知道你的消息,老天爷,如果你真的有灵,请你给这两个痴情的男人一点点提示,让这一切的痛苦,早一点结束吧。
沈二无耐的摇了摇头,万物都是有定数的,该来的,总会来的……
突然他的目光接触到面前的花草的茎叶等居然像水晶一样光滑如镜,而且一阵风吹过,月光反射在上面,竟然还一阵阵的反光,并不时的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叮叮的响声。
怎么好像是冰块的声响?
沈二反射性的弯腰用手指捏了捏花瓣,意料之外的,花瓣竟然如冰块般冷硬。
稍稍用力……
“哗啦”一声,花瓣整个被捏得粉碎,冰屑随风落地。
花瓣竟然结冰了,他的脑中突然一个画面浮过,似乎半年多前的瑾王府中,似乎也出现过这种情况……
他忙又用手摸了摸其他的花草,竟然是一样的……
“皇上,快看,这些花草,全部结冰了。”沈二惊呼出声。
“结冰?”其他三人全部惊讶的对视着。
“这四周似乎有股奇怪的力量!”端木瑾一脸凝重的说着,刚才一直在神游太虚,这么奇怪的力量,他竟然没有感觉到,真是太失察了。
“我们分头找找!”时承彦提议着。
“嗯,发现情况立即出声!”端木瑾谨慎的提醒。
伴随着一阵哗啦的冰块落地声,四人开始在花园中展开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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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21 20:29
南宫雪归来8
四个人四个方向,仔细的搜索着,不放过一个角落。
时承彦往边上墙根的方向找去,突然他眼尖的发现,在墙角有一个白影躺在地上,白影蒙着白色的面纱,手中握着一根白色的权仗。
他下意识的快走了两步,皱眉将那个白影扶了起来,突然发现,白影的浑身冰冷的可怕,但是莫名的,他的心里有个冲动,抬手就要将对方的面纱摘下来。
“不要,不要碰我!”南宫雪有气无力的吐出了一句话。
她心里虽然着急,但是她的浑身上下,使不上一丝力气,本想要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会儿,结果没想到,还会有人过来难道是她的死期到了吗?
绝望之时,却感觉到有人将她抱了起来,对方的手指热度刚触到她脸上的肌肤她就已经感觉到了,下意识的抗拒。
“你是什么人?”时承彦没有再继续掀开她的面纱。
这声音好熟悉呀,南宫雪拼命的张开千斤重的眼皮,努力看了一眼眼前的人,心倏的紧了一下。
“时公子……”
“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姓?”时承彦的心猛然颤了一下,这个唤声,这个声音怎么会这么像,他现在更想要揭开她的面纱,却又怕揭开之后,希望瞬间破灭,双眼目不转睛的望着她。
“时兄,你在那边做什么呢?”端木瑾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了询问声。
“不要,不要……不要让他过来!”南宫雪突然拼尽了力气,抬手抓住时承彦的手腕急声要求,双眼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焦虑的乞求。
果然是她。
时承彦的心怦然一跳,她还活着,她竟然还活着。
“求求你,不要让他过来!”南宫雪再一次瞅着他小声的哀求。
“没什么,我只是在欣赏花呢,我想摘一些回去研究,你们继续找!”时承彦看端木瑾似乎要走过来,他赶紧戏谑的笑答。
端木瑾的身子蓦然定住。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管别的事情。”端木瑾冷不叮的抱怨着,然后又低头在花丛中开始寻找东西了。
时承彦心虚的抬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此时方得空低头看着怀中一身冰冷的人儿。
“南宫姑娘?你是南宫姑娘是吗?”时承彦渴望的望着她,害怕的出声求证,他仍不敢相信,她竟然会再一次出现在他面前,而且是以这种方式,她看起来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时公子,你不要管我了,你快走吧,不要让他发现我在这里。”南宫雪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又急催着他快离开。
“你到底是怎么了?”时承彦心疼的轻晃她的肩膀。
“我……我没什么,求求你,让他走,不要让他再在这里了,好不好,我不想见到他。”南宫雪眼中亮光闪过,说话的同时,气息开始紊乱,浑身颤抖着,似乎要喘不过气了。
时承彦害怕的把她放在地上让她躺平。
“你放心,我马上就把他们全支开,一会儿后,我来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时承彦紧张的握着她的小手询问。
“好!”南宫雪心满意足的吐出了一个字,月光下她的小脸上,双眼缓缓的闭上了。
时承彦红了眼,探手触向她的腕间,发现她还有脉息,这才松了口气,他深深的望着南宫雪平静的小脸,哀伤的轻喃:
“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救你的!”
······
“小五,你看那是什么!!”时承彦假装与其他三人共同寻找奇怪的力量,冷不叮的他抬头抬着不远处的墙头道。
“什么?”端木瑾瞬间移到他的面前,谨慎的皱起了眉头问。
“我刚刚看到一个黑影往墙外去了,会不会是我们要找的人?”
“追!”端木瑾没有一丝怀疑的立即吩咐。
“是。”“是。”沈二和尹三二人异口同声的大声答。
四个人同时出发,跃上墙头然后来到了墙外空旷的操练场。
“人会往哪边去呢?”端木瑾皱起了眉头,月光下他的身影异常阴鸷,那张冷峻的脸上掩藏了一股冷戾的杀气。
“那个人会不会是端木策派来的杀手?”时承彦在端木瑾的身后两步上前与他并排一脸疑惑的问。
“不排除这个可能!”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分头找吧!”时承彦脱口道。
端木瑾皱了皱眉。
“不行,我们四个人不能分散,对方的力量很强,也许对方打的也就是这个主意,操练场这么大,我们四个人若是分散,对方也就有机会一个一个的对付我们了!”端木瑾冲口反驳,坚决反对时承彦的提议。
“可是……”时承彦忍不住心急的还想要提议,脸上掩不住焦急的情绪,白净的脸上惯有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南宫雪现在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他必须要赶紧去救她。
可是他又答应了南宫雪,不让端木瑾见她。
“我们现在四个人在一起,他也不可能出来的呀,不如我们就分头找!”
“不行!”端木瑾半眯起了眸子狐疑的盯着时承彦:
“时兄,你何时这么糊涂了,鲁莽可不是你一贯的作风,还是你有什么心事?”
与时承彦相处了这么多年,很少发现时承彦有不稳重的表现,除非是有什么重大事件,以前馨儿出事的时候……
“我哪有什么心事。”时承彦下意识的反驳,不由自主的躲过端木瑾探过来的目光,心里一个咯噔,就怕被端木瑾发现了他的心思。
端木瑾望着时承彦那躲避的眼睛,以为他还在为以前南宫雪的事情与他有隔阂。
“我们是好兄弟,好兄弟不该什么事都该说的吗?还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若是说出来,我可以帮你。”端木瑾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眉梢轻扬的笑声安慰他。
“这个,是真的没什么。”时承彦硬着头皮回头看着他,佯装平静的说着:
“只是觉得,现在天已经这么晚了,要不我们先回去吧,反正我们明天就回盛世王朝了,除非他大胆的敢闯进皇宫。”时承彦嘻嘻一笑的拿玉扇拍了拍自己的掌心,藉此掩饰自己心里的紧张。
端木瑾仍是不大相信的看着他,时承彦这个人就是平时隐藏得太深,所有的心思全摆在心里。
不过若是他不想说的,他也一定不会说。
端木瑾看了他半响,然后点了点头,淡淡的道。
“好了,那我们回去吧!”
时承彦不由得松了口气,端木瑾总算愿意回去了。
······
已经过了四更,时承彦等到端木瑾他们全部都已经躺下的时候才敢起身。
他走出了房间警戒的看了看四周,只见那些守卫正一脸精神的守在附近,他佯装无事的走了过去。
“时公子怎么还不睡?”其中一名守卫看到时承彦下意识的出声问。
“今天晚上是睡不着了,所以我出去走走,你们继续守着,明天就要离开了,今天可不能出什么差子。”时承彦嘻嘻笑着,手中的玉扇轻晃,一副懒散的模样,与平时无异。
“那时公子自己也小心些。”
“嗯嗯嗯!”
时承彦慢腾腾的摇着扇子往花园的方向走去,待转过弯之后,他的脚下突然加紧了速度,提起内力飞快的跃过墙头,然后赶紧朝着记忆中的方向,找寻南宫雪所在的位置。
令他惊讶的是,原本南宫雪所待的地方,已经不见了人影,她人呢?
时承彦紧张的向四周看着,现在这个时候夜深人静,只要发出声音很容易就会引来其他人,所以他不敢唤南宫雪,只能焦急的翻开花草寻找。
南宫雪,南宫雪,你千万不要吓我。
时承彦暗自拂去额头上的汗珠,整个人陷入了恐怕之中,疯了一般的挥开眼前的障碍。
终于……他在原来的地方一丈远的时候,找到了南宫雪的身影。
南宫雪倚靠在假山旁直喘气,在月光的映照下,她的身上仿若覆上一层薄纱,双眼微微的张着。
“你吓死我了。”时承彦半跪在她的面前,重重的松了口气。
“我没事。”
南宫雪小声的安慰他,现在已经快到五更了,她的内力恢复了大半,又将毒压下去了一些,所以才有力气挪开的。
“可是你怎么不在刚刚的地方待着,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他还以为她就这样,又要在他的眼前消失了呢。
对于上次,他把她弄丢,他已经很懊悔了,这一次她再消失,他一定会疯狂的。
南宫雪努力使自己坐正了些身子,虽然身体还是虚弱。
“你不是说一会儿就来的么,我等了半个多时辰,我以为你是被人绊住了,而且我怕端木瑾可能会发觉,自己找了过来,所以我就先往旁边躲躲。”南宫雪微微一笑的解释。
“你真的是南宫沁雪?”
“不!”
“不?”时承彦皱起了眉头。
“我叫南宫雪,并不是南宫家的女儿,所以……我也并不是什么千金小姐!!”南宫雪直勾勾的盯着他。
“那又如何?”时承彦眉头皱得更紧。
“所以……我也不是你喜欢的那个人!”南宫雪咬了咬唇,仍是决然的说了出来。
时承彦对她的感情是令她措手不及的,他是真的对她好,所以半年多前,才会答应送她离开,不过……他们都只以为她是南宫沁雪,当了将近半年的替身,她现在终于可以做回我自己了。
时承彦的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眼中闪动着怪异的光亮,他的气息突然不稳,然后他又重重的吸了一口气。
“我第一个喜欢的人是你。”
时承彦突然吐出了惊人之语。
“我?时公子你真会开玩笑。”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南宫雪的话中含着浓浓的嘲讽,男人会说花言巧语,时承彦尤其是男人中败类的代表,那嘴里的话,是一句也不能信。
似乎发现南宫雪眼中不信的表情,时承彦郑重的点了点头。
“还记得,我跟你提过,曾经有一个女人打败过我的事情吗?”
“是提过!!”
“那个人就是你!”时承彦的双眸凝视南宫雪,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
“是我?不可能,我是绝情门的门主,以前怎么可能碰到过你!”南宫雪冷笑着反问。
“如果你不是南宫沁雪,那你又为何会出现在南宫家?”时承彦抓住重点反问。
南宫雪顿时语结,她穿越之前的事情,她一点也不清楚,当初楚寂说她是门主,绝情门的三大法器也认她,而且她的体内现在也拥有了一股强大到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力量。
但是南宫雪在一半年之前为何会突然下山,去做了什么,她曾经问过楚寂。
不知为何,楚寂很抵触这个问题,总是只字不提,所以以前的事情,她自己也不清楚。
至于当年的雪姬为何会突然被南宫家捡到,又恰好成了南宫家的替身,又偏偏她又跟南宫沁雪长得一模一样。
这一切的巧合,都让她觉得奇怪,好像冥冥中有个钥匙,只要拿到了那把钥匙,就能将这一切的谜底全部揭开。
一想到这里,她的头就好痛,而且身体莫名的会感觉到害怕,总感觉如果她知道了谜底,就会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她痛苦抬手按住酸痛发涨的太阳穴,眉头紧紧的蹙起。
“我不知道,你不要问我!”
“你怎么了?”他关心的看着她,双手便要握住她的双臂。
突然他觉察到两人现在的关系,双手僵硬了半晌便又收了回来,那张平素里的戏谑笑容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带你离开这里吧!”时承彦好一会儿后,看着南宫雪的眼睛不再痛苦,他方又问。
南宫雪摇了摇头,一脸认真的抬头望进时承彦的眼中,极为认真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时公子,我已经欠你很多了,我回报不了你,所以……”
“我不在乎!”时承彦冲口低吼!
“可是我在乎!”南宫雪强硬的打断他的话。
“因为我给不了任何人任何东西,现在我们的身份已经不一样了,我现在是绝情门的门主,肩上扛的是整个绝情门,只要我一个疏忽,绝情门将会面临灭门的惨运。”
时承彦默默的看着她,不再插话,南宫雪的话没错,也很有道理,这个世界上,身份和责任两个词,是永远无法摆脱的。
“我知道了。”时承彦无耐的轻叹着。
······
端木瑾在时承彦刚出去不久,也突然醒了过来,他悄悄的来到时承彦的门口,预料中的,时承彦的房门果然大开着。
端木瑾走了进去,透过明亮的月光,十分清晰的可以看到床上一个人也没有。
他出去了!!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这么心烦,而且让他失控的失去平常的理智呢?
他从自己的房内拿出了自己的披风披在身上,缓缓的走出了大殿,目光环绕偏殿围墙内扫视了一圈,看众人依旧精神抖擞,他的心中一阵欣慰。
抬头望了望头顶缺了角的月亮,他的心也跟着一阵刺痛,月亮缺了角就不圆,人的心被人拿去了一部分,整颗心就空荡荡的。
明天就要回去了,他今天晚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的脑中总是想着那个白衣女子,她为什么跟他的雪儿长得如此相像,她却不认他,还故意从他的身边溜走。
但是有一点,他最清楚不过,他的雪儿是不会武功的。
即使是这样,他的心里总是念着那个白影,还有她的面纱落下的瞬间,那张惊慌失措的小脸,明明就是他的雪儿。
乱了乱了!!
他知道自己忘不掉雪儿,她就像是在他心底烙下的烙印似的,怎么也抹杀不掉,想到天一亮,他就要离开,他便就又有些不舍。
离开之后,他就不会再见到那个白衣女人了,可是到现在,他却连对方到底是谁都没有弄清楚,他如何能心安?
唉……不由得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皇上!”门口的侍卫恭敬的抱拳向他行礼。
“嗯,刚刚时兄是不是出去了?”端木瑾挑了挑眉,淡淡的出声问。
“是。”
“他去什么地方了?”端木瑾又问。
一个人发闷,两个人也是闷,不如两个发闷的人一起谈谈天,这样心里也更舒服一些。
“时公子似乎是往花园那边去了。”
“花园?”
端木瑾皱了皱眉。
他现在又去花园做什么?心底里疑惑着,负手也往花园的方向走去。
······
端木瑾刚来到花园边上的时候,远远的便望见花园附近一个人也没有,难道是他没有到这里来?
忽然耳边传来了一阵极低的声音,声音虽然很低,可是他还是能清楚的听出来,说话的并不只是一个人。
是一男一女,而男声他的耳力一下子就听出来。是时承彦,可是另外一个声音……
“你以后只要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直接来找我。”时承彦轻快的说着。
“行,只要我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一定会去找你,既然你这么诚恳,那我可就真的赖着你了,到时候把你时家的财产全部调拨到……”南宫雪戏谑的说着。
刚刚两人闲聊,正好说到了绝情门维系的资本,时承彦一听,便夸大海口,只要她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他。
“喂,你不至这么黑吧!!”时承彦夸张的抱怨。
“是你说你要负责的,也是你自己故意要提到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所以就……”南宫雪与时承彦闲聊着,突然她的目光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他们的身前,正好站在时承彦的身后。
南宫雪惊恐的瞠大了眼睛,只因她现在内力几乎尽失,灵力减退,而时承彦根本就只顾着跟她聊天。
端木瑾目不转睛的看向与时承彦说笑的女人,眼尖的发现白衣女人手中的白色权仗,端木瑾十分确定,这个女人就是令自己寝食不安的始作甬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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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21 20:29
南宫雪归来9(7000字)
“你……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时承彦一脸惊愕的望着端木瑾渐渐清晰的脸。
“这位姑娘是谁?”端木瑾的目光犀利的望向半倚在墙边的南宫雪。
南宫雪面纱下的脸白了白,浑身的血液似乎在瞬间冻结,她不想见他,再过两个时辰他就该离开了,可是偏偏这个时候他又出现在她的眼前。
现在就逃?她的身子不行,难道告诉端木瑾实话?更不行。
突然南宫雪望了一眼旁边的时承彦,脑中一个念头已经形成,她的眼睛微眯了眯,一只手勾住时承彦的臂弯。
时承彦被南宫雪突然的动作惊了一下,回头疑惑的盯着她。
只见南宫雪的重量一大半全放在了时承彦的手臂上,示意他扶她起来,时承彦照做。
端木瑾两道犀利的目光冷冷的盯着两人互动的动作。
“盛世王朝的皇上端木瑾,我们又见面了!”南宫雪冷静的看着他,颇为轻松的开口。
“你认识我?”端木瑾的凤眸半眯了起来,目光仍投注在南宫雪的身上,无一丝放松。
“听承彦说过很多次了,想不认识也难。”南宫雪笑着抬头望向时承彦。
时承彦皱了皱眉,南宫雪到底在玩什么?他心里有丝不安的望着她,恰好迎上南宫雪不安的双眸,又像是在向他祈求。
时承彦恍然大悟,他终于知道南宫雪要做什么了。
“承彦?”端木瑾的声音中暗带一丝危险的低沉,目光倏的投注到时承彦的脸上。
时承彦硬着头皮佯装轻松的望向端木瑾。
“是呀,是我告诉她的。”时承彦嬉笑的表情有些无力,幸而是晚上,看得不甚真切。
“那她到底是谁?”端木瑾冷不叮的再一次问出口,衣袖下的双手暗自握成拳,明明已经感觉到她在他的身边了,他却仍是感觉她似乎离他很遥远,难道她真的不是他的雪儿?
她?时承彦为难的看向南宫雪。
“她是……”时承彦说出了两个字,便语结,这要他怎么介绍?对着自己最好的朋友撒谎,他怎么说得出来?
眼看时承彦就要露馅,南宫雪连忙轻笑着接住他的话尾。
“你看他紧张的,连话都不会说了,我叫雪姬。”南宫雪自我介绍道。
“雪儿!!”端木瑾心突然一紧,忍不住脱口唤道。
端木瑾脱口唤出的瞬间,她感觉自己的心顿时露跳了一拍,胸口陡然陌名的疼痛。
仅仅两个字,立即勾起她往日两人在一起的种种画面,或是开心,或是伤心,或是愤怒,几乎是瞬间的,她差点就要上前去紧紧的拥抱他。
她努力用力克制住自己的情感,握住时承彦的手指发紧的将指尖用力扣进他的肌肉中。
时承彦的眉头轻皱,他能感觉到南宫雪心里的感受,她在极力压抑自己。
“她不是南宫姑娘,只因为她跟南宫姑娘长得比较相似,所以我在刚认识南宫姑娘那会儿,才会误以为南宫姑娘就是雪姬,但是雪姬不是,她是绝情门的门主!”时承彦出口替南宫雪辩解。
“绝情门的门主?”端木瑾眼中闪过一丝痛楚,真的不是雪儿?
“对,你应该记得,以前我跟你提过的那个曾经打败我的女人,就是她!!”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端木瑾自嘲的喃喃道,所有的一切全部在他的脑中浮现,相对的连接起来,并没有一丝的露洞。
还是他太心急了!!
那低落孤寂的身影在月空下不由自主的晃了晃,在南宫雪和时承彦的面前缓缓转身。
南宫雪的心陡然痛了起来,忍不住冲动的便要抬脚追上去,突然一只手把她拉了回来,回头间看到时承彦面无表情的对她摇了摇头。
月光依旧皎洁,南宫雪痛苦的身子晃了晃,无助的回头轻轻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时承彦,对不起,借我一个肩膀。”她泣不成声的低声哀求。
“想哭就哭吧!”他低声安慰。
“我跟他——彻底结束了!”南宫雪终于找到了港湾,抱着时承彦伤心的放声痛哭。
时承彦一手搂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在她背上温柔的拍了拍。
此时她的无助,她的伤心,他全看在眼中:南宫雪,希望你可以尽快走出悲伤,你可知道,你在伤心的同时,我的心也在流泪。
低头望着她伤心剧烈颤抖的肩膀,他的目光一阵酸痛。
······
连延朝皇宫·黄金殿
天已经快亮了,也没有传来端木瑾出事的消息,端木策的心中一阵烦燥,整个人心事重重的在大殿中来回不停的走动。
“这个南宫沁雪,已经一天一夜了,都没有消息,不知道她到底在做什么。”他烦燥不安的狠狠一掌拍在桌子上。
他已经让人派去打探了二十多次,可是偏殿却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让他心里不由得着急。
端木瑾打算白天就要回去了,回去之后,早晚要发动对连延朝的进攻,到时候他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了。
端木瑾啊端木瑾,我就不相信你的命就这么大。
端木策心里烦燥的想着。
“来人!!”突然他又朝门外喊了一声。
一名守卫战战兢兢的进来,低头不敢看端木策,仅抱拳询问:
“皇上有何吩咐?”
“再去打探,看偏殿有没有什么动静。”端木策冷冷的出声命令。
“是!”那名守卫答应着转身就要出去。
那名守卫刚要出去的瞬间,突然从外面进来了一道人影,一黑的身衣,犹如黑夜里的幽灵,让人情不自禁的浑身的汗毛全竖了起来。
“你……你是什么人?”那名守卫连心拔剑挡在端木策的身前,并急忙的出声嘶喊:“来人哪,护驾。”
“不用喊了,外面的人已经全部被我点了穴道,这个时候,你叫不来一个人。”黑暗中的高大人影渐渐清晰,楚寂那张阴鸷中透露出几分轻蔑的脸便暴露在端木策的眼中。
“快上,快上呀!!”端木策心里害怕,着急的推了推身前的守卫,浑身发抖的他,双眼不停的瞄向屋内的四周,准备找空子溜走。
守卫举剑刚要挥向楚寂,只见楚寂手中的蓝色权仗轻轻一挥,嘴角残忍一笑,那守卫只发出一声闷哼,便倒了下去,那守卫手中的剑落在地上,金属与地面相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当声。
那阵叮当声在端木策的耳中不停的回响,他的身子颤抖得更加厉害,他害怕的看向楚寂,双腿一软,陡然坐在了地上,双眼惊恐的望着他,站不起来的他,求生的欲.望使他慌乱的在地上如狗般的爬着躲在了桌子的下面。
“真没用!!”楚寂从鼻中轻蔑的斥责。
“是是是,我是没用,如果你想要的是这个皇位,我可以给你,只要你不杀我。”端木策急忙出声诱.惑道。
既然是闯入皇宫来的,不就是想要这个皇位?
“我要你的皇位有什么用?”楚寂嗤之以鼻。
“那你要什么?金银财宝还是女人?这些我全部都不要了,全部都给你,只要你放了我好不好?大侠?”端木策懦弱的跪在桌底,双眼乞求的望向端木策,头不停的嗑着地面,只求他能饶他一命。
楚寂颇为失望的摇了摇头。
他原本以为,能坐上皇帝的人,起码会有些霸气,没想到竟然是一个懦夫,为了可以活下去,他甚至可以不要任何尊严的跪下来求他。
真是令他失望。
但是,任何有利用价值的人,他都不会放过,像端木策这样不顾自己尊严只求生的人,倒也省了他不少心,只要为了保命,端木策什么都肯干。
“你真的想活命?”
端木策拼命的点头,眼前浮起一丝希望的惊喜。
“如果你想活命的话,那你以后就要听我的。”楚寂一个字一个字的要求。
“好好好,听你的,听你的,只要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端木策一概应承。
楚寂的眸底腾起冰冷的杀气,嘴角浮起残忍的笑意。
“既然如此,我要你立马调齐所有的大内高手。”楚寂命令道。
“做什么?”端木策下意识的问道。
“杀端木瑾。”楚寂简单的吐出四个字。
“这……这个,可是……如果现在杀了他的话,盛世王朝那边马上就会有人派兵过来攻打连延朝,到时候……”端木策胆怯的反驳着。
“到时候怎么样?”楚寂半眯起眸子冷冷的质问端木策。
“到时候连延朝就会被攻陷,你来的路上……应该看到的,现在连延朝根本就打不过盛世王朝,那我这个皇帝的位置就……”端木策为难的缩了缩脑袋。
“是你皇帝的位置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楚寂危险的突然提高了音调,握着权仗的手悄悄的举起手中的权仗。
“命重要,命重要,我现在马上就下令,你不要生气,不要生气!”端木策顿时心惊胆颤。
皇位跟命之间,当然是命重要了,否则当年他也不会为了自己的命丢下了现成的皇位跑到连延朝来受一个女人的罪。
好不容易向蓝失踪了,他终于获得自由,可以自由的享乐了,没想到半路又杀出了程咬金。
端木策斜眼看了看楚寂那张满意点头的表情,心底里暗自愤恨。
他自己做不了的与,居然来找他,他这么有本事,能做掉他这么多侍卫,为什么就不能自己去杀掉端木瑾?悄悄的,一个念头在他的脑中形成。
求人不如求己,让他冒险去对付端木瑾?他自己坐享其成?他端木策还没有笨到这个程度。
既然两边都不能得罪,那就只能……
······
早膳刚过,端木瑾一行数十人缓缓的过了皇宫的大门,时承彦和端木瑾二人同坐在马车中,时承彦自从上车后就一直浑身不安,怕对上端木瑾的眼睛,就怕被他发现一丝不对劲。
“时兄,今日的你,似乎有什么心事,难道是在想雪姬吗?”端木瑾突然开口问时承彦。
“呃?没没有!!”时承彦惊愕之下,冲口反驳。
“雪姬是雪姬,雪儿是雪儿,她们是两个人,你不必有什么内疚,其实你不用避嫌,故意让她躲着我,往后若是你们二人成了亲,难道也不让我见吗?”端木瑾甚是不满的眯了眯凤眼。
成亲?时承彦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
“你能认定最好,雪姬一辈子只能待在绝情门,所以我跟她,只能说是有缘无份!”时承彦的眼中含着一丝痛意,说出的话,更是带着伤感的成分。
“原来你也……你自己想开些就好了!”端木瑾诧异的张了张嘴,不由得出声安慰他,同是天涯沦落人,有爱却不能相守。
“嗯,对了,我们今天出来,似乎有些畅通得出奇!”时承彦连忙打岔转移了话题,说出了从出了皇宫就有的疑惑。
这确实也不像端木策的心思,不过他这个人为了保命,会放他也不足为奇。
端木瑾掀开了他那一侧马车的车帘向外面看了一眼,那双冰蓝色的双眼微微眯了眯。
“如果过了前面的城门也没事的话,这一路就不会再有事了。”突然端木瑾若有所思的道。
“前面?前面是什么?”时承彦说着也掀开了车帘,他戏谑的看了他一眼,手中的玉扇展开轻摇,懒洋洋的靠在车窗边:
“就那几个小喽罗,也能成大事?”
端木瑾白了他一眼。
“要不全交给你了?”端木瑾带着一丝兴味的挑了挑眉。
时承彦忙摆手,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人家是来杀你的,又不是冲着我来的,我只要看戏就好了,还是你打不过那几个喽罗?”时承彦半带讥讽的哼了哼。
“杀了他们,脏了我的手!”端木瑾残忍的冷笑。
两人正说着,车马已经来到了都城的西门前,城楼之上,无数颗人头若隐若现。
站在城楼的百米之外,楚寂一身黑衣躲在屋顶的拐角处,准备伺机行动。
······
“杀!!”城楼之上有人命令出声,顿时无数只绳子从城楼之上被扔下,然后一个个身着黑色夜行衣的人从城楼之上飞快的滑下来。
现在是大白天,那些黑衣人的手上各持了一把长剑,剑身在阳光的映照下,在地上折射出无数冰寒的光影。
城门内外,顿时人群纷乱了起来,众人纷纷尖叫着向四处逃窜,惹得人仰马翻。
尹三见状,顿时眉开眼笑。
“皇上,这些人全交给属下跟沈二了!”尹三异常兴奋的向马车内的端木瑾喊道。
“喂,等等我!”沈二本是守在马车边的,见状,连忙夹起马腹奔上前去。
“我在这连延朝窝了这么久,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尹三挥动手中长剑,眼睛也不眨一下,狠狠的一剑挥去,两名黑衣人便已经倒下。
“沈二,尹三,谁杀得多,朕回去有赏。”端木瑾眉梢一挑,扬手命令。
“是!!!”正在奋勇杀敌的二人,非常激动的大声答道。
“你这样很不道德!”时承彦翻了一个白眼,毫不留情的笑骂。
端木瑾仿若无谓般的耸了耸肩。
“他们两个已经闲了很久,自从夏平国收回了之后,他们两个就一直抱怨手痒,这次刚好让他们两个好好的活动筋骨!”
时承彦的眼睛又往外面瞄了一眼,果见沈二和尹三二人在那里抢着杀人,那些黑衣人看到他们两个吓得躲开,不幸被他们抓到的,只发出一声惨叫,然后下一秒就已经惨被杀。
“他们两个看起来还真是卖力。”时承彦不禁赞赏的看向端木瑾。
对于怎么对待属下,端木瑾还是高手,所以说,端木瑾还是挺贼的,让那么多人,心甘情愿的为他卖命。
“怎么?你也心痒了?要不要你也出去耍耍?”端木瑾带着兴味的看他。
“切,我去了有什么好处?”
“皇宫里的东西随你挑。”端木瑾非常大方的说。
时承彦的眉梢突然又挑了起来。
“你皇宫里的那些东西,太俗了,没事的时候,你可以去瞧瞧!”时承彦意味深长一笑的道。他来这连延朝之前,特地到皇宫逛了一趟。
“怎么?去转过了?”端木瑾脸上的表情似乎毫不意外,他在意的倒是另外的事:
“留了几颗金豆,几颗黑豆?”
“金豆?你别笑我了,黑豆留了,不多,只六颗!!”时承彦伸出手做出了数字六的手势。
“那看来,我有时间也该去查查国库了。”端木瑾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国库居然有人敢弄赝品,能动国库的,除了胡魅儿的父亲和徐鸿之外,其他人是没有机会接近国库的。
忽地外面传来了一阵叫好声,时承彦和端木瑾二人也忍不住的掀开车帘往外面看去。
只见沈二和尹三两人还在拼杀黑衣人,本来保护在端木瑾和时承彦车驾旁的侍卫全跑在了车驾前为二人助威。
“沈侍卫加油!!”
“一百二十三,一百二十四!!”
“一百二十二,一百二十三,尹侍卫,快,还差一个!!”
“哟,他们还开始数起来了!”时承彦坐在马车中,手一阵发痒,不禁有些跃跃欲试了。
“一百二十七,平了!!”人群一阵哗然。
“不对,不对,尹侍卫,沈侍卫,看那边还有一个!”有人眼尖的指着围墙一角躲在人群中,鬼鬼祟祟面露惊恐表情欲逃跑的人兴奋的叫着。
沈二和尹三两人正为打了平手不知该如何分出胜负,听到还有一个人,顿时二人对视了一眼,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立马跃起向那名逃跑的黑衣人追去。
尹三还没有追到人,只见沈二突然停住脚步,把手上的剑一把甩出去,精准无误的插在了对方的心脏。
“沈侍卫赢了!!”众侍卫们轰然响起了欢呼声。
尹三一脸的懊恼,只怪自己太性急。
沈二本是不喜表现自己情绪之人,看到这么多人为他欢呼,他的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一抹喜悦的笑容。
“先别开心,先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剩余的黑衣人!!”欢呼声中,尹三的脸似乎挂不住的开口要求众人再找人。
他可不想服输,以后肯定好一阵子要被人拿这个来当笑话取笑他了。
回去之后于一和姚四两个肯定会笑话他。
端木瑾看众侍卫激动欢呼的神情,忍不住微勾起唇角,紧张了这么多天,他们终于放松了。
时承彦白了众人一眼,然后无耐的摇了摇头。
“你的这些手下,杀个人,也能这么开心,无可救药!!”时承彦笑嘻嘻的话中,带着一些讥讽,所谓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手下。
“你比我也好不到哪儿去,是谁杀人的时候一脸的笑容,而且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端木瑾立马讽刺了回去。
“人家要死了,难道还要看我一张臭脸吗?再说了,我长得这么英俊潇洒,他们看到了,死了也瞑目嘛!”时承彦理所当然的眯了眯眼答。
果然是脸皮厚,不要脸的代表!!!
突然端木瑾眼尖的看到对面的屋顶现出一道冰冷的剑气,端木瑾嘴角的笑容蓦然隐去。
有人潜着!!
端木瑾下意识钻出马车,足蹬马车,身子骤然腾起直向屋顶跃去。
楚寂见端木瑾突然到来,立马后退了几步,站直了身体与端木瑾对峙。
“端木瑾,你的死期到了!!”楚寂阴鸷一笑,手中的剑向端木瑾挥去,招招凌厉逼人。
端木瑾险险的闪过他的功势,一把抽出怀中的软剑抵抗楚寂的攻势。
突然楚寂的手一挥,白色的粉沫骤然顺风洒开。
猝不及防的端木瑾被洒到,他警觉的立马后退,手臂上顿时挂了彩。
时承彦见状心惊胆战的跃身而起,但是楚寂却以更快的攻势向端木瑾攻去,突然一道白影闪过,楚寂的身形骤然被逼退,如仙般飘逸的白纱轻落,一道纤长的人影立在屋顶,裙角白纱飞扬,宛若仙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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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21 20:30
南宫雪归来10(7000字)
看到来人的瞬间,楚寂的眸子暴睁。
“雪姬!!”他从嘴里吐出恼怒的两个字。
“楚寂,绝情门第十条门规是什么?”南宫雪脸前一袭白纱露出的双眸厉然变冷,左手中握着白色的权仗,身上的衣袂翻飞,给她多增添了几分让人畏惧的气势。
楚寂微愣,看南宫雪挡在端木瑾面前,唇边发出一声冷哼。
“第十条门规是不得滥杀无辜!那你可还启发是第一条门规是什么?”楚寂不屑的看着她,她现在跟端木瑾站在一起,而端木瑾脸上似乎无一丝意外。
南宫雪眼色一变。
“你什么意思?”
“你既然身为绝情门的门主,就应当知道,绝情门绝情门,就应当绝情绝爱,否则当囚禁绝情门的黑暗之牢,永世不得翻身,可是……你现在却公然的跟他在一起,还这样埋护他,你觉得我说的是什么意思?”楚寂怒形于色,字字透露出质问。
时承彦此时恰好已经至屋顶,从端木瑾的身后走出。
端木瑾原本诧异楚寂为何会指着他,看到时承彦突然上来,他大概有所悟。
“雪姬跟时兄的事情,朕已知晓,他与时兄现在只是普通朋友,并没有你说的那般恶劣,况且,雪姬身为一门之主,这一点,她还不清楚?”端木瑾冷冷的看着楚寂讥讽:
“身为下属,应当以主子的命是从,你却以下犯上!”
雪姬?时兄?楚寂的表情蓦然呆了一下,然后再看看面前三人的表情。
南宫雪和时承彦二人的眼中似乎都有些惊慌,只有端木瑾出声,楚寂在看了片刻之后,恍然大悟,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
“端木瑾,不得不说一句,你是个……”
楚寂的话还未说完,时承彦立马打断。
“够了,楚寂,你以为你说的话,别人都会相信吗?”时承彦厉声警告他。
“怎么?生气了?为什么生气?因为你的谎言被我拆穿了,所以你生气了是吗?”楚寂勾唇一笑,无一丝害怕的情绪。
南宫雪的眸子微眯了眯,站了出来挡在二人的中间。
“不要再说了,楚寂,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绝对没有违背绝情门的门规,我命你立即回山,今天的事情,我也可以当作没发现过,既往不咎。”南宫雪平静的说着,双眼死死的盯着楚寂,握着权仗的那只手微颤,只怕楚寂会立马点出她的身份。
“既往不咎?”楚寂自嘲一笑。
“是的,既往不咎,我说得出就做得到!!”
楚寂悲凉的摇了摇头,那双眼中闪动着诡异的光芒,突然他抬头微微一笑。
“既然门主已经这样说了,那属下立即回总坛。”楚寂作势向南宫雪行了一礼。
南宫雪终于松了一口气,总算把楚寂的嘴巴给封实了,只要他不说,端木瑾就不会知道实情,她忐忑不安的回头看了时承彦一眼,眸子的余光却在暗暗的打量端木瑾,发现他并没有什么异状,她方放下心来。
南宫雪朝楚寂点了点头。
楚寂面无表情的退下,临走之前,意味深长的看了端木瑾和时承彦一眼。
楚寂的身影刚刚消失,南宫雪突然捂着胸口,另一只手拉开了面纱的一角,“噗”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雪姬!!”
“雪姬!!”
时承彦和端木瑾二人同时上前去扶住南宫雪,同样担心的看着她,焦急的情绪不相上下。
忽地,南宫雪触电了似的抽开了端木瑾手中她的手臂,端木瑾蓦地想起,眼前的人不是他的雪儿,是绝情门的门主雪姬,心里一阵失落,尴尬的收回了自己的双手。
“我没事!”好几秒钟后,南宫雪当着端木瑾的面,亲昵的拍了拍时承彦的手背,轻声安慰他。
端木瑾站在一旁,只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人家是一对,他倒像是个大电灯泡。
“我先下去了!”端木瑾说完,转身跃下了屋顶。
南宫雪骤然转身,看着端木瑾的背影,眼中一痛。
“后悔了?”时承彦在她的身后认真的问。
“不,我不后悔!”南宫雪摇了摇头,不管是之前骗了端木瑾,还是刚刚为了救他突然现身,又与楚寂针锋相对,她都不后悔。
“还有,你觉得楚寂会回绝情门吗?”时承彦问出了他从刚才就一直在担心的事情。
南宫雪沉痛的眸中闪动中一抹无耐。
“他的性子我明白,只要他想做的事情,誓不罢休。就像之前他替我取加三大法器一样。”
她心里对楚寂还有些愧疚,为了让她回去,他不惜一直躲在她的身边,知道她不想沾脏血,他就自己动手,所有的坏事,他全帮她做了,楚寂的心,就在王府她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她就有了强烈的感觉。
那时候她没想到,自己的原身竟然就是雪姬,所以心里还暗自羡慕那个叫雪姬的女人!
“那你打算怎么办?”时承彦担忧的问。
南宫雪一脸茫然的摇了摇。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杀了他?毕竟他也曾经救了我的命!”她苦涩一笑,当她杀人的时候,她也不觉得自己也会有心慈手软的一天!
“那你要回去?”时承彦试探的问。
“暂时还不能回去,我会先守在他的身边,直到向蓝出现!!”南宫雪一字一顿的说着。
向蓝现在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不过向蓝这个人心胸狭窄,又善使手段,如果不出她的所料,向蓝现在应该已经有了下一步计划,而且最主要的是,不知道向蓝下一步会利用的是谁。
向蓝现在是除了她之外,绝情门内唯一会使用迷魂术的人,所以她现在不能掉以轻心,只要向蓝敢再使用迷魂术,她就有办法让向蓝永远也不能再使用迷魂术,到时候再找到她,就轻而易举了。
只是不知道向蓝到底会盯住何人,所以说现在端木瑾可能随时都会受到向蓝的威胁。
“你不是绝情门的门主吗?你不回去,绝情门不会乱吗?”
南宫雪幽幽一笑,那双杏眼露出灿烂的弧度,这一点她不担心。
“绝情门并不像其他的门类,绝情门有一个特别,只要有门主在,门内的人没有人敢违令,除非我发号施令。”南宫雪的眼中张扬着自信的光亮。
对于这一点,南宫雪不得不说,这绝情门能做到如此,比未来的科技还要发达,还要先进,如果把这一技术带到未来去,一定能拿诺贝尔发明大奖的。
这个时候她还在想什么呢,她赶紧把自己的思绪又压了回去,所有现代的事情,她现在都该忘得一干二净了,既然她现在已经是雪姬,她就要代雪姬好好的活下去。
时承彦颇为赞赏的点了点头,突然他挑了挑眉,半开玩笑的问:
“对了,还有一个问题,我很想问你。”
“什么问题?”
“你跟南宫沁雪长得这么像,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你们两个之间,真的有什么关联吗?”
“她?怎么可能?”南宫雪一脸的反感,这件事,不是她不敢想,而是她不愿意去想,南宫家,她已经在心里发过誓,再也不可能回去了,她根本就不想跟南宫家再有什么瓜葛。
“怎么没有可能?也许你就是南宫沁雪的妹妹呢?”
“妹妹?”
“你们两个长得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否则,一年前,他也不会把你……看成了她。”时承彦犹豫了一下之后,才说出了后面的话,说出的同时,小心翼翼的瞄了南宫雪一眼,发现她并没有预料中的伤感,他方胆大的抬头正视她。
“你真是无聊,竟然问这种问题,南宫沁雪只有一个妹妹,我见过,叫南宫飘飘!”南宫雪白了他一眼,他当她是白痴哪。
“谁说的?南宫沁雪还有一个双胞胎的妹妹!”时承彦一副骄傲自满的模样挑了挑眉又道。
“双胞胎的妹妹?”南宫雪刚刚嘲讽的嘴角蓦然僵硬了一下,瞬间头顶像是响了一颗巨雷,难道真的是?
“你故意骗我的吧?”南宫雪心一颤淡淡的问。
“谁骗你了,这还是小五告诉我的,他说南宫沁雪有一个妹妹,可惜五岁的时候死了!”
南宫雪顿时松了一口气,刚才她的心差点提到了嗓子眼。
“你又故意吓我,人家已经死了,难道你以为我是死人?”南宫雪鄙夷的瞪了他一眼。
这时承彦只要一开口,马上就跟他那长白玉似的俊脸盼若两人,气死人不偿命。
时承彦惬意的双手环胸,一副兴味的打量着南宫雪,然后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
“如果不想死,马上闭上你的嘴巴!”南宫雪一看他那副“你就是”的表情,扶住他的手,忍不住重重的捏了一上。
“不是,你别急,我还没说完呢!”时承彦连忙扶住她,看她一副虚弱的模样,因为气愤一双柳眉倒蹙,倒比平时俏皮了许多,看着她时,他的双眼也充满了暖意。
“还有什么?”她半眯起杏眸,足有他若是再敢调侃她,她就杀了他的气势。
“南宫沁雪的妹妹在五岁的时候,突然猝死,下葬后,尸体竟然被人挖走了,南宫夫人当时是哭得死去活来,后来这件事,就成了一件奇闻,我后来去查过,南宫家当初没有人发现有人进府,就很怪异的,人就没了。”时承彦的表情又认真了一些,说完他又习惯性的耸了耸肩。
“哦,原来是这样呀!”南宫雪的表情一阵黯然,她总觉得这件事有些古怪。
突然她的心底里似乎想到了一件事,什么死而复生,什么的,难道跟这件事也有关系?
或许……她还真的要去南宫家走一趟。
“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又不好了?”时承彦担心的看着南宫雪低沉的目光。
南宫雪淡淡一笑摇了摇头,回头发现她的手臂还被时承彦扶着,她不着痕迹的推开了他的手,站稳了身子,她目视远方。
“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快下去吧,下面很多人在等着。”南宫雪以眼神示意他看下面,他们是站在三层楼高的地方,下面无数双眼睛全盯着他们呢。
“可是你?”时承彦担忧的望着她,她刚刚还吐血呢,他现在怎么放心离开?
“你放心吧,我只是暂时没有恢复完全,你可不要忘了,我是绝情门的门主,而且我手中有这根权仗,一般人是伤不到我的。”南宫雪十分自信的挑了挑眉,扬了扬手中的权仗,权仗顿时发出一种淡淡的光亮,让人感觉有种力量正从它身上发出。
“那你自己小心!”时承彦叹了口气,最后不安的又嘱咐了一句方离去。
她就是太倔强,什么事情都往自己的肚子里咽,谁知道她的心到底想着些什么,俗话说:女人心,海底针!一点也没错。
时承彦刚离开,南宫雪便马上转身在屋顶消失,其实只是她故意躲在了屋顶的另一方而已。
她坐在屋脊上,左手握着权仗伏在地上,右手按住胸口,一阵腥甜袭上心头,她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再也忍不住了般的,她扯开脸上覆着的纱巾,让她的整张小脸暴露在空气中。
那张绝美倾城的小脸苍白一片,嘴角还含着一丝鲜血。
“启程!!”地面上突然传来了一声高喝。
南宫雪艰难的趴在屋脊上,只露出一只眼睛,悄悄的看着侍卫们和马车缓缓怠工离。
楚寂刚走,暂时不会回来,她现在可以安心的歇一会儿。
心里不禁暗自想着,不知道那端木策给南宫沁雪的到底是什么毒,怎么会这么厉害,她逼毒逼了将近半个时辰,也没有逼尽,现在还有一些残毒遗留在体内,现在来不及逼尽了,看来就只有等回到盛世王朝的时候,她才能找机会逼出体内的残毒。
······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会再待一会儿呢。”
刚启程,马车内端木瑾便一脸调侃表情的看向时承彦,实际还有些嫉妒,不知为何,看到时承彦跟那个叫雪姬的站在一起,他的心就觉得堵得慌,心里却有个声音提醒他,朋友妻不可欺,虽然雪姬跟时承彦没有在一起,毕竟人家两个人也是心意相通。
最重要的是,雪姬是绝情门的门主,坏了门规,是要永世不得见天日的。
“去你的,以前你总是说我不正经,现在换成你了。”时承彦觑了他一眼笑道。
“怎么?不行么?不过,刚刚看到她的身体似乎不好,有没有事?”端木瑾一脸心急的问。
时承彦嘴角的笑意僵了一下,看到端木瑾那双渴盼的双眼,他的心里忍不住一阵酸涩,没想到,他现在不知道她就是她,他竟然还能这样关心她。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心灵感应吗?
“她已经没事了,别担心,对了,我正想告诉你,我打算在你的宫里住一段时间!”时承彦安慰他,然后提出要求,脸上的笑容十分狂肆,不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而是直接发号施令。
“住宫里?还是别了,我宫里就那点儿东西,你可别给我弄完了!”端木瑾连忙摆手,表示不同意。
“就你那点破东西,谁稀罕,都是些只值一个黑豆的玩意!”时承彦不屑的哼了一声。
“别那么贬低行不行,起码我还是皇帝,给我留点面子!”端木瑾十分认同他的话,嘴巴却还是不依不饶的。
“是是是,你宫里都是好东西,这行了吧?”时承彦从鼻子里哼出了声。
“没诚意。”
“得了吧你,记得准备的房间要大一点,宽敞一点。”
“最好……是有两个卧室的!”时承彦想了一下之后又补充了一句。
两个卧室?
“你干吗?要不要我再给你准备两个婢女,给你暖床用?”端木瑾的凤眸倏的半眯了起来。
“我晚上喜欢换床睡,半夜的时候,一个房间,我睡不习惯!”他扯谎道。
南宫雪如果要随时在端木瑾身边的话,她也要有睡的地方,如果他住在宫里,也更方便照顾她。
“从跟你认识到现在,才发现你有这个怪毛病。”端木瑾无一丝怀疑,只是白了他一眼,满含着鄙夷。
“从跟你认识到现在,我也才发现,原来你也是个包打听!”时承彦不留情面的哼了回去。
“我……”端木瑾刚想要讽刺回去,突然觉得胸口一阵发闷,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两道剑眉倏的蹙起。
“你怎么了?”发现端木瑾没有了下文,时承彦手中的玉扇呼拉一下收起。
“没什么,只是觉得胸口有点闷。”端木瑾沉闷的说着,额头上顿时也聚集了满头的冷汗。
胸口真的很闷,刚刚他也没有说出,也没有受伤,身体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难过?
突然一个画面顿时闯入他的脑海中。
是那阵粉沫,楚寂洒的粉沫里……有毒!!他下意识的想到了这一点,他早就该想到,那阵沫雾里的一定有怪异,刚刚跃下屋顶的时候,没有立即运功封住自己的穴道。
“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应该没事了。”端木瑾轻吐出一句话,靠在车窗边沉沉的睡去。
真的没事吗?
时承彦心里有些担忧的望着他。
······
连延朝皇宫·黄金殿
楚寂一脸阴沉的迈入了连延朝皇宫的大门,大门的守卫看到他,皆退避三舍,没有人敢拦他,半年多前,楚寂也曾这样和南宫雪一起大摇大摆的走过宫门,那些守卫对他那可是记忆犹新。
楚寂刚踏进黄金殿,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不堪入目的画面。
端木策浑身赤.裸,他的身前躺着两名同样一丝不挂的宫女,他的头埋在其一名宫女的身前又是抚摸又是啃咬着,下半身却留在了另一名宫女的身上,不停的做活塞运动,引得那名宫女嘴里不停的发出淫.荡的吟.哦声。
这端木策还真是忙哪!!同时跟两个人,而且公然在大殿上就……
简直是伤风败俗至极。
“咳咳……”楚寂甚是尴尬的咳了一声出声提醒殿内肆意狂欢的三人。
端木策的动作有片刻的停驻,他从宫女的胸前抬起头来,望见来人是楚寂,他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身下突然加快了律.动的速度,一阵抽搐后,他方从宫女的身上起身。
那两名宫女虚软无力的赶紧抓起自己的衣裳披上,看到有人来,羞得赶紧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空气中还散发着荼蘼的气息,令楚寂的眉头猝然皱紧。
“你倒玩得很开心!”楚寂蹙眉看着端木策十分利索的清理了自己身上的残余物,然后披上了长衫,露出身上小块胸肌,长衫松松垮垮的披在他的身上。
“我已经这样了,难道还不能好好的找个乐子吗?”
“你倒有自知之明。”楚寂冷冷的哼了一声,眸中含着一丝轻蔑的嘲讽。
“怎么,你突然来找我?有什么事?”端木策淡淡的问着,身后早已脊背的发凉,不知是不是楚寂看出他做了手脚,所以现在过来找他兴师问罪的?
“什么事?你还问我?我倒想问问你,你找的那些,真的是连延朝的精锐吗?”楚寂轻蔑的冷视他,眸中含着浓浓的阴鸷气息。
“这不能怪我,你自己来的时候也看到了,连延朝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可用之人,我能找到这些人,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了。”端木策的脸上现出一抹无辜的神色。
连延朝的精锐全用上了,那他的皇宫还有谁能来守?
还好楚寂没有追究为什么那些兵将全部换上了夜行衣的事情。
“真的是这样?”楚寂半眯着眼睛,眸中有丝不信任。
“当然了。”端木策就差跪下给他嗑头了。
楚寂点了点头,已有一些相信。
“既然如此,我会用绝情门第一护卫的名义,召集一些人给你!”
“你的意思是?”端木策眸中一亮,惊喜的看着他。
“我要你无论如何,也一定要把盛世王朝铲除掉,斩草除根!!”楚寂一个字一个字的冷声道。
“可是……我早就听向蓝说过,那个你们门主一直暗中保护他的,能行吗?”端木策不禁犹豫了,那雪姬的能力,他可不是没见过。
难保日后楚寂为了保全自己而舍弃了他。
“放心,今天晚上,她就会离开他了!”楚寂满脸自信的道。
“什么意思?”
“他今天跟我交手的时候,我洒了一些东西给他!”楚寂诡异一笑。
“什么东西?”端木策一脸的好奇。
“魅药!!我跟雪姬也这么久了,她的性子我太了解了,只要端木瑾碰了南宫沁雪,她就会离开!!”楚寂一脸自信的笑道。
南宫雪啊南宫雪,你绝情,也别怪我无义。
作者:
admin
时间:
2013-8-21 20:30
南宫雪归来11(8000字)
盛世王朝·胡府
花园的凉亭中,一名身着鹅黄色的少女拂琴而坐,从后面看去,身影婀娜动人,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一般垂下,动人轻盈温柔。
再来到她的身前,只见鹅蛋形的娴静小脸,肤色白皙,峨眉如黛,俏挺的鼻梁,红唇轻抿,一双水眸轻轻眯起,流畅悦耳的琴音从她纤长的指下发出,只见她的手指时急时缓,那琴音似潺潺流水细腻轻柔,又似波浪般掀起千层浪,令人不由得心潮澎湃。
一曲落,那双白皙细嫩的双手轻轻覆住琴弦,凉亭也恢复子平静,一片树叶轻轻从空中落下,落在少女白皙的手背上,少女的嘴角勾起淡不可闻的笑容。
突然耳边传来了“啪啪”的鼓掌喝彩声。
“妹妹的琴技,真是越来越好了!”
少女惊讶的回头,看到一袭红衣的胡魅儿,一手捧着高耸的小腹,一手撑住后腰缓缓的走了过来。
少女赶紧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扶着胡魅儿坐在栏杆旁的长椅上。
“姐姐,你现在应该好好歇息才是,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少女关心的蹙起了蛾眉,扶着胡魅儿的手依旧没有放开,在胡魅儿的身边坐下。
“天天躺着,我躺得身上乏,还不如出来走走,晒晒太阳,人也精神多了。”胡魅儿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无耐的神情,抬头看到少女担心的表情,胡魅儿连忙拍了拍少女的手背:
“思琴,别担心,姐姐没事。”
“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胡思琴虽说比胡魅儿年轻了两岁,但是她们俩的姐妹感情特别好,在胡魅儿被爹送给端木瑾之前,她们两人是无话不谈,只是最近她经常看到胡魅儿一脸的忧愁,而胡魅儿却总是不告诉她。
最近胡魅儿更是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不禁让她心中担忧。
“傻瓜,我怎么会有事瞒着你,来……给姐姐再谈一首听听,姐姐喜欢听你谈琴!”胡魅儿脸色微变,赶紧打岔,她不想让胡思琴也插手这件事。
“姐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妹妹的琴技哪能比得上姐姐,姐姐的琴艺当时在京城内那是数一数二的,后来却被瑾王看中,若不是……”胡思琴犹觉自己说得太多,小心翼翼的抬头,果然望见胡魅儿脸上又浮起了一丝忧伤。
往事不堪回首,一颗泪水倏的从胡魅儿脸上滚落。
若不是她想争权夺位,若不是她想要比人高一等,她就不会学那些后宫争斗的法子,结果嫉妒和欲.望让自己愈陷愈深,现在还要陪上性命。
可惜这一切,却是在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她才悔悟,但是为时已晚。
“姐姐!”胡思琴心疼的拿起手绢拭去胡魅儿脸上的泪水,鼻头一酸,眸中有亮光闪动着。
“姐姐没事!”胡魅儿连忙收住了泪水,执起胡思琴的手温柔的帮她也拭去泪水。
“姐姐,你虽然已经被当今的皇上休了,可是你还是我的姐姐,思琴以后不嫁人了,就陪着姐姐和爹娘,好不好?”
“胡说!!”胡魅儿皱眉轻斥。
“思琴不想离开姐姐!”胡思琴低头轻轻啜泣,双手不依的拉着胡魅儿的手不放。
“我知道你不舍得姐姐,都怪当时姐姐糊涂,为了争权夺势,把你的名誉也毁了,姐姐要提醒你,千万不要再学姐姐,一昧的贪恋高官权贵,结果害了自己,答应姐姐,以后就好好的找个普通人家嫁了,即使不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那也是一种幸福。”胡魅儿双眼乞求般的望着胡思琴。
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都想要告诫她,只是自己当初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设计了胡思琴和时承彦,但每次看到胡思琴,她就觉得自己没脸再见她了。
“姐姐,你说什么呢!”
“答应姐姐,以后姐姐不在了,没有人帮你拿主意,千万别再自己一个人躲起来偷偷的伤心,不喜欢就一定要说出来,告诉爹和娘,知道吗?”胡魅儿认真的盯着胡思琴,再三叮嘱。
胡思琴皱了皱眉,她怎么感觉今天胡魅儿的话有点不对劲,什么叫以后她不在了?
难道姐姐要去什么地方吗?
“姐姐,你要去哪里?思琴陪你一起去!”胡思琴仰起小脸一脸坚定的道,眸中闪动着激动的光泽。
“胡说,你陪我去做什么!”
“你真的要出门?你到底要去哪里呀?为什么我不能跟你一起去?”胡思琴不解的问。
“这个你不要问了,我……”胡魅儿心里一个激动,突然感觉肚子里一阵阵痛,痛得她直咬下唇,一手反握住胡思琴的手臂,纤细的手指狠狠的掐入了胡思琴手臂的肌肉中。
好痛,痛得她全身痉挛,顿时额头上爬满了冷汗。
“姐姐,你怎么了?”胡思琴咬牙忍痛,担心的望着胡魅满脸的痛苦。
肚子里传来的阵痛让她说不出话来,只能浑身痉挛的直摇头,半晌她才缓过来一口气!
“我肚子疼!”胡魅儿倏的虚弱的吐了一口气,双手忍不住死死的抓住身下的长椅边缘。
胡思琴眼尖的发现胡魅儿的身下有血滴,整个人吓得差点懵了整整三秒钟后,她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姐姐,你是要生了吗?”
“不,不知道,你快去叫人来,我疼……”胡魅儿咬牙轻声催促她,她仰头靠在椅背上,额头上的汗水和发丝粘在身上,看起来甚是狼狈。
“好好好,我这就去叫人。”胡思琴一脸焦急的连忙跑开了去。
······
胡府·红阁
整整半个时辰了,红阁中不时的传出一阵阵胡魅儿疼痛的尖叫声,夹杂着产婆的指示声,那声音一阵阵的传进胡思琴的耳中,让她心急如焚,却又无可耐何。
突然胡思琴回头,发现同样跟她一起等在房外的还有娘,只是娘不像她那么着急,反而暗自拿手帕拭泪,眼眶红红的,似乎很伤心的模样。
“娘,您怎么了?要不要先回去休息?我来看着姐姐。”胡思琴一向孝顺,便要招手让人扶胡夫人回去。
“不用,不用!”胡夫人连忙摆手。
胡夫人的话音刚落,一眼发现胡非正往红阁这边走过来,她面露欣喜的连忙迎上去,焦急的她来不及顾忌胡思琴还在身后。
“老爷,怎么样了?皇上有没有答应放过魅儿?”胡夫夫急急的问。
胡非瞪了她一眼,脸色温和的望向站在一旁发愣的胡思琴吩咐:
“琴儿,你先下去吧,这里是产房,不吉利,你是一个未嫁的女儿家,赶紧回房去!”
胡思琴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却只得硬着头皮答应。
“是,女儿告退。”
胡思琴乖巧的离开。
待她刚拐过拐角,突觉心头疑惑,便偷偷的躲在了墙角偷听,爹娘还有姐姐总是瞒着她,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胡思琴刚离开,胡夫人立马迫不及待的出声问:
“老爷,快说,怎么样?怎么样?皇上怎么说?他是不是打算放过魅儿了?”
“徐大总管一直拦着我,我根本连皇上的面都没有见到!!”胡非微愠的语调中含着浓浓的恨意。
“什么?”胡夫人身子颤了颤,脸色苍白的尖叫出声,幸亏她身后的两名丫鬟扶住她,她方不至于晕倒。
“夫人,现在不是担心这个问题的时候!”胡非脸色一沉。
“什么叫不是担心这个问题的时候?皇上早就已经说过,只要魅儿一生下孩子,马上就要被处死,你说我能不担心吗?她是从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呀!”胡夫人声泪俱下的泣不成声,伤心欲绝的模样,让人看了不禁心疼。
“姐姐为什么要被处死?”胡思琴一脸焦急的跑出来,双眼惊恐的来回看着胡非和胡夫人。
“琴儿,不是让你回房休息的吗?你怎么又跑出来了?”胡非烦躁的低斥。
胡思琴这次没有被胡非斥得后退反而倔强的仰起小脸,她双手捉住胡非的手臂,一脸哀求的看着他。
“爹,姐姐为什么要被处死?我不要姐姐死,你救救姐姐好不好?”胡思琴小脸苍白的颤声哀求。
“我怎么救?都怪你姐姐,不守妇道,勾引了皇上身边的姚四,怀上了孽种,你说我还怎么救?”胡非冷笑着一声,双眼看向红阁的房门时,含着浓浓的厌恶。
“爹,你怎么能这样说,姐姐也是您的女儿呀!”
“我没有这种女儿,给我的脸上蒙羞,丢尽了我胡家的脸,让我在朝中受人耻笑,要不是皇上有令,必须要她在家中生下孩子,我早就已经逐她出门了!”胡非怒声嘶吼,脸上没有一丝父爱之情,只有对胡魅儿满心的痛恨。
胡思琴睁大了眼睛,仿若浑身上下被浇了一盆凉水,没想到胡非这么的不顾父女之情,而他现在担心的居然只是他在朝中的地位。
真是让她寒心。
“琴儿,现在你马上回房,以后不许学你姐姐,否则,你下次可就没这么幸运了!!”胡非警告般的看向胡思琴,转脸看到胡夫人还在低头哭哭哭啼啼,只觉得心里更烦,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身拂袖离去。
胡思琴心一凉,没想到平时那个甚是疼爱她们,将她们捧在手心里的爹,却是这样绝情的嘴脸。
胡夫人却还是一个劲的哭,心里更多的伤心和不舍。
“娘,不要再哭了!”胡思琴坚持的挺起了下巴,轻轻抱着自己的母亲。
产房内冷不叮的似来了一阵清亮的婴儿哭涕声。
“不好了,不好了!”产房内突然传来了产婆慌张的尖叫声。
胡思琴和胡夫人两人纷纷一惊。
“怎么回事?”胡思琴扶着胡夫人慌慌张张的来到门边。
产婆满手是血的从里面走出来,额头上汗流不止。
“夫人,小姐她,她……”产婆浑身颤抖,那双眼睛含满了惊恐,结结巴巴半天没有说出个结果来。
“到底怎么样呀?”胡思琴忍不住追问。
“小姐……血崩了!”产婆咬牙吐出了几个字。
血崩?胡夫人的两眼一翻,竟直直的要昏倒,胡思琴又连忙手忙脚乱的扶起胡夫人。
“娘,娘,您不能有事呀!”胡思琴悲痛欲绝的摇晃着胡夫人的身子。
胡夫人幽幽的醒来,双手抓紧了胡思琴的双手,两人一同赶到榻边。
只见一个婴儿躺在旁边的竹篮里,扯着嗓子哇哇大哭,而榻上的胡魅儿虚脱了似的双眼紧闭,汗湿的发丝随意的披散在脸上和枕边,榻上早已染红。
胡夫人和胡思琴两人着急的来到榻边,一看到血,胡夫人的泪水瞬间又如泉涌般的流了出来。
“魅儿,魅儿!”胡夫人心疼的握着胡魅儿纤细的手焦急的唤着,而胡魅儿的手,冰凉得让胡夫人心痛不止。
“娘!”胡魅儿缓缓转过身,眸子微张,轻吐出了一个字。
“唉,娘在呢!”胡夫人哑声答应着。
“娘,我没事。”胡魅儿的嘴角用力扯出了一弯弧度虚弱的安慰她。
“姐姐,你一定要撑下去,姐姐!”胡思琴泪如雨下,嘶哑着嗓子劝导。
“姐姐……不行了,这本来……就是……我的命!”胡魅儿苍凉一笑,声音断断续续,已经模糊不清。
“不行,姐姐,你答应过我的,每年都要陪我一起看烟花,还要放纸鸢,还记得小时候吗?你放的纸鸢总是比我高,姐姐,我们两个今年一定要再比的。”胡思琴跪在胡魅儿的头边,抱着她,滚烫的泪水一滴一滴的滴在胡魅儿的脸上。
胡魅儿苍白的笑容在嘴角残留住,她似乎看到了她跟妹妹一起在大草原上一起欢笑,一起放纸鸢的情景。
时过境迁。
“记住姐姐说过的话,一定不要再学姐姐,落得如此的下场,还有……来世,我一定还会再做你的姐姐,我们再一起放纸鸢。”胡魅儿拼尽力气说着。
“好,我答应你!”胡思琴嘶哑着声音点了点头,泪水模糊了她的眼!
突然胡魅儿嘴角含笑满足的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再也不会醒过来,被抓在胡夫人手中胡魅儿的手冷不叮的重重跌在榻边。
胡夫人受不了刺激眼睛一翻昏倒在榻边。
“姐姐,姐姐……”胡思琴悲戚的嘶喊,她伤心欲绝的声音在屋内回旋不去。
······
胡魅儿突然血崩而亡,胡夫人一蹶不振,胡非更是烦躁得不见任何人,胡魅儿的丧事,便只能由胡思琴一个人操办。
她忍痛,用稚嫩的肩膀,挑起了胡府的重担。
就在她认真的安排下,胡魅儿总算是平安下葬,胡思琴悲伤的回府,心里觉得空荡荡漾,觉得这个世界上,她已经没有了依靠,就在她准备回房休息路过长廊时,突然听到了两名丫鬟的议论声。
“你有没有听说呀,皇上暗中命人在大小姐的安胎药里放血崩药的事情?”
胡思琴倏的皱眉,便驻足聆听。
“听说了呀,这件事现在全府上下都听说了,大小姐得罪了皇上,还能活得马嘛!唉……”
“就是就是,二小姐还傻傻的以为,那只是意外!”
胡思琴倏的怒火上升,浑身上下被怒火袭卷着,她恼羞成怒的冷不叮的站出来,把那两名丫鬟吓了一大跳。
“小,小姐!!”两名丫鬟异口同声害怕的恭敬行礼。
“你们两个胡说什么?滚,全部都给我滚。”胡思琴怒吼,看那两名丫鬟见了鬼般的拔腿就跑,胡思琴的怒气仍未消。
但是……姐姐!!姐姐!!
胡魅儿就算再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她仍是她最亲最爱的姐姐,她有危险了姐姐替她挡,她受伤了姐姐替她包扎,有人欺负她姐姐替她出头。
爹只顾自己的权势,娘软弱无能,将来爹一定也会把她像姐姐一样送给高官显贵做姬妾,她不想步姐姐的后尘,现在唯一最亲的姐姐却没有了,她的心里就只剩下了恨。
她本想给爹嗑个头,再给娘安排好一切之后就跟着姐姐一起赴黄泉,可是她现在的心里却有了另一个念头。
姐姐不能白白的死去,她要替她报仇!伤害过姐姐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
傍晚时分,端木瑾和时承彦等一行人已经来到了盛世王朝边境的树林里,本来想住在连延朝内的客栈里,但又怕不安全,所以他们还是进了盛世王朝的境内,结果便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时承彦因为疲惫,坐在马车上睡了一路,马车停下时,他随即醒来。
“皇上,时公子,前面二十里地之内都没有客栈,现在天色已晚,我们是否先在这里留宿?”沈二在车窗外发出询问声。
“好!”端木瑾冷不叮的答了一声好。
“属下得令。”
沈二答应后,便开始喝令让大家原地休息,本来走了一天的路的众人,听到可以休息,便各自开始去忙活去捡柴生火了。
时承彦张开了那双黑眸,懒洋洋的抬手伸了一个懒腰,看着旁边的端木瑾依旧稳坐如钟,不禁促狭一笑。
“你怎么了?坐马车坐舒服了,不想下去了?”时承彦笑嘻嘻的问。
“你先下去,不要管我!”端木瑾突然出声,声音略带一丝沙哑,语气急促而且还有些气急败坏。
“中气不足?累着了?”时承彦忍不住又追加了一句,他可是不忘本性,能调戏就一定要抓住机会。
不过端木瑾的异状,确实让他奇怪,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
“混蛋,出去,别管我!”端木瑾突然气急败坏的吼了一句。
耶耶耶?发火了。
时承彦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悻悻的拿着玉扇走了出去。
没有理智的男人,发火不分时候,更不知他为什么发火,算了,他是玉扇公子,可不是那种被两人吼两句就会生气的人。
俗话说:大丈夫能屈能伸,惹不起,他还躲得起。
南宫沁雪一个人单乘了一辆马车,一路的颠簸让她浑身像散了架似的疼痛,她一个人小心翼翼的爬下了马车,然后一瘸一拐的向时承彦走去。
“时公子!”南宫沁雪软软的唤了一声。
时承彦非常夸张的随着南宫沁雪的声音,身子摇晃了两下,待她的尾音终地结束,时承彦方站稳了身子。
“南宫姑娘,有什么事吗?”时承彦不着痕迹的避过了南宫沁雪欲搭上他手臂上的小手,脸上仍然挂着惯有的戏谑笑容,一袭白衣,玉扇轻摇,说不出的潇洒。
“时公子为何总是拒人家于千里之外呢?”顿时那张小脸便委屈的黯然神伤,好像时承彦对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似的。
拒她于千里之外,已经是表面的说法了,他恨不得与她老死不相往来,只可恨她竟然长着与南宫雪一样的脸,太过绝情或是损人的话,他还是不忍说出口的。
“你的身上太多的脂粉味,我闻不习惯,不好意思。”他笑眯眯的解释。
“脂粉?”南宫沁雪狐疑的抬了抬自己的手臂,吸了吸鼻子闻了一会儿后:
“没有呀,而且,自从我来到连延朝之后,根本就没有用过什么脂粉,所以我……”
说着,南宫沁雪又想扑上前去。
时承彦俊美如仙,让南宫沁雪心里直痒痒,只要搭上了他,她就可以离开那个端木瑾了,所以只要有机会,她就绝对不会放过。
时承彦连忙又一个晃神躲过她,然后神秘兮兮的指了指车内。
“南宫姑娘,小五刚刚正说,要你去扶他出来!”时承彦挑了挑眉,赶紧转移南宫沁雪的注意力。
“什么?”南宫沁雪脸色倏变,低吼了一声,用力咬了咬下唇,便向马车靠近。
“王爷,王爷?”南宫沁雪非常不情愿的来到马车外向车帘内恭敬的喊道。
喊了一会儿没有人回答,南宫沁雪的眉头皱了皱,时承彦挤了挤眼,做了一个再试试的手势。
南宫沁雪鼓起了勇气,重重的吸了口气,提高了些音量又唤:
“王爷!”
马车内还是无一人回答。
南宫沁雪有些憋不住气了,愤愤的回头瞪向时承彦。
“你骗我!”
时承彦的表情也跟着古怪了一下,端木瑾今天太反常了,一般只要有人问他,他基本都会答一句的,没理由这南宫沁雪唤了他这么多遍,他会连一声哼都没有!
突然他走上前去,一把拉开马车的车帘。
众侍卫们早已架起了火堆,火光映在马车内,一晃眼,端木瑾竟从里面冷不叮的钻了出来,吓了时承彦一大跳。
不过时承彦细心的发现,端木瑾满面红光,还在发怒?
“喂,火气无处发泄,顺便逮几只野猪,回来给我们加菜!”时承彦笑眯眯的冲着端木瑾急速离开的背影喊道。
“时公子……”
冷不叮的,身后再一次传来了南宫沁雪软绵绵的叫声,吓得时承彦的声音倏的走了调。
“那个,我去另一边打野猪!”时承彦嘴角一僵,身子一晃,逃也似的向相反方向奔去。
看着时承彦逃也似的背影,南宫沁雪懊恼的直跺脚。
······
月亮出来,照亮了树林,端木瑾在树林里狂奔,浑身上下难受得像有团火,想要发却发不出来。
突然他感觉自己的身后似乎有人追来,心里正有股火,他一边狂奔,耳朵一边敏感的辨别身后人的位置。
来人的内力很高!
端木瑾突然拾起地上的一颗石子骤然转身挥手将手中的石子准确的投出。
“嘶!”一声闷哼声倏的传来。
紧接着一道白色的影子从天而降。
从月光下,端木瑾眼尖的认出来,那道白色的人影,竟是雪姬,她怎么会在这里的?
心头一紧,足尖点地,身子骤然腾起去接那道白色的人影。
端木瑾恰好接住了南宫雪的腰身,两人在空中漂亮的旋了两个圈,南宫雪那一身白裙飘然飞舞。
突然一股强烈的熟悉感,让两人不禁同时被那种感觉惊悸。
端木瑾一脚没站稳,南宫雪在他的怀中,也跟着一起跌倒,冷不叮的,两个人没有重心的向草地上倒去,整整翻滚了好几圈,两人的身体方停下来,南宫雪惊喘的趴在端木瑾的胸前。
两人的身上都沾了不少泥土和草屑,南宫雪因为害怕,脑袋躲在端木瑾的颈间,双手轻轻的抵在他的胸前。
熟悉的气息!!
端木瑾的鼻尖闻着南宫雪身上那只有他的雪儿才独有的气息,顿时体内血液翻腾。
南宫雪刚反应过来,惊慌失措的便要爬起身。
突然端木瑾的双手硬将她扣在怀中,一个翻身,他将她压在身下,血红的双眼望进她惊慌的杏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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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21 20:31
南宫雪归来12(8000字)
“雪儿!”迷惑中,他看着那双熟悉的双眼,低哑的磁性嗓音含着浓浓的暧昧气息喷吐在她的小脸上。
他的浑身好烫,而且心跳也很快,他是喝酒了吗?但是他的身上没有酒味呀!而那双在月光下,显得异常迷离的双眼,却代表着他现在意识不清楚。
“端木瑾,你看清楚,我不是你的雪儿,我是雪姬!”南宫雪双眼死死的瞪着他,低斥着提醒。
他沉重的身子重重的压着她,那双冰蓝色的双眼不悦的眯起,大手轻轻抬起,向她的面纱探去。
“不!”南宫雪惊惶的出声,双手急忙抬起。
端木瑾更快的捉住她的双手压高过头顶,用一只手压住她的动作,另一只手毫不犹豫的向她脸上的面纱探去。
她想要起身,端木瑾的双手将她的双手压得紧紧的,那沉重的身体,更让她使不上任何的力气。
端木瑾一把扯开她脸上的面纱,一张绝色倾城的小脸瞬间暴露在空气中,月光映在她的小脸上,仿若罩了一层迷雾,让她的美丽更添了几分。
“雪儿,你是我的雪儿。”端木瑾狂乱的冲着她喊道。
“我不是,我是雪姬,端木瑾,你清醒一点!”南宫雪忍不住咬牙大声道,试图唤回他的理智。
“我很清醒,你就是我的雪儿,雪儿,雪儿!我好想你!”端木瑾温柔的轻抚她的小脸,那双冰蓝色的瞳孔含着狂烈的思念,他的唇缓缓一张一合,突然低头,他热烈而又狂乱的吻上她的唇。
南宫雪只感觉到他的身子热得好像能把融化掉似的,而且是那种不正常的热,她正迟疑着,他居然趁机吻住了她,他的唇带着火热的温柔和熟悉的感觉,迅速点燃了她心底里渴望。
他急切的舌,探入她的唇中,攫取她唇中的甜美,与她唇齿相缠,而她的不再反抗,更激励了他,扣住她手臂的大手收回开始在她的身上探索。
端木瑾的唇从她的唇上移开,转而移下开始攻击她的脖颈,唇渐渐往下,爱怜的吻落在她的心口。
他急不可耐的伸手去扯她的衣带,
突然一阵凉风袭来,春风拂过她的心口,一阵凉意让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顿时让她冷不叮的惊醒。
端木瑾那炙热的唇瓣,带着灼热的呼吸喷薄在她胸前的肌肤上,有着急不可耐的狂乱。
不行,他们两个不能这样!!南宫雪的意识蓦然清醒,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马上要推开他。
而她的手刚碰到他的手腕,反抗的动作却马上又停止,她皱起眉头,手指按在他的脉搏上,立即一个消息窜入她的脑中。
他中招了,中的还是邪恶的魅.药,她会辨别出来,是因为那魅药是绝情门独有的药物,只因她是门主,当初认药时,才不会被魅.药所侵,端木瑾怎么会中魅.药?
难道是楚寂?
她的脑中浮现出白天楚寂向端木瑾洒药粉时的情形,她原本没有太在意,以为只是一般的迷.药,没想到楚寂竟然对端木瑾下魅.药。
南宫雪的发呆,给了端木瑾可乘之机,火热的唇,在她的肌肤上印下一个个爱.痕,南宫雪被他热.情的动作引得浑身激颤,口中不由得发出一声轻吟。
她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爬上了他的肩膀。
“雪儿,雪儿!”他就着她的唇,沙哑着嗓音一遍一遍的喊着。
“我在,我在!”南宫雪主动送上自己的唇,并放开了自己,不再抗拒他,泪眼朦胧中,双臂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闭上眼将自己交给他。
端木瑾得到了回应,动作愈发的狂烈,急不可耐的除去两人的衣物,他火热的身躯偎着她,唇舌更加放肆的在她如丝般滑腻的肌肤上印下属于他的痕迹。
他的手指在她的身上勾起最原始的反应,她难耐的发出轻吟。
南宫雪的声音让端木瑾没有耐性再等候,他伏在她的身前,灼热的呼吸急促的喷在她的耳边,他的气息几乎将她淹没。
“雪儿!”
“我在!”南宫雪迷离着双眼吐出了两个字。
与此同时,他毫无预警的侵入,她突地惊呼出声,双手扣紧了他的后背,他立即吻上她的唇,将她所有的惊呼和呻.吟全部吞进了口中。
月光下,两道交.缠的身影肆意的舞动着,在这个春天的夜晚,慢慢释放了彼此。
当一切狂乱停歇,南宫雪带着疲惫的喘息,合上眼睛,伏在他的胸前渐渐平复呼吸,两人的衣服散了一地,端木瑾的大手在她的背上不断的轻抚。
南宫雪感觉到端木瑾的身体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那种奇异的滚烫,这就代表,他体内的魅药已经解了,想到这里,她的心底里浮起了宽慰的心情,只要他没事,就好了。
“雪儿!”端木瑾的声音轻柔的飘过她的头顶。
雪儿?南宫雪浑身一震,突然想到自己还在端木瑾的怀中,她的意识瞬间清醒,现在他的药性已经解了,她该离开了才是。
“我们是雪儿!”南宫雪低头冷声反驳,大手抵住他的胸膛,刚移开了一点,又被迫跌了回去,端木瑾刚才太过用力,她现在浑身酸软无力。
一阵马蹄声突然传来,端木瑾和南宫雪二人同时惊住,那阵声音似乎是向这里来的。
“皇上!!”似乎是沈二的声音。
天哪,南宫雪惊住,双手捡起地上的衣服,刚要起身,腿一软,不由自主的又跌坐回地上。
该死的!!
就在南宫雪担心被人发现她与端木瑾之间的事情时,腰间一只手臂突然勾住她的腰肢。
端木瑾搂着南宫雪跃上了头顶的大树,他顺手把二人的衣服放在树枝上。
“来人是找你的,你怎么……”南宫雪一愣,身子晃了晃,双手连忙勾住他的颈子,这才稳住了自己的身子不至掉下去。
“嘘!”一根手指覆住了她柔软的唇。
南宫雪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他的气息将她包围住,两人肌肤相贴,而她抱住他的动作,更是让两人亲密无间,南宫雪的脸嗖的一下绯红,更让她觉得羞人的是她是跨坐在他腰间的,这种方式暧.昧至极。
那阵脚步声和马蹄声从树下经过。
南宫雪心中的大石落下,她惊觉二人现在的动作,双腿动了动,便要起来,身体的酸软,在她刚起来却又马上跌了回去。
南宫雪惊呼出声,双眼骤然瞠大,身体突然的涨满让她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竟然主动的迎向了他……
端木瑾似乎也没想到南宫雪突然会有此动作,他醒来的时候,看到她在他的怀中,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她就是他的雪儿。
他懊恼不知自己为何会碰了她,但是清醒过来,两人皆有心不想让别人发现这件事,所以便直接带了她上树先躲避一下,等人过去了之后,他们再下去。
南宫雪的双手用力扣紧他的后背,经过了刚才的事情,她的身体现在极为敏感,她渴望得到他的爱.抚,唇中发出难耐的渴望的低吟。
“瑾……”她浑身颤粟的吐出了一个字。
她的声音透着他熟悉的感觉,她的声音将他所有的理智击垮,不再犹豫的,他的大手扶住她将她推靠在树干上,他掌控了主动权,两人逐渐迷失在疯狂的夜里。
······
一夜的狂乱,当东方开始出现第一丝亮光的时候,南宫雪缓缓张开了眼皮,她的身子像散了架似的酸痛,而她此时正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趴在什么东西的上面。
她迷迷糊糊的抬头,突然对上了一双妖魅的冰蓝色眸子。
端木瑾!!
她是在做梦吧?
多少次,她一直希望自己一醒来,就可以看到他的脸,而这次居然实现了,她却觉得现在的场景却好像是一场梦,如果是梦的话,那就不要醒来吧,但是这梦又太过真实!
一阵风吹来,南宫雪浑身上下哆嗦了一下。
好冷!
她的背后突然多了一双温热的大手,轻轻的抚着她的后背,这种感觉……
是真的!!
“端木瑾?”她惊惶的看着端木瑾那双毫无波澜的眸子低呼,双手抵住他的胸前,伏起身子,以让自己更加清楚的看到他的脸。
“是我!”端木瑾轻轻的答,双眼有意无意的瞥向她的胸前,瞬间眸中快速闪过一丝光亮,快到根本就抓不住。
“我们两个……”她茫然的看着她,声音还有着晨起时的慵懒。
她的眼睛对上他的视线,她低头一看,自己竟然一丝不挂,她惊骇万分的爬起来,刚动了一下身子,却突然发现这是在树顶。
端木瑾迅速的伸手又把她拉了回来。
南宫雪再也没有半分迟疑的,赶紧扶好了树枝,拿起自己的衣服在端木瑾那双灼热的目光中忐忑不安的穿上。
该死的,昨天晚上,不知道他们两人纠缠到什么时候,她居然就这样睡着了,才造成了现在这样尴尬的境地。
当着端木瑾的面,她有些心虚,穿衣服的时候太过紧张,整整好几分钟她才勉强把衣服穿好,她又翻了翻衣服,没有发现自己的纱巾。
“你找的是这个吗?”端木瑾突然问出声。
南宫雪回头,果然发现她覆在脸上的纱巾就在端木瑾的手中,她伸手就要拿过来,端木瑾却突然缩手。
南宫雪忍住自己的冲动,将自己的视线只定格在他的脸上,美男在前,而且又是红果果的美男,这简直是在挑战她的极限。
“还给我!”她咬唇,佯装镇定平静般的看着他。
“先回答我的问题,回答之后,我自会还给你。”端木瑾如鹰般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一丝的表情。
“什么问题?”她重重的吸了口气,脸上的表情未变。
“你到底是谁?”端木瑾半眯起眸子问。
“我是雪姬,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南宫雪答得理所当然。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
“你有着和雪儿一样的容貌,而且……”端木瑾冷不叮的站起身,强烈的气势瞬间将南宫雪又包围了起来,他的声音故意又拖了一个尾长音……
南宫雪心跳加速,他的气息将她全身笼罩住,那种强烈的感觉压迫得她几乎不能呼吸了。
端木瑾比南宫雪整整高了一个头,居高临下的他盯着她的头顶,冷不叮的,他快速的扯开了她的衣领。
“你做什么!”南宫雪怒斥,双眼含怒的抬头瞪向端木瑾,伸手欲拉回自己的衣领,端木瑾却无赖的不肯松手,她白皙的颈间和肩头上面,满是青青紫紫的吻痕。
端木瑾的脸上有着瞬间的迟疑。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你也有这个。”端木瑾的目光直指南宫雪肩膀上的那块蝴蝶形胎记。
南宫雪的心一紧,脑中瞬间空白,这块胎记从何而来?她该怎么回答?
“难道你的雪儿有胎记,别人就不能有胎记了吗?”南宫雪咬牙冲口道。
“你怎么会知道雪儿的身上有胎记?”端木瑾的目光倏的更紧,问出的声音也有些激动。
“我是听别人说的!”她避过他的眼睛,仓惶失措的心虚道。
“你在撒谎!”突然他大声冲她低吼。
“我没必要撒谎,还有,昨天晚上的事情,完全是一个意外,我是雪姬,不是你的雪儿,请你记清楚这一点!”南宫雪冷冷的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解释着,伸手抢过他手中她的纱巾,毫不犹豫的飞身而下。
地上躺着她的权仗,南宫雪拿起权仗,再没有一丝迟疑的,提起内力跃上了树顶离去。
端木瑾在南宫雪刚跃下的同时,也同时跃下,见她竟飞身离去,他气急败坏的冲着她的背影嘶喊:
“雪儿,雪儿……”
她不是雪姬,她是他的雪儿,是他的雪儿。
不一会儿后,十数名侍卫赶到,时承彦一脸惊讶的看着端木瑾一身的“清凉”,张大了嘴巴,许久没有合上,那些侍卫纷纷尴尬的不知道该把眼睛放哪里好。
“你不要告诉我,你昨天晚上出来打猎,却反被猎走了衣裳,所以你才不好意思回去找我们?”时承彦惊讶完毕,脸上挂上了惯有的戏谑笑容,玉扇轻摇,好像刚刚的异状,只是昙花一现。
端木瑾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他抬头看了看树枝上自己的衣裳,便足尖点地跃身而去,扯下自己的衣裳,飞快的披在身上,三两下就已经整装完毕。
“你们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他淡淡的瞟了时承彦一眼,心里却还在想着之前的事情。
“难道打扰了你的好事不成?”时承彦的眼睛一喜,暧昧的用玉扇敲了敲他的肩头。
“关你什么事!”端木瑾瞪了他一眼,不等他再问,他突地下令:
“回原来的地方,马上赶路!”
“是。”众侍卫答应着。
时承彦嘴角的肌肉抽搐了两下,真是没良心的家伙,不过端木瑾昨天晚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端木瑾刚走了几步,回头刚要脱口问时承彦关于雪姬的事,却蓦然又想起时承彦和雪姬之间的关系,他只得闭口。
倘若雪姬与他的雪儿一点关系都没有,那昨天晚上的一切,就只是一个美丽的错误,时承彦若是知道了,有可能他就会永远失去他这个朋友。
雪儿已经没有了,他不能再没有时承彦这个朋友了。
“怎么了?”时承彦挑了挑眉,对上欲言又止的端木瑾的双眼,异常敏感的时承彦,已然从端木瑾的眼中感觉到事情的不寻常。
“没什么,我在想回去之后,希望不要再出什么差错了。”端木瑾艰难的扯了扯唇角,淡淡的道。
他在撒谎,而且是有什么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
“你担心的真是太多了,赶紧走吧,于一和姚四那两个家伙,我正想他们呢!”时承彦笑眯眯的搭上了端木瑾的肩膀,一副亲热的。
“去你的!”端木瑾嫌恶的推开他的手臂。
“你怎么忍心!!”时承彦委屈的低头叹息,似有马上落泪之状。
端木瑾浑身一颤,双手搓了搓手臂,搓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
盛世王朝·皇宫
姚四刚醒来,便听到门外一阵吵杂的声音,他披了衣裳,打开了房门,果然看到有两个人正在对话。
“什么事?”姚四不悦的问。
这两个人一个是守在他门口的,另一个似乎是守宫门的。
宫门守卫看到姚四,恭敬的向他行了个礼。
“姚侍卫,有位姑娘要找您。”
“姑娘?”姚四眉头狠皱了起来,这宫里复杂的事情多了去了,姑娘找她?恐怕又是什么人想通过他做皇妃的吧?
“是,那姑娘指名说要见您!”
“不见,让她请回吧,若是敢闹,马上将她交由刑部来处理!”姚四向来厌恶这些事情,无情的嘱咐着,转身便要回房。
“等一下,姚侍卫!”那守卫连忙急唤。
“还有什么事?”姚四语气已有一丝不耐烦。
“那……是那个……”那守卫结结巴巴的,眼睛偷偷瞄了一眼姚四然后才又继续说:
“是胡府的胡姑娘,说是代她姐姐来的,手里还抱着一个婴儿!”
胡府?婴儿?听到这两个词,姚四的脸色倏变,不等守卫报告完,他疯了一般的一手抓住守卫的衣领。
“你刚刚说她在哪里?”
“在……在……在皇宫大门口,她昨天就已经来了,在皇宫门口跪了一整夜,本来昨天赶她走,谁知她不愿意走,所以就……”那守卫还没说完,姚四暴怒的打断了他的话。
“马上带她进来。”
“嘎?”那守卫一脸的茫然。
“还不快去?”姚四冲那守卫怒吼,那声音震得整个房子都有些震颤。
“是。”宫门守卫差点被吓破了胆,惊恐的瞪大了双眼,连连点头答应,火烧屁股了似的狂奔离去。
姚四房外的守卫,第一次看到姚四这种疯狂的举动,颇为诧异的张大了嘴巴,瞄到姚四转过来的目光,他吓得赶紧收回了视线。
“你也下去吧,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回来!”姚四转向那名守卫淡淡的嘱咐。
“是。”
······
姚四心急如焚的站在自己的房门外,双手负在身后在门前来回踱步,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自己的孩子,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弯弧度,脸上闪动着慈爱的光亮。
他有孩子了,他做爹了。
在他满心的欺待中,胡思琴一袭黑色的长裙,抱着一个小襁褓被刚刚的那名守卫带了过来,人带到了,那名守卫紧张的向姚四汇报了一声,赶紧转身离去。
姚四狂喜的迎上前去,双眼死死的盯着胡思琴怀中的婴儿,既喜悦又紧张,双手在婴儿的身前比划了几下,愣是下不去手,不知道到底该怎样抱孩子才能不伤害到孩子。
孩子真的是太小了。
那孩子有着与姚四一样的眉眼,顿时一双大眼瞪小眼,婴儿刚刚还在哭闹的声音骤停。
“男孩还是女孩?”姚四倏的抬头看向胡思琴。
“男孩!”胡思琴冷冰冰的答了两个字,柔美的脸却透露出不适宜的清冷和孤傲。
“儿子,来,叫爹爹!”姚四小心翼翼的冲着孩子笑着,大手轻轻的碰了碰孩子嫩白的小手。
姚四的脸上挂着慈父般的笑容,引着孩子发笑,也许是父子连心,大小两个人笑得甚是开心。
“我能……抱抱他吗?”姚四渴望的望向胡思琴,眼里含着一丝乞求。
胡思琴摇了摇头,嘴角含着淡漠的笑容。
“姚公子,我只是按照当初的约定,把孩子抱来给你,可是当初皇上还是瑾王的时候并没有说,一定要把孩子交给你来抚养长大。”
“什么意思?”姚四的笑容倏的僵住。
“意思很简单,这孩子,我要抱走。”胡思琴十分坚定的道。
“难道你就不怕皇上会……”
“会怎样?”胡思琴冷不叮的打断了姚四的话,然后嘲讽的笑问:
“会让人杀了我姐姐吗?”
姚四的脸色沉了下来。
“你想说什么?想用孩子来威胁我放过她吗?”姚四的声音微颤,嘴角浮起讥讽的笑容,他早就已经想到胡魅儿可能会用这一招来威胁他,偏偏现在皇上又不在,所以她就找上门来了?
胡思琴悲愤的红了眼眶,泪水盈盈转动,就要落下,她抬头用力把眼泪逼了回去。
她已经说过,从今以后,她不能再流泪,她要为姐姐报仇。
“姚四,你以为你是谁?我姐姐还不屑这种方式!”
“那你是想做什么?”姚四半眯起眸子,危险的盯着她。
“不想做什么,我今天来,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胡思琴的脸上含着苍白的笑容,双眼似开心的笑,却显得无力、苍白。
姚四盯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姐姐已经死了!”胡思琴平静的吐了一颗炸雷。
“你说什么?”姚四惊魂未定,这才突然发现,胡思琴身上穿的是黑色的衣裳,头顶的花也是白色和黑色相搭,连孩子的襁褓都是白色的……
“我说我姐姐已经死了,就在孩子出生的时候,血崩死的!”胡思琴仍然一脸平静的诉说着已经发生的事情。
姚四嘴角动了动,茫然的盯着她,然后再看向胡思琴怀中的孩子,整个人像是被雷击种了般无力,脑中一片空白。
胡思琴望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转身便欲离去。
“等一下!”姚四慌忙唤住她。
“你还想做什么?想要把这个孩子也害死,你才开心吗?”胡思琴一字一句的嘲讽问。
“不是,可是孩子,他……”姚四不舍的望着胡思琴怀中的孩子,心一阵阵的揪疼,那毕竟是他的孩子呀,血浓与水,那也是骨血至亲,怎么能……
“如果你想要他,也可以!”胡思琴扬起眉梢,嘲弄的道。
“真的?”
“不过我有个条件,你要让我入宫!”胡思琴一个字一个字的道。
“入宫?这怎么可能?”姚四的眼睛瞠得更大。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知道要我为妃很难,你可以让我做宫女或什么的,也行!”胡思琴淡淡的道。
“这……”姚四低头沉思着,让胡思琴进宫做宫女,倒是更好安排一些,可是……她到底进宫要做什么?
“好,我答应了!”胡思琴刚要转身离去的瞬间,姚四紧张的连声答应。
······
端木瑾等一行人,终于来到了盛世王朝的城门外,他一路上心事重重,时承彦学乖了的闭嘴不吭声,端木瑾忍不住掀开车帘向车窗外看去。
刚进城。
倏的他看到城门内一道白色的人影在屋顶忽闪而过,他的眸子倏的瞠大,是她!她一路跟踪他们,他一定要找她问个明白,他心里有太多疑问。
来不及让马车停下,他心里一急,身子钻出了马车,飞快的向那白影消失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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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21 20:31
南宫雪归来13
南宫雪足尖点地,迅速在屋顶闪过,端木瑾刚跌上屋顶,便立即去寻找刚刚他看到的那个白色的人影。
白色的人影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她就在自己的前方十丈处,她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下意识的,他提气便要追上去。
“小五,你在找什么人?”时承彦嬉笑的声音突然传入了端木瑾的耳中。
端木瑾下意识的回头瞟了一眼时承彦,没有回答他,再转过头来,眼前的人已经消失无踪。
人呢?端木瑾张了张嘴,良久没有合上,他刚刚明明看到人就在前方,现在连个影子都看不到了。
时承彦一袭白袍,稳稳的落在他的身边,玉扇暧昧的拍了拍人的手臂。
“找谁呢?这么紧张?”
“没找什么人,我们走吧!”端木瑾淡淡的说着,他心里在想着,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太想见她,所以眼花了?
如果刚才真的是她,大概是听到了时承彦的声音,所以故意躲起来了,雪姬不是一般的人,她若是想要躲起来,他怎可能找得到?
“你先回去吧!”时承彦突然道。
“你要去做什么?不是要让我给你准备房间吗?”端木瑾挑了挑眉,一副狐疑的表情盯着他。
“你放心,你的房间我要定了,只不过我想先回时家别苑一趟,然后再去你的宫里住一段时间!”时承彦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道,脸上依旧挂着惯有的戏谑笑容。
“嗯,你去吧!”端木瑾平静的说着,没有一丝怀疑的转身跃下了屋顶。
时承彦松了口气,眯了眯眼,望着端木瑾那一群人渐渐离开,他方松了口,脸上的笑容倏的敛起,收起了玉扇,飞快的向刚刚白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他刚跌下,一道白影恰好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他走了?”她淡淡的问,脸上无一丝波痕。
“嗯,现在已经回宫了。”时承彦笑道,黑眸带着探究的看向她脸上的表情,欲言又止。
“你有话要问我?”南宫雪直截了当的问。
一阵风吹来,时承彦的眼睛不经意的瞥到南宫雪那雪白的颈间青紫的吻痕,不由得目光定了一下,他的嘴角浮起一抹淡不可见的笑容,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
南宫雪顺着他的视线向自己的颈间望去,倏的,她的目光微窘,赶紧拉开了自己覆面的白纱。
她的动作有些不大自在,眼睛乱瞟,然后紧张的解释着。
“那个,其实……是因为前天中了魅药,我帮他解毒,所以就……”南宫雪因为紧张,说出的话也有些结巴,更带着些心虚。
“你对我说这些做什么,我明白,你不用向我解释,而且我们两个之间,并没有那种你必须要向我解释的关系!”时承彦微笑着答道,虽然这话很伤他的自尊,但是他不想南宫雪要防他像防一个陌生人一样。
南宫雪惊愕的睁大了眼睛,然后不由得摇头淡淡一笑。
“不过刚刚谢谢你,如果不是你,他可能就会发现我了,呃……不对,糟了……”南宫雪刚庆幸着,脸色倏变,重要的事情她给忘了。
“出了什么事?”如果她不是有事,她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暴露行踪。
“是向蓝!!”
“向蓝?你是说那个被端木策剜去了眼睛的,那个向蓝?”时承彦蹙眉问。
南宫雪点了点头,面色沉重的抬头望了望屋顶。
“刚刚我就是发现了向蓝,所以才会去追她的。”
“她不是没有眼睛吗?怎么会?”
“你不知道,向蓝的权仗有一种功能,就是可以在黑夜里探测到附近的障碍物,再加上绝情门人,向来的灵力较强,所以她现在跟踪我们,完全没有问题。”南宫雪紧张的解释。
“她竟然跟踪了我们一路,我们居然没有发觉。”时承彦忍不住浑身哆嗦了一下,这个向蓝,果真就这么厉害。
南宫雪淡淡的勾起唇角摇了摇头。
“不会的,她只要带着权仗,我在十丈之内就能够感应得到她,一路上,我并没有发现她跟踪,所以她应该是在楚寂救下她之后就已经赶来了盛世王朝,刚刚只是凑巧而已。”
向蓝果然是抓不到端木瑾誓不罢休,她原本想直接抓到向蓝就行了,现在恐怕事情就没有这么简单了,没想到就让端木瑾看到了她。
“你不要着急,你把她的脸画下来,我把她的画像交给时家人,让时家各地都帮忙找,一有消息就通知你,怎么样?”时承彦热心的提议道。
“向蓝的行踪恐怕不是那么好把扭,还是算了吧!”南宫雪摇了摇头,向蓝虽然鲁莽、冲动,可是在安全问题上,她比任何人都谨慎。
“没试过怎么知道?”时承彦急切的想要改变她的心意。
只有这样,他才能随时知道她的行踪,只是知道消息,也是好的。
南宫雪为难的看着他,不过看时承彦这么热情,她实在不好拒绝,所谓多一个人,希望就多一分,她低头思虑了一下之后,然后一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好吧,一会儿我找个地方画一张图给你。”
“去皇宫吧,我已经让小五准备了休息的地方,你放心,我特地让他准备的是两个房间的客殿,你不用担心。”时承彦又赶紧解释,生怕南宫雪会以为他想要占她便宜。
“呃,行,就听你的吧。”南宫雪点了点头。
对时承彦的行为颇为动容,她知道他是为了她,所以才会故意住在宫里的,难为他这个流.荡惯了的贵公子,会在皇宫里待得住。
“那现在是不是先?”时承彦试探的问。
“你先去忙你的,向蓝初来乍到,今天不会动手,所以我想趁着今天去查探一些事情。”
“你先去查,酉时之前,我在皇宫外百丈远的那颗百年老树下等你!”
“好,那就先这样说了。”南宫雪感激的看着他。
不得不说,时承彦真的是一个好男人,不过,他们两个之间,是不可能的,希望有一天,他可以找到一个可以跟他相守一辈子的人。
她抬头望了望天上的太阳,现在已经快到午时了,她先去买点东西吃,下午再去查探。
······
盛世王朝·皇宫
午膳过后,胡思琴身着宫女的服装,又回到宫中轮值,她今天第一天进宫,姚四没有故意刁难她,还算他有良心,不过他也是为了自己的孩子,所以才会早有险把她弄进宫的,不管是何原因,她还是感谢他。
她一直有心想要接近端木瑾,可是她今天上午进来之后才发现,原来端木瑾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在宫中了,害得她心里一阵堵。
“你们有没有听说呀,皇上前段时间居然出宫了,刚刚才回宫。”她路过花园,听到宫女们嬉闹着议论纷纷。
端木瑾回宫了?
“真的吗,真的吗?”另外的宫女一脸惊讶的紧张的又问。
“当然了,我的消息还能有假,不过最让人抑郁的是,皇上居然带的南宫将军的女儿南宫沁雪一起去的。”声音中似乎含着愤愤不平的语调。
看来他是真的回宫了,回宫了就好,回宫了就好。
胡思琴那张柔美抑郁的脸,终于浮上了一抹喜悦,他回宫了,她的计划就快了,不过南宫沁雪?
胡思琴想了一下之后,毅然的转身去找姚四。
远远的,她就看到姚四抱着怀中的婴儿,一脸的父爱,那脸上小心翼翼的模样,让人能察觉到他是真的疼爱自己的孩子。
胡思琴忍不住冷冷一笑,更为自己的姐姐感到不值,当初起码也跟姐姐有过一段感情,不然两个人也不会生下孩子,可是在她昨天抱着孩子来找他的时候,他关心的只是孩子,对姐姐的死,没有一丝伤心
这样无情的男人,根本就不配姐姐。
姚四的身边还站着一个看起来非常活跃的男人,他的脸上挂着笑容,不时的调侃姚四。
“姚四,你看看这双眼睛,可真像你呀,我真怀疑,这个孩子以后会不会跟你一样是个没情调的家伙。”
“尹三,够了,再说马上我就不让你看了!”姚四脸色一沉,一手遮住孩子的脸,不让尹三再看。
“喂喂,你不要那么小气嘛!”尹三好说歹说,偏偏姚四就是不愿意。
看姚四不愿意再让他看,尹三灰溜溜的摸了摸鼻子便要转身离开。
“尹侍卫!”尹三路过胡思琴身边时,胡思琴赶紧低头向他行礼。
尹三以为只是平常的宫女,不予理会,直接出门向好走开了。
胡思琴看着尹三离开,嘴角淡淡的勾起,只见姚四已经转过来了头来,看到她的同时,那双眼睛十分的惊讶。
“你……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说让你进宫就行了?”姚四警戒的盯着她,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孩子,赶紧回头把孩子送到了榻上,然后又紧张的关上了门才又回来与胡思琴对峙。
胡思琴饶有兴味的看着他的动作。
在后宫或是女人多的地方,果然会让一个女人变得开始有心机,她现在终于也能感觉到当初姐姐的心情了,如果你不想受欺负,就必须要向上爬,而且是要拼尽手段的向上爬。
不过男人靠不住,她要靠的还是自己。
“我找你是因为有件事要让你帮忙。”胡思琴淡淡一笑道。
“还有什么事?你不要……”
“我是想做南宫沁雪的宫女,这样不行吗?”胡思琴柔声问,脸上闪动着期盼的光亮,她本就是一名柔弱的女子,她只是用自己以前的性格来面对他。
姚四的表情窒了窒。
“可是,你为什么突然又想做她的宫女了?”姚四的声音果然没有刚才的硬了,脸上的线条也温和了许多。
“没有什么为什么,我来到这宫中之后,发现跟我想象的并不一样,所以我改变主意了,我想好好的活着,南宫沁雪是皇上最的人,而且以前我跟她是好朋友,跟着她……我应该不会吃亏吧!”胡思琴一脸诚恳的望着姚四道。
姚四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端木瑾虽然不爱南宫沁雪,但是端木瑾对南宫沁雪却是最好的,胡思琴若是跟了她,起码不会有性命危险。
“好吧,那我一会儿就安排你去她那里。”
“谢谢姚侍卫。”胡思琴眯了眯笑着道谢。
“不用谢,这是我欠你姐姐的!”姚四神色黯然的叹了口气。
“姐姐要是知道你这样,她不会怪你的。”胡思琴皮笑肉不笑冷冷的看着他道。
现在他知道伤心难过了?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
雪幽殿
因为南宫沁雪在南宫府的住的房子名字叫雪幽居,所以端木瑾便特地命人造了一所与南宫将军府差不多的寝殿给南宫沁雪来住。
南宫沁雪心里一直想着,虽然她现在没什么自由,但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又有无数宫女等下人听她差遣,所以她便暂时安稳了下来,起码现在还不至于被人杀了。
端木瑾午膳之后在自己的寝殿中睡午觉,这个时候他是不让别人打搅的,所以南宫沁雪便回了自己的寝殿。
她刚进殿内,便扶着自己的腰,疲惫的唤着门边的宫女。
“累死了,给本姑娘倒杯茶来,再给本姑娘揉揉肩。”南宫沁雪皱着眉头躺在了躺椅上,整个人舒展开了四肢,轻轻的朝天舒了口气。
一杯茶递在了她的手中,她起身抿了一口便又递回了对方的手中。
另外又有一名宫女来到她的身后,双手轻揉的给她揉了揉肩膀。
“力道再重一点。”南宫沁雪躺在躺椅上,眼睛紧闭舒服的享受着,然后又出声提醒身后的宫女。
“是。”
胡思琴细细的打量着南宫沁雪,脸上透着一丝讶异的表情。
“沁雪!!”她惊喜的唤出声,她果然还跟六年前一样的漂亮。
“谁呀?敢直呼本姑娘的名字!”南宫沁雪一双眉头倏的皱了起来,眼睛冒火的看向刚刚出声的人。
“呃?沁雪?你不认识我了吗?”胡思琴讶异的指着自己问南宫沁雪。
“你是什么人?我为什么会认识你?真是笑话,你只是一个宫女而已。”南宫沁雪嘲讽的道,字字句句含着鄙夷。
“宫女?唉呀,我现在确实是宫女,可是有些事情,我现在暂时还很难跟你解释清楚,但是,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胡思琴纳闷的问着南宫沁雪。
虽说两人六年未见了,可是两人的容貌都没有多大变化,南宫沁雪竟然认不出来她?
南宫沁雪的脸色微变了变,然后她突然问了一句:
“我们有多少年没见了?”
“很长时间了,六年了呢!”胡思琴轻轻的道。
“六年……”南宫沁雪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古怪,然后脸上浮起一丝不安的表情,嘴角微抽搐了两下。
“是的,六年,当时我和姐姐经常一起坐着轿子到你家去,你也经常到我家来玩的,而且我们可以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也不记得了吗?”胡思琴又加了一句。
“呃,这个,因为我五年前生过一场大病,所以以前有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但是你看起来还真有些眼熟,不知道你到底是谁呀?”南宫沁雪灵机一动,连忙又开口问。
胡思琴张口欲言,一双眼睛却在看到南宫沁雪身后的那名宫女后,刚要出口的话,赶紧又咽了回去。
南宫沁雪会意,挥了挥手,让屋内的宫女全退了出去。
“好了,现在没有其他人了,你可以说了。”南宫沁雪笑眯眯的道。
“我是思琴呀,胡思琴,我爹是胡非!”胡思琴柔声吐出惊人之语。
胡思琴?胡非?南宫沁雪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之后,眼睛倏的瞠大了抬起望向胡思琴。
“那胡魅儿是?”南宫沁雪突然问了一句。
“她是我姐姐呀,真是奇怪了,你认识我姐姐,怎么就不认识我了呢?”胡思琴一脸的诧异,两道眉毛不由得蹙了起来。
南宫沁雪连忙起身,冷不叮的脚一下子绊倒了睡榻的腿,身子直直的跌倒。
胡思琴惊呼着赶紧扶起她,拉扯间,南宫沁雪的左肩便暴露在胡思琴的眼中,胡思琴扶好她,原本没有发现什么,突然她盯着南宫雪沁雪刚刚拉好衣领的肩膀直瞧,两只眼睛倏的瞠大。
“沁雪,你手臂上的胎记怎么没有了?”
“什么胎记?”南宫沁雪皱眉又问,心不由自主的露跳了一拍,眼睛微眯起来打量着胡思琴,眸中含着浓浓的警戒。
“就是你手臂上的那块蝴蝶形胎记呀,当时,我们姐妹几个经常聚在一起玩,芊芷当时还叫人在自己的肩膀上弄了一个跟你一模一样的胎记,难道你真的全部都忘了吗?”
胡思琴每多说一个字,南宫沁雪的眉头便多皱一分,最后她脸上的表情换成了阴鸷的凌厉,却不敢对上胡思琴的眼睛。
衣袖下的双手紧紧的握成拳。
该死的,这胡思琴知道的也太多了吧?南宫沁雪的双唇与此同时也在不停的颤抖。
“沁雪,你怎么了?脸色很白,你是不是病了?”胡思琴发现南宫沁雪脸色的变化,担心的望着她问。
南宫沁雪窘态毕露,整张脸透露出慌张的神色。
“那个,可能是这几日走的路太多了,而且又经常性的休息不好,你知道的嘛,只要坐车的时间长,就会全身腰酸背疼的,你说的事情,我会再好好的想想,我想先休息去了!”
“嗯,快去吧!”胡思琴心疼的推着她。
南宫沁雪僵硬的勾了勾唇角,算是笑着应了一声,然后逃也似的奔出了胡思琴的视线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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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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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21 20:31
南宫雪归来14(7000字)
京城城南·南宫府
已经被降了三级的南宫赞,虽只年愈四十,但是他的头发明显比半年前的发丝白了不少。
郭芸若自从南宫沁雪被送至宫中后,便整日以泪洗面,看得南宫赞更是心烦。
端木瑾除了在瑾王府纳的那几名侍妾和侧妃之外,半年之内,没有再添任何嫔妃,如今那几人都已封妃,虽端木瑾这半年多来从未宠幸过她们之中任何一人,但是均比南宫沁雪无名无份的要好多得多。
南宫赞知晓这是端木瑾故意对南宫家的羞辱,朝中的各大臣更是经常拿此事来调侃他,使得他老脸无光。
南宫赞在为在朝中受气,心中的火气,一天在府中要发上好几次,吓得下人们,没事不敢轻易去找南宫赞。
南宫赞刚刚用过午膳,便要在花厅里喝茶,午后南宫赞的火气最盛,所以这个时候,下人们均不敢靠近他。
自从南宫家搬了府邸之后发,南宫府老一批的下人,已经换得差不多了,南宫府的名声传了出去,皆不敢再有人上南宫府应聘。
曾玉芹身为南宫赞的侧室,眼看着南宫府的下人走了一批又一批,着实不敢再让他人伺候南宫赞,便亲自捧了茶奉至了花厅。
南宫赞抬头看是曾玉芹,刚出口的火气又压了回去,没有好脸色的冷声道:
“你来做什么?”
“老爷,妾身亲自泡了茶,老爷尝尝吧!”曾玉芹柔婉的笑道。
“那些下人呢?都跑哪儿去了?怎么让你亲自来送茶?”南宫赞眉头一皱,眼中怒意又腾起。
“老爷,您别生气,是妾身自己想来给老爷奉茶!”曾玉芹赶紧温柔的出声安慰他。
南宫赞看曾玉芹如此温柔体贴,火气也无处再发,当初就是因为曾玉芹的这般温柔婉约,又善解人意,所以他才会义无反顾的纳了她为妾。
“芹儿,还是你对我最好,唉……”南宫赞重重的叹了口气,接近曾玉芹递过来的茶杯。
“王爷,有一件事,不知妾身当不当讲!”曾玉芹犹豫着低头,抚着茶壶的指尖僵硬了片刻。
“说吧!”
“姐姐最近思念沁雪,总是魂不守舍的,妾身看了心疼,所以能不能求老爷,想个法子,让沁雪出宫一趟,以解姐姐思念之愁?”
南宫赞的脸色倏变,那双褐色的眸中怒意渐浓。
“谁让你提她的?”
“可是姐姐她……”曾玉芹紧张的想要解释。
“够了,不要再提沁雪,难道她糊涂,你也糊涂了吗?沁雪早在一年半以前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南宫赞冷不叮的怒斥,那含愠的语调中,已经有一丝不耐烦。
“可是老爷不是说……沁雪是被人救走了,所以才会?”曾玉芹的脸上猛然一丝光亮闪过,眸子微微眯了眯,她提着茶壶为南宫赞添水,陷入沉思的她,根本没有发现,茶水已经溢出了杯沿。
“这你也信?当时皇上去将军府追查沁雪的事情,如果不那样说,皇上不会治我人欺君之罪吗?”
曾玉芹惊得睁大了眼睛。
“沁雪真的已经死了?那宫里的那个是谁?”
“你问我我问谁?我也是偶然才碰到她的。”南宫赞不耐烦的说着,似乎不想再提这件事,他脸色不大好的冲口嘱咐:
“好了,你也回房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我想一个人安静安静。”
“是。”曾玉芹识相的低头答应着,便走开了去。
与此同时,花厅的屋顶,一道人影被刚刚听到的消息,惊得坐在原处发呆。
南宫雪的双眼微眯了起来,既然真正的南宫沁雪已经死了,皇宫里面的南宫沁雪又是谁?
如果是有人故意放假南宫沁雪在端木瑾身边,那对方的又有什么阴谋?
她心头冷不叮的哆嗦了一下,她突然发现,自己之前做了一个多么荒唐的决定,那假南宫沁雪在端木瑾的身边,是不是会对端木瑾不利?
花厅屋顶的白色人影骤然飞身离去。
······
南宫雪匆匆忙忙的赶到了皇宫的门口与时承彦约好的地方。
她抬头看看天色,心里暗惊,她来得及早了,离她与时承彦约好的时间还差一个时辰,那就是说她要在这里等一个时辰了?
突然两道尖锐的目光冷冷的叮在她的背后,她下意识的蹙起了眉头,有一种强烈的存在感,让她下意识的浑身发抖。
在人在跟踪她!
刚才她就已经感觉到了,有人在跟踪她,但是刚刚她没有在意,现在这种感觉强烈的足以将她淹没,是谁的功力这么强?
她下意识的回头,蓦然对上了一身黑裙,黑纱蒙面的女人,女人的双眼含着一丝戏谑的笑容看着她。
“你就是雪姬?”对方突然出口问。
“你是什么人?”南宫雪警戒的看着对方,直觉得对方的眼神太过诡异,而且她的武功似乎也不低,她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这个女人会是谁?
“果然是你,你可知晓,我已经整整找了你将近七年了,七年了,你终于出现了,我可是找得你很苦呢!”冷笑含讥的声音令人不由得怵然。
看身形和额头上的纹理,起码也有四十多岁了,那双漂亮的凤眼,给人一种妖魅的感觉,让南宫雪顿时觉得似曾相识。
不过对方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冷戾气息发,却让南宫雪心中生戒,握着权仗的手暗自又加紧了一些。
“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哈哈,你马上就知道了!”对方猖狂的笑着,那双黑眸迸射出阴鸷的光芒,突然出手。
南宫雪眸子倏的睁大,下意识的欲后退,而对方攻击的目标居然是——权仗。
一阵冷风袭过,南宫雪快一步收手,险险的闪过对方的掌风,皱眉大声默念了一个字:“收。”
刚刚还在握在她手中的权仗,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刚才的一阵狂风吹起头顶的树枝,还未到秋季,树梢的树叶便像被秋风扫过,如天女散花般,从头顶落下。
突然一片树叶落在她的肩头,南宫雪刚想要回身对付那个女人,突然被树叶压住的地方,像人的手指般重重的压住了她的穴道。
这人居然会用树叶点穴。
南宫雪冷静的闭上双眼,咬牙用自己的内力准备冲开她肩上的穴道。
蓦然,她的颈后被人重重一击,她的意识也随着消失。
······
酸痛、无力!这两个词,是南宫雪再一次醒来时的感觉,她的颈后还隐隐作痛,浑身上下,好像力气消失了一般,一丝儿力气也使不上来,如千斤重的眼皮子幽幽张开。
眼前幽暗的光线下,隐线可见她的身前还站了一个人。
倏的,意识清醒,警戒心大作,她慌乱的试图动了动手脚,发现自己一丝也不能动弹,手腕和脚腕处早被金属物紧紧的扣在身后的墙壁上。
她扫了一眼屋子的四周,这是一个石室,大概三十来平方,高度不足三米,在她的左前方明显可见几个石阶,石室的墙壁上点着一只油灯,灯光微亮,只足以照亮整个房间。
借着那光亮,南宫雪似乎发现在这房间内,还有三个人,而且是一男两女,那两人同样被金属物束住了手、脚腕扣在了墙上,那两人看起来已经昏了过去,头低着,让人看不清他们的容貌。
身上的穴道已经解开,可是她却怎么也挣脱不开那腕处的寸长指甲厚的环形金属,直到手腕处的皮肉已被磨破,疼得她龇牙咧嘴。
她努力想提力逼出权仗,但是她现在根本就力不从心。
屋内静得只能听到她的喘息和心跳。
不一会儿,她敏感的耳朵听到一阵缓慢的脚步声正向她靠近,她的眼睛下意识看向台阶处。
首先看到的是一双黑色的布鞋,然后是黑裙、黑纱,那双令南宫雪怵然的黑眸已经向她看来,那眸中含着讥讽的笑意,在南宫雪面前一米处停住。
“你到底是什么人?”南宫雪眯了眯眸子冷冷的问。
“这个问题问得好,不过,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对方轻轻的笑着,拒绝得十分干脆,那双凤眸渐渐变得温和了一些,不像之前那样充满了戒备。
“那你为什么要攫我来?”她似乎没有跟人结怨。
对方没有回答,石室内再一次陷入了沉寂,南宫雪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对方,她为什么感觉那双眼睛那么熟悉?
“你这个疯女人,快放了我!”被扣在南宫雪最近的那个女人突然大声喊道。
这声音好熟,怎么像是……
“向蓝?你怎么会在这里?”南宫雪讶异的回头盯着已经醒来的女子,从向蓝那想要认清声音伸长了脖子,竖起耳朵的模样,南宫雪就知道自己猜得不错。
向蓝似乎认出了南宫雪的声音,惊讶之色不亚于南宫雪。
“你怎么也在这里?”
“你们俩都不用问了,其实,你们都是我抓来的,你们这些绝情门的,来一个,我抓一个,来一对,我抓一双!”黑衣女人诡异的笑着,那尖锐的声音在石室内如厉鬼般让人浑身发麻。
“老女人,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抓我?”向蓝再也忍不住,冲口冷冷的打断了那黑衣女人的笑声。
“你叫谁老女人?!!”黑衣女人目光倏的一变,声音含着尖锐的质问。
“当然是叫你的,我从你的声音听出来,你起码已经五十岁了!”向蓝从鼻中哼了一声,一字一顿的道。
“你找死!”黑衣女人怒火喷薄。
“等一等!”南宫雪头皮发麻的大声唤住黑衣女人抬起的五指。
“你也想找死?”黑衣女人血红的眸子怒然的转过来。
“并非,我只是想说,刚刚向蓝是在跟你开玩笑,你看起来顶多就三十多岁!”南宫雪皮笑肉不笑的笑着夸赞。
黑衣女人血红的瞳孔颜色渐退,而向蓝刚刚因为害怕惊喘的呼吸方渐渐稳住。
南宫雪忍不住瞪了向蓝一眼,她的性子太过冲动,口不择言,往往是找死的表现。
“没想到你的嘴巴还挺甜的,雪姬,听着你精心挑选出来的人,居然会这样说,你是不是后悔当初选择了她呢?”黑衣女人突然再一次诡异的笑了起来,然后她的目光直指她身后的女人,那个被囚禁在南宫雪对面的女人。
南宫雪看着那个已经是一身褴褛、狼狈的女人缓缓的抬起了脸,在那一瞬间,南宫雪屏住了呼吸,在那张脸抬起的瞬间,南宫雪觉得自己的呼吸似乎要停止了。
怎么……怎么会?虽然对方的脸已经污垢不堪,但是她还是眼尖的看出来,对方与她长得一模一样?
而且,那个黑衣女人叫对方……雪姬?
如果对方名叫雪姬,那她又是谁?
“清谜,你已经抓了我,为什么还要抓她过来?”雪姬那双眼睛充满了愤怒,疯狂的怒吼着,刚挣扎了两下,那双伤痕累累的手腕,不,那已经不能称之为手腕了,早就血肉模糊,让人看了头皮一阵发麻。
“你难道还不知道我的目的?”清谜微笑着,那双眼睛半眯了起来,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道。
“痴心妄想!”雪姬厉声喝斥。
“我是不是痴心妄想,你很快就知道了!”
“叶柳,你这个叛徒,我早晚会杀了你。”雪姬突然转头向石室内唯一的男人吼去,气息早已紊乱的她,浑身上下止不住的抽搐。
叶柳?叶柳是谁?
南宫雪惊讶的望着那一身青衣,头发凌乱披在脸上的男人缓缓抬起了头来。
“柳太医。”南宫雪惊呼出声,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的那个柳太医,只见柳太医满脸的懊悔。
“什么柳太医,他就是二十多年前背叛绝情门的叛徒叶柳。”雪姬冷冷的讥讽道。
但是他仍是坚定的抬起头来。
“你说过的,只要我说出谁是新任的绝情门门主,你就会放过我儿子的,你要说话算数!”叶柳硬着头皮要求道。
清谜眯了眯眼,然后嘲讽的摇了摇头。
“连这话你都信,难怪你会被骗!”清谜一个字一个字的哼道。
“你要是敢动我儿子,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叶柳拼尽了力气嘶吼,无耐却挣脱不开身后的禁锢。
“是吗?我就看你怎么不放过我,只要你儿子带着绝情门的人攻打到盛世王朝,就是你儿子与你团聚的时候。”清谜不屑的嗤之以鼻。
“你什么意思?你说楚寂会带绝情门攻打盛世王朝?”雪姬整个人惊骇的睁在了眼睛。
“雪姬呀雪姬,七年前,你以为你聪明,弄走了南宫沁雪,留下了一个被你易过容的替身,就可以万无一失了吗?你恐怕没想到的是,这南宫沁雪竟是这样的不争气,爱上了端木瑾,不过楚寂也爱上了她,结果,现在楚寂和端木瑾水火不容,再加上有端木策那个不成器的东西,楚寂若想赢盛世王朝,就必须要动用绝情门,到时候绝情门就唾手可得。”
“清谜,你够了没有?”
“当然不够,雪姬,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句话?当年若不是你们绝情门总是追杀我西地的百姓,我也不会做得这么绝,只能怪绝情门太过无情!”清谜毫无悔意,在她的眼中充满了怒和恨,还有绝决。
“一年半以前,是你杀了我的?”南宫雪突然大胆的想象然后问道。
“一年多前,我以为你死了,不过没想到,你的命那么大,居然又回到了南宫家,而且还被他……”清谜说到最后,语气突然愤怒了起来,话刚说了一半,她却突然咽了回去,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南宫雪心里警觉,直觉得这名叫清谜的女人后面的话,可能就是能猜出来她身份的重点。
“你到底是什么人?”南宫雪眯起了眼睛,细细的打量清谜。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我本想直接杀了你的,可是你不知好歹,居然敢将权仗收了起来。这样吧,只要你把权仗交出来,我马上就放了你,怎么样?”清谜一脸微笑的看着南宫雪,那双眼睛含着狡诈的气息。
相信她?南宫雪不由得嗤笑出声。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南宫雪淡淡一笑,冷眼斜睨着她。
“既然这样,我就饿你三天三夜,我看你还嘴不嘴硬!”清谜眼中浮过杀气,凛冽的双眼瞟过南宫雪,愤愤的转身离去。
南宫雪回答她的只是一声轻哼。
清谜再也没有吐出一个字,愤愤的拂袖跨上台阶,不一会儿,脚步声慢慢在南宫雪的耳中消失。
寂静的室内,四个人同时叹了一口气,除了南宫雪外,其他三个人全部都垂下头去,像斗败了公鸡似的。
南宫雪的脑中一直回想着清谜刚才的话。
她渐渐理顺了思绪,然后猜测着这些年发生的事情走向。
七年前,南宫沁雪被雪姬带走,留下了易容成她模样的替身,在这期间,雪姬将她毕生所学给了她,一年半以前,雪姬跑去跟清谜大战,结果清谜战败,然后被俘,南宫沁雪为了找寻雪姬也下了绝情山,被清谜迫害,易容的替身因不愿意再做替身,便假死,恰好真正的南宫沁雪被南宫赞撞到,理所当然的把她带回了府,然南宫沁雪虽被救却失忆,一年前为拒端木瑾自杀……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雪姬为何跟她容貌一样?
不过,楚寂要动用绝情门来攻打盛世王朝?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清谜,一定是她在中间捣的鬼。
这仗真的打起来,绝情门和端木瑾都将遭殃,这清谜是唯一坐收渔之利之人。
耳边一片寂静,南宫雪却在心中幻想着,以往每次她有难的时候,他都会来助她,这次,他是否也会一如既往?
该死的清谜。
······
整整两天两夜
时承彦自从那日之后再也没有发现南宫雪的踪迹,反而听到了绝情门在连延朝活动的消息。
南宫雪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南宫雪是那种一诺千金的人,不可能不给他一个拒绝的理由,第二天的时候,他曾收到消息,说曾经看到当日下午有个白衣女子被人打昏带走了,会不会是南宫雪?
两日的时间,令他坐立不安,从来没有过的恐惧让他几乎陷入了疯狂。
时家的势力毕竟有限,连续找了两日,他也连续两日没有合眼,却依旧找不到南宫雪存在的蛛丝马迹。
连带的人也消瘦了许多。
思虑之下……
盛世王朝皇宫·御书房
“小五!”
端木瑾正在作画,看到时承彦进来,脸上明显有一丝不悦,仍是挥手让南宫沁雪先下去。
“你来了!”端木瑾没有抬头,他的视线仍在桌子上的画作上,他画的是回眸惊艳图。
时承彦不发一言的来到他的旁边,他的视线刚刚看到画上的人时,脸色倏变,双眼死死的盯着画上的人。
如果他没记错,刚刚南宫沁雪走出去时,穿的衣服,并不是长纱裙,而画上的是一名长裙飘舞,风吹动裙角,回眸惊愕的一瞬间,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精妙,仿若真人一般。
不过他眼尖的发现,这画上的并不是南宫沁雪,而是南宫雪,南宫沁雪是不可能有那种令人震憾的表情和绝美的仪态。
端木瑾果然还是在意着南宫雪,时承彦幽幽的勾唇一笑,玉扇指着纸上的人像戏谑的道:
“怎么?思春呢?”
“你胡说什么?”端木瑾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的斥责道。
“难道本少爷这么俊美的男子在你面前,你都没看到吗?”时承彦促狭的眨了眨眼。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端木瑾绝情的吐出了八个字,连送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一般时承彦会这样说话,基本上没好事。
好事,他也不会找他。
“是关于雪姬的事情!”
时承彦认真的说着,端木瑾刚勾勒出一个裙摆的线条,冷不叮的笔锋转了方向,他却没有察觉。
“什么事?”端木瑾平静的问,声音中透着连他自己都未发现的颤抖。
“她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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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21 20:32
南宫雪归来15(7000字)
“你是说雪姬失踪了?”端木瑾的语调中明显激动,那双眼睛焦虑的盯着时承彦,那双期盼的双眼,只希望他听到的话是假的。
时承彦重重的点了点头。
“前两天我跟她约好了要见面,后来她去早了,我去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人影!”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端木瑾冲口大声质问,手中的笔重重的扣在画像上,笔锋早已将桌子上的那幅画像染得不成样子,可是端木瑾好似一点也没有发觉。
他的双眼透露出焦灼的浮躁,他关心雪姬。
时承彦很明显的发现了这一点,纵使她现在的身份是雪姬,端木瑾还是放不下她。
“我已经找了她两天两夜了,但是找不到她的踪迹,昨天有人告诉我,说她是被一个黑衣的蒙面人带走的。”
“黑衣蒙面人?那她……”端木瑾的俊容含着一丝怒火,低头沉吟了一下之后,抬头刚欲再质问,蓦然发现时承彦带着探究的视线正盯着他瞧,他倏的惊了一下。
“那个,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替你着急!”端木瑾尴尬的出声解释,为掩饰他刚刚的冲动,佯装轻快的拍了拍时承彦的肩膀。
“我有什么好误会的,我知道你是替我着急,我今天来找你,只是因为时家的力量毕竟有限,所以我想让你……”时承彦苦涩一笑,端木瑾的话让他一阵心虚,但是人都是会自私的,特别是对自己的爱人,既然她要求他保密,纵使是自己再心疼,也要撑下去。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端木瑾爽快的点了点头。
“这件事要保密,毕竟她的身份特殊!”
“嗯,我暗中派人去调查,你也不要太着急了!”端木瑾安慰时承彦,嘴角艰难的扯出了一抹笑容。
“既然这样,我就先离开了,我希望可以快些找到她,她多失踪一分就多一分危险!”时承彦焦灼的双瞳透露出一丝疲惫,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
然后他抬头无力的向端木瑾挥了挥手才离开。
端木瑾默默的看着时承彦离开,看着他的背影,他心里的愧疚心更大了,不知道这雪姬是不是因为那件事,所以才不见时承彦的?还是她真的被人掳走了?
愤怒和愧疚在他的心里交织着,重重的一拳狠狠的击中桌面,桌面受到撞击发出尖锐的响声。
守在门外的于一听到声响连忙走了进来。
“皇上?是否有事?”看到端木瑾欲言又止的表情,于一突然问。
“你马上派人暗中去调查雪姬的下落。”端木瑾吩咐道。
“雪姬?”于一讶异的张了张嘴。
“对!”
“可是皇上,雪姬是谁?”
“这个……她与雪儿长得一模一样,喜穿白色的衣裙,覆着白色的面纱。”端木瑾的神色微变,突然又加了一句。
“记住,如果找到了她的话,不要告诉时承彦!”
“呃?”于一错锷的盯着端木瑾。
雪姬跟南宫雪长得一模一样?难道就是那天的那个女人?可是她不就是南宫雪吗?又怎么会冒出一个雪姬?
“听到了没有?”端木瑾不悦的蹙眉,得不到于一的回答,他的神情微愠。
“是,属下听令。”于一抱拳赶紧答。
端木瑾挥了挥手让于一下去,然后自己便一脸疲惫的坐回了椅子上,他头疼欲裂,想到他曾经背叛过他的好兄弟,他就心感不安,希望雪姬无事。
这一次他是自私,他不想让时承彦先找到雪姬,他还有事情想向她确定,而有,如果真的是因为上次他们两个之间的那件事情她要躲着时承彦,他会向她解释清楚,不会再纠缠她。
恍然一个人影走到他的身边,巧笑倩兮,眼中张扬着自信的神情,手中拿着一只茶杯正欲递给他。
端木瑾神情恍惚眯了眯眼看着她,一股喜悦冲上心头,他伸手去接茶杯,但是手指触到的却是冷凉的空气,眼前的人影骤然消失,映入眼帘的仍是熟悉的书柜,哪有什么人影。
心弦被触痛,失落挂满了他的俊容,他不由自主的苦笑着摇了摇头,大手轻抚酸涩发涨的太阳穴。
是他太思念雪儿了,才会出现这样的幻觉。
雪儿,我的雪儿!你到底在哪里?
······
石室
室内阴暗朝湿,只有油灯不时的发出滋滋声,给这个死一般的石室内增添了几分生气。
叶柳自知心中有愧,所以不敢出声,始终低着头。
连续两天两夜被关在一个地方,是人都会被逼疯的,何况还是被定在了墙上,没有了自由,只让人心里发狂,却又不敢太用力,因为那样只会伤到了自己,结果去无济于事。
“南宫沁雪,都已经三天了,你难道还不打算把权仗交出去吗?”向蓝心急了,本来不想再跟她说一句话,但是眼看被囚禁的日子一天天过下去,她的火气早就已经涌上了喉咙口。
“住嘴,我还在这里呢,我都没允许,你有什么资格命令她?”雪姬冷不叮的冲口怒斥向蓝。
“我有资格?你就有资格了吗?你还以为你现在还是绝情门的门主呢?你自己都已经成为阶下囚了,还想要命令我?我呸!”向蓝口无遮拦的讥讽道,脸上含着不屑的神情。
“阶下囚又怎样?反正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打权仗的主意!”雪姬傲然的扬起了下巴,一副不服输的神情。
“难道你就让我们陪着你的一起在这里等死吗?”向蓝怒火喷薄,语气不善。
“反正我已经在这里待了六七年了,不在乎再多待多久!”
“够了,你们不要再吵了!”南宫雪忍无可忍出口阻止二人再次争吵。
听到南宫雪出声,向蓝的怒火倏的收起,突然她表情诡异的转过头来面向南宫雪,那脸上闪动着希望的光芒。
“南宫沁雪,你原本就不是绝情门中人,难道你忍心让我们大家都陪着你一起死吗?而且,那根权仗给了那个叫什么清谜的人,也不一定会是什么坏事,你说是不是?”向蓝柔声细语的劝道,与平日里的她,简直是盼若两人。
“你以为我交出去了权仗,她真的会放过我们吗?”南宫雪斜睨了她一眼,淡淡的出声问。
“不会吗?”
“那我问你一个简单的问题,如果有人打了你一个耳光,你会怎么办?”南宫雪不动声色的盯着向蓝的表情。
“我会杀了他!”向蓝连想也未想的就冲口怒道。
“为什么?”
向蓝怒不可遏的哼了一声。
“谁动我一分,我会还他十分!”向蓝从齿缝中阴狠的吐出了一句话。
南宫雪听了她的话之后,猝然“扑哧”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向蓝脸色一沉冷声问。
“连小孩子都懂的道理,她又如何不懂?当初绝情门追杀她,她就拼尽一切力气与绝情门对抗,而她现在她囚禁了我们,又威逼利诱,你觉得她会轻易放过我们吗?”南宫雪幽幽的解释,每一个字都让向蓝的脸色多黯然一下。
像清谜那样小心谨慎,而且又心狠手辣的女人,是不可能给自己留下后患的。
所以,只要她交出权仗,清谜一定会立即杀了她和雪姬,只要只有她们都死了,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霸占绝情门,谁也耐何不了她了。
“可是,我可以说我以后不会追杀她呀!”向蓝还不死心。
“连小孩子都懂得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连你自己都不会相信的话,你以为她会相信吗?”南宫雪这一次连瞟都懒得瞟她一眼了。
被囚禁在南宫雪对面的雪姬突然开口,她看向南宫雪的目光中含着浓浓的赞赏之意。
“你很聪明!跟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我是什么样的?”南宫雪挑了挑眉。
“以前的你,胆小,不懂事,而且还经常乱发脾气!”雪姬的眼中浮起一丝暖意。
“可是,你很包容我!”南宫雪淡淡一笑,从雪姬的眼中,她看到一丝怜惜的表情,看来雪姬对原来的南宫沁雪并不是只当她是棋子。
“我当你是我的妹妹!”
“不过,我有一点疑惑,你的脸跟我的……”南宫雪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问完之后,她似乎从雪姬的脸上看到了一丝不安。
雪姬的脸色倏变,她下意识的垂下头去不敢看南宫雪,好像有什么事情她刻意隐瞒着不肯说。
雪姬低头沉吟了许久,最后好似决定了般的蓦然抬起头来,她的眼睛仍是不安的望着南宫雪,嘴角不住的抽搐。
“这件事我已经隐藏了许久,本来我想这件事,会随着我的死去带到地狱的,上天弄人,看来我还是躲不过命运的追逐,这件事我自己压抑得难过,现在你既然问了,我也就实话实说了。”
南宫雪面无表情的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雪姬随即又不安的看了南宫雪一眼,这才缓缓开口。
“其实当初会掠走你,着实是因为听到了关于你的一些传言,你是盛世王朝的第一美人,只因偶然一次我不经意的露出了容貌,那时的门人被我的脸吓了一大跳,会掠走你,着实是我的私心,你来了之后,我便把我自己弄得跟你的脸一模一样!”
南宫雪惊讶的望着雪姬,她满脸愧疚,看似悔不当初。
但是南宫雪知道,如果现在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还会这么做,因为每个人都是自私的。
“原来是这样!”南宫雪轻轻的道,脸上的表情依然平静,根本就没有一丝生气的迹象。
“这才是真实的你,雪姬,我总算是看透你了,虚伪,妄为一门之主。”向蓝嘲弄的讥笑,字字像针一般向雪姬射去。
雪姬的嘴角因为怒意抽搐着,虽怒却无言以对。
“现在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南宫雪叹了一口气,整整三天三夜,她未进食也未喝过一口水,现在的她浑身上下虚软无力,如果再这样下去,她铁定会没命的,该死的清谜。
“谢谢你。”雪姬一脸诚恳的望着南宫雪。
“你不用谢我,反正现在我们都已经一样了,既然我们要共同死在这个地方,计较那些没有的东西,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了。”南宫雪不甚在意的勾唇微笑。
雪姬惊讶的望着她,蓦然她的神色又黯然了下去,她的表情突然诡异了起来。
她咬了咬牙,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又看向南宫雪,张了张嘴,刚要说一个字,又马上把话全吞了回去。
“你要说什么?”南宫雪眯了眯眼淡笑的问。
难道她还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不成?
“其实,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离开这里!”雪姬突然吐出了一句惊人之语。
“真的?那你快说,我要出去,我要出去。”向蓝惊喜的首先出声喊道,脸上雀跃的表情,好似已经获得自由了似的。
“是什么办法?”南宫雪无视向蓝又问,心头因刚刚听到的消息蓦然悸动,她还有机会出去?
“不过……”雪姬甚是苦恼的蹙了蹙眉。
“有话直说!”
“就是,你快说呀,你想急死人呀,在这里待了这么长时间,你竟然今天才说出来。”向蓝口无遮拦,字字句句含着指控,听得雪姬脸色倏变。
“这个方法,有些冒险,但是我想请你先答应我一件事。”
“答应你一件事?什么事?你只管说!”
“回绝情山,永远也不要再下来!”雪姬一字一顿的警告。
“为什么?”南宫雪错锷的盯着她。
“只为了绝情门免遭灭门,为了天下的百姓,这次你出去,首先要让端木瑾和楚寂两个人不要再打仗,然后你就回去,做你的门主。”
南宫雪脑中一轰,心被狠狠的撞了一下,撞得她头晕眼花,她本以为只要得了救,雪姬继续回去做她的绝情门门主,她就可以毫无顾虑的投进端木瑾的怀中,可是雪姬的要求,却让她心凉了,意冷了。
她的希望在瞬间破灭。
“这个……为什么你不回去?”南宫雪犹疑的盯着她。
“你必须先答应我。”
南宫雪愣住了盯着她,浑身冰凉,犹如进了冰窖,并且全身还在打着颤!
“好,我答应你!”南宫雪咬牙答应,眼里却浮过一丝痛楚。
雪姬欣慰一笑,她仰起了小脸,看着头顶的油灯,那脸上闪动着灿烂的光芒,那双黑眸浮起从未有过的澄亮和释然,如释重负般,看起来让人不禁为她心生担忧。
“我希望你记住你今天的承诺。”雪姬眯起了眼眸,双唇吐出一句话。
“只要我答应过的,就不会再反悔。”南宫雪傲然的扬起了小脸。
雪姬的眼睛,瞄向一旁的向蓝和叶柳,她的脸色微变,突然再一次向南宫雪提出要求:
“我还有一个要求。”
“这个要求,你一定要答应,而且你不得不答应,这两个人,都是绝情门的叛徒,你不许救他们离开。”雪姬绝情的瞪着二人。
“你……雪姬,南宫雪,你不要听她的,大不了我们就一起死在这里!”向蓝被惹怒,脸上倏黑,口不择言的冲口诅咒。
“我答应!”南宫雪微勾唇角,至于向蓝,她原本就没打算放过她,至于叶柳……也是留在这里是最好的,倘若他跟楚寂两个人相认,总有一天,清谜还会利用他勾.引楚寂,继而对绝情门报复。
雪姬点了点头。
她的眼睛往南宫雪的胸腹间望去,她的眼中浮现出决然的光亮,然后她吐出了一声轻叹:
“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是自作孽不可活,今天发生的这一切,都是我的报应。”
雪姬的话,像是一个临死之人的感言,听起来却有些释然的成分在里面,南宫雪直觉得雪姬的决定一定有危险。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南宫雪担心的望着她。
她的话音刚落,倏的只感觉有什么东西直撞她的胸口,令她难受的皱起了眉头,胸口很闷,她咬牙忍住那阵难受,眼睛露出了一丝缝隙,她却惊讶的发现,雪姬的身上正发出刺眼的光芒,然后从她的胸口射出一道光柱,直向她的胸口袭来,她的难受就来自那道光柱。
那光亮很刺眼,射得南宫雪不得不紧闭上眼睛,才能让自己的眼睛不至于被灼痛。
不一会儿,那光芒缓缓消失,南宫雪胸前的沉闷消失,她赶紧大口的吸了口气,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上似乎有股力量在暗聚。
雪姬整个人在光亮消失后,虚弱的身子承受不住重要,缓缓的跌倒了下去。
“你怎么样了?”南宫雪瞠大了眼睛问。
雪姬无力的摇了摇头,甚是苍白的脸看起来情况十不好。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已经把我所有的功力都给了你,你现在试着用内力把权仗逼出来!”雪姬虚弱的吐出了一句话,说完急剧喘息。
闻言,南宫雪用力的闭上了眼睛,让那股内力走遍自己的全身,然后她嘴里默念着。
“开!”
权仗瞬间腾的从她的身后跳了出来,落进她的左手中。
太好了!南宫雪惊喜的望着那权仗,只觉得权仗在手,她便有了力量,为了赶时间,她赶紧闭上眼睛,将自己的内力全逼到手腕和脚腕上。
不一会儿后,只见南宫雪的双手紧握着,然后她张了眼睛,咬紧了牙关,用力挣脱开了禁锢她的金属物。
开了开了!她喜出望外的赶紧去扶起雪姬。
她又用内力帮雪姬打开了锁链,扶着她已经虚弱不堪的身子,鼻头一阵酸涩,这雪姬早已瘦得不成人形,在这里被关了几年,可见她受了多大的折磨。
“真好!”雪姬已经残缺不堪的手,吃力的轻抚南宫雪的手臂,喃喃的吐出了两个字。
“不要担心,你已经获救了,我现在就带你走。”南宫雪眼眶一热,把她紧紧的搂在怀中,感觉到她的身子越来越冷,她的心顿时沉入谷底。
“记住你答应过我的事情!”雪姬的嘴角挂着笑,握在南宫雪手臂上的手缓缓滑落,她的脸上闪动着灿烂的光芒,像流星一样稍纵即逝。
一根针狠狠的扎入南宫雪心底,抱住她的手倏的一紧。
“我们走!”南宫雪仰头看了看天花板,眨了眨眼把即将落下的泪水逼了回去。
现在不是哭泣的时候,她一定要离开这个地方!
“等一下,还有我呢!”向蓝焦急的唤着南宫雪。
南宫雪的脚步仅顿了一下,随即毫不犹豫的带着雪姬离开。
······
皇宫·御书房
已经是晚上将近子时,御书房内的灯光依旧大亮,端木瑾一脸焦急的在御书房内不安的来回踱步,他的眼睛不时的瞄向门口,那双焦灼的冰蓝色瞳孔,写满了期盼,每每的收回目光,便引得心中一阵失落。
已经两天一夜了,于一却还是没有一丝消息,等得他心焦。
不一会儿,于一突然从外面奔了进来。
“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有消息了?”端木瑾迫不及待的奔了前去问情况。
于一一脸的尴尬。
“皇上,暂时还没有消息,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属下马上再继续去找!”
端木瑾从于一的脸上明显发疲惫的痕迹,脸色也比昨天憔悴了许多,想必这两天他都没有休息过。
“你先回去休息,明天再找!”端木瑾冷不叮打断了他的话命令。
“呃……是!”于一惊愕的抬头。
于一离开后,端木瑾整个人烦躁不安,不知道雪姬到底在哪里,一阵风骤然吹进,屋内的灯光骤然吹灭。
端木瑾皱眉,刚要唤人将灯在点上,最终赌气走出了御书房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今晚他睡不着,那就在外面看看月亮吧,也许在不知道哪个地方,雪儿也同他一般看到的一样。
刚来到御花园,端木瑾眼尖的看到花园的花丛中躺着一道白色的人影,他心里一紧,急忙奔去。
月光肆意的洒泄在她的身上,依旧是一身白衣,白纱覆面,但是在她腰间的白衣上明显有一抹刺眼的红。
“雪儿!”他猝然心悸,脱口颤声惊唤。
月光下她卷翘的长睫轻颤,从唇中吐出了艰难的一句话:
“昏倒了也能看到你,看来我们前世真的是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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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admin
时间:
2013-8-21 20:32
南宫雪归来16(8000字)
端木瑾脸色倏变,冰蓝色的瞳孔倏的收紧,双手紧张的扶起她削瘦的肩膀,看着她早已苍白如纸的小脸。
“雪儿?”他的心剧烈抽痛,低哑着嗓音惊恐的唤了一声。
南宫雪回复她的只是低弱的呼吸,。
“雪儿……你醒来,听到没有?”端木瑾害怕的用力冲着她的小脸唤道,颤抖的语调,有着担心的情绪,许久也没有发现南宫雪答复他,他心惊肉跳将她拦腰抱起,月光下,他坚定的望着她平静的小脸誓言:
“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一定不会!”
······
整整一夜,端木瑾的寝殿内灯火通明!
“一、二、三、四”四人焦急的在端木瑾的寝宫外等候,只因上朝时间已过了一刻钟,而端木瑾却仍没有出殿,众大臣已经等得着急。
徐鸿来到殿外,看到那四人全数在端木瑾的寝殿外探头探脑,脸色微变。
“你们四个不去在皇上的身边守着,在这里做什么?”徐鸿高亢的音调含着浓浓的愠意。
四人同时回头,然后一脸无谓的又转过了头去,继续刚才的动作,没有人搭理他。
徐鸿颇为尴尬,发了威却没人理会他,一时之间,底气也跟着下降。
“你们四个到底在看什么?”徐鸿忍不住站在四人的身后朝殿内望去。
殿内的灯依旧燃着,可是前殿一个人影也不见。
“什么都没有呀!”徐鸿喃喃道。
“就是因为什么都没有,所以我们才看的!”尹三头也不回的丢了一句。
“难道里面有什么?我进去……”徐鸿皱了皱眉,一把抓开了在前的沈二和尹三,抬脚就要进去。
沈二和尹三连忙一把将他抓了回来。
“唉呀,徐大总管,您现在不能进去!”尹三瞪了他一眼。
“为什么?”徐鸿再一次问,这就是他从刚刚到现在一直想知道的事情,偏偏“一、二、三、四”四人,没有一个人搭理他,果然是有代沟,人老了,连他们这四个家伙,也开始不待见他了,委屈哪!
“我们也想知道,不过皇上吩咐他们,说不准任何人去打扰他!”尹三指着守在大殿门口的两名带剑侍卫,附带再送那两人一人一个白眼。
尹三的话刚说完,端木瑾的身影已经从卧房内跨了出来,他脸色铁青的望着门口的五颗脑袋。
“你们五个在这里做什么?”他逼视着那五颗脑袋,沉声怒斥。
五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最后于一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皇上,早朝时间已经过了一刻钟了!”于一低头小声的请示,浑身战战兢兢。
“嗯,吩咐下去,今天早上不上朝了!”端木瑾淡淡的道,脸上的表情缓和了许多,双眸中隐含着一丝担忧,说完便要转身离开。
“皇上,什么理由呢?”尹三忍不住冲口问。
“你不会随便编一个理由吗?”
“嗯,是是是,属下知道了!”尹三吓得缩了缩脑袋,让他们撒谎,也不给他们一个理由,真是臣子难为哪!
端木瑾刚进去,只听到房内一听女子娇柔的轻吟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五个人刚要转过去的脑袋,一致的同时向房内望去。
“你们刚才听到什么声音没有?”于一的脸微红,望向身边的其他人结结巴巴的问。
“你也听到了?”沈二的声音有些沉闷。
“看来你们都听到了。”姚四落下结语。
“听起来像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徐鸿忍不住插了一句。
“不对不对,皇上没有招人侍寝,刚才路上的时候我还看到了那个南宫沁雪还有那几个妃子在花园里对峙呢!”尹三立马反驳。
“笨哪,难道不会是哪个宫女吗?”于一白了他一眼。
“可是……皇上从来不碰婢女的!”沈二提出了最重要的一点。
“这一点我同意!”姚四马上附手赞成。
尹三看着姚四伸出的手挡住了他的视线,他没好气的伸手打掉他的手。
“我说哪,也许不是女人!”尹三笑眯眯的吐出惊人之语。
“你以为皇上有断袖之癖吗?”徐鸿从鼻子里哼出了声,表示不赞成。
他的话音刚说,蓦然眉头又深深的皱了起来……
五个人同时对视了一眼,脸部肌肉几乎是同时假结了起来,最后五个人同时惊讶的出声:
“有这个可能!”
“你们全给我滚!”冷不叮的一声暴怒从殿内传来,只见端木瑾血红的双眸透露熊熊怒火,那张铁青的脸,额头青筋暴突,活像是要杀人似的。
“恼羞成怒了!”尹三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我去大殿告诉众大臣今天的早朝不用上了。”于一战战兢兢的低头从众人身后离开。
“我去巡逻!”沈二干脆的说着,潇洒的转身离去,甚至脸不红心不跳。
“那个……我先回去看看孩子!”姚四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理由,也赶紧匆匆离去。
“我……我……我……”徐鸿心里发急,额头上冷汗直冒,最后吐出了惊人之语:
“我去太医院查查病史!”
偷了个空,徐鸿非常大方的傲首傲头离去,刚转过弯,脸上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惊喜的脚底抹油。
最后就只剩下尹三一个人在原地干笑着看着其他四人已经全找到了理由逃开,端木瑾的视线便只盯着他一个人,直盯得他越来越心虚,心跳愈来愈快,最后端木瑾向他一步步靠近,尹三的心里越来越惊惶。
尹三心里数着拍子,突然哇的一声尖叫:
“我马上就去变性!”然后飞也快的逃离。
······
待人全数散去,端木瑾方回过神来,他赶紧回到房间内,榻上的南宫雪昏迷不醒,嘴里不时的发出呓语,昨天晚上,他已经让人为她治好了伤口,但是仍免不了伤口发感染导致发烧。
望着旁边桌子上木盆中放着的带血匕首,他的瞳孔倏的收紧,那匕首上面全部都是倒刺,而且匕首上面淬了不能愈合伤口的毒,太医为她取匕首的时候,都被惊呆了,直叹那下手之人是想置她于死地。
他的心像是被狠狠的抽了一鞭子,是谁对一个女子下了这么重的狠手。
看到匕首从她的腰间取出,他的指甲深陷入掌心,恨不得自己能代她承受那些痛苦。
拿去了面纱的她,小脸嫣红一片,煞是诱人,鼻息微微,两道秀眉因痛皱得很紧,一双小手死死的握住被角,一头乌黑的秀发如瀑布般随意的披散在枕头上,她的小脑袋不时的左右摇晃,她睡得很不安稳。
梦中她似乎又回到了昨天晚上。
南宫雪把雪姬从石室中撒了出来,她想要将她带回绝情山,即使她跟她没有任何关系,至少,她现在牺牲了自己救了她,雪姬才是名正言顺的绝情门门主,理应藏在绝情山上,与历代的门主葬在一起。
她出了石室后,打量着四周陌生的地方,只见四周杂草萋萋,冷风过耳,天色也阴沉了下来,更加辨别不出她现在所处的方位。
冷厉的杀气如倏的向她逼近,她警觉的扛着雪姬避开那阵杀气,双脚刚落定,只听到耳边传来一阵哗啦的声响。
她的脸色微变,她眼尖的发现,无数片草尖向她射来,左臂一痛,抱着雪姬的手被迫红开,雪姬的身子掉落在地上。
“唔……”她痛吟出声,她刚想要去再抱起雪姬,左腰间的一阵灼痛,令她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很痛,一只匕首夹杂在杂草中,趁机袭上了她的腰腹,她痛得弯下腰,左手轻轻覆在小腹上,她试图用内力把匕首逼出,刚动了一下,那匕首却钻得更深,引得她身上的肌肉痉挛。
“想逃是吗?我现在就杀了你!”清谜阴鸷的嗓音在空气中像死神一般的四周扩散而去。
南宫雪吃力的握住手中的权仗,狠狠的击向清谜,清谜的嘴里发出一声闷哼,南宫雪赶紧再一次扛起寺姬飞快的消失在黑幕中,一路上,她的腰腹间只感觉血流不止。
在经过一个废旧的房间时,她吃力的先把雪姬放在里面,用石板遮住,这才赶紧逃离。
不知逃了多久,只感觉体内的力量一点点从匕首处流出,该死的,伤口血流不止,她握着权仗的手微微发颤,刚来到一片看似花园中的地方,她终于体力不支的倒下。
月亮在头顶高挂,那冰凉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像时狱里的炼狱之火似的,冷得她浑身发颤,她虚弱的喘息着,嘴角微勾起凄凉的弧度。
看来她的命已该此,不能强求,她原本就是已死之人。
在她疲惫闭上眼睛的瞬间,却只到耳边传来一阵轻唤。
“雪儿!”
她浑身一颤,吃力的张了张眼皮,想要努力看清他,却无能为力,原来人在快死的时候,是可以看到想见到的人的呀?
突然她的世界变得一片黑暗,她看到那个黑衣女人又来追杀她,她想要逃脱,双脚却像被钉住了似的,在地上无法挪动,她心急如焚,就在对方的长剑向她挥来的瞬间,一道身影更快的挡在了她的身前。
她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他的脸上带着一抹欣慰的笑容,她的视线瞄向他的胸前,剑尖还染着她的血,一滴一滴的滴在他握紧她的那只手上,血红的颜色刺伤了她的眼睛。
“不!!”她皱紧了眉头,心惊胆颤的用力喊出声。
她的眼睛倏的张开,惊魂未定的她,剧烈的喘息着,身子刚刚移动了一下,腰间的剧痛立即像潮水般袭来,痛得她皱紧了小脸。
“你怎么样了?”关心的声音传来,下一秒,她的小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握在手中。
她下意识的缩回了自己的手,警戒的看向对方,冷不叮的对上一张憔悴的熟愁俊脸。
是端木瑾!她的眼睛往他的胸口望去,好好的,一点伤口也没有,她方轻轻的松了口气,轻颤的身子仍心有余悸,那个梦真实的就好像是真的一样。
警觉的她闻到空气中残留着浓重的血腥气息,刺激得她直皱眉头。
“你受伤了?”她沙哑着声音问,这才发现,她的喉咙干涩难忍。
“不是我,是你。”端木瑾规规矩矩的端来了一杯开口,稍稍挪动她的身子,喂她喝下。
“哦!”怪不得感觉腰腹间一阵疼痛,似火烧一般,体力似乎恢复了一些。
“还要喝吗?”他凝视她温柔的问。
南宫雪嘴角微动了动,然后一脸平淡的道:
“不用了,谢谢!”
那淡淡的语调中,却含着浓浓的疏离感,端木瑾端着茶杯的手蓦然僵硬了一下,心头似被人狠狠的甩了一记鞭子。
“你好好养伤,一会儿,我让人送些粥过来!”端木瑾温柔的安抚她。
“不用了,我马上就离开!”南宫雪冷硬的吐出了一句话,说着便要起身。
她刚刚已经打量过这里,这么高档的床榻,奢华的床幔,明明就是他的寝宫。
端木瑾脸色倏变。
“不行,你的伤还没有好,你不能走!”端木瑾斩钉截铁的拒绝。
“我的腿长在我自己的身上,我想走,谁也拦不住我。”她脸上张扬着自信的表情,倔强的反驳,声音里明显中气不足,三天三夜未尽食,再加上失血过多,她却不容许自己低头。
“等你伤好之后,我自会放你离开,但是现在,绝对不行!”端木瑾坚持自己的意见,微愠的低沉嗓音夹杂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怎么?难道你想用链子把我囚禁了不成?”
“如果必要,我一定会!”端木瑾火热的瞳孔灼热的投注在她的小脸上,坚定的目光和认真的表情,表示他并没有在撒谎。
她惊愕的看着他,那眸中火热的光亮透露着她的决心,盯得她蓦然心悸,她知道他是说真的,他这个人会说到做到。
多少次,她受伤时,他总是这样对她威逼利诱,明明是关心,他偏偏恶声恶气,让人不得不屈服于他,甚至是不择手段。
她犹记得,他怒火喷薄时,仍不忍伤害她半分,往事历历在目,但是今日她们的身份已有天壤之别。
悄悄的转过头去,让一滴泪水从床内的眼角悄悄滑落。
“雪姬代绝情门谢谢盛世王朝皇帝!”她浑身轻颤的吐出淡漠的语言。
她咬了咬唇,忍受脑后那两道灼热的目光,强迫自己不能回头,时间在两人固执的对峙中悄悄流过。
如果她不是他的雪儿,他为什么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她就是他的雪儿?只要她给他一个眼神,一个希望,他就会不顾一切爱着她。
最终,她也没有回头。
不过只要她在一天,他就还有希望,即使也许希望根本就不存在,他到底在期待什么呢?他自己也不知道。
“你好好休息吧!”端木瑾良久吐出关心的温柔声音,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耳边的脚步声终于渐远,南宫雪舒了口气,僵硬的转回头来,眼睛往他刚刚站的地方瞄去,早已不见了他的身影,她用尽力气抬起手臂,伸出纱帐外,触摸着刚刚他站过的位置,纤长的玉指只触摸到冰凉的空气,似乎还残留着他的痕迹。
······
早膳过后,盛世王朝的皇宫内众人各司其职,无人敢偷懒,不过在人群中间却流传着这样的传言:端木瑾半年多未宠幸任何后妃,只近国事,原已断袖,药石无效。
听到这则消息的端木瑾气得浑身发抖。
只因于一大殿之上,表示皇上有事不临朝,说话支支唔唔。
沈二巡逻百口不提皇上之事。
尹三到处张扬要变性
姚四抱着儿子藏在屋里不出来,传言是因为怕儿子被皇上染指。
徐鸿大清早就待在太医院,问的更是断袖之事。
这几个皇上身边的贴身之人,都有意避开断袖之事,所以端木瑾断袖,是八九不离十了,吓得皇宫之内,侍卫连同太监,全部惊恐之至,原本想要飞上枝头的宫女也望而却步。
宫内四周在早膳之后,便总可以看到那么两三个人聚在一起,咬耳朵,听着刚刚听来的最新消息。
花园内发队巡逻兵路过,几人抑制不住心底里的话,便在花园中交头接耳说着皇上断袖之事,却没有发现一道黑影正缓缓靠近了他们。
“你们听说了没有,皇上有断袖之癖哪!”
“以前就有人怀疑,没想到是真的。”
“唉呀,你说我们以后该怎么办呀?皇上要是唤我们去见他,我们要不要去呀?”
他们只顾着担心,以后自身的清白问题。
当他们发现身后一阵冷风划过时,颈间一道冰凉,连叫喊的机会都没有,一队八人,齐刷刷的全数倒了下去。
黑衣人不屑的朝那八人冷哼。
黑裙黑纱蒙面人,斜眼向花园入口处扫了一眼,快步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她从地上可明显看出有几滴干涸的血渍,低头用手在血渍上触碰了一下。
这些血渍只干了几个时辰。
她抬头看着前方血渍滴下的方向,毫不犹豫的继续向前走去。
血渍却在一个花丛中消失了,一堆茉莉花丛被压倒了一大片,地上还留下了一大片血渍,看来,她应该是在这里昏倒过,可是为什么却不见了踪影?谁这么大胆救走了她?
覆面黑纱之上的那双眼眸皱然缩紧。
谁敢跟她作对,她一定叫对方死无全尸。
现在这个时候,就算是那个假雪姬要治病的话,就必须要有太医或是大夫替她疗伤,她就不相信,这么短的时间内,她能躲到天涯海角去。
黑纱蒙面人刚想着,突然锐利的目光瞥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路过花园的入口处。
“断袖之癖,天天还要我去站在那里给他画像,谁知道他天天画的什么,不让老娘去正好,老娘今天就乐得清闲!”南宫沁雪提着衣裙,高傲的昂首走过,嘴里不停的念叨着,然后发出一声冷哼。
断袖之癖?黑纱蒙面人轻轻的皱起了眉头。
不过刚刚的那个人怎么会这么的像她?
眼色一变,她飞快的跟在那人的身后。
······
皇宫·雪幽殿
南宫沁雪一阵风似的进了房间内,猛然却发现原本房间内的胡思琴却不见了人影,她一股脑的坐进至了躺椅上,冲着屋顶扯着嗓子没好气的唤:
“思琴,胡思琴!”
胡思琴忽然从内室中走了出来,急急忙忙的来到子南宫沁雪的身边,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怪异。
“南宫姑娘!”胡思琴非常乖巧的唤了一声,眼睛却怪异的盯了南宫沁雪一眼。
“我刚刚在找你呢,你去哪儿了?”南宫沁雪瞪了她一眼,并未发觉她是从哪里来的。
“哦,刚刚奴婢在收拾屋子呢!”胡思琴脸色缓和了一些,默默的松了口气。
南宫沁雪懒懒的躺在榻上,手指指着自己的后背,闭上了眼睛指使道:
“给我捶捶背!”
胡思琴的脸色微变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不过也只是一瞬间,脸部的肌肉暗暗的抽搐了两下,咬牙缓慢的走向南宫沁雪,然后缓缓抬手,轻轻的在南宫雪沁雪的背上垂着。
南宫沁雪如猫儿般的发出一声轻吟,红唇微张,又吐出了三个字:
“用点力。”
胡思琴额头的血管暗暗暴突,耐下了性子,稍稍加重了一些力道,她的双眼平静无波的静静看着南宫沁雪,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南宫沁雪。
“对了,沁雪呀,你还记不记得我家门口的那棵老槐树呀?”胡思琴突然热络的开口轻问。
南宫沁雪浑身一震,眼睛蓦然张大,只见她的眼珠子骨碌了一下。
“记……记得,当然记得!”南宫沁雪非常大声的答。
“当时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你、我还有芊芷一起在老槐树下玩捉迷藏,结果你的手臂被碰伤了?”胡思琴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捶着南宫沁雪的肩膀,比刚开始的力道还要轻,不过南宫沁雪的眼睛瞠得老大,似乎根本就没有发觉她的力道变轻了。
“是……是吗,不过当时的事情,我记得不大清楚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南宫沁雪尴尬一笑,一言带过,眼睛始终没敢向身后的胡思琴看去。
胡思琴的双手蓦然抽去,脸上挂着冰冷的表情。
手指向南宫沁雪便冷笑道:
“你根本就不……”
她的话还未说完,突然只觉颈后被人重重的敲了一记,胡思琴闷哼了一声,手臂软软的跌了下去,在南宫沁雪惊讶的目光中,胡思琴重重的跌倒,在胡思琴跌倒的瞬间,一道黑色的身影像幽灵一样倒映在南宫沁雪的眼中。
南宫沁雪惊慌失措的爬下了躺椅,一个不小心,重重的跌倒在躺椅下,她狼狈不堪的爬了起来,慌慌张张的双手抓着躺椅的腿。
“你……你是什么人?”
南宫沁雪的话音刚落,冷不叮的一道阴风刮过,黑影如移形换影般瞬间又来到了南宫沁雪的眼前,南宫沁雪浑身冷得直打哆嗦,吓得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她的一双小手挥过头顶,像不倒翁般的直晃。
“一个赝品,还不值得我动手!”黑衣人发出一声柔魅的冷哼。
南宫沁雪陡然张开了眼睛,恼羞成怒的抬头望向黑衣人。
“你什么意思?”
“一年半以前,你已经死过一次了,一个死了一年的人,居然还敢出来抛头露面,你以为留了一座空坟,别人就不知道你还活着?清昕?”黑衣人冷冷的吐出了一个名字。
“你到底……是谁?”南宫沁雪的嘴巴惊讶的张大,眼前的女人一身黑衣,藏不住的煞气,还隐露出一丝诡异,但是那双眼睛,似乎似曾相识。
“你不配知道,哼……”黑衣女子冷哼着一声不屑的瞪了她一眼,突然她走出房门离开的瞬间吐出了一句嘲讽:“你不配清字。”
你不配清字!一句冷哼,一句熟悉的鄙夷之语,在清昕的脑中迅速炸开。
你不配清字!你不清字!不配清字……
她无力的跌靠在躺椅上,脸色煞白,苍白的唇微张微合喃喃自语着: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
整整一天一夜,南宫雪没吃多少东西,端木瑾听到侍卫来报,匆匆忙忙的赶到寝殿。
她高烧已退,但是脸色白得惊人,令人看了心有余悸。
她的双眼紧闭,如羽扇般的长睫乖乖的贴伏在眼睑上,鼻息微微,听到耳边细微的动作,羽睫轻颤了颤,黑色的瞳孔闪过一丝光亮。
“雪儿?”他仍改不掉对她的称呼,大手轻轻摩挲她苍白的容颜,冰蓝色的瞳孔溢满了担忧。
南宫雪无力的眨了眨眼。
他的心一颤,冷不叮的掀开她身上的被子,映入眼帘的是腥红的血红,伤口竟已裂开。
“怎么会这样?我带你去看太医!”嘶吼着,端木瑾咬牙抱起南宫雪往外狂奔。
“不要,你放手,放开我!”她倔强的用力摇头,一只手无力的抓紧他的手臂,她不想出去,不想跟他的关系变得复杂。
“由不得你,你的伤必须要治!”他坚持,不容拒绝。
······
一抹黑影站在屋顶,双眼死死的盯着端木瑾抱着南宫雪匆忙而过。
“你竟然躲在这里,还跟他在一起!”阴厉的嗓音不含有一丝温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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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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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21 20:33
南宫雪归来16(8000字)
端木瑾脸色倏变,冰蓝色的瞳孔倏的收紧,双手紧张的扶起她削瘦的肩膀,看着她早已苍白如纸的小脸。
“雪儿?”他的心剧烈抽痛,低哑着嗓音惊恐的唤了一声。
南宫雪回复她的只是低弱的呼吸,。
“雪儿……你醒来,听到没有?”端木瑾害怕的用力冲着她的小脸唤道,颤抖的语调,有着担心的情绪,许久也没有发现南宫雪答复他,他心惊肉跳将她拦腰抱起,月光下,他坚定的望着她平静的小脸誓言:
“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一定不会!”
······
整整一夜,端木瑾的寝殿内灯火通明!
“一、二、三、四”四人焦急的在端木瑾的寝宫外等候,只因上朝时间已过了一刻钟,而端木瑾却仍没有出殿,众大臣已经等得着急。
徐鸿来到殿外,看到那四人全数在端木瑾的寝殿外探头探脑,脸色微变。
“你们四个不去在皇上的身边守着,在这里做什么?”徐鸿高亢的音调含着浓浓的愠意。
四人同时回头,然后一脸无谓的又转过了头去,继续刚才的动作,没有人搭理他。
徐鸿颇为尴尬,发了威却没人理会他,一时之间,底气也跟着下降。
“你们四个到底在看什么?”徐鸿忍不住站在四人的身后朝殿内望去。
殿内的灯依旧燃着,可是前殿一个人影也不见。
“什么都没有呀!”徐鸿喃喃道。
“就是因为什么都没有,所以我们才看的!”尹三头也不回的丢了一句。
“难道里面有什么?我进去……”徐鸿皱了皱眉,一把抓开了在前的沈二和尹三,抬脚就要进去。
沈二和尹三连忙一把将他抓了回来。
“唉呀,徐大总管,您现在不能进去!”尹三瞪了他一眼。
“为什么?”徐鸿再一次问,这就是他从刚刚到现在一直想知道的事情,偏偏“一、二、三、四”四人,没有一个人搭理他,果然是有代沟,人老了,连他们这四个家伙,也开始不待见他了,委屈哪!
“我们也想知道,不过皇上吩咐他们,说不准任何人去打扰他!”尹三指着守在大殿门口的两名带剑侍卫,附带再送那两人一人一个白眼。
尹三的话刚说完,端木瑾的身影已经从卧房内跨了出来,他脸色铁青的望着门口的五颗脑袋。
“你们五个在这里做什么?”他逼视着那五颗脑袋,沉声怒斥。
五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最后于一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皇上,早朝时间已经过了一刻钟了!”于一低头小声的请示,浑身战战兢兢。
“嗯,吩咐下去,今天早上不上朝了!”端木瑾淡淡的道,脸上的表情缓和了许多,双眸中隐含着一丝担忧,说完便要转身离开。
“皇上,什么理由呢?”尹三忍不住冲口问。
“你不会随便编一个理由吗?”
“嗯,是是是,属下知道了!”尹三吓得缩了缩脑袋,让他们撒谎,也不给他们一个理由,真是臣子难为哪!
端木瑾刚进去,只听到房内一听女子娇柔的轻吟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五个人刚要转过去的脑袋,一致的同时向房内望去。
“你们刚才听到什么声音没有?”于一的脸微红,望向身边的其他人结结巴巴的问。
“你也听到了?”沈二的声音有些沉闷。
“看来你们都听到了。”姚四落下结语。
“听起来像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徐鸿忍不住插了一句。
“不对不对,皇上没有招人侍寝,刚才路上的时候我还看到了那个南宫沁雪还有那几个妃子在花园里对峙呢!”尹三立马反驳。
“笨哪,难道不会是哪个宫女吗?”于一白了他一眼。
“可是……皇上从来不碰婢女的!”沈二提出了最重要的一点。
“这一点我同意!”姚四马上附手赞成。
尹三看着姚四伸出的手挡住了他的视线,他没好气的伸手打掉他的手。
“我说哪,也许不是女人!”尹三笑眯眯的吐出惊人之语。
“你以为皇上有断袖之癖吗?”徐鸿从鼻子里哼出了声,表示不赞成。
他的话音刚说,蓦然眉头又深深的皱了起来……
五个人同时对视了一眼,脸部肌肉几乎是同时假结了起来,最后五个人同时惊讶的出声:
“有这个可能!”
“你们全给我滚!”冷不叮的一声暴怒从殿内传来,只见端木瑾血红的双眸透露熊熊怒火,那张铁青的脸,额头青筋暴突,活像是要杀人似的。
“恼羞成怒了!”尹三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我去大殿告诉众大臣今天的早朝不用上了。”于一战战兢兢的低头从众人身后离开。
“我去巡逻!”沈二干脆的说着,潇洒的转身离去,甚至脸不红心不跳。
“那个……我先回去看看孩子!”姚四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理由,也赶紧匆匆离去。
“我……我……我……”徐鸿心里发急,额头上冷汗直冒,最后吐出了惊人之语:
“我去太医院查查病史!”
偷了个空,徐鸿非常大方的傲首傲头离去,刚转过弯,脸上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惊喜的脚底抹油。
最后就只剩下尹三一个人在原地干笑着看着其他四人已经全找到了理由逃开,端木瑾的视线便只盯着他一个人,直盯得他越来越心虚,心跳愈来愈快,最后端木瑾向他一步步靠近,尹三的心里越来越惊惶。
尹三心里数着拍子,突然哇的一声尖叫:
“我马上就去变性!”然后飞也快的逃离。
······
待人全数散去,端木瑾方回过神来,他赶紧回到房间内,榻上的南宫雪昏迷不醒,嘴里不时的发出呓语,昨天晚上,他已经让人为她治好了伤口,但是仍免不了伤口发感染导致发烧。
望着旁边桌子上木盆中放着的带血匕首,他的瞳孔倏的收紧,那匕首上面全部都是倒刺,而且匕首上面淬了不能愈合伤口的毒,太医为她取匕首的时候,都被惊呆了,直叹那下手之人是想置她于死地。
他的心像是被狠狠的抽了一鞭子,是谁对一个女子下了这么重的狠手。
看到匕首从她的腰间取出,他的指甲深陷入掌心,恨不得自己能代她承受那些痛苦。
拿去了面纱的她,小脸嫣红一片,煞是诱人,鼻息微微,两道秀眉因痛皱得很紧,一双小手死死的握住被角,一头乌黑的秀发如瀑布般随意的披散在枕头上,她的小脑袋不时的左右摇晃,她睡得很不安稳。
梦中她似乎又回到了昨天晚上。
南宫雪把雪姬从石室中撒了出来,她想要将她带回绝情山,即使她跟她没有任何关系,至少,她现在牺牲了自己救了她,雪姬才是名正言顺的绝情门门主,理应藏在绝情山上,与历代的门主葬在一起。
她出了石室后,打量着四周陌生的地方,只见四周杂草萋萋,冷风过耳,天色也阴沉了下来,更加辨别不出她现在所处的方位。
冷厉的杀气如倏的向她逼近,她警觉的扛着雪姬避开那阵杀气,双脚刚落定,只听到耳边传来一阵哗啦的声响。
她的脸色微变,她眼尖的发现,无数片草尖向她射来,左臂一痛,抱着雪姬的手被迫红开,雪姬的身子掉落在地上。
“唔……”她痛吟出声,她刚想要去再抱起雪姬,左腰间的一阵灼痛,令她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很痛,一只匕首夹杂在杂草中,趁机袭上了她的腰腹,她痛得弯下腰,左手轻轻覆在小腹上,她试图用内力把匕首逼出,刚动了一下,那匕首却钻得更深,引得她身上的肌肉痉挛。
“想逃是吗?我现在就杀了你!”清谜阴鸷的嗓音在空气中像死神一般的四周扩散而去。
南宫雪吃力的握住手中的权仗,狠狠的击向清谜,清谜的嘴里发出一声闷哼,南宫雪赶紧再一次扛起寺姬飞快的消失在黑幕中,一路上,她的腰腹间只感觉血流不止。
在经过一个废旧的房间时,她吃力的先把雪姬放在里面,用石板遮住,这才赶紧逃离。
不知逃了多久,只感觉体内的力量一点点从匕首处流出,该死的,伤口血流不止,她握着权仗的手微微发颤,刚来到一片看似花园中的地方,她终于体力不支的倒下。
月亮在头顶高挂,那冰凉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像时狱里的炼狱之火似的,冷得她浑身发颤,她虚弱的喘息着,嘴角微勾起凄凉的弧度。
看来她的命已该此,不能强求,她原本就是已死之人。
在她疲惫闭上眼睛的瞬间,却只到耳边传来一阵轻唤。
“雪儿!”
她浑身一颤,吃力的张了张眼皮,想要努力看清他,却无能为力,原来人在快死的时候,是可以看到想见到的人的呀?
突然她的世界变得一片黑暗,她看到那个黑衣女人又来追杀她,她想要逃脱,双脚却像被钉住了似的,在地上无法挪动,她心急如焚,就在对方的长剑向她挥来的瞬间,一道身影更快的挡在了她的身前。
她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他的脸上带着一抹欣慰的笑容,她的视线瞄向他的胸前,剑尖还染着她的血,一滴一滴的滴在他握紧她的那只手上,血红的颜色刺伤了她的眼睛。
“不!!”她皱紧了眉头,心惊胆颤的用力喊出声。
她的眼睛倏的张开,惊魂未定的她,剧烈的喘息着,身子刚刚移动了一下,腰间的剧痛立即像潮水般袭来,痛得她皱紧了小脸。
“你怎么样了?”关心的声音传来,下一秒,她的小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握在手中。
她下意识的缩回了自己的手,警戒的看向对方,冷不叮的对上一张憔悴的熟愁俊脸。
是端木瑾!她的眼睛往他的胸口望去,好好的,一点伤口也没有,她方轻轻的松了口气,轻颤的身子仍心有余悸,那个梦真实的就好像是真的一样。
警觉的她闻到空气中残留着浓重的血腥气息,刺激得她直皱眉头。
“你受伤了?”她沙哑着声音问,这才发现,她的喉咙干涩难忍。
“不是我,是你。”端木瑾规规矩矩的端来了一杯开口,稍稍挪动她的身子,喂她喝下。
“哦!”怪不得感觉腰腹间一阵疼痛,似火烧一般,体力似乎恢复了一些。
“还要喝吗?”他凝视她温柔的问。
南宫雪嘴角微动了动,然后一脸平淡的道:
“不用了,谢谢!”
那淡淡的语调中,却含着浓浓的疏离感,端木瑾端着茶杯的手蓦然僵硬了一下,心头似被人狠狠的甩了一记鞭子。
“你好好养伤,一会儿,我让人送些粥过来!”端木瑾温柔的安抚她。
“不用了,我马上就离开!”南宫雪冷硬的吐出了一句话,说着便要起身。
她刚刚已经打量过这里,这么高档的床榻,奢华的床幔,明明就是他的寝宫。
端木瑾脸色倏变。
“不行,你的伤还没有好,你不能走!”端木瑾斩钉截铁的拒绝。
“我的腿长在我自己的身上,我想走,谁也拦不住我。”她脸上张扬着自信的表情,倔强的反驳,声音里明显中气不足,三天三夜未尽食,再加上失血过多,她却不容许自己低头。
“等你伤好之后,我自会放你离开,但是现在,绝对不行!”端木瑾坚持自己的意见,微愠的低沉嗓音夹杂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怎么?难道你想用链子把我囚禁了不成?”
“如果必要,我一定会!”端木瑾火热的瞳孔灼热的投注在她的小脸上,坚定的目光和认真的表情,表示他并没有在撒谎。
她惊愕的看着他,那眸中火热的光亮透露着她的决心,盯得她蓦然心悸,她知道他是说真的,他这个人会说到做到。
多少次,她受伤时,他总是这样对她威逼利诱,明明是关心,他偏偏恶声恶气,让人不得不屈服于他,甚至是不择手段。
她犹记得,他怒火喷薄时,仍不忍伤害她半分,往事历历在目,但是今日她们的身份已有天壤之别。
悄悄的转过头去,让一滴泪水从床内的眼角悄悄滑落。
“雪姬代绝情门谢谢盛世王朝皇帝!”她浑身轻颤的吐出淡漠的语言。
她咬了咬唇,忍受脑后那两道灼热的目光,强迫自己不能回头,时间在两人固执的对峙中悄悄流过。
如果她不是他的雪儿,他为什么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她就是他的雪儿?只要她给他一个眼神,一个希望,他就会不顾一切爱着她。
最终,她也没有回头。
不过只要她在一天,他就还有希望,即使也许希望根本就不存在,他到底在期待什么呢?他自己也不知道。
“你好好休息吧!”端木瑾良久吐出关心的温柔声音,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耳边的脚步声终于渐远,南宫雪舒了口气,僵硬的转回头来,眼睛往他刚刚站的地方瞄去,早已不见了他的身影,她用尽力气抬起手臂,伸出纱帐外,触摸着刚刚他站过的位置,纤长的玉指只触摸到冰凉的空气,似乎还残留着他的痕迹。
······
早膳过后,盛世王朝的皇宫内众人各司其职,无人敢偷懒,不过在人群中间却流传着这样的传言:端木瑾半年多未宠幸任何后妃,只近国事,原已断袖,药石无效。
听到这则消息的端木瑾气得浑身发抖。
只因于一大殿之上,表示皇上有事不临朝,说话支支唔唔。
沈二巡逻百口不提皇上之事。
尹三到处张扬要变性
姚四抱着儿子藏在屋里不出来,传言是因为怕儿子被皇上染指。
徐鸿大清早就待在太医院,问的更是断袖之事。
这几个皇上身边的贴身之人,都有意避开断袖之事,所以端木瑾断袖,是八九不离十了,吓得皇宫之内,侍卫连同太监,全部惊恐之至,原本想要飞上枝头的宫女也望而却步。
宫内四周在早膳之后,便总可以看到那么两三个人聚在一起,咬耳朵,听着刚刚听来的最新消息。
花园内发队巡逻兵路过,几人抑制不住心底里的话,便在花园中交头接耳说着皇上断袖之事,却没有发现一道黑影正缓缓靠近了他们。
“你们听说了没有,皇上有断袖之癖哪!”
“以前就有人怀疑,没想到是真的。”
“唉呀,你说我们以后该怎么办呀?皇上要是唤我们去见他,我们要不要去呀?”
他们只顾着担心,以后自身的清白问题。
当他们发现身后一阵冷风划过时,颈间一道冰凉,连叫喊的机会都没有,一队八人,齐刷刷的全数倒了下去。
黑衣人不屑的朝那八人冷哼。
黑裙黑纱蒙面人,斜眼向花园入口处扫了一眼,快步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她从地上可明显看出有几滴干涸的血渍,低头用手在血渍上触碰了一下。
这些血渍只干了几个时辰。
她抬头看着前方血渍滴下的方向,毫不犹豫的继续向前走去。
血渍却在一个花丛中消失了,一堆茉莉花丛被压倒了一大片,地上还留下了一大片血渍,看来,她应该是在这里昏倒过,可是为什么却不见了踪影?谁这么大胆救走了她?
覆面黑纱之上的那双眼眸皱然缩紧。
谁敢跟她作对,她一定叫对方死无全尸。
现在这个时候,就算是那个假雪姬要治病的话,就必须要有太医或是大夫替她疗伤,她就不相信,这么短的时间内,她能躲到天涯海角去。
黑纱蒙面人刚想着,突然锐利的目光瞥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路过花园的入口处。
“断袖之癖,天天还要我去站在那里给他画像,谁知道他天天画的什么,不让老娘去正好,老娘今天就乐得清闲!”南宫沁雪提着衣裙,高傲的昂首走过,嘴里不停的念叨着,然后发出一声冷哼。
断袖之癖?黑纱蒙面人轻轻的皱起了眉头。
不过刚刚的那个人怎么会这么的像她?
眼色一变,她飞快的跟在那人的身后。
······
皇宫·雪幽殿
南宫沁雪一阵风似的进了房间内,猛然却发现原本房间内的胡思琴却不见了人影,她一股脑的坐进至了躺椅上,冲着屋顶扯着嗓子没好气的唤:
“思琴,胡思琴!”
胡思琴忽然从内室中走了出来,急急忙忙的来到子南宫沁雪的身边,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怪异。
“南宫姑娘!”胡思琴非常乖巧的唤了一声,眼睛却怪异的盯了南宫沁雪一眼。
“我刚刚在找你呢,你去哪儿了?”南宫沁雪瞪了她一眼,并未发觉她是从哪里来的。
“哦,刚刚奴婢在收拾屋子呢!”胡思琴脸色缓和了一些,默默的松了口气。
南宫沁雪懒懒的躺在榻上,手指指着自己的后背,闭上了眼睛指使道:
“给我捶捶背!”
胡思琴的脸色微变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不过也只是一瞬间,脸部的肌肉暗暗的抽搐了两下,咬牙缓慢的走向南宫沁雪,然后缓缓抬手,轻轻的在南宫雪沁雪的背上垂着。
南宫沁雪如猫儿般的发出一声轻吟,红唇微张,又吐出了三个字:
“用点力。”
胡思琴额头的血管暗暗暴突,耐下了性子,稍稍加重了一些力道,她的双眼平静无波的静静看着南宫沁雪,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南宫沁雪。
“对了,沁雪呀,你还记不记得我家门口的那棵老槐树呀?”胡思琴突然热络的开口轻问。
南宫沁雪浑身一震,眼睛蓦然张大,只见她的眼珠子骨碌了一下。
“记……记得,当然记得!”南宫沁雪非常大声的答。
“当时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你、我还有芊芷一起在老槐树下玩捉迷藏,结果你的手臂被碰伤了?”胡思琴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捶着南宫沁雪的肩膀,比刚开始的力道还要轻,不过南宫沁雪的眼睛瞠得老大,似乎根本就没有发觉她的力道变轻了。
“是……是吗,不过当时的事情,我记得不大清楚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南宫沁雪尴尬一笑,一言带过,眼睛始终没敢向身后的胡思琴看去。
胡思琴的双手蓦然抽去,脸上挂着冰冷的表情。
手指向南宫沁雪便冷笑道:
“你根本就不……”
她的话还未说完,突然只觉颈后被人重重的敲了一记,胡思琴闷哼了一声,手臂软软的跌了下去,在南宫沁雪惊讶的目光中,胡思琴重重的跌倒,在胡思琴跌倒的瞬间,一道黑色的身影像幽灵一样倒映在南宫沁雪的眼中。
南宫沁雪惊慌失措的爬下了躺椅,一个不小心,重重的跌倒在躺椅下,她狼狈不堪的爬了起来,慌慌张张的双手抓着躺椅的腿。
“你……你是什么人?”
南宫沁雪的话音刚落,冷不叮的一道阴风刮过,黑影如移形换影般瞬间又来到了南宫沁雪的眼前,南宫沁雪浑身冷得直打哆嗦,吓得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她的一双小手挥过头顶,像不倒翁般的直晃。
“一个赝品,还不值得我动手!”黑衣人发出一声柔魅的冷哼。
南宫沁雪陡然张开了眼睛,恼羞成怒的抬头望向黑衣人。
“你什么意思?”
“一年半以前,你已经死过一次了,一个死了一年的人,居然还敢出来抛头露面,你以为留了一座空坟,别人就不知道你还活着?清昕?”黑衣人冷冷的吐出了一个名字。
“你到底……是谁?”南宫沁雪的嘴巴惊讶的张大,眼前的女人一身黑衣,藏不住的煞气,还隐露出一丝诡异,但是那双眼睛,似乎似曾相识。
“你不配知道,哼……”黑衣女子冷哼着一声不屑的瞪了她一眼,突然她走出房门离开的瞬间吐出了一句嘲讽:“你不配清字。”
你不配清字!一句冷哼,一句熟悉的鄙夷之语,在清昕的脑中迅速炸开。
你不配清字!你不清字!不配清字……
她无力的跌靠在躺椅上,脸色煞白,苍白的唇微张微合喃喃自语着: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
整整一天一夜,南宫雪没吃多少东西,端木瑾听到侍卫来报,匆匆忙忙的赶到寝殿。
她高烧已退,但是脸色白得惊人,令人看了心有余悸。
她的双眼紧闭,如羽扇般的长睫乖乖的贴伏在眼睑上,鼻息微微,听到耳边细微的动作,羽睫轻颤了颤,黑色的瞳孔闪过一丝光亮。
“雪儿?”他仍改不掉对她的称呼,大手轻轻摩挲她苍白的容颜,冰蓝色的瞳孔溢满了担忧。
南宫雪无力的眨了眨眼。
他的心一颤,冷不叮的掀开她身上的被子,映入眼帘的是腥红的血红,伤口竟已裂开。
“怎么会这样?我带你去看太医!”嘶吼着,端木瑾咬牙抱起南宫雪往外狂奔。
“不要,你放手,放开我!”她倔强的用力摇头,一只手无力的抓紧他的手臂,她不想出去,不想跟他的关系变得复杂。
“由不得你,你的伤必须要治!”他坚持,不容拒绝。
······
一抹黑影站在屋顶,双眼死死的盯着端木瑾抱着南宫雪匆忙而过。
“你竟然躲在这里,还跟他在一起!”阴厉的嗓音不含有一丝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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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雪归来17
皇宫·太医院
端木瑾抱着南宫雪疯了一般的在太医院内大吼:
“来人,来人!”
端木瑾几乎很少到太医院,唯一一次来太医院,还是因为一次宫内的中毒事件,所以,太医院的人看到端木瑾进来,皆吓得战战兢兢,一股脑全出来向他行礼。
“参见皇上……”
“平身平身,马上准备好治伤的东西!”端木瑾急忙的吩咐,不等众人起身,已经抱着南宫雪往太医院里面走去,来到里面的一间专门为皇室准备的病房,端木瑾把南宫雪轻轻的放在榻上,她脸上的面纱在她的固执下却不许他解开。
“你放心,你一定会没事的。”端木瑾将她的身子放平,微颤的大手紧紧的握着她的小手安慰着她。
看着她苍白的面容,他的心里充满了担忧,声音甚至还有些微颤,他脸上那暴突的血管,和渗出的汗珠,看起来,似乎她比他还要疼似的。
南宫雪虚弱的点了点头,固执的抽出他手中她的小手,眼尖的看到有一名身着深蓝色太医总管服的男子已经走了进来。
端木瑾看到她的动作,心里暗自一凉,霸道的刚要抢回她的手,那太医已经战战兢兢的来到了跟前。
来人大约四十多岁,蓄着一半尺长的胡须,那双眼睛十分锐利,前天晚上,就是他给南宫雪治的伤。
“皇上!”他毕恭敬毕敬的向端木瑾行礼。
端木瑾的动作微僵,赶紧让开了身子,让太医为南宫雪诊脉,并顺手扯下了床头的明黄色帐帘,只让南宫雪露出一只手臂出来。
那太医拉着一只矮凳在榻边会下,手指搭在南宫雪的脉搏下,闭上眼睛仔细的倾听南宫雪的脉动。
那太医的眼睛微眯了眯,似乎不敢相信般的又闭上了眼睛仔细的探脉。
端木瑾站在一旁,透过纱帐,他的眼睛始终不离开她的脸上半分,时间在一点点流逝,室内静敲敲的,好像整个世界都安定了下来,他那颗惶恐不安的心也镇定了一些。
好一会儿,端木瑾没有听到太医的答复,甚是不耐烦的喝令:
“到底怎么样?她的伤口为什么又会流血?”
“这个……回皇上,这位姑娘因为伤口上的毒素尚未清除干净,加上这位姑娘情绪很不稳定,姑娘,您昨天晚上,是不是整晚都没睡着?”太医刚回答完,苗头又指向了榻上的南宫雪。
“你昨晚很早就睡着了!”端木瑾微眯了眯眸子,似乎是在指责南宫雪故意躲避他。
“皇上,臣会开一个可以安睡又不伤身的方子,这位姑娘没有好好休息,再加上情绪过于激动,所以伤口才会再一次出血,等一会儿,臣会派人将药送过去!”那太医恭敬的说着,暗自抬起手臂,拿衣袖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南宫雪听着太医的话说完,便感觉到端木瑾那两道摄人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她,她不由得心虚,浑身因为紧张而微颤。
昨天晚上,端木瑾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她害怕与他独处,害怕自己无意中会露出马脚,所以她就假装睡着,他以为她真的睡了,就离开了。
可是她整夜无眠,眼睛瞅着榻顶,心里想着以前的事情,不知不觉的心里又是伤感又是悲戚,一夜竟是那么的短暂,她回过神来,已经天亮。
“好,先给她的伤口换药,朕一会儿再抱他回去!”端木瑾平静的落下了一句话。
心底里雨翻云涌。
在端木瑾的眼中,漫长的换药包扎,在南宫雪的眼中,换药的动作却是那么的短暂。
太医换好了药下去,端木瑾没好气的一把掀开明黄色的纱帐,铁青的脸顿时映入南宫雪的眼帘中。
“我在受伤!”不等端木瑾吼出声,南宫雪突然出声阻止他的质问。
“知道在受伤,你就不该任性!”端木瑾狠狠的瞪着她,低头将她拦腰抱起,动作霸道却不失温柔,故意避开她的伤口,咬牙切齿的他,看到她憔悴的模样,所有的怒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你就不要碰我,让我在这里养伤!”她推着他的胸膛,下意识的挣扎。
“我不许,我要让你在我的视线之内,在这里,我绝对不允许!”火气腾的窜起,她固执,他也坚持,至少她在他的怀中。
“我们两个不该再在牵扯的,我答应你在皇宫里养伤,这已经是让步!”南宫雪咬牙低斥,挣扎的动作又大了些,触动腰间的伤口,她的身体倏的痉挛,挣扎的动作蓦然停止,她咬着牙,倔强的不让自己的痛吟出口。
“这里是朕的皇宫,我爱做什么就做什么!”他像孩子般无赖的护着属于自己的东西。
“端木瑾,你不要这么孩子气。”她羞怒的盯着他。
“回去!”简单的两个字落下,端木瑾毫不犹豫的抱着她转身。
“不行,我不能再住进你的寝宫,我们两个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她压抑下砰然直跳的心房,怒声喝斥。
“什么关系都没有吗?”端木瑾的脚步骤停,那双冰蓝色的瞳孔低头危险的看进她的眼中:
“如果你觉得我们之间没有关系,我现在就可以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们两个制造一点关系!”
那双瞳孔中,腾起的是怒火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
危险如他,视万物如无物无他,没有什么他不敢做的,只有他不想做的,她害怕的握紧了双手,脸色蓦然又白了白,她知道,他一定会做。
他现在就是一只濒临发狂的狮子,稍稍一碰,就会有被他吞噬的危险。
“好,我们回去吧!”低叹了一声,她无耐的妥协。
端木瑾一直沉着的脸,终于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双腿轻快的抱起南宫雪赶紧回自己的寝殿
······
又连续找了好几日没有找到南宫雪的时承彦,心里不安的的再一次回到的皇宫,刚进皇宫,他便听到到处都有人在窃窃私语,而窃窃私语的内容,让他压抑在心头几天的阴郁却掉了不少。
南宫雪服下了汤药,很快就沉睡了,端木瑾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只要她的身体能快快好起来,他的心就安稳了。
他松了口气,刚踏出卧室的门,突然一道人影迎而而来,吓了一他一大跳,他不安的看着身后的床帐遮得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他连忙一把将时承彦抓离原地。
“你怎么来了?”端木瑾的语气中略有一丝怒意。
“我怎么不能来的?雪姬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呢,我是来问你进展的。”时承彦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看端木瑾的表情,他似乎已经将他拜托他的事情给忘了。
雪姬的事情?
听到这五个字,端木瑾的脸色倏变,目光不安的看着卧室,心砰砰直跳,眼睛不敢直视时承彦,只怕他会看出,他已经找到了她,而且还故意将她给藏了起来。
“暂时还没有消息,不过我还在让人查!”似乎怕时承彦不相信,端木瑾后面补充的一句语气十分强硬。
“嗯,我还是相信你的,不过,我来的时候,听到了另一则消息,很是惊人哪!”时承彦笑眯眯的看着端木瑾,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来时的雀跃,甚至还有些失落,人没有找到,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哪里,到底是被什么人给抓去了。
“什么消息?”
“你那方面有问题吗?”时承彦暧昧的凑近他的耳边,眯起了黑眸,声音中含着一丝戏谑的气息。
“哪方面?”端木瑾皱了皱眉,时承彦就喜欢打这个哑谜。
“咳咳……”时承彦故意用手背挡着嘴巴咳了一声。
“你嗓子有毛病!”端木瑾无情的讥讽了一句。
“你嗓子才有毛病!”时承彦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切,我刚刚听了很多个版本,都是关于你的事情,一个是你不举了,所以只能找找男人看看;第二个,是你觉得女人不能满足你某方面的要求,所以你改要男宠了,还有一个,嘿嘿……是说你那方面有毛病,希望让别的男人也跟你得一样的病!”时承彦暧昧的眨了眨眼,脸上又挂上了惯有的戏谑笑容,手臂故意又蹭了他一下。
“难道你不怕我有病传染给你吗?”他哼了一句,凌厉的目光冷冷的瞪向他碰向自己的手臂。
时承彦马上嫌恶的擦了擦手臂。
“原来你真有那毛病。”
“滚,不要再让我看到你!”端木瑾黑着脸,怒吼出声。
“哟,恼羞成怒了。”时承彦嬉嬉笑着,完全没有一丝害怕他的表情。
端木瑾瞪了他一眼,转身向旁边的桌案上走去,上面的早膳早已冷掉,他拿起筷子,夹了一些饭菜放进嘴里,甚是无味的又放了回去。
他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眼睛瞟向不请自坐在桌前两排椅子上的左侧。
时承彦不是那种没事就喜欢找上门的人,他如果来,就一定有非常的目的。
“你到底有什么事,说吧!”
“你找到她了,对吧?”时承彦笑眯眯的说着,身子慵懒的靠入椅子中,脸上神情自若,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端木瑾的脸色微僵,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时承彦,俊容上的肌肉似乎也在抽搐着,难道他这么快就猜出来了?
“你为什么会认为,她已经被我找到了?”端木瑾平静的问。
“第一、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一般不会撒谎,你撒谎的时候会不敢看我的眼睛!”时承彦非常殿意的靠在椅背上,数着端木瑾曾经表露出来的破绽。
端木瑾的脸色再一次沉了下来,没有开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时承彦,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第二、我刚进来的时候,你的表情似乎很害怕,是那种害怕人发现你藏着什么时的表情,你特地把我扯到了离卧室较远的地方,而且你的动作,一直站在卧室的方向,不给我一丝进卧室的机会。”时承彦毫不犹豫的解释,他的眉毛挑了挑,看着端木瑾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他仍旧没有放过的打算,再一次开口:
“还有……”
“还有?”端木瑾低吼,一只手轻抚额头,他以为他做得很好,原来他已经露出了这么多破绽。
“当然有……”时承彦笑眯眯的直勾勾的盯着他,然后视线看向他桌前的饭菜:
“你的早膳,不会这么迟才用,而且你似乎看起来并不是没胃口,而是心里有事,所以你吃不下去!”
端木瑾握在椅子扶手上的双手微颤,听着时承彦的解释,他终于认命的垂下子了头。
时承彦分析的头头是道,而且他的话更是一针见血,让他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所谓解释等于掩饰,也就只有时承彦才能看出他的心情有异,更能猜出他的真实目的。
要说他腹黑,时承彦比他更甚,他本身就是一个笑面虎,心里藏着的心思比谁都多。
“是。”他认命的点了点头。
“她在卧室里面!”时承彦的眼睛盯着卧室的门,脸上的笑意已经收敛去了许多。
“是。”端木瑾再一次平静的点了点头。
时承彦盯着端木瑾的表情十秒钟,眉峰蹙然皱起,他原本以为,有可能是端木瑾跟南宫雪已经相认,所以他才会故意隐瞒她的存在,可是端木瑾的表情并没有高兴,反而有一丝愁绪。
“她是病了还是受伤了?”时承彦猝然再一次出声惊悸的问出口。
以南宫雪的性子,端木瑾是关不住她的,如果他真的能关得住她,除非是她受伤了,不能动,而且是受了很重的伤。
端木瑾叹了口气起身,进卧室的同时向身后的时承彦唤道:
“你进来吧!”
······
榻上的南宫雪睡得十分安稳,因为是用了药物,让她的睡眠可以变得很沉,她脸上的纱巾已经被拿掉,平常红润的脸色,现在却变得憔悴苍白不堪,而且唇瓣干燥,才几日而已,她已经瘦了许多。
时承彦的瞳孔倏的收紧,他敏感的发现南宫雪腰间的一处鼓起,那是绷带的痕迹。
端木瑾从床头柜的抽屉中拿出了一把带血倒刺匕首,比纸还要纤薄的刀身,时承彦拿自己的头发在上面轻轻的试了一下,刀片轻轻划过,发丝便随之而落地。
好利的匕首,时承彦睁大了眼睛,心里暗暗赞叹。
“你常行走江湖,这种匕首,有没有见过?”端木瑾轻声问道。
时承彦拿过匕首在手中肆意的把玩上下翻动,看着那匕首,他的眼中不由自主的浮起一丝困惑。这匕首似乎是在哪里见过,可是却又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
“想不起来?”端木瑾皱眉看着时承彦困惑的表情。
时承彦白了他一眼。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会以为你在勾.引我。”
“说实话!”端木瑾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情跟他开玩笑。
“你让我再想想,这人哪,学问太好了,脑子里的那些学问就会把脑子压坏的!”时承彦笑眯眯的解释,毫不在意端木瑾投过来的鄙夷目光。
“不知道就不知道!”说着,端木瑾就要把匕首夺去。
时承彦更快一步的把匕首藏在了自己的衣袖中,不给端木瑾夺取的机会。
“这是证物!”
时承彦耸了耸肩,管他是什么证物,现在这东西到他手上就是他的了。
“我去拿去查查这匕首是哪里出产的,我好像见过,只是暂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的了。”时承彦一副“东西到我的手里就是我的了”的表情,不再把匕首拿出来,端木瑾也拿他无可耐何。
端木瑾悻悻的收回了手,本来留着这把匕首就是等着有一天,雪姬离开了之后,他再把事情告诉时承彦,让他去查伤害她的人,不过时承彦提早知道了事实,也好,可以早些将凶手找出来,好为她报仇!
端木瑾心疼的向榻上的人儿望去,她仍睡得很沉,他们两人叽叽喳喳个不停,她也没有清醒的迹象。
“我们出去再说!”端木瑾示意时承彦看向榻上沉睡的人儿,然后使了个眼神,两人走了出去。
时承彦乖乖的同端木瑾一起出去,毕竟现在知道南宫雪很安全,他就放心了,心头悬了好几天的大石,终于在今天落了下来。
时承彦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要死不活的模样,引得端木瑾眉头深深的皱起。
“你也该娶亲了吧?”端木瑾悠悠的吃着东西,瞄了时承彦一眼问道。
“这个好像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吧!”时承彦漫不经心的答,又从自己的另一只衣袖中抽出了一封信。
“时伯父和时伯母不催你吗?你可是家中的独子!”端木瑾一针见血的指责,现在时承彦上有老!
如果……母妃现在还活着,恐怕也早就开始张罗他的婚事了吧?如果母妃还活着,现在他会很快乐!
他又想什么呢,这两天突然总是想到母妃,突然记得,好像母妃的祭日快到了。
“得了吧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时承彦嗤之以鼻,十分不屑他的说辞,这就是他总是出门在外不回家的最大原因,说完,潇洒的把手中的信函射向端木瑾。
端木瑾飞快的把信函接住。
“这是什么?”端木瑾抬头问他。
“好东西,你看了就知道了。”
端木瑾狐疑的拿着手中的信封,修长的手指利索的抽出了里面的信纸,展信后,只见他看信时的表情蓦然皱紧,那双冰蓝色的瞳孔倏地缩紧。
“消息可靠吗?”
时承彦点了点头。
“百分之百可靠,楚寂是绝情门的人,他利用自己的身份暗中召集绝情门的人在连延朝集合。”
“我知道了!”端木瑾的脸色黑了下来,眼睛死死的盯着信上的内容,久久没有回神。
“我要送来的消息也已经送到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要回去好好的睡个两天两夜!”时承彦慵懒的伸出手臂伸了个懒腰,他已经几天几夜没合眼了。
时承彦走后,端木瑾依旧看着信上的内容,没有回过神来,他当然知道时承彦的意思,是让他自己决定要不要给雪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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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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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8-21 20:33
南宫雪归来18
傍晚时分
南宫雪贴伏在眼睑上的卷翘长睫轻颤了颤,坐在榻边的一道人影已经快速有了反应。
“醒了?”低沉的嗓音落入南宫雪的耳中。
南宫雪浑身一震,意识瞬间清醒,转头警觉的望向榻边,只见端木瑾坐在榻边,那双冰蓝色的眼睛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而她刚刚醒来,他就已经发现了,他坐在这里多久了?
南宫雪动了动嘴,刚想要出声,喉咙处一阵干涩难耐,引得她一个字也吐不出,她难受的皱起了好看的眉毛。
“想喝水?”端木瑾意识到她的目的,挑问轻声问。
南宫雪诧异了一下,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又是一阵轻微的动作,端木瑾毫不犹豫的去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柜上,伸手拉开了薄如蝉翼的纱帐,温热有力的大手握住她的双臂,一手横在她的背后,将她半搂在怀中扶起她的上半身。
南宫雪的心砰然跳了一下,那么一会儿,他抱着她,她就躺在他的臂弯中,她能感觉到他手臂上有力的肌肉还有跳动的血管,他的怀中有着他独有的气息,轻轻的闭上眼睛吸了口气,满是属于他的味道,有那么一瞬间,她失神的只想就这样跟他待一辈子。
端木瑾多垫了一颗枕头在她的身后,让她方便坐起来喝水,他依依不舍的放开他,重重的舒了口气。
现在跟她这以近距离的接触,对他也是一种考验。
端木瑾端起茶端就要凑近南宫雪有些苍白的唇,南宫雪蹙眉伸手欲接住茶杯。
“我自己来。”她艰难的发出沙哑的嗓音。
“你现在不方便,我来!”端木瑾霸道的将手抽回,不给她接过茶杯的机会。
她望进他火热的冰蓝色眼瞳中,心一颤,连忙避过他的视线,小手握起,缓缓的缩了回去。
他温柔的喂她喝茶,南宫雪乖乖的张开嘴巴,不由得只觉鼻头一酸,已经半年了,她从来没想过,还会有今天。
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她的脸上却看不出一丝情绪,乖乖的喝完了一杯水。
“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放下了茶杯,端木瑾又关心的低声问。
“躺了一天了,感觉伤口好了很多,我想……出去走走!”她的双眼带着一丝祈盼的望着端木瑾。
“你现在的身体不行,不能走动,走动会触动你的伤口,而且你……”端木瑾一紧张,阴沉着一张脸,劈里啪啦一番话便轰炸了下来,话刚说了一半,他表情怪异的欲言又止,最后苦涩一笑然后叹了一口气。
“是我太心急了,你还是好好养伤吧!”端木瑾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声音也柔和了许多。
“我可以自己出去!”南宫雪面无表情的挪动了一下双腿。
冷不叮的一双大手立即覆上了她的双膝,重重的压住了她欲抬起双腿的动作。
灼热的大手,还有令人畏惧的力道,压制住了南宫雪的动作,南宫雪忍不住抬头微愠的迎视他的视线。
他的目光是无耐的,她跟他的雪儿是一样的固执。
“生气会让你的伤口裂开!”端木瑾低柔着声音道。
“这是我的身体!”她佯装无视他的关心,倔强的朝他低吼。
“出去可以!”
南宫雪的声音压了回去,眯着眼睛,等待着他的下一句。
“不过,我要抱着你,你才能出去,这是为了你的伤口着想!”端木瑾目光灼亮,嘴角似笑非笑。
抱着她出去?南宫雪的小脸刷一下红了一片,他要抱着她,那不就……
她犹豫着,但是又真的很渴望让再一次享受属于他的宠溺,脊背处冷不叮的一阵凉意,她咬紧了下唇,低头不语,也不再抬头看他。
“怎么?不愿意吗?那就不出去了!”突然端木瑾的双手退了回去。
南宫雪紧张的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臂,咬牙做出了决定。
“出去!但是我也有个要求。”
“你说?”端木瑾带着兴味的笑,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我的面纱!”她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冷硬的吐出了四个字。
现在她的脸全暴露在外面,如果不戴着面纱,那些人肯定会认出她来,所以……只能覆上面纱,让他们认不出她来
端木瑾微微一笑,大手伸向她的枕下,拿出她的面纱,固执的亲手为她覆上。
“好了,走吧!”端木瑾看着她,一只大手伸至她的面前。
南宫雪死死的盯着那只大手,然后轻轻的将自己的小手递在他的掌心中。
双手相触的一瞬间,似有电流划过,南宫雪心一颤,下意识的就要抽回自己的手,端木瑾好似知道她会有这一动作,快一步握住她的手,不让她有机会逃脱,然后低头将拦腰抱起。
南宫雪惊呼一声,另一只手紧紧的攀住他的颈子,突然发现端木瑾眸心中闪烁的光芒还有他嘴角若有似无的笑容,她赶紧又抽回了自己的手,脸滚烫的垂下,幸亏脸上覆着面纱,否则,他一定能看到她的窘态。
端木瑾抱着她柔若无骨的身子,心头微动,她实在是太瘦了,身子很柔软没错,可是太轻了,让人似乎感觉不到她的重要,不由得又为她心疼。
······
南宫沁雪自从黑衣人出了雪幽殿之后,她的心中惶恐不已,心里只念叨着,对方怎么可能还活着,她心绪不安的在雪幽殿内徘徊着。
倒在地上的胡思琴傍晚时分方幽幽醒来,她摸着酸痛不已的后颈,整个人晕晕乎乎,好像喝了酒似的,脑中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她的眼睛看到眼前来踱步的南宫沁雪时,她方回过神来,那双迷茫的瞳孔倏的缩紧。
“你醒了?”南宫沁雪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停止了踱步的双腿,在桌边坐下,自行倒了一杯茶饮下浇灌去心头之火。
“你想……做什么?”胡思琴浑身一颤,警惕的看着南宫沁雪,衣袖下的双手暗暗握紧成拳,爬起来后,双脚向后退了两步,脚尖向门外,似有随时逃走的可能性。
“我能做什么?我可以做什么?”南宫沁雪犹自凉凉的自嘲冷笑。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冒充沁雪?”胡思琴鼓起勇气,指责她。
“我?如果你要是知道了我的身份,你就会死,你还想知道吗?”南宫沁雪不怀好意的瞅了她一眼,嘴角浮起幽幽的笑意,半带威胁的道。
果不其然的,她的话音刚落,胡思琴的身体非常配合的颤抖了一下,她的脸色似在瞬间被人抽去了血液,苍白的双唇微颤。
双手紧张的摸着身后的桌子,双脚动了动便要逃走。
“你放心,不管你逃到什么地方,我都会找到你,然后杀了你!”声音依旧是淡淡的,那带着噬血杀气的双眸却十分阴狠的瞪向胡思琴。
胡思琴脸上的肌肉僵硬了起来,双脚也僵在了原地,双眼瞠得老大,用力吞了一下口水,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害怕,想要逃,可是她更怕死,本来她是想替姐姐报仇的,但是她现在连仇都没报,就要把自己的命给搭上了。
太不值了!胡思琴的脸僵硬着,却不敢再冒冒失失的乱动一步。
“你也过来坐吧,你也是大家闺秀,做宫女是委屈了你!”
南宫沁雪指了指她对面的椅子。
胡思琴瞄了两秒钟,然后非常坚定的摇了摇头,双眼犹带恐惧,生怕南宫沁雪会有什么法子将她斩草除根。
“你不要怕,我不会杀了你,再说了,杀了你对我也没什么好处!”南宫沁雪脸上浮过酸痛之意,她自己的命,本来就是一个笑话,现在更是笑话中的笑话,她却活到了现在。
她本就是该死之人,凭什么还能活到现在?
胡思琴的心咯噔了一下,善良的一面在作崇,她鬼使神差的挪动了双脚在南宫沁雪的面前坐了下来。
“你有亲人吗?”南宫沁雪突然问。
胡思琴皱了皱眉。
“当然有了。”
“你的家人对你好吗?”
胡思琴的嘴角微勾,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容。
“我的姐姐对我很好,是非常非常的好,我爹和我娘,怎么说呢,不能说他们不疼我,只是有些方面,他们迷失了自己,把一些利益看得比较重,我相信,将来有一天,他们醒悟的时候,还是会很疼我的!”胡思琴微笑着道,对于亲人的态度上面,她还是看得比较开。
之前,她曾经冲动得以为爹和娘不疼她,那只是因为一些利益使然,如果爹爹没有今天这样高的权势,他们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家,爹的心思就会转换了,她始终相信,人性本善。
从胡思琴那张带着灿烂笑容的脸上,可以看得出,她很幸福,很快乐,而且很满足,她是一个幸福的人。
南宫沁雪苍凉一笑,悲戚的又倒了一杯凉茶放在唇前。
“你有一个美满的家庭,你见过,刚出生下来就被人遗弃的孩子吗?”南宫沁雪喃喃的问,目光看向门外,眼中充满了忧伤,更似有着一种令人压抑的岁月的苍桑感。
“你的意思是,你?”胡思琴惊讶的张大了眼睛。
“好了,你现在也醒了,你要陪我一起去确认一件事情!”南宫沁雪冷冷的道,刚才忧郁的神情一扫而空,翻脸比翻书还快。
“呃?确认什么?”
“你跟我一起去就知道了!”
南宫沁雪不由分说的硬拖着胡思琴往端木瑾的寝宫而去。
在两人刚来到端木瑾的寝宫门口时,门口的两名守卫冷不叮的拦住了她们。
“两位,皇上呢?”南宫沁雪媚笑着细声问。
“皇上不在!”那两名守卫鄙夷的看了她一眼。
南宫沁雪虽然受皇上宠爱,但是皇上从不宠幸她,甚至于从来没有对她笑过,所以他寝宫外的两针守卫也看不起她。
只觉得倍受羞耻,南宫沁雪心底里早已怒意喷薄,不过她还是非常耐心的笑眯眯的问:
“那皇上去哪里了呢?”
“你们问他们,还不如问我们!”“一、二、三、四”四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一起走到了门口,开口的正是尹三,他满脸调侃的表情。
一眼看到了姚四,胡思琴下意识的往南宫沁雪身后躲去。
“难道你们知道皇上去了哪里?”南宫沁雪扭了扭纤腰,挑了挑眉,暗自向尹三送了一个秋波。
尹三被那个媚眼,吓得倒退了两步,被吓住了般的连忙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好像刚刚被什么东西扎到了似的,那动作让南宫沁雪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两下。
真是无福消受美人恩的东西!南宫沁雪在心底里暗骂。
“那于侍卫、沈侍卫还有姚侍卫,你们哪个是不是知道皇上在哪里呢?”南宫沁雪随即转移了目标,媚笑着的娇柔出声,那一声声的轻唤,甜得腻死人。
于一只是抬头望了望天,假装没有看到,沈二白了她一眼,姚四更有气质。
“南宫姑娘,你今天的眼睛,长歪了吗?”姚四非常有礼貌的低声问,声音问得认真,那双眼睛配得着睁得大大的直看向南宫沁雪。
南宫沁雪嘴边的笑容蓦然僵住,于一、沈二和尹三这三个人同时没气质的勾唇笑了起来,两名在寝宫外的守卫也配合着笑出声,连同在南宫沁雪身后的胡思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南宫沁雪的面子彻底被姚四一句话损毁,整个人气得脸上肌肉发抖。
她只是气了一会儿,突然脑中一个计策划过,那张脸再一次现出嚣张的表情,并高傲的扬起了下巴。
“你们现在只知道取笑我,有一件大事,现在已经发生了,可是你们四个却在这里无动于衷,你们不怕皇上以后知道了会治你们的罪吗?”南宫沁雪好整以暇的掬起胸前一缕柔顺的发丝得意的扫了眼前的四人。
“怕?我们怕得要死,不过是你的话,我们可就没得怕的了。”尹三摊了摊手,双肩耸了耸,继续奚落南宫沁雪。
南宫沁雪的双眸腾起愤怒的火焰,她的双手在小腹前紧紧的交握,手指勾动掌心,她用力压抑下怒火,让自己克制住怕情绪。
“你们根本就不知道,现在却还在这里大放厥词!”南宫沁雪鄙夷的冷嘲热讽道。
“难道南宫姑娘知道什么?”于一警觉的盯着南宫沁雪,直觉她似乎真的知道些什么,那双浓眉随着他沉稳的声音皱了起来。
“于一,她的话,怎么能信?”尹三没好气的瞪了于一一眼,双手环胸,双眼一翻,送了于一一个白眼。
南宫沁雪用力深呼吸了一口气。
尹三有事没事就喜欢拿她调侃,故意讥讽她,她也认了。
“皇上母妃的坟,已经被人挖了,难道你们不知道吗?”南宫沁雪幽幽的吐出了一句惊暴的话来。
眼前的四个人顿是脸白了,尹三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之后,首先暴出了一声大笑。
“你骗谁呢,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是故意想让我们去挖了皇上母妃的坟,然后让皇上来治我们的罪?”尹三笑眯眯的瞪了她一眼,然后收敛起了笑容,半带警告的瞅着她一字一顿的道:
“下次你再开口说话,小心你的舌头。”
“当着这么多的人,我为什么要扯谎?我现在就对着你们这么多人,我可以打包票,如果坟墓里面还有人在的话,我项上的人头随你们拿,如果坟墓里面有人的话……”南宫沁雪眯了眯眼,然后挑了挑眉,故意拖了个尾长音,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尹三还是一脸不相信的捧腹大笑。
整个大殿门前,瞬间静的就只能听到他一个人的笑声,尹三不一会儿后才发现了这一点,他这才尴尬的住了嘴,无耐的回头看着身后的三人,只见他们每个人脸上的表情似乎都很沉重,好像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似的。
“喂,你们怎么了?你们不会真的被这个女人的话给骗到了吧?看,我都没有被骗到!”尹三大声解释,双手在三人的肩膀上各拍了一下。
那三个人却还是一动也未动,尹三在他们三人面前像猴子一样跳来跳去,更像是马戏团里耍戏的似的。
“你确定没有骗我们?”姚四冷不叮的开口。
“骗你们不是人!”
“你本来就不是人。”尹三嗤笑出声。
“你……”南宫沁雪脸色一白,怒火就要喷出。
“你确定谜妃的墓地里已经没人了?”这次是沈二开口,他的声音很轻,却含着不容忽视的威摄力。
“当然了!”南宫沁雪重重的道。
“你们两个!”于一目光扫过门外的两名守卫。
“于侍卫!”两名守卫赶紧答应。
“你们两个都听到她的话了?”
“听到了!”二人齐声答。
“你的脑袋,现在在我们四人的手上了,我们走!”于一冷冷的命令,转身离去。
沈二和姚四随后跟上,留下一脸错愕的尹三。
这样他们三个就相信了吗?他们三个怎么这么蠢呢?这个当都上?
“唉呀,你们等等我!”尹三咬了咬牙,赶紧奔跑着追了上去。
······
花园里,端木瑾和南宫雪在花丛中静座,他故意挑了一个隐避一些的地方,以免被侍卫发现,两人依偎在一起,看着月亮冉冉升起。
“我明天想离开了!”南宫雪头枕在他的胸前,突然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寂。
“你的伤还没好,为什么要突然离开?”端木瑾突然紧握住她的手臂,声调满含质问。
“你知道的!”南宫雪默默的吐出了四个字。
他知道?他知道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心在她突然说要离开,好似被掏空了似的,双手紧握她的双臂,粗鲁的转过她的双肩,寻着她的唇,冷不叮的低头咬了一下她的唇瓣,带着惩罚的味道。
“我不答应,也不会答应!”他就着她的唇,狂怒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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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admin
时间:
2013-8-21 20:34
南宫雪归来19
双肩被端木瑾握得很疼,南宫雪咬住牙关,忍住被他摧残的双肩,眉头蹙了起来,她试图拒绝他的吻,他却固执的将舌尖探入她的唇内,肆意的挑动她唇内的每一个细胞。
“你不要!!”她挣扎着,推拒着他的胸膛,声音却淹没在了他的吻上。
他的吻扑天盖地的袭来,袭击得她毫无招架能力,腰间的伤口令她痛得难受,心口更是一阵心悸,令她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
端木瑾,端木瑾!
“我不答应,我不答应!”端木瑾肆虐着她的唇,一字一顿强硬的拒绝。
她是他的雪儿,她是,他在心里一再的这样提醒自己。
就算她不是,他也不会放开他,大手毫不怜惜的向下撕毁她的衣裳,露出她盈白诱.人的雪肌,有月光的映照入,她的皮肤像雪一样透白,对他有着无限的吸引力,他的双眸火热的凝视着她。
南宫雪被他这样盯着,双手死死的捏住他的衣袖,羞赧的别过头去,随着一阵风的吹来,她的浑身瑟缩着,意识有那么一会儿的清醒,她下意识的抬腿就要逃。
冷不叮的,她刚起身,端木瑾沉重的身子立即压了过来,不给她一丝逃脱的机会。
“唔……”触动了腰间的伤口,南宫雪痛得蹙紧了眉头低声痛吟出声。
“只要你说不离开,我就放过你!”端木瑾危险的逼近她的脸颊,大手轻柔的触碰她腰间的伤口,掌心聚力,在她的伤口处打转,用自己的内力,帮助她的伤口可以恢复的快一些。
就这样逼近她,一种强烈的感觉像浪潮一样袭来,他的额头沁出了一层汗珠,目光深邃得似一片汪洋,一颗石子投进去,瞬间便会被其淹没。
她痛苦的咬了咬下唇,耳边是他逼迫的声音,她不能答应。
“不!”她倔强而肯定的吐出了一个字,摧毁他的希望。
腰间的大手猝然收去,毫不怜惜的扯开她腰间的腰带。
身体一凉,南宫雪害怕的握住他继续往下的大手。
“端木瑾,你是疯子吗?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不是你的女人,也不是你的雪儿,我是绝情门的门主,我不会跟你在一起的!”
他不听,他不想听,这么长时间的期待,他已经无法再忍受失去她的痛苦。
“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会留下你!”他野蛮的拉开她的小手,血红的双眼,已经看不出一丝温情。
“端木瑾,你清醒一点吧,我的伤好了之后,无论如何,我都会离开,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都束缚不住我的,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你为什么还要固执的留下我?”她嘶哑着声音惊恐的看着他褪去了自己的衣裳和她的,不一会儿,两人已经不着寸缕。
他危险的右臂压住她的左臂,左手握住她的右手腕压过头顶,气息灼热的喷吐在她慌乱的小脸上,不在乎她的拒绝。
她的话在他的心中的湖心投入了一颗石子,荡起层层涟漪。
蓦然他邪魅一笑,右手摩挲着她娇嫩的脸颊,嘴角扯开残忍的弧度。
“那我就让你的伤口短时间内好不了……然后!”他的某处危险的抵着她,已经蠢蠢欲动,他的动作,说明了他的决心。
“就算是恨,我也不会改变我的决定!”
他避开她满含失望和疼痛的目光,毫不怜惜的沉入身子,放肆的攻城掠地。
疼痛和渴望在她的脸上徘徊、犹豫!
她的双手因痛,只能紧紧的扣住他的后背,透明的指甲,扣进他脊背的肌肉中,她埋在他颈间,他猛然的侵略,令她的身子有些不大适适应,她埋在他的颈间,疼痛至极,张开牙齿咬住他的肩头。
他的身子有瞬间的痉挛,但是却依旧没有放过她,大手的动作却比之前要温柔的许多,轻轻的抚着她的后背,安抚她,唇在她敏感的肌肤上流连不已,伴随着他满含情欲的低哑嗓音。
“对不起!”他的热气吐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着。
舌尖轻轻吻着她的耳垂,怜惜的安抚她的疼痛。
伤害她,是他不忍,明知她不是他的雪儿,他依旧不想放开她,明知道他们两个现在是错误的,他却不顾一切的想要将之将错就错。
也许真的有报应,但是,就算是这样,他也不管。
他的大手越过她腰间的伤口,尽量不让自己的动作触动她的伤口,身体却毫不犹豫的,一寸一寸攻占她,直到月亮西斜。
低吼的瞬间,他的欲.望释放,她颤抖着身子,用力咬住他的肩头,齿关传来血腥的气息,好一会儿后,激.情落幕。
······
月光的映照下。
“一、二、三、四”四人来到了谜妃的墓前,墓碑上清晰的刻着谜妃的名字,月光照在上面,却显得甚是荒凉,孤寂,有着某种沉重的气息拢罩在坟墓的四周。
墓碑之后,是用大理石筑成的圆形墓葬,四人围着墓一人霸占了一角。
“现在该怎么做?”尹三问旁边的于一。
他满心的不甘愿,但是既然其他人都来了,他也没有不来的道理,只得硬着头皮跟他们一起干坏事。
“我们先合四人的力,把石顶搬开!”于一冷静的吩咐。
“你说得容易,你不知道这有多硬,还要搬开!”尹三忍不住嚷嚷着,十分的不情愿。
沈二低皱着眉,似恍然大悟般的拍了拍后脑勺。
“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如果墓被人盗了,这个石顶应该很好挪动的,是吧?”
姚四的头歪了歪,看着石墓的底座,眼尖的发现了有一些被动过的痕迹。
“也许,南宫姑娘说的是对的!”姚四沉声吐出了惊人之语。
“什么意思?”尹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南宫沁雪说的什么话是对的?
“别管了,你到底是动不动手?不动手就回去!”沈二瞥了他一眼。
“戚!”尹三发出了一声咕哝不满,只得与四人合力,试图搬起石墓的圆形顶盖。
四人对视了一眼,由于一喊着口号:
“一二一……一二一……”
十秒钟后,石顶动了一下!
四人皆是同样惊讶的表情,更卖力的去掀起墓顶。
将近一刻钟后,石顶完全被挪开,四人围着墓葬转了一圈。
“好像没什么不对劲的呀!”尹三托着下巴,狐疑的盯着土堆。
于一没有理会尹三,用手轻轻碰了碰土堆。
突然在墓葬后方,于一刚用手敲下,已经有泥土下陷的痕迹。
“果真有情况!”尹三喃喃自语!
“还愣着做什么,拿工具,快挖!”于一命令其他三人,赶紧拿东西,开始开挖。
······
他的大手轻抚着她的身子在她的身旁躺下,大手霸道的将她禁锢在双臂中,唇犹依依不舍的吻着她的额头,吻去她的……泪水。
他心生不舍,却毫不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为了留她下来,他不惜用尽卑劣的手段,绝情门又如何,他也不怕。
楚寂已反,即使她回到绝情门,难保楚寂不会伺机杀她,楚寂那样的危险人物留在她的身边,他也不放手。
望着她卷翘长睫上的眯点星光,如璀璨的珍珠般绽放光芒,他轻轻的伸出手指,在她的长睫上划过。
她的眼皮蓦然颤了一下,那双灵动的美眸倏的张开,里面含着浓浓的恨。
“你不会得逞的!”她面无表情的吐出了这一句话。
“事实如何,是要用时间来证明的!”他的大手轻抚她身上令他爱怜不已的娇躯,很想再将她压在身下,可是她腰间的伤口……
他的目光移至她的腰间,发现她腰间的绷带已经渗出了血!
她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第二次了。
“我的功力,你应当明白,就算我有了身孕,我不想要,我可以直接把它打掉!毫不留情!!”她一字一顿的诉说着无情话语。
她的话像鞭子般狠狠的抽打在他的心上。
那双冰蓝色的瞳孔倏的扩张。
“你说什么?”他不敢相信的对上她绝情的杏眸。
“我是说,你白废力气了,你是想让我在伤好之前,怀上你的骨肉,只要让我有了牵挂,就会留在你的身边了,是吗?”南宫雪一针见血的指出端木瑾的心思。
没错!他是这样想的,可是他不相信,她真的会这么无情。
“你不会的!”看了她十秒钟后,他咬牙结论。
“会不会,你试过就知道了,你应当知道,绝情门的门规,第一条就是一定要绝情绝爱!”
“绝情绝爱,只是男女之情,情.欲之爱!”
“不!”南宫雪打破他所有的幻想,继续又道:
“也包括亲情!只有绝情绝爱,做起事情来,才不会束手束脚,对于绝情门中的人来说,如果有了身孕,那就是一种耻辱,所以,是绝对不会留下孩子的!”
端木瑾的脸色瞬间黑了一大片,南宫雪的话,如针般狠狠的刺进他的心底,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甚至不留一丝余地,让他的心满目疮痍。
“是吗?”端木瑾的声音阴鸷的响起,危险的目光紧盯着南宫雪的眼睛,直看得她心虚的别过头去。
“是!”
“你撒谎!”他微笑着吐出了三个字坚定的字,指腹轻划过她优美的颈项,月光下她的身上还残留着他刚才疯狂的痕迹。
南宫雪咬牙忍住他的手指在她身上勾起的种种反应,只觉得羞耻,经过了刚才,她本就受伤的身体,现在更加虚弱,他邪恶的手指,却故意触碰她敏感的身体,只能让她浑身一阵颤粟。
她咬牙用力的闭上眼睛,不让自己发出一声轻吟。
“你承认吧,其实你对我并不是无情!”端木瑾危险的声明一个字一个字清晰的吐在她的耳边,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唇沿着她的颈间滑至她的锁骨,一路留下他的痕迹。
他要她,疯狂的想要她。
他怜惜她,可是她却要偏偏激怒他这头频临发狂的狮子。
那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他毫不怜惜的进入她,她低呼出声,双手死死的掐住他的手臂,他放肆的带着她一起进入浪潮的颠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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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加一更哈。
南宫雪归来19(万字长章)
阴森森的山林中,“一、二、三、四”四人在开挖不久后,便发现了墓葬中的棺木,四人合力将沉重的棺材抬起,月光下,依稀可见,那棺木正柳州上好的楠木所造,棺木上雕刻着色彩层次分明的宅院,看起来犹如仙境一般,雕工和做工都非常细致,看起来棺木并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尹三在棺木上左敲敲右敲敲,听着棺木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耐不住性子抬头朝众人抱怨:
“我看,这姓南宫的,一定是骗我们的,否则这棺木不可能看起来完整无恙!”
于一不以为然的蹙了蹙眉头,沈二和姚四二人同样看不棺木有何不妥,同时抬头朝于一看去。
“于一,你有何看法?”姚四眯了眯眸子问,他的眼睛仍盯着棺木不放。
于一瞧了一会儿,终于在棺木的一角发现了有被动过的痕迹,那角落里有一个角,明显有滑漆的迹象,那里似乎有一个孔,看起来是被虫钻过的,但是那孔也未免太过整齐了一些,他的眸子一亮,嘴角露出了一抹了然的笑容。
“这棺木看起来是没错!不过,你们若是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到每个角都有滑漆的现象,并不是刚开始筑成时的模样,而且这里还有一个呼气孔!”他指着刚刚自己发现的那个小孔。
其他三人忙跑来看。
“果然!!”尹三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那现在怎么办?”沈二环胸问。
“现在不撬开吗?”尹三紧张的插嘴,他的双手相握,摩拳擦掌的,蠢蠢欲动,想要上前去撬开棺木。
“暂时不可轻率,大家先屏住呼吸,记住,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呼吸!”
“为什么?”尹三一脸的疑惑。
“不想被毒死,就不要再多问了!”姚四瞪了他一眼,便自己走到一角,四人齐力一人一角将棺木打开。
棺木刚打开,一阵白烟从里面散发出来。
“快撤!”于一脸色微变,命令道。
四人同时向四周散开,待白烟散尽,四人才共同围了过来,闻着棺木中发出的异味,四人又同时捂住了口鼻,小心翼翼的向棺内看去。
棺内早已空空如也。
“人没有了!”沈二吐出了众人皆知的事实。
“现在要去回禀皇上!”姚四不由分说的提议。
“我赞成!”尹三举手示意。
“沈二,尹三留守!姚四,我们回去报告!”于一接下来便分配任务,说着就要转离开。
“什么?”尹三惊讶的尖叫,连忙跳至于一的面前,讨好似的拉住了他的一只手臂。
“那个于一呀,我跟姚四回去禀报,你留下来好不好?”尹三死死的盯着于一那双无动于衷的眼睛。
“皇上喜怒不定,如果让皇上知道了他母妃的墓被人盗了,你猜他会怎么样?”于一微笑着看着他,挑了挑眉戏问。
“如实禀报呗!”
“如果皇上想拿人出气,你想当炮灰吗?”
尹三的底气顿时失了一大半,脖子缩了缩,眼睛害怕的瞄着四周,双手拢着自己的衣裳,可是这里的气氛太阴森了,他害怕呀,而且一待可能就是一晚上!
“那个,你跟我一起回去好不好?”尹三继续要求。
“除非你想给我儿子换尿布!”姚四好整以暇的戏弄了他一句。
尹三连连摆手,脸上现出厌恶的表情。
“得得得,你们走吧走吧!”
姚四和于一对视了一眼,这才一起转身离去,尹三的脑袋低得像斗败了的公鸡似的,垂得老低,但是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瞅着那两个人消失在夜幕中,他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沈二!”尹三嘿嘿一笑,转身来到沈二的身边,刚要扑到沈二的手臂上,沈二不发一言的闪开,尹三一个没注意,整个人跌到了棺材盖上。
“你这个沈二,我们平时还算是好兄弟,你这个时候,居然恩将仇报,我可算是……咦?”尹三挣扎着爬起来,突然看到身下的被掀掉的棺材板上,出现了两个掌印。
他奇怪的又将自己的双手在上面比划了两下,嘴里发出疑惑的声音。
“怎么可能呀?这两只手明明比我的手小嘛!”
“怎么?这就起不来了?你可真是丢我们男人的脸!”沈二面色不改的低头瞟了他一眼,十分不客气的骂了一句。
“谁起不来了,沈二,你快来看!”尹三斜了他一眼,他肚量大,不跟他斤斤计较。
“什么东西?”沈二仍是一副阴阳怪气的脸色。
“你不看的话,可别后悔!”尹三赌气哼了一声。
沈二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一般尹三急了的时候,就说明是真的有事,他跟着凑到尹三的身后,果然看到尹三的双手挪开的时候,棺材板上印出的两个指印。
“你何时有这么强的内力了?”
“废话,你看清楚了,这掌印不是我的!”尹三白了他一眼,什么时候他比他还要笨了。
“我刚刚还惊喜了一下,原来不是你的。”沈二淡淡的说着,不给尹三留一丝面子,气得尹三唇角直发抖。
“我肚量大!”尹三闷闷的说了四个字。
沈二在掌印上用手指描绘着。
“这像是女人的掌印!”他断言。
“女人?谁有这么强的内力?”尹三哇哇叫着,他又转念一想:
“这个棺盖是朝内的,除非是有人从里面打出来的,难道是谜妃娘娘?”
“不得不说,你变聪明一些了,不过事实是怎样,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要等皇上和仵作来了之后再说吧!”沈二淡淡的说着。
谜妃?那个看起来柔弱,而且动不动就流泪的谜妃?打死他,他都不愿意相信!
但是那对掌印确实是从棺内向外打出的,如果不是谜妃,还会有谁呢?这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
四更过后,端木瑾怜惜的抱着南宫雪回了寝室,将她轻轻的放在榻上,看着她腰间的伤口,他立即去拿药为她换上了药,目光触及她裸露在外的肌肉,不由得心动,怕自己会再克制不住对她的渴望,连忙把她的衣裳裸好,盖好了被子,看着窗外皎洁的月色,他的唇角微微勾起一弯弧度,弯腰拉起薄被,准备与她同眠一会儿。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吵杂的声响,扰得他不能继续睡觉。
他眉头深锁,给南宫雪拉好被子,低头不舍的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这才转身出去。
“什么事?”他面带不悦的看向来人。
正是一脸焦急的于一。
现在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一些蒙蒙亮,看起来已经快到五更时分了,就算是唤他起来早朝,也太早了些吧?
“皇上,谜妃娘娘的墓被盗了!”
“什么?”端木瑾惊愕的睁大了眼睛,甚至是不敢相信的看向于一。
“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他不敢相信的又大声问,心扑通直跳,心里一直有个声音提醒他,一定不会的,一定是他听错了。
“皇上,是真的,您还是……去看看吧!”于一低头重重叹了口气。
“随朕一起出宫,朕要马上过去!”没有半丝迟疑的,端木瑾怒声喝令,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寝宫。
“是。”
于一答应着,迅速尾随其后,而姚四已经将车马准备完毕在等待他了。
······
姚四和端木瑾刚刚出门,在端木瑾寝宫的一角,一道人影蓦然窜了出来,映着淡淡的光线,南宫沁雪身着一身黑色夜行衣,脸前的黑布拉开,脸上一片苍白。
“竟然真的不在了,竟然真的不在了!”她慌慌张张的喃喃自语着。
突然听闻屋顶一阵瓦砾声响,她吓得连忙躲在暗处不敢露出脑袋,
只见一道黑色的人影骤然从屋顶掠过,跃至另外一个屋顶,那人在在左右警戒的看了一会儿之后,便迅速的向宫门的方向跃去。
毋庸置疑的,她已经猜出了对方是谁。
她害怕的倒退了两步,忽听耳边传来守卫警觉的喝声,她连忙转身离去。
······
沈二和尹三二人在坟墓边守了一夜,山风从耳边呼呼的刮过,冻得尹三瑟瑟发抖,他每次想要到沈二的身后避风,而沈二每次都非常大方的把他原来的位置让给他,就是不让他得逞。
“真不讲兄弟情谊!”尹三忍不住咕哝着,只得藏到棺木的后面避风口,不过这里是属于山腰,到处都是山木,那些松柏随着风的吹动,树叶的摩擦便会发出沙沙的声响,直传进尹三的耳中。
尹三不由自主的将自己的双臂缩得更紧,每传来一阵急风,他便会瑟缩得牙齿直打架。
“又没有鬼,麻烦你的牙齿不要总是打颤。”沈二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我没有害怕,我只是在磨牙,你知道的嘛,要是不磨牙,牙齿会长出来,到时候是很吓人的。”尹三故意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他可不会承认他害怕的。
“是是是,你是没有害怕,好心的告诉你,纵使你的牙齿长得再长,也不会跟老鼠一样!”沈二一针见血的道。
“就你……”尹三冲口就要吼了回去,突然一阵更猛然的树叶沙沙声响传来,吓得他牙齿再一次颤抖了起来,他双抱赶紧抱着双膝在棺木后面躲好。
太太太……太可怕了。
他等着那阵风过后,树影停止了摆动,此时的天色,天际边已经透这来几丝淡淡的阳光,虽然不强,但是太阳确实升起来了。
突然一阵重重的落地声传来,尹三还以为沈二故意发出声音吓唬他,他没好气的转过头,突然只看到黑影闪过,他的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知觉,身子直直的向前栽去。
昏迷前他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完了,我的脸!
······
天已经大亮
山脚下的山林中雾气缭绕不散,四周不断的传来一阵阵悦耳的鸟叫声。
不过端木瑾和于一、姚四却没有那份心情去伶听鸟叫声,他们快步走上山,端木瑾的额头上青筋暴突,走路如风,于一和姚四二人要很吃力的奔跑着才能追上他。
当他们回到原来的地方时,早已不见了于一和姚四二人的身影。
于一气喘吁吁的跑上前去,姚四愣在了原地。
“沈二,尹三!”于一扯着嗓子在四周唤着二人的名字。
好一会儿,还是不见二人的身影。
“这两个人跑到哪里去了?不是说好了,他们会在这里看着的吗?”于一皱眉咕哝着,眼看端木瑾一脸愤怒的站在棺木之前,他便急急的走上前去。
“皇上,于一和姚四两个人不见了!”他小声的请示。
“不见了?”端木瑾的脸色微沉,转身四周望去,除了一块石碑完整无缺的还在那里,墓地已经被挖空,地面上遍布脚印,根本就分辩不出,他们两个人到底去了哪里。
“我们两个走的时候,特地交代了尹三,让他好好守着,竟然又不见了!”尹三心急的道,本来想如果让尹三去汇报,说不定他会惹怒了端木瑾,还会触怒了他,让别人跟着一起遭殃,没想到让他乖乖的待在原地,他还是会惹祸。
端木瑾摇了摇头,他指着地上的脚印。
“这些脚印看起来并不错乱,而且……尹三应该是在这里失踪的!”端木瑾指着棺木背风的地方。
“怎么说?”
“这里的脚印比较深,而且还有头栽倒的痕迹,尹三向来不喜别人碰他的头,更在乎他那张脸,就算他再不小心,也不可能去拿脸撞地!”
“那就是说……他们出事了?”于一瞪大了眼睛,惊呼出声。
一阵风忽的吹来,树叶之间的摩擦,发出萧索的声响,山上的风让人感觉十分刺骨,端木瑾身上的明黄色衣袍,随风款摆,在风中扬起美丽的弧度,那张阴沉的脸,黑宛如墨一般,冰蓝色的瞳孔警戒的看向四周。
端木瑾在墓地边缘转了两圈,他的眼睛突然锁定了棺木对面的一个位置,他蹲下手,捡起地面上被人扯断的树枝,冷不叮的站起身。
“我们追!”
于一和姚四两人对视了一眼,赶紧追上端木瑾的脚步。
······
皇宫后花园的一处废墟处
端木瑾和于一、姚四三人追到了皇宫后花园的墙外便停住。
后花园的大门由几名守卫把守,远远的便见那几名守卫手持银戟站着昏昏欲睡,好似随时会睡着了似的。
端木瑾看着皇宫外墙上的脚印,猝然双手拦住身后的于一和姚四再上前。
“皇上?怎么了?”于一疑惑的转过头来。
端木瑾推着他们站远了一些,然后拾起地上被折断的树枝,眼睛无比的精锐,嘴角勾起阴鸷的弧度。
“你们不觉得,我们一路走来,这些痕迹都太明显了吗?”
从刚开始被折断的树枝,到路上故意被踩出的花草,还有一些被人故意用利器在树上划过的痕迹,甚至是一块沈二或是尹三身上的破布条。
这些痕迹,几乎是每隔十步远便有一个。
于一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确实,他们留下的痕迹太明显了,他们分明是想把我们引到这里来。”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我们回到皇宫呢?有什么目的吗?”姚四也提出了疑问,纵使是这样,他们沿途也严加搜索,对方故意留下痕迹,不代表,沈二和尹三没有被带到这里来。
“里面恐怕有陷井!”于一的脸色微变。
“即使是有陷井,朕也要进去看看,这是朕的皇宫,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故意装神弄鬼!”端木瑾狠狠的扔掉手中的树枝,倏的纵身跌起,跌上了墙头,紧跟着足迹而上。
于一和姚四二人心中暗自叫苦,已经濒临怒火爆发的狂狮,这个时候不管怎么劝说都是不可能的。
二人只得赶紧纵身跃至墙头跟上,为免发生什么意外,于一故意扔了一颗石子往后花园处的守卫旁丢去。
原本倦意十足的十数名守卫听到那阵声音,陡然惊醒,有一人指着于一和姚四跃下的身影惊叫:
“那里有人!”
端木瑾沿路来到到皇宫花园后的废墟处,只见废墟处有一处入口,外面黑洞洞的,现在天色已经大亮,里面阴沉沉的,端木瑾不由分说的便要进去。
“皇上,属下先进去!”于一心惊胆颤的拦住端木瑾,现在还不知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端木瑾却总是要以身犯险,可是吓坏了他了。
“不必,我先进去!”
端木瑾强硬的甩开他的手,径直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端木瑾他们摸到了一个石室中,石室中昏暗的灯光,蓦然亮起,也让他们看出了眼前的景物。
于一和姚四二人慌张的上前去挡在端木瑾的面前。
“什么人?还不快出来?”
只见在石室内,被关着三个人,两男一女。
其中两男,赫然就是沈二和尹三,另外一个是身着深紫色衣衫的女子,三人的头皆低着。
那深紫色衣衫女子的头顶燃着一盏油灯,那光亮足以照亮整个石室,除此之外,他们看不到其他的人。
危机暂时解除,于一和姚四二人赶紧上前去扶起沈二和尹三的头。
“皇上,他们是昏过去了!”于一心急的向端木瑾道。
端木瑾脸色倏沉,缓缓的走上前,在两人的颈间各点了一下。
啪啪!!两声后,沈二和尹三缓缓的醒来,疲惫的抬起了头。
尹三似乎还在迷茫中,他的眼睛突然看到端木瑾那张漆黑如墨的脸吓了一大跳。
“属下参……咦?谁把我给关起来了?”尹三刚要向端木瑾行礼,陡然发觉自己的双手腕和脚腕竟被人给禁锢在了墙上。
于一白了他一眼。
“皇上,可有办法将他们两个都放了?”于一还是一脸关心的问向端木瑾,说归说,骂归骂,可是他们四人的感情,不是普通人可以理解的。
端木瑾的眼睛看着墙上的那些金属物,眼睛微眯了起来,双手抬起,示意于一和姚四二人向后退一些,二人非常默契的同时后退。
只见端木瑾聚起内力,狠狠的击向尹三身后的墙壁,顿时,控制住尹三的那堵墙就被端木瑾深厚的内力,击了一个沿,尹三的手腕得到了解脱。
一会儿后,尹三和沈二都获得了自由,五个人相携着就要离开,突然尹三抓住了于一指着一边墙上的那名女子,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衣袖。
“这个人是谁?”
“不知道,别问那么多了,我们还是赶紧走吧!”于一出声提醒他,来救他们,已经冒了很大的风险,一会儿端木瑾的安全也会受到威胁了。
“唉呀,不行的,这个人也许跟我们一样,是被人抓进来的!”尹三的心中同情心泛滥,便要去救了对方。
就在尹三说话的同时,被禁锢在墙壁上的那名女子缓缓的抬起了头,一张苍白的脸顿时映入尹三的眼中,惊得尹三直瞪眼。
于一不满的拉着尹三拖着他向外走。
“走了,走了,别看了!”
“不是呀,于一!”尹三半带惊恐的拍着于一的手背,硬是将于一给扯了回来。
“你再不走,我可不管你了!”于一没好气的深吸了一口气。
“不是,你快看,她是不是像……谜妃娘娘?”尹三指着女人的脸,小声的问。
谜妃娘娘?于一心里一个咯噔。
至于谜妃娘娘的真面容,他们只是在端木瑾的画上见过,不过尹三虽然人较冲动些,但是他的那个脑子,对人却是过目不忘的,如果他认得的人,就一定没错。
对方看起来大约四十多岁,凤眼微眯,目光迷离,脸上的表情甚是精讶,还有一丝畏惧。
于一仔细的观察了三秒钟,不甚确信的回头把沈二给拖了回来。
沈二甚是不满的咕哝着。
“你拉我做什么?难道你也跟皇上一样有……”沈二咕哝着刚说完,倏只觉四道视线灼热的视线投注到他的脸上,他吓的赶紧注嘴,乖乖,说王爷的坏话,他不想好了。
“没……我没说什么,刚刚你们叫我做什么来着?”沈二的脸上有始有来,第一次有了尴尬的表情,那似要掩饰的神情,似乎想要将刚刚他说过的话,在别人的脑子里抹得一干二净。
“你很贼哦!”尹三嘿嘿一笑。
“别废话了,快看,这个人,是不是谜妃娘娘?”于一瞪了尹三一眼,现在什么时候了,他还只顾着调侃别人。
“谜妃娘娘?”沈二的脸色恢复了平静。
“你们怎么知道我是谜妃?你们是谁?”女人沙哑着声音开口,眼中露出警剔的目光。
三人惊愕的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大喊:
“皇上!!”
端木瑾被三人唤得头皮发麻,然后转过身来回到原地。
“你们三个鬼叫什么?”看他们三人还愣在原地没有回过神来,端木瑾的脸便黑了一大片。
“皇上,您认识她吗?”三人异口同声的照着墙壁上的人。
被禁锢在墙壁上的中年女子一看到端木瑾的脸,那双凤眸便便盈满了晶莹的光亮,她低声激动的轻唤。
“瑾儿?你是瑾儿吗?”声音非常小,但是满含了浓浓的深情,是一个母亲对儿子情绪,令人感动。
端木瑾也在听到声音的瞬间,大脑轰轰作响。
六年了,每当午夜梦回时,他就想到母妃在哄他入睡的时候,总是用她那温柔的手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然后用极其温柔的嗓音在他的耳边轻唱:瑾儿,睡吧,母妃会一直陪着你,梦里你会看到美丽的风景,悦耳的鸟叫声……
那一切的一切,恍若隔世般,令他难以忘记。
他犹记得,母妃死的时候,他跑去母妃的榻前,看到她的双眼紧闭,握着她温柔的手,可是她却再也醒不过来,冰凉柔软的手,也没有了往日的温度。
母妃?真的是母妃?
她死的时候,是那么的真实,如果他知道她还活着,他现在一定会直接扑上去,与她相认,可是现在……
“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冒充朕的母妃?”端木瑾冷冷的勾起唇角,眼中没有一丝温度,满含的是令人心寒的冷戾和无情,更充满了——杀气。
“瑾儿,难道你连母妃都不认识了吗?”清谜紧张的想要轻拂端木瑾的脸,双腕被禁锢在墙壁上,那双手臂被消磨得不成样子,血肉模糊的令人心疼。
端木瑾刻意避过那令人心疼的一幕,只是嘲讽的看向那张与母妃长得无异的脸:
“母妃六年前已死,你何以证明,你就是朕的母妃?”端木瑾冷冷的问,却不知,高大的身躯却在微微颤抖,双手背在身后,握在衣袖下的双手紧紧交握,却有着极度的紧张,他用力握紧双手,才能让自己不至于丢掉了气势。
“瑾儿,相信我,我真的是母妃,难道你忘了,八岁的时候你的腿受伤了,母妃抱着你睡了几天几夜,你一直咬着牙说不疼,可是一到半夜,你的伤口就痛得你受不了,那个时候,你在母妃的手上咬了两排牙印,你还记得吗?”清谜声泪俱下的说着,视线投注在自己的左手上,手背上明显两排牙印,带着淡淡的痕迹,依旧没有消除!
“母妃知道,你以为母妃死了,但是瑾儿,母妃六年前是被人陷害了,其实母妃没死,被埋下不久,母妃就被人救了出来,可是那人却把我关在了这个地方,六年了,整整六年了,母妃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瑾儿,你不认母妃可以,母妃现在知道你还活得好好的,已经知足了!”清谜的泪水如决堤般落个不停,声音随着哭声渐变嘶哑,然后忍不住剧咳不已。
那声音撕心裂肺,听得“一、二、三、四”四人皆忍不住潸然泪下!四个人的泪眼一致看向端木瑾。
只见端木瑾那硕长高大的身形剧烈的摇晃,背在身后的双手缓缓松开,他的双眼直直的盯着眼前的女人,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那双冰蓝色的瞳孔却幽深得像两池深潭,久久的凝视着她。
他一步一步走到她的跟前,似乎犹不敢相信的低嘎着声音轻问:
“你……真的……是……母妃?”
清谜的泪水从她的下巴掉落在地上,眼睛红红的,听到端木瑾问,她重重的点了点头,眼神迷离着,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容。
“是我,真的是我,能再看到你,母妃……知……知足了!”突然清谜悲凉一笑,嘴里努力发出一阵声音,猝然垂下了头去。
端木瑾的双手刚抬起,清谜的双肩已经落了下去,他僵硬着双手看着清谜垂下的头,心房轰然倒塌,他颤抖的双手,轻轻的扶起清谜削瘦的肩膀。
“母妃!!”他声音嘶哑的抬头高喊。
声音在整个石室内盘旋不去。
······
自从那晚过后,南宫雪整整一天没有再见到端木瑾,她躺在榻上一天,只有于一进来给她送膳食。
只因为她怕于一揭开她的身份,所以看到他进来送食,她就故意装作睡着了的闭上了眼睛,直到他离去,她才起身自行用食。
一天没有看到端木瑾,南宫雪只觉得心里安慰了许多,至少不见到他,她的危机就少一些。
她伸手轻触了一下伤口,伤口已经结疤,只要再等一天一夜,她的伤口就能愈合,只要伤口愈合,她就能催动权仗替自己疗伤,然后她就可以离开了。
只要这一天一夜,端木瑾不要再来找她,一天一夜之后,她就可以离开了。
一天一夜的时间,南宫雪在心惊胆颤中度过,终于挨过了时间,她却有一丝失望,他竟然真的没有来,那就代表,他们之间,真的完了。
终于在第三天傍晚的时候,她体内的力量已经可以催动权仗了,她动了意念,逼出了权仗,她盘膝坐在床榻之上,任由权仗在自己的头顶像转圈一样的盘旋,整整一刻钟后,她头顶的光圈蓦然消失,权仗垂直掉落,她适时的伸手将权仗接住。
她现在已经可以离开了,她惊喜的发现了这一点。
她缓缓抬腿下榻,掀开了明黄色的纱帐,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张画像。
那是她的画像,她惊讶的发现了这一张。
不止一张,是很多张,在屋内密密的贴了足足有上百张!
她看得呆了,这些应该就是在连延朝时,假南宫沁雪跟端木策提到的那些画像吧?看着这些画,她的眼睛突然有一些模糊,身体不由自主的轻颤,感觉似乎有冷气在向她袭来。
她这一生,都遇不到比他更爱她的男人。
突然她眼尖的发现,榻下的地上,赫然一个信封,那个信封看起来平凡无奇。
南宫雪好奇的低头把信封捡了起来,信封上写着:连延朝近况。
看到这五个字,南宫雪几乎是飞快的把信从信封内抽了出来,视线沿着信低上的内容一个字一个字的读下来。
她被那信上的内容惊得瞪大了眼睛,浑身气得发抖。
该死的楚寂。
她知道他报复心理强,难道他不知道绝情门的规矩吗?是不得随即干赦国家之间的纷争的,手中拿着信纸她站在原地发呆。
一道人影无声无息的走了进来,双手探入她的腰间。
南宫雪下意识的浑身一震,刚有意识,她的后背已经靠入了一个坚硬的胸膛中,熟悉的气息,喷薄在她敏感的耳间。
“雪儿!”他的嗓音含着浓浓的疲惫,甚是无力,双眼紧闭着,闻着她的气息,只觉得无比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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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admin
时间:
2013-8-21 20:34
南宫雪归来21(上一章标错号了,没发重,放心订阅哈)
“你怎么了?”她的心脏与此同时露跳了一拍,放在身侧的双手竟微微颤抖,她咬紧了牙关,不让自己的紧张被他发现。
该死的,听到他疲惫的嗓音,她的心蓦然一阵悸动,忍不住想要抬手覆上腰间他的大手安慰他。
她两天一夜没有看到他,不知道这一段时间他究竟出了什么事,但是她的心中有种预感,他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所以才会将她的事情抛诸于脑后。
“母妃回来了!”端木瑾在她的耳边轻轻的吐出了五个字。
母妃?南宫雪身子微震,侧头看着他那张满含疲惫的脸,与他冰蓝色的瞳孔撞修个正着。
“你是说?谜妃还活着?”她惊讶的问。
端木瑾累极,抱着南宫雪坐在榻上,甚是不满足的双手仍停驻在她的腰间,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汲取她独有的气息,闻着属于他的气息,他的心就安定了许多,这两天一夜的担忧,似乎也去了不少。
自从昨天把谜妃救回来之后,他就把谜妃送到了太医院,她的手腕伤得甚是严重,从昨天到现在,她都没有醒过来,若不是太医一直提醒他,说母妃没有生命危险,他现在一定会崩溃的。
“是的,她还活着!”他的嗓音低沉了下来,里面含着浓浓的自责。
“既然是这样,你该高兴才对!”她艰难的扯出了一抹笑容,现在他的母妃也回来了,他更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人,她现在离开,也可以放心了。
不过……离别总是让人不舍,但是,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只是早分与晚分而已。
“是啊,我是高兴,雪儿,你知道吗,我今天真的很开心,母妃现在没事了,太医说,她要明天才能醒过来,所以,我就先回来看看你!对不起,忽略了你!”他的声音似呢喃般,在她的耳边倾诉,万分怜惜的在她的颈间印下一吻,贪恋她的气息,他的吻不安分的从她的耳后向前移去,大手强硬的托起了她的下巴。
新生的胡渣,让南宫雪娇嫩的肌肤有些刺痛,她忍不住伸出手来挡住他的动作。
“不要,很痒!”她拒绝他,掌心挡住他的唇。
端木瑾错锷的看着她,大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知道她的意思,不过嘴前她柔软的掌心,令他忍不住张开嘴巴轻轻的咬住她掌心的肌肤,并邪恶的用舌尖轻舔,吓得南宫雪赶紧收回了自己的手。
她的心狂跳着,双眼含着怒意的瞪了他一眼。
“没有刮胡子,不能许我!”她提出了一个不成文的理由。
端木瑾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眼中一抹火热的光亮闪过,带着一丝惩罚的味道,猝不及防的用手指捏住她的下巴,重重的将自己的唇压住了她的唇,肆意的她饱满的红唇上流连不已,并放肆的将舌探入她的口中,故意戏弄她的舌头。
她哭笑不得的想要推开他,他却探得更深,不给她一丝逃离的机会,直到两人气喘吁吁时,他的大手才放开她的细腰,那双冰蓝色的瞳孔中满含警告的气息。
“你故意欺负我!”她气息未定的指责他,杏眼圆睁。
他有力的手臂搂着她,避过她腰间的伤口,另一只大手指起,指腹在她被亲吻得饱满的红唇上游走,有着暧昧的温度,直惹得南宫雪浑身一阵激颤。
她的红唇微张,眼中含着迷蒙的气息,莹润的樱唇散发着诱人的光泽,他忍不住低头在她的红唇上又索了一个吻。
直到他感觉到自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时,方停下来,双臂将她虚软的身子紧紧的搂住,免得她掉了下去。
她的一双藕臂无力的挂在他的颈间,小脸贴在他的胸前直喘气,耳边是他有力的心跳,与她的心跳一样剧烈,她满足的轻轻闭上眼睛,十分享受这温馨的一刻。
“你累了吧,好久没有睡了,你休息一下吧!”她的小手又搂紧了他一些。
“嗯,是有点累了,你陪我!”他霸道的搂着她的腰,侧身和衣躺下。
“无赖!”她咕哝了一句,却十分顺从,没有故意反抗。
任由他的大手拉过薄被覆住两人的身体。
他是真的累了!
南宫雪明显的发现了这一点,没一会儿,他就已经陷入了沉睡之中,人在沉睡时呼吸的规矩还有脉搏跳动的频率与平时是不一样的,因为她现在已经恢复了内力,所以这一点,她非常的清楚。
在他的怀中,南宫雪缓缓的睁开了眼下,视线柔和的在他沉睡的五官上游移,将他的五官的每一分都刻进心底,心头忍不住一阵酸楚。
看起来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趁着这个时候,她也该离开了。
她小心翼翼的拉开身后的被子,万分轻柔的拉开腰间他的手臂,她又拿起面纱轻轻的覆上,拉下了明黄色的纱帐,替他挡掉太阳射进来的霞光。
临走之前,她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衣袖下的双手暗暗握紧,虽有不舍,却一定要割舍,心中万种情绪复杂的交错着,她咬牙转身离开,不带有一丝犹豫。
······
趁着傍晚的光亮,南宫雪小心翼翼的来到花园中。
前天晚上,端木瑾带她来到这里的时候,她特地记下了路线,然后来到自己之前曾经昏倒地的方。
摸着地上还残留着她的血液,她的眼睛一阵灼痛。
也犹记得那天晚上,她疲惫不堪的躺在这时,他心疼的低头将她抱起来,那么温柔,那么安全!
不过,那都已经成为过去了。
她擦去眼眶里溢出的泪珠,吸了吸鼻子,赶紧稳定了自己的情绪,想着之前逃离的方向,往之前来时的方向去找雪姬的尸首。
她纵使走了,也要带雪姬的尸首回去绝情山。
不一会儿,她找到了之前放雪姬的那间破屋,她慌张的上前去拉开覆在尸首上的东西,空空如也的破屋内,早已不见了雪姬的尸首?
她的眼睛瞠得老大,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双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雪姬!雪姬!”她的唇角抽搐着,喃喃的吐出这个名字。
怎么会呢?她明明是把雪姬的尸首放在这里的,怎么会不见了?难道是有人把尸首挪走了?不会吧,这里这么隐蔽,而且不会有人来这个地方,怎么会不见了?
正慌张间,南宫雪敏感的发现,有两道森冷的目光正阴鸷的盯着她的后背,她下意识的转过身来,双眼立即对上一双富含深意的凤眸,只见她身着深紫色衣衫,双腕上缠着白色的绷带,看起来好像是受伤了,只不过那双让人毛骨悚然的双眼,此时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这双眼睛,好生熟悉,却又不知在哪里见过,猛然一下子却想不起来。
“这位大婶,请问您有什么事吗?”南宫雪警觉的看着她。
纵使她不认识这个人,但是能让她过目不忘的人,绝非善类。
对方听到她的称呼,脸上的表情微变,半老徐娘的脸抽搐着,目光倏的变冷,并覆带着灼人的杀气。
好强烈的气势,令她心头暗叹。
“问我有什么事,你这句话,真是问得好!”戏谑略带嘲讽的嗓音,如魔音般传入南宫雪的耳中。
这声音!!
南宫雪的眼睛瞬间瞠大,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中年妇女,虽然她现在换了衣着,又梳上了贵妇的发髻,而且没有覆面,可是那双眼睛,她是那么的熟悉。
怪不得她总是觉得这个人的双眼,让她感觉很熟悉,不过一瞬间却不知道在哪里听到过。
竟然是他。
“是你拖走了雪姬的尸首!”南宫雪怒斥,手中的权仗已经暗自握紧,火气在瞬间喷薄,人已经死了,她居然连尸首也不放过。
“是又怎样?”对方非常大方的承认。
“你把她放到哪里去了?”南宫雪咬牙切齿的看着她,心不住的颤抖,眼前的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小角色,除了手段阴狠毒辣之外,功力更是不容她小觑,面对她,她心中不免有些紧张。
“这个时候,你还关心她,难道你就不怕你自己有危险吗?”清谜笑吟吟的眯了眯眼睛,好整以暇的双手环胸,在霞光的照射入,她的身影拉得老长,在不远处的假山石上倒映出骇人的倒影。
“怕又怎样,不怕又怎样,就算我怕了你,你也不会放过我的,不是吗?”
“你倒聪明,至少……你比雪姬那丫头要聪明得多。”清谜冷冷一笑,赞赏的语气却含着浓浓的讥讽,不知道她的话是褒是贬。
“你到底把她放到哪里去了!”南宫雪再一次重复的问,打断她顾左右言其他的语气。
“你不要急嘛,你为什么一定要找到她的尸体?”
“我要把她带回去!”
“你要把她带回去?”清谜嘲讽一笑,重重的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
“当然!”
“你可不要忘了,是她利用了你,让你无家可归,成为了她五年的傀儡,让你替她受奴役!就算是这样,你也心甘情愿的替她承受那一切?”清谜冷嘲热讽的道。
她的话,每一字都像是一根根针一样狠狠的扎在她的心底,很痛!!
虽然她不想听她的话,但是她的话说得却是事实,纵使是这样,这也是她自己选择的路。
“这是我心甘情愿的。”她扬起眉梢,毫不动摇的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真是愚蠢!”清谜脸色倏变。
“你也不是真心的想劝说让我脱离苦海,你只有心怀叵测,想要利用我达到你毁掉绝情门的目的罢了!”南宫雪一针见血的指出清谜心中所想。
清谜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因为南宫雪猜对了。
她原本是想利用南宫雪,只要她自己放弃,她就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拿下绝情门,没想到她这么顽固不化,让她白废了这么久的唇舌。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目的,我也不拐弯抹角,只要你肯把绝情门拱手相让,我保证你,一辈子衣食无忧,想要什么,就要什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而且想杀谁就杀谁,不必负责!”清谜继续开口向南宫雪诱惑着。
她不相信没有人会拒绝这样的条件。
一个人奋斗一辈子,不就是想为所欲为,天下为我所有,而且不必受任何条件约束,那她就给她这个权力。
毫无疑问的,南宫雪也有瞬间的迷惑,她心里也向往和平,向往生活的安定,向往与心爱的人一起白头携老,更想一身轻松,不必沾在任何麻烦。
她无时无刻都在想,可是这一切,她知道……是不可能实现的。
如果她一个人的自由、快乐,要用其他人的自由和快乐来换,她是不会同意,也不能同意的。
“你的条件很诱人,可惜……我不想答应!”南宫雪非常愉悦的扬起眉梢,毫不犹豫的拒绝道。
清谜彻底发怒,她的眼睛瞠大,双手的手指握紧,指关节因用力泛着丝丝白色并且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寂静的花园中,显得异常的响亮和惊骇。
天色越来越暗,终至阳光不见,大地陷入了一片黑暗,两人仍旧站在原地相视对峙着,没有人移动半分,也没有人敢分心,只怕一个分心,对方就会趁虚而入,从而失手最后失生。
“雪姬!你不想要她的尸首了吗?”清谜终于打破了沉寂,再一次出口。
“雪姬一向只注重绝情门的生存与否,我想,如果她知道我放弃她,是为了救绝情门,我想她泉下有知,不会责怪于我的!”南宫雪打破她所有的幻想。
“你想找死!”
“以往我会输给你,是因为我有事分心,可是今天……我的体内有两个人的内力,而且有权仗在手,清谜,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南宫雪毫无惧意的傲然道。
清谜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突然扬起愉悦的笑声,笑声优扬的传进南宫雪的耳中,引得南宫雪浑身发麻。
“那……端木瑾呢?”清谜笑眯眯的轻问。
端木瑾?南宫雪身子蓦然僵硬了一下,佯装镇定的冷冷一笑。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难道你不记得,昨天……他的母亲,突然复活了吗?”清谜非常耐心提醒道。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南宫雪警剔的盯着她,努力压下胸口被她挑起的怒火,这个清谜到底是什么人?
耳边只是传来她嚣张又阴鸷的笑声,南宫雪浑身惊悚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突然她的脑中想到了一件事,清谜……谜!端木瑾的母妃,好像就有一个谜字,那清谜……
“你跟生前的谜妃是什么关系?”南宫雪咬牙低声问。
“生前?你也太小看我了,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自己想不想死,没有人可以主宰我的生死!”清谜的笑声甚是猖狂,声音中暗带讥讽和不屑,那种天下间唯我独尊的气势,不是任何人都有的。
没有人可以主宰我的生死!
清谜的那句话,像被按了重播键似的在她的脑中不停的回放。
端木瑾,清谜!
端木瑾曾经形容过,她的母妃是一个柔顺、温柔婉约的女人,可是这样的一个女人,怎会舍得把自己的亲生儿子置于生死之中,只为磨练他?
如果说谜妃的本质是眼前的女人,那一切似乎就合情合理了。
但是,以刚刚清谜的语调,她绝对不会是只告诉她这件事那么简单。
“你想说什么?”南宫雪一脸警剔的盯着她,虽然是黑暗中,她却仍能将她的所有动作全部锁入自己的视线内。
她的心微颤……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
“我知道,你爱瑾儿,瑾儿也爱你!”清谜笑眯眯的说着,声音中不夹杂一丝威胁的成分。
“你到底想说什么?”南宫雪沉不住气了,低声喝道,杏眸隐含着怒火,想要喷发,却因为想到对方是端木瑾的母亲,她的怒火却又暗自压了回去。
该死的清谜,事情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复杂起来了。
“我说……我可以同意你跟瑾儿在一起!”清谜一字一顿的说着。
南宫雪的心砰然直跳,在那一瞬间,她的心似乎要跳出她的胸口,她是欣喜若狂的,可是……
她咬了咬牙,没有答应,但是也没有拒绝,只等时光流逝,她在等待着清谜的下一句话。
“只要你肯把绝情门交给我,我一定会让你心想事实。”清谜重复的道,终于吐出了自己的目的。
绝情门!!她要的还是绝情门。
“如果我说不呢?”南宫雪双手握紧,指尖深扣自己的掌心,胸口剧烈的起伏,甚至还因为了愤怒。
清谜的作法,实在让她不敢苟同。
“你也可以不要,不过,你不能阻止我利用盛世王朝对抗绝情门!”清谜眯了眯眼,微笑着平静的吐出了一句话来,声音中没有一丝温度,更没有一丝母亲对儿子的关爱。
有的只是利用和被利用。
“他是你儿子!”南宫雪被激怒,忍不住冲清谜狂吼。
“儿子又如何?既然你也知道他是我儿子,那你就要知道,既然我给了他生命,他的命就是我的,我要他生,他就生,我要他死……他就不得不死!怕死,就不配做我的儿子。”清谜无情的一字一顿道,那傲慢又无情的话语,当端木瑾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她的一个附属品。
一个可以拿来任意践踏的玩具。
“你根本就不是人,你是魔鬼!”南宫雪浑身颤抖的盯着清谜,现在的清谜,为达目的,誓不罢休,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放过。
“随便你怎么说,两天的时间,我给你两天的时间,三天后连延朝的大军就会挥军进犯盛世王朝,你还有机会挽救你的绝情门门人,但是在你决定救你的门人的同时,也是决定放弃瑾儿和盛世王朝的时候,两天的时间不算短,但是也不算长,你好好考虑吧!哦,对了,下次你见到我的时候,你要尊称我一声:太后!”
清谜最后只瞟了南宫雪一眼,转身扬长而去。
哼!只是一个无知陷入爱情的女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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