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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试阅] 石秀《不想一刀两断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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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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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2-25 22:46
标题:
[2月试阅] 石秀《不想一刀两断的他》
出版日期:2013年2月21日
【内容简介】
想偷他的心,带着委屈,有点傻气,非他不爱。
想爱她的人,带着威胁,耍着霸道,非她不要。
厉爵,冷酷恶男的典范,女人对他犹如玩物,
带女人上床不过是为了男欢女爱,谈感情,不可能。
放浪形骸的他,玩过的女人多不可数,可当尹宝蓝被送上他的床,
娇羞无助的扭着身子,勾起他雄性慾火,青涩的由着他放肆强索後,
她的甜美,竟教他爱不释手,忍不住要了又要。
只是,别的女人跟他,不过是为了钱,而尹宝蓝这女人,
却傻得想跟他过一辈子。可惜,他这种凶狠的男人,从不跟女人玩感情,
也给不了承诺,想当他的女人,那就乖一点,谁知,她不但爱上他这浪子,
最後还给他搞出人命。当尹宝蓝哭着说,她不会缠着他,也不再妄想嫁他时,
不曾动心过的厉爵只觉心头一阵钝钝的疼,一种从未有过的心疼涌上心头。
他想,或许不是她爱不爱,也不是她要不要走,而是他爱上了,
也放不开手了,可尹宝蓝这女人却冷漠地说,她,不要爱了……
第一章
一道闪电划破漆黑夜空,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声响。
细密的雨点重重地砸在落地窗上,窗外树影婆娑,狂乱地晃动如同魔鬼降临。
室内的灯光很暗,但是昏暗的灯光仍然能让尹宝蓝看到坐在沙发中央,那个一声不吭只顾喝着闷酒的男人。
一杯又一杯,他一仰头,那冷冽的液体便如白开水那般被他喝了下去。
她紧紧抱着双膝窝在沙发一角,全身瑟瑟发抖,看着那个男人的侧面,那光线不足下尽管模糊一片的轮廓,线条仍精致如同雕像。
又是一声响雷,尹宝蓝吓了一跳,双手捂着耳朵,她知道逃跑的机会微乎其微。
尹宝蓝被自己的哥哥出卖了,明明说好是陪他出席一个朋友家举行的舞会,可是当她打开那扇门,然後身後的门被哥哥重重地关上,她便知道自己被哥哥卖了,一个人坠入这无边的黑暗。
她一个人在这栋黑暗的别墅中摸索着,然後在客厅看到这个穿着黑色浴袍、喝着闷酒的男人,她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这栋空荡荡的房子里也没有别人,所谓的舞会不过是一个谎言,而她是唯一上当受骗的人。
一向习惯冷静观察事物,知道无法逆转便选择静观其变的她,坐在这个男人身边,陪了他一个晚上。
她害怕打雷,怕得要死!那沉闷的响声就像要将世间万物捣碎一样。
一杯冷冽的酒端到面前,厉爵用眼神示意尹宝蓝喝下去,就在那一刻,她看到他一双布满血丝的眸子,她的心一阵颤栗。
无法拒绝,她颤抖着伸出一只手接过杯子,低头看一眼便仰起头喝个精光,清清凉凉一杯酒带着浓烈的酒精味,从她喉咙缓缓流入她的胃,不胜酒力的她拚命地咳嗽,胃里如被火灼般难受。
对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地夺过她手中的空酒杯,继续喝酒。
「你是谁?」尹宝蓝以试探性的口吻,在他面前开口抛出第一个疑问。
「你不需要知道。」他的声音很好听,醇厚的感觉,不失磁性。
「为什麽……我会在这个地方?」尹宝蓝很好奇,四下打量这座宅子,然後一道闪电又让她连忙捂上耳朵。
厉爵捏着酒杯转过头,眼神冰冷地打量着她,嘴角勾起一丝微笑,那麽的魅惑,又是那麽的邪恶,「晚礼服、高跟鞋……这个问题不是应该问你自己吗?」
「我被骗了!」尹宝蓝不由得紧紧抱住自己,下巴轻搁在膝盖上,语气里有一丝无奈。
「很抱歉听到此事。」他不再看她,只是低头喝酒,但没有之前喝得那麽急促了。
她知道这男人跟哥哥一定是同谋,只是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事。
「你可以……放我走吗?」尹宝蓝鼓起勇气的问。
「你说呢?」厉爵转过头看她,脸上一个淡淡的笑容一闪即逝,取而代之是一贯的冷峻。
「那我走了,谢谢你的招待。」看到他那抹笑容,尹宝蓝心里淡定了好多,站起身准备穿上地毯上的高跟鞋。
「如果你敢走出这门一步,你的哥哥……将会身首异处。」厉爵的声音幽幽地传来。
尹宝蓝倒抽一口凉气,整个人僵住了。
她能见死不救吗?可是,她要怎麽救?那个一直以来,满脑子只想让她嫁入豪门、让她成为摇钱树的哥哥,现在终於得逞了吧!将她推入这个大火坑……他就是知道自己容易心软,知道她不会丢下他不管。
「如果我留下来,又会怎样?」她挺直腰、壮着胆子,一副随时准备从容就义,听从他的发落的模样。
「实不相瞒,你哥哥已经将你送给我,用以抵债,以後你就是我的情人,等我哪天玩腻了你、放你自由,你就可以滚了,不过现在你最好乖乖地待在这里,不然……尹至翔这个人,会死得很难看!」话毕,厉爵望了她一眼,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那冰冷的酒液散发着冷冽的光。
「我要离开这里,我要找我哥哥来问清楚,我被他骗了,他明明说是要带我参加一个舞会,没有别的。」尹宝蓝挽起裙摆,一双脚套进鞋子里,准备要离开。
酒杯重重地放到桌面上,发出一阵清脆的碎裂声响,尹宝蓝手腕一紧,她被身後的男人用力地拉入怀里,他一双手环在她腰间,将她整个圈在怀里。
那男人的脸紧贴着她脸颊,带着酒气的呼吸轻轻拂过她的脸,暧昧的感觉迅速、紧紧包裹着她,令她动弹不得。
「放开我!你到底想要怎样?」尹宝蓝用力挣紮,却力不从心,无法挣脱他的怀抱。
混乱之中,厉爵的一双大掌轻轻抚上她胸前,隔着礼服薄薄的布料,揉握着她胸前那两团柔软,挑逗的意味十足,他只是轻轻一个动作,她的胸罩被他解开、抽出并扔向一边。
第一次被一个陌生男人触摸敏感之处,她奋力抵抗,混乱中,她束起的长发滑落,礼服的一侧肩带不知不觉也滑下肩头,香肩裸露,她紧咬嘴唇,双手用力地扳开他紧握在自己柔软胸部的大掌,可是他却更加用力,像是要将她胸部揉碎。
迫不得已,尹宝蓝一低头,往他手背上狠狠地一口咬下去。
「该死的!」他的疯狂被她挑起,他将她重重地推倒在沙发上,站起身来,深邃的五官在闪电照耀下有些狰狞。
尹宝蓝拉起自己的肩带,随手轻拨一下滑落的长发,曲起双腿呈现出抵御的状态,而他却当着她的面脱下自己的浴袍,一眨眼他身上已经光溜溜的,她捂上双眼,他俯身上前将她笼罩在身体底下,顿时暧昧四起……
如果他还敢乱来,就咬他!尹宝蓝暗暗地想。
厉爵邪魅的一张脸没有任何表情,可是却冷漠地出奇,他双手牵起她的裙摆,只是用力地一扯,随着「嘶」的一声,她眼睁睁看着自己那件本来很好看的白色礼服,被他撕成两半,而她自己则与他一样赤裸相对。
尹宝蓝来不及咬他,他已经倾身压着她,霸气地占领她的唇,他的唇舌夹带着烈酒气息,在她唇齿之间搅弄着,让她差点晕头转向。
尹宝蓝拚命地摇头想要甩开他,可是他的吻更加炽烈,她仰起头想避开他的唇,却如同在承接他的吻,欲拒还迎的样子让他近乎疯狂。
厉爵的一双手从她颈部往下游移,只是轻轻一用力,便将她挡在自己胸前的双手拉开,然後迫不及待覆盖住她柔软丰满的双乳。
她想把他踢开,可是双腿被他的长腿压住,她想拉开他的手掌,可是他的手掌正眷恋着她胸前柔软的质感,爱不释手。
越是挣紮就越是贴合,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面对面,身体紧紧地相贴。
就在尹宝蓝几乎要窒息之际,厉爵终於大发慈悲地松开她有着血丝的唇,然而他的唇却沿着她的耳垂吻到她的颈项,啃咬着她的锁骨,又滑到她的胸前,然後一口咬住了她顶端粉嫩的蓓蕾。
尹宝蓝睁开一双含着水气的美眸,用力地揪着他的头发,想把面前这粗暴而疯狂的魔鬼赶走。
而慾望亢奋的厉爵却不受她控制,一双手环着她的纤腰,让她丰满圆润的胸脯呈现在自己面前,并疯狂地品尝着。
一颗泪水缓缓地滑落,她累了、认命了,也顺从了……尹宝蓝的双手不再挣紮,心如死水般闭上双眼,任由他践踏。
可是他却出人意料地,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跟一个死人做爱有什麽意思?既然你不愿意当我的情人,那我还是让尹至翔变死人算了!」厉爵丢下尹宝蓝,冷冷地披上浴袍。
「不要!」见识过他的凶狠,她不敢再有任何怠慢,双手抱上他的手臂哀求着。
就算她的哥哥出卖她,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不然死去的妈妈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不要?那就要看你的表现罗。」垂眸看着那张精致的小脸,厉爵的脸上终於有了几分征服的快感。
一阵响雷,尹宝蓝惊叫一声,紧抱着厉爵的手臂,让整个洁白如玉的身体落进他怀里。
腰间忽然一紧,她被他用力地抱起,然後往楼梯方向走去。
她知道,如果她不救尹至翔,就没有别人能够帮他了,他一心想贷款做生意,实现他的宏图大业,可是经营不善的他一次又一次地失败,以前哥哥不过是偷偷拿她打工的存款来还债,可是这次,他乾脆把自己卖掉!
成为面前这个男人的情人,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她只希望以後自己的下场不至於那麽悲惨就好了,虽然她知道那样的心愿太奢侈、太奢侈,可是此刻她能做的就是讨好厉爵。
◎ ◎ ◎
厉爵重重地将尹宝蓝扔在一张大床上,他一瞥她那诱人的身体,再次倾身压上她。
「现在就看你的表现,如果你乖乖地让我满意,我就放你哥一条生路,如果情况相反,就别怪我无情!」他冷冷地说完便躺上床,一双冷冷的眼睛望着天花板。
明明心里怕得要死,可是尹宝蓝知道自己要是退缩会有什麽下场,事已至此,她知道自己只能有一条路走,就是让他满意,不然受难的不只是她哥哥,还有她自己。
尹宝蓝缓缓地爬到厉爵身上,一张脸凑上去,吻上他凉薄的唇瓣。
连初吻都还保留着的她,第一次亲吻人是那麽的生涩,何况是一个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陌生人,抵在他小腹处的下半身,也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滚烫烫如同火焰在流窜,她调了一个姿势,却触碰到他那硕大无比的禁忌之地。
脸上如同火燎一般,她不知道自己全身已经在发烫,连压在他胸前那两团丰满,也如火球般在他壮实的胸前磨擦着,让他小腹骤紧,几乎有将她揉碎的冲动。
她那粉嫩的唇沿着他的下巴往下,学着他之前对她的样子吻着他的颈项,到他的锁骨、到他结实的胸膛,她那饱满而柔软的玉乳,在他胸前蹭着,让他发出一声低号。
厉爵的大掌轻按在尹宝蓝的翘臀上,沿着那优美的身材曲线往上,搂着她纤细的腰身,最後轻托着她胸前那两团,用力一握。
猝然而至的疼痛让她发出一声呻吟,她支起上身,让他更加恣意地揉搓着她的双乳,她不知道厉爵已经很难受,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她!
厉爵一把将尹宝蓝按在身下,他的双手分开她修长的双腿,将她整个覆盖在他身体下,他的手拂过之处,如火烧般的滚烫,最後他轻按她双腿内侧,手指头探进她的蜜穴……
「不要……」尹宝蓝低呼一声,伸手抵挡着他,想要夹紧双腿,可是被他双臂按着,她没办法抵抗。
「你又不乖了……」伴着厉爵的声音,她胸前一枚蓓蕾被他啃咬得泛出一阵疼痛。
无奈之下她只好顺从他,并揉着他的後脑杓以求减轻他对自己的肆虐。
「好痛……」尹宝蓝惨叫一声,泪光闪烁。
厉爵沉默不语,让早已慾望饱满的坚硬下体直抵她花穴之处,再没有经验,她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麽,因而怕得将指尖陷进他的背,她全身紧绷、眉头紧皱。
他爱抚她让她放松,然後用力地一挺,插入她的体内,并一点点地推进,每在她紧窄的内穴前进一点点,都有一种征服的快感,让他全身兴奋莫名。
随着一阵撕裂般的痛楚传来及她的一声低泣,他已经穿透尹宝蓝的处子之身。
生怕她更加疼痛,他刻意地放轻、放缓了些速度,可是还是一点点地插入,直至他硕大的慾望被她紧裹着,他才爆发出一声畅快淋漓的号叫。
尹宝蓝的身体终於起了反应,大概是想将厉爵推出去,她弓起身体逞强地抗拒着,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可是却力不从心。
厉爵心里暗笑,他怎麽可能那麽轻易放过她?惩罚性地一挺,他进入她身体最深处,然後疯狂地律动着,完全没有节制,整张大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这样下去床脚恐支撑不住,可是他宁愿整个世界颠覆,也不愿意松开她。
看着她紧蹙眉头,一脸的妩媚、看着她胸前那两团在他眼前柔软地晃动、 看着她一双小手在他身上又是抓又是抱,他的身体就如同出了问题的机械般,没法停止地在她体内冲撞,直到最後他显得有些许疲累才放缓节奏,趴在她绵软的身体上小憩片刻。
尹宝蓝趁厉爵不备,轻轻地挪了一下自己的臀部,可是他还停留在自己体内,她整个人还是被他控制着。
她试着挪一下双腿,好让自己的腰背不至於那麽酸,可是他重重地压着她,让她始终无法脱离他。
他的下体又在她身体内蠢蠢欲动了。
厉爵双臂支起上身,轻声呻吟着将下体从尹宝蓝那紧窄的内穴慢慢地抽出来,而她也缓缓地松了口气。
可是那只是很短暂地几秒钟而已,在她的花穴口,他那粗硬又开始变得挺拔,再次冲刺入她体内,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疯狂、更加用力。
而他的双手紧抓着她的乳肉,让她本来柔软粉嫩的乳头变得紧绷而胀痛,然後他的手指头紧捏着那比平时要敏感很多、由浅粉变得深红的乳头把玩着,随着下体的抽插越来越剧烈,他玩弄她乳头的力道也越来越大,她痛苦地呻吟着,然後他俯首含上她的乳头吮吸着、啃嚼着,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
终於他也累了,将她整个抱起,拉入他的怀抱,他轻按在她腰背上,让她与自己完美地贴合着,喉咙间发出舒服的呻吟。
「你让我很满意,所以以後……你就留在这栋别墅里,专门为我服务。」厉爵的大掌顺着尹宝蓝柔软的发丝滑下,轻拍着她的背,喘息声不断。
尹宝蓝的下巴轻搁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应了一声,一双手臂也温柔地搂紧了他,她知道,既然已经毫无保留将自己交给他,那只好顺其自然,虽然他不是她心中期待的温和浪漫的人,但是那已经不再重要了。
「如果不是我累了,我还真想再要你一次。」厉爵的粗硕下体在她身体内抽搐了一下,让慾望喷射出来,有种畅快的舒服感觉。
「让我抱着你睡觉好吗?」尹宝蓝天真无邪的询问着,一张惊惧的小脸望着窗外,「我害怕打雷。」
他身体一颤,从来不屑温情的他,对那些他发泄完慾望的女人,往往是用力推开,只是面前这个女人着实让他犹豫了一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竟然该死的让他心头产生一股怜香惜玉之意,她毫不做作的哀求,让他伸出结实双臂拥着她躺下。
虽然整个晚上尹宝蓝被厉爵又搓又揉,睡不安稳,可是与睡眠不足相比,她不必为雷声与闪电害怕,已经很好、很好了。
一阵蹂躏之後,厉爵终於将脸埋在尹宝蓝胸前沉沉睡去,而她也温柔地用双手抱着他,让他在自己怀里沉睡。
尹宝蓝知道自己心里对这个不知道姓名的陌生男人,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她害怕着他,却愿意将自己交托给他,是她前所未有的体验。
◎ ◎ ◎
尹宝蓝很早就起床了,这是从小就养成的习惯,刚睡醒的她,还差点以为前一天晚上只是作了一个梦,当她发现怀里有均匀的呼吸声,有股气息轻拂她那赤裸的胸部时,她才意识到一只手臂正搭在她腰上……
尹宝蓝侧一下身,将那只手臂从她身上移开,接着不动声色地用手肘支撑起自己,与那埋在她胸前的俊美保持距离,然後不露声色地伸腿下床,可是整个身体如同散架般,还有下体传来的丝丝痛楚让她寸步难行。
尹宝蓝在浴室淋浴过後,终於找回清爽的感觉,也将身上属於厉爵的味道消除了。
随意披上一件浴袍并在腰间系了个结,尹宝蓝回到厉爵的卧室。
他抱着棉被睡得正酣,像个孩子一样,窗外天色已经亮了,从窗帘的缝隙间透进来一束光,她环视整个卧室,清一色的冷色调,在这清晨的一抹光线下生出一股寒意,她坐在他身边,指尖轻轻地抚过他的眉,再到他的眼,然後轻滑过他的唇。
俊秀的浓眉、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细薄的唇瓣,她终於看清楚他了,是个俊得令人窒息的男人。
尹宝蓝完全不明白,为什麽俊美如神一般的男人,却让周围如地狱一般寒冷?
她端详着他冷峻的一张脸,对他充满好奇。
随着在睡眠状态的厉爵大掌一捞,尹宝蓝再次被他拥入怀中,他没有粗暴的动作,只是如同本能般拥着她继续沉睡,她感觉心安,也闭上了双眼。
不知过了多久,已经熟睡的尹宝蓝听到一声命令……
「过来帮我打领带!」
尹宝蓝睁开双眼,看到厉爵西装笔挺地站在她面前,只有手中的领带还没有打好。
她半跪在床上,伸出双手为他打好领带,却屏气凝神,因为他的帅气,还有他的气势,高贵逼人的他,还有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一切,让她垂眸不敢再看他一眼。
「你乖乖地待在这别墅,我晚上就回来。」厉爵冷冷地说。
可是尹宝蓝却伸手拉住他的衣袖,「我害怕。」
他的手轻轻一挥,已经狠狠地甩开她,并大步地向门外走去。
她跌坐在床上,抱着膝盖望向窗外,过了好久好久,她才起身走到室外,沿着那台阶一步步往下走。
一些没有枝叶却蓬勃生长的奇怪树木,在高高的围栏内缠绕着,一个冷冰冰的人在花园里种的植物,竟然也如此怪异,尹宝蓝回过头望向整栋别墅,虽然只有两层,但足够宽敞也足够气派,只是她感觉不到丝毫温暖,尽管阳光正笼罩这栋别墅。
忽然一个念头从她脑子里掠过,她快步回到屋内,拨通电话给尹至翔。
「喂,你哪位?」尹至翔漫不经心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是我,哥,你把我送给一个怎样的人?他到底是谁?」尹宝蓝冲着话筒大声喊。
「他是一个黑帮老大,有自己正规的上市公司,黑白两道都混得不错,有权有势,你跟了他以後什麽都不用愁了。」尹至翔事不关己的声音传来。
「你为什麽不跟我说清楚?你为什麽让我走进这样一个骗局?」
「我不这样你会乖乖过去吗?以後你就好好在他身边待着,别想跑,好好伺候他,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就这样。」
随着电话挂断的声音,尹宝蓝也断了所有的念想,她知道自己再也没有其他的办法逃脱,只希望那个男人能够对自己好一点,这样就足够了。
在空无一人的别墅里,她简单地弄了一些吃的填饱肚子,可是傍晚过後她不管怎样也不敢一个人待在偌大的房子里,一丁点的声响都能让她害怕,迫於无奈,她只好坐在门前的台阶上等他回来。
尹宝蓝身披一件简单的浴袍,因为自己先前的晚礼服已经被他撕破了。
夜凉如水,而她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睡梦中感觉有一双手将她轻轻抱起,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嗅着厉爵身上那股独特的气息,尹宝蓝知道是他,只是她不敢睁开双眼看他,她不知道他是怎样的表情,生怕又迎上一张冷漠的脸,不过此刻躺在他的怀抱里,她觉得心安。
将尹宝蓝轻放在大床上,厉爵的手紧握着她早已凉透的双手,亲吻着她指尖的方式是那麽的温柔,然後他脱掉了她的浴袍,并为她穿上一件很性感的睡衣,便转身离开。
察觉他离去後,她缓缓地睁开双眼,柔和的灯光下,自己身上穿着一件雪白的丝绸吊带睡衣,及膝的裙摆绣着细密别致的淡雅花朵,只是几乎可以透视的细薄料子如薄纱一般,她丝毫感觉不到身上睡衣的重量。
随着浴室门被打开的声音,尹宝蓝慌忙闭上双眼,佯装熟睡。
「别装了!」一道声音冷冷传来。
她睁开双眼,看到他身上穿着一件做工讲究的浴袍,用乾毛巾擦拭着他淩乱的湿发,信步而来。
她坐起身来,一时之间手足无措。
「帮我把头发弄乾!」厉爵将毛巾扔给尹宝蓝後,便坐在床沿。
他身高真的很高,加上他挺直腰杆坐着,娇小的她坐在床上帮他擦拭头发真的很辛苦,她只好跪坐在床上为他擦拭着。
尹宝蓝不是很擅长照顾人,但是已经极力做到最好,她力度均匀的温柔擦拭,让厉爵舒服地眯起双眼,她的指尖轻轻地抚过他的柔软短发,再轻轻拂起,如此重复了几遍。
「好了,可以了。」厉爵不是一个喜欢沉溺於柔情的人,尽管身体的状态很舒服,可是他还是让尹宝蓝停下手中的温柔动作。
从她手中拿过毛巾放在一旁,他转过身细细地打量她,如同观赏一件艺术品般。
从尹宝蓝染着绯红色的脸庞,到她精致而雪白的颈项,和隔着薄薄衣料凹凸有致的身体,再到她修长的双腿,他的目光渐渐变得灼热,她羞涩地一把拉过棉被遮住自己,然後听到他发出一阵笑声。
这一夜,厉爵连碰都没有碰她,倒头便睡,让她空对着他的背影一夜无眠。
第二章
第二天清晨起来帮厉爵打领带的时候,他正为自己系上袖扣,站在他面前,尹宝蓝总感觉他气势逼人。
他系好袖扣,伸出手拉了一下她浴袍的领口,「很遗憾,你还是不习惯穿我为你准备的衣服。」
尹宝蓝显得有些无奈,他送自己的衣服,不是太薄就是太露,他甚至不给她准备内衣,那些衣服穿上去简直就是透视装,她才不要穿呢!虽然平时这里人迹罕至,但她总感觉太不安全,只好穿着浴袍,虽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可是总能把自己遮得严实一点。
她以为他不会在意,可是在下一刻,他却用力地一扯,将她身上的浴袍给扯开。
她惊叫一声,试图遮掩自己,光线从窗外透进来,她赤裸的身体如一块无瑕美玉,洁白细腻,泛着一抹淡淡的光晕,她擡眸望向他漆黑的瞳孔,深邃不见底,透露不出任何他的情绪。
「以後,只能穿我给你准备的衣服,不然我就让你身上一丝不挂,你要明白你的身分,你是我的情人,天天穿着这样的浴袍,别人还以为我虐待你!」厉爵转过身,准备往门外走。
「我穿你给我准备的衣服,可是你可不可以不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尹宝蓝不顾身上一丝不挂,快步走到门前,张开双手拦住他。
厉爵浓黑的眉头皱了一下,细细地打量着赤身裸体、充满诱惑的她,他双手握着她肩膀,那麽的用力,让她不觉蹙起眉心并咬咬那粉嫩的嘴唇,她不知道这细微的动作是那麽的诱人,如果不是因为有要事在身,他真会乾脆不出门,好好品尝她。
他努力克制自己此刻想要她的冲动,「告诉你,这栋别墅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的心,只要战胜你的内心,你就不会害怕,对所有的事情都是一样的。」
厉爵说完便快步离开,只留下尹宝蓝一个人。
她回到卧室拉开大衣橱,看到他的衣物叠放整齐,而她的衣物也齐整地悬挂在一旁,颜色很有层次感,她从衣橱里随手拿一件白色纱裙穿上,上面绣着的牡丹图案美妙无比,套在她的身上真的是裁剪合宜,让她领略到他的用心。
尹宝蓝光着脚走出卧室,如同一个精灵般在偌大的房子里游荡。
如他所说的,她要克服自己内心的恐惧,过去她总是一个人打发寂寞时光,可是目前的生活却异於过去的寂寞,更像是一种死寂,她想跟随他外出的原因就在这里,她不是害怕孤独,而是害怕没有生气的感觉。
可是她此刻的身分是厉爵的情人,所以她只能让自己适应这里。
从卧室门口绕着长长的走廊走到尽头,逐一打开每个房间的门,尹宝蓝把这栋寂静的别墅给走遍了,觉得走在一座神秘的迷宫中,但是她已经不害怕了,还发现很多有意思的东西。
比如某个房间很空,却在窗台整齐地叠放几本书;某个房间有一架钢琴,可是布满灰尘;某个房间只有一扇窗户,可是却莫名其妙探进来一枝绿色藤蔓;甚至於某间空房竟然飞进鸽子,吓了她一跳,她随意打开一扇窗户,都有阳光洒进屋里。
当尹宝蓝从走廊尽头右转,继续往前走,发现了他的书房,桌面上是他散乱的文件,垃圾桶里是揉成一堆的纸团,拉开黑色的厚重窗帘後,她推开窗户,看到窗外阳光明媚,她真是不懂那个男人为什麽那麽喜欢黑暗。
明明就是一间设计独特、可以让阳光洒落在每一个房间的房子,可是他却忽略了它的独特之处。
尹宝蓝转过身沿着走廊一直走,沿着另一侧的楼梯走到客厅。
她用力拉开窗帘,让阳光洒进来,风也吹进来,她喜欢阳光,喜欢温暖的感觉,一屁股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她闭上双眼享受日光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帘一下子被「唰」的一声拉上了,她紧闭的双眸察觉到光线的变化,因此睁开双眼,只见黑暗再次笼罩室内。
「该死!谁让你打开窗户的?」站在尹宝蓝面前除了厉爵,还有一个打扮相当干练的女人。
不是说除了他不会有外人吗?尹宝蓝低头望一眼自己贴身的衣物,忙用双手遮掩自己。
「老大,怪不得你不让他们进来,原来……」那个女人若有所思地望着面前被她称为「老大」的厉爵。
「该死!你把房子的窗户都打开了?」厉爵淩厉声音带着的愤怒,足够让尹宝蓝本来的好心情消失无踪。
「我去关……」尹宝蓝站起身来,沿着楼梯快步往上走。
「不是说要找那份文件吗?跟我去书房啊!」他不耐烦的声音从身後传来,那个打扮干练的女人「哦」地应了一声,两人一起跟在尹宝蓝身後走着。
他的书房……死定了!她急得直跺脚,快步走进他的书房,正当她一把将窗户关上,身後两个人的脚步声便到了,她不经意看到窗台一角上,有一盆小小的仙人掌盆栽,可能因为太不显眼,刚才她没有注意到。
「你在这里干什麽?」厉爵的声音猝不及防从尹宝蓝身後传来,她猛一转身,打翻了盆栽。
「该死!」厉爵愤怒至极,一把推开尹宝蓝,半蹲着伸出双手想要救那被打碎的盆栽,而她受力後硬生生撞向书桌上的瓷器,一声钝响,顿时额头鲜血直流。
「啊,好痛!」尹宝蓝手捂着额角,温热的血液从指间渗出,地板上也滴滴答答地淌下几滴血。
视线所及,那个女子却视若无睹,眼神里还有一丝幸灾乐祸的意味。
「你还站在这里干什麽?赶紧找医药箱啊!」厉爵弃残局於不顾,抱起尹宝蓝往楼下走去,朝那个女人大吼。
「对不起,我不应该乱动你的东西。」尹宝蓝擡起头道歉,他正打开医药箱,拿出药棉为她处理伤口。
他没有吭声,却是那麽的认真,看着他认真的脸,她怦然心动。
他熟练的为她上药、包紮,然後盖上医药箱,示意身边的女子将它放回原处。
「你叫什麽名字?」厉爵坐在尹宝蓝面前,好听的声音传来。
她迎上他的双眼,「尹宝蓝。」
「宝蓝,名字很好听。」他点点头。
「你呢?」她看着他好像没有那麽凶了,便趁机问出来。
「厉爵。」他转过头不看尹宝蓝。
「对不起,不小心打破你的盆栽,那盆仙人掌很重要吧?」她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不要过问我的事。」厉爵又回复成原来的样子,口气极冷淡。
「老大,刚才我找到文件了,我们现在可以过去谈判了吧?」那个女子无声无息地走近,不满地望了一眼厉爵身边的尹宝蓝,再将视线挪回她的老大脸上。
「你好好待在家里休息一下,晚上我回来陪你。」厉爵一手紧握在尹宝蓝肩头上,语气冷峻,可是目光却有几分温柔,连他身後的女子都惊讶地望着厉爵难得流露的一面。
而更加让她大吃一惊的是紧接着的一幕,厉爵一把搂上尹宝蓝的腰背,吻上她的唇,那麽暧昧而甜蜜,让她诧异之余忙转过头去,极是不高兴看到眼前的一切。
轻轻地松开那被自己吻得有些红肿的嘴唇,再为尹宝蓝整理被自己揉得略显淩乱的裙子,他站起身来,快步往门口走去。
尹宝蓝知道,除了与那个叫厉爵的男人在一起,让她有惊心动魄的感觉以外,其他的时间,她只能用百无聊赖来形容,因为他的东西,她都不能动,在这栋别墅里,她也只是一个连打开窗户都倍受限制的房客而已。
大概情人的身分多少会让他有点尴尬吧,她躺在大床上,望着天花板叹了口气。
安静下来的时候,额头上的疼痛感就会更加真切,连那个盆栽都明显比她重要多了,不然自己也不会因此受伤。
尹宝蓝咬牙切齿,真想到厉爵书房把那盆仙人掌毁屍灭迹,可是这座别墅平时除了她又没有别人,如果让他发现,她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指尖轻触额上的纱布,她痛得龇牙咧嘴的,但只能甩掉那个复仇的邪恶念头,毕竟它的主人,已经很着急地为她处理好伤口。
正当尹宝蓝胡思乱想之际,身旁的电话骤然响起,吓了她一大跳。
接,还是不接?她有些犹豫,毕竟这是他的家,而自己不过是他的情人,照理说,他的事自己不应该干涉,稍早已经因为一时头脑发热而让自己头破血流,再管他的事可能就不只是头破血流那麽简单了。
可是电话铃声一直在响,尹宝蓝皱皱眉头,如果电话是厉爵打来找自己的呢?
按捺住自己淩乱的心情,她伸出手拿起了话筒,「喂?」
「是我。」那头的声音异常冷静。
「你是哪位?」尹宝蓝一颗心紧张不已,如果是厉爵的妻子,该怎麽办?
「你是厉爵的什麽人?」那人的声音近乎逼问。
「呃……」尹宝蓝一时不知道该怎麽回答对方这样一个问题,情人?那麽尴尬的身分,她真不知道怎样说出口。
「告诉你,别想接近厉爵、打他什麽主意,如果他有任何闪失,我会让你付出严重的代价!」那女人莫名其妙地冲她警告着,不由分说就挂掉电话。
尹宝蓝捏着话筒,呆愣了好久、好久才轻轻放下。
◎ ◎ ◎
尹宝蓝的视线落在落地窗外荒废的後花园,那里杂草丛生,但是也有些东倒西歪的花苗,或许曾经它也盛极一时,可是现在满目疮痍,跟这座豪华别墅实在是格格不入。
她从杂物房找来小铲子,在後花园挥汗如雨地忙起来,一会终於把一片淩乱打理得井井有条,然後她回到屋里,把自己身上也整理乾净。
每隔一个星期,就会有专门的人员送食物到这栋别墅,也会有清洁工把这栋别墅里里外外清扫一次,可是他们都不被允许进入任何一个房间,好像是厉爵想要它们都保持原样似的。
虽然尹宝蓝感觉那个男人有时候的做法真的很费解,可是他说过,不要过问他的事,所以她一概不多问。
谨言慎行,是尹宝蓝自从看到厉爵恶劣的一面、接到那个警告的电话以後,很严厉要求自己实践的事。
不知不觉,尹宝蓝来到这里已经一个月了,站在向着後花园的窗前,她拉起窗帘一角,看着那片在她悉心照料下茁壮成长的玫瑰花圃出神,种子是她托来别墅清扫的人买来的。
门被打开,她忙将窗帘拉好,唯唯诺诺站在窗前。
「你在这里干什麽?」厉爵走过玄关时正好碰到她,挑着眉头好奇地问。
「没有,你怎麽这麽早就回来了?」习惯每天晚上接近淩晨才看到他,所以尹宝蓝有些好奇。
「没事,身体忽然有点不舒服,所以回来躺一下。」她这才察觉到他的一只手掌轻按在腹部,脸色有些不好看。
「哦!我帮你脱掉外套。」尹宝蓝慌忙上前,踮起脚尖为厉爵脱下外套。
他一只大手已经不安分地轻按在她臀部,享受她的服务。
柔软轻滑的布料,被他手掌划过後变皱,又迅速地恢复原状,她的长发束在脑後,他俯首嗅着她的发香。
他知道自己已经不知不觉沉迷在她的温柔里,虽然他不知道她对自己的心意是真是假,反正在尔虞我诈的江湖闯荡已久,他从不期待什麽真心真意、掏心掏肺,那不过都是些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罢了。
比如她哥哥尹至翔欠了自己钱,却用妹妹的身体来抵债,亲情尚且可以这样利用,何况其他千千万万的关系?
不过尹宝蓝的照顾还算周到,所以自己才会对她有那麽一丝怜悯,如果日日夜夜同床共枕下,他还对她无动於衷的话,那倒真是说不过去了。
不过等他玩腻了,一样会送她走,毕竟他这里不是慈善机构,更不是收容所。
看着尹宝蓝额头新换的纱布,厉爵轻轻捏一下她粉嫩嫩的脸颊又松开,轻轻地摩挲着,很快那抹淡淡的红晕消散,他一把将她抱起。
「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吗?」尽管厉爵每晚都跟自己睡,可是尹宝蓝还是会在每一次他想要她时花容失色。
「你就是我的药。」他低哼一声,稳步走上楼梯。
「你身体不舒服就先休息一下,要不要吃点药、要不要叫医生?」她被他放到床上後,她便伸出手抚他额头。
「不是感冒,只是胃有点不舒服,可是你让我胃口很好。」厉爵一手支着脑袋侧躺在她身边,另一只手则轻按在她小腹上,隔着柔软光滑的布料游移,最後停在她浑圆的乳房上,害她心头扑通地跳着如小鹿乱撞。
「我总觉得你身上少些什麽……」他暧昧的视线落在她羞红的脸颊上,大掌温柔地揉握着。
「什麽?」她仰起小脸问他,一只手想要拉开他温柔而野蛮的大手。
「喔,少了胸罩!」他轻轻一瞥,她面红耳赤。
他知道他有多糊涂就好,送一大柜子的衣服,就是没送她胸罩,让她一天到晚都得担心有外人出现在这屋里,有时他一通电话告诉自己有人会送食物来,她还要躲回卧室。
「虽然不穿的话会方便很多,可是有时有些不相干的人来,总不是很好。」他的手指隔着睡衣布料,轻捻着她一枚在他的挑逗下变得紧绷的乳头,另一手拿起了手机拨打出去。
◎ ◎ ◎
半个小时以後,竟然有人送了几袋花样繁复、款式多样的胸罩上门。
来者就是上次见过的,那个对尹宝蓝不是很友善的女子,将胸罩放在卧室靠门的沙发上後,那个女子恶狠狠地偷偷瞥她一眼,只有尹宝蓝一个人看见。
「刘冰,你先回去做事吧。」厉爵懒洋洋地搂着怀中的尹宝蓝,打发那个女子。
「老大,你身体好了点吧?要不要我到厨房帮你煮些热粥?」刘冰还是不愿意离开。
「不必了,出去吧。」厉爵没有再看刘冰,只是将脸埋到尹宝蓝颈窝里,嗅着她身上清香的气息。
刘冰恶狠狠地瞪了尹宝蓝一眼後转身离开。
「那个……她是你什麽人?」尹宝蓝轻吻着厉爵的头发,轻声问着。
「一个保镖……怎麽?你不喜欢她?」厉爵将脸从尹宝蓝身上移开,用审视的目光盯着她,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
「没有啊……」尹宝蓝抿抿嘴唇,指尖在厉爵胸前的鹰形刺身上绕圈圈。
「不喜欢她的话,我可以马上换人。」厉爵将她拉向自己,摆出亲密的姿势。
「不是、不是。」尹宝蓝忙摆手。
「那麽去试试那些胸罩,看合不合适。」厉爵搂着她双肩,在光线下看着她玲珑有致的身体。
「喔。」尹宝蓝听话地乖乖下床,手探进购物袋,她看到里面叠得严严实实、整整齐齐,近乎上百套的内衣,她随手拿出其中一件拆下吊牌,厉爵双手环胸靠在床上看着她。
背着他扣上一件性感的黑色蕾丝胸罩,尹宝蓝缓缓地转过身,面朝他的方向。
柔和灯光下,她的肌肤如雪,而黑色与之形成鲜明对比,充满野性与诱惑。
「转个圈看看。」厉爵嘴角浮现一丝若隐若现的微笑。
尹宝蓝听话地转了个圈,露出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唔……不好看。」他摇着头,「换一套。」
「那麽换这套怎麽样?」她拿出一件可爱的斑点式胸罩在他面前晃了晃。
「嗯,试试。」他点点头。
尹宝蓝背着他穿上,他本来明明露出欣赏的目光,现在又恶作剧地摇头说不满意。
「换一件透明的看看。」他打趣道。
「哪会有透明的……」话音刚落,连尹宝蓝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手里真的拿起一套近乎透明,而且设计得性感十足的胸罩,她拿到胸前比了比,一脸的无奈,并回过头将求饶的眼神投向厉爵。
「不许你不听话!」他掀开被子站起身来。
看着厉爵只穿一件内裤、臻於完美的身材曝露无遗,尹宝蓝一双眼睛忽然亮了,意识到自己也是个色女後,她忙转过脸继续背对着他,脸上发烫。
「我来。」走到她身後将她胸罩的扣子解开,他夺过她手中的那件,为她轻轻地穿上,然後将她整个人扳回来对着自己。
「噗……刘冰什麽时候变得那麽有情趣了?」厉爵看着尹宝蓝的胸部,不经意地扬扬嘴角,「我真的控制不住了!」
一把抱起她,他将她扔到充满弹性的大床上,迫不及待地压上去。
「你真讨厌!」尹宝蓝在厉爵身下抓他胳肢窝,笑得花枝乱颤。
「敢淘气?看我怎麽惩罚你!」他用力地扯开她的内裤,脸埋在她平坦光滑的小腹上恶作剧地狂吻着。
「哈哈,好痒,救命!」她仰起上半身抓着他的头发、捶着他的背。
「谁教你淘气。」厉爵拥着那麽可口的人儿,不再觉得胃痛,只是慾望如潮水在他小腹处翻滚着,他的指尖轻覆在她幽密的私处,做好时刻进入她的准备。
厉爵的手机响起,他却没有停止恶作剧,只让尹宝蓝笑得更激动,两个人在大床上嬉闹着,像孩子一般。
手机一直响,厉爵不耐烦地按着怀中的人儿,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声音很是恶劣地「喂」了一声。
慢慢的,他的神色变得有些凝重,松开怀里的人,站到落地窗前讲电话。
尹蓝宝坐起身来,拉过身边的棉被遮盖着自己,望向窗前的厉爵。
窗外天色还没变暗,光影投在他身上,在室内投下暗影。
「既然他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那麽就别留他了,今天晚上除掉他!」厉爵冷冷的声音落入尹宝蓝耳中。
无意中听到他的通话内容,她本来还是很高兴的心情骤然降至冰点,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甘愿成为他的情人,大概尹至翔的下场就是被他除掉吧。
随着窗帘「唰」的一声拉上,厉爵回过身望着尹宝蓝,然後一步步靠了上来并拉开棉被,粗暴中带着温柔,他一下子好像变了个人。
尹宝蓝不敢再胡闹、不敢再开玩笑,乖乖地躺在他身边,奉承他、取悦他,直到他疲累不支地倒在自己身上沉沉地睡去。
看着厉爵沉睡的俊颜,虽然对他的一切仍然一无所知,但尹宝蓝知道他绝非一个简单的男人,她的指尖划过他的眉心,再到他细薄的嘴唇,有种未知的感觉充斥她内心。
虽然厉爵对自己很好,可是她还是有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感觉,她很怕看到对自己那麽好的他,有一天忽然变脸的模样,她宁愿他对自己冷冰冰的,也不想他对自己那麽好,有一天那些好却全部消失、荡然无存。
第三章
尽管厉爵时而温柔、时而冷漠至极,每晚把尹宝蓝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可是她一个人倒是颇能自娱自乐,别人受不了的孤寂生活,她竟然过得津津有味。
这座偌大的别墅,也只有厉爵在的时候,才会有生气。
「过来,我帮你把额头的纱布拆掉。」厉爵将尹宝蓝叫到面前,让她坐在他的膝盖上,伸手为她撕开额头上的纱布。
「我来就好了。」她推开他的手,怕他动作粗鲁而弄痛自己。
「乖点!」他不由分说地为她撕开胶带、拆下纱布。
「幸好没有留疤。」他将纱布扔到桌面上,细细端详着她,他的指尖也温柔地抚过她原来伤口的位置,温暖直淌入她的心里,让她有点受宠若惊。
一段时间的相处过後,尹宝蓝也放下心中很多顾虑,虽然不知道给她警告的人是谁,可是眼前的男人让她不再惧怕,况且她没有怀着任何目的接近厉爵,就更加不必担心。
「好了,你去做你的事,我胃不舒服想休息一会。」厉爵推开她,迳自走上楼。
「要不要吃点东西再睡?」尹宝蓝在他身後轻声问,但他只是摆了摆手。
尹宝蓝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忽然想起别墅有一个室内游泳池,之前因为额头的伤没有好,她一直忍着没游泳,现在伤好了,他也在家,偌大的游泳池好像也没那麽可怕了,兴致一来,她便蹑手蹑脚走回卧室,从衣橱中拿了一件泳衣。
为熟睡的厉爵盖好了被子,尹宝蓝便悄无声息溜出了卧室,她却不知道,背後的他蓦然睁开双眼,嘴角浮起一抹笑。
在水中畅快淋漓地游来游去,尹宝蓝像一尾小鱼般自在,当然就没有看到只穿一条泳裤、有着完美身材曲线的他,已经双手环胸站在池边。
当水中的尹宝蓝听到一声落水的声音,她将脑袋从水中探出来环视一圈,水茫茫的一片,她抹了一把脸,忽然想起恐怖电影里的泳池闹鬼情节,心里觉得有些害怕。
他在家呢!有事大喊就好了,不要自己吓自己,她这麽想着,努力帮自己壮胆。
正当她继续在池中游泳,并回到一开始的畅快淋漓之际,小腿却有种被触摸的异样感觉传来,顿时她的心咯噔的一跳。
她浮出水面安静地聆听着心跳加速跳动的声音,却不敢让自己探进水底去张望。
她很想跑,可是此刻在泳池中央,擡起头望向因她的安静而变得死寂的水面,蓝幽幽的一片,更加让她近乎崩溃的是,不远处冒起一串水泡……
她闭上眼睛,不愿意面对如此诡异的画面,接着水流的声响传入她双耳,那一刻她真的觉得自己必死无疑了,整个人僵在水中,一动也不动。
可是水声又停止,她原以为已经没事了,正当她松一口气时,水下某东西张开双臂如八爪鱼般缠住了她……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她灵魂几乎要吓出窍般,好久、好久她才恢复自己的意识。
「救命啊!有鬼啊!」她朝着天花板大声呼救,欲哭无泪。
「你在乱喊什麽呢?」随着一阵说话声,然後是「哗」的一声水声。
「鬼啊!」她捂住双眼,不敢看面前伴着水声浮出水面的身影。
「是我啊。」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拉开双手,她终於看到面前壮硕的胸膛,厉爵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望着她。
「是你?」尹宝蓝杏目圆睁、紧咬嘴唇,扬手就要打他,以发泄内心的气愤。
半空中她的手腕被他一把抓住,他的吻沿着她的脸颊一直往下,一直吻到她浮在水面的胸前那抹春光之中。
她惊魂未定,此刻又被他如此纠缠着,一时之间身体有些难受,然後腰间被他於水底下紧紧一抱,他伏在她胸前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你鬼哭狼嚎的样子,实在是……实在是太好笑了!」
「你……你吓我,讨厌鬼!」尹宝蓝气急败坏,再次挥着拳头想要砸在厉爵身上时,他已经松开她游远了,知道自己斗不过他,她离开水池,径直回到客厅。
「你不只是一个胆小鬼,还是一个小气鬼,亏我忍着胃痛想和你鸳鸯戏水,你却一个人跑回来了。」厉爵擦拭着头发来到坐在苏格兰长绒地毯上、吃着樱桃的尹宝蓝身边,责备地点点她的鼻尖。
「谁教你要吓我!」她生气地扭过头不理睬他。
「这是我家耶!我当然是想干嘛就干嘛了,还要跟你报告吗?」他不满地控诉。
「当然要了!而且最好在脖子上挂一个铃铛,无时无刻让我知道你的动向!」尹宝蓝无视厉爵的控诉,将碟子里的樱桃一颗接着一颗送到嘴里,吃得津津有味。
厉爵没有吭声,只是看着她吃樱桃。
「考虑得怎麽样?」尹宝蓝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双臂柔软地缠上他的脖子,一脸得意的样子,很是可爱。
「看来……得把你关起来调教一下了。」厉爵严肃地望她一眼。
「不要!」缠在他身上的手臂迅速收回,尹宝蓝又抱起地毯上的碟子,「在你身边已经是一件悲惨的事了,请别再雪上加霜好吗?」
「那你就乖点,记住,我养的是一个情人。」厉爵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
「我想跟你成为亲人。」她故意加快语速,嘴里含着东西说得含糊不清。
和他说话之间,N颗樱桃已经被她吞入腹中,尽管如此,他还是听得一清二楚,紧盯着她,正想给她教训,却看到动人心魄的一幕。
尹宝蓝纤细的指尖将樱桃拿起,在粉嫩唇间用细白的牙齿轻轻一咬,汁液涌出,将她的唇染成一片樱色,他喜欢看她吃樱桃的样子,太美了。
「你很喜欢吃樱桃?」他看着她专心致志吃东西的样子,好奇地问。
她脸上马上浮起一抹可爱的笑容,并忙不叠地点头,「当然啦!」
可是上一刻还好好问她问题的人,下一刻却变得像恶魔一般,他拉着她身上浴袍的前襟,一把将她拉到自己面前,「吃完了,该怎样报答我啊?」
「做牛做马。」她哈哈大笑,不知道为什麽,以前总是自给自足、赚钱给自己花,现在竟要寄人篱下、看别人的脸色吃东西,她努力地笑着不让委屈流露出来,正当他也被她逗得想笑时,她却哭了。
他惊慌失措起来,一向冷漠自持的厉爵,竟然有那样慌乱的一面,他忙找纸巾帮她擦眼泪。
「你怎麽哭了?」他拉着她,一脸的关心。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她含泪一笑,「可能是刚才受惊了,不过已经没事了。」
「刚才我不是有意的,只是想逗逗你而已,大概我真的太过分了。」厉爵第一次在尹宝蓝面前低头,这大概也是他人生第一次这麽做,虽然那句对不起,他没有办法说出口。
两人骤然拉近了距离,他俯身吻住她,一股甜香在唇齿之间蔓延。
多次体验过他的冷若冰霜还有要求回报,此刻他的关心让她泪水更是泛滥,尽管此刻两人正在拥吻,但她的泪水还是恣意地流淌,冰凉的绝望,被心底那股暖流消融。
在那一刻,她多想变成他的亲人,尽管只是奢望,但她希望时空能停在这一刻。
待吻得她嘴唇红肿,厉爵看一眼墙上的时钟,又回过头看了她好久,才轻轻松开她站起身来,「我晚上有个很重要的应酬,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到时我让刘冰过来陪你,你晚上就不会害怕了。」
「不用叫她过来。」尹宝蓝站起身来。
「怎麽?一个人不怕了?」厉爵又回复一向的冷漠,忽冷忽热,速度快得让她震惊。
「我可以把卧室的灯打开再盖上被子,这样就不会害怕了。」要她对着那个冷冰冰的女人,她才不愿意呢!
「随便你,我去换身衣服准备出门了。」他孤独的背影落在她眼中。
「我帮你弄点吃的,十分钟就好,吃一点,你的胃在晚上应酬的时候才不那麽难受。」她仍然讨好般看着他的背影说。
「嗯。」厉爵头也不回,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尹宝蓝迅速走进厨房,洗了些米熬粥,等厉爵西装笔挺地站在她面前,一碗热呼呼的粥已经摆在餐桌上。
对於一个把厨房装修得那麽豪华,却形同虚设的人来说,一碗粥真的显得很稀罕,还有几碟精致的小菜,更是让厉爵佩服她动作的神速。
他想,其实她是一个适合当老婆更胜於当情人的女人吧。
他历任的情人,都只会向他展现了得的床上功夫,平时也喜欢将自己装扮得像个狐狸精一般,只有眼前这个尹宝蓝,床上功夫勉强及格,还把他别墅的後花园弄得乱七八糟,比之前杂草丛生还要混乱。
她托着下巴,用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吃东西。
他端端正正地坐在餐桌前,拿起汤勺一口接着一口地喝粥。
「你会怪我不让你出去吗?」喝完粥,他才将碗轻轻放在桌面上,轻拭着嘴角问她。
「不会。」她摇头。
「为什麽?你不喜欢自由?」他挑起眉头问她。
「当然喜欢!可是你把我留在这里,一定有你的理由,你不想回答,我也不会问。」她的笑灿若阳光。
厉爵伸出一只手,吓了尹宝蓝一跳,可是他的手掌只是轻轻地揉揉她的头发,「以後可不准再哭了。」正当她幸福地重重点头,「嗯」了一声以後,他却补充让她哭笑不得的一句话,「哭起来难看死了!」
「你……」尹宝蓝握起拳头冲他咬牙切齿,他却笑了。
「走了。」
「嗯,再见。」她手肘支在桌面朝他挥挥手。
尹宝蓝知道,门外那群人已经等了将近半个小时了,从厉爵帮自己擦眼泪并吻她那时候开始,他们就一直在外面等候。
她想他们一定觉得自己是祸水吧,总是误他正事,可是她很想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关心,还有试探一下他对自己有多在乎。
◎ ◎ ◎
尹宝蓝一个人用毕晚餐,坐在沙发前看电视剧时,电话突然响起。
正当她兴冲冲地接起并以为是厉爵的来电时,却传来一道女声,那样的语气跟之前那个陌生来电一样,「听说你煮东西给他吃,他从来不会吃陌生人煮的饭菜,告诉你,如果想在食物里面打什麽主意,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尹宝蓝听着对方的警告,不觉莞尔,「你放一万个心吧,我不会加害於他,我爱他都来不及,怎麽会伤害他?还有,谢谢你无时无刻的提醒,还有你的好意。」
「呵,爱他?你还没有资格!」那头的声音听起来醋意横生。
「没关系啊,反正现在跟他同床共枕的人是我,我会争取。」尹宝蓝一脸自信。
「等他玩腻了,就会让我将你送走的。」那人竟毫不掩饰地泄漏自己的身分。
「你是……刘冰?」尹宝蓝非常惊讶。
「啪」的一声,电话那头挂断了,只留下满腹疑问的尹宝蓝。
这一晚厉爵果然没有回来,尹宝蓝一觉睡到天大亮,醒来时口渴得厉害,她到厨房一把拉开冰箱门想要拿水喝,却发现挤得满满一冰箱的樱桃差点滚到地板上。
她这才发现,他对一个人的好是无节制的,但是得到他付出的人是少之又少,她感激得热泪盈眶,因为一夜未归的他,仍然是惦记着自己的,不然他就不会在第二天一早,就让人送来那麽多她喜欢吃的水果。
一直到第三天晚上将近淩晨时分,厉爵才回来。
尹宝蓝很浅眠,睁开双眼时,他正坐在床沿看着她,昏暗中她看到他深邃的眼眸,没有任何的感情。
她正要挣紮起身,他却按住了自己,她感受到他的不安、他的寂寞,还有他身上淡淡的酒味,他又喝多了……
「我帮你更衣好吗?」被他大掌按着的尹宝蓝轻声问着。
厉爵只是拧眉盯着她看,看得她心里有些发毛,每当他喝醉了,就会这样,一声不吭,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睡吧。」过了好久他才丢下这一句话,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往浴室方向走去。
「我来帮你。」她掀开被子起了身,穿上拖鞋赶上他。
就这样无声地帮他脱衣服、帮他擦背、帮他披上浴袍,直到回到卧室,她才轻声说:「谢谢你。」
他目不转睛望向她,感到莫名其妙。
「谢谢你的樱桃。」尹宝蓝微笑。
「你别自作多情。」厉爵斜睨她一眼,坐回床上。
她接受着他的好,也总是承受他不留情面的坏,他的善变她已经习以为常,这个时候,大概他只是想要一点温存,而他要的,自己都会给他。
◎ ◎ ◎
她坐到床上,移动着身体钻进他的怀抱,身体柔软地贴向他,她的手探进他的浴袍内,擡头卖力地吻着他的唇,柔和灯光下,她一张脸娇憨可人。
软绵绵的两团在他裸露的胸口磨蹭着,他一低头就看到那春光乍泄,而她柔软的发丝滑下,刚好让那一抹春光若隐若现,她总是很轻易就可以撩起他的慾望。
可是他只是轻轻地将她拉入怀里,搂紧她肩膀,「我有点累,今晚不要了。」
「喔。」她乖乖地靠在他胸膛,纳闷着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对,让他讨厌自己了。
「你不用胡思乱想,我不是不想要你,只是我不可能感情用事,你说我怎麽可能喜欢上任何人?」他一只手戴着一枚银色指环,轻拍她肩膀时,有一束耀眼的光芒闪现。
她默不作声地听着他的话,虽然不理解他为什麽不能喜欢任何人,也不理解他为什麽喜怒无常,对他的身分倒是有万般猜想。
「为什麽你好像对周围很有防备?」尹宝蓝微仰起脸好奇地问,厉爵的身世对於她而言,是一个谜。
「我不信任任何人,连找个女人都要小心谨慎,怕误入别人的圈套,外面想要我性命的人不少,觊觎我财富的人,也不在少数,就连那些陪我出生入死的人,我都满腹猜忌,有时候操控一盘大局,棋差一着便满盘皆输。
如果不是父亲帮我肃清帮内的不忠不义之人,可能以我此时的力量,还不能稳坐老大这个位置,可是我亲眼目睹残余的不忠之徒杀害我父亲,这是我毕生的恶梦!
有时候我很想放下手上的一切,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就好,可是我身上背负的是一份不可推卸的责任,是父亲用血与汗打下的家业,一旦我倒下,帮内必会大乱。
如果父亲对我也那麽狠绝,大概此刻我真的会什麽都撒手不管,因为我已经厌倦这样的生活,并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他望了她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
尹宝蓝淡淡一笑,「每一件事情都有正反两面,同样的道理,尽管你觉得你没有权利厌倦这样的人生,但你的生活却是很多人羡慕不已的。
先不谈这让人望尘莫及的优厚物质生活,你应该先规范好帮派内的事务,既然有能力去担当这一切,就好好履行自己的责任,你想啊,没有你的话,群龙无首,帮内一定四分五裂,你父亲所有的心血就白费了。」
「可能吧,如果不是後来知道他为我做了那麽多,我根本不可能体谅他、理解他,因为小时候被人追杀,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我很恨父亲,他拥有的那麽多,却双手沾满鲜血,我不知道这样活着有何意义。
他说这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而我一边被他保护着,一边接受最好的教育、最严格的训练,那不堪回首的往昔让我变得相当叛逆,我完全不想当父亲的接班人,可是亲眼目睹他动用所有的势力,帮我铲除所有对我有威胁的人,还被最信任的人背叛而惨遭杀害,我只能不负他厚望,接受这个宿命。」他语气平淡地对她讲出那段往事,她想像着那一幕幕腥风血雨而倒抽一口凉气。
紧握着尹宝蓝的肩头,厉爵望着她双眼,「你会不会觉得身为黑帮老大的我,是一个坏人,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不知道为什麽,他忽然很在意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他不想在最亲密的她面前,被她当成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可是他不该问她这个问题的,在尹宝蓝澄澈的眼睛里,只能看到善良,她才来到自己的世界不久,又如何能了解他?
可是他的在意让他迫切地想知道那个答案,哪怕只是一个敷衍的答案,只要是她说出来的就足够了……
「我觉得你对我很好,我相信你做事也一定有自己的原则,不会不择手段、不会伤及无辜,所以在我的眼里、心里,你是一个最好的人。」尹宝蓝认真地说。
「我曾经那麽粗暴的对你,你都不怪我吗?」厉爵紧紧逼问。
「不会啊,可能你就是一个比较粗心的人,可是这样的你,不是也常常温柔地对待我吗?一个人只要不泯灭心中的善良,我想他一定还是个好人。」尹宝蓝知道,如果换成是自己,从小生活在这麽复杂的环境,也会如他一样变得不近人情,可是她亲眼目睹过他的温柔,她不能不换一个角度来理解他,有谁愿意一出生就做一个坏人,让所有人害怕呢?
「谢谢你。」厉爵望向她纯真的一张脸,曾几何时,他也是一个心地柔软、待人友善的好人,只不过世间判断好坏的标准总是流於表面,自他接管帮派事务,成为父亲的唯一接班人後,他不得不变得残忍、变得无情,只有这样,才能在这个险恶江湖中保全自己。
有时候厉爵觉得自己早已经遗失真正的自己了,有时候他觉得流着魔鬼血液的狂野的自己,才应该是真正的他。
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反思人生,因为接踵而至、绕着他转的所有事情,都让他成为那个心狠手辣的人。
「你一开始的梦想是什麽?」尹宝蓝问,她已经好奇很久了,就算是一个让人退避三舍的魔鬼,一定也会有他最想要却无法达成的目标。
「呵,在所有外人眼里,我拥有一切,权力、金钱、美女、豪宅、名车……享之不尽,如天之骄子一般,可是我最初的梦想,只是想与心爱的人平平淡淡地生活在一起,不必为她的安危担忧而已。」拥一下尹宝蓝,厉爵将脸埋在她柔软的发丝间。
尹宝蓝哪里知道,当一颗冰冷的心愿意再次将一个温暖的人纳入生命中,是多麽的无奈与矛盾,而他虽然不确定,但他的心,真的对这个陪伴他并不是很久的女孩动摇了。
她张开双臂抱着他,感觉他如一个无助的孩子,在别人面前如魔鬼的他,却在她面前流露如此脆弱的一面,她心疼他,尽管自己的身分那麽低微、尽管自己只是他一个可有可无的情人。
「我想喝点酒。」厉爵挣脱她的怀抱,起身准备下床。
「别喝了。」尹宝蓝从他身後抱着他,温柔地亲吻他的颈项,想要抚平他内心的创伤。
「傻瓜。」他背对着她那麽宠溺地喊了一声,两人静默了好一阵。
「我以後也不许你用酒精来麻痹自己、使自己忘却那段过去了。」尹宝蓝忽然呜咽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居然会那麽担心他。
厉爵整个身躯为之一震,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他已经好久没有体会过了。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麽让我成为你的情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爱着你、关注着你,我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时候会死……」
他的大掌捂住她的嘴,「不准说死字!」
「我偏要说,只要我活着,我都会让你开心,除非有一天你不爱我了、玩腻我了、想把我赶走,不然我都会让你心安、让你平静、让你快乐……」她很用力地说着,然後她的唇就被他吻住了。
尹宝蓝微仰着脸承接这几乎让自己窒息的吻,厉爵的大掌滑进她睡衣衣襟,饱满的感觉充斥在他的大掌间,他的吻让她没有喘息的余地,那一刻的幸福是那麽真切,足以覆盖他过往二十七年冰封的内心。
拥有所有人渴盼的一切,却无法保护最心爱的人,是厉爵内心深处最深切的无奈,看着眼前那麽清秀而单纯的一张脸,他不知道该舍还是该留。
他知道,如果不是负债累累的尹至翔极力巴结、讨好,他根本不可能遇上她,更不可能让她成为自己的情人,他们不过是茫茫人海中不可能相遇的两个人,各有各的归宿,可是姻缘巧合,偏是相遇了,且变得如此亲密。
他不是缺女人,只是他不想要睡一个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女人,来满足他的慾望而已。
哥哥欠债,妹妹偿还,在他生存的这个利益至上的世界里,比比皆是,他只是想找一个固定的女人培养感情,养在这座别墅供他满足性需求罢了,虽然考虑过,有尹至翔这样的哥哥,妹妹一定也好不到哪里去,可是当他第一眼看到照片上的尹宝蓝,就被她单纯的模样打动了,才让尹至翔将她送上门。
只是与她相交,他慢慢发觉对她不单只有肉慾而已,还有更多的情感滋生,他发现自己在她面前变得有些失控,与她在一起的时候,他会快乐;离开她的时候,他会想念,他担心自己会爱上她,但是爱,於他而言过於奢侈。
爱是伴随着痛的,特别是在他所生存的枪林弹雨的世界里,只是他知道自己已经欲罢不能了,每个人都是自私的,除非到万分不得已的时候,否则他不可能让她离开自己,至於爱或是不爱,连他都捉摸不透自己了。
厉爵一把撕开尹宝蓝的睡衣,让自己汹涌的慾望全数倾泻入她体内,直到累至气喘吁吁才倒头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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