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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5月试阅] 董妮《姑爷有喜》(姻缘错之三) [打印本页]

作者: candy、果果    时间: 2012-5-19 14:04
标题: [5月试阅] 董妮《姑爷有喜》(姻缘错之三)


出版日期:2012-05-17

【内容简介】
曾经,徐青一帆风顺,出身书香世家,稍有才名,
还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怎知天地一夕风云变色,
徐家得罪高官、一夕倾覆,他痛失双亲;
人生剧变教他看清世间冷暖──他无处可去,
岳父亦嫌贫爱富,等他发愤图强,却又赶来巴结,
唯一真心待他好的,只有那一路暗暗助他的未婚妻沈晶晶,
她不离不弃,教他又敬又爱,婚事更是准备得如火如荼,
但怎会在成亲前夕,被心爱的女子退亲?!
他真不明白一切是怎麽回事,不是昨日还期待白头偕老,
今日却坚持不做徐家妇,要他死了这条心?
一片真情付诸流水令他痛苦不已,即便之後高中状元,
皇上要招为驸马,他也放不下爱过的她,宁愿触怒龙颜;
只因她或许能无情,他却忘不了她过往的好,
今生今世,他徐青想娶的依然只有她一人??

试阅

  第一章

  十八岁的徐青站在沈府门口,看着两扇紧闭的门板,脸上青红交错。

  他出生书香世家,祖上也出过好几个高官,最高做到二品官。

  而他,年少风流,天资聪颖,二岁识字,三岁能书,七岁作诗,神童之名传遍江州,人皆言,有了他,徐家家势必然更高上层楼。

  所以娘亲因受不过手帕交的纠缠,私下与其订下婚约时,爹爹是不喜的。士农工商,商人最末,将来想在仕途一展长才的儿子怎好娶个商人之女为妻呢?

  但爹爹是个信人,虽不满意这桩婚事,许下的承诺却不轻言更改,於是婚约便一直维持着,直到今日,徐家意外,一夕倾覆,爹爹枉死,娘亲郁郁,自杀随爹同往黄泉,徐家仅剩他一人。

  娘亲临死前只道,沈家夫人与她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姊妹,沈小姐又是他的未婚妻,让他离开江州,前往投奔沈家,好好读书,以便将来重耀徐家门楣。

  他不知道徐家为何会突然垮了,爹娘没有告诉他,可他不笨,从爹娘不说一句败亡原因,他便知道徐家的倾覆必有阴谋。

  但知道又如何?他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有什麽力量和资格对抗那股弄垮徐家的势力。

  因此他谨遵母命,一待葬完爹娘便离开老家,来到沈府,投靠未来丈人。

  他记得自订亲後,沈家老爷、夫人年年拜访徐家,沈老爷和善可亲,每见他课业,便夸他人中龙凤,将来必是国家栋梁。

  沈夫人更对他爱惜有加,亲手为他缝衣做鞋,要他读书时,也得顾着身体,千万别熬坏了,两家的大人都会心疼的。

  他对这对未来的岳父、岳母印象极佳,曾在心里立誓,有朝一日,若遇风云,得以腾飞九天,必将他们当成亲生爹娘般孝顺。

  唯有沈小姐——说实话,对於这个沈默,总是睁着一双圆圆晶亮的大眼看他,却一语不发的姑娘,他的印象并不深刻。

  他只记得她容貌虽非上等,却清清秀秀,犹如污水潭中拔出一根秀竹,亭亭玉立,风一来,她随风摇曳,既不与群花斗艳,更不与其争香。

  她的安静让人不由自主地忽略她,以致多年来,他与沈晶晶说过的话,十根手指数得出来。

  所以对於这个妻子,他心里并不是很满意,不过看在沈家老爷、夫人和自家爹娘面上,他也不曾提过退婚的要求,只想着将来高官得中,还怕没有相得的红粉知己吗?

  因此,娘亲让他投奔沈家时,他是怀着倦鸟归巢般的心情来到沈家的。

  爹娘都死了,他已经没有亲人,天地间唯独一人,如今的他亟需一份温暖,一份类似亲人、家庭的呵护,毕竟,他再天纵英才,也还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

  可他作梦也想不到,来了沈家,不仅没有寻到那份温暖,他更连沈家老爷、夫人的面都没有见到,就被下人拿扫帚赶出来了。

  那些童仆笑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麽德行,一副穷酸样也想高攀沈家小姐,不自量力!

  他本以为是下人蛮横,高声呼喊那向来疼爱他的沈老爷、夫人,请他们出来说个分明。

  但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出面,倒是把徐家赠予沈家的订亲信物——龙凤玉佩丢了出来。

  龙凤玉碎,恰如徐青被打碎的自尊。他这才清楚地理解什麽叫人情冷暖。

  原来所谓的好女婿、未来的人中龙凤、国家栋梁……那些溢美之辞只是建构在徐家的家势上,一旦那些条件都被剥夺了,在沈家人眼中,他徐青也只是个乞丐不如的东西。

  他被打出沈家,一身的伤,满心的恨,通红的眼瞪着那两扇紧闭的朱红大门,想着家破人亡的悲、千里投亲却遭羞辱的恸……自眸底透出的怒火直恨不能将眼前这偌大宅第焚毁殆尽。

  世俗人情,他今儿个才算真正明了。

  难怪爹爹一直不太满意这桩亲事,说商人重利,难有真情,可惜他年少无知,却被沈家人一番甜言蜜语所惑,方落得如此下场。

  怨谁?怪谁?他只能恨自己有眼无珠。

  咬碎银牙,继续瞪着两扇门板,心如火焚,突地,喉口一甜,一丝鲜红自唇角滑下,却是被怒气震伤了心脉。

  徐青恨恨又把涌上喉口的鲜血强咽下去,暗暗发誓,只要他不死,如此羞辱,总有一天要沈家人百倍偿还!尤其是那块徐家祖传的龙凤玉佩——那曾是先帝爷赏赐给徐家祖先的光荣,就这麽支离破碎了,彷佛印证了徐家今日的败亡。

  哪怕他能忍下今日所受之罪,也绝不能容忍沈家人将徐家历代的荣耀踩在脚下。

  他会回来的,总有一天,他要他们跪在他面前,忏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那时就不是他们毁婚,他会给沈晶晶一纸休书,告诉大家,谁才是那个不自量力之人!

  他一定会功成名就、一定会回来报此大仇,一定——

  沈府——

  沈晶晶端坐绣阁,等待奶娘回来告诉她,前院发生的争执如何。

  她年方十八,虽未完全长成,但清丽的眉眼已隐隐能看出再过两年,必是妍丽娇娥。

  若她的神色不是那麽清冷,多点笑容、少些淡漠,会比现在美丽十分。

  可惜……也许是生在商人之家,看惯了商人逐利、见利忘义之事,她曾劝爹娘,行商也可讲信修德的,比如那第一信商。

  无奈她爹娘对「信义」二字不屑一顾,只道商人不贪,早晚要饭。

  所以她家的粮行总是大斗进、小斗出,暗中贪墨的钱财,不知凡几。

  因为爹娘不择手段地追逐金钱,倒也使得沈家商行越做越大,金银如水,滚滚而来。

  但人总是不知足的,有了钱就想要有权、有地位,於是她娘亲想方设法替她与徐家订下亲事。

  她爹娘也知徐家老爷不喜沈家做生意不择手段,因此年年造访徐家,总是小意奉承徐夫人和徐青,只把二人哄上了天,乐得找不着北,这才勉强将这桩亲事维持至今。

  可谁知徐家突然垮台,数日前她才听闻爹娘相对懊恼,多年辛苦,尽成泡影,早知徐家这般无用,当初费恁多心思干麽?

  二老将徐家从老到小诅咒了一遍,又叹,如今没了徐家,却去哪里再找一户书香门第或官宦之家结亲,藉以提高沈家地位?

  二老对於他们的独生女沈晶晶却也当成货物一般,待价而沽,丝毫没有亲情可言。

  沈晶晶自幼生长在这种环境,看多了势利、听多了世情黑暗,哪怕有颗再热的心,也在这日日追名逐利之中,消磨成空。

  她对自家爹娘已不抱希望,要他们明白什麽是感情,还不如教鱼飞上天快一些。

  二老指望不得,她便只能暗地里为自己打算,私下培养自己的人脉、势力,用爹娘给的月例,在外偷偷开了间小商行,由奶娘负责,专卖些女子爱用的绣线、丝帕、花粉。

  因为价钱公道、童叟无欺,生意倒也做得很好,每月都有数十两白银的净利,三年下来,她的体己私房已近三百两银,算是小富婆一个。

  有了钱,她心里也有了底气,将来嫁入徐家,哪怕公公不喜、夫君不爱,她也有本事养活自己。

  而若出现意外,她与徐青婚事告吹,爹娘又想如她幼年时那般,将她「卖」予其他富贵名门,她便逃家,隐姓埋名,自去经营她的小商行,好过被人当货物般买卖。

  只是万万没想到,这意外……唉,徐家的垮台真真完全打乱了她的安排,而她爹娘对徐青的冷酷无情更是教人心寒。

  她虽不出绣阁,但从房间窗户望出去,却能远远瞧见前院下人们将徐青打出去的情景,听他嘶吼着:沈伯伯、沈伯母,我是青儿……你们不记得了吗?

  他的声音那麽悲伤,又充满孺慕之情,沈晶晶虽看不见他说话时的表情,却能猜到他当时心里的委屈与哀怨。

  他才十八岁,虽自幼有神童称号,却如娇贵的花儿般,天塌下来都有爹娘撑着,焉知外头风雨的凄冷?

  而她……因爹娘重利无情,一颗心早被世情冷暖磨练得坚如铁石,反而比他更成熟、更懂得怎麽在这滚滚红尘中生存。

  沈晶晶越听他的呼痛叫喊,心便越疼,不知不觉便想起童年时,她也是这般被爹娘伤害着长大。

  如今的徐青就好似小时的她,但当年,她有奶娘陪着,而他……家破人亡,又被沈家退婚,孤独一人,他要何去何从?

  因此,她请奶娘去了解情况,顺便看看有什麽能帮他的,就当……她替她爹娘偿还沈家欠徐家的债吧!

  也不知等了多久,日阳渐往西边落下,银月初昇之际,奶娘终於回来了,一身风尘仆仆、满脸感慨。

  沈晶晶先扶奶娘坐下,又倒了杯茶给她,待她缓下一口气後才问:「奶娘,他……还好吧?」

  严氏摇头,叹了口长气。「小家伙是个硬脾气的人,被赶出去後,我见他在门口站了半天,眼里的恨意……唉,我看他气得吐血,只怕对沈家的仇是至死难休了。」

  「他被气得吐血了?」沈晶晶莫名心里一疼,彷佛看见小时的自己。

  某一天,她得知自己多了一个未婚夫,被爹娘带着去徐家拜访。徐家人都很有礼貌,就连对他们不甚有好感的徐老爷也不曾口出恶言,待人接物处处合宜,但天生聪敏的她还是察觉自己不受欢迎。

  因此回家後,她便缠着爹娘想退掉徐家这门亲事。

  她是沈家的独女,一直以来,爹娘待她也算不错,谈不上百依百顺,却也锦衣玉食地供着,还请来各种老师教她琴棋书画、女红中馈。

  所以幼时,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受宠的,是爹娘心目中的宝贝。

  但那一天,爹爹一巴掌打醒了她。爹爹说:花这麽多钱养她至今,让她学会恁多才艺,为的就是将来能给沈家挣回更大的利益,岂容她说不嫁就不嫁?除非有比徐家更好家势的人肯娶她,否则这门亲是结定了,由不得她破坏!

  之後,爹娘罚她三天不准吃饭,而那年,她才六岁,是奶娘每天偷些米粥、馒头给她果腹,否则现在她还不知是死是活呢……

  那日之後,她彻底明白,在爹娘心目中,她并不是什麽掌上明珠、千金小姐,只是一件待价而沽的货物。

  那种被最信任之人背叛的痛楚,比鞭打、针扎更加疼上百倍。

  而这样的「背叛」从六岁至今,她不知经历了多少次,因此对爹娘,除了彼此拥有血缘之外,已没有任何亲情可言了。

  可徐青从小顺风顺水,何曾经历过这等风霜?他此刻的心情必然与她六岁那年时一般,痛彻心腑吧?

  她莫名起了一种兔死狐悲之感。

  「那……奶娘,他此刻身在何处?可还安好?」

  严氏愣了一下。她与沈晶晶虽非亲生母女,却更胜亲生,否则多年来,她也不会拚着被老爷、夫人责罚,死死护着这位小姐。

  而沈晶晶对她也是敬重非常,否则怎会放心将自己的月例钱全部交给她暗中运作,更将自己将来的打算悉数告知,期使将来有个意外,两人可以一起脱出沈家这座牢笼,相依为命过活。

  严氏很清楚沈晶晶自幼受到的伤害,因而对人生出极度的不信任,更养出一副冷淡心肠,事不关己、己不操心。

  所以对於她让自己去跟踪徐青,又处处关怀他,严氏不免讶异。

  「小姐不是想帮助他吧?」

  沈晶晶想着多年来与爹娘上徐家拜访,徐夫人待她的温柔,徐老爷和徐青对她的疏离却合礼。

  严格来说,徐家人至少做到了守礼,相比沈家的无情,沈晶晶很惭愧。

  尤其是徐青……她耳畔一直回响着他高声嘶吼:沈伯伯、沈伯母,我是青儿……你们不记得了吗?

  她也曾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喊着类似的话:爹爹、娘亲,我是晶晶,你们的宝贝女儿啊!你们怎忍心视我如货物……

  这一刻,在她心里,徐青与她似乎合而为一了。

  「就当是偿还沈家欠他的吧?我想知道他此刻身在何处,可有办法过活?」

  「欠他的是老爷、夫人,与小姐何干?而且他对沈家的恨意这麽浓,小姐若贸然接近他,我怕……」

  「难道他还会吃了我不成?」沈晶晶接口打趣道:「奶娘,我知道你疼我,但是……他现在一无所有,又被最信任的人背叛,若无人拉他一把,岂不把一个大好人才活生生推入地狱?这是造孽啊,奶娘。」

  「但将来他若得了势反过来报复沈家,小姐,你怎麽办?」

  「奶娘,他今年才十八岁,等到他功成名就,至少也要三、四年,那时……」她嘲讽一笑。「奶娘以为爹娘能容许我一无贡献地在家里吃白食?只怕他们如今已在商量该把我『卖』给哪户名门高第,以便为沈家取得利益呢。而我是绝不容许自己再被『卖』第二次的,所以……等他回来报仇时,奶娘以为我们仍留在沈家的机率有多少?」

  严氏一听,也对,以沈老爷、夫人的势利,确实很可能在徐、沈两家的婚约解除一事闹大前,赶紧替沈晶晶再找一门好亲事。

  而那时……她和沈晶晶早已规划好逃亡之事,以及日後归宿,笨蛋才会留下来被「卖」、甚至等着几年後徐青的复仇。

  再者,严氏也是做过母亲的人,她当家的是山中猎户,力能搏虎,严氏初嫁时,见夫君英勇,好奇也跟着学了几天的弓马,称不上厉害,但等闲三、五混混也近不了她的身,这些本事後来她都教给了沈晶晶。

  可惜,将军难免马上亡,她当家的虽艺业过人,仍在一次打猎中被狼群围攻,虽然杀退群狼,逃了出来,可到家後便因失血过多,咽下最後一口气了。

  当时严氏已怀孕七个多月,受此打击而早产,生下来的孩子却连这个花花世界也没看一眼,便随他父亲去了。

  那时她只觉整个天地都塌了,她所依靠的、爱恋的、希望的……全部幻灭了,她迷迷茫茫、生无可恋。

  是邻居阿好婶见着不忍心,多方打听,得知沈府新生一位小姐,正在找乳母,便使银子将严氏送进了沈府,希望藉由新生孩子刺激严氏的生存意识,让她重新活过来。

  果然,严氏一抱起刚出生的沈晶晶,想起自己那才出生便夭亡的儿子,便忍不住嚎啕大哭,惹得小晶晶也跟着哭。

  但痛哭过後,严氏便待沈晶晶如亲女般,将满腔的母爱都送给了她。

  可以说沈晶晶能有今日的坚强,严氏厥功至伟。

  严氏母爱充沛,虽然有了沈晶晶,偶尔还是会想起自己早夭的儿子,如今再想起徐青……心里竟隐隐也有了怜惜之意。

  如果能够在不伤害沈晶晶的前提之下,帮助徐青重新开始,岂不两全其美?

  「小姐说的也有理。那徐家少爷目前就在城郊土地庙里暂时栖身,我看他七情伤心、身上又有被殴打的痕迹,状况应该不是很好,小姐若要帮助他,首先就替他请个大夫,帮他恢复健康,再谈其他吧!」

  「也好。」沈晶晶颔首。「奶娘,大夫的事就请你去连系了。入了夜,咱们一起去城郊看他,问问他将来有什麽打算,能帮的,咱们就拉他一把,我相信以他的聪明才智,哪日高中状元、跨马游街,绝非难事。届时,他想做什麽事,便都随他了。」

  「小姐就这麽看好他?」严氏打趣道。

  「一个七岁就能诗文的人,又经如此变故,若还不知道努力上进,便枉称神童之名。因此我相信他定有金榜题名的一天。」

  「唉,老爷、夫人目光太短浅,以徐青这等人才,只要稍加琢磨,何愁不能成器?届时为小姐博个封诰,改换徐、沈两家的门楣,又岂是难事?」

  沈晶晶却在心里苦笑。以她的聪慧,怎会看不出徐青对她并无意思?他的彬彬有礼只是源於对她爹娘的好感,以及对两人婚约的尊重,倘使她真嫁了他,也只是有了一个光辉的头衔,至於什麽夫妻恩爱,那还是别作梦了。

  而今,他看破了她爹娘的真面目,又怎还会对她产生情愫?

  他们注定了是两条线,永无交会的可能。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想帮他,不是替爹娘赎罪,只纯粹为了他受伤时那心碎的嘶吼,她觉得自己若能拉他一把,等於也能将她从童年恶梦中拉回来一般。

  「我爹娘的个性就是这样,永远也不可能改变,因此不提也罢。奶娘既已知他如今的落脚处,不如今晚我们就偷偷出门,去探他一探,看他对将来有什麽打算。」

  「小姐当真要去?」严氏面上些许为难。「老爷、夫人似乎已有些怀疑我将功夫教予小姐,所以小姐才会对老爷、夫人的各种命令置若罔闻,如今——」

  「放心吧!」沈晶晶截口安抚她道:「平时爹娘也许还会对我有所防范,但今日他们刚解决完徐家的亲事,必然要加紧商量去哪儿再给我找一桩能为沈家带来更多好处的良缘。至少今晚,他们不会有心思注意我的。」

  「既如此,那就一起去吧!」严氏一边帮她准备夜出服,边道:「可小姐,那徐公子白日才遭到老爷、夫人的羞辱,晚上小姐又寻过去,只怕他不会给小姐好脸色看,小姐肯定得受些委屈了。」

  「再委屈也不会有我爹娘这麽光明正大『贩卖』亲生女儿的终身幸福来得委屈吧?」沈晶晶讽刺地扬眉。「我既能受得住爹娘的委屈,又何惧他徐青几个白眼?」

  「就怕他将白日所受的气发在小姐身上。」

  「他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书生,难道还能打得过我?」

  闻言,严氏愣了半晌,轻笑。「如此看来,这徐公子却是不足为惧。而且……小姐别怪奶娘多嘴,你俩同龄,小姐已知为自己将来打算,那徐公子却是在受尽赞美中迷糊了神智,只以为能对他说好听话的,便是对他好的,全然不知人间情事,这样的人……哪怕日後让他高中状元,也是酸儒一个,确非小姐良配。」

  「无所谓,反正他本就看不上我,我对他也没太大意思,配不配,我不在乎。」

  更重要的是,若亲生爹娘都能将她视作货物,亲情荡然无存,要她如何相信那虚无飘渺的爱情呢?

  她不信爱、也不敢爱,所以这辈子,她大概就是一个人过了。

  虽寂寞,却也自在,至少不必担心再被人背叛。

  这样乏善可陈但安全的日子,她已十分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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