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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包新娘上错床:若是相逢未爱时》风宸雪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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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5 10:39:41
凌阗满意地看到本来毫无表情的辰星终于身子震动,薄唇微微扬起:
“过来。”
辰星抬起头望着凌阗,声音很轻,却很清晰地说:
“是,我是因为母亲,才扮演好凌夫人这个角色呢,那你呢?因为什么原因,才默许这样的调包?”
纵然,先前的思维迟钝,这句话,却生生让她的思维转动了起来。
从这句话中,不难听出,凌阗对她的一切已然了如指掌,既然如此,又何必继续掩饰呢?
有些事,再多掩饰,只是用一个谎言去圆另一个谎言,多累。
有些事,无论再怎样用心,临到头,只证实了错误,多累。
顺着辰星这句话,凌阗微微眯起眼睛,显然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反问她,纵然娶她进门只有短短数天,但,他总以为,辰星的性格是懦弱的,却没想到的,现在的她,和他之前的想象不太一样。
何止现在呢?
从她能独自爬出汽车,搬来救援,就该发现,她或许,并非全如外表所展现的那样。
“呵呵,我为什么容忍调包,你不需要知道原因,你需要知道的,是在我没有签署离婚协议前,好好做好凌夫人。否则,你一定会后悔……”
凌阗轻轻笑起来,室内暖色的灯光照拂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只让他的线条不似以往那般冷峻。
可,那也只是表象而已。
“我不会为做过的事后悔。”辰星吸了一口气。
不后悔,因为曾经的她,乃至现在的她,都没有资格去后悔,一切的路都是自己走的,包括嫁给凌阗,为了母亲的名正言顺。
所以,现在,她同样不能后悔。
说完,辰星缓缓朝凌阗走去:
“我母亲过世了,我想请十天假。”
除了身份是他的妻子,他身边,有的是人照顾,无所谓多她一人。
凌阗默然,随着她的走近,蓦地将她揽住,他的手劲之大,让她不得不弯伏下身,和他平视。
凌阗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
“看来,你还知道是凌夫人。我真的很好奇,像你这么平淡无奇的容貌,怎么连皇甫奕都愿意施下援手呢?”
这句话从凌阗的口中说出,绝对不含有任何吃醋的味道,夹杂的,仅是怀疑和不屑。
‘皇甫奕’,这三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名字,在凌阗的这句话中,也带了其他的分量。
或许,这个男人,原本就不是默默无闻的,只是,由于某种原因,才暂时消匿于人前。
而,这个男人,在凌阗的口吻中,另带了一种威胁的意味。
皇甫奕,那样温和的男人,怎么会对如此戾冷的凌阗有威胁呢?
“我和皇甫先生并不熟,今晚他的施救,只是出于善心,而和其他无关。”
“是吗?欠皇甫奕的医药费我会处理,我不希望你再和这样的人有任何往来。”凌阗没有放松手上的力道,他能看到红红的印子在他指尖下蔓延出来,也能看到,眼前的女子,眼底的平静。
平静,天知道,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平静。
他厌恶地收了手,冷冷睨着她:
“今晚,我也算失手救了你,而且为此受伤,你却在这时候要请假……”
用鄙夷的语气说出玩味的话,尤其加重了‘失手’二字的发音,是令人难堪的。
可,辰星依旧平静的抬起头,望向凌阗:
“你最初想娶的,是我姐姐,我的代嫁,一直是让你厌恶的,放这么一个厌恶的人在身边伺候,我想也不是你想要的。所以——”
“所以,为了我早日康复,我该放一些赏心悦目的人在眼前,对吗?”
凌阗接着说出的话,足以让其他的女子难堪,但,辰星却并非是这些女子,虽然,她也有自尊,不过,只要不往心里去,最后有的,仅是别人自以为是的侮辱。
“看来,你真是愿意做贤惠的凌夫人,那么,对于其他,能让我觉得开心的事,你也会愿意去做的,是吗?”
凌阗意味深长的说出这一句,俊美的脸逼近辰星,在辰星没有开口之前,低低说出下一句话。
辰星的平静的脸色在听到这句话时,终于被打破,她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凌阗,凌阗只是薄唇微扬,继续道:
“只要你做成了,你就可以得到想要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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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5 10:39:59
自由,对有些人来说,是可以为了其他东西,而割舍的。
但对有些人,却是最为珍贵的东西。
当你拥有的,都不是你所想要的时候,自由就变得弥足珍贵。
辰星,正是属于这样的人。
加上因母亲过世,心思一片荒芜,所以,对凌阗的提议,明知道荒谬,竟没有一口回绝。
那就像一朵罂粟一样,带着诱人的芬芳,却也有着噬骨的毒素。
辰星从凌阗病房中出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的清晨。
这十天,按照凌阗的要求,除了母亲出殡那天,她白天必须陪着凌阗,晚上才能到灵堂守着。
纵然,这十天并不自由,但,若按照凌阗所承诺的,自由,却是离她不再遥远。
而从那晚后,整整三天,直到母亲出殡前,她仍没有落泪。
只是,整个人仿佛掏空一般,无论吃什么,喝什么,包括伺候凌阗,她都十分机械。
三天,不睡不眠,却一点困意都没有。
或许,真的累倒了,能彻底入睡,也是种解脱。
可,这样的解脱,不会属于她。
三天,大部分时间,凌阗只是躺在床上,对凌沅的再次出走,这一次,他不闻不问。
偶尔,会睨一眼,机械伺候他的辰星。
这个女子,明明那么不起眼,车祸的那瞬,他竟会下意识地不希望她有损伤。
或许,只是或许,她对他,目前是有用的吧。
由于他受伤,哈利也被佣人带到稍远宅子的花园边角照料,使得整座宅子愈发的冷清。
冷清,他,早已习惯。
第四天,临近清明前,季烟被安葬到辰氏的墓园。
那是一片山坡上的墓地,用铁栅栏隔开了和其他坟墓的距离,就那么一大片的在那,林立着几块墓碑。
辰氏的历史并不算十分悠久,也就是这几代才奠定了富豪的位置,其间又经历了一些起伏,如今,人丁更是稀少。
辰鼎在保镖的搀扶下,朝季烟的墓碑走去。季烟的旁边,那块尚且空着的坟墓就是他百年后的归属,此刻,他看了一眼那个位置,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打了一个战栗。
或许是今天的天气太冷的缘故,几天前下的一场雪迟迟不肯化去,也使得这个初春的清晨添加了几分寒冷。
辰鼎站定在墓碑前,微微朝后望了眼,辰星已站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
辰星带着黑色的面纱,看不清她的神色,能看到的,只是她的木然。
从季烟离开那晚开始,就开始的木然。
“星星……”辰鼎唤了一声辰星,目光却因为一个身影的出现,突然变得焦灼起来……
辰星没有注意到辰鼎的离开,她只是木然地盯着墓碑上母亲的照片,荒芜了许久的心,忽然觉到一丝的抽疼,很快,这丝抽疼便蔓延到心脏,每一口呼吸,吸进的除了冰冷的空气之外,还有疼痛。
疼痛,终于,又能感觉到疼痛。
但,眼底仍是涩涩的,一颗眼泪都没有。
她朝前走去,手指抚过墓碑上母亲的照片,每一抚,那些疼痛便深一分。
这样,很好。
能让自己不再行尸走肉地过下去,至少,能让天上的母亲放心,她会过得很好。
就这样微笑着自由地活下去,作为母亲生命的延续。
这,才是她要做的。
目光凝注在手腕上的白玉镯上,上好的冰种,熠熠生辉,这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纪念,上面有着母亲的味道,所以,她不是孤独的,不是吗?
嘴角努力地牵扯出一个弧度,哪怕,这样的笑,并不比哭好看多少,可,这是她答应母亲的,答应母亲的事,她一定会做到,尤其,这还是最后一件,她所能为母亲做的了。
“星星……”辰鼎阴郁的声音在辰星身后传来。
接连失去最爱的女儿,和续娶的妻子,并没有真正打击辰鼎,真正打击辰鼎的,只可能是商业利益上的事,一如现在。
辰鼎见辰星不应声,习惯她的冷淡,靠近辰星几步,叹了一口气,手放到辰星的肩膀上:
“星星,现在,你是父亲最亲的人了,你姐姐不在了,你母亲也走了,只剩下我们了,唉,星星,你会继续孝敬父亲的,对吗?”
辰鼎试探的问出这句话,看到辰星的嘴角牵扯出的弧度,好像带着嘲讽的意味,不由得心头一凉,但脸上仍旧不露分毫,依旧一副关爱的摸样。
“有事吗?”简单的三个字,以很轻的语调说出,也是辰星这三天来,唯一对辰鼎说的话。
辰鼎的手上加重了几分力气,语气更见忧愁:
“星星,你也知道,让你嫁给凌阗,实在是为父迫不得已的法子,因为辰氏大不如前了,尤其,尤其——还有人刻意针对辰时,这几天,更加变本加厉,让我不知道,最后是否还能保得住这片墓园啊……”
辰星听得明白,让母亲去后能葬入辰氏墓园,这本就是辰鼎看上去的恩赐,如今,更借着墓园这个名头,来让她,或者说,让凌阗做些什么吧。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5 10:40:14
辰星听着辰鼎的意有所指,顺势望到另一侧不远的墓碑前,那儿,站立着一名身穿黑色大衣的女子,那女子看上去有些面熟,在这乍暖还寒的冬日,大衣里能看到丝绒旗袍的立领,是个精致的女子。
辰鼎觉察到辰星的目光,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继续喋喋不休地说:
“星星,你可能不知道,你还有一个大伯叫辰东霁,但不幸去得早,我就是从他手上接管了大半的辰氏,但当年东霁的决策有误,导致辰氏其实已经岌岌可危,我费了好大的心血,才总算把辰氏做成了现在的样子,可,东霁的女儿辰颜并不这么认为啊,一直认为辰氏是她的,因此对我怀恨在心,如今,她嫁了个很有实力的丈夫,夫妻俩一起联合其他地产商,拼命压我们建材的价格,眼见着,辰氏就要被她这样夺去,包括这块墓园,她肯定也是不会让我的人葬在里面的,唉……”
絮絮叨叨的一番前因后果,意味明确。
“她就是辰颜?”辰星望着那精致的女子,问。
辰鼎重重点了点头。
“所以?”辰星的手从母亲的墓碑上收回,指尖能觉到一阵冰冷,一如,她现在的心境。
“女儿啊,所以,你能否和小阗说一声,让他能把一期的工程款提前结给辰氏,这样,好歹辰氏还能撑过这阵子……”
辰星没有吱声。
辰鼎更为焦虑:
“星星,这是父亲最后一件求你的事,我保证不会再有其他让你为难的事了。”
真的是最后一件吗?
或许,辰鼎也清楚意识到,将不能掌握她了。
因为,母亲不在了。
而,也正因为母亲不在了,眼前这个男人,既然是母亲曾爱过,并为之守了一辈子的男人,那么,在母亲的墓碑前,她做不到决绝的拒绝,不管,这是不是最后一件……
天际又飘起了小雪,这个春日,雪在沪城扯了飞絮一样的飘了几日,停了几日,只将春天的脚步延迟了不少。
辰星没有应声,把手中的白色百合放到墓碑前,这曾经是母亲最喜欢的花,可是,百合虽漂亮,却是极易凋谢的。
绽放到极致,凋谢,这本身就是一朵花的过程,但是,未必有人愿意留下那最美的霎那。
现在,风夹杂着雪一吹过,那些百合的花瓣就不复鲜嫩,一如,墓碑上,母亲的相片,也不复鲜活。
辰星缩了下肩膀,听到有人细细的鞋跟走来的声音,接着是女子声音响起,不辨任何情绪的声音,有些人天生就能很好掩藏自己的情绪。:
“辰鼎。”
是方才那名女子,她就这样走过来,没有任何人拦阻,只有辰鼎略显尴尬的声音传来:
“小颜啊,你也来拜祭你父亲?”
“是。”辰颜的声音转冷,她的目光也变得有些冰冷。
“一晃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唉……”辰鼎的声音似乎是想哀叹,却又有些气短。
“嗯,虽然过去这么多年,父亲在地下,一定还会记得你们的。”辰颜不急不缓地甩出这句话。
语音纵不急不缓,辰鼎的心跳瞬间却急骤起来。
“小颜,当年的事——”
辰颜嘴角嚼出一抹嫣然:
“当年的事,我不想再提了,如今,我们只是在商言商。”
“小颜,你这样做,分明是想辰氏活不下去啊!”
辰颜微微一笑:
“盲目扩张,这个结果,并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
说完,辰颜转身,离开。
辰鼎还要再说什么,看到在山路那端走来一黑色身影,生生止住步子。
那是一个气势不凡的男子,也是辰颜的丈夫,司徒霄。
而辰鼎朝后退的步子,撞到辰星的身上,辰星稍稍扶了辰鼎一下,辰鼎瞧向辰星的目光明显带了哀求的意味。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5 10:40:26
从墓地回来,雪下得愈发大了。
辰星从车上下来,偌大的庭院中,因为少了凌沅,依旧那样冷清。
而这数天,不是没找过,可,这次和以往一样,在凌沅没有自己主动回来前,没人能找到她的踪迹。
这样任性的千金大小姐,其实,藏匿的本事,却是可以媲美特工。
此时,祥嫂冷冷迎了上来,象征性地给她打伞。
“夫人,您今天回来太晚了,先生一直在等您用餐呢。”
“嗯。”辰星习惯了祥嫂的冷淡,轻轻应了一声。
她的思绪即便还拢在先前的悲恸中,可,这些悲恸,她只会默默埋在心底的最深处,不会显露在人前。
人前的她,永远会像母亲希望的那样活下去。
走进大宅,辰星脱下外套,透过水晶的落地深海水族箱,可以看到凌阗独自一人坐在餐桌前,神色莫辨。
这也是第一次,他等她共进晚餐。
而很快,她就明白了,这顿晚餐,他并不单单是等她,却是另有其人。
在那之前,她按照凌阗的吩咐,去更衣室换了一袭蓝色的羊毛长裙。
蓝色,在新婚之夜犹如梦魇一样的蓝色,再次穿在她的身上,让她的眉心不自觉地微微蹙起。
走出更衣室,听到前厅传来祥嫂恭敬的声音:
“宇文先生,这边请。”
进来的是宇文泠。
宇文泠的目光淡淡落在辰星身上时,原本淡淡的目光分明有一秒钟的不自然。
辰星同样也不自然。
即便,有些事,一早就有准备,可,却还是不自然的。
“宇文先生,先生有事,稍晚点下来。”祥嫂的声音打破这份不自然,“夫人,请陪一下宇文先生,我让厨房先上汤。”
祥嫂说完,退出餐厅。
“宇文先生,这边请。”辰星率先从不自然回过神来。
宇文泠不自然地收回目光,淡淡走到餐桌旁,在辰星对面的位置坐下。
柔和的室内灯光,在窗外漫天飞雪的映衬下,显得分外温馨。
汤很快由两名佣人奉了上来,虫草鸭汤,最适宜这样的季节进补。佣人把汤分别盛了两碗,端至宇文泠和辰星跟前,便安静地退下。
偌大的餐厅里,静得好像能听到谁的呼吸声不太沉稳,但,表面,却都是纹丝无波的,只有碗盏和勺子相碰时,发出的声音。
而这样的安静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一阵悠缓的音乐如水流一般泻出,萦绕在整座餐厅。
随着这阵乐声,宇文泠本来频繁舀汤喝的手分明震颤了一下,勺子里的汤汁因为震颤有少许泼洒了出来,在平静的汤面上激起一阵涟漪。
辰星低垂的眼眸没有错过这不算轻的声响,她抬起眼睛,正对上宇文泠下意识回避的眼神。
很奇怪的表现,但,这或许正是凌阗要的。
或许,她穿上蓝色的衣服,配上这样的音乐,让宇文泠想起了什么吧。
“宇文先生?”她轻启唇,同样奇怪,只要不在凌阗跟前,再不自然的氛围,她都能表现得很自然,譬如现在。
“呃?”宇文泠用鼻音发出这个字,再次诠释了他的不自然。
“这汤不合您胃口吗?”
“没有。只是,不知道Steven是不是很忙,今晚,或许,我不该来打扰。”
“宇文先生来,应该也是担心Steven的伤势吧。他现在应该在换药,一会就会下来。我再替你舀碗汤吧?”辰星看了一眼宇文泠即将喝完的汤碗,说。
“有劳了。”宇文泠起身,把碗盏递给辰星,递给的刹那,宇文泠的手在辰星接住碗盏时,局促地收回,碗盏在俩人手指尖掉落,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应和着碎裂声,是凌阗的笑声,他边笑,边坐着轮椅,由祥嫂推进来……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5 10:40:46
“Steven——”宇文泠回身望向凌阗的刹那,已恢复淡淡的语调。
辰星很快将容易伤人的碎片收拾干净,只是,残余的汤浇在桌布上,显得那么不和谐。
而在凌阗入坐前,辰星径直吩咐道:
“祥嫂,把餐桌整理一下。”
紧跟着,辰星望向宇文泠:
“宇文先生,不介意暂时挪步吧?”
相比辰星的落落大方,宇文泠倒有些呐呐:
“真不好意思。”
“Wilson,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凌阗在一旁似笑非笑地说,目光却不经意落在辰星身上。
“刚才是我失手了。”宇文泠淡淡地应声这句,“Steven,你还好吗?”
“你看呢?”凌阗悠闲地坐在轮椅上。
凌氏和泰兴集团虽然是竞争对手,可,凌阗和宇文泠的关系却是微妙十分,一如,宇文泠订婚会邀请凌阗,这次凌阗受伤,他同样也会来探望。
这层微妙,从三年前起,便已开始。
此时,辰星默默走到凌阗身后,推着他,往紧邻的偏厅走去。
“看来,伤得不轻。什么时候能走?我们还有一场球赛要打呢。”
“Wilson,放心,不过是点小伤,不是什么大的失手,耽误不了什么。”凌阗话中有话地说。
话语间,三人已走到偏厅。
刚刚的音乐声此时轻了不少,但今天的偏厅,却铺天盖地地摆满了蓝金色的玫瑰花,这些玫瑰花落进宇文泠的眼底,只积蓄起一抹不易察觉的阴霾。
“乐,Wilson喜欢碧螺春,你去泡一壶来。”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凌阗竟唤出‘乐’这个字,这一个字,让宇文泠眉宇间的阴冷味道更浓,也让辰星怔了一怔。
不过是短暂的一怔,在辰星对上凌阗带笑的眼睛时,她便意识到接下来要做什么。
点头,朝一旁放置茶叶的地方走去,虽然不擅长泡茶,可,这样的夜晚,面对这样的人,是否会茶艺并不是重要的。
重要的,仅是经过这一晚,有些什么事情终将改变……
茶泡完,热气腾腾的,但由于辰星不谙茶艺,味道自然也就是寻常泡茶的味道。
可,宇文泠却品得尤为认真,甚至因此,让晚餐延后了半个小时。
而整顿晚餐,纵然凌阗和宇文泠言谈不断,气氛依旧有些迥异。
这份迥异并非源于,凌阗和宇文泠本身的言辞相讽,恰来自宇文泠的心不在焉。
直到晚餐结束,这种气氛仍萦绕在餐厅。
凌阗拿纸巾优雅地试唇,睨了一眼落地窗外的鹅毛大雪:
“雪很大,不妨就在我这住一晚吧,似乎从接管彼此的家族事业开始,我们就有很久没下通宵象棋了。”
宇文泠喝了一口苏打水,淡淡一笑:
“你的身体可以通宵,我当然乐意奉陪。”
“那好。祥嫂,Wilson的客房客房准备好了吗?”
“是,先生,早就为宇文先生准备好了。”
辰星微微皱了眉,正对上凌阗似笑非笑的眼睛。
今晚,他很喜欢笑,但这些笑的背后,却绝非仅是笑的意味。
“Wilson,你可以先洗一个热水澡,我们再安心地下棋。”
宇文泠含笑点头,随祥嫂从侧楼梯朝客房走去。
凌阗伸手招了一下辰星:
“推我上去换药。”
除了人前,他从不喊一声辰星的名字。
直到辰星推他进了卧室,凌阗的声音收了笑意,冷冷地传来:
“今晚,你表现得不错。”
“是否过了今晚,你就会兑现承诺?”辰星径直问出这句。
是的,之前,凌阗就是以她陪宇文泠共进一顿晚餐,做为交换条件。
听上去很不可思议的交换条件,但,在他的确认下,由不得她不信,也由不得她去细想其中的原委。
因为那些原委,或许,不知道,反而比较坦然。
可,她没想到,这么快,他就安排了这次晚餐。
“当然。三个月后,你就能恢复自由。”凌阗没有否认,只稍稍转过头,“是不是觉得太容易了?”
辰星没有否认,她脸上的神色已经告诉了凌阗答案。
“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兑现。”凌阗甩出这句话,自己转动轮椅到一侧的药箱旁。
换药的工作素来都是由家庭医生代为完成,可今天,凌阗的动作,显然是让辰星来换药。
辰星沉默,虽然这几天她有跟家庭医生学习过换药,换药步骤也不难记住,但,真的由她来换时,手势是生疏的。
凌阗受伤的是腿部,她弯下身,将腿上的伤药换上时,鼻尖不禁沁出一颗颗小汗珠,她换得很慢,这份慢,让凌阗突然动了一下腿,她手掌没有撑住,半个身体跌倒在地,顺带把药箱也拨拉到了地上。
这么大的声响,引不来任何一名佣人,只换来他不屑的声音:
“笨手笨脚。”
说完,他自己俯身,拿起药箱,换起药来。
凌阗俯身去够药箱的时候,辰星能看到他手臂上有一条不算浅的伤疤横亘在那里。
每个人的过往或许都会有伤痕的存在,有的在表面,有的则深深埋在心底,而大部分都会是一条,不经意间触碰便会隐隐作疼的伤疤。
凌阗换药的手势极其熟稔,丝毫不亚于家庭医生,他很快给自己换好药,睨了辰星:
“你先出去吧。”
辰星微微皱起眉,从刚才开始一直搁在心里的话忍不住说出口道:
“为什么我总觉得你的条件并不是那样简单?”
这句话从辰星口中说出,倒让凌阗颇有些意外,他微微眯起眼睛,他眯起眼睛的时候,眼眸便是狭长的凤眸,摄人心魄。
而这一次,辰星没有回避凌阗的目光,反倒是直面向他。
“究竟这个条件仅仅是共进一次晚餐,还是通过这次晚餐——”
剩下的话,她本来早在脑海里盘旋了很多次,可临到说出口,却有些难以启齿,踌躇间,凌阗开口:
“还是通过这次晚餐,让你和宇文泠发生些什么。”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5 10:41:19
这句话虽然是辰星心里先前隐隐猜度的,但,真从凌阗口中说出时,她的脸还是蹭地一下红了起来。
这层泛红不是害羞的意味,只因为窘迫,更因为这句话说出口时,蕴含的意味让她不仅愠怒起来。
“你也会生气。”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凌阗俊美的脸庞此刻离得她十分近,“还是这本来就是你想过的?”
纵然凌阗的面容十分俊美,可,在此刻,伴着他后一句话的说出,明显夹杂了危险的气氛。
辰星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后背已抵住门:
“我没有这么想过,不是所有人都是那样龌龊。”
“你的意思是,我很龌龊?难道,娶一个被调包的妻子,还要我人前人后都扮演好丈夫的角色吗?”
凌阗的脸更加凑近辰星,离得那么近,他可以清晰地看到,辰星的鼻子上又沁出了小汗珠。
一点一点的小珠子,昭告了眼前女子的紧张,可,如果不是心里存了一些其他念头,怕被人瞧穿,又何至于会如此紧张呢?
女人,说到底,都是心口不一的。
借着脑海里转过这个念头,凌阗将自己的距离和辰星之间拉开,在辰星要说出下一句话前,他抢先开了口:
“总之,不管你怎么想,既然你陪了宇文泠共进这一顿晚餐,接下来发生什么,你也必须奉陪下去。”
这句话以无比轻蔑的口吻说出,让辰星的脸顿时变得更加涨红。
“你的意思是,让我向你一样?任何不干不净的事,都无所谓?”
素来镇定的辰星在这一刻,脱口而出这句话,也是这句话,让凌阗的脸色变得阴霾起来。
“不干不净?可就是这样不干不净的人,让你父亲辰鼎有所求。”
凌阗脸上的阴霾很快驱散,他的薄唇微扬,说出的话,确是犀冷无比的。
而这句话,对应辰鼎今天上午的恳求,显然,凌阗都洞悉了。
辰星咬紧下唇,凌阗却冷冷笑起来:
“怎么样?我可以再加一个附赠条件,连同你父亲要的,都一并给你。如何?”
辰星用力握紧双手,她的唇边竟也浮起一丝浅浅的弧度:
“然后呢?凌阗,我承认,嫁给你,我有我的私心,为了我母亲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我才会答应,但这不代表,我愿意不顾廉耻地出卖一切!如果这是你把自由和辰鼎要的东西,一并给我的条件,我没有办法答应。”
一气说完这通话,和先前说话言辞怯怯懦懦的她完全不同,而这些话,诠释了她的底限。
凌阗的目光从她脸上拂过,唇边的笑意却渐渐收拢:
“你以为,我要你做什么?还是,你认为你有什么资本,让宇文泠中意?是你想太多了,我所说的奉陪,只局限在这半个月,当然,半个月中,倘若你自己心甘情愿要发生些什么,我也绝不会干涉。就这么简单的条件,你可以换来你的自由,以及你父亲要的那笔钱。”
凌阗用最悠缓的语气说完这句,换来辰星的小脸再次一阵发红。
只是,这一次的发红,带着窘迫的味道。
“你可以选择信或不信,如果不愿意继续下去,那么,失去的,不仅仅是你的自由,还有你母亲最爱的人一辈子的心血。”
凌阗打开门,姿态闲适地朝门外而去。
辰星的手再次用力握紧,须臾,在轮椅全部滚出房门之前,清晰而轻轻地说了一个字:
“好。”
这一夜,雪未停,风刮得越来越大,也是这一晚,辰星被祥嫂带到凌阗的卧室,被允许在那里睡一晚。
半夜的时候,风更大了,吹得双层的隔音玻璃都有些声响,而素来睡眠不会因床的更换变浅的辰星,今晚却翻来覆去睡不安稳。
纵然,床宽大舒适,纵然,空调的温度也适宜,但终究难以入眠。
直到走廊上传来脚步声,接着是宇文泠淡淡的笑声传来,她突然紧张起来,整个身体绷得笔直,手用力捏住被窝的外沿,听到脚步声在门口停下,紧跟着,能听到门把旋转的声音。
室内开着一盏小小的壁灯,进来的人显然不打算开这壁灯,只径直朝床这边走来。
脚步一步一步地靠近,再经过一套沙发,便是大床的所在。
辰星蜷缩起身体,在脚步声绕过沙发前,她蓦地一声竖起身体,然后,她好像梦游一般,站起来,朝外面走去。
闭着眼,脚步木然,配上僵硬的动作,谁能说,这不是一个梦游症发作的患者呢?
也在她竖起身体的刹那,眯起的眼睛清楚看到了进来的人是凌阗。
看来,真的是她想多了。
她来不及去看凌阗的神色,只继续伪装着梦游朝外面走去。
但,措不及防地,她的伪装以撞进一堵软墙告终。
墙当然不会是软的,软的物体绝对不是墙,这个道理简单清晰,即便此刻,辰星的脑袋有些浆糊状,都清楚意识到这一点,更清楚地意识到这是什么物体——是凌阗的胸膛。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5 10:41:42
于是,梦游的人撞进别人的胸膛,不管是书或者电视都没这么演过,辰星的现场发挥只能是就地晕倒。
不然,依偎在凌阗怀里的感觉,绝对会是一场噩梦般的回忆。
摔下去的感觉,没有电视或小说常演的那样温馨,没有人接,就这样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附带先行着地的部分肢体有些疼痛,除此之外,只剩下凌阗冷冷的一句话贯彻耳膜:
“蠢,梦游的人是不会闭眼睛的。”
顺着这句话,辰星下意识睁开眼睛,对上的,自然是凌阗嗤笑的目光,以及,她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他不仅能走,还识破了她的‘伪装’。
只是,终究发现得太晚,也注定这一晚,她自己放弃温暖的大床,选择蜷缩在沙发上度过……
※※※※※《七日情劫》※※※※※作者:风宸雪※※※※※
这样的夜晚,隔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在另一侧的客房,却有人久久不能入睡。
推着凌阗进入卧室,返身,宇文泠有些黯然地走进客房,看到的,便是眼前这一幕景象。
满室的蓝色,配上蓝金的玫瑰,这样装饰的房间又岂会仅仅是一间客房呢?
事实也是,打开衣橱,不难发现,整间衣橱内,悬挂的,也都是蓝色的衣裙,一样的颜色,一样的尺码,不同的,只是款式。
这些款式逐渐勾勒出一抹倩影,这抹倩影要伸手去触摸时,却如窗外曼舞的雪花一样,即便握于手心,也会很快消融,不觅痕迹。
但,真能不觅痕迹吗?
不可否认的是,凌阗很会攻心,在这样一个对手跟前,任何不谨慎或许都将是致命的。
淡淡的弧度浮现在宇文泠的唇角,他的指尖从那些蓝色的衣物上拂过,一如微风轻柔……
翌日,雪停初霁。
薄弱的阳光,有几缕射到餐厅的雕顶玻璃上,把整间餐厅都笼了一层别样的琉璃色彩。
在这样的色彩中用早餐,无疑是一大享受。
凌阗微微眯起眼睛,细细切着烤得喷香的小羊排。
他的对面,宇文泠正端起一杯牛奶慢慢喝着。
在他们二人中间的位置,坐着辰星,她的黑眼圈很明显,精神也有些不振,这都归功于昨晚的‘意外’,以及因‘意外’导致的失眠。
此刻,她舀着麦片粥,食不知味,身上蓝色的棉质衣裙更衬得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这样的苍白落进宇文泠的眼角,宇文泠的眉心稍稍皱了下,借着低头喝牛奶不再让眼角余光有一分停留在辰星脸上。
“Wilson,昨晚睡得好吗?”
漫不经心的言辞,带着微笑的表情,凌阗放下刀叉,试了下唇,打破餐厅的寂静。
“嗯。很好。”宇文泠放下杯子,看了一眼窗外的雪景,“我也该告辞了,说是来探望你的伤势,倒让你陪我下了半宿的棋。”
“如果不是这样的机会,你又怎么会把时间耗费在享受上呢?”
宇文泠淡淡一笑:
“说到用心,我始终不如你。”
“我再用心,总归还是百密一疏,开车都会出意外。”
“看来,这并不是场单纯的意外?”宇文泠听出凌阗的话中有话,顺着他的意思,说道。
那场车祸发生后,交警的调查,是刹车老化所致。而凌氏对外也是三缄其口的,甚至凌氏大宅的佣人都不会过多地提及。
这其中的原因,或许远远不如外表显现般简单。
只是,有人希望它暂且地简单下去罢了。
凌阗的唇角上扬:
“是我疏忽了对车的保养,导致刹车系统失灵。”
顿了一顿,凌阗看了一眼宇文泠:
“不过,安全起见,雪后还是少自己驾车下山的好。”
“我可不像你,已经很少自己开车了。”宇文泠起身,笑意不减。
“那就好。刚了下雪,太滑,我就不送你了。”凌阗转望向辰星,“星儿,代我送下Wilson。”
“不用麻烦辰小姐了。”
“应该的,她是我夫人。”
凌阗示意辰星,辰星起身间,不知为什么,头觉得很晕……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5 10:41:54
或许是昨晚睡得不好的缘故吧。  


那借着送宇文泠出去,呼吸下新鲜空气,应该就会好多了。  


辰星支持着,陪宇文泠朝室外走去。室外的寒风袭来,倒真的让她浑身一个激灵,可头晕的现象,显然没有得到缓解。  


随着一步一步朝前走去,头越来越晕,脚踩在刚扫干净雪的甬道上,也有些打滑。  


她小心翼翼走着,还是不小心脚下一个踉跄,眼见要摔倒,而在一双手欲待扶住她之前,她适时地先扶住一侧的路灯杆。  


“没事,有劳了。”她稍稍动了下脚踝,幸好,这次没有被扭到。  


“路滑,不用送了。”宇文泠的声音淡淡,但,却有种比这雪天更寒冷的味道。  


“就到了。”辰星抬头,不过几步路就到门口,可以看到,那里正停着一部银色的轿车,银色的车身在太阳下,闪耀出熠熠的光辉,就如同身边的男人一样,不论走到哪,他周身似乎总有一层光芒笼罩一般。


辰星欠过身,伴着宇文泠继续朝前走去,走到车前时,她的头已经很晕,晕到快分不清东南西北。  


而宇文泠很快就步进车内。  


在她意识到快要晕厥前,想抓住一旁的铁栅栏大门,支撑住身体,但,为时已晚,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倒下的刹那,她刻意朝前避开了几步,本来已坐进车内的宇文泠却仍旧察觉了她的异样。


在她倒下去的霎那,他甚至已下车,可,仍来不及扶住辰星,包括一旁的佣人,都没有扶住她。  


她晕倒在雪地,蓝色的衣服,衬着雪地的雪白,那么一瞬,宇文泠竟恍惚看到了似乎有一缕殷红的血从她蓝色的衣服底下渗出,他用力扶紧门,稳定下心神,上前,扶起辰星时,凌阗的声音泠泠地从他身后传来……
“怎么了?”  


“先生,夫人刚刚不小心晕倒了。”祥嫂在凌阗身边恭敬地回禀。  


凌阗由护士推着轮椅走到宇文泠身边,宇文泠的手抱起辰星,因为这一句话,想要把她放下,但却踌躇着。  


“祥嫂,扶夫人起来。”凌阗吩咐道,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一丝波动。  


祥嫂从宇文泠手中接过辰星,接过的刹那,辰星的发丝从宇文泠的指尖滑过,一缕缕,一寸寸,仿佛诉说着彼时,谁的哀愁,而彼时,即便再有心,又能如何呢?  


当发丝连同那抹蓝色彻底消失宇文泠的手中,能觉到的,唯有空气的清冷。  


宇文泠收起手,也收起一手的怅然若失。  


他不让自己的目光再有片刻流连在辰星的身上,但刻意的回避却分明泄露了更多。  


匆匆低头进入车内,车子扬长而去时,祥嫂用力一捏辰星的人中,辰星顿时缓过一口气来。  


“夫人,你晕倒了。”  


祥嫂的声音如同树枝上堆积的雪花一般冰冷,这份冰冷也让辰星清明过来,她揉了下头,正对上凌阗似笑非笑的眼睛,当然,除了笑意外,有的,还是冰冷。  


护士推着凌阗转身朝大宅走去,凌阗已吩咐人备车去公司。  


纵然,这不过是第五天,但,他却已经不需要她的照顾。  


其实,他能站立行走,坐轮椅或许仅是源于其他的意图。  


事实也是,所谓的十天照顾,根本抵不过另外的意图吧。  


包括她的忽然晕倒,是不是也为了试探或证实什么呢?  


辰星站在雪地上,虽然披了一件厚厚的大衣,可,大衣的蓝色,映衬着积雪,分明刺痛了她的眼睛。  


蓝色,这种蓝色,从结婚那晚开始,就注定,缠绕着她,再没有办法分得干净彻底。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5 10:42:02
于晚来坐在酒店旁边美容厅,等待SPA的间隙,她随手拿起今日的报纸,百无聊赖地翻到娱乐版,撞入眼帘的,是关于凌阗车祸的后续报道。  


这桩新闻在几天前,是轰动了整个沪城,源于,凌阗入院后,对所有的媒体都封闭消息,导致不少媒体捕风捉影,怀疑这位赫赫有名的凌氏大总裁是否已经罹难。  


这些谣言在最初的两天内遍布各大报纸,也让她的心隐隐不安起来。  


所幸,这些报道到前天,就变成了凌阗已经秘密出院,回到大宅休养,这让她稍稍心安下来。  


但到了今天,竟然变成了,凌阗车祸恐殃及生育能力,鲜少外出,疑秘密会见名医。  


她的目光长久落在这张报纸上,做了光疗的指甲在报纸的中缝处划过,留下长长的一道痕迹。  


对于凌阗的花心,从三年前,此类报道就层出不穷,甚至到了他结婚后,都有媒体拍到他和不少女明星出现在公众场合。  


可,现在,竟然一反常态,是真的如媒体报道所说,还是因为心底重新有了牵挂,回到三年前那样呢?  


而她,会是他的那个牵挂吗?  


随着‘噗’地一声,指甲竟不自觉用力地戳破了报纸,她回过神来,优雅地将报纸阖上,才要起身,却听到手机响起,屏幕上显示的来电是‘宇文泠’。  


除了以前是他的特助之外,他鲜少在白天会打电话给她,她接起手机,宇文泠仅是淡淡地约她中午共进午餐。  


很淡薄的口气,却在今天,让她微微有些心惊。  


虽然,以往宇文泠除了外表温和之外,人其实也是淡薄十分的,但今天,说不出为什么,总觉得,似乎不太对劲。  


她应了,也不再做SPA,急急化了一个妆,换好衣服,便打车前往约定的餐厅,却在车上,看到宇文斐抱着一束铃兰走过人行横道。  


很巧合的相遇,其实,不过是因为,这里本就是宇文斐住的公寓所在吧。  


这不也正说明,宇文泠对宇文斐的面冷心不冷吗……
admi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4-9-5 10:42:10
一大捧的铃兰,本不是这个季节该盛开的花,却盛开在了宇文斐的手中。  


这捧花在一个小时之后,出现在了辰星的房间,是祥嫂带进来的,送花的人,据说是个小女孩。  


她收了这捧花,花上没有卡片,如果有,应该也是被祥嫂拿了。  


但这些都没关系,重要的是,她知道,这束花的意义,至于是谁送的,则没有那么重要。  


也是这束花提醒了她,今天,是她的生日了。  


这么快,就是2月底了。  


往年每到她生日,都有母亲陪她度过,今年,却在生日前,母亲就走了。  


看着这么大捧的铃兰,这确实是她最爱的花朵,可,这样的花朵是不属于这样的季节,一如她,也不属于这样的家庭和婚姻。  


“夫人,这些花是放在这呢,还是——”祥嫂的声音阴鸷地响起。  


“放在这吧。”  


“那好,夫人。”祥嫂不再说话,退出门,退出门的刹那,手按了一下旁边的裤兜,里面放了铃兰上的卡片。  


虽然她没看卡片的内容,但这张卡片,却是先要交给凌阗的。  


这,是她作为凌家多年佣人的谨记。  



※※※※※《七日情劫》※※※※※作者:风宸雪※※※※※  



坐在餐厅,吃着美味的食物,不必在外面忍受寒冷的侵蚀,这样的日子,是以前的于晚来所向往的。  


可,如今呢?  


为什么,当得到越多的时候,心口的空缺却好像永远没有办法填满呢?  


“在想什么?”宇文泠拿起高脚杯,在品茗里面的佳酿前,看似漫不经心地问。  


“没什么,在想,巴黎空运的婚纱该到了吧?泠,你陪我去试吗?”温柔的声音,动人的表情恰到好处地掩盖了刚才一瞬的心不在焉。  


宇文泠的手却在下一秒略紧地握住高脚杯的杯底,他转动着杯盏,看着里面血红的颜色,过了一会,才说:  


“如果公司没安排,我陪你去。”  


“泠,昨晚你——”于晚来思忖了一下,抿了抿唇,没有说完接下去的话。  


昨晚,她打宇文泠的手机,出乎意料地,却是关机。  


这让她是微微有些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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