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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女四嫁》一剪钟情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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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8 22:13:58
第六十一章 贺婚之宴(二)

    当那个带着月华光辉的男子走入大殿的时候,所有人无不被那一身的儒雅和温和所惊叹,更甚者有一些妃嫔竟看呆了眼。

    辉凛天依旧是一身的浅蓝色长衫,只是今日的长衫上袖边和衣角处绣了几丝金边花纹,不怎么繁复的装饰,便让清浅的蓝色之中多了几许贵气,俊雅的面容天下无几,唇边和煦的笑容就像春日里的暖阳一样,暖暖的,让人舒心又让人沉醉。

    他一步步踏进来,就像带着春风一般从月光中走出来的人,那么柔和,那么完美。

    九天看着他,就像看到了第一次相见时客栈里那个清冷的背影,清冷之中,却让她迷醉,只如初见,没有谎言,没有伤害。

    耀无凡暗暗捏紧拳头,狂妄的脸上多了几丝怒气。

    “辉国辉凛天拜见耀皇,恭祝耀皇新婚之喜”,当他看到那坐在下座的九天时,狭长凤眸多了几丝暗沉,而看着耀无凡时又多了几分怒意。

    “辉太子请起,看座”,耀无凡此时的声音没了方才的狂肆,反而多了些狂狞之气。

    “多谢耀皇,这是我辉皇送给耀皇的新婚之礼”,身后的侍卫将礼盒打开,一柄古朴却泛着夺人光辉的琴露了出来。

    九天淡然的眸子划过一丝光亮,“知遥”,名琴“知遥”。

    九天的惊讶和欣喜耀无凡自然看在眼里,冷哼一声,“朕的云妃近日正好学琴,不如这“知遥”就赐给云妃吧”,哼,辉皇?他不是傻子,这“知遥”明明就是该死的辉凛天送给凤九天的,混蛋,竟然当着他的面眉目传情,他们当他是死的吗?

    九天似早已料到,眸子只是暗了一下,并未说什么。

    辉凛天看看九天的样子,再想想耀无凡的所作所为,心里明白了七八分,也不禁升起了一股疼惜,“这是我辉皇送给耀皇和皇后的新婚之礼,怎可转送他人,耀皇,这是不是对皇后有些不公?”

    耀无凡脸上依旧狂肆的笑着,只是双目中却蕴藏着诺大的怒气,“辉太子送出的东西难道还要管朕如何处理不成,既然送给了朕,自然是朕的东西,朕要赐给朕的云妃,谁敢说什么”,他要送给凤九天,他就偏偏不如他的意,定情吗?休想。

    辉凛天温和的眸子难得的染上了怒气,他本以为小天会过的很好的,可是才多久的时间,她就失宠了,而耀无凡竟然还当着天下人的面羞辱她,这叫她以后在后宫如何立足,叫她以后如何生存。

    “耀皇这话就…”

    “皇上说的对”,九天突然大声阻止了辉凛天的话,她不愿他们两人就为了一把琴,在这里争执起来,更不想明日民间就传说辉国太子和耀皇因她,而不顾颜面的在天下人面前争执,她不想再做借口。

    “辉太子殿下,既然东西已经送出,就是我耀国的了,我耀国的东西,皇上自然愿意赐给谁赐给谁,辉太子您说对吗?”

    辉凛天看着九天,突然心痛的厉害,她极力隐藏的苦痛,他不小心看到了,她极力伪装的笑容,被他看穿了,她也在痛,可是这次的痛却不是为了他,她,真的爱上别人了。

    辉凛天突然垮下肩膀,“既然皇后都如此说了,在下也无话可说,祝耀皇皇后…白头偕老…”

    说出这句话,多么的难。

    他和她,终究不可能了,一个辉国太子,一个耀国皇后,再也不是凛天和小天了。

    辉凛天颓丧的走到自己的座位,满身的月华光辉突然遇见乌云一样消失了许多,而他那颓然伤怀的样子,让九天转过了头不敢再看。

    殿内的气氛更加的诡异起来,百官交换不少眼色,始终不明白皇上和皇后是怎么了,凤无名和凤柳飞气闷的低着头,任身边的大臣小声询问,他们也都是无可奉告。

    凤柳飞偷偷的抬眼看着不远处那个笑的那么勉强的小妹,心里疼惜的厉害,可是自己却不能帮她一丁点,凤无名对着耀无凡摇摇头哀声叹息不已,心里也一样的后悔不已,当初,就不该定下这门亲事,如今害了自己唯一剩下的一个女儿。

    正当殿内诡异的厉害时,殿外的太监再次高声喊叫起来,“慕国七皇子到!”

    百官齐齐望向那殿门处缓步走来的慕国七皇子,而当九天抬眸看过去时,一双潋滟眉目充满了惊讶。

    他,竟然是慕国七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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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8 22:14:09
第六十二章 画末

    那缓步走来的男子,一身白衣如雪,黑发随意拢在脑后,一张俊颜上邪邪的笑瞬间迷倒了所有的女人,剑眉微耸,一双凤眸勾魂摄魄一般流转间风情万种。他也是邪肆的,只是却不似耀无凡那种狂妄的邪肆,他没有耀无凡的张扬,却带着比张扬更魅惑的邪魅,他甚至只是一个眼神一个举动,就能让人心神迷惑,他,只能用妖异来形容。

    而他,就是蓝枫,九天的大师兄蓝枫,不,应该是说是慕国的七皇子慕蓝枫。

    而蓝慕枫身边,也是一身白衣的明晨依旧美丽动人,干练的脸庞对着九天促狭一笑。

    “慕国慕蓝枫祝贺耀皇新婚之喜”,那低沉的嗓音带着些微性感,眼眸略微扫过九天时,先是怔了一下,随即露出九天再熟悉不过的邪肆笑容,只是九天看不懂的是,那笑容之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

    为自己爱了十多年的女子道喜,多么的讽刺。

    “耀国物产丰富,一些俗物怕是耀皇看不上眼,所以,在下准备了一份礼物,不过需临时制作,还请耀皇见谅”,蓝慕枫举止优雅,如行云流水一般舒畅,只是望着耀无凡时多了一些敌意。

    耀无凡淡笑,“朕倒是有些好奇了”。

    “在下斗胆,听说皇后娘娘琴艺了得,敢请皇后娘娘为在下伴奏可否?”蓝慕枫抬眸望向九天,九天怔了一下,露出了几天来唯一一抹真正的笑容。

    九天轻轻点头,耀无凡也不好再说什么,可是他心里有些不快,隐隐觉得凤九天和蓝慕枫有些什么。

    辉凛天突然站起来,“在下送的“知遥”,不知耀皇可否割爱一次?”就算不能送给小天,他也要听小天用知遥弹奏一曲。

    耀无凡眸子微眯,带着不耐和怒气,但云妃却极快的应了下来,“这“知遥”既然皇上赐给了臣妾,臣妾不如就代皇上应下了”,她也感觉到了九天和蓝慕枫之间的不寻常,正等着看好戏呢。

    蓝慕枫侧眸打量辉凛天,柔媚的眸子染上淡淡的阴翳。

    九天接过宫女递过来的知遥,眼底满是赞叹,精致的琴身,细挑的琴弦,这“知遥”当真是琴中之最。

    “七皇子可要做什么?”耀无凡有些不耐,狠狠的瞪了云妃一眼,便将目光转向蓝慕枫。

    蓝慕枫不紧不慢的走到殿中间,从侍卫身上抽出所带的长剑,“一曲剑舞如何,只是,若是简单的剑舞怕是入不了耀皇的眼,耀皇可否移驾殿外”。

    耀无凡挑眉,狂肆的笑道:“传闻慕国七皇子文武双全,天下才子叹之不如,今日朕倒要好好瞧瞧了,来人,摆架殿外”。

    一群人轰轰烈烈的移到殿外,蓝慕枫和明晨各手拿一柄长剑立于殿外的空地之上,而九天坐在一旁,“知遥”横卧在桌上,望着那不远处站立的两人,唇角泛起了会心的笑。

    他们,永远都有别人无法探知的默契。

    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个笑容,她就知道,她该弹哪首曲子。

    场内,两个白衣人衣衫飞舞,长剑在手,浑然天地无光,场边,她一身白衣双膝盘坐,黑发飘扬缠绕,素指轻挑。

    那一曲,飘扬而来,沁人心间,恍若带着万千春日飘洒的花瓣。

    两柄长剑寒光幽幽,剑啸人动,舞出一曲天动地摇。

    这一曲,是六年前九天所作,连着其中的词。

    当那一男一女歌声四起之时,所有人才恍然明白,这,原来是一曲歌,而歌声起时,他们更是被带入了另一种境地之中。

    慕枫:迟到学堂打手掌你抿嘴偷笑

    九天:暮风古榕捉迷藏你总找我不到

    慕枫:贴近水面看倒影谁料这清明雨落

    合:两张荷叶穿插在沉默的人潮

    月牙山上,慕枫和明晨在竹林内练剑,九天坐在一旁弹琴,剑气带起片片竹叶翻飞,她坐在一边看着他们翩然而笑,那时,他们是最快乐的山中精灵,指尖跳动的,是属于他们的一曲又一曲。

    慕枫:目别你远离花轿

    九天:谁扮鬼脸逗你笑

    合:你将和谁一梳齐眉老

    慕枫:酒买醉在万枫桥

    九天:画握笔也下不了

    合:许许梦回只得寂寥

    三个人相伴成长的年华中,她做了如此一曲一词,可是明晨说她不会唱歌,所以,这首曲子就成了她和慕枫的对唱,一次又一次,她坐在一边弹琴,慕枫和明晨练剑,就如此刻一般。她唱一句,他和一句,就如此刻一般。

    慕枫:将血化墨我画烟波相随着

    这卷画只留淡淡余热

    声声海誓早被海潮吞没

    剩下一笔画未苦笑砚无墨

    慕枫:我欲成画未成画你前生一笑

    却不敢言不能叹凭栏夜雨飘摇

    九天:我愿触碰未敢碰却被这时空阻挠

    合上了眼想你能感觉得到

    慕枫:风载着那画在飘

    挂在我今生窗角

    拥抱无奈只有遥遥

    九天:有未落的一滴泪

    祭前世的一点醉

    合:最后把你补在画未

    蓝慕枫苦涩的看向九天,发现九天也正好看着他,可是,她眸中没有他眸中的深情,她依旧如在月牙山上一样,眸子纯净的如一汪清泉,可是,他却有满满的爱恋。

    这首曲子,她本是为了几年他们三人的情意,曾说,即使多年后有了妻子夫君,也不会相忘,可是为何那时她没猜到,这曲子成了她和他的写照,她上了别人的花轿,他只能远远看着,他一次次画着她的身影,却再也没有了画她的资格。

    掩去苦涩,蓝慕枫和明晨轻柔的在舞曲之中过招,一招一式凌厉之中不缺柔美,婉约之中不失尖利,而两人的配合,更是天衣无缝。

    只是,这天衣无缝剑舞的两人,却似乎被九天和蓝慕枫的歌声盖过,那歌声之中更默契的存在,那一眉一眼一词一句,夺走了所有的光彩,这对唱的两人,似乎比这对舞的两人,更为登对。

    九天:将血化墨你画烟波淹埋我

    这卷画残留熟悉余热

    声声山盟早为重山相隔

    再下一世你的画未画上我

    慕枫:那迟到只是为了买给你桂花糕,我跑过长街弄巷

    九天:捉迷藏又怕你着急了找不到,我故意露出衣角

    耀无凡冷冷的看着“眉来眼去”的两人,拳头紧握,青筋爆突。

    贱人,她竟然跟慕国七皇子还不明不白,竟然在百官天下面前给他难堪,很好,很好,该死的贱人,她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她真的以为他不敢把她如何吗?

    辉凛天望着那在场中旋舞的男子和那个坐在那里静静弹琴的女子,突然觉得很刺眼,甚至刺的心都痛了,他们之间的默契,不是他,甚至不失任何一个人能插的进去的,就连那个一起起舞的女子,都一样,而他,何尝不是呢。

    他,似乎从来都没有了解过她。

    合:将血化墨你画烟波淹埋我

    这卷画有你熟悉微热

    声声山盟早为重山相隔

    再下一世你的画未画上我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场中翩舞的两人同时收剑,一曲一舞,惊天地,万物失色。

    耀无凡眸子更加阴翳,百官似乎感觉到了几位人物的不快,场内的气氛更加诡异起来。

    蓝慕枫收剑对着那边起身的九天微微含笑,走到耀无凡面前,恭敬而有礼,“耀皇,这是送给耀皇的新婚之礼,请过目”。

    随着他手指看去,方才剑舞之处,那诺大的空地上,竟然初现了一副图画,而图画画的,正是一片竹林内,一名女子白衣飘飘坐在琴边弹琴吟唱。

    九天看着那幅画在地上的画作,鼻子突然酸涩了起来。

    这幅画,叫做《画未》,“将血化墨你画烟波淹埋我,这卷画有你熟悉微热,声声山盟早为重山相隔,再下一世你的画未画上我”,师兄,何必呢?

    今生,是她辜负了师兄,而师兄,为了成全她,为她画一副画,告诉她,他今生断了对她的情意,只愿来生再为她画一副。

    蓝慕枫紧紧盯着九天,看到她凄然而泣,便知道她看懂了他的意思。

    天儿,今生若是无缘,我定下你的来生。

    “七皇子这幅画,真是别出心裁啊”,耀无凡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着,看着他跟自己的皇后“眉来眼去”,心里没来由的烦闷不已。

    蓝慕枫瞬间掩起眼中的悲恸,“耀皇不知吗?”

    “不知什么?”耀无凡问。

    蓝慕枫勾起一抹魅惑众生的笑,“不知天儿是在下的师妹吗?”

    不只耀无凡惊住,就连百官大臣都惊讶不已,这皇后竟是慕国七皇子的师妹?

    慕蓝枫将明晨和九天拉到身边,望着九天带着些微的愠怒,“天儿怎么都没告诉别人吗?你是我的小师妹啊”。

    接着慕蓝枫再次转向耀无凡,“怕是天儿觉得无所谓所以没说吧,那在下就再次为耀皇解惑好了,这位,叫做明晨,是在下的二师妹,而天儿,则是在下的小师妹,恕在下不便透露家师名号,不过家师可是最心疼小师妹的,若是小师妹受了什么委屈,恐怕这天下,就不得安宁了”,他没夸大,若是师傅知道天儿受了伤痛,师傅恐怕是会灭了耀国的。

    他看到天儿如今的处境了,耀无凡不懂珍惜她,她一介皇后竟然坐在妃嫔之下,三国敬献的贺礼竟然被赐给了别的女人,若是耀无凡打算欺负她,得先问问他答不答应。

    将他们的关系说出来虽然没经过天儿的同意,但是他不介意给天儿一个依靠。

    没有人,可以伤害天儿。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8 22:19:28
第六十三章 一杯酒

    宴会仍旧要继续,叙旧只能往后推一推。

    九天因为同慕国七皇子的关系,让因她失宠想要看笑话的大臣不得不正视起来,让嗤笑的妃嫔不得不收敛起来。

    云妃盒柔妃满眼的愤恨,本来打算看九天笑话的,没想到她不但出尽了风头,还跟慕国七皇子扯上了关系,一个左相之女的身份就不好对付了,现在又多了一个靠山,不过,看皇上对她们的宠爱,凤九天的气数也就如此了。

    柔妃的恨意明显,九天不在乎,因为她明白柔妃的性子,虽然满眼的嫉恨,可是至少她心机不够,可是云妃就…

    所有人回到大殿重新坐下,耀无凡看着九天的目光也柔和了许多,只是仍旧带着很明显的不悦而已。

    “想不到七皇子殿下竟然是皇后的师兄,天下真是小啊”,耀无凡话中有话的说着,他可没忘记彤国和慕国合谋的事。

    慕蓝枫浅浅含笑,薄唇勾起魅惑的笑容,妖娆却不轻挑,“天下确实不大,只是从慕国走到耀国仍旧需要半月的路程,若是能再短点就好了”,慕蓝枫意思更加的明显,话出口,不少大臣不满的纷纷小声议论,他却一副无辜的样子,仿佛只是说了句今天天气不错一样。

    耀无凡狂妄的笑容带着阴翳,眸子危险的半眯,“凉将军,不知朕送去彤国的公主安好?”想用如此拙劣的计谋算计耀国,休想。

    两天豪爽的大笑两声,眼底却有些不自然,“多谢耀皇割爱,贵国公主如花月之色让我彤皇一见钟情,而王爷对凤家二小姐痴心不忘,所以贵公主已决定要入住后宫,彤皇与公主不日将完婚”,他是彤国的将军,却更是王爷的左右手。彤国王爷才是彤国的天,天下皆知,此番进耀国,他除了贺婚之外,最主要的任务是要查探那个破了王爷计谋的人,因为王爷说以耀皇狂妄为人断不可能如此聪颖。

    耀无凡笑的狂狞,“彤皇满意就好,朕害怕公主半路出事呢,没想到竟然安然到达,朕也就放心了”。

    凉天干笑两声,不作答。

    若不是他们中计,他以为那什么公主真能到彤国吗?他们按照计划半路杀了公主,正准备接下来的计划,却没想到公主安然到达了,王爷才知道他们竟然中了耀国的计,王爷大怒,因为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察觉他的计谋,而耀国,竟然有人不但察觉了,还毁了他精心策划了许久的计策,王爷是如何骄傲的一个人,哪里能容忍有人算计他。

    一场贺喜国宴,不知为何没有半点喜色反而诡异的很。

    “皇上”,云妃突然起身,娇滴滴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不禁想要将她搂进怀里,而耀无凡更是毫无忌惮的一把将云妃拉进了怀中。

    九天眸子微微一暗,随即恢复了云淡风轻。

    辉凛天始终盯着九天,看着她假装的笑容,心里就忍不住疼痛,她何其骄傲何其坚强的一个女子,竟然被人逼到如此地步,如今的她,仿佛除了那尊严,再也没有什么了,当初,她至少对着他发泄,对着他哭骂,可是现在,她竟然连眼泪都忍住不想流,这不是因为不够痛,而是因为痛到极致了不想流了。

    即使告诉自己无数遍,可是她依旧忍不住看向那个笑的张扬,左拥右抱的人,心里的痛一点一点加剧,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伪装的坚强就会崩溃,更不知道,他到底要折磨她到什么地步才算满意。

    而慕蓝枫,又能好到哪里去,他不能紧紧盯着天儿,因为他怕给她带来麻烦,所以他时不时借着饮酒时从空隙中看一眼,仅仅是一眼而已,那口中的美酒就如黄莲一样苦涩,看着她为了另一个不懂珍惜她的男人难过,看着她假装无所谓,他比谁都痛。

    可是,他却不能上前安慰她一句。

    “皇上”,云妃娇嗔着,却得意的看向九天,那示威的眼神如此的明显,“皇上大婚那日臣妾都还没恭喜皇上皇后姐姐的,今日不然就借这个机会敬姐姐一杯酒如何,以后还望皇后姐姐多多照顾了”。

    耀无凡眸子凛然,“云儿如此有心,朕怎能拒绝呢,皇后,朕想,你也不会拂了云儿的好意吧”,耀无凡深沉的看着九天,意味不明。

    他说对了,九天确实不能拂了云妃的意,她不想再落下一个心胸狭隘之名。

    云妃端起两杯酒扭着蛮腰走下高位,脸上带着得意而又娇媚的笑容,看着九天,就像看着自己的手下败将一样,“皇后姐姐,妹妹敬姐姐一杯,祝姐姐同皇上能相敬如宾,白头偕老”。

    九天雍容淡然的起身,那完美的面庞只留一抹高贵的笑容,即使是低下头时,她依旧比人很女人都要高傲凛然,接过云妃手中的酒杯,“同为皇上的妃嫔,云妃何必生疏了”,她笑,将自己的苦涩湮没在这完美无暇的笑容中。

    只是,当九天将那杯酒放在唇边时,她的笑容,再也坚持不住了,胸口突然被千斤的大锤狠狠击碎,心间的血汹涌而出,却怎么也掩饰不了那样痛彻心扉的疼痛。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8 22:19:38
第六十四章 臣妾如您所愿

    为什么,为什么?

    耀无凡,为什么?

    彷若慢动作一样,九天怔怔的转过头,看着坐在龙椅上依旧笑的如此狂妄如此冷漠的男人,一双眸子透过绝望,眼泪,终于不争气的夺眶而出。

    “皇上”,她涩涩的开口,那脸颊的泪珠趁机滑进檀口之中,那味道,如此的咸涩,如此的苦痛,“你,要我喝吗?”

    这杯酒,是他默许的,那他知道吗?这酒里的东西。

    耀无凡眸子一暗,瞬间又恢复凛凛霸气,“皇后,这可是云儿一片好心,皇后难不成要回绝?”不自觉的,桌案下的双拳握了起来,看着她卸下伪装,他该嗤笑她,该趁机羞辱她才对,可是为何看到她的泪水,他的心也痛了起来,那眼泪就像针刺一样,一滴泪,一根针,刺入他心口。

    九天看到了,他眼眸一闪而过的阴暗,他知道,他根本就知道,不,或许说,这根本就是他授意的,是不是?

    九天望着他,突然觉得他原来离自己那么遥远,而他熟悉的身影,在那氤氲雾气之中,也突然变得越来越模糊,越来越生疏。

    “你真的要我喝?”她又问了一句,这一句,他不是耀国皇帝,她不是耀国皇后,他们之间没有后宫妃嫔,没有朝廷争斗,没有野心,没有天下,没有报复,没有阴谋,她和他,就是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就是一个妻子和一个丈夫。

    这一句,也是她最后的希望。

    耀无凡指甲几乎掐进肉里面,他心底痛的厉害,那失落的眸子和不断滚落的泪珠,让他痛的几乎不能呼吸,可是,他是谁,他是狂妄不羁的耀皇,他狂肆,他张扬,他不会在任何人面前低头。

    所以

    “当然,云儿如此诚心诚意,皇后不会还计较前嫌吧”。

    他无所谓的笑着说道,而这句话,更是让九天连最后一丝退路都没有了。

    泪,流的更凶了,她明明没有喝多少水,为何体内就能流出如此多的眼泪。

    咸涩的眼泪划过唇角,那唇角却突然漾开一抹笑,笑的宛若晴天彩虹,绚烂的风采让天下惊叹,只是那彩虹经历过暴风雨,美丽的背后,隐着浓浓的苦涩。

    九天高举酒杯,“臣妾祝皇上和云妃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一仰头,她把那杯让她心碎的酒饮尽,最后倒过酒杯,让所有人看到那酒,她已经喝的一点都不剩了,那掺了至毒“绝花”和“离心”的酒,她喝的一点都不剩。

    耀无凡看着她一口饮尽那毒酒,看着她绝望的回望着自己,身子突然颓废的靠上椅背,那空洞的眼神,让他害怕了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离他远去了。

    “皇上,臣妾身子不适,先行告退”,九天苍白的脸上已经只剩了泪痕,那滚落的泪珠突然流尽了一般,在她饮尽那一杯酒时,就已不见。

    不等耀无凡允准,九天径自站起身,雪白的衣衫华丽的绣纹顿时激起一阵摆动,她高高的抬起头,即使眸色悲恸,即使身姿凄然,可是她依旧带着她的骄傲她的凛然。

    她踏着小步离开,步步生莲一般,满身的忧伤却更让她多了丝不可亵渎的美,她甚至比来时更让人惊艳。

    九天走过辉凛天时,辉凛天那疼惜悔恨的俊颜让她微微停顿,却依旧没有看他一眼,他想要伸出手想要拉住她,双手冻住了一样不停使唤,他想安慰她关怀她,双唇却怎么也吐不出话语,其实,连他也不知道此时,他除了心疼,还能干什么。

    九天走过慕蓝枫,慕蓝枫紧皱着眉头,九天突然停了下来,娇弱的身子仿佛风一吹就能倒,可是她却倔强的站在慕蓝枫的面前看着他。

    “师兄”,她檀口微张,微弱的吐出两个字。

    慕蓝枫紧紧盯着她,等待着她后面的话,可是她却缓缓摇摇头,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失望,转过头,她迈着坚定的步子离开。

    耀无凡怔愣的坐在那里,傻傻的看着她一步步远离,再远离,看着她娇弱的身子越走越远,殿中属于她的气息渐渐消失,他突然害怕了起来,心里空荡荡的,仿佛被人挖走了。

    “天儿”,他急切的喊出口,连自己的吓了一跳,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喊住她,更不知道喊住她后他要说什么,可是当他反应过来时,九天听住了离去的脚步,而他心间竟然因她小小的停顿而欢喜不已。

    九天停下步子,却并未转身,那清冷的声音透着绝望,淡淡的传了过来。

    她说:“皇上,又让您失望了,但是,臣妾如您所愿”。

    那声音,如鱼人公主的歌声,妖娆而美丽,却蛊惑着诱,惑着,让人沉沦,更如鬼魅的呜咽,那么的伤痛,那么的绝望。

    耀无凡还没明白时,她已重新迈开步子,朝着那渐渐落下的夕阳走去,白色衣裙映在夕阳下泛着淡淡的光辉,她随着光辉离去,彷若要消失在那无尽的光辉之中。

    而耀无凡耳边,只回荡着那一句,“臣妾如您所愿,臣妾如您所愿…”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8 22:19:47
第六十五章 她是小丑

    “小姐,慕国七皇子求见”,草儿走到九天身边,小心翼翼的说道。

    九天躺在凤仪宫小花园内的一张长石凳上,抬头看着那日渐西沉的夕阳,看着那映红了半张天的晚霞,脸上一片淡然,一片心如死灰一样的淡然。

    “让他进来吧”,九天淡淡开口,身子却依旧躺在石凳上。

    草儿点头走了出去,没多久领着蓝慕枫和明晨走了进来,明晨快步走到九天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满脸的担忧。

    “师妹,你,还好吗?”

    九天仍旧未起身,绝美的脸庞有些苍白,唇角扯出一抹勉强的笑意,“师姐我很好,让你担心了”。

    “天儿,那耀无凡对你不好是不是,那酒里有什么,给我看看”,蓝慕枫一个箭步走到九天身边,抓起她的手腕就要为她把脉,九天却使劲挣脱开来。

    “我没事师兄,你忘了我百毒不侵的吗,就算是至毒‘绝花’都不能耐我何,师兄在担心什么?”

    九天突然闭上眼,凄美的面容带着无尽的安祥,“师兄,你和师傅在帮我调制身子时,还记得吗?我除了两种毒,天下至毒都不会入体”。

    慕蓝枫不知九天为何突然提起此事,“恩,除了‘离心’和‘别情’,虽然这两味毒不是什么很厉害的毒药,但是你泡药浴时必不可少的‘无毒七色花’,却因着这两味毒会有反应,所以,除了这两位药,你百毒不侵,怎么了天儿,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九天闭着眸子淡淡含笑,“没事,只是随便问问而已”,知道这两味毒能侵入她体内的,只有师傅和师兄。

    她不想睁眼,不想见到师兄,因为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小姐,老爷和少爷来了”,草儿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九天微微睁开眼,晚霞的光芒没有那么刺眼,可是她却觉得她的眼角湿润了。

    从石凳上缓缓起身,白衣从石凳上话落撒在地上,沾染了些微的尘土,可是依旧不掩她的圣洁和美丽。

    “让他们进来吧”。

    “师兄师姐,你们什么时候回国?”师姐充当着什么角色?师傅呢?不过不管他们是什么角色,她突然明白了自己的角色。

    小丑。

    她是一个一无所知,供人玩乐的小丑。

    “天儿,你怎么了?”明晨似乎感觉到九天的不寻常,同慕蓝枫交换一个眼神,却一样看到了疑惑,慕蓝枫紧蹙双眉,明显的感觉到九天的疏离和防备。

    “我们过些日子再走,怎么,天儿要赶我们走?”扬起招牌一样的邪笑,慕蓝枫用往常轻松的口吻说着,却突然感觉天儿变了,他们三人之间突然夹杂了许多的东西,而他们,也再也回不到月牙山上时那般的亲密无间。

    九天笑的有些牵强,三人之间一阵静默。

    “天儿…”

    凤无名和凤柳飞一踏进凤仪宫,就朝着九天奔了过来,满脸的着急和担忧神色。

    “天儿,你怎么样?可是还好?不是说身子不舒服吗?有没有请御医来看过?”凤柳飞抓着九天上下不住的打量,好似他就是一个大夫一样。

    九天朝着凤无名和凤柳飞笑笑,“我没事,让爹和大哥担心了,只是不喜欢那宴会的吵闹罢了”。

    话是如此说,可她眼里的苦涩和痛殇,凤无名哪里会不懂,“天儿,你和皇上…”他为官多年,这点眼见还是有的,他知道云妃的那杯酒,一定有问题。

    “爹”,九天眼中闪过痛楚,“我和他没有什么特别的,您不用担心”。

    “天儿你老实跟大哥说,是不是那酒里有毒,是不是天儿,你告诉大哥,大哥替你杀了云妃”,凤柳飞看着九天的样子,怎么可能相信她没事,她没事的话,那满脸的苍白是什么,她没事的话,为何饮下那杯酒就同饮下毒药一样。

    凤无名哀叹一声,连柳飞都看明白了,为何天儿还要隐瞒,凤无名看着九天满脸的后悔,或许,他真的做错了,“天儿,是爹错了,当初爹不该让你同皇上定下亲事,若是没有那亲事,你如今也不会…天儿,有什么不如意就告诉爹,爹就算拚了老命也要保住我的女儿”。

    凤无名颓丧的垮下肩,顿时老了许多一样。

    九天满是感动,自己父亲如此的一番话,她还担心什么,“爹,你放心,我自己能行的”,唇角笑的很牵强,可是她真的不想连累到父母和大哥,“没什么,只是我有了身孕,耀无凡不想要,所以,他让云妃在那酒里掺了‘绝花’而已”,“绝花”中含有一种堕胎极强的极品红花,耀无凡知道她百毒不侵,所以连“绝花”都用上了,他是铁了心的要打掉她的孩子啊。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8 22:20:02
第六十六章 离心

    凤无名和凤柳飞瞬间惊恐的看向九天,脸上的担忧变得越发的浓重,九天接着说道:“爹,大哥,别担心,当年师傅让我日日用药浴泡澡,我早已是百毒不侵之体,就算是天下至毒‘绝花’也一样,所以你们放心,我现在一点事也没有”,她没告诉他们,那杯酒里面有她无法抵挡的“离心”,而她,已经中了“离心”之毒。

    “离心”,中毒者起初并无异状,可三天之后必死无疑,中毒者死状极为悽惨,心脉血液极速倒流,而血液倒流引起心脉处血液的冲撞,因此,中毒者最后心脏会爆裂而出,因此叫做“离心”。

    “离心”并非无药可解,只是,她解不了,能解的了的人一个是师兄,一个是师傅,只是,师傅远在天边,根本来不及,而师兄,她不想。

    凤无名和凤柳飞放下心来,眼中却多了丝对耀无凡的愤恨。

    蓝慕枫满眼的伤痛,只因那句,她有了耀无凡的孩子。

    “天儿,爹去求太后,让太后放了你可好?”凤无名认真的说着,他终于知道她的女儿受到的是什么待遇了,他已经亏欠天儿太多,不能再让她在火坑中呆着。

    九天含笑的摇摇头,父亲有这份为她着想的心思就够了,但是她不想父亲再为她冒险,她没有几天的时间了,“爹不用,虽然我同耀无凡如今不和,可是我毕竟是皇后,在这皇宫中不会吃亏的,况且我懂医术,没有人能害我”。

    “不行,我还是不放心”,凤无名一向慎重,难得的失了分寸,“你有了身孕,各宫主子更是视你为眼中钉,她们一定不会放过你”,若是失了皇宠,那就是没了保障,连皇上都要打掉这孩子,别的女人就更加迫不及待了。

    九天缓缓摇头,“爹,这孩子除了我,没有人能打掉他,真的”,这是实话,若是她不想,没有人能杀死她的孩子。

    凤无名看着九天坚定的眼神,才终于松了口,“好吧,这次爹听你的”。

    “爹,还有一件事”,九天思索片刻,脸上带了些严肃,“爹,天儿能不能求您和大哥一件事?”

    “什么事,只要是爹能做到的,爹一定帮天儿完成”

    “大哥也是,天儿是什么事?”

    九天看看自己年迈的爹,再看看正在风华年头的大哥,终于下定决心开口,“爹,大哥,你们能不能,辞官?”

    人说伴君如伴虎,她现在终于明白这句话了,耀无凡生性狂妄不羁,行事又极为乖张甚至狠戾,她怕有一天,他会对自己的爹和大哥出手,那时她不在了,就没有人能保护凤家,而且,凤家还有一个死对头,右相付今朝。

    凤无名和凤柳飞有些惊讶,不过转而思索半天,终是答应下来,他们明白九天的意思,“好,爹答应你,爹马上去跟皇上辞官”。

    “我也是,反正这侍郎之位就不适合我,我更喜欢江湖的无拘无束”,凤柳飞在江湖上也有一定的地位,离了朝堂,他说不定会活的更好。

    九天终于放心的笑了,只要凤家一切安好,她就没了牵挂,就可以…

    九天眼眸微转间,突然看到蓝慕枫那双充满爱恋的眼睛,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很乱很乱,而明晨,却死死的盯着一个方向,那眼中有惊喜,有伤痛,也有,爱慕?

    九天顺着明晨的目光看过去,是大哥?

    “师姐,你认识我大哥?”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明晨恍然回神,脸上闪过一丝红晕,“不…可能是我认错人了”。

    凤柳飞闻言也看向明晨,那眼里是全然的陌生,而这陌生,却刺痛了明晨,九天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对了,她想起来了,师姐曾说过,她有心上人,是一个五年前救过她的人,难道是大哥?

    师姐不是一个会对着男人发呆的人,她如今的样子,足已说明她认识大哥,而且对大哥有情,若是如此,她倒是可以撮合大哥和师姐,只是,她怕是没有时间了。

    “大哥,以后你要多多孝顺爹娘,连同我的那份也要一起孝顺,若是不行,就早早娶个妻子吧,我不在身边,爹娘怕是孤独的很”,忽然有些感伤,她最放心不下的,还是她的亲人。

    “爹,您辞官后就别再管朝廷中的事了,您买块天地养老也好,娘身子不好,您多注意些,大哥喜欢闯荡江湖就让他去吧,毕竟男人都有自己的梦想,爹,以后女儿不能时时陪着您,您若孤单了,就跟老友出去走走,您也要保重身体,劳累了大半辈子,你也该清净清净了”,这些话,她本该出嫁的时候说,可是出嫁时没来得及,她只希望,她死之前能说完。

    凤无名鼻子一酸,只以为九天是为了他辞官的事而叮嘱他而已,可是心口没来由的有些闷的慌,凤柳飞隐隐有些不安,但也并未多想。

    气氛有些感伤,最后九天终于将所有的话说完之后,才让草儿将凤无名和凤柳飞送走,他们走时,她依依不舍的看着那年迈的背影,鼻子酸了。

    今生有此父母大哥,她已无憾。

    慕蓝枫不懂九天突然的疏离,本想问的,可是无奈她如今的身份让他不能呆的太久,他只得同明晨草草离去,谁知,这一离去,再见时,已经物是人非。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8 22:21:55
第六十七章成全你(大虐)

御书房,耀无凡望着手中的奏折,剑眉紧蹙,目光有些涣散。
该死的,他怎么了,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奏折上满是“凤九天”三个字,为什么他满脑子想的都是那张端着酒杯质问他的脸庞,为什么连喝茶都似乎能尝到她泪滴的咸se,该死的,他到底是中了她的什么毒,竟然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她。
她明明只是一只wan偶而已,明明是他报复的对象而已啊,可是当看着他将她从“凤女”变成“yao女”,看着她在耀国举步维艰,在后宫处境日益困难,看着她强ren的倔强和尊严,他不但没有一点高兴,反而心里疼的厉害。
他,不会是爱shang她了吧。
不,不会的,若是爱shang她了,怎么可能看着她喝下那打掉孩子的“绝花”,怎么可能不想要他们的孩子,没有,没有,他绝对没有爱shang她,没有。
“皇上”,元公公立在耀无凡身侧,看着他们无比jing明的皇上将一份奏折看了三个时辰,“方才凤仪宫宫女来传话,说是皇后娘娘请皇上过去一趟”。
耀无凡手中的奏折突然滑落,那张扬狂肆的脸上突然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而紧蹙的剑眉,似也柔和起来。
“可说有何事?”
元公公掩住欣慰的笑,低头恭敬的回答:“没说,只说让皇上立刻过去”。
“她说让朕立刻过去,朕就该立刻过去吗?她当她是谁?她又当朕是谁?”耀无凡冷冷的说道,可是chun间难掩的笑意出mai了他,别扭的样子哪里还有平日冷漠狂狞的样子。
“那老奴去回了皇后娘娘,就说您今晚没空”,元公公眼底呆着促狭的笑意。
耀无凡立刻摆摆手,“不用,朕去”,难得的九天要妥协,他可以勉强的去一趟凤仪宫,“朕去看看朕的皇后到底有何事?”
元公公偷笑两声,朝着殿外大喊,“皇上摆架凤仪宫”。
为宴会忙碌了一天的皇宫已早早的宁静下来,路上撑起的路灯带着摇曳的光辉将御书房到凤仪宫的路照的通亮,耀无凡一身明黄龙袍,步子似乎有些急切,狂妄的俊颜上两只眼睛紧紧盯着不远处那个没挂引君灯的宫殿,看着里面人来人往,眼底多了些喜悦。
整个后宫有些寂静,可是寂静之中,却透着些许的诡异气息,枝头的圆月宛如碗口般,带着淡淡的月辉,可是怎么都感觉这圆月之中偷着不寻常的气氛,今晚,注定不平静了。
“皇上驾到……”
元公公一走到凤仪宫外,就高声喊了起来,不一会儿,凤仪宫所有的人都慌慌张张的跑到凤仪宫门口。
当耀无凡在那一群人中寻找那个困扰了自己一整天的人影时,九天只穿着一身xie衣亵裤便走了出来。
“臣妾参见皇上”,她脸色有些苍白,不知是没有凤装的装扮的原因,还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她有点柔弱,连脚下的步子都飘浮不已。
耀无凡装作无视九天的径自jin入凤仪宫正殿之中,九天很自觉的起身,跟在他身后也走了进去。
“皇后今天叫朕来何事?不会就是要朕看你衣冠不整的样子吧”,耀无凡出口讽刺,只是不知为何,看到她风一吹就能倒的样子,心间居然疼痛了起来。
九天含着苦se的笑走到耀无凡对面,“那yi服是累赘,早晚都是要tuo的”,本是ai昧的一句话,可是任谁听了都有些怪异,因为看到她此刻的样子就能明白,九天说的,是离开后位,归还凤装。
耀无凡瞬间带了怒气的瞪向九天,“朕很忙,没空跟你吵架”,突然间,他有些失望。
本来已经想好了,就算她是“凤女”,就算她和他的亲事让他困扰,可是只要她妥协,只要她求他,他可以施舍一点恩chong给她,甚至,可以像以前一样chong她,可是,没想到她却想摆tuo后位,休想。
九天笑了,笑的宛若地狱开起的冥界之花,yao娆而诡异,“皇上很忙,臣妾知道,只是这件事,皇上一定要亲眼看着才行”。
耀无凡不解,九天也没有解释,只是转过身子突然朝着卧房走去,那一步步踏出的步子,彷若走在刀尖上一样,“皇上,我说过,祝你和云妃心想事成,可惜你们失败了,我说过我百毒不侵,所以那孩子,还在,可是皇上,我不想要了,我成全你的心想事成”。
她的声音很小很小,她不知道耀无凡能不能听到,可是,她依旧要做,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
耀无凡全身突然僵住,呆呆的望着那个走进卧房的女人,才突然看到太后身边的嬷嬷竟然不知何时也到了凤仪宫,而她们,面无表情的跟着九天进了卧房。
耀无凡突然害怕起来,一向狂妄的xing子突然被无边的恐惧bao围,脸上再也没了强装的镇定。
她要做什么,她什么意思。
她说她的孩子还有,那“绝花”也失败了是吗?可是她为什么又说不要了,她到底要做什么。
不知道她进了卧房要干吗,可是耀无凡心底深处传来一股极为强烈的声音,催促着他要阻止她,一定要阻住她,不然他一定会后悔。
“天儿,天儿…”
耀无凡喃喃的叫着,身子却突然发觉动不了了。
“凤九天,你要做什么,回来,朕命令你回来”,他突然喊出声,心底无边蔓延的恐惧让他管不了了,脑海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不能让她离开,不能。
元公公一见耀无凡的样子,心里也有些不好的预感,“皇上,您被点了穴道,老奴不懂武功,老奴立刻找人jie开您的xue道”。
“元公公,你可知皇后要做什么,朕不知为何有丝不好的预感,她说要成全朕的心想事成,这到底什么意思?”他哪里还管得了自己能不能动,他此时满脑子都是九天离去前诡异的笑容和绝望的眼神。
元公公看着耀无凡失常的慌张,想着九天方才说出的话,再看看跟在九天身后走入卧房的两个老嬷嬷,年迈的脸上突然难看了起来。
不会的,皇后怎么能那么做?
如果是呢,如果皇后真的决定那么做呢?这可如何是好?
“皇…皇上…”想到那种可能,就连看惯了宫中尔虞我诈的元公公,都不jin全身发抖起来,脸上苍白着就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是梳洗,是梳洗之刑啊,皇上,皇后娘娘要亲自打掉自己的孩子,堕tai药对皇后无用,所以皇后娘娘要用梳洗之刑打掉孩子啊”。
耀无凡霎时呆滞了一样,满眼惊恐的望着那两扇紧闭的门扉,脸上瞬间成了苍白。
怎么会,怎么会?
梳洗之刑,那是梳洗之刑啊,没有哪个女人能够承受,就算能承受住也会tuo一层皮,那苦痛,那痛楚,根本不是人能承受的住的,怎么会,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只是不想要孩子而已,他没有要她死啊,如果,如果孩子真的打不掉的话,他可以留下孩子,他愿意留下孩子。
突然他明白了,她转身离去前所说的那句“我成全你的心想事成”是什么意思了,她要用最残ren的方法打掉他的孩子,只因为他不想要那个孩子。
凤九天,你狠,你够狠啊
xiong口突然被什么东西撕裂,看不见血的疼痛蔓延到全身,耀无凡怔怔的站着,仿佛正身处冰火两重天一般,被心痛灼烧着,也被她的冷漠冰冻了。
不,不行,她不能这么打掉孩子,她不能死,他后悔了,他要留下孩子。
“元公公,快,快阻止皇后,快,马上阻止她”,耀无凡冲着身边的元公公大喊,焦急的神色溢满脸庞,无奈,他动不了。
元公公何尝不着急,“皇上,您如今不能动,现在谁也阻住不了皇后了”,皇后有凤印在手,谁能阻止?
不,还有一个人可以。
“皇上,老奴立刻去请太后,只有太后能阻止皇后娘娘了”,元公公急切的跑出大殿,心里不停的念叨着,一定要快,一定要阻住皇后,为什么成了这个样子,他们为什么非要走到这一步呢。
九天的卧房内,她穿着xie衣亵裤静静的躺在chuang榻上,门扉紧闭,房内的两个老嬷嬷,看着手里的大木梳有些心惊。
“皇后娘娘,您真的要这么做?”其中一个老嬷嬷不确定的问道。
九天几不可闻的应了一声,两个老嬷嬷不可奈何的拿着木梳走上前,手中的动作却怎么也下不去。
她们是宫里的老嬷嬷了,手里的木梳是做什么用的,她们比谁都清楚。
梳洗,将人tuo光之后淋上滚tang的热水,然后用木梳在那被热水烫的通红的身子上从头到脚的梳刮,那样的痛,根本不是人能ren受的,这样的刑法一般用在后宫之中不ren寂mo红杏出墙的妃嫔身上,可是如今,皇后娘娘却要她们,用这梳子帮她拿掉孩子。
这样的落胎法也常见,也是为了惩罚怀上身孕的不洁妃嫔的,可是她们的皇后娘娘,一纸懿旨,铁了心的要打掉自己的孩子,这…
“来吧”,九天闭上眼,强ren着到了眼眶的泪水,命令两个老嬷嬷动手。
“皇后娘娘,您何苦呢,您和皇上置气,何必害了孩子,况且这是皇上的第一个皇嗣,娇贵不说,你也可以母凭子贵,说不定就是将来的太子殿下,若是太后知道了,也定然欢喜不已,皇后娘娘,不如您再好好考虑考虑”,其中一名老嬷嬷不停的劝说,因为她根本就下不去手。
这可是皇上的亲子,又是皇后所生,若是被太后知道了,她们就是有一百颗人头都保不住了,可是这边,皇后又有凤印在手,真是为难。
“你们不用再说了,我心意已决”,九天冷冷的开口,她何尝舍得,这是她的孩子啊,才半个多月的孩子啊,可是他却不能活下来,不说她中了“离心”,就算她没中毒,耀无凡也不会让她生下来,他的父亲不要他,她又何必要如此在乎,不如如了耀无凡的意,让这孩子早早的离去,再找一户平凡的好人家。
“我知道你们怕什么,你们若是动手,事后我跟太后保你们不死,但你们若是不动手,我现在就能让你们九族全灭”,即使带着三分病态,她依然有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
两个老嬷嬷顿时吓得浑身发抖起来。
“动手吧”,孩子,对不起。
两个老嬷嬷互相看看,终于一狠心,拿起手里的木梳朝着那平坦的小fu狠狠压了下去。
我心系君身,君心犹如铁,既无白头缘,庸人何自扰。
耀无凡,一切都结束了。
卧房外,耀无凡维持着那个僵g的站姿,双眸紧紧盯着九天卧房的方向,俊脸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滴落,连呼吸都小心翼翼起来。
没有人知道他此时是多么的恐惧,没有人知道。
他心口堵着一块顽石,让他呼吸都很困难,那顽石还生着刺,将他的心刺成千疮百孔,强烈的恐惧bao围着他,后背冰凉冰凉的,他却不停的冒着冷汗,就好像,他身处地狱一样,可是那恐惧的,是他的心。
“天儿,千万不要,千万不要啊,求你了,求你…”
他就像个傻子一样,喃喃自语,那房间内依旧静静的,他抱着一丝希望,不停的说服自己,不停的乞求九天。
可是…
“啊…”突然传来的一声尖叫,让他心底唯一的一丝希望也打破了,那声尖叫,扯断了他最后的一根神经,他突然也痛了起来,无边的痛。
“凤九天,你住手,住手,不要啊天儿,我错了,我错了,不要,求求你不要,孩子我要,我不会再打掉他,天儿求你住手…”
“啊
有第一声,就有第二声,九天的惨叫一声声传来,一声比一声的撕心裂肺,一声比一声的惨痛。
凄厉的喊叫飘荡在后宫上空,惊了无数人的好梦。
九天满头大汗,口中紧紧yao着一根缎带,可是却丝毫无法减轻她的痛楚,她身上在痛,心里更痛,她痛,她也要让他痛,她要让他亲耳听到孩子死去,亲耳听到她是如何成全他的“心想事成”。
“啊…啊…啊…”
那尖锐的木梳从xiong下狠狠划过小fu,她感觉xia身慢慢的变得湿热,暗夜之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xue腥味。
“天儿,不要,停下啊,我让你停下,天儿…”九天的痛,同样加注在耀无凡的身上,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痛,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痛彻心扉。
他要打掉孩子,所以指使云妃在她的酒中下毒,她知道,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当她哀求的看着他,责问他时,他竟然那么坚定的让她喝下毒酒,他以为,至毒“绝花”能打掉孩子的,可是没有,没有打掉孩子,他仍旧好好的。
所以她说她要成全他的“心想事成”,所以,她要他亲耳听见她的痛,然后跟着她一起痛,亲耳听着自己的孩子死去,呵呵,她何其残ren,这就是她的报复,对他的报复啊。
“天儿,我错了还不行吗?我错了啊,我错了”,是的,他错了,他从来不知道亲耳听到那悽惨的叫声时他是如此的痛,痛的恨不得能亲手挖出自己的心,她那一声声惨叫,不只是她的惨叫,还有他的孩子的哭声,那是他未出世的孩子对他的不满的哭声,他在责怪他这个父亲不要他,不要他啊。
“天儿,哈哈哈,天儿,我错了,我不想让他死,我想留下他,天儿,求求你,哈哈哈,天儿啊,求你停手吧,求你…”
不知何时,他已泪流满面,苦se的笑声伴着咸se的泪水,说不出的凄凉。
从不知道,原来他也会流泪,他也会泪流满面,他以为他从来无情,他以为他什么都不在乎的,可是他错了,他在乎天儿,在乎他们的孩子,可是已经晚了,晚了。
“凤九天,这就是你的惩罚吗?你惩罚我故意chong你让你变成‘yao女’,你惩罚我骗了你的感情,你惩罚我将你拉进我jing心编织的陷阱之中,哈哈,天儿,你成功了,你出来看看啊,我现在很痛很痛,我哭了,为你哭了,为我们的孩子苦了,你不是要惩罚我吗,你为什么不出来看看”。
耀无凡疯了一样对着那个紧闭的房门大喊,让宫女太jian听了都不ren落泪起来,可是他们不能动,皇后下了懿旨,谁若是阻拦,她就死。
房内的九天能好到哪里去,耀无凡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泪水顺着脸颊滑进两侧的发间,她带着苦se的笑,笑的声嘶力竭。
“啊…啊…”
若是她能选择,她想随着孩子一块死去,可是她还有未完成的事,她不能放弃凤家人不管,所以,再痛,她也只有ren着。
狂妄的眼神变得哀伤,高大的身子一片凄凉,耀无凡头冠因着他剧烈的摇晃而歪了,几根发丝滑下来和着泪水沾在脸庞上,此时的他,哪里还有耀皇的样子,他就是一个男人而已,一个为情所困的男人而已。
“凤九天,你赢了,在这场我策划的爱情游戏里面,你赢了,呵呵,我爱上你了,所以我也痛了,天儿,我痛了,哈哈哈哈,我竟然为了你痛了”。
为什么,直到这时候才明白,他爱shang了她,为什么直到伤害无法挽回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错的多么离谱,他不要自己的孩子,他伤害她,侮辱她,逼她走到这一步,生生的将孩子从自己ti内剥离,哈哈,他是混蛋,他是混蛋啊。
“天儿,对不起,对不起”,他是诚心的,对她说对不起,他真的错了,“天儿,求你住手,我错了,我要孩子,我爱你,真的,我爱上你了,不要拿掉孩子,他是我们的孩子啊,他会很可爱,他会是耀国的太子,会是耀国将来的王,天儿,不要拿掉孩子好不好,求求你…”
他伤她至此,如何还能挽回她,孩子是他唯一的希望了,有了牵绊,他一定能挽回她。
可是,房内突然静了下来,连着他的心跳,也停了。
“太后驾到
太后慌张的走进凤仪宫的正殿,手上还拿着一串佛珠,显然是从佛堂赶过来的。
“皇儿,怎么样了,天儿怎么样了?”
耀无凡呆呆的望着那个房门,那里面,有他的希望,也有他的噩梦。
惨叫声突然停了,不是她听到了他的话,就是,孩子没有了。
“来人,打y ai房门”,太后焦急的下令,身后的太jian齐齐跑向九天的卧房,可还没等他们跑到门前,那房门从里面缓缓打开。
出来的,是那两个颤颤惊惊的老嬷嬷,她们手里拿着两把宽大的木梳,滴血的木梳。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8 22:22:04
第六十八章心如死灰

太后一看,身子踉跄了几步,被身后的宫女扶住,保养得宜的脸上顿时苍老许多,“作孽啊,作孽啊”。
耀无凡脸上染上绝望,满身的凄凉和冰冷让所有人颤抖了起来。
“不会的,不会的,天儿,孩子还有,孩子还有对不对?”耀无凡喃喃的说道,恨不能立刻奔到九天身边问个清楚,“jie开我,来人,jie开我”,顾不得威严,顾不得用词,他疯狂的大吼着,像极了一头疯狂的雄狮,似要把所有都撕裂一样。
元公公找来了御林军的侍卫长,当侍卫长jie开耀无凡的xue道后,耀无凡疯了一样的跑进那个飘散出xue腥味的房间,凤仪宫,静默一片,哀恸一片。
一进门,那旋风一样的身子突然怔住,耀无凡呆呆的站在门口,看着那个躺在鲜血中的女人,任那xue腥充斥了整个房间,任那血红浸染了她的全身。
她只是呆呆的睁着眼,一双空洞的眸子望着chuang缦顶部,眼角的泪水干了,依稀能看得见数不清的泪痕,发丝ling乱的散在身下,那沾染了血水的发丝显得格外的yao异,甚至有几缕发丝顺着chuang垂下,而发间,滴着血水。
她整个人,就像从血水中打捞出来一样。
耀无凡怔怔的一步一步朝九天走去,那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那个身下开出yao娆血花的人儿,再也没了往日的狂妄的邪肆,他只有满身的哀恸和绝望。
他小心翼翼的走着,身子却摇晃的厉害,仿佛他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不会摔倒一般,而那一步一步,却又极为轻微,恐怕惊了她,又怕她不愿见他。
短短几步的距离,他却走了一生一世。
“天…儿…”在离chuang两三步前,他再也没了靠近的勇气。
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她,看到她张开的眸子和微弱的呼吸,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沙哑的喊出声,却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
突然之间,他仿佛感觉,那孩子的离去,将她也带走了,至少,带离了他的身边。
太后由几个宫女搀扶着走了进来,一看到chuang上的九天和她身下的血水,太后一时ren不住便落下了泪水,站在门边,她怎么都走不进去。
看着自己的儿子伤怀凄冷的背影,看着chuang上丢了半条命,此时宛如一个破布娃娃一样的九天,她终于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或许,她一开始就不该强迫无凡娶她,害了自己的儿子,也害了她啊。
“天儿,你…怎么样了?”耀无凡干se的声音试探的问出,紧紧盯着九天的脸庞,连她的眨眼,都不放过,可是,她依旧如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听不见他的话,或者说她听到了,可是不愿理他。
“天儿,我知道,我错了,对不起,你不要这样,你看看我,说句话好不好,天儿,你别吓我,跟我说句话吧,我让你打让你骂,这样的你让我心痛,天儿”,耀无凡温柔的说着,那温柔,比以前的chong溺更温柔。
空洞的双眼眨了一下,九天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慢慢的浮现起一抹笑,一抹释怀的笑,只是这抹笑,却怎么看怎么诡异。
“耀无凡,孩子没有了,你该高兴不是吗?”心痛?呵呵,心痛?
她声音狠微弱,甚至几不可闻,可是屋里所有人都听到了,而所有人也都被这无比伤痛无比诡异的一句话,感染了。
她像一个失了家园四处流浪的孩子,语气中充满了无助,她像一个被丢弃的娃娃,风雨飘零中坚强的站着,她像一支被摧残的花朵,偷着一种凄凉的美。
耀无凡脸上一喜,眼底却浮上苦se,是啊,孩子没有了,是她亲自打掉的,是他逼她亲自打掉的。
“耀无凡,不用摆出一副很受伤的样子,我再也不会信了,从一开始你就计算好了一切,所以你才同意跟我的婚事,我没得选择,只能跟你成亲,做了这耀国最尊贵却也是最可怜的女人,你突然的转变,我根本就不信,因为我在我的膳食中闻到了‘封子草’的味道,呵呵,‘封子草’,原来你是用这个让所有女人都不会怀有你的孩子的,耀无凡,你不觉得你未免有些太自以为是了吗?”
九天双眸依旧空洞的看着头顶的幛缦,就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可是,那语中的怨愤和凄凉,却是谁也不能忽视的。
“就因为知道了‘封子草’的事,所以我不会相信你的‘爱’,可是,我还是太笨,笨的被你完美的演技骗了,你为我和凤家打开心结,我不会抗拒别人,抱着对你的感激,慢慢的接受了你,耀无凡,我不得不说你算的真是jing准,是的,我爱上你了,呵呵,爱上你了,可是因为爱你,所以我迷失了自己,你设下圈套,而我,就真的傻傻的跳了下去,耀无凡,那时你是不是在笑我,好傻?”
就因为被爱情蒙蔽了双眼,所以才看不清他的圈套,他真是一个谨慎的人啊。
“你故意因我处罚云妃和柔妃,故意因我荒废国事,故意让所有朝臣都知道我干预朝政,呵呵,耀无凡,我如你所愿的成了祸国惑君的‘yao女’,你高兴了是吗?可是你没料到的是,我有了身孕,我只是你的玩具,所以你不会留下这个孩子,甚至你认为天底下根本没有女人有资格怀有你的孩子,耀无凡,我该说你是自大还是无情呢”。
耀无凡脸色越发的苍白起来,她的一字一句,都像一把尖刀一样,剜刺着他的心,她说的都对,可是他从来不知道,他做的一切,对她的伤害如此的大,也从来不知道,从她口中说出这些,他是多么的无情,多么的不堪。
“不要说了,天儿,求求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心很痛很痛,狠不能不要了,他不想再在她口中听到如此被逼不堪的自己。
九天呵呵的笑了,彷若地狱的冥花一样yaoyan而美丽,“耀无凡,你怕了吗,你怕我死了之后会因着这些罪行chan着你是不是,呵呵呵呵…可是耀无凡,我还没有说完呢,你难道不想听你是怎么把你的孩子逼死的吗?”
九天不打算放过耀无凡,看着他痛,她似乎笑的也越欢快,只是那笑容如此的瘆人,如此的苦se和悲凉。
太后紧紧抓着手中的佛珠,脸上早已泪流满面,眼中是深深的悔恨。
元公公红了眼眶,一切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可是,他却无力阻止。
就连一些不相干的太jian和宫女,都被这房内的悲伤感染,被那苦se至极的笑声感染,纷纷红了眼眶流了眼泪。
“你知道吗耀无凡,那个孩子还不到一个月,他还很小很小,我甚至都感觉不到他,可是我知道,他会是个男孩儿,一个很聪明很可爱的男孩儿,他或许长的像你,总是带着狂肆的笑容,也或许像我,有着让所有女人疯狂的容颜,可是耀无凡,他都没来得及看看这个世界,都没来得及哭一声,你就让人给他吃‘绝花’,呵呵,你听到他的哀怨了吗?你知道他说那毒药难吃吗?他的父亲不要他,你知道他有多难过吗?那梳子一下下的从他身上划过,我听到他的哭声,听到他的乞求声,可是他的父亲不要他,呵呵,不要他啊,所以他一定得死”。
泪水再次顺着脸颊滑落,为了祭奠那个她逝去得孩子。
“天儿,求你不要说了,我后悔了,我要他,我爱你,所以我要他,天儿,对不起,孩子,对不起…”何时起,耀无凡也已经泪流满面,除了伤痛,还有深深得悔恨,“天儿,听到你的喊叫声我才突然明白,我错的有多么离谱,我爱上你了,可是我却不知道。知道你有孩子得时候,我心底带着高兴的,可是我慌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受,更不想承认在乎你,所以我才想打掉孩子,天儿,我后悔了,我没有不要他,我要他,我爱他,天儿,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他会回来的,如果他知道我们爱他,他会回来的”。
九天慢慢品尝着那泪水的苦se,缓缓摇头,“可是怎么办,没有机会了,再也没有机会了”,她没有时间了,而且,她也不会再给他机会,“他不会回来了,我们,也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耀无凡,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永远”。
她没有yao牙切齿的恨,可是却那么的坚定。
耀无凡踉跄着几乎站不稳,撑着身子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走到九天的身边,高大的身子缓缓蹲下去,以极其低微的姿势蹲在她的chuang边。
他乞求的看着她,任chuang上滴落的血水浸染了了华美的龙袍。
“天儿,我知道错了,若是早知道会这样,我不会伤害你,再信我一次好不好,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让你受伤,我会用我的命去爱你,我用我的全部偿还我们的孩子,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很多很多的孩子,我们会很幸福的在一起,好不好?”
“耀无凡,你在说笑话吗?”九天虚弱的嗤笑他,那双空洞的眸子充满了恨意,“再也不会有了,我会离开你,去一个你永远也抓不到的地方,而你,就在悔恨中度过吧,耀无凡,你的惩罚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8 22:22:13
第六十九章风雨欲来

一天过去了,那一日之间xue腥气息弥漫了整个耀国皇宫,据说,太医院几十名御医连夜进宫,据说太后突然昏迷,据说皇后卧chuang不起,据说,皇上不省人事。
没有人知道那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凤仪宫所有人均闭口不言。
皇宫之中三位至尊掌权者突然病倒,一时之间,皇宫到处弥漫着紧张和阴谋。
元公公突然觉得塌了天一样的沉重,但他毕竟伺候了两代帝王,如此时刻,多少能懂些分寸。他命太医院御医分成三拨,时刻守着太后皇上和皇后,御林军严守三宫和皇宫,就连御膳房他都安排了人手,这个时候,皇宫不能出一丁点的纰漏。
只是,皇宫中的人心惶惶依旧带着些风雨yu来之势。
云起宫
云妃卧房内的花瓶首饰,纸笔装饰全部撒了一地,那些珍贵的物什早已被破坏的ling乱不堪,可是云妃仍旧不满意的在屋子里疯狂faxie着,任何近身的物品或人,都受到了波及。
“jian人,jian人,该死的jian人,你除了长的狐媚之外还有什么好,还有什么好的,凭什么你就是皇后,凭什么你有了身孕,jian人,该死的jian人,杀了你,本宫要杀了你…”粗俗的辱骂tuo口而出,她哪里还有人前高贵大方的样子。
衣衫散的到处都是,云妃连身上唯一一件完好的衣衫都歪歪扭扭,长发像疯子一样的散在背后,往日高贵美丽的脸上此时只有狰狞一片。
是谁说,嫉妒阴狠的女人最丑陋。
云起宫十多个小太jian和小宫女,瑟缩的躲在角落不敢吭声,惊恐的望着发疯的主子满眼无助,也不敢上前,生怕主子的怒气波及到他们身上。这样的场面,显然已经不是di一次了。
“jian人,凤九天,你这个jian人,我要杀了你,你夺了我的后位,抢了我的chong爱,我要杀了你,凭什么,凭什么,本宫哪里不如你,皇上凭什么独chong你,你根本就是个狐媚子,什么‘凤女’,都是骗人的,你是yao女,迷惑皇上的yao女…”云妃红着眼眶大喊大叫。
和柔殿
柔妃一脸的阴郁,看什么都不顺眼,美丽的脸庞满是嫉妒和神伤。
“小童,你说本宫哪点比不上凤九天那个女人,就因为她长的美吗?可是本宫不美吗?为什么她有了身孕,为什么她深得皇上喜爱,哼,那应该都是本宫的,都是本宫的”,她进宫三年都没有身孕,凭什么凤九天进宫才一月就有了皇上的子嗣。
凤九天是左相之女,她也是右相之女啊,凭什么。
小童忙上前安fu自家的主子,“小jie,您别伤心,皇上哪里chong那个女人了,奴婢听说皇上要元公公打掉那个孩子呢,小jie,皇上要是真的喜欢那个女人,怎么可能不要那个孩子”。
柔妃眼眸一喜,“真的?”看来凤九天也不是那么难对付嘛。
可是随即又恢复阴暗,“哼,还有云妃那个jian人,就知道狐媚皇上,就算没有凤九天,云妃那个jian人也不好对付,小童,你帮我想想办法,让那个jian人不好过”。
小童滴溜溜的眼珠一转,“小jie,不如让右相出面,右相除了云妃的后台,看她怎么跟您争”。
迎影宫
迎妃站在chuang前,眉头紧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迎妃焦急的转身,“怎么样,打听清楚了吗?”
贴身婢女小环摇摇头,“所有知情的人均闭口不言,任奴婢使出浑身解数都问不出什么,据说没有人下令,可是他们就跟商量好了一样,问什么都是不知道”。
“那太医院的御医呢?”
“太医院的几十个御医今日全部当值,个个神情紧张,不过奴婢偶尔听到好像太后无恙,皇上无恙,只是说皇后什么什么的,太远了奴婢也没听清楚”。
迎妃终于松了一口气,“只要无恙就行”,昨天发生的事她没兴趣,“还打听到什么?”
小环再次摇摇头,“没有了,对了,还有,太医院的御医忙的浇头烂额的,不只是太后皇上皇后的事,奴婢好似听到什么瘟疫,而且还看到有人把太jian抬进了太医院”。
“瘟疫?”迎妃大惊失色,“马上再去太医院打听”。
弄琴宫
琴妃的贴身婢女站在拉下帷幔的chuang前,焦急的走来走去。
幛缦内,隐约看到一个jiao小的人影,人影xiong口上下起伏,口中吐出淡淡的shen.
“莲儿姐姐,怎么办啊,娘娘昏迷半天了,为什么御医还不来,皇上那边也没消息,这可怎么办啊”。
“阿添别着急,再给娘娘换块丝帕试试”
阿添只能转身拿起新丝帕沾了水,然后掀开幛缦,为琴妃仔细的擦拭脸庞,再将湿丝帕覆盖在琴妃的额头上。
“莲儿姐姐,这管不管用啊,娘娘不像风寒烧热,你看娘娘身上的黑点,怎么倒像是瘟疫”。
莲儿顿时大怒,“混帐,皇宫之中哪里来的瘟疫,说不定娘娘是吃坏了东西”。
皇宫内人心惶惶,凤仪宫内更是萧瑟不安。
春天已经浓了,漫天遍ye的绿色染上了皇宫,凤仪宫内一棵高大的桦树长出了新鲜的绿叶,喜暖的鸟儿也已飞了回来,每日里叽叽喳喳的不只该说烦还是说热闹,春花也相继从含羞的骨朵慢慢绽放,一阵阵的花香扑面而来,春日里,一片醉人景象。
可是如此醉人如此生机的春日,却总带着些无法诉说的凄凉和萧条。
几十个太jian宫女守在那门扉前,脸上个个带着担忧和焦急。房内,草儿守在九天chuang前,眼里的泪水总不自觉的滑落。
九天睁开眼时,正看到那一颗晶莹滴落,滴在她chuang边,在她发间化开。
“草儿”,九天沙哑的喊了一声,草儿立刻高兴的站了起来。
“小jie,小jie你终于醒了,小jie你吓死奴婢了,奴婢以为你…以为你…呜呜…”
九天只感觉浑身都痛,就像被人生生拆开了一样,“草儿,我睡了多久?”
草儿擦擦眼泪,“您昏迷了一天一ye 了,您看这都天黑了”。
九天闭上眸子,绝美的脸上除了苍白还有疲倦,她记得昨天晚上,耀无凡在她chuang前忏悔,她嗤笑他,痛骂他,可是后来,她好像突然晕了过去,然后,就都不知道了。
她昏迷了一天一ye ,也就是说,她还有两天的时间。
“太后如何了?”不管耀无凡如何,不管她同耀无凡的恩怨如何,太后对她是真的好,所以她也不会怨恨太后。
草儿认真的回道:“您昨天晕过去之后,太后也不堪悲伤晕了过去,不仅太后,就连皇上也,不过,听说太后跟皇上都没事了,今天下午已经醒了过来”。
“皇后娘娘”,门外突然传来小太jian的声音,那声音小心翼翼的,生怕惊扰了屋内的九天。
草儿走到门前打y ai房门,不悦的看着那小太jian,“什么事,娘娘刚醒,你们就不能让娘娘安静一会儿吗?”
元公公突然从旁边窜了出来,年迈的脸上带着深深的伤痛和急切,“草儿姑娘,皇后娘娘醒了吗?太好了,草儿姑娘,我要见娘娘,快,不然就来不及了,快啊”。
草儿不解的看着元公公,“元公公,我家娘娘刚醒,身子恐怕…”
元公公神色慌张的一把推开草儿,g闯了进去,“草儿姑娘,得罪了”。
一进房门,元公公就看见了那躺在chuang上,睁着双眼,却脸色极为难看的九天,“老奴见过皇后娘娘,娘娘,老奴求您去看看皇上吧”。
九天静静的,彷若失聪一般,元公公一见,“噗嗵”一声跪倒在chuang前,眼中含满了泪水,“娘娘,出事了,皇上本来下午醒了的,可是没有一刻钟的时间又昏了过去,御医为皇上诊断时突然发现皇上身上起了黑色的斑点,几十个御医惊恐不已,认为那斑点乃瘟疫所致,并且说…说…皇上恐怕无药可医,娘娘,皇上如今昏迷着,可是他却一直喊着您的名字,娘娘,您去看看皇上吧”。
皇宫内突然爆发瘟疫,而且来的迅猛,元公公去找太后,哪知太后也再次昏迷了,所以才来这里找九天,一个是想让九天稳住局势,再一个就是皇上确实想见她。
几天身子倏的一窒,那双空洞的眸子突然眨了几下。
“你说什么?”瘟疫,皇宫之中哪来的瘟疫,皇宫中怎么可能有瘟疫呢。
“老奴说的句句实话,御医悉数确诊,而且这种瘟疫,从未见过,所以…所以…娘娘,如今皇宫堪危,太后也昏迷不醒,能出面的,就只有您了,老奴知道皇上对不起您,可是皇上是皇上,这耀国的天下是另外一回事啊”。
皇上太后再次昏迷,他不敢声张出去,三国的使臣还在宫里,万一让他们知道了,恐怕这耀国的天也要变了。
九天眨着双眼,脸上带了些急切。
“元公公,我信你”,皇宫瘟疫,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皇宫一向消毒措施极好,宫外都没听说有瘟疫,皇宫怎么可能会有。
九天从chuang上坐起身,脸上还有些苍白,就连起身的力气,都有些力不从心,“草儿,给本宫梳妆,元公公,立刻让御医准备大量消毒草药,在皇宫中消毒,另外命御林军各宫搜索,看有没有感染瘟疫的人,将所有感染瘟疫的人全部聚集到一起,另外,feng锁宫门,任何人不得出入,还有,让御林军严密feng锁迎宾楼,确保三国使者的安全”。
元公公大喜,“是,奴才这就去办,皇后娘娘,皇上那里…”
“本宫随你去”,去看他,不是因为元公公的话,而是因为,她也懂医术,她要看看,这到底是不是瘟疫。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8 22:22:25
第七十章师兄,你的目的

坤乾殿
九天坐在龙chuang前,看着那个失了满身狂傲,此时面带苍白,chun边却低喃的喊叫着“天儿,天儿”的男子,心间的疼痛一下比一下厉害。
为什么到了此时他还能睡梦中叫着她的名字,这又能说明什么呢,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皇上如何?”九天强自镇定心神,问着身后的十几个老御医,他们个个神情紧张,却是无能为力的样子。
一名老太医走上前,低沉哀恸的开口,“启禀皇后娘娘,此瘟疫来的极为突然,臣等根本来不及做好任何措施…”
“本宫问你皇上怎么样了?”九天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可那凌厉的眼神让十几个御医ren不住后背寒瑟。
还是那个老御医,苍老的脸上万分悲恸,“娘娘息怒,臣等已经尽力,这瘟疫迅猛无比,宫内已经死了三个太jian,短短不过两天的时间,皇上,皇上恐怕也…”
九天眸子微敛,透着一股沉稳的气息,两天,才两天的时间就有人死了,瘟疫哪有那么的快。
“宫外呢,宫外可有动静?”
十多个御医互看几眼,“臣等不知”,他们这两日来被皇宫中的事忙的浇头烂额,根本就还没出过宫门口。
九天柳眉紧蹙,绝美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忧心,转过身,看着那个毫无血色的男子,心口的疼痛丝毫未减。
耀无凡似乎昏迷之中也很不安稳,剑眉紧紧的皱起,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红yun,可是脸上的底色,却是苍白的。
九天拿过耀无凡的手腕,将食指和中指放于他命脉之处。
猛地,九天放开那脉搏,就像触到了肮脏的东西一样,淡然的眸子染上一股惊讶,她迅速的起身,将耀无凡身上的锦被掀开,jie开他的中衣仔细查看起来。
十多个御医不解的看着皇后,看着皇后的动作,心里隐约感觉他们的皇后,似乎也不简单。
九天看着那洁白的身上一块块黑色宛如花瓣一样的斑纹,脸上神色大变。
“来人,去迎宾楼请慕国七皇子,快,一定要快”,九天朝外面大声的吩咐,那急切的神色让十多个御医不解。
“皇后娘娘,您可是发现什么?”还是那个御医,他似乎在这十多个御医之中最有威望。
九天眸子突然凌厉如刀剑的寒光,“本宫还不能确定,但是等师兄过来,就能知道了”,九天淡淡的看向那洁白坚g的身子,那一块块的黑斑,让她扎眼,“这,或许根本不是瘟疫”。
蓝慕枫跟着太jian匆匆赶来的时候,九天正坐在耀无凡的chuang边,紧蹙双眉。
“师兄,你快来看看”,九天一见慕蓝枫到来,立刻起身让出位置。
蓝慕枫走到九天身边,看着九天苍白的极为不正常的脸色,俊颜上染了些许担忧,“天儿,发生什么事了?”
九天指着耀无凡,“师兄,你先给他看看”,慕蓝枫jing通毒术,他一定会知道。
慕蓝枫见九天凝重的样子,立刻走到耀无凡chuang边,执起他的一只手仔细查探起来。
只见慕蓝枫跟九天当初的神色一样,脸色渐渐的变得难看起来,当看到耀无凡身上的黑斑时,竟骇然起身,脸上满是惊恐神色。
“黑色曼陀罗慕蓝枫怔怔的转头望向九天,“怎么可能是“黑色曼陀罗”,这怎么可能?”
“黑色曼陀罗”早已绝种几百年,他们也只是在师傅的医书上见过而已,据说,这“黑色曼陀罗”是一个女人培育的,那个女人只是一个普通的花农而已,可是后来被江湖人士发现,“黑色曼陀罗”才渐渐在武林中chu现,不过听说那女人只培育了几十株,在那个女人死后,就已经绝种了。
中了“黑色曼陀罗”的人高烧不退,陷入昏迷,身上还会开出类似花朵的黑斑,所以像极了瘟疫,只是不会传染而已。据说中毒者在梦中,能看到自己最为在意的人和事,若是无解的话,中毒者便会在梦中死去。
“黑色曼陀罗”并非无解,只是这解药,需要一个人的血,一个中了“离心”之人的血。
九天讽刺的扯出一抹笑。
原来,这圈套是一环套一环的。
“报…”坤乾殿外传来响亮的喊声,一名身穿御林军铠甲的侍卫跑了进来,“禀报皇后娘娘,天城数百名百姓感染瘟疫,臣已经将这些人集中起来,可是瘟疫似乎仍有扩散的趋势,宫中除太后和皇上外,琴妃和宫女太jian共四十八名也被感染,臣请示皇后娘娘,是否也一样集中起来”。
几天站起身,一身素色衣衫却带着震撼的威严,“这不是瘟疫,是中毒,命人查看天城和皇宫的水源,若发现有毒水源立刻feng锁,将宫中所有人集中到凤仪宫,宫外的百姓找个干净的院子,本宫明早出宫为他们诊治,另外,全力feng锁消息,不得让任何人知道皇上和太后中毒的事”。
“是”,那侍卫领命而去,抬头间对九天多了些敬畏。
九天看着快速离去的侍卫,眉头皱的更紧了,希望,她的猜测没错。
能让如此多的人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中毒,源头只有一个,水源。
“师兄”,九天转头,眼神怪异的看向慕蓝枫,“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耀国和她的命,她二选其一。
慕蓝枫不解的看着九天,脸色却有些难看,“天儿,你什么意思,你在怀疑我吗?”
九天转身,不知为何,突然无法面对他,“师兄要我在耀国和我自己的xing命之间选择,师兄,若是你,你会选择哪个?”
慕蓝枫脸色顿时阴翳起来,那邪魅的笑容变得冷寒,“天儿,你不信我?”
九天“呵呵”笑了两声,那笑声,却如此的苦se,“知道我独惧‘离心’的,除了师傅,就是师兄,而就是这么巧,这‘黑色曼陀罗’的毒,需要中‘离心’之毒的人的血方能解,师兄,你会认为这是巧合吗?”
慕蓝枫突然大步走到九天面前,邪魅的俊颜上满是焦急,“你中了‘离心’,你竟然中了‘离心’,天儿,几天了,你还有几天时间,告诉我,你还有几天时间?”他紧紧握着九天的肩膀,那双zhi热的大手仿佛带着摧毁世界的烈焰。
慕蓝枫疯了一样摇晃着九天,早已忘了什么nan女之分,早已忘了什么礼数有别。
“天儿,快告诉我,我立刻为你解毒,我立刻调配解药,快,我要快点,我要快点”,慕蓝枫失神的喊叫着,突然慌了神,望着九天的眸子灰暗一片,失了他原有的光彩,彷若那摧残星空下失了月辉的的皎洁一样。
九天缓缓抬头,认真的看着仅在咫尺的俊颜,透过那双邪魅的眸子,她想从里面看清她想看的一切,可是,那眸子之中除了焦急外,别无其它。
没有慌张,没有后悔,没有不舍,也没有欺骗。
她开始怀疑了,真的不是师兄吗?可是除了师兄,还有谁知道,就是师姐都不可能知道的。
她相信自己的判断,唯一的说法就是,师兄的演技太高,高的连她都看不出破绽。
九天冷淡的推开慕蓝枫的双臂,眸子里充满了防备和疏离,“师兄,为了保证三国使者的安全,请师兄这几日不要出迎宾楼”。
慕蓝枫满眼伤痛,“天儿,你还是不信我?”
九天摇摇头,眼里也装了伤痛,“师兄对不起,我现在很乱,我已经分不清该相信谁,该怀疑谁了,我不知道谁是真心对我,谁对我只有利用和陷害,我快承受不住了,我快承受不住了”。
她信辉凛天,他利用她,她信耀无凡,他wan弄她,她信慕蓝枫,他伤害她。
到底,还有谁是可以相信的。
除了她自己,她真的不知道该去相信谁。
她眼里的脆弱如此的明显,那伤痛也如此的清晰,慕蓝枫ren着心疼干se的开口,“我不逼你,天儿,我相信,你能看清的,你能看清所有,你放心,在没查清楚之前,我不会离开迎宾楼一步,可是天儿,答应我,不要做傻事,我会尽快配制‘黑色曼陀罗’和‘离心’的解药,你等我”。
说完,慕蓝枫旋身离去,那萧瑟的背影带着满满的伤痛,刺痛了九天的双眼。
九天看着那个背影,淡淡的笑了。
师兄,来不及了,你的解药,来不及了。
所有中毒的人都被抬到了凤仪宫,bao括耀无凡和太后还有琴妃。
几十个御医站在凤仪宫内大眼瞪小眼,不知这皇后娘娘到底要如何医治这么多人。
耀无凡的脸色越发的苍白,身上的黑斑已经蔓延到脖子,显然他中毒已深,太后和琴妃还好些,彷若沉睡一般并无异色。
“来人,拿匕首和碗来”,九天轻声吩咐,却带着坚定的决绝。
宫内几十个人,还有宫外的上百人,她真的会死。
草儿从后堂拿来匕首和瓷碗,将匕首交给九天时,手中有些犹豫不决,可是,拿匕首却被九天抢了过去。
“草儿,若是我有事,你出宫吧,好好照顾爹娘,可好?”
草儿本就是ren着泪水的,听九天这么一说,那泪水突然决堤一样涌了出来。
“小jie,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真的只能用你的命,换这些人的命吗?小jie,不值得啊,不值啊,皇上如此对你,你何必在意他的江山,小jie,你再想想好不好,好不好?”
草儿紧紧抓着九天不放,仿佛她一放手,她的小jie就会不见。
九天扯出一抹笑,灿烂如天边霞光。
“若是不这样,我也活不久,何不让我死的安心一些呢”,看着面前的草儿,九天突然有些不舍,草儿是她和姐姐唯一的联系,姐姐走了,她也要走了,草儿,怎么办呢?
可是,她不能不走。
“草儿,记得好好活下去,连着姐姐和我的那一份一起活下去,好不好?”
草儿突然上前不顾主仆的将九天紧紧抱住,那力气之大,让九天都有些受不住,“小jie,草儿不会让你死的,草儿不会再眼睁睁看着你离开,草儿就是拚了命也不会让你这么做,不会65045;”
九天环上草儿,真心感谢这个一直照顾着她的小丫头,那纤长的手指轻轻划过温暖的后背,当划过一处穴道时,那手指却狠狠的点了下去,顿时,草儿那坚定的身子宛若失去重量一般从九天身上滑落。
“草儿,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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