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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女四嫁》一剪钟情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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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8 22:31:05
第九十一章示威和真相

果然,沁竹闻言脸色变了一下,但很快又挂上了笑容,却怎么看怎么虚假。
“妹妹哪能跟姐姐比,姐姐是殿下疼在心尖上的人,就连姐姐放走了别的男人,殿下都没怪罪姐姐,大婚时也自然不能委屈了姐姐,我真是修了几辈子的福分,才能得殿下和姐姐不弃,不但殿下收了我,还让我以正妻的礼数进门,就算这嫁衣粗糙了些,总比没穿着嫁衣就进门的妾强多了,妹妹我又不是不知分寸的人,这些啊,已经足够了”。
慕国的习俗,妾室入门,只能穿粉色的嫁衣,嫁衣上只能绣月季花和金丝雀,而不是牡丹和双凤。
九天握紧双拳,深吸了几口气,确定自己能放下时才将双拳松开,转身,脸上同样挂了笑容,只是那笑,突然让满是充辉,阴沉的暗夜似乎都明亮如白日一般,顿时就把沁竹的如花笑容比了下去。
“妹妹说的哪里话,既然你能得师兄青睐,自然大婚就不能亏待了妹妹,这嫁衣确实是让妹妹有些委屈了,不如这样吧”,莲步轻移,白色身影缓缓走到衣柜前,衣柜木门打开,一件金丝chan绕,双凤如飞的嫁衣遍展现众人眼前。
“我这件嫁衣虽然比不上耀国圣德皇后嫁衣的华美,但据霓裳师傅所说,这件嫁衣也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做工,妹妹若是不嫌弃,就拿去穿吧,反正我用过的男人你都用了,我穿过的嫁衣你还会在乎吗?”
“喀”的一声,那完好的木椅竟然成了粉碎,沁竹再也掩饰不住心里的愤怒,脸上的笑容变成了狰狞的恨意。
九天微眯眸子,敛了笑容冷冷的看着她。
想不到,沁竹看似柔弱,却有一身好身手。
“jian人,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七皇子妃吗?殿下早就把你当成了破xie,现在我才是殿下疼在心尖上的人,若不是你死皮赖脸的占着皇妃的位置,我早就是七皇子府的女主人,哪里还lu到你说话,哼,识相的话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呆在着破院子里,若是不识相惹了我,看我不让殿下将你赶出去,别以为怀了殿下的孩子就把自己当回事,殿下的世子可是在我肚子里呢”。
九天依旧淡笑着,沁竹狠毒犀利的话语,她彷若未闻。
沁竹,那个柔弱的如风雨中飘摇的女子,露出真实嘴脸了吧。
抬手缕缕自己xiong前垂落的发丝,九天突然感觉轻松起来,与其戴着一张面具,这样坦诚的相对多好。
“不识相的恐怕是你吧,这些话,你若是敢当着师兄的面再说一次,我立刻卸下七皇子妃的身份双手奉上”,她不傻,她料准了沁竹是瞅着师兄不在才来炫耀,虽然已是不相干的陌路人,可她终究是了解师兄的,师兄即使气她恼她,也不会让别的女人来打扰她的。
“世子?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我的孩子…”她双手轻fu小fu,眼里慈爱无限,也凌厉无比,“若是我想,他将会是七皇子府唯一的世子,你,信不信?”
九天挑衅的看向沁竹,满身的风华带着凌厉的气息,那高傲的笑容如百花牡丹,傲视天下群芳而又不ren亵渎,清冷却又霸气。
沁竹被她气势所迫,不由自主的步子后退两步,直到身后的丫鬟将他扶住,她才颤颤巍巍的站直了身子,双眼透着惊恐,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你…你…”沁竹兰花指伸出,颤抖的指向九天。
九天不慌不忙的移dong视线,傲慢而慵懒的感觉像极了俯视众生的女王,“我如何?沁竹姑娘怎么突然结巴了?”
她chun角的讽笑,让沁竹彻底败了下去。
几个丫鬟似乎也从未见过这样的九天,个个颤抖的低着头。九天一向依赖慕蓝枫,自然待人也随和温柔,后来这几个丫鬟被沁竹收了,不免有些仗势之势,本想跟着自家主子来长长威风,却不想见到了如此慑人的九天。
小幽躲在角落里,却是唯一一个敢抬头的人。
她目光有些谨慎,小心的打量着九天,直到看到九天满身的风华,被她慑人的气息震惊,小幽那胆怯的眸子却突然现出几分光彩来。
九天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注视,侧眸寻找过去时,小幽很好的掩饰了。
俗话说输人不输阵,可今日沁竹是输了人又输了阵,那张柔弱美丽的面庞望着九天也不免渐渐阴狠起来。
“凤九天,明日就是殿下迎娶我之日,看你还能嚣张到何时?”
心又被扎了一下,九天却没有露出一丝的伤痛,无论心里有多难受.
“那真是要恭喜沁竹姑娘了,终于得偿所愿,也不枉费用尽了心机,甚至买通我身边的人”,九天冷冷的目光扫过小幽,小幽jin不住身子颤抖起来,再也不敢抬头。
沁竹没有像方才一样生气,反而得意了起来,“我为了自己的幸福使些手段有什么不对,这也算是本事,说起来,你不就是输了吗?”
九天鄙夷的笑,望着沁竹就像望着一只让人恶心的蟑螂,“我承认,我是输给你了,输给你的做作,输给你的不择手段,输给你的柔弱外表狠毒内心,不过我倒是觉得有趣的很,若是有一日慕蓝枫知道了你的嘴脸,不知他会是如何的表情?”
沁竹猛地一怔,脸上重新挂上愤恨和嫉妒,手指指着九天,“凤九天,你不要太得意,明日过后,你就什么都不是了”。
明日大婚,她就是殿下的妾,七皇子妃又如何,凤九天永远都无法出这个院子,七皇子府的女主人只能是她沁竹。
“是吗?那我拭目以待”,九天冷冷说完便转过身子,清冷的背影带着决绝和据人千里之外的傲然。
沁竹一看再也讨不到好处,冷哼一声便带着一干丫鬟离去。
嘈杂的桃仙居再次安静下来,只有屋内残留着低廉的脂粉香,昭示着那个女人曾经出现过。
没有了别人,九天才终于垮下肩,那伪装的坚强卸去,绝美的脸庞映着惨淡的烛光无限哀伤,无限凄寒。
深夜,九天突然从梦中惊醒,满身的冷汗让她极为不舒服,凄寒的心,更是让她再也没有了睡意,不知是夜太静,还是她太敏gan,隐隐的一阵轻音传入了她的耳畔。
九天轻轻下chuang穿上鞋走到门前,将耳朵附在门扉上仔细听着那奇怪的响动。
没有错,确实是有响动。
“桥桥,是你吗?”九天试探的叫了一声,却小心翼翼的扶着肚子移到门一侧,手中随手抓起了一个花瓶。
“桥桥,是你吗?”她又问了一句,手中的花瓶已经高高举起。
她知道,不可能是桥桥,因为她没让桥桥守夜。
声响突然顿了一下,却又响了起来,而且似乎越来越靠近门扉。
九天屏住呼吸,紧张的盯着紧闭的两扇门,手中的花瓶随时有砸下去的准备。
许久,她几乎都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的时候,一声小小的声音透过门扉传了进来,“姑娘,是我,小幽”。
九天一愣,思索再三才将手中的花瓶放下,打开了房门。
小幽还是一身下午的丫鬟打扮,她站在门外小心翼翼的四处张望,仿佛怕谁发现似的。
“怎么,你的新主子让你来炫耀的吗?”九天冷冷的说道,防备的对着小幽,没有让她进来。
小幽脸色不好看的低下头,却又很快抬起来,双眼多了些看不明白的东西。
“姑娘,我从来没有被沁竹姑娘收买过,那是一个阴谋”,小幽小声的说着,双眼又不时的小心张望,“姑娘若是信我,跟我去个地方,一切都会明白的”。
九天突然认真的盯着小幽的双眼,仿佛要从她眼中看出什么一样,可惜,小幽的一双眼睛就像她初见时一样的纯净,可也就是这纯净,让她和师兄di一次不再信任对方。
小幽自然看到了九天的疑惑和不信,小脸急切起来,“姑娘,我以xing命担保,我绝对没有背叛过姑娘,我是被别人利用了,那个沁竹姑娘也不是姑娘看到的这么简单,甚至从遇见殿下,都是她预谋好的,我无意中知道了她很多事,她想杀我,如今只有姑娘能救我了,只要姑娘能救我,我全部都会告诉姑娘”。
九天依旧不信,只是她决定赌一次,没有原因,只因她也感觉沁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而且,事情不会因为明天的大婚结束,她一定不会放过自己,既然如此,她不如赌一次,赌对了,说不定能mo清她的下一步。她不想给沁竹什么打击,也没想过要让师兄认清沁竹,她只想保护自己,和自己的孩子。
“你怎么进来的”,桃仙居外面到处都是侍卫,一个小丫鬟不是说能进来就进来的,况且还是深夜。
“有个侍卫是我的老乡,他以前欠了我一个人情”。
九天点点头,“你要带我去哪里?”
“殿下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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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8 22:31:16
第九十二章纳妾大婚

一大早天还未亮,七皇子府就开始忙碌起来,到处走来走去的脚步声和人声,到处焦急的叫喊声和祝贺声,让桃仙居的清冷更添了几分。
只是,似乎天公不作美,辰时的时候,太阳依旧没有露脸,乌云布满了整个天空,阴沉的厉害,巳时的时候,便开始下起了雨,由开始的淅淅沥沥渐渐变得磅礴。
七皇子府贴起的喜字被雨水打了下来,本是该迎风飘扬的红绸沾了沉重的雨水耷拉了下来,就连大门外两座石狮,都显得有些落魄了。
本是一场轰轰烈烈的纳妾大婚,如今被一场秋雨坏了喜庆。
只是,纳妾依旧会进行,大婚依旧不会变。
那雨水,凉凉的,打shi了花轿,八个轿夫满身的雨水冷的瑟瑟发抖,轿内的沁竹穿着一身嫁衣蒙着盖头,虽然没被雨水淋到,可是那盖头下的面色并不怎么好。
一阵吹吹打打,花轿到了七皇子府门前,七皇子突然以雨太大为由拒绝了踢轿门,新嫁娘无奈之下由喜婆搀着进了七皇子府。
相对于外面的热闹,桃仙居有些冷清,只是那一阵阵传出的痛呼声,掺杂在磅礴的秋雨中,也不再宁静。
九天躺在chuang上,桥桥焦急的守在双边为她擦着汗水。
“啊…好痛…桥桥,帮我,帮我…”九天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捂着小fu,双tui间流出的温热,让她明白发生了什么。
可是,才七个月啊,她的孩子才七个月啊。
桥桥焦急的不知所措,“姑娘,没有人啊,没有产婆啊,姑娘你等会儿,你再坚持会儿,奴婢马上去禀报殿下”,桥桥说完,扔下毛巾冒着大雨跑了出去。
九天痛苦的捂着小fu,柳眉拧到了一起,“…孩子…孩子…等会儿…再等一会儿…”
可是,xia身的温热越来越多,她突然害怕起来,不懂为何孩子才七个月就早产了,更不懂为何偏偏在今天。
门外,大雨依旧下着,偌大的雨滴狠狠砸入土地之中,似乎想要把枯烂的落叶都要砸碎。
看来,今日注定是个不宁静的日子。
外面依旧热闹,可是没有人会注意到这僻静的院子里已经充满了xue腥味,更没有人会知道一个孩子就要在这灰暗的一天落地。
许久,九天觉得再也ren不住的时候,桥桥终于回来了,她满身都被雨水打湿,粘腻的发丝黏在脸上一片狼狈。
她站在九天窗前,有些局促,支支吾吾的终于开口,“姑…姑娘…殿下…殿下说,他没有时间…”
一道闪电,突然划破暗空,接着一道惊雷响彻天际。
很奇怪,深秋了怎么还会有闪电惊雷。
没有时间,没有时间
他没有时间
是啊,他正在纳妾,正在拜堂,他怎么可能会有时间。
由来只有新人笑,谁闻旧人哭。
九天心痛的厉害,可是,她没有时间悲春伤秋,她的孩子已经等不及了。
ren者腹部的痛楚,九天yao牙的说道:“桥桥…帮我…帮我接生…”
七皇子府正厅
慕蓝枫一身大红喜服,邪魅的笑容挂在俊逸的面容之上,只是笑却不达眼底,怎么看怎么虚假。
一道闪电一记惊雷,让他怔了一下,xiong口突然无边的痛了起来,就连百官的祝贺都突然变得模糊。
他眸子突然转向某个方向,明知隔了几个院落,隔了石墙回廊,看不到自己想看的,他却仍旧ren不住的望向那个方向,想要寻求一点安定。
“殿下,殿下,殿下?”身边的老管家喊了好几声,慕蓝枫才蓦地回神。
“什么事?”心突然好失落,仿佛,有什么要溜走一样。
老管家恭敬的回话,“该拜堂了”,哀叹一声,他看不懂这个七皇子了,娶妾而已,为何非要以正妻的礼数,就算这个妾长的像极了…
哎,年轻人的事,他管不了的。
喜婆搀扶着新嫁娘走到正厅的门口,祝贺的百官自动让出一条路,慕蓝枫望着那遮住了面容的新娘,突然恍惚了一下,才在老管家的催促声中,朝着新娘走了过去。
有那么一瞬间,他恍然回到了半年前,也是一样的喜红一样的热闹,他今生最爱的女人掩在红盖头下,娇羞的任他牵着一步步走向他们一起铸造的未来,只是那时的他们谁也没有想到,他们的未来会如此的悽惨。
慕蓝枫接过喜婆递过来的红花一头,看着红色的盖头顿了一下,才缓缓转身牵着沁竹走向那案子。
他们走的极慢,或许是慕蓝枫有些心不在焉,又或许是他顾及新娘凸起的小fu。
未婚便有了身孕,在慕国甚至整个天下来说,都会称为笑柄,可是慕蓝枫不但没有将这名妾偷偷藏起来,反而大肆举办他们的大婚,这让参加这场婚宴的百官都不jin唏嘘不已。
只是,他好歹是慕国如今最得人心也是最有权势的七皇子,连皇上都要看他脸色,百官又敢置喙什么。
而慕皇依旧没有参加这场婚礼,因为他至少将慕国皇室的颜面看得很重要,七皇子娶妃没参加,纳妾他若是参加的话,他慕国皇室就会称为天下人的笑柄。
台案上,放着花生红枣等吉庆的物品,还有天地牌位。两个红衣飘扬的人儿站在台案前,喜婆笑的嘴都裂到了耳朵边上。
宾客一声声的道喜,屋外唢呐喇叭高昂激唱,慕蓝枫却突然感觉空洞的很。
他怔怔的望着台案上的天地牌位,眸子飘的很远很远。
身边的人,是他不ren心放弃的人,他不得不娶她,可是,他更想tuo下这身喜服跑到那个被他强行冷对的院子,他想抱住她,他想她了,很想很想。
热闹的气氛,始终没有感染他,从始至终他都冷冷的,淡淡的,本来邪肆的笑容只剩下一片清水般的无痕无垢。
有些深谙世事jing明过人的官员,似乎看出了什么,悄悄的退出了拥挤的人群,将自己贺喜的声音掩藏,偷偷望着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甚至以后极有可能掌控他们命运的人,一个个脸上变得谨慎起来。
老管家退到了慕蓝枫的身侧,面无表情的che开嗓子高喊,“一拜天地…”
红绸那端的沁竹眼前只有一片喜红,自然看不到慕蓝枫的表情和不少官员探究的眼神,一味的埋在自己的喜悦之中,随着老管家的高喊,娇弱的身子微微弯下。
慕蓝枫手里的红绸被扯动,他才回过神来,同时不jin愕然,他,竟然又走神了,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弯下腰,顺滑的发丝滑到xiong前,突然,他又想起了那端美好的过去。
他的天儿从来不喜金银珠宝,她独独喜欢一根桃花簪,那是他们一起逛街时,她chan着他买的,他买了下来,还记得,她看着那支做工粗糙不值多少钱的桃花簪,眼里扇着羡慕和相望的晶亮。
她说桃花簪上两朵相连的桃花,多像一对相偎相依的爱人,它们生命中只有彼此,手拉着手都不会分开,就像一生一世一双人一样,而他们也要像这桃花簪上的两朵桃花一样,执手相伴到老,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亲自将桃花簪戴在她的发间,还记得,她发间有一种独属于她的莲香。
那时候他想,他们是能白头到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吧。
可是,他食言了。
“二拜高堂…”
老管家自然看到了自家殿下的不妥,可是他管不了,殿下自己想不开的事,谁都管不了。
盖头下的jiao媚容颜淡淡含笑,双眼如秋水一般凛凛波动,心中的激动险些藏不住。
对着无人的座位,两人再次轻轻弯腰,正厅里一片掌声,唢呐的声音让一切失落和空洞掩藏。
“fu妻对拜…”
沁竹的丫鬟扶着她微微转了一个身,她知道,虽然看不见,可是她知道,面对她的,是她梦寐以求的良人,她以后的夫君。
慕蓝枫望着面前的沁竹,再次怔住,脑中似乎有两个人在打架。一个拼命的阻止他,这一拜下去,他和天儿就真的再也回不去了,另一个悠闲的讽刺着,即使不拜下去,他和天儿也已经不可能了。
最终,他一yao牙,漆黑的长发从后背滑落而下,这一拜,终于男婚女嫁。
“新人入洞fang…”
老管家的声音夹杂在嬉闹声中,依旧那么明显,乐声再起,空前的高昂热闹,一干官员宾客纷纷上前道贺,一场大婚终于达到顶端。
慕蓝枫无力的应付着,一只手牵着沁竹,将她往内室里带。
突然,悠扬轻慢的琴声穿透唢呐喇叭的激扬传了进来,琴声如一汪泉水,潺潺而入,热闹顿时被fu平。所有人不由自主的被琴声感染,停下了口中未完的祝贺,纷纷探头往门外。
所有人都没有看到,当那琴声响起的一刻,慕蓝枫倏的变了脸色,沁竹不顾形象猛地自己掀起了盖头,惊恐的望向门外。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8 22:31:28
第九十三章离开(虐)

谁说牡丹揽全香,夏莲引蝶自四方。谁说晨阳沐万丈,晚霞醉人比红妆。
她就是那盛夏中独自品香的青莲,出于汙泥却高贵不染wu秽,清冷的面庞敛了全天下的光辉,周围泛着淡淡的光芒,圣洁如初入凡间的仙子。走在雨帘中,摇曳如被雨水打湿的莲瓣,坚强之中多了一种我见犹怜的慑人魅惑。
一步步走来,她脚下开出一朵又一朵的水莲,打湿的裙脚划过水莲,破了那一份宁静却多了几分飘渺。
她圣洁,她逸致如仙,可是白衣裙摆上那绚烂的一朵红花,让她又多了那么几分yao娆。红花很刺眼,隐隐带着浅淡的腥味,就仿佛那天际的云霞,没有晨阳的光辉,却有曼珠沙华的蛊惑,每一抹红痕,都是致命的毒药。
她慢步在雨帘之中,任雨水将发丝打湿黏在身上,任白色衣裙贴紧曼妙身段,她仿佛毫无所觉,淡淡的眼神,淡淡的神情,就像是风和日丽的春天中她走在风景秀丽的湖畔,只是,满身的傲然和凄冷,让人不由得因着被秋雨冲刷过的气息而打了个哆嗦。
明明没有任何表情,可是就是给人一种枯败的花朵一般的绝望和痛殇。
所有人目不转睛的望着那个走来的雨中女子,被那一身风华折服,为那凄冷淡然的目光感叹,为那绝望和痛殇所感染。
慕蓝枫怔怔的看着走近的人儿,突然心里失落的厉害,突然害怕她的继续靠近。
“天…儿…”他喃喃的喊了一声,却仿若来自天外,几不可闻,他猛然感觉,她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沁竹惊恐的看着她,再看看自己身边慕蓝枫的反应,脸上突然难看了起来,冲着方走进正厅的女子大喊,“原来是姐姐,若是我记得不错,殿下明明说过姐姐不能出院子的,怎么,是来lao事的吗?”
站在玄关处,她停住脚步,清瘦的身影挡住了打扮的光线,正厅内透着一股阴暗。
“我来,送师兄大婚贺礼”,清冷的声音穿透每个人的耳膜,霎时冻结了神经,却有蛊惑着每个人的心神。
素手扬起,宽大的水袖在空中飞舞又落下,一个长方形的盒子便横空射向慕蓝枫,慕蓝枫还未反应过来,只是本能的伸手接住那盒子。
触电一样,他接住那盒子的一瞬间,心口突然疼的厉害,仿佛,就要炸裂一样。
他抬头望进那双平静无波却又让人ren不住心颤的眸子,心底突然恐惧起来。
“天儿…你…恢复记忆了?”他是问话,可是他已经确定了。
方才那一曲,不正是月牙山上他们三人游戏之时做的曲子吗?
画未
她,是不是也知道是他用银针封住了她的记忆。
“师兄不看看是什么贺礼吗?”语气淡淡的,眼眸波澜不惊,她就像一池无风无波的湖水,却是让人见不到底。
慕蓝枫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盒子,鼻尖突然飘进一股xue腥气息,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xiu长的手指覆上盒盖,犹豫着要不要打开。
沁竹看着那盒子,突然变得狰狞起来,再也顾不得什么柔弱,什么礼节,猛地欺身就要抢夺那盒子,可是慕蓝枫反应快了一分,侧了一个身便将盒子tuo离了她的抢夺。
自始至终,九天都淡淡的看着,没有一丝的表情,就连讽笑都没有。
“沁竹你做什么?”慕蓝枫厉声问道。
沁竹脸色苍白,颤颤巍巍的望着那个盒子,“我…我怕她放了毒物在里面…”
慕蓝枫还未回话,九天清冷的声音再次传来,“若是不敢,师兄大可将贺礼还给我,只是,恐怕师兄会错过一场好戏”。
慕蓝枫俊颜疑惑起来,目光在沁竹和九天身上来回几次,便一yao牙将盒盖打了开来。
“不要!”沁竹想要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
xue腥味在盒盖打开的那一瞬突然变得浓郁起来,而慕蓝枫在看到盒子里的东西时,整个人突然被定格。
许久许久,他似乎才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才恍然自己还活着一样,只是,面色苍白的厉害,双眼充满了不信,猛地抬头,他直直瞪向九天,才终于明白她哪里不一样了。
是,肚子。
她突出的小fu,没有了。
而这盒子里装着的,竟然就是那个孩子。
一个全身都是鲜血,已经毫无生气的孩子。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慕蓝枫猛地冲到九天面前,面目狰狞的望着她。
所有官员看着突然发生的一切,突然陷入安静之中,一个个颤抖的躲在角落,再也没有了讨好的笑着贺喜的样子。
“怎么回事,天儿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孩子呢,我们的孩子呢?”慕蓝枫早已失了皇子风范,本来邪肆俊逸的面容变得可怕无比,双手捧着那个很自颤抖的厉害。
九天淡淡的看着她,清冷的语调再次传出,“孩子?你手里的不就是吗?发生了何事,你该问你的chong妾才对”,她将目光转向沁竹,可是也是淡淡的,无波无痕。
可就是这样的波澜不惊,让沁竹感到了无边的恐惧。
慕蓝枫蓦地转头阴狠的看着沁竹,沁竹顿时结巴起来,“问…问我…什么,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看来师兄的新婚chong妾记xing不好,没关系,我来说”,清冷的声音清浅的回荡开来,九天转头看着慕蓝枫,明明什么表情都没有,可是慕蓝枫却看到了无边的痛楚和控诉。
她说:“师兄,你的chong妾不简单的,她看似柔弱贤淑,可是却是心机深沉的很,师兄可还记得鬼刀?”
慕蓝枫当然记得,鬼刀是他师fu月牙先生的好友,在江湖中成名于三十年前,他从来手不离刀,一双手一把刀,据说能让朽木似真人,能让容颜千般变。
“她知道你心念你的母妃,所以便找到鬼刀改变了自己的容颜,与你的母妃一模一样,她知道你自见到她,就不会放开,所以,她与你相遇被你所救。更是在我们大婚之夜自己下了药,要你来解,因为她知道你不会放任这张脸偎在别的男人怀中,她一步一步,将你套牢,将我们,离间”。
“她知道你喜欢竹,因为你的母妃喜欢竹,她便名唤沁竹,真是煞费苦心啊,可是师兄,为什么她知道你的一切,对你如此了解?”
慕蓝枫霎时怔住,脑中不断的在思考,是谁?
沁竹突然发难,身子闪电般袭向九天,快的没有人能够阻止,就连靠近九天的慕蓝枫都来不及,可是九天却只是不慌不慢的微微侧身,便避开了那致命的一击,顺便甩手点了她的xue道。
沁竹不可思议的看着九天,“你会武功?”
九天答非所问,“怎么,是不敢听下去了吗?”
“jian人,你这个jian人休想挑拨离间,你已经被抛弃了只不过是个弃妇,没有人会相信你的话
“既然如此,你何必要怕?”
九天淡淡回她,清亮的眸子没有一丝波动,就像,一双琉璃珠一样,美丽,却没有生气。
“师兄想起来了吗?从始至终对你如此了解的人,是谁?”明明很浅很淡的语气,慕蓝枫却感觉一股迫人的压力,而与此同时,一个人名也从脑海中冒了出来。
“香薰
可是不可能,香薰已经死了,他亲手杀死了她。
香薰是他的婢女,小时候便跟在他身边,后来他上了月牙山,慕国的一切动静也都是通过她了解的,可是香薰却因嫉妒偷了他身上的“离心”,用在了天儿的身上。
香薰让他差点失去天儿,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将她杀死了。
“不用怀疑了,是香薰,你的婢女”,所有的一切,都是从小幽那里得知的,若不是小幽,恐怕她连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
“我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但是她没死”。
“胡说,我就是沁竹,我根本不认识什么香薰,我不认识沁竹愤恨的看着九天,口里极力不承认,可那心虚的眼神还是出mai了她。
九天不理会她,径自说道:“师兄若是不信,可问一下,桥桥。桥桥同香薰本同是七皇子府的丫鬟,只因香薰从小bian照顾你,所以你倚赖她会多一些,不知道桥桥也是自然。当日师兄为我寻丫鬟,jing明干练的桥桥自然成了最好的人选,而香薰,也就在我身边埋了一颗旗子。”
慕蓝枫呆了一样,满脸不可思议,却静静的听着,没有打断九天。
她有些不愿承认,那个似乎不谙世事的小丫鬟竟然就是幕后黑手的帮凶。
“上次药膳下毒之事,也是桥桥得了沁竹的指示暗中cao作,小幽也成了替罪羔羊而已”,她不知道师兄会不会相信,她只是想为自己的孩子讨回一个公道而已。“她很成功,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了信任,师兄,就因为这份不信任,我的孩子死了”。
“你不知道的吧,昨日沁竹带着丫鬟穿着一身嫁衣来跟我示威,满身的脂粉味充斥了整个桃仙居,我大意了,现在才明白,那脂粉味根本就是为了掩盖千日红的味道,师兄,你jing通毒术,知道千日红是做什么的吧”。
慕蓝枫双肩僵住,望着九天,浓浓的哀伤流露,眼里充斥着深恶痛绝。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千日红,它的味道能催生,不管是几个月大的孩子,都会在十二个时辰内落地。
九天继续说着,那清浅淡然的语气,就像在诉说着别人的故事,“就在你迎娶新嫁娘,就在你拜堂的时候,我的孩子出生了,他哭得很响亮,虽然不足月,可是我听得出来他很健康,只是,如今你手里的孩子,却已经死了,师兄想知道他怎么死的吗?”
九天看向慕蓝枫,一双好看的凤眸空洞的厉害,“是桥桥,是你的chong妾。她知道我百毒不侵,还在在我ti内杀不死,所以,她让孩子早产,就选在你成亲的这日。我的羊水破了,没有产婆没有热水,我让桥桥来找你,可是得到的却是你很忙,根本没有时间管我,师兄,你,好狠的心
即使如此,那双眼睛中就连哀怨都没有,只是淡淡的,如水一般无波。
慕蓝枫踉跄着倒退几步,差点站不稳,差点连手中的盒子都抱不住。
“…天儿…我…没有…”如此辩解起来,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就算没有又如何,孩子因他而死。
慕蓝枫低垂下头,望着怀里那皱皱巴巴的孩子,瘦小的身子被鲜血染红,紧闭的眸子似乎透着对这个世界的哀怨。
一滴泪,落在那光luo的身子上,渗入了血液之中。
“想必,桥桥根本没有真的去找你吧,不然她们的计划怎么施行呢”,九天悠悠的继续说着,“即使昨晚小幽已经将实情告诉了我,即使我已经知道桥桥要谋害我,可是我仍旧没有办法,只有桥桥能帮我接生,孩子安然无恙的生了下来,我不敢有半分的放松,可是,千防万防仍是防不住,桥桥将毒事先放在了水中,她在给孩子洗去浑身的血迹时,他死了,我亲眼看到,他小小的身子只在哭了几声之后就不停的吐血,吐血…”
终于,那波澜不惊的眸子现出一丝痛苦,可是,就像看错了一样,那痛苦不见了,好看的凤眸依旧是淡然如冰。
慕蓝枫抱着手中的孩子,双手不住的颤抖,眼睛红红的,看着怀里的孩子却说不出一句话。
这是他的孩子,他和天儿的孩子啊,可是如今却躺在他怀里如此的狼狈如此的没有生气,怎么可以呢,他想象过无数次,他的孩子该是活泼又漂亮的,会哭得震天般的响亮,会一点一点学着喊爹娘,可爱的小手小脚会在空中乱晃,还会偎在他的怀里吐口水吹泡泡。
而不是,这个躺在血水中的孩子啊。
“所以,我送你第二件大婚贺礼九天清浅的声音让慕蓝枫抬起了头,那悲怆的神情让百官ren不住暗叹。
九天说完,一直夹在腋下的琴突然发出响声,不似初来时的幽咽轻扬,那声音激昂奔放,隐隐夹杂着冷冽的杀气。
所有人都被琴声所震,惊恐不安的望着九天,可是九天身侧不远处的沁竹突然痛苦的发出了叫声。
“啊65045;好痛65045;救命,救命啊,啊…”她被点了穴道,身子不能动,可是脸上扭曲的神情,让人无法怀疑她的痛楚。
所有人不解的望着沁竹,又恐惧的望着那个径自fu着琴弦的女子。
女子五指急促的在琴弦上跳动,仿佛听不到沁竹的痛喊一样。
“殿下…殿下救命啊…她…她要杀了我们的孩子,啊…不要…不要啊…”
沁竹朝着慕蓝枫求救,可是慕蓝枫仿佛被夺去了魂魄一样,只是怔怔的看着九天,丝毫没有听到她的喊叫,也丝毫不在意她的孩子的死活。
直到这一刻她才恍然明白,他的心里,一直都没有她,他爱的,永远都是那个女人,他在意的孩子,也永远是那个女人的孩子,而她,爱了他那么多年,付出了那么多年,竟然都是笑话,笑话65045;
不甘心,她不甘心啊。
“啊…”
琴声如疾风暴雨般,朝着沁竹袭来,每一个音符,每一个音节,都是一跟明晃晃的尖针,狠狠的刺向她的腹部。
沁竹只感觉小fu一阵剧烈的疼痛,然后xia身便有一股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
“啊,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杀死我的孩子…我给你磕头,我认错了,可是求你不要杀死我的孩子,啊…殿下,殿下救救我们的孩子啊,求你救救我们的孩子啊…”
九天五指急促的挥动,脸上却是淡然一片,就好似,竹林中她只是在弹奏一曲轻快而惬意的曲子一样。
所有人都惊恐的望着那个站在门边,一身白衣却沾染了血迹的女子,那一身的飘渺风华,却宛如烈焰中走来的修罗,虽然清冷淡然,却又无比的惊心动魄。
慕蓝枫痴痴的望着她,瞳孔中倒影着她的影子,如一株飘浮的白莲,可是他望着那白莲,心中却涌起无边无际的空洞和伤痛。
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他啊。
若不是他,她不会中“离心”之毒,若不是他,她不会失去孩子,若不是他,还还只是沉浸在温柔和幸福中的女子。
都是他,毁了一切。
“啊…”沉闷的痛呼声达到顶端,沁竹那红色的喜服下,依稀渗出一些血水来,慢慢的,慢慢的在她脚下汇成一条小河,空气中,xue腥味更重了。
沁竹绝望的不再痛呼,望着九天愤恨的yao牙切齿,“凤九天,你不得好死,你杀了我的孩子,我就是做鬼都不放过你
凤九天65045;
百官顿时大怔,呆呆的望着门边的那个女子,眼里的恐惧越来越重。
凤九天,这个名字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她是耀国的圣德皇后,是耀皇chong爱的皇后,也是耀国最为受百姓尊敬的女子,可是,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九天淡淡的看一眼沁竹,五指突然停住,急躁的琴音也突然消失,诺大的正厅,一片死一样的沉寂。
“随便吧”,她说,然后,悄然转身。
这里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天儿
慕蓝枫充满痛楚的声音突然传出,九天倏的住了步子,却没有回头,留给众人一个清冷的背影。
不知何时,雨停了,只是天空依旧阴霾的厉害,随时有再次雨落的打算,一场秋雨一场凉,雨虽然停了,可正厅内却更冷透了几分,吹进来的风也寒啸了几分。
她站在正厅的玄关处,寒风吹干了被雨水打湿的衣衫和长发,随着秋风飒飒鼓动,一身的清冷更多了些澈寒。
“你…要去哪里?”慕蓝枫小心翼翼的问出声,那卑微的样子,让百官众臣差点以为是错觉。
她转身的一刹那,他的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纠集,直觉的认为她要离开了。
他知道,他如此待她,她却仍旧留在七皇子府,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为了他们的孩子,如今孩子没有了,她是不是就再也没有了留恋?
九天微微侧头,却终究没有转过身。
“离开,去一个没有你的地方”,一个没有爱恨情愁的地方。
慕蓝枫身子晃了晃,“不,天儿别走,你走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九天终于缓缓转身,清冷的眸子透着盈盈的光芒,“那留下来,我拥有过什么?”师兄,你真当我不会受伤,不会痛苦吗?
我只是,哀莫大于心死了。
慕蓝枫使劲摇头,眼神坚定而且痛苦的看着九天,“我不会让你离开的,我知道我是个混蛋,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甚至连我们的孩子都没保护好,可是天儿,我是真的爱你啊,因为爱你,我嫉妒耀无凡嫉妒辉凛天,因为爱你我容不得你同他们接触一分,因为爱你我才会怀疑你啊…”
九天淡淡的看着他,没有因为那份悔恨和愧疚感动,也没有那吐露的爱语而痴迷,“师兄,若这就是你的爱的话,我宁愿希望,你从未爱过我”,若这就是他的爱,那么太沉痛也牺牲太多了。
慕蓝枫倏的看向九天,眸子里全是不可置信和那种似乎一碰触就会碎的痛。
我宁愿希望,你从未爱过我
你从未爱过我
从未爱过我…
一字一句,就像魔咒一样,在他脑海之中不短的徘徊,渗入他的灵魂,再狠狠吞噬。
天儿说他的爱是负担,可是,她知道爱她,却是他的幸福吗?
他不会让她的幸福离开,不会放任自己的幸福失去。
沉痛的眸子闭上,再睁开时,那抹坚定中带了无边的掠夺。
他说,“天儿,我不会让你离开,今生今世,你都只能是七皇子妃,都只能是我的妻子阴冷的语气,诉说着他的决心。
九天看着他许久,才缓缓开口,“师兄,你挡不住我”。
邪肆的俊颜变得阴寒,“我从不知道师傅将‘音杀’传给了你,但是我内力还是能抵挡一阵的,就算我死了,我也不会放你离开
音杀,以音为杀。
它的声音无法抵挡,即使你捂住耳朵,即使你是聋子,它也能穿透,因为它刺杀的是灵魂。
或许内力好的人能抵挡片刻,可毕竟无法破解。
“若是如此,师兄不妨试试”,清冷的声音一出,右手那纤细的五指已经fu上左腋下的琴弦,随时准备出击。
慕蓝枫凤眼半眯,透着一股危险,“来人,将皇妃拿下
只要能留住她,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不知从何处突然窜出几条人影,敏捷的身影迅速穿透人群朝着九天攻来,慕蓝枫也不停留,跟着那几个暗卫一起,一开始便使出了顶级招式,势必要将她抓住。
所有人都不敢怠慢,因为音杀是个天下人皆怕的功夫。
“叮清脆的琴声突响而起,阴暗的厅内,突然现出几条丝线般的气道,朝着那几个侍卫和慕蓝枫迎了上去,随即,急促的琴声连贯响起,诺大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了整个正厅。
音杀的最高境界,选择xing的攻击。
几个暗卫和慕蓝枫被音律所成的气道挡了一下,身子慢了下来,失了捉住九天的最好时机,而他们还没来得及chuan息,那如狂风bao雨般的音攻带着肃杀之气便攻了过来。
那几个暗卫顿时感觉心口气血翻涌,筋脉渐渐凝滞,就连血流都似乎慢了下来,浑身都似乎被千万根银针扎了一样,很痛,却看不到伤痕之处。
慕蓝枫也没有想到她的音杀竟然到了如此厉害的地步,不得不运起内力抵抗,可是,他知道,他抵抗不了多久。
慕蓝枫和几个暗卫痛苦的抱着耳朵站在原地shen起来,可是无奈,音杀攻的是灵魂,就算捂着耳朵,也丝毫不见削弱。
九天就那么站在那里,如谪仙一般的淡然清冷,衣袖随风飘扬,飘逸之中不免带着杀伐之气。
她五指急促的落在琴弦之上,双眼淡淡的盯着那挣扎的几人,红chun抿成了一条直线。
今日,她必走。
“啊…”就如方才的沁竹一样,暗卫痛苦的叫了出来,甚至有的内力低的,chun角已经微微流出鲜血。
慕蓝枫双眼充满绝望,却从未离开过那个清冷的身影。
他很难过,因浑身筋脉倒转,血液逆流,似乎有什么就要爆破而出,可是他不后悔,他依旧坚定的看着九天,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一分。
突然,他将ti内的内力凝聚,双眼迸射一抹jing光,身子毫无征兆的急射而出,朝着九天。
九天似乎没有想到他还能反抗,反应过来时,他已到了身前。
慕蓝枫双手变抓,朝着九天的双肩狠狠抓去。
九天不得不为了躲避他的急抓而停下了手中挥舞的五指,身子一个灵敏的转身,躲过了慕蓝枫那急射而出的狠抓,只是,事情并未到此结束,慕蓝枫见一击不成,身子迅速回转,再次朝着九天攻去。
琴声虽已停,可那几个暗卫似乎受了重伤,只能眼睁睁的两人打斗,甚至连起身都不可能。
慕蓝枫每一招每一式都用了全力,眼神带着冷然,誓不抓住九天不罢休。
九天一开始还只是在闪躲,可看到那双坚定的眸子时,突然明白,如此下去,必定没完没了。
只是,何必呢?
既然她决定了要离开,就没有人能停住她的脚步。
心里当下决定,再也不是一味的闪躲。双手凝聚内力,朝着慕蓝枫迎面攻了过去。
慕蓝枫怔了一下,看着带着凌厉招式攻来的九天,眼里满是惊讶和不可思议,但是他没有太多的时间思索,面对九天已到眼前的招式,他只能迎上。
曾经相偎相依相濡以沫的师兄妹,为着自己心底的执着,翻了脸,断了联系。
几招而已,他便再次惊讶了,他从未想过,天儿的武功如此厉害,只是几招下来,他已经有了抵挡不住的架势。
果然,才十几招而已,九天狠狠的一掌朝着慕蓝枫袭来,慕蓝枫躲闪不及,那一掌便着实的印在了他的xiong口。一口鲜血狂涌而出,而那挺ba的身子也因着那一掌倒了下去。
而ti内因音杀涌起的倒逆血流,也终于再也压制不住,他就那么倒在了地上,不甘心的看着九天,拼命yao着牙想要再站起来,却无奈双手握拳的力气都没有了。
九天冷冷的站着,女王般俯视着他,清冷的眼神依旧无波无澜,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无关痛痒。
“师兄,你挡不住我”,她说,那傲然的气息宛若睥睨天下的王者。
慕蓝枫除了不甘心,更多的是不可思议,“天儿,你会武功?”虽是问话,可他已经万分的确定,因为他便是被她打败。
他们的师傅月牙先生武功出神入化,本以为他已经学了七八分,本以为他们的小师妹只会轻功而已,可是好似不是,他们的小师妹,一直隐藏的很好,先前耀国的“九天火焰阵”他已经领教过,就连jing通阵法的明晨都破不了,如今这盖世武功和绝世音杀,天下,怕是再无能留住她的人了。
突然,心口涌起无边的绝望,他,终于要失去她了。
九天浅浅的敛眸,师傅一直让她隐藏武功,是算准了有一天她要靠着武功tuo困吗?
秋风萧瑟,凄冷的凉意窜入厅内,白色衣裙狂乱的飞舞在空中,那硕长的黑色发丝chanchan绕绕,终究还是归于平静。
再次看了慕蓝枫一眼,她并未说一字一句,缓缓转身,那孤傲的背影迎着凉风走去。
“不要走,天儿,不要走!”
任由慕蓝枫在身后疯狂的大喊,可是她仿若未闻。
站在门外,绝美的面庞缓缓仰起,望着那阴霾的天空,平静的眸子终于现出一丝惆怅。
天地之大,何处归去?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8 22:31:38
第九十四章世外桃源

慕国七皇子府,桃仙居
自那一场秋雨后,天就凉了许多,甚至,还隐隐飘起了雪花,虽不大,可落在发间也能看到那一抹苍白。今年的秋,似乎格外的短。
幽静雅致的桃仙居中,桃树都落尽了叶子,只剩光luo的枝条在寒风中飘荡,飘花飘在上面,积累起一堆堆的白色小山,远了看上去像是春日盛放的桃花,可是却失了桃花的清香和妩mei。
寒风中,一扇未关的窗子摇来摇去,狠狠的一个冲撞,将那窗棂上的纸花都刮了下来。透过那扇窗,屋内隐约的人影带着无尽的凄凉和悲伤。
自从那场秋雨之后,桃仙居便再也没有人jin入过,除了他,慕蓝枫。
桃仙居成了七皇子的住所,没有一个下人伺候着,七皇子日ri夜夜呆在那间隐隐透着莲香的屋子里,终日不出房门一步。
屋内,所有的摆设都没变,只是除了那张chuang铺和那张方桌,屋呢积满了尘土,寒风吹进来,那尘土便开始欢快的在屋内跳动。
“咕咚咕咚…”慕蓝枫拿起眼前的酒坛狠狠的灌入口中,不少烈酒顺着xing感的喉结滚进了衣襟内,可是他丝毫无所觉,一双眸子迷离的望着身侧不远处的chuang铺。下巴上生出了长长的胡渣,狼狈的样子哪里还有原先的邪肆俊逸。
三个月,已经三个月了。
三个月来他未出过桃仙居一步,整日闷在屋子里喝酒,只有当醉了的时候才会呢喃的说几句话。
“天儿…天儿,你在哪里?”模糊不清的醉言醉语再次溢出,那双迷离的眸子也变得痛苦起来,一只手伸在半空中狂乱的抓着什么,屋内除了他却是什么都没有。
另一只手手中紧紧抓着一支粗糙的桃木簪子,那是他亲自买给九天,也是亲自为她戴上的那支桃木簪,只是,如今的桃木簪已变得残破。
两朵本是相偎相依的桃花中间一道深深的裂痕,而裂痕之间,显然是被什么黏在了一起。
明晨站在院子外,透过那扇窗户看向屋内,无奈的摇摇头,转身离开。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有些事看似平静下来,可是隐藏在男人间的战争依旧在继续。
慕国一零三九年冬,耀国和辉国突然打成协议,同时向慕国边境发难。沉寂了三个月的慕国七皇子终于jing神大振,慕皇封七皇子为太子。慕国太子同彤国打成协议,正式同耀国和辉国开战。于此,天下四国终于打破水面下的伪装平静,二对二的战争拉开序幕。
后世之称,红颜乱。
又是一年春花烂漫时,四国战火烧了两个月了,从一年的年底打到了一年的初始,两方敌对势均力敌不分胜负,依旧在僵持着,其实最受伤的,还是四国百姓。
桃花村,这是一个被大山环抱的世外桃yuan,真正的世外桃yuan,因为这里被一片片的桃花淹没,四季不败的桃花成了这里最美丽的风景。
这也是一个与世隔绝的村落,村子里人心纯朴,虽然才一百多户人家,可是个个善良温和,团结而又可爱。这里深处彤国和慕国边境的环山之中,可是却没有因为四国的战争而染上烟火,因为这里,不是一般人能找到的地方。
“阿九姐姐,快点快点,清哥哥昨天下的tao套住了一只很大很大的ye猪,阿九姐姐快走,不然就看不到了”,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一身的粗布衣衫,头上只扎着两只羊角辫,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很好看。
九天任小女孩儿牵着跑,明亮美丽的眸子带着真心的笑。
来这里,已经快半年的时间了,这里是个很美的地方,第一眼,她就喜欢上了这里。
没有了杂事纷争,也没有爱恨情仇,这里只有善良和关怀。
所以她决定,老死在桃花村。
九天跟着小女孩儿跑到一片山林里,这山林桃花村的人叫做养老林,是个很漂亮很美丽的地方,有潺潺的泉水也有飘向的百花,很多年迈的老人都会在这养老林附近选一处好地方养老,所以才叫养老林。这里一般不会出现凶猛的ye兽,平时来这里设陷阱的也都是年纪不大正在锻炼的孩子,偶尔出现的猛兽也被身强体壮的村民赶跑了,可没想到那个才十三岁的桌清却一下子抓到了一只ye猪。
九天和那个小女孩儿赶到的时候,那陷阱周围已经围了好几个村民,他们围着一个半大不高的孩子一个劲的夸奖。
“清小子有出息,做的陷阱真是不错,连ye猪都逮住了”
“是啊,不愧是卓杨那汉子的儿子,将来说不定比卓杨还厉害呢”
“好好学清小子,等过些时候钟伯带你去深山捉老虎”
……
那个叫桌清的孩子憨憨的挠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可是看得出来,他有些兴奋。
“清哥哥”,小女孩儿轻喊一声,拉着九天挤进人群,走到桌清旁边,眼里带着无比兴奋的看着地下那只已经被五花大绑的ye猪。
“咚咚来了啊”
“恩,清哥哥好厉害啊,竟然连凶猛的ye猪都能捉住”,名唤咚咚的女孩儿满脸的崇拜。
桌清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转头看到了咚咚身旁的九天,眼神突然敬畏起来。
“夫子”
他一喊,别的村民也都注意到了那个一身粗布衣衫,却难掩绝世风华的女子,个个眼里带着敬佩。
“九姑娘,您怎么来了,山林里危险多,您可多注意些”
“钟伯说的对,九姑娘啊,您若是闷的慌就去找我家丫头聊聊天,这些山林里危险多”
九天淡淡含笑,并没有说什么。
她初来桃花村时,村民只当她是过客,很客气的打着招呼,并没有因为她那绝se的容貌有任何的想法,她从他们眼中看出了他们的淳朴,这也是她决定留下来的一个原因。
桃花村没有夫子,历代村民都是靠打猎种田为生,若是谁识字,那简直就是他们的神一样的人,而九天无意中说自己识字,村长当机立断便请她做村里的夫子教授孩子识字,一些村民怕她不答应,当天晚上便拎着鸡蛋皮毛之类的东西到她那串门来,九天无奈只得答应下来,从那以后,她便成了村里最受人尊敬的夫子。
“天快黑了,咱们赶快回村子吧,省的那些婆娘唠叨”,叫做钟伯的壮汉高嗓门的一声喊,其余村民纷纷附着,顺便把被绑的老老实实的ye猪抬了起来。
桌清还小,ye猪就由其他几个村民扛着,咚咚和九天跟在他们身后,个个脸上兴奋异常。
可是,突然一阵阴风从林中传了过来,阴风过后,是一阵刺耳的猪叫声。
村民顿时大惊失色,停下步子惊恐的望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
灌木丛下一阵“西索”的抖动,一个庞然大物便出现在众人眼前,那也是一只ye猪,只不过块头似乎又比他们肩上扛着的大了许多,而那ye猪此时双眼冒着寒光,狠狠的瞪着他们,鼻子里冒着热气,似乎很生气。
钟伯一声惊叫,“坏了,没想到竟然是一公一母”。
真的是坏了,他们上养老林时因为是要来看桌清捉住的ye猪,根本没想到还会遇到危险,所以打猎的工ju自然也都没带,猎户虽然身高体壮,可是遇上凶狠的ye猪,手无寸铁的话也只有丢名的份。
ye猪望着众人,一只脚不停的刨着地下的土,似乎有些不耐放,又似乎随时有攻过来的架势。
“还愣着干什么?跑啊!”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村民顿时撒开脚丫子就开始跑,而他们这一跑,自然也惊动了那待势的ye猪,ye猪吼叫一声朝着他们拱了过来。
钟伯和几个村民自然护着九天和两个孩子,无奈两个孩子太小也跑不快,那ye猪没多久便追到了他们的后面。
钟伯看看身后的ye猪,牙一yao对着九天说:“九姑娘,我带着他们抵挡一会儿麻烦你将这两个孩子带下去”,说完,便停下脚步同那几个村民迎上了ye猪。
九天看了他们一眼,牵着咚咚和桌清朝着山下跑去,而那些村民同ye猪的近身肉搏战也正式展开。
“啊!”才一接触,一个村民便被ye猪伤了,九天回头,正巧看到那个村民倒在一旁,大tui上汩汩流着鲜血,而其他几个村民也并没有讨到好处。
ye猪虽然体大,可是毕竟是山林里的猛兽,行动起来的迅猛程度丝毫不亚于猛虎。再加上他的猛劲和刺牙,钟伯他们完全没有胜算。
咚咚和桌清也停了下来,恐怖的看着那一幕幕。
“阿九姐姐,钟伯他们会不会死?”桌清毕竟大了些,自知那几个村民不敌ye猪,不jin有些自责起来。
九天担忧的看看不远处的拼搏,再看看桌清和咚咚害怕的眼神,牙一yao。
“不会,姐姐不会让他们死”,说完,她一手一个夹起咚咚和桌清,脚下一个力道,身子如轻盈的蝴蝶一般飞向一棵大树。
将两个吓傻了的孩子放在大树的树杈上,九天叮嘱着,“这里暂时比较安全,你们千万别下来”。
话落,轻盈的身子从大树上直直飞下,那优美的身子,让村民忘了眼前的ye猪,变成了呆傻状,有那么一瞬间,他们以为看到了飞天而下的仙子。
九天直接飞身到那名受伤的村民旁,素指在村民身上点了几下,那汩汩冒出的鲜血便奇迹般的停止了,而后,她起身四周巡视一周,右手微微伸出,一根十几米外的树枝便被她用内力吸到了手中。
没有武器,她只能用树枝代替。
ye猪闷吼一声,猩红的双眼再次朝着村民奔了过来。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8 22:31:47
第九十五章神仙下凡

ye猪速度很快,村民一时之间无法躲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凶猛狠戾的ye猪朝着他们横冲直撞而来,而就在他们绝望的闭上眼时,九天从天而降,手中一根树枝如利器一般朝着ye猪攻了过去。
村民顿时被这一幕惊呆了,傻傻的站在原地看着那个仙女一样的女子,身子轻巧的避过ye猪的攻击,手中的树枝比利剑还要锋利,招招刺破了ye猪的皮。
猎户都该知道,ye猪的皮很厚,就是箭都不一定能刺破,可是那女子手中的一根树枝,却轻易的让那凶猛的ye猪满身伤痕,满身鲜血。
钟伯不可思议的看着九天,被撕po衣袖的右臂捅捅身边的村民,“大狗,我没看错吧,那是九姑娘吗?”
大狗双眼眨也不眨的望着那边打斗的身影,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是…应该是…吧…”
几人愣神之间,九天周中的树枝凝聚起一股强劲的内力,朝着ye猪的脖颈处狠狠一击,那树枝便“呲”的一声刺了进去,顿时,ye猪的鲜血狂涌而出,而那凶猛的ye猪一声闷吼之后便倒在了地上,挣扎了几下再也没了生气。
许久,当九天扔了树枝转身朝村民走来时,他们才猛然回神。
“九…九…九…”钟伯“九”了好久都没说完整一句话,他身边的那个汉子白了他一眼,崇敬的看着九天才开口。
“九姑娘,钟伯是想问,你是不是神仙?”
九天“扑哧”一声笑出声,“你们看我像神仙吗?”双手一伸,一身的粗布麻衣透着简朴。
那汉子审视的点点头,“恩,这会儿不像了,那九姑娘,你为什么那么厉害,那ye猪可是我们十几个汉子都对付不了的,还有那个树枝,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钟伯和其余村民纷纷点头,一脸的崇敬和期待。
九天倒是惊了,他们不知道吗?“这是武功和内力,你们没有见过吗?”
钟伯摇摇头,“我们桃花村已经隔绝外世一百多年了,外界的一些东西,到了我们这几代,知道的不多”。
“武功是一种很好的保护自己的方式,它能攻击对自己不利的敌人,也能很好的保护自己,而内力,就是武功中一个很重要的因素”,九天一时之间不知道在怎么解释,只好简单的说了几句。
钟伯和那些村民似懂非懂,九天笑笑便越过了他们走向那棵藏着咚咚和桌清的树。
树上,咚咚和桌清紧紧的抱着树干,看着树下的九天,两双眼睛掩饰不住的崇拜。
九天纵身一跃,稳稳的站在他们身边,不管他们崇拜的眼神一手一个便飞身下来。
钟伯和村民再次瞪大眼看着那个飘然而下的女子,呆呆的愣着忘了走路,肩上的两只ye猪就那么晃荡着,有些可笑。
九天无奈的摇摇头,径自领着咚咚和桌清往村子里走。
桌清不时的看看身边的九天,双眼ren不住的兴奋,“阿九姐姐,你会飞?”
九天低头看一眼才到自己肩膀的少年,“那不是飞,那是轻功”。
“轻功?那轻功能飞到云朵上面吗?”咚咚仰着头天真的问。
九天ren不住笑了起来,mo着咚咚的头,眼里一片chong溺,“不能,你真以为阿九姐姐是神仙啊”。
“阿九姐姐长的比神仙还漂亮”,咚咚弯着月牙一样的眉眼,笑的灿烂无比。
九天爱怜的mo着她的头,不说话。
“阿九姐姐,你说的武功真的这么厉害吗?”桌清疑惑,可是看着九天时,眼里依旧崇拜,隐隐的还有些热切。
九天点点头,却又摇摇头,“武功也有高有低,高强的武功就算对上猛虎都不怕,可是低微的武功恐怕连一只兔子都捉不住,而且,武功不是用在打猎上面的,武功是用来保护自己”。
桌清有些似懂非懂,细细的剑眉凝成一起,他一边跟着九天的步子走,一边低下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许久,他猛地抬头,极为认真的看向九天。
“阿九姐姐,你能不能交我武功?”
九天一惊,“桌清要学武功做什么?”
“爹每次打猎回来都会受伤,有时候碰上凶猛的ye兽,伤也会更重,有一次爹碰上了一只山熊,幸好爹跑得快,否则恐怕我就见不到他了,回来后,爹身上全身都是重伤,休养了三个月才好了起来”。
桌清微微垂下眸子,九天虽然看不见他眼里的情绪,可是似乎能感受到他的心痛。
“爹虽然被村里人称为最厉害的猎户,可是没有人知道,爹有多少次都是从那些凶猛的ye兽口中逃生出来的,每次看到爹满身是血的回来,我就痛恨自己的弱小,若是我能快点长大,若是我能强大一些,我就能保护爹了”。
他身侧垂着的小拳头紧紧握起,瘦弱的肩膀微微颤抖。
“咚咚也怕”,咚咚突然也仰起头看着九天说着,小脸上有些恐惧,“那天咚咚半夜醒来,突然看见咚咚的爹被方大叔他们抬了回来,咚咚的娘亲哭得好厉害,咚咚好怕”。
几个月前,咚咚的爹上山打猎时被猎豹攻击,xiong前被撕了一大块肉,一只腿也被yao断,现在都还躺在家里,桃花村的村民大部分都以打猎为生,失了一个男人,就是断了口粮和家里的供养,幸好桃花村都相互帮助,几个月下来,咚咚家倒也没有挨饿。
“好吧”,九天点头答应,“从明天开始我教你们武功,问问村里的孩子还有没有愿意学的,但是学武功很苦,你们能受的住吗?”
桌清忙高兴的点头,掩不住的兴奋,“能,能,我们不怕苦”。
九天伸出手momo比自己矮了的桌清的头,欣慰的笑了起来。
他们身后,钟伯和其他几个村民一边走一边看着前方不远处的身影,听着前面不时传来的笑声,心里对九天是神仙的想法越来越肯定。
山下,早就有村民等候着,一看到他们一伙人,立刻冲了上去,一个劲的夸奖桌清能干,可眼尖的村民还是发现了不对劲。
“咦,他嫂子,不是说套住了一只ye猪吗?这可是两只”
“三婶哪呢,我看看,呀,真是两只,这桌清真是好出息啊”
“不对啊,我家男人怎么受伤了?娃他爹,你这是怎么了?”
几句话,让其余的村民也都注意到了,纷纷上前查探那个受伤的村民,这时一阵咳嗽声传来,村民们自动让开一条路。
一个拄着枴杖,年约六七十岁的老人躬着背走了进来,所有村民均变得尊敬不已。
那老人走到受伤的村民面前看了看,转头问钟伯,“怎么回事?”声音虽然苍老,可是却带着无法言语的威严。
钟伯站在老人面前有些局促,“村长,这次纯属意外,本来清小子套住的确实只有一只ye猪,可是没想到那养老林里还有一只更大的,就是那只,死了的那个”,钟伯指指后面,所有村民跟着他的手看过去。
“您老也知道ye猪有多凶狠,我们又没带家伙,所以我就让九姑娘带着两个孩子先走,我们几个迎上了那ye猪,二娃一个不妨便被这ye猪伤了,当时就流了好多的血,我一看心想恐怕就伤到要害处了,我们几个也正等死呢,九姑娘就飞了过来,朝着二娃身上点了几下,嘿,二娃的血竟然止住了,然后我们就只看见九姑娘跟神仙一样拿着一根树枝就把那刀剑都很难刺入的ye猪给杀死了,哎呀村长您没瞧见,当时我们都以为九姑娘是神仙呢”。
钟伯一口气说完,村民个个不可思议瞪大眼望着九天,就连那个村长,都一只手捋着胡子打量她起来。
“九姑娘可是会武功?”老村长jing明的双眼透着光芒。
九天毫不隐藏的点点头,心里却在暗惊,这老村长竟然知道武功的事情。
老村长又捋着胡子思索片刻,“九姑娘武功如何?”
“不瞒村长,我的师傅是月牙先生,当今天下第一人”,月牙先生,老村长恐怕不知道,可是她却失算了。
老村长捋胡子的手一顿,眼里突然冒出一丝讶异,“月牙先生?你是月牙先生的徒弟?”
九天倒是一惊,“村长知道家师?”
村长呵呵笑了两声,打量九天的目光更为深沉了,“听闻他有三个徒弟,一男两女,不知你是?”
九天暗香,这老村长说不定还认识师傅呢,“我是师傅的关门弟zi”。
“你是…凤女?”老村长望着九天,不可思议的睁大双眼。
九天又是一怔,谁说这世外桃yuan消息闭塞的。
九天苦se的笑了笑,“凤女?匡扶天下,安邦定国?只不过是迷信罢了,我只是一个女人而已,没有那么大的志向,也不想再掺合世间繁杂之事”。
老村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便将目光和注意力从九天身上离开。
“你们赶快把二娃抬到孙婆婆那里,血虽然是止住了,恐怕危险还没度过”,他指挥着众人,代村民散的差不多时,又看向九天,“九姑娘,你师傅月牙先生医术jing湛,你可会?”
九天点头,“自然会一些”。
“那能不能麻烦九姑娘去趟孙婆婆那里?”
九天蹙眉,二娃伤势并没有生命危险,桃花村里虽然没有高深医术的大夫,可是平时一些人的小痛小病都是孙婆婆打理的。
“是这样的,昨天南胡子在西边山涧中救起一人,便送到了孙婆婆那里,可是孙婆婆说那人生命垂危,连她都没有办法,所以我想让九姑娘过去看看”。
九天恍然。桃花村的人一向和善,救了人自然想要将人治好。
九天点头应允,“好,我这就去”。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8 22:31:56
第九十六章貌美男子

孙婆婆是桃花村里唯一懂得些医术的人,只是为人平时有些怪癖,一般没有伤痛的人是不会到这里来的。孙婆婆家在桃花村的最西方,这里紧挨着山林,同村子主要的院落也有几百米的距离,可是据说孙婆婆不喜欢被人打扰,所以这里出了鸟鸣之外,几乎没有别的声音。
孙婆婆没有孩子,靠着给村民治病收点口粮,虽然她不喜结交,可村民依然会照顾她。
自九天来到桃花村,就见过她一面,那还是一个月前。
一个月前,九天突发奇想响想绕着村子周围走走,便一个人进了村子不远处的山林之中,本来她可以靠着日头辨别方向的,可不知哪来的云朵挡住了太阳,让她一时之间找不到方向在林里迷了路,就在那个时候,她遇见了正在山林立采药的孙婆婆,她上前问路,那孙婆婆只是抬眼看了看她就径自起身走了。
后来,还是她跟在孙婆婆身后才走出了那片山林回到村子里。
九天走到孙婆婆的院子口时,正巧送二娃来治伤的村民走了出来。
“是九姑娘啊,来看二娃还是?”一名汉字看到九天显然有些高兴,憨憨的笑着。
九天微微点头,“恩,看看二娃伤得严不严重,我恰好也懂些医术,看看能不能帮上些忙”。
另外一名汉子突然惊叫了一声,看着九天有些敬畏,“九…九姑娘,你不会真的是神仙吧?”
还不等九天否定呢,那汉子大惊小怪的说:“你会那个什么武功,一个人能把ye猪打死,还会飞,这也就算了,你还会识字,连医术你也懂了,九姑娘你不是神仙是什么”。
几个汉子呵呵的憨笑起来,九天被他们一时逗得也高兴起来。
九天揶揄的对着那个汉子说:“我若是神仙啊,先让夏红同意春奉你的求婚,省得看到人家夏红就吓得说不出话来”。
那汉子本来还在笑呢,一听九天如此说,脸顿时红了起来,一只手指着九天结结巴巴,“九…九…九姑娘…你…”
“哈哈哈哈…”其他人一见那春奉的样子,个个乐得前俯后仰。
九天也不再理会他们抬脚走进了孙婆婆家的院子。
孙婆婆家的家具物品很少,却有好几间的屋子,都是为受伤的村民准备的。
“孙婆婆”,九天朝着那个正为二娃上药的佝偻人影轻喊,孙婆婆抬起头淡淡的看了九天一眼,没有说话。
“孙婆婆,我也懂些医术,我帮你吧”,九天不避讳的挽起袖子,走到孙婆婆身旁,拿起一些药草就开始研磨起来。
孙婆婆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九天熟练的将三七草磨碎,看着她面不改色的拿起shi了的帕子为二娃擦干血迹,看着她分寸不差的将三七草覆在二娃的腿上。
眼里,终于现出一丝表情。
“你叫什么名字?”苍老的声音透着一股阴冷。
九天略微抬头,“打家都叫我阿九”。
“阿九?”孙婆婆念叨了一声,仿佛在细细品味,“你来这里多久了?”
“三四个月了吧,我喜欢这里的一切,所以打算在这里直到老死”,九天笑笑的说着。
“你为何会想在这里定居,你不喜欢外面的花花世界吗?”
九天一顿,双眼闪过一丝微痛,“外面的花花世界纵然充满youhuo,可也是充满了险恶,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嗤笑怒骂荣华富贵,虚情假意贪念yu望,哪一样,都是腐蚀人心的毒药,看得太多了,突然想要平静的生活”。
孙婆婆突然凌厉的看向九天,那双晦暗的眸子突然迸射出锋利的光芒。
“你到底是谁?”
九天甩甩手上的药草,拿过绷带开始为二娃bao扎,“我只是一个被世人伤透心的女子而已,孙婆婆不必害怕,我是真的喜欢这里,从第一眼看到这里开始,我也不会做伤害桃花村村民的事,孙婆婆请放心,我只是,想要一个清心宁静的安身之所”。
孙婆婆犀利的眸子狠狠瞪着九天,似乎要从她眼中看出什么一样,可是九天一直很淡然,她一圈一圈的为二娃绑着绷带,绷带绑好之后还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最后,她伸手在二娃身上一点,jie开了他的xue道。
“孙婆婆,听说昨天村里有人救了一人回来是吗?村长让我过来看看”。
孙婆婆依旧看着她不说话,而九天也在瞪着她的回答,大大方方的任她看。
许久,孙婆婆终于移开视线,双眼中的犀利又变回冷淡,别开头,粗糙苍老的手朝着另一间屋子指指便不再搭理九天。
“谢谢您”,九天轻声说完,便转身走进那间屋子。
屋子不大,阳光却很充足,只有一张chuang靠在窗下,暖暖的光线照在那闭着双眼的人身上,泛着一层淡淡的光辉。
九天放轻步子靠近,才看清那人的长相,不jin也突然怔了一下。
chun似三月扶柳,眉若远山之黛。虽然闭着双眼看不到其中的幽邃,可是只是那翩然蝴蝶般长长的睫毛,就知道,那会一双让天地失色的眸子。如雪如玉的肌fu有些苍白,可仍掩饰不住那柔腻舒服的触感。gao挺的鼻梁,紧抿而又细薄的chun,带着男子特有的刚毅和坚韧。
九天并不是没有见过长的好看的男子,辉凛天的温润如玉,耀无凡的狂妄霸气,慕蓝枫的邪肆不羁,任哪一个都是天下少有的美丽人物,可是,在这个沉睡的男子面前,他们便不由自主的逊色了一些。
这是一种很奇特的美,男生女相,却并不觉得yao异,反而看了很让人舒心。
略现苍白的脸色透着一股病态,可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眼花,她竟然能在那张沉睡的美颜之上看到一种冷冰冰的倔强。
九天走上前坐在chuang侧,素手拿起他的一只手把起脉来。
突然,chuang上的男子仿佛做了噩梦,浑身颤抖起来,头不断的摇晃着,一双剑眉紧紧蹙起,口里也喃喃细语。
“不要走…娘亲…不要走…”
很小的声音,九天却听得清清楚楚,美丽的眸子露出一丝悲悯,一只手竟不由自主的轻拍那个极不安稳的人,男子似乎找到了依靠一样,双手突然抓住她的小手,嘴里依旧呢喃着。
“娘亲不要走…不要抛下阿景…不要抛下阿景…”
九天拧眉,试着抽了抽手,可是那男子的力气很大,她的手被他死死抱在怀里,试了几次便放弃了。
她看着睡得极不安稳的他,眼里多了丝疼惜。
他一定受到了什么样的伤害吧,不然不会在睡梦中都喊着娘亲,他是不是从小就失了娘亲,所以在心底渴望着那份亲情,就算是身ti受到创伤的睡梦中,依然忘不了。
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可怜人。
稍微平复一些的情绪,不知因为梦到什么,那男子突然又激动了起来,毫无征兆的大喊一声:“娘亲,不要抛下阿景…”便再也没了声响。
“哐啷65045;”一声巨响也随之而来。
九天吓了一跳,看过去,原来是孙婆婆手里端着的药碗落在了地上,黑色的药汁流了一地,瓷碗也已经碎成了好几片。
孙婆婆一边蹲xia身子,一边抱怨的嘀咕,“喊什么喊,不知道老婆子年级大了不经吓吗?好不容易熬了半天的药,又得重新熬了,真是冤家”。
九天起身上前,接过孙婆婆手中的碎碗片,又将孙婆婆扶了起来。
“这些杂事还是我来吧”。
孙婆婆似是没好气的瞪了九天一眼,又看看chuang上的人,“他怎么样?是不是快死了?”
“不会死”,九天将碎片扔掉,拿起扫帚打扫那些洒了一地的药汤,“他伤得很重,可是不至于会死,只是,他中了毒,若是不快点解的话,他就会死了”。
“中毒?”孙婆婆拧眉。
打扫完,九天重新走到chuang边执起他的手把脉,“他一定是会武功的,身上打斗的伤已经被您处理好了,他恐怕是随着水流漂到桃花村附近的,但是后脑勺磕上了石块,所以,他头部受到了撞击,这是导致他现在昏迷不醒的原因,这不会致命,我也能让他醒过来,可是他恐怕会失忆了”。
孙婆婆讶异的看着九天,眼里都是不可思议。
九天继续说道:“他身上的毒不是什么厉害的毒药,可是要解此毒就必须要一味血芝,血芝生在冰寒之处,桃花村附近是没有的,需到外面去买,再有,我还在想,他,要不要救?”
“你什么意思?”孙婆婆眼神又凌厉起来,不满的看着九天。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8 22:32:03
第九十七章阿景

“孙婆婆对我不满,难道不是因为我的来历不明吗?您是怕我破坏了桃花村的宁静对不对,可是孙婆婆,您大可放心,我自己也正在寻找一片宁静,所以您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只是,这个男子便不一样”,九天素手指着chuang上沉睡的男子,“孙婆婆请看”,九天素手轻掀被角,那男子的衣衫便lu了出来,“他yi服乃是难得一见的蚕丝绣绸,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就能穿的起的,再看他身上的伤痕,都是锋利的刀剑刺上去的,而且看得出来招招致命,只是我想这男子的功夫也不错,所以才不致于死去,孙婆婆,这个男子必定有什么仇家之类,既然没有见到他的尸身,他的仇家必然不会放过寻找他,孙婆婆,我们还要救吗?”
孙婆婆沉思起来,一双眼在那男子和九天身上来来回回,半晌,才开口说道:“救吧,桃花村向来善良,就算是自己的仇家,桃花村的村民都是温和以对,若是被别人知道我们眼睁睁看着他死了,村民们不会同意的”。
九天了解的点点头,“好那我便救,只是,我得出去买血芝,不知孙婆婆知不知道出去的道路”。
“这里虽然群山环绕,与世隔绝,可是也并不是完全不理世事的,村长每个月都会安排几人下山采买一些物品,倒时候你可以跟着一起去,恰巧后天他们就会出发”。
“好吧,那我想办法延长他毒发的世间”。
孙婆婆挑眉,怪异的看着九天,“你到底是谁?你身上的气息告诉我,你不简单”。
九天哀叹一声,“是谁又如何,过去的一切都过去了,我今生都不会离开桃花村,至于我为什么懂得医术毒术这些,我只能说,我之前有位师傅,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师傅教的”。
孙婆婆盯着九天看了许久,才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临走前还不忘落下一句,“他就交给你照顾了”。
九天为那男子配制了一些药,用银针为他疏散了脑中的淤血,傍晚的时候,那男子醒了过来,果然如九天所料,他失去了记忆。
醒来时,他就像一只刚刚孵出蛋壳的小兽,满眼的防备,只是那防备之中,更多的是冰冷。
有一种人,天xing凉薄。
“你叫什么名字还记得吗?”九天轻声问道。
他从醒来时就一直坐在chuang上望着窗外,不动也不说话。
“你一定不记得了吧,不如就叫你阿景吧”,他昏迷的时候念着的就是阿景。
“我是大夫,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九天温柔的问着,天生母xing的本能开始泛滥。
“头还疼吗?身上的伤痛不痛?”
没有回答,九天有些xie气,拿起一旁的药草准备去煎药。
她身后,一张绝世容颜透着茫然,在她转身的时候突然有丝失落,“看”,他说,许久未开口说话,嗓音有些沙哑,可是却不一样的xing感。
九天倏的转身,脸上带着喜色,“你说话了,刚才是你在说话吗?”
阿景依旧望着窗外,看得极为认真,仿佛没有听到九天的话,也仿佛从未开口说过话。
九天放下药草爬到chuang上来,挤到他身边,学着他的样子看着窗外,那里就是一片山林,一片出了鸟鸣花香外,再也没有其它的宁静山林,偶尔风会吹着树叶摇动几下,偶尔飘落的桃花瓣会从窗前飘过,可是她看不出阿景到底在看什么。
有些气馁的要下chuang,可是衣襟突然被阿景抓住。
九天静静的看着他,他彷若没事人一样,不动作不说话,也不松手,许久,当九天想要挣tuo离开的时候,阿景的另一只手突然指着窗外的天空,说道:“看,有只山羊挂在上面”。
九天不解的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心里不jin有些想笑,回过头怪异的看着阿景,“阿景,那是云,不是山羊”。
他磕到头失去记忆,不会也磕傻了吧。
阿景不说话,也不反驳,径自看着那只山羊看得出神。
九天无奈,好吧,那只是一朵有点像山羊的云。
“看,又出来一只大虎”,阿景似乎很有兴趣,不松手的拉着九天看,天上的云朵不断变幻着,眉变幻一次,阿景都显得有些高兴,每一朵云都能看出是什么形状,比如马,比如鱼,比如蝴蝶。
傍晚,直到晚霞映红了天际,天上的云淡淡化去,阿景才安静了下来,只是仍旧坐在chuang上望着窗外。
九天终于下chuang,重新拿起那药草,“阿景,再等一会儿就能吃晚饭了,对了,我叫阿九”,甜甜一笑,九天转身离去,只剩一张消瘦的背影望着天际。
“一个阿九飘过去了”。
持续了近半年的四国之战,突然安静了下来,两方军营均驻扎不前,逃避战乱的百姓得到了缓机,被战争折磨的疲累不堪的士兵也终于得到暂时的休整,四国帝王掌权者暂无消息,看似平静的表面,似乎隐藏着更为巨大的波浪,一朝掀翻,便是狂涌波涛。
慕国jun营,慕蓝枫一身银色盔甲,微微拧起的剑眉透着一股坚定,邪肆的容颜没了往日的不羁,反而多了几分冷冽和霸气。
慕国太子御驾亲征,让慕国jun队士气大增,加上彤国的支援,耀国和辉国一时之间竟然没吃到半点好处。
慕蓝枫面前,一张硕长的军事图安静的摆放着,可是他的思绪却被手中的桃花簪引走,桃花簪已变得有些光滑,似乎有人天天在fumo一样。
狭长凤眸看着那桃花簪,透着浓浓的悲凉和思念。
“天儿,你到底在哪里?”桃花簪靠近鼻翼,他贪婪的嗅着上面残留的气息,就像被罂粟chan绕的瘾君子一般,她,就是他的罂粟,“天儿,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回来好不好?”
自她走后,每日每夜他就是靠着桃花簪上残留的气息和他们的回忆度过,他无法想象,若是没了这些,他该如何活下去,可是,不知是时日久了还是他太贪婪了,桃花簪上属于她的气息正在减少,每次,他嗅着属于她的味道也越来越艰难。
“呵呵,呵呵…”慕蓝枫紧握着桃花簪,苦笑不已,那心碎的声音仿佛自己都听到了。
“报…”帐外突然一声大喝,慕蓝枫一怔,忙收敛情绪将手中的桃花簪小心的收入怀中,才淡淡开口,“进来”。
一名慕国将士走入帐中,恭敬的对着慕蓝枫抱拳施礼,“禀殿下,仍未发现踪迹”。
慕蓝枫眸子倏的转冷,身上beng发一种邪佞之气,“再找,将范围扩大,但要注意行踪,不可让辉国和耀国发现”。
“是”将士领命退出帐中,帐内又恢复先前的伤感。
Queen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13-7-8 22:32:14
第九十八章出桃花村

不大的茅草屋,里面阵阵童声传出,让平和的村子更多了些趣味和快乐。这是村民特意空出来的屋子,成了村子里唯一的一间学堂,一间只能容纳十几个人,没有桌椅,没有书籍的学堂。
学堂内,九天一身粗布麻衣,长发被束成一股,一支粗糙的桃枝将多余的发丝挽住,虽简洁却干练方便。十多个孩子大小不一的坐在下面的木墩子上,个个眼里带着求知的yu望和对九天的崇敬。
“今天,我们来学习自己的名字,要习字,一定得会写自己得名字,连自己得名字都不会写,可是会被人笑话得哦”,九天淡淡一笑,温和美丽得笑容带着无尽亲和得感染力。
“谁先来?”村子的条件有限,他们只能在自己坐的地方画出一块土地来,夫子将字挨个的教给他们,他们在脚下的土地上用树枝一遍又一遍的写写画画。
“我先我先”
“夫子,我,我…”
“阿九姐姐,我先…”
一只只可爱的小手伸得老高,一双双求知的眼神那么的让人欣慰。
“别急,夫子一个个教好不好?”九天走到最前面的小娃娃面前,拿起地上的树枝开始教他怎么写自己的名字。
窗边,一个与这活泼气氛格格不入的身影,穿着一身有些小的粗布麻衣,坐在满是尘土的地上,绝世俊逸的容颜扭头看着窗外,细长凤眸盯着那无尽的天空,舍不得眨眼。
从他醒来后,虽然不喜言语,可是却赖上了九天,无论九天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他就像是九天的影子。几日下来,村里的人也都知道了他,一个有着美丽的容貌的男子,却喜欢跟在他们最为尊敬的九姑娘身后,牛皮糖一样。
村里的孩子看着好玩,时不时去逗弄下阿景,可是阿景就像呆子一样,不冷不热也不闹,几次下来,孩子们都知道这个长的和阿九姐姐一样好看的男人不好玩,所以便再也不理会他了。阿景除了跟着九天,就是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每当九天有事做的时候,他就随地一坐,抬头看着天,偶尔几句奇怪的话语将周围的人们吓个半死,比如说,
“看,那里有头老虎”
“一头水牛在天上飞”
“阿九从那里不见了”
“谁家的母鸡在云上下蛋”
如此言语,比比皆是,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阿景失去了记忆,可能还摔坏了脑子,便也习惯了。
“九姑娘,九姑娘…”九天正在教孩子识字,一道粗旷的喊声急切的传了过来,九天抬头望去,只见一个汉子满头大汗的冲进了学堂。
九天站起身,“吴大哥,怎么了?”
那汉子憨憨的笑笑,“没事,听孙婆婆说你想下山买点东西,正好村长这次安排的人是我,我就过来问问你”,那汉子似乎有些腼腆,一双眼睛不敢看九天,脸上似乎还带了些红yun。
“吴大哥今天就要去吗?”
“恩,马上就走”,汉子点点头,又忙将视线移开。
九天一听,脸上现了急色,看看身后一堆小萝卜头,有些不ren,“吴大哥,下次外出是什么时候?”
那汉子掰着指头算了一会儿,憨憨的抬头,“估计得小半个月呢”。
小半个月?
九天侧眸,看着那个聚jing会神得望着窗外,不时用手在天空中指来指去,嘴里还不停小声嘀咕的阿景,一双好看的柳眉微微簇了起来。
阿景的毒,无法延长小半个月的时间,到时候,没有血芝,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了,可是,这些孩子们…
“阿九姐姐?”阿九正好站在咚咚旁边,咚咚见九天迟迟不肯叫她写自己的名字,有些急了起来。
阿九低下头,看这那张纯真无暇,带着满满求知的小脸,心里划过一丝不ren。
“咚咚…”
“阿九姐姐桌清突然开口,洪亮的声音阻住了九天接下来的话,“阿九姐姐,你去吧,我会看着他们的,我会写很多字,我可以教他们”。
九天一惊,眉眼之中带着淡淡的欣慰,看看撅着嘴有些不高兴的咚咚,和其余渴望而又不敢说,小脸上却带着无比懂事的孩子,九天是越来越喜欢了。
虽然有些抱歉,可有些事九天不得不去做。
淡笑着momo桌清和咚咚的头,九天说:“谢谢你阿清,我很快就会回来的”,蹲xia身子,她平视咚咚那胖嘟嘟的小脸,“咚咚乖好不好,阿九姐姐要去给阿景哥哥买药,不然阿景哥哥会死的,姐姐答应你们给你们买糖葫芦好不好?”
“糖葫芦是什么?”咚咚说什么都是小孩子,一有好玩的东西,就能吸走注意力。
九天爱怜的看着可爱的咚咚,眼里有些伤感,若是她的孩子,是不是也是这么可爱,可是,她曾经有过两个孩子,她是不是没有做母亲的命。
“糖葫芦啊,是一种又酸又甜的东西,用山楂串起来,很好吃的哦”。
咚咚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没被尘世无染过的纯净,让人看了ren不住怜惜。
“那咚咚也答应阿九姐姐,会好好听阿清哥哥的话”。
咚咚笑起来,双眼弯成了两个月牙,几棵长的歪歪扭扭的小虎牙格外的可爱,“恩,咚咚和大家都会听阿清哥哥的话的”。
九天笑着momo咚咚的头,站起身,看着那汉子,“吴大哥,今天能回来吗?”下山的路很远,又都是山林,若是用轻功的话,或许可能在天黑前回来。
那汉子果然摇摇头,“估计回不来了,天黑前能下山到镇子里就不错了,明天回来也得傍晚了”。
九天心里有数,自然也没觉得惊讶,“吴大哥,那咱们走吧”。
“九姑娘你就这么去?”那汉子略微惊讶了一下,九天看看自己,没什么不妥啊,为何不能这样去?
那汉子一看九天不解,立马憨憨的笑了几声,“没事,没事,那咱们走吧”,以前村子里的姑娘也不是没出去过,每次出去的姑娘,都是认真打扮一番,惹得他们这些汉子还得等上好久,没见九天打扮,所以他才惊讶了一下。
九天一身的粗布麻衣,隐隐能看出是有些绿色,麻衣上虽然没有补丁,可是显然有些洗的泛白了,一看就是旧yi服。这yi服还是九天初来桃花村的时候,几家热心的嫂子把自己的旧yi服找出来按照九天的尺寸给改的,九天也不嫌弃,高兴的挨个道谢,让那些嫂子们顿时就对这个美丽的女子多了些好感。
她头上也没带任何的首饰,虽然不似其她桃花村女子那样用花布bao头,可铺满整个后背的缎子一样的黑发,就只用一支没打磨过,似乎刚从桃树上掰下来的桃枝挽住,随意之中,却透lu了一种唯美的空灵。
九天跟着那汉子往外走去,可还没到门口,就被一只手拉住了衣角,阿景高大的身子靠在墙边,头依旧望着窗外的天空,手却死死的抓着九天,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似乎都隐隐泛着苍白。
九天一怔,倒是把他忘了。
“阿景松手,我要去给你买药,明天就能回来,我已经拜托孙婆婆帮忙照顾你了,一会儿你直接回去好不好?”
阿景不回答,也一动不动,那nan女莫辨的绝世容颜上没有半丝变化,凤眸呆呆的望着天空。
九天示意那汉子等她一会儿,才开始安fu起阿景来,她知道这几日下来,阿景极为倚赖她,甚至对她寸步不离,可是下山不能带着他,说不准他的仇人就在山下,她虽然会武功,可不能保证保护他安然无恙,再说,她更不想连累了桃花村的人。
“阿景听话,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我保证,买完药就立刻赶回来,好不?”九天耐心的哄着阿景,在她心里,阿景就像是咚咚一样的孩子,因为他不但失去了记忆,似乎智商也退化了。
阿景依旧不松手。
咚咚走上前来,不知何时牵起了阿景的另一只手,小小肉肉手掌费劲的握着那个拥有xiu长手指的大手,淡淡的温暖让冰冷的阿景一怔,终于将视线从那不知有何好看的天空移向咚咚。
咚咚吃力的抬着头,因为阿景确实太高了,“阿景哥哥要听话哦,娘亲说,不听话的孩子没有人喜欢,咚咚也不想阿九姐姐走,可是阿九姐姐说要去给阿景哥哥买药,阿景哥哥,你哪里痛吗?娘亲说生病了不吃药,长大了就娶不到媳妇的,所以阿景哥哥,还是让姐姐去吧”。
清澈的童音带着无限趣味,只见阿景直直的看着咚咚,那眼里虽然看不到任何的表情,可他紧紧抓着九天的手却松了一下。
九天会心的一笑,“咚咚,阿景哥哥确实生病了,不如阿九姐姐不在的时候,你帮姐姐照顾阿景哥哥好不好?”
咚咚重重的点了一下头,那认真的样子,让大些的孩子都笑了起来,“恩,阿九姐姐就放心吧,我会陪阿景哥哥玩的”,转过头,那俏皮的小脑袋对着阿景,“阿景哥哥,我家有很多玩具哦,都是咚咚的爹没生病时给咚咚做的,咚咚给阿景哥哥玩好不好?”
阿景低头看着只到自己腿弯的小女孩,又转头看看九天,那骨节分明的手指终于松开,那双好看的凤眸望着咚咚,就像渴望着什么一样。
阿九放心的跟着那汉子一起出了学堂。
下山的人并不是只有他们两人,另外还有几个大汗,只不过看起来年纪都不大,而那吴大哥便成了领队。
一路下山来,见了不少的ye兽和生禽,爬过一座山,走过一片树林,淌过一条河,才终于看得见零星的几间草屋,和偶尔经过的猎户。
九天暗叹,若不是她有武功在身,说不定早就累倒在地了,而那几个村民,虽说也呼哧呼哧的喘着气,但毕竟是长在山里的人,力气还是有的。
天黑的时候,他们终于进了一个镇子,这个镇子虽然不大,可却是离桃花最近的一个镇子了,而且里面货物齐全,平时桃花村缺少的东西在这里也都能买到。
吴大哥和几个村民轻车熟路的走到一户院子前,也不敲门,就直接进了那院子。
“这是老村长置办的,方便我们下山的时候住”,吴大哥朝九天解释,又跟那几个村民分配了屋子。
大家似乎都累了,各自进了屋子之后,不一会儿便响起了震天的呼噜声,九天虽然也累,可是却没有shui觉的兴致,不知是不是被这热闹的镇子所感染,那颗沉寂下来好不容易享受宁静的心,突然跳个不停。
退开院子的门,九天顺着来时的方向,朝那热闹的夜市街道走去。
此起彼伏的叫喊声,高低相和的叫骂声,女子的低,男子的高昂,灯红酒绿的脂粉香,似隐似幻的阑珊灯火,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又是那么陌生,才短短几个月而已,她突然觉得已经无法适应这喧闹的生活,还是说,她本该就出生在人迹罕至的深山里。
这是彤国边境的一个小镇,四国的战火没有波及到这里,这里的人们依旧无忧无虑甚至狼心狗肺的活着,什么四国君主,什么天下,什么战争,只要他们有吃的有喝的,谁会在乎那些。
空气中有些糜烂的味道,那不远处的粉红幛缦在春日的晚风中飘扬,浓郁的让人恶心的脂粉香湮没了整条街道,莺莺燕燕站在栏杆处俯视着对她们流口水的男子,笑的花枝乱颤,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现世,有钱的可以左拥右抱,没钱的望梅止渴,男尊女卑的社会里,她们这些女子就活该是男人的附属物。
她也曾,被男人拥着,如一件衣裳一样。
皇后如何,凤女如何,皇妃又如何,她也只是他们三人的附属,可以争来抢去只为一口气的附属物,抢到了,他可以哈哈大笑的示威,抢不到,就可以一副痛悔的样子乞求原谅,她,就真的那么贫jian吗?
不知是夜色太闷人,还是九天实在受不了这wu秽的气息,她一边走,一边胡思乱想,那些被她强行遗忘的痛再次疼了起来,就像是眼看着快好了的伤疤,因着上面噬心的盐巴,让那伤疤生生的翻出了血肉。
“咦,哪来的俊俏娘子?”这样的夜已经让人烦闷,如此轻佻的声音,更是在心里添了些堵。
九天缓缓抬起头,双眼带了些冰冷,可是面前油头粉面的男子早已被那夺魂摄魄的容貌吸引,哪里管得了其它。
那男子手里倏的扬起一把扇子,装模作样的扇两下,一副自以为feng流样,“小娘子,大半夜的这是去哪啊,不怕遇见坏人吗?不如让哥哥送你回家好不好?”
“去你ma的,臭屁杨二,你就是咱流峪镇最大的坏人,看把人家小姑娘吓得,哈哈哈…”旁边一名男子的说着,一口黄牙让人看了恶心,“我说小姑娘,不如跟爷走吧,爷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走开”,九天冷冷的说道,柳眉厌恶的簇了起来。
“呦,混帐冬子,看到没,还是朵带刺儿的,不过哥哥我喜欢,小娘子,可别怪哥哥不懂怜香惜玉哦”,说着,那油头粉面的男子扔下扇子朝着九天靠近,一股另人做呕的男人味道传来,九天不悦的看向他。
“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小娘子不用客气,哈哈哈”,那男子双手一张,就要把九天抱进怀里,哪知九天只是灵巧的一个转身,便躲过了那熊抱,冷冷的站在一旁看着两个男子。
那男子显示愣了一下,随即笑的更加了起来,“我说杨二,看不出来这个小姑娘还是颗带毒的啊,不过爷我正喜欢带毒的,哈哈哈”。
男子似乎会武功,手掌霎时变得凌厉起来,朝九天攻了过去。
九天眸子微眯,ti内内力凝聚,也不再放zong两人,顿时出手如电,身形如燕,翩飞在两人中中间,就像一个鬼魅一样,看不真切的残影一闪而过之后,那两个男子便立在原地,傻傻的瞪着眼睛动弹不得。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满眼的不可思议,等两人回神时,才发现身上的yi服没有了,化成一片片碎布落在地上,而他们两个人赤tiao条的立在春风里,白花花的身子一览无遗,最可怕的是,他们动也动不了,叫也叫不出声。
九天踏出巷子,faxie完后,心情似乎好了许多,连步子也轻快起来。
只是,多事之秋不会让她如此的安宁。
没走几步,前面热闹的街道突然乱了起来,偶尔还能听见刀剑相击的声音,不少踏着晚风逛街的百姓被打斗吓得四处逃窜,被脂粉充斥的空气中渐渐渗入了一丝的xue腥。
本不想管闲事的,可一声娇呼让她生生刹住了步子,离去的背影立在夜风中那么的苍凉,那声呼叫,就像一柄利剑,顿时攫住了她的心。
“柳飞,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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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凤柳飞和明晨

九天倏的转头,不远处的打斗尽现眼前。
凤柳飞一身白衣,此时却没了“秋柳公子”俊逸迷人的风采,身上染了一身的鲜血,也不知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他武功也算不错,可是如今被五六个人围攻,明显有些不敌,而且他动作缓慢,似乎是受了伤。
他不远的地方,明晨依旧是一身干练的绿衣,可是此时绿衣上染了鲜血浸成了黑色,她周围也有七八个人,招招致命,那几个对手一时似乎也对她无可奈何。当初他们师兄妹在月牙山时,明晨主攻五行八卦和武功,明晨的武功自然不会太差,可如今她似乎有些顾虑,双眼不时担忧的瞄向凤柳飞的方向,无法全力应对眼前的敌人,虽然招招致命,可总是被敌人寻到破绽躲过,而她,因为不专心,自然也吃了不少苦,身上也带了伤,虽然不致命,可若这样拖下去,恐怕只是流血也要liu死了。
九天来不及做他想,身子一旋,便如一只苍鹰般从空中俯冲而下,一招解决掉明晨这边的一个敌人,夺过他的剑便朝着凤柳飞那边攻了过去。
凤柳飞正好有些自顾不暇,身后一名敌人趁其不备便要攻他的下盘,他还来不及抵挡时,九天的剑已经将那一击隔开,长剑一甩便又结束了那个敌人的xing命。
凤柳飞没想到有人会就他,刚要对着救命恩人说谢谢时,那美丽的容颜便映在他双眸之中,顿时,他竟然忘了场合忘了打斗,手中的剑“哐啷”一声落地,痴痴的望着九天,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天…天儿…”他喃喃的叫了一声,那边的明晨身子一怔,便着急的朝这边看了过来,这一看不要紧,背后又一个不妨挨了一剑。
九天气的发作也不是不发作也不是,朝着凤柳飞大喊起来,“大哥,是我,我是天儿,快帮忙,师姐快撑不住了”。
“不,不用,我撑得住,柳飞你受伤很重,你先休息一下”,明晨隔开一个敌人,趁机对凤柳飞喊着。
凤柳飞也不知道是听到了没有,惊喜过后,捡起地上的剑便朝着围攻明晨的几个人攻了过去。
多了九天的加入,明晨和凤柳飞顿时轻松起来,而见到九天的喜悦心情,更是让两人犹如神助,手下的招式凌厉了几分,只是,事情并没有如此乐观,那几个人不知是什么身份,身手竟然也不差,明晨和凤柳飞合力对付五人,也并没有占据多少优势,而且明晨似乎扔在顾虑凤柳飞,手下的招式极为心不在焉。
人说双拳难敌四手,任两人多么厉害,那几个敌人似乎算准了他们已筋疲力尽,突然lu番打起了持jiu战,借此消耗明晨和凤柳飞的内力和体力,那边九天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虽然她面前只剩下三个人,可这三个人也似乎打定了拖住她的主意,一时之间,他们两方拉锯起来。
时间没有持续太久,在费力的刺出一剑将一个敌人打dao后,凤柳飞终于支撑不住的倒在了地上,而一旁的一名敌人顿时发现空档,持着手中的利剑便朝着凤柳飞的弱处攻了过去。
“大哥,小心65045;”九天大喊一声,可是已经来不及,她离的太远,那一剑又太快。
刀剑刺破皮肉的声音回响在夜空中,掺杂着熏人的xue腥,让人头晕目眩。
凤柳飞抱着倒在血泊之中的明晨,满眼不可思议,早就忘了身前的敌人,“为什么,为什么,我不用你救,我不用65045;”
凤柳飞怒吼着,可是脸上的急切是那么的明显。
明晨浑身颤抖,那被刺穿的身子如一具残破的布娃娃,大汩大汩的鲜血将绿衣染成了夜一样的颜色,她痴痴的望着怒极的凤柳飞,chun角扬起一抹痴傻的笑。
“真…好…”刺中的不是你,真好。
“谁让你挡的,我不稀罕,你给我起来,明晨你给我起来”,凤柳飞似乎忘了明晨受伤,一个劲的摇晃着她的身子,俊逸的容颜早已失了风采,一双凤眸带着狂怒和猩红。
“你以为你为我挡一剑,我就会喜欢你,就会原谅你吗?休想,你休想,你给我起来,不要给我装死65045;”
九天不明所以,手下的招式凌厉至极,一次次为他们隔开杀招,一次次将偷袭的敌人打dao,直到最后一个敌人倒下,她才扔了手中的剑,走到他们身边来。
“大哥,你别激动,师姐的伤很重,若是你再这么zhe腾她,她可真的要没命了”,九天抓住凤柳飞,并趁机为明晨点了止血的xue道。
“大哥,你们住哪?师姐的伤不能拖”,这一剑直中小fu要害,若是不赶快治疗,恐怕师姐真的会没命。
她一直都知道师姐的心上人是她的大哥,可是从来不知道师姐竟也执着到这种程度。
凤柳飞呆呆的看着九天,眸子里一片茫然,九天哀叹一声,干脆自己搀扶起已经晕过去的明晨,将她驾到了自己的肩上,刚要走路,却忽然感觉肩上一轻,明晨已经到了凤柳飞的怀中。
“我住远朋客栈”,说完,凤柳飞抱着明晨大步离去,恐怕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他的步伐有多急切。
客栈里,明晨躺在chuang上,脸上苍白如纸,本来红yan的嘴chun却也干se无比,九天坐在chuang边为她静静的把脉,凤柳飞失了魂魄一样,坐在桌子上失神的望着窗外。
半晌,九天将明晨的手放下,为她揶好被子,才走到凤柳飞面前。
“师姐有身孕了,你知道吗?”
凤柳飞身子一怔,没抬眼,也没说话,九天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这件事他是知道的。
“这一剑差点就要了孩子的命,幸好偏差了几分,师姐真是幸运”,转头,那张苍白的容颜疼了她的心。
曾经,师姐是她最倚赖的人,她喜欢赖在师姐的怀里,感受着像姐姐又像母亲一样的温暖,可是曾几何时,师姐也会被伤害。
“大哥,你和师姐,到底怎么了?”她没问,可是她相信,师姐的孩子是大哥的。
凤柳飞终于抬眸,淡淡的看着不远处的明晨,眸子里的情绪,九天看不懂,“这个孩子,不该存在”。
心里像突然被针扎了一下,这句话,多么的熟悉。
“没有哪个孩子是不该存在的”,九天冷冷的吐出一句话,那冰寒气恼的语气,让凤柳飞顿时看向她,九天自觉失态了,深呼吸几次才平缓了下来,“大哥,我不知道你和师姐发生了什么,可是这个孩子若是你的,就请你好好珍惜,你们男人永远都不会知道,孩子对于女人来说,是多么重要的存在,哪怕她的孩子是魔鬼的孩子,她都会用尽自己的生命来爱”。
曾经,她残ren的用自己的孩子报复那个不要她孩子的男人,可是有谁知道,那时她也好痛好痛,甚至想跟着孩子一起离去。
凤柳飞眸子一暗,头低了下去,掩藏住自己的情绪。
“大哥,你好好想想吧,我照顾师姐,你早点休息”,凤柳飞离去后,九天才缓缓走回明晨的chuang边。
“师姐,大哥走了”,那chuang榻之上的人儿,缓缓睁开眼,眼角一滴晶莹再也ren不住顺着脸颊落入了发间。
九天不知该说些什么,十多年来,从来都是她窝在师姐的怀中,肆意的享受着那温暖的怀抱和温柔的话语,从来没有想过,她坚强的师姐竟然也会落下眼泪,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将肩膀借给师姐。
上前两步,九天不言不语,只是将师姐脸颊的泪痕擦干,扶起她,将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之上,不去看那假装坚强的容颜。
似乎已经ren到了ji限,明晨终于哭了出来,声音不大,可是隐ren的啜泣反而更疼了九天的心。
九天fu上明晨的背,学着以前她哄自己的样子,不言不语,只给她一个可以依靠的地方。
许久,打更的声响好远好远之后,明晨才抬起头来,擦干自己的眼泪,苦se的朝着九天笑了笑,“我的小师妹长大了呢”。
“若每日躲在师姐的怀中,或许我还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可是经历了那么多,若是再不长大,就真的对不起我自己了”,九天幽幽的说道,chun角的讽笑那么的明显。
“师姐要不要洗把脸,这个样子真丑”
明晨剜了她一眼,哀戚的低下头,“再美又如何,有谁会在乎?”她的小师妹,绝世的容貌天下几人能比,可是不一样的被男人伤害么?
九天微微暗了神色,嘴chun动了动,却依旧没有发出声音。
“你是想问我和你大哥的事吧?”明晨何其聪明,早就发现了九天的疑惑。一抹苦笑浮现,空洞的眼神带着无尽的怀念,“你猜到了对吗?你下山时我说的那个心上人,就是你大哥,可是,他早就已经不记得我了,在他面前,我也只是你的师姐而已,后来,我决定试一试,便告诉了他我喜欢他,呵呵,他拒绝了”。
明晨努力的笑着,可是眼睛里又蓄满的泪水,让人看起来那么的心疼。
“我不放弃,我以为,只要我努力,总有一天,他会看到我的好,你跟师兄成亲之后,我便一直在耀国陪着他,后来陪着他周游四国,有次到了慕国,我还去看过你,可是那时候你失忆了,是不知道的,知道你还活着的事我没有告诉柳飞,师傅说,这是你的劫,任何人都不能参与,否则你会有生命危险,可是后来,柳飞还是知道了,当他找到师兄那里的时候,你已经走了,从此,柳飞便恨上了我,他觉得,是我联合师兄折磨着你”。
“再后来,耀国和辉国联合进宫慕国,别人不知,我却知道,耀皇和辉皇都是为了要回你,柳飞一气之下便回到耀国做了先锋将军,这次到这里来,是想探查彤国和慕国突然停战的原因,不料我们baolu了行踪,所以才被彤国王爷的侍卫追杀”。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bao含着无数的心酸,这其中的苦痛,九天听得真真切切,虽然没亲眼见过,可是她也曾这样无怨无悔的付出过。
“那,孩子的事…”
明晨别开眼,身上顿时被一种痛殇chan绕,“这是个意外,一个让柳飞更恨我的意外,两个月前,他在军营遭jian细暗算中了媚毒,我为了保住他的将军声明和威严,便…事后,我悄悄处理了那个jian细,让他只以为,我是为了得到他才下药”。
九天紧紧我住明晨的手,眼里染了水光,“师姐,你也好傻”,原来世上傻的人不止她一个。
一个情字,苦了多少人心,一个爱字,又让多少nan女chan绕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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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不离不弃的亲人

直到明晨睡下,九天才出了那房门。
又是一年好景chun色,就连晚上的月都带着一层温暖柔和的光芒,朦胧的美丽在枝桠之间摇曳,地上隐隐约约的残影偶尔被晚风吹散,不似夏日的虫鸣鸟叫,春日的夜宁静的可以,只是,再美丽的夜,依旧有无法吸引的人,和无法如水的人。
晚风拂起发丝,chanchan绕绕。
九天没有回去村民住的那个院子,她还有要解决的事情。
“叩叩”,纤细的手指叩响了凤柳飞的房门,“大哥,我是天儿,我知道你没睡”。
没多久,那昏暗的屋子内便亮起了一盏烛火,凤柳飞打y ai房门,那俊逸的容颜透着一抹疲惫,脸上生了些胡髭,失了些往日的风采。
“大哥上药了吗?”踏进屋子,她没有嗅到熟悉的伤药味,果然,凤柳飞摇摇头。
“我的伤不碍事,已经都止住了”,他一双眸子望着九天有些热切关怀,却又透着些无法言语的苦衷。
“大哥,我现在很好,烦你告诉爹娘,只是,以后孝顺之事,恐怕要劳烦大哥多多上心了”。
凤柳飞一惊,大步走到九天面前,“天儿,你不回家吗?”他最疼爱的妹妹原来没死,他知道这个消息时心差点都蹦出来了,可是他依旧没有找到她,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了,他怎么能让她再离开,毕竟,有他和爹娘在的地方,才是她的家不是吗?
九天缓缓摇头,眼眸闪过一丝伤感,“我又何尝不想回家,只是,我若是回去,四国毕竟波澜再起,战火不断,这样下去,不是很好吗?”她相信,若是她再也不出现,总有一天,四国没有了战争的理由,战火早晚都会停止的。
“不会的,耀皇爱你,他怎么可能让你成为引起战乱的红yan祸水,只要你回去,我相信他会立刻停止对慕国的战争”,凤柳飞笃定的说道。
九天嗤笑一声,“爱我?大哥,耀无凡爱的永远都只有自己,大哥,你真的以为他是因为爱我才对慕国出兵吗?男人爱ye心永远甚过任何一个女人,耀无凡,辉凛天,慕蓝枫,还有彤国那个嗜血的王爷,哪个不是心系天下,ye心bobo,爱我,只是耀无凡的借口罢了,他和辉凛天生生让我成了或乱天下的红颜祸水,大哥你信不信,就算我现在回去,他们也不会停止战争”。
她太了解了,男人的ye心,四国强者的ye心。
凤柳飞依旧不信,“怎么可能,当日我们都以为你死了,耀皇亲口封你为圣德皇后,那段时间他不理朝政,甚至连觉都睡不着,还是爹看不过去了才拿着你的一件yi服给了他,他才终于睡去,天儿,皇上的伤心我看在眼里,怎么可能说他不爱你?”
“爱,或许有吧,可是终是敌不过他的ye心,况且大哥,他的爱,也可能是由愧疚引起的,所以,我不信”,所以,耀无凡再次出现的时候,她遵循着心里的意愿,拒绝了他,因为她无法确定,他的ye心什么时候能让他再次将她变成yao女。
“那辉凛天呢?你不是喜欢辉凛天吗?他如今是辉皇,他也明白自己的心意,爱的是你而不是飞絮”,凤柳飞不是九天,他永远都无法理解九天的心情。
想爱,也爱了,可是一次次被伤得体无完肤,所以,她害怕了,再也不敢轻言接受。
“他?”九天仰起头,如水眸子凝望那宁静的夜空,“他是第一个让我尝到苦痛的人,也是最让我心有余悸的人,我不知道他爱的到底是谁,可是我不可能再接受他”,以前,或许他没有ye心,位居太子还能淡然的看尘世,可是现在呢,他成了辉国的皇,谁又能保证他没有被天下所youhuo,谁又能保证他一点也没变。
而她,再也不敢冒险了。
“天儿,你为什么不试试呢,你出现,必定能让四国战乱停止”。
不,她出现,必将让四国战乱加剧,而她,就会称为真正的红颜祸水。
“大哥,你不用再劝我了,我了解他们三人,自然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我现在生活的很好,在一个世外桃yuan中,没有尔虞我诈也没有权利天下,而这些,正是我想要的”。
凤柳飞看着九天坚定的眼神,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作罢,“罢了罢了,既然你过的好,我就不强求了,你若打定了主意不回去,我说再多也无用,只是别忘了爹娘和我就成,听到你在那场大火中死了的时候,娘哭得眼睛都差点瞎了,爹也g是辞了官再不理朝政,我本来也不想管这些的,可是听到你还活着,而且被慕蓝枫伤害着,我就再也ren不住了,不得已去耀皇那里做了先锋将军,想着,就是能痛杀慕蓝枫的将士为你出口恶气也好”。
一直以来的隔膜终于完全消失,她心底的防备也被一点一点的融化,原来,大哥才是那个真正将她放在心尖上的人,原来,大哥虽然不说,可是他做的比谁都多。
九天轻挪脚步,虚ruan的身子缓缓靠在那个温暖的怀抱中,任亲情的暖意将她bao围,chun角,带着淡淡的满zu。
凤柳飞一怔,身子突然被点了穴道一样g邦邦的动弹不得,好看的细眸满是不可思议。
“天…天…”
“大哥,对不起”,九天真诚的说着,“以前不相信亲情,不靠近你不接受你,对不起,经历了这么多我才终于明白,不管我是凤女还是yao女,不管我是皇后还是平民,原来对我不离不弃的,只有你和爹娘,大哥,对不起”。
氤氲的雾气chan绕上那双凤眸,俊逸的面庞带着受chong若惊般的喜悦,凤柳飞有些激动,身子不住的微微颤抖起来,嘴chun抖了几下却最终都没发出声音。
九天继续说道:“过去的一切,就像一场梦,短短一年的时间,我嫁了两次,爱了三次,我早已看透了生死看透了爱恨,如今我不恨辉凛天的利用,不恨耀无凡的戏弄,也不恨慕蓝枫的欺骗,我只想放下一切安安稳稳的走完这一生,如今,我找到了一个我梦想中的地方,那里一年四季有开不败的桃花,那里民风纯朴没有你争我夺,那里的人就像哥哥这般善良,所以我想,我再也不会离开那里的,这一生”。
凤柳飞双手箍起九天的肩膀,认真的看着她,“那爹娘呢,你ren心他们每日为了你以泪洗面吗?”
九天缓缓摇头,“大哥,你辞了这什么将军好不好,我知道,你根本不稀罕这些虚名,也不喜欢朝堂,你辞了这职位,将爹娘一起接来这里,我们在桃花村一辈子再也不管外面的事,可好?”
凤柳飞拧眉,双眼带着沉思,良久,才缓缓点头,“好,我立刻回耀国寻求爹娘的意见,若是他们也愿意,我便带着爹娘到这里找你”。
他们凤家已经牵扯的太多,是该清净些了。
九天面上一喜,却又突然暗了下去,“大哥,你若也隐居了,师姐,怎么办?”
凤柳飞双手从九天肩上缓缓滑下,如此的无力。他别开眼转过身子,逃避的那么明显。
“大哥,你和师姐的事我都听师姐说了,不告诉你我还活着的事,是师姐的责任,我必将经历此劫,若是没有此劫,师傅说我会不久于人世,师姐是怕你知道我受委屈了会将我带走,所以才一直瞒着你,师姐总归是为了我好,大哥若是怪她,不如直接怪我吧”。
俊逸的凤柳飞突然变得颓废了起来,脸上多了些以往从未出现过的伤愁,“天儿,你不懂,我和明晨,是不可能的”。
“不是因为这个,难道是因为孩子的事?”九天看着凤柳飞的背影,哀叹一声,为何深处其中的人总是看不清,若大哥真的不喜欢师姐,师姐为他挡那一剑时,他又为何那么焦急,那么悔恨,终归,是心障啊。
“大哥,我不想说太多,我只告诉你,我同师姐生活了十多年,师姐从来就不是伟大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师姐人善良,不会用那些另人不齿的手段,况且还是关乎一个女子声明的事”,有些事,即使她说了,当事人想不明白,她说了反而会有反效果,不如让他慢慢去想,或许时间会长了些,可毕竟能想的透彻。
“大哥,我有过孩子,两个,可是我一个都没有留下来,不是我不想要,而是我的孽让我失去了他们,我相信师姐同我一样,极爱这个孩子,不管你喜不喜欢师姐,这个孩子总归是无辜的,他有睁开眼看看这个世界的权利,所以大哥,你好好想想吧,这个孩子你是留下还是要悔恨终生”。
她知道,就算大哥不想要,师姐也不会同意让孩子死掉的,倒时候,师姐恐怕会拚了命的留住孩子。
那依然无动于衷的背影,让九天叹了一口气。
她说的再多,就怕他听不进去。
“我走了大哥,好好照顾师姐,毕竟她是为你受伤,也请你不要再伤害师姐”,师姐也是情海中飘浮的苦命人。
转身,离去。
当凤柳飞听到那飘渺的声音窜入心底时,转身,已没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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